反派男配,攻成身退[穿书] 作者:流年忆月
瞧着没什么东西落下后,便反手将那人背起,匆匆往山下跑去。
下到山的半途时,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身子一骇,寻着一旁有几株高树,便快步跃上,轻盈地落在树顶,借由茫茫白雪掩去身形。
来人身上并无杀气,听着对谈声,似有数人,但从脚步声而瞧,应是有一人行在前头,后头跟着几人。
他们走得非常慢,好似在缓行赏雪,急得温御修是巴不得跳下去,揪着他们的衣领,把他们送走。
当裹着红狐皮裘的身影闯入眼眶时,温御修一眼便认出了树下的身影,明莲!
这毕竟是以明莲为主角的文,明莲会在此也理所当然,不过现下温御修可无心管明莲在此作甚,眼看着明莲走出了视线,脚步声也远离后,温御修便跃下了大树,背着男子迅疾地奔了下山。
好在山下便是一个大城镇,有医术了得的大夫,背着男子到了医馆后,便使出了从那些死人身上搜来的银两,让大夫给他包扎伤口,处理伤势。
整个治疗的过程里,那男子一直都紧皱双目,未曾醒来,若非大夫说病人的意志力坚强,温御修都生怕他就这么给死掉了。
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后,温御修谢过了大夫,在他的叮嘱下买了药后,便背着那男子到了一间普通的客栈里。
招呼着店小二去熬药,温御修细心地将那男子放于床上,盘腿在他身后给他运功疗伤。
过了一盏茶的时刻,那男子终于幽幽醒转,抬眸看见自己的伤势已经处理,心底是说不出的感激,可惜现下因着天黑,温御修急于给他疗伤之故,未曾点灯,他依旧还是未能瞧清温御修的模样。
下床之时,温御修的手被紧紧地拉住了。
“在下‘一剑魂’封无恨,敢问恩人是甚名谁,好让在下日后报答。”
轰地一下,闷雷在温御修耳边炸了开来,震得他耳眶嗡嗡作响。这人是谁,他未听错罢!
赶忙俯下|身,将这男子的脸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看了个遍,这心里不知是开心还是震惊。这按照剧本内容,要被明莲救下的人,竟被自己意外给救了?!
脑中闪过一道明光,是了,方才在山路上也遇着了明莲,若是他未出现,论理便是明莲出手,将这封无恨给救了下来。如今,竟然让自己讨了便宜,他又怎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抵唇闷咳了一声,温御修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努力摆做一副君子的模样,方缓缓地开口:“我名唤温……”话未落完,便见眼前一道白烟升起,不过眨眼的功夫,温御修便消失在了封无恨的眼前,只留一个轻飘飘的的“温”字,让封无恨回想。
从温御修消失的震惊中走出,封无恨愕然地睁大了双瞳,嘴里嗫嚅道:“文么……”
蓦地回到现实世界里,温御修还有些回不过神,睁开眼时,他便已经站在了电脑的屏幕前。那句温御修死于冷死的话正在屏幕中显现,他一喜,便欲冲进去,熟料界面一切,便换
到了另一章节上,连忙住了脚。
顺着自己的胸口抚了几下,他可不想再去天寒地冻一次,可是这作者却一直未开回原来的界面,她好似有些烦躁,一直在来来回回地点来点去,抓耳挠腮地盯着电脑屏幕,连翘着的二郎腿都在不安地抖来抖去。
温御修疑惑地拉长脖子看去,只见作者的鼠标轻点,落在了“修改章节”四个大字之上,然后页面在一闪过后,出现了一片空白,上面闪亮亮地显示几个温御修完全看不懂的东西:“500 internal server error”。
学着焦躁不安的作者挠了挠头,这是啥?温御修盯着屏幕研究了半晌,才知晓,原来这是无法修改文章内容的情况。心中一喜,如此说来,方才他同容惜辞的过去也未被修改了。
看着这不断切换的界面与文章内容,温御修也烦躁不安,顿时心生一计,既然你总改我故事内容,那便将你里头的东西搅得一团糟。
于是,他同先前容惜辞那般,穿进了文里,不断往来于各种章节,见到明莲便偷偷地过去捣乱,但大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譬如烧他爱马的尾巴,唆使着窃贼去偷他的钱财,诸如此类,弄得明莲是叫苦连天,可却连个恶作剧的人都寻不着,只能视作是自己倒霉。
温御修偷偷地跟着明莲,心里在窃笑不已,此时他遇上的明莲,年纪尚轻,估计功力尚未即他高,是以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明莲下套,还让明莲抓不着。
他每折腾一次,未过多久,便因作者切换到他死去那章而被送了回来,是以来来回回这般,他竟是穿了进去十数次,一直到最后,作者这修改的内容还是未能修改完,她愤怒地一摔鼠标,砰地一下锤桌站起。
“卧槽!抽抽抽抽,整天抽,连个文都改不了,我不写了,你赢了!”
咬了咬牙,作者愤怒地挪动鼠标,拉到了“我收到的评论”那个选项,点到《受之无愧》一旁的 “+“,唰唰唰地几下,便跳出了许多的评论。
顺着这评论一路忘下去,温御修看到的都是一大排的“2“,他不知道这”2“是什么含义,但从这些评论以及作者的脸色来瞧,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这些评论,语气好的,就是说这文的内容老是乱改,作者伪更。语气差的,就是直接开骂,连作者的全家都给骂了上去,语气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说她写文不好好写,老是改剧情。
一阵抽噎声在耳侧响起,温御修侧头一望,便见作者红了双眼,而她的目光中印着一排字体。
顺目而看,温御修便见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这一段字,看罢后,心里也有了触动。
网友:阳光评论:《受之无愧》 打分:2 发表时间:20131105 21:05:12 所评章节:40
这文我一路看下来,修改前和修改后的版本我都看过。其实说实话,修改后的版本,虽然主角变成了配角,但是我感觉,相比修改前,人物却多了一分人格魅力。作者修改前的文,几乎都是一个套路:主角吃饭喝水→寻找狩猎目标→双修→狩猎目标死亡→再找下一个目标,然后在这个套路的基础上,主角不断地双修升级,最后成就霸业。这样看来,非常的索然无味,每一个配角在文中都是走过场的存在,几乎几章下来就死一个,让读者都记不住他的名字和身份。我知道作者是想通过主角不断地寻人双修,扩大后宫以及灭掉那些身份厉害的人来凸显主角的厉害,但我个人觉得,作者这样反倒起了反效果。纵观原文来看,我真的没看出主角有多强大,好像都是作者在写他怎么精明,怎么会算计,但我要说的是,只是想办法把人拐上|床,这不叫精明,这叫好色。
但修改后不一样,修改后虽然明莲变成了配角,但从主角遭遇的,譬如糕点下毒,暗中偷换了真正的邬乘令等事件来看,这从侧面写出了明莲这人的精明之处,这样的人物才真正有了独特的人格魅力。还有看到修改版中,明莲同温少迎那隐晦不言的感情时,就会让我觉得他这个人变得立体起来,不再是那种脸谱化,机械跟着剧情套路走的色鬼,而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物。
温御修这个原配角也是,原来他还是配角的时候,只是几章过场,人就死了,后来修改之后,他死而复生,这人便变得生动起来。从他一开始安于死亡,到后来心境开始变化,慢慢开始努力同命运抗争,改变自己现在的状况。在修改前,我根本就记不住他的名字,甚至是人物特征,但修改后,作者让我见到了一个鲜活的人,也让我从行文过程中,慢慢地发现他厉害的地方,这样的他,如果真的死在明莲手里,我觉得才能衬托出明莲的强大。不过,我不觉得让他作为配角死是最好的处理方式。诚然,同主角作对的配角,都不会有好下场,但我觉得,死并不是唯一的选择。配角同主角作对,只是因为立场和利益不同而已,他们也许并没有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就被掐断了生路。其实,作者不妨考虑下,为什么不能让主角把一个作为自己敌人的配角,变成朋友,这样不是更能显示出主角的强大么。
以上,希望作者能好好审视下自己笔下的人物,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都请好好善待他们,因为他们在你的文中,就是一条条有血有肉的鲜活生命。
看完这几段话时,温御修觉得心底升起了一种称之为共鸣的感触。这人的评论,将他与容惜辞掩藏在心底,说不出的苦倒了出来。
目光收回,放至了作者脸上,只见她收起了挂在眼底的泪,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字,没有任何的表态。
心剧烈地跳动着,温御修一直在等一个结果,一个能让作者明白一切,改过的结果。可惜,他失望了。
作者点击了“回复评论“,嗒嗒嗒在上面写下了几个大字:”谢谢亲的建议,我会好好斟酌的。不过我也有我的考虑,所以如果让你失望了,很抱歉。“
心凉透了,眼看着作者关掉了评论界面,仍不遗余力地同那不能修改文章的界面做斗争,温御修相对无言。其实他也能明白作者,自己的心血被人改得一塌糊涂,论谁都不会开心,心底自然也会生出同这被篡改的剧情暗暗较劲的心,只是作者还未明白,她用错了方式。
随着时间流逝,这修改文章已经未能成功,页面上不断地弹出一堆温御修不识得的文字,最后一气之下,作者又哗地站起,鼠标几个重重地点击,就把那些页面给关了去,打算放弃修改,便在她关到温御修死去那章时,眼底光芒一闪,温御修趁机穿了进去,回到了他死亡之地。
眼前白烟一过,抱膝坐在床上发呆的容惜辞便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扑鼻而入,心中一颤,便见到心心念念的身影。
“御修!“激动得再难自抑,容惜辞扑到了眼前人的怀里。
“惜辞,我回来了。“抱到温暖的身躯,温御修心生一暖,将怀抱拥得更紧,话中含着激动的颤音,”我……喂,你作甚呢。“
懒得同他解释,容惜辞就把那黑乎乎的脑袋拱到温御修的腰上,双手一起出动,开始折腾这不知哪来的衣服。
“喂喂喂,你放手你放手,不许动,嗷!“使劲地掰开容惜辞的手,温御修不停地挣扎着身子,但却徒劳无用,任他的衣服在厚实,也不抵容惜辞这抽他腰带,扒他衣服不下十遍的手,于是,最后,砰地一声摔倒在床,容惜辞一除衣物,噗嗤一下就给坐了上去。
“嗷,你给我下来!“
“方才我救你耗了恁多精力,你得好、好、补、偿、我!喝,吃我一记‘菊裹捅轻’!”
“……”
月影疏漏在撩人的帐幔之上,洒下星星点点的月辉,透过不厚的帷帐,依稀可见里头相缠的身影,本是美好的一夜,偏生便给他们那龌龊不堪的秽语给毁了开去,直叫人暗暗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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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他们颠鸾倒凤之际,却不知,因着今日温御修在文内捣乱之事,使得作者的文下负分一片,再瞧这依旧无法修改的文章,她心中一寒,不得几日,便断更,未再写了。
翌日,两人便打点着要出发了。虽说距离大会召开尚有月余,但因邬乘山庄同千香阁相距甚远,难免路上有事耽搁,是以两人商议早些启程。昨儿夜里,温御修已同容惜辞坦然告知封无恨之事,耳闻此事,容惜辞欣喜之下,又赏了他一记“菊裹捅轻”,直弄得他叫苦不迭,真真巴不得一脚将容惜辞踹下床,再不让他近身。心底是如此想的,但这脚上可不敢有半分动作,生怕容惜辞一恼,闹得自己邬乘山庄乌烟瘴气,那可便糟了。
临行前,温御修携着容惜辞,去见了大夫人宋于凤。
温盛德倒台之后,宋于凤也被温御修放了出来,如今行走自由,不受拘束,耳闻温盛德之事,宋于凤也是脸色淡漠,不作何表态,只权当不知此事,倒是那些借着温盛德做靠山的小妾,生怕没了温盛德庇佑,被人欺负了去,日日夜夜以泪洗面,跑到温盛德被软禁之地,哭得是天花乱坠,闹得鸡犬不宁,温御修一气之下,大手一挥,喝道“谁若再闹,丢去勾栏院!”
顿时,将众人的哭声生生给噎了回去,至此,该留在庄内继续感花惜时的便留下,若无心留住,温御修也放任他们离去,没了权利地位,没了相伴之人,温盛德后半生极其寂|寞,也唯得宋于凤偶尔顾念夫妻之情,去探他一探,但毕竟温少迎之事摆在前头,宋于凤对温盛德心中仍怀着芥蒂,是以去的次数也不多,最后他也只落得孤寂一人的下场。
这一日,行去见宋于凤时,她凑巧方想出外去探一眼温盛德,见到温御修两人到来,忙将出外的脚步一收,淡淡地颔首将他们迎了进5。
伺候着容惜辞先坐下后,温御修方撩袍下坐,给宋于凤同容惜辞倒了杯茶,方给自己斟上,动作间极尽守礼与温柔,落在宋于凤眼里,看得她不住暗暗点头。
“你长大了,本事也不小,这段时日我可是都看在眼底。老爷之事,是他自作孽,我也不多说,也断不会替他说情。而昔时我偏袒少迎之故,未将你迎回,是我不对,今儿个,便趁着你欲离之际,以茶代酒,给你请个罪,望你看在我将养你几年的份上,切莫计较。当然,若是你有心计较,我也不好多说,眼睁睁地看着你被老爷送走,未能将你迎回,确是我的不是。”宋于凤双手捧起了茶杯,说话时虽语带歉意,却无卑微之感,仪态端庄,尽显当家女主人的姿态。
温御修嘴角挑笑,也一同捧起了茶杯,敬道:“母亲言重了,昔时之事已成过去,我也不想终身抱着仇恨之心,是以我也不予计较,过得几日,我便要离庄,届时庄内诸多事宜,尚得烦请母亲多多担待。”
“好。”爽朗的一声应下,宋于凤不再多言,捧起香茗便饮。
温御修随之仰头饮茶,在叮的一记茶杯撞桌声中,霎时沉了语调问道:“母亲,我有一事相询,望你切莫瞒我,不若我将抱憾终身。”
“你问罢。”轻轻地放下茶盏,宋于凤淡然而答。
“您可是常见到大哥?”
手心不觉一颤,宋于凤面色如常地道:“你大哥已失踪许久了。”
“是么,”温御修低敛眉目,“那么敢问母亲,你房内可通向大哥房的密道又是怎地回事。”
宋于凤不觉呼吸微沉,脸色也变了一变,心底思量了半晌,方徐徐开口道:“你如何得知的。”
“我归家后不久,因思念大哥,便行去了他的庭院,意外发现他房内的机关,是以便循着那密道到了母亲的房,恰巧便听闻了母亲同爹的谈话,是以……”后边的话,不由他多说,宋于凤已然明白。
叹息一口,宋于凤嗫嚅道:“不错,你大哥常常归来,私下同我见面。”
手不自觉地握起,温御修问道:“为何他不归来。”
宋于凤的唇抿了一抿,绷出了一条白线:“庄内有你,已足矣。”
温御修何其聪慧,从其难言之语中便听出了个大概,想来是他大哥厌倦了庄务,便随手将其丢予了他。不过,这事儿也不能怪责于他大哥,细想下,若非容惜辞意外救下了他的大哥,改其死命,怕是大哥归来的,也仅是一具尸首罢了。
“大哥他可好。”语调一转,温御修幽幽问道。
“你若好,他便好。”
微微一怔,温御修黯然失笑,宋于凤这话说得恰到好处,不温不火,不愧是大夫人。
“大哥在外能做些甚。”
宋于凤撩了撩茶叶,目光从温御修容颜放至了漂浮的水上:“兴许除恶扬善罢,这也是他毕生的心愿。”
得到这意外的消息,温御修愕住了,他斜目睨了容惜辞一眼,发觉了同样的讶色:“邪道中人做这些事,当真能让他人理解么。”
“理不理解,并不代表该不该做。”
心里埋藏的疑惑,便如被清风拂过,散了开去。下意识地握住了身侧人的掌心,拢在袍袖里轻轻按揉,温御修脸上散着会心的笑容。
不再多言其他,将庄务交予宋于凤手中后,温御修便拉着容惜辞告退离开。
纤羽的叫鸣在头上响起,打从那一日追及不到明莲后,纤羽又回到了他们的身边,依然如同平日里那般兴奋地尖叫。
迎着灼灼的朝阳,两人相携着手慢慢朝准备多时的马车行去,一路上相顾无言。
直待上车后,在马蹄的叠沓声中,容惜辞方开口问道:“你要去寻你大哥么。”
遗憾地把头一摇,温御修答得是云淡风轻:“不了,有缘自会相见,若是无缘,命也。此生能知,他还活着,我便足矣。这一切,都得归功于你。”
受到心上人一夸,容惜辞这嘴角就止不住地咧了上天,他蹭到了温御修身侧,笑得是一脸邪恶:“那你要如何赏我。”
心头不由地一抖,温御修掐指一算:“好似快到十五了……”
“嗷!”还未得算清,便觉身子重重一推,一个重物就给落座到了自己身上,“这是马车上,唔唔唔……”
未过几刻,便听马车内漫起了旖旎之声,车上驾车的马夫听得是面红耳赤,禁不住地将马车赶得快了些,以求马踏大地之声掩住那撩人之语。
从邬乘山庄行往千香阁的路上,容惜辞时不时地便坐在温御修的身上,一面同他双修,一面研究那本高义山所赠的药册,多日下来,里头的内容他已瞧了个通透,只需再瞧几日,便可烂熟于心。而温御修整日是无所事事,除却伺候容惜辞后,便一身无事,乐得轻松,又无趣。
眼看着已经行了十日,估摸着这时日尚差一半,闲得实在的无趣,便在马车赶往一处湖泊时,温御修唤住了马夫,抱着容惜辞下了车,让他赏一赏景。
只见茫茫天际蓝如碧洗,湖泊之水清澈见底,从脚边向被夕辉烫得暖金的边际蔓延,周遭绿树蓊郁,沁满凉意,时有微风拂过,将绿叶带往湖心,点落湖面,荡得水波一圈一圈漾了开去。
下得车,走向湖边,便感一阵自然的清香从鼻而入,说不清的浑身舒爽。在车上久了,这气味都被人气和鸟气所淹,闻不得
几口清新空气,乍一闻到这清水之味,便贪了鲜,汲多了几口。
好生舒畅,阖目一吸,在暖阳的扑面下,容惜辞白皙的脸都印了一层光晕,带得略有病态之白的脸色都暖了起来,低眉一敛,瞧着这碧绿的湖水,他这心便如同被爪子挠的一般,痒了起来。
登时,便蹲了下|身,褪鞋脱袜,将长衫下摆塞了进裤,卷起裤脚,噔噔噔就给窜进了水里,溅得一脸的水花。
当温御修回眸之时,便被站在湖里的容惜辞吓了个不轻,顿时跺脚顿胸:“这水恁地凉,你怎地便跑下去了!快些上来,不若一会儿风寒了咋办。”
容惜辞可不理会他,还同他作对一般,把双足朝湖深处给挪了过去,乐得朝温御修招手道:“若想我上去,便下来抓我罢。”
狠狠地跺了一脚,温御修也拿他没法,睨了眼这带着凉意的湖水,终归是关切心占了上风,便学着容惜辞处理了下半身的衣裤,趟进了水里。
沁凉的湖水亲昵地抚摸着他的双足,微打一个寒颤后,温御修加紧了步子朝里头的容惜辞踱去。
眼看着这人便要落入自己怀里,却见手心一空,容惜辞就从他胳膊底下给溜了开去,扬着手朝自己呼喝抓不着他。恼意一生,温御修便同容惜辞给杠上了,踩着水,便迈开被水拖行的沉甸步子,往容惜辞那处扑去。
然则,容惜辞入了水便如同一条活泥鳅,溜得贼快,抓也抓不着,反倒反手泼了温御修一记冷水,急得温御修是抓耳挠腮,恨不得将容惜辞给投入湖里,呛他一口水,让他还如此淘气。
两人在水中玩乐,马车夫便闲适地靠在马车边,摘了一根青草叼在嘴里,翘着那二郎腿,悠悠地打盹浅眠。但未睡得多时,便听不远处急切的马蹄声奔腾而来,其声之烈,隐隐都可闻沙石被扬起之声。
眼看着那湖里两人玩得不亦乐乎,毫无知觉,马车夫叹了一口,便侧过身,拉长了脖子往后头瞧,看看是何人。
长路尽头,骏马嘶鸣而驰,入目的是一匹高大色泽光鲜的马匹,常年同马匹打交道的车夫一眼便认出了此乃上等的好马,非是普通人家可得,却不知会是何人如此急切。
顷刻,那匹骏马便奔驰而来,还未行到马车夫这边,便见马上人一个侧翻,身姿敏捷地落了马,足尖方一点地,便拔起了身子,未得回神,猛风刮过,车上便落了一记微躁的男音,“事出紧急,借车暂避。”
语落之时,那匹无人驱策的马,便顺着迅步朝远方嘶鸣而去。
喉头里发出咯咯的声响,未待车夫回头去瞧进车者何人,便听不远处随着响起了叠沓的马蹄音,入目的乃是一样貌普通的青衣男子,瞧着这急切赶马的架势,应是循着前方的马追及而去。
这马将要驰过马车时,便将马上人生生一扯辔头,带得不及刹住的骏马昂身嘶鸣,前足凭空乱蹬,一记吁声,马匹又稳稳当当的落地,甩尾喷着响鼻。
“敢问阁下可有见着一驾马男子,他从何处去了。”青衣人嘴上是恭谨地问话,但那双犀利的眸子却是一直在打量着掩在车门帘下的车厢,看得马车夫是目光闪烁,游移不定。
马车夫方想开口将车里头那人给揪出来,却听一道欣喜的声音从湖处响起,将马上人的视线引了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已开,欢迎来戳,~(rq)/~两边同时日更,么么哒
☆、第六十二章 ?再次遇故人
“竹清,”
耳边听得一声熟悉的叫唤,马车夫只觉车子微微一抖,复又恢复正常,抬眸一睇,便见那马上的清衣男子脸漾喜色,即刻翻身下马,行到了容惜辞的身边,“惜辞,你怎会在此。”
眼前的男子早已因易颜丹而失了昔日绝美的容色,但长衫清衣仍不改他铮铮傲骨,乍一见之,温御修还难认出眼前之人是昔日那目中带愁的男子,今日的竹清浑身散发出了一身贵气,容色红晕,平添了几分男子的硬气。
容惜辞笑着跑了出湖,便要扑到竹清怀里,醋得温御修忙一手揽住他,恼了他几声,在他轻吐舌头之时,细心地给他拉平裤脚,放出裤里的下摆,给他穿鞋穿袜。
目光中带着柔情,看向温御修的眼里漾起了艳羡,竹清也不多加打扰,静待着温御修给容惜辞整理好了仪容方过去,却见这时,容惜辞脸色一变,喝了一声,便蹬开了温御修,扬他一身沙尘地奔了出去。
讶然回头,看到容惜辞追及之人时,竹清脸色也一变,顿时便翻身上马追了出去:“高叶归,你给我站住!”
“高叶归”这三字冲入温御修耳眶时,他还愣了一会,将这略有耳熟的名字放心地嗫嚅了一阵,方恍悟过来乃是药贤世家之人的身份,举目而望,便见轻功高绝的容惜辞已将那人拦下,抬手就跟那人过了几招,没有武功的竹清赶来,便匆匆下马,紧张地对着容惜辞道:“惜辞,将他拿下,万不可让他逃走!”
这高叶归便是方才窜进马车里暂避之人,他委实未想到,竹清竟与这些人相识,未免被竹清发觉,便趁他们谈话之时先溜了出去,却未想被容惜辞逮了个正着。
高叶归乃是武林世家出身,武功不弱,加之又得顾及他的性命,容惜辞下手自然有所拘束,缠斗了些许时候,方在赶来的温御修帮助下,点上了他的穴道,将他擒到了竹清面前。
原以为这两人乃是什么冤家结仇,却未想,竹清竟行了上前,伸着衣袖给高叶归拭了拭额上的虚汗,目中含着长情,这一下,着实将温御修与容惜辞两人吓得不轻。
喀拉,互相将对方卸下的下巴扣上后,容惜辞才睁着那浑圆的双眼,含糊不清地问道:“竹……竹清,你同他……”
微怔一瞬,竹清转过头来,脸上带起了一串绯红:“呃,他乃是我的恋人。”
喀拉一声,两人的下巴不意外地又给掉了下来,算算日子,竹清逃离千香阁不过两个多月,竟然便寻着了如此有背景之人做伴,若说他们不惊,那是不可能的。
被点了穴的高叶归,在听闻这恋人两字后,好比害羞一般,淡红色红透了耳根,咳了几声,朗声道:“清,给我些面子成么。”
高叶归的容貌可谓是刀削般深邃,一眼见之,便带着不怒自威的凛然,如今这似撒娇般的话语从他口中而出,竟不觉违和,反倒听着贴心。
“你若不走,我自会让他们解你穴道。”竹清板起了脸,收回了搁在他额上的手。
高叶归登时便无话了,扭着个头一言不发。
容惜辞同温御修互相扣回了下巴,相互对望,均是一头雾水。
于是,协商不成,温御修只得将高叶归扛进了车厢里,伙同容惜辞一块双手抱胸围坐在他身侧,死死地盯着他不让走,由得竹清处理他们的矛盾。
心上人被困,竹清也是心疼不已,唤容惜辞给他下了些暂时的软药后,便给高叶归解开了穴道。
现下,车厢里是一阵的尴尬,竹清屡次讨好地想同高叶归说话,他却是把脸一肃,一句不发,最后还是温御修看不过眼,一拳打到高叶归脸上,喝了一声:“你好生没礼,这便是你对心上人的态度么,亏得竹清对你如此之好。”
这一下,竹清同高叶归愣住了,容惜辞瞧得是笑脸开花,直拊掌说打得好。顿时,车厢内又尴尬了下来。
高叶归心中怀愧,看了脸色担忧的竹清一眼,歉意道:“清,抱歉。”
竹清心肠也是软的,性格高傲之人都说到这地步了,他哪还不原谅他,当即便柔声道:“无妨,只是你做事切莫再冲动了,你一气之下跑出,家里都乱了套,我没有武功,若是追不上你,你岂非真的要跑去千香阁送命么。”
“千香阁?”听得这个名字,容惜辞声音都大了些许,“怎地回事?”
竹清把唇一抿,看向高叶归,便开口解释:“此事说来话长,那一日,得你所救后,我便一人流浪街头,寻着可有让我隐居之地。岂知意外,在一湖泊边上,遇着了正在冲着湖里砸石发泄怒火的叶归,我一时疑惑,便行了过去问了声。他同我说,他的爷爷被人害,不知所踪,庄内的一切权利被外戚所掌,而他亦被赶了出门,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法施展,恼恨自己无用。我闻言后,便规劝了几句,让其安了下心。之后,我俩便结伴同行月余,后一次意外遇上了叶归的爷爷,当即他们祖孙俩便商议回到药贤世家,想尽法子将失去的权利夺回,而后……”
“我来说罢,”淳淳男声一落,高叶归将竹清的话接了下来,“我同爷爷归去后,便将失去的尽数夺了回来,其中,多亏了清所出的法子,助了我们不少。后来,我便从爷爷口中听闻,害得我们爷孙俩落至如此田地的人竟是明莲,思及清以前在那处受到的伤害,一时冲动,听闻不久后,千香阁将举办什么劳什子的选美大会,我便偷偷出了门,朝千香阁去,岂知被清发觉,便只得加快马速,一路前赶了。却未想,竟在半途遇上了你们,唉,当真不知是幸抑或是不幸。”语中之意,明显还是不肯放弃去寻明莲算账。
温御修同容惜辞看了一眼,将事情理顺了来。原来他们不知不觉,便行到了药贤世家的附近,是以方会如此之巧,碰上了竹清两人,茫茫人海之大,未曾想,他们竟如此有缘,不但碰上了竹清,还碰上了原先打算拉拢的高叶归。
但从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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