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灵夫产科之猎攻 作者:墨玉飞蝗
joe走到推车旁蹲下,给它拉好小被褥,温柔地笑着,低声细语地说些哄孩子睡觉的话。
任江坐在他身侧,竟是看呆了。
他双眼一眨不眨,顿时画面静止,时间也静止,他鬼使神差地从背后抱住joe,急切地低声喃喃:“兰乔别走,别说分手,别说……”
joe的笑容僵在脸上,半晌苦涩地勾起唇角,淡淡道:“我不明白,究竟要有多爱,才能一次次地认错人,一次次地产生幻觉……”
任江愣住,尴尬地松手坐回去,“对不起。”
“下不为例,”joe站起来看着他,笑道:“否则我男人会起疑心的。”
任江有些惊讶,连忙解释:“这孩子喜欢找很多人陪它一起玩,正好今天我哥和几个朋友都忙,它闹得不行,我才找了你,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joe摇摇头,“如果你愿意,下次我叫上我男人一起?你儿子很可爱,我挺喜欢的。”
任江顿了顿,由衷道:“好,谢谢。”
手机突然响了,任江一看号码,竟然是实验室的!一个预感强烈地涌上心头,他抖着手接起来,对方说:“任先生,那个实验有眉目了。”
“是吗?!”他努力压抑着心中的狂喜,“你定时间,我随时过去!”
那一刻,他高兴地像个小孩,却不知从有眉目到拿动物反反复复做穿梭实验、不断分析数据得出结果、再到真正实施他的空间穿梭计划,又是三个月过去了。
这三个月,任江每天活在等待、期望、失落、再期望中,都快发疯了。
而在他进行实验之前,又是一系列的讲解、假设、可能突发状况的枚举。想要说明的只有一点,就是任江全完是自主自愿、一旦实验过程中有任何闪失,他个人将一力承担。
任峰看着任江毫不犹豫地签下“生死状”,万般无奈,只得叹着气拍了拍他的肩。
临行前,任江对任峰说:“哥呀,我这就去了。一旦出事,咱爸妈和我儿子就都交给你了。”
任峰脸黑得像包公,“你也怕?”
“我当然怕,我怕我出师未捷身先死,见不到兰乔,自己也没了。”继而不在乎地笑笑,“这只是必要的交待,做了那么多次试验,应该不会有事。”
他拍拍胸口,内侧有个口袋,装着兰乔的笔记和他俩的合影。
项目组人员发动穿梭指令,倒计时开始,十、九、八……
任江回头,“哥,我走了,祝我好运。”
四、三、二、一!
……
任江一脚踏进光圈,接着身体像被漩涡吸住,有个东西推了他一下,强光照得他花了眼,再睁开时,已身处另一个世界。耳边嗡嗡留有回音,记得最后那一刻,任峰大吼:“记住!十天时间!十天后回到初始地点接你回来!”
他揉揉眼睛,发现自己站在墙根下,墙里有几栋高大建筑,最高的那栋上写着字,他只看到最后两个字是医院,就一拍大腿喊了句yes!高科技真好!果然没诳他!
看来这就是兰乔笔记上写的他就职的医院!
找到正门进入门诊大厅,四处打量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儿还真他妈是男多女少!随手抓了个男护士,“哥们儿你好,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简宁医生?”
从兰乔的笔记里知道,简宁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
棕色齐刘海的男护士转过头,大眼睛闪了闪,“你找简医师?他就在楼上,你是他的病患吗?”
任江心想一切真是太他妈的顺利了!边走边聊,发现这个人居然也是兰乔笔记里提到过的,叫童蒙的那个!天助我也!他心内狂喜,看来兰乔就在不远处了啊哈哈!
一进产科,不少大着肚子的孕夫走来走去,看得任江直冒冷汗。
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男人真的可以生孩子,兰乔也可以生孩子……什么乱七八糟的,压住凌乱的思绪,他跟着童蒙走进办公室,终于见到了为他开启希望之门的男人――简宁。
“请坐,你是……”
童蒙嘻嘻哈哈说完就走,简宁没弄清怎么回事,只觉得这个年轻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怪。
任江吸了口气,看看里外没人,干脆把门反锁,郑重地将证据――笔记本和照片放在桌上,“我叫任江,就是兰乔在人类社会的那个……男人,你应该知道我,麻烦你带我去见他!”
简宁大吃一惊,盯着任江看了好半天才缓过来,“是,是你……”
“对,就是我!”任江目光急切而笃定,“我时间不多,麻烦你帮我!”
愣了一会儿,简宁平静了些,下意识推了推眼镜。这个动作,让任江联想到了他哥。
简宁说:“我愿意帮你,但兰医师现在在军区,能不能见到他,我不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唔啦啦!为腹黑小包子撒花!为千里寻妻的伟大任狂犬鼓掌撒花!小兰花不在哈哈哈看你肿么办!
☆、相会
在军区,兰乔和狄斯朝夕相处、无话不谈、亦师亦友。这几日有假期,便相约到市内的酒吧喝酒。最近几个月来狄斯和古云两地分居,又闹了别扭,狄斯求而不得悲愤交加,兰乔也推人及己兔死狐悲,相对哭诉抹泪,很快就喝大了。
两人横躺在沙发上耍酒疯说胡话,茶几上堆满各种酒瓶,简直能开个小型展览――包厢里酒气熏天烟雾缭绕,不似人间。
手机突然响了,兰乔闭着眼睛摸来摸去,终于从沙发垫下把手机搜出来,大着舌头接通。
“喂?谁、谁呀?”
“……嗯?简、简医师……有事吗?”
他已经醉到一定境界了,上一秒还拿着手机,下一秒就忘记了电话那头的人。
手一软,手机从脸庞滑落,他眯着眼睛,隐约看到狄斯还在沙发那一头拎着酒瓶直着眼睛,便摇摇晃晃地爬过去,拉着他的胳膊抢酒瓶,“狄、狄大哥……少将,怎么不叫我?再、再喝啊!”
“兰少……”狄斯顺手把兰乔往怀里一捞,竟是呜呜哭了起来,“让大哥抱、抱会儿,依靠一下……呜呜,哥是不是很没用?不是男人?呜……小云、小云他不跟哥好了……”
兰乔打个了酒嗝,“谁说的?只要、只要他还在,你就有、就有机会……不像我,”说着他竟也红了眼眶,“我永远、永远见不到了他……”
可惜这句心痛的表白,由于兰乔窝在狄斯怀里,声音太低,电话那头的任江并没有听清。
简宁无奈地挂了电话,尴尬地看着任江,生硬地说:“任先生,兰医师他……”
任江脸黑得好比焦炭,“他不是在军区吗?军区里这么淫/乱?!”
简宁无语,心说刚才明明是你非要开扬声器,说什么等不急要听兰乔的声音,现在听见了,傻眼了,满意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什么狄大哥是谁?再给他打个电话吧?”
简宁做了个坐下的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兰医师看来是喝多了。军区通讯管的很严,我是平民,不认识什么人,暂时也没别的办法。不如这样,我们先等等,等兰医师酒醒了,再给他打电话?”
任江一脸焦躁坐立不安,一切都极其顺利,怎么到最后一关反而卡住了?!
“请您别着急,兰医师既然能喝酒,能接私人电话,就证明他人身自由不受限制,见面应该不成问题。你既然来了,还怕多等这一会儿吗?”
任江心里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爬,听到兰乔声音的瞬间,他真的是一刻都不想等了!兰乔一向自律,却放任自己醉成这样,不恰恰说明了他过得很痛苦吗?
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简宁下班后,他便老实不客气地跟着人回家等消息。
路上,任江不动声色地观察简宁开车的过程,观察行人的生活方式,和街道两旁的店面建筑。大体运作都与人类社会相似,他咳了一声,“简医师,在你们这个世界,是不是不用交费?”
简宁皱起眉头,“不用交费?”
“举个例子,我们打电话、上网要交电话费、网费,因为个人占取了公共能源的一部分,但你们每个人都有灵力,驱动自己的灵力完成那些活动,所以就不用交费了?”
任江一边推理一边想,这个世界还真是和/谐大同啊!
简宁笑了,“不是的。人类有句话叫万物有灵,放在我们这里正好适用。万物都有灵力,比如海里的水、路边的树。个体的灵力只能保证基本生存和一些简单的驱动,而公共设施需要的大量灵力,都是从基础资源或者一些天生灵力丰富的物种中提炼出来的。所以,我们的灵力和你们的能源都很珍贵,都要交费。”
“原来如此,”任江长了知识,信服地点头,“但你们无污染很环保,这点我们就做不到。”
“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我们的历史相对较短,今后将面临怎样的困境,都很难说。”
“那你们都知道有人类社会……有另一个空间的存在?”
简宁点点头,“使用灵力的族类不管何时总有少数人具有是空间穿梭的本领,久而久之,我们就知道了其他空间的情况。现在你既然能利用科学手段过来,我想不久后,平行空间的概念也会在你们那里普及,再过些年,空间穿梭大概就成为家常便饭了。”
任江突然认真起来,说:“抛开兰乔,客观地讲,我认为这种状况不好。”
“我跟你观点一致。”
任江嘿嘿笑了,叹口气,“不讨论宇宙世界观人生了,说说兰乔吧。”おe冂第囡ㄙi
于是,简宁便从他认识兰乔开始,将那人的履历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并在合适的地方评价一二。最后他说:“兰医师是个值得你去爱的人,希望你们能克服苦难,相守一生。”
“谢你吉言,”任江感慨颇多,仿佛到此时此刻,他才真正开始了解兰乔,“对了,那个白楚,是个怎样的人?”
“我跟他不熟,但可以肯定的是,”简宁推了推眼镜,“他对兰医师很执着,很不好对付。”
任江沉默,暗暗地憋了一股劲儿,这次来除了见兰乔,他也该会会那个男人。
当夜任江在失眠与焦躁中度过――打了一晚上电话,兰乔都是拒接。千辛万苦来到真灵国的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翌日清晨,他终于迎来了胜利的曙光。
兰乔酒醒了,发现那一长串未接记录后立刻就给简宁回了电话,简宁只说有要事找他,其他都含糊带过,挂掉电话一回头,任江正两眼放光摩拳擦掌。
简宁笑道:“现在订机票,今晚就能见到他了。”
任江握拳大叫一声,请假、订票,二人登上中午的航班,两个小时后,来到军区所在的城市。入住酒店后又是等待――兰乔说白天走不开,要晚饭后才能过来。
八点,兰乔按响简宁房间的门铃,简宁说:“是有很重要的事,但不是我要见你,那个人在隔壁。”
兰乔莫名其妙,又去按隔壁的门铃。
门打开的瞬间,灯光照在开门的那人身上,投下昏黄的阴影。兰乔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这股味道很久违、很熟悉。
他直视任江的眼睛,或许因为太近了,反而看不真切。呆呆地凝望任江的五官,眼中毫不掩饰地露出讶异,吃惊地张开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这到底只是一个长得很像任江的人,还是他真的来了?
他怎么会来?又是做梦吗?昨天晚上喝醉后就梦见了他,难道这是幻觉?
兰乔浑身颤抖起来,一股热血冲入头顶。感官太真实,反应太强烈,他知道这不是梦。他寸步难行,突如其来的惊喜,让理智和情感一同毁灭。
其实,从生下孩子的那一刻起,对于再见这个人,他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有准备与无准备到底不一样,兰乔瞠目结舌愣在当场,任江则是喜上眉梢激动不止。
唯一不适应的,是兰乔现在的打扮――紫色长发在脑后松松扎成一束,深邃的紫眸闪动着晶莹明亮的光,一身制式银灰色西装,领带笔挺。
印象中兰乔一直是个唯唯诺诺、舒适清爽的邻家男孩,而如今这一瞥,不得不说他变男人了,甚至有些不可触摸的距离感。突然之间,他明白了贵族的涵义。
低声一笑,任江说:“可以变回我熟悉的样子吗?你这样,我不习惯。”
兰乔深吸一口气,任江的话,使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停止,身体僵了僵,血液才又缓慢地流淌起来。暗暗催动灵力,头发和眼睛变成了从前的样子,他耸耸肩,“我不是魔术师,衣服我没办法。”
然而这已经足够了。
任江双目一缩一放,猛地将兰乔拉进来,砰地关上门,按在门板上疯狂吻住。
地地道道的法式深吻,他们忘记了一切,用彼此的唇舌传达爱意和思念,津/液不断交换,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时而在舌尖挂上明亮的银丝。
他们紧紧拥抱着对方的身体,大力揉捏,恨不得让对方嵌入自己体内。
当拥抱、抚摸、亲吻成为一场肉搏,这才发现,失去的日子,只能用行动来弥补。
粗暴的动作很快让衣物落了满地,任江扶着兰乔的腰,突然跪下,含住兰乔勃/起的肉/棒,兰乔迷醉地闭上眼,斜斜靠着门,双手虚按住任江的头,迷乱地发出享受的轻哼。
任江也对兰乔渴望到了极点,匆匆讨好了一会儿便站起来,抬起兰乔的腿,开拓起后/庭。空虚太久,兰乔想要极了,双腿紧紧盘上任江的腰,任江两手将他拖起,借助门板的支撑,兰乔竟是整个人悬空了!迫不及待地进入,那一刻两人同时满足地叫了出来!
任江打桩般大力而高速的顶/弄,兰乔仰着脖子疯狂大叫,很快便射得任江整个胸口白浊一片。
第一次任江也没坚持太久,二人大汗淋漓靠墙抱着喘了一会儿,很快又都再度硬起开始第二轮。从门口、沙发、到床上、浴室,他们彻底混乱了,完全凭着本能行事。任江只知道在操弄的同时摸他咬他,兰乔只知道死死抱着拼命吻,要么就狂乱地喊叫。
不断高/潮,不想分开,当他们终于累得肯老老实实躺在被子里不动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兰乔枕在任江胸口,睁着眼睛,静静听他的心跳。
“……你怎么来了呢?”
任江吻他的额头,“想你,所以就来了。”
“我也想你。”兰乔狠命往任江怀里缩,“我也想你,我也想你……”
喃喃自语间,竟是开始低声呜咽。任江心里一紧,连忙捧起兰乔的脸不住地亲。
“别哭,我这不是来了么?别哭宝贝儿,你哭我心疼,我难受……”
然而兰乔的泪水不知积了多久,早已止不住,任江越说,便流得越多越厉害。
等到能心平气和地说话时,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任江讲了知道真相和来这里的艰难经过,兰乔说了近一年来在军区的生活和收获。
任江搂着他问:“你现在是什么衔?”
“上尉,暂时没有职务,不过就快了。”
“这么厉害,还学了那么多揍人的招数,我以后不敢欺负你了。”
兰乔搂着任江的脖子,只笑不说话,任江又问:“咱家的小肉球,真是你给我生的?”
兰乔先是一愣,听到他说“咱家”,觉得很温暖,不答反问:“……小肉球?它很胖吗?”
“那是,比我吃得多吃得好,胖得跟小猪仔似的。我现在都管它叫胖儿子。”
兰乔也不计较任江把他俩比成猪,“别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比你吃得多。”
任江抱紧他,“我想你,想你想得吃不下睡不着。”
沉默半晌,兰乔问:“你没给孩子取名字?”
“没,留着咱俩一起取,”任江啄了啄兰乔的嘴唇,盯着他认真道:“宝贝儿,跟我回去吧,别管什么家族什么斗争了,有那么重要吗?回去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兰乔怔了怔,无奈地避开目光,“……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任江用力扳过他的脸,笃定道:“我的责任,就是你和儿子。”
“那如果有一天你们公司面临危机了你也不管?”兰乔随口反问,两人都是一愣,觉得这时说这种话很扫兴,兰乔抬腿趴在任江身上,轻轻蹭他下/身,“不说了,还做/爱吗?”
任江任由兰乔在自己身上撩拨,眯着眼道:“看情况吧,你怎么精力这么旺盛?”
“积得太久了,而且在军区训练,体力比以前好了很多。”兰乔亲了亲任江的唇,嘲道:“哪像你,随时随地有人供你发泄,怎么可能有存货?”
任江脸色一变,兰乔说:“我都知道。”
任江急得要从床上跳起来,辩解道:“我跟他早就结束了!不是,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兰乔笑着摇头,“我相信你,也不介意,是我对不起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介意。”
任江讶然,那抹不在乎的笑容,仿佛一把尖刀插在心口上。他心痛地用鼻梁蹭兰乔的脸,“不行,你一定要介意。你爱我,怎么能不介意?你介意了我才高兴,知道不?”
兰乔缓缓点头,心想他们真傻,真傻。
简宁第二天就走了,兰乔则跟军区打了招呼,一直在酒店陪任江。
白天出去逛逛附近的风景名胜,品尝真灵国的特色美食,晚上沿着街道看夜景,坐在酒店的观景台上俯视另一个世界,然后回房间看宝宝的照片、洗澡看电视、做/爱睡觉。
两人尽情地享受这一刻,不再提未来。任江知道这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见到兰乔,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和孩子都在等他,他会放在心上,他会好好计划,他相信他。
一个礼拜很快过去,距任江离开的时间只剩两天,可他们最先面临的不是分别,而是来自兰父的一个电话。电话里说,兰乔的母亲快不行了,叫他立刻回家。
☆、枪响
飞机上,兰乔给任江手里塞了张字条,“你先坐机场大巴到市内,然后打车去这个地方。这是我以前一个人住的房子,时间长没打扫,你将就住着。我这边没事了就过去找你,如果我赶不过去,你就先走吧。小区外有超市也有餐厅,你身上钱还够吗?不过我再给你点儿……”
兰乔掏兜拿钱包,任江按住他的手,一把搂住,心疼地亲了亲他的耳根。
自从听到妈妈病危的消息兰乔就慌了,一路上坐立不安,来来回回地跟任江交代这些琐事,不停地说话,从而掩饰他的恐惧和慌张。
“别着急,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伯母不会有事的,放心吧。你也不用担心我,我就住在那儿等你,你回家好好陪伯母,等她情况稳定了,再来找我。”
被任江抱着,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总算安心了些。但很快,类似“撑不过今年”的话又从脑海中冒出来,他不敢跟任江说,生怕会一语成谶。
一下飞机两人便分道扬镳,兰乔有专车来接,任江上了大巴,回兰乔的私人公寓。
兰母这次发病情况危急,送去医院抢救后就一直昏迷,医生说尽人事听天命,大概也就剩下两三天的时间了。既然如此,兰父干脆办了出院,让兰母在家里,安安心心地走过人生的最后旅程。
兰乔到家时,母亲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周身插着呼吸机心电图等仪器,兰父在,白楚也在。
他两腿一软跪在床前,鼻子猛地一酸,眼泪落了下来。兰父在身后按着他的肩,沉声道:“多陪陪你妈妈吧,她一定是想见你,才一直撑着。”
兰乔悲痛地点头,兰父看着为自己付出了一切、此时已是风中残烛的女人,也红了眼眶。军人的刚毅和自尊让他不愿在人前落地,他转身走了,把时间留那母子俩。
兰乔自始自终没看白楚一眼,只是跪在床边,握着妈妈的手,低声跟她说话。白楚并不在意,也不打扰他,就在角落里静静地坐着。
兰乔寸步不离,夜里是十一点,兰母突然清醒,难受地要摘掉氧气罩,想说话。兰乔多少有些预感,便顺着母亲的意思,卸掉所有让她不舒服的医疗器械。兰母的脸已完全失去光泽,她努力睁着眼睛,努力看着自己的儿子。
兰乔握紧她的手,趴在她耳边,说:“妈妈,我回来了。”
兰母虚弱地露出笑容,艰难地开口,声音极低,兰乔把耳朵贴在她嘴边,听见她说:“军区里很辛苦吧?你过得好吗?”
兰乔摇头,“不辛苦,训练还蛮有意思的,现在也不练了,挺闲的,我过得很好。”
兰母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明明看着兰乔,却又像是在看另一个人。最后她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从小到大,爸爸妈妈逼你做了很多你不愿做的事,对不起。”
兰乔忍不住流泪,“没有妈妈,你们没有逼我……”
兰母目光一扫,看到远处的白楚,白楚连忙站起来,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
她不停地张嘴,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却又不讲出来。她抬起另一只手,兰乔会意,将脸贴在母亲的手上,兰母笑道:“这几天……没休息好吧?都有很眼圈了。”
说毕,她突然猛烈地咳起来,脸色瞬间通红,撕心裂肺的声音刺得兰乔心痛极了。干咳伴随着上不来气的拼命喘息,白楚递了杯水过来,兰乔正要给母亲喂,她却摆摆手,咳喘逐渐平息下来。她空洞的双眼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兰乔,妈妈想让你幸福……”
兰乔一震,母亲转过头来,问:“你爸爸呢?”
白楚立刻去叫兰父,兰乔退开,兰父坐在床边,同样低下头贴着母亲的脸,兰母不知道说了什么,接着又疯狂地咳起来,很快便呼吸困难,脸色青紫。
医生护士涌进来实施抢救,心跳、呼吸、血压……仪器冰冷地叫着,一个个数据报出来,兰乔整个人都懵了,木然地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泪水模糊了双眼。
直到医生遗憾地宣布死亡,他眼前一黑,想要摔倒,却被人拖住。
白楚从身后抱着他,沉声道:“节哀顺变,你要坚强,爸爸年龄也大了,不能让他一个人操心。”
那一刻,兰乔下意识去找寻父亲的身影,发现他就站在床边,离母亲最近的地方。他凝视着母亲的容颜,双拳紧握,肩头微微颤抖。那个背影,仿佛一座无法撼动的高山。
大概是受了白楚那句话的影响,兰乔没有再哭,也没有失态,而是以继任家主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料理母亲的丧事。他悲痛,但却坚强。
贵族治丧大事小情都有专人负责,可兰乔也不轻松,几天熬下来,身心俱疲。
白楚身为伴侣,一直不声不响地陪在他身边,以白家和个人名义帮他处理了不少事。兰乔虽然不爱他,但心怀感激,五天后丧事办完,两人久违地一起吃晚餐,礼貌而生硬地说着不咸不淡的话题。白楚问了他在军区的情况和以后的安排,兰乔说安排还没定,但现在既然回来了,肯定要待一阵子,还说要回去看望白楚的父母。
一年没见,他们变得疏远而陌生,白楚似乎也不是从前那个白楚。
关于家族斗争,大家都心照不宣。那么他们作为朋友、作为伴侣的结局,应该就是这样的了。
“我今晚就回去了,你什么时候回家?”白楚问。
“我想再多陪爸爸几天,他表面上没什么,其实心里……”
“我明白,你自己决定吧,提前告诉我一声。”
兰乔点头道:“这几天谢谢你。”
“别客气,我们……”白楚抬眼望着兰乔,想说什么,却又放弃了,“不吃了,我走了。”
放下餐具,白楚转身离开。兰乔兀自发了会儿呆,去书房跟父亲聊了聊,也离开了家。
回到以前的那间公寓,自打认识任江,他就不怎么在这里住,现在甚至连东西放在哪儿都忘记了。屋里被任江收拾得干净整洁,看来花花公子被逼一下,还是会做家务的。
屋子不大,两室一厅,很快就看遍了,任江不在。
走了吗?
兰乔有些失望地坐在沙发上,转念想想,应该是早就走了。他们约好十天,无论如何任江都得回去报个平安,再说了,他是属于那里的人,就像自己会因为责任坚决放弃一切回来真灵国一样,任江在那边,也拥有很多比之爱情,他更加无法抛弃的东西。
走了就走了吧,至少他来过。
至少他来的这一趟让他们解开了心结,没有背叛,他们始终对对方忠诚。在这个基础上再度分别,他们将拥有最美丽的回忆,不再有遗憾。
正想着,门锁咔塔一声开了,任江拎着袋子走进来,兰乔彻底意外了。
“你……你怎么没走?!”
任江笑道:“走了,跟我哥他们打了声招呼,又回来了。”
兰乔惊讶得瞪大眼睛,颇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样往返,麻烦吗?”
任江换了拖鞋,把买来的东西各自归位,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当然麻烦。你以为那什么空间穿梭发生器是好启动的啊?每次都得花大把银子计算来计算去,哪儿像你是天然的那么随意。”
“那你还……”
任江收起夸张的表情,突然深情地笑起来,“可是没办法,你不去,我就只好来喽。”
兰乔愕然,任江又不在乎起来,轻松地说:“刚才去买了个你们这儿的手机,据说是免灵力驱动的,真他妈贵!不过这样咱俩以后就也能打电话了,挺值,我办了张黑卡,待会儿你教教我怎么用。还买了晚饭,现成的面包三明治,宝贝你要吃吗?话说这几天苦死我了,咱俩都忘了,你们这儿干什么都要灵力驱动,可我没有啊,电视看不了网上不了烧水烧不了连灯都开不了,我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啊你知道吗,当然抽空看了看咱家的胖儿子……诶宝贝,你怎么了?”
任江正机关枪似的嗦诉苦,见兰乔一脸悲戚,呆呆地看着他,接着冲上来发狠抱住他。
“你别对我这么好,别对我这么好……”
任江环住他,怅然笑道:“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轻轻抚摸兰乔的背,半晌才问:“伯母她……”
“……她去世了。”
兰乔声音低沉,如一记闷雷在任江心中炸开。
“……以后我妈就是你妈,等你的事情完了,我带你回家,她一定喜欢你。”
兰乔枕在任江肩窝,重重地点了点头。
当晚,任江终于开了灯、看了电视、上了网洗了澡,然后抱着兰乔,看他在自己怀里沉沉入睡。
第二天早晨兰乔很抱歉地说,人类的烹饪他很擅长,但在真灵国不行,他的灵力跟烹饪是天敌,无论如何都学不会。于是两人只好又吃面包三明治。
吃完兰乔收拾桌子,任江翘着二郎腿看报纸,觉得两人的家庭生活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刚一起身准备上厕所,突然只听“砰”的一声,玻璃窗被穿了孔,剧烈震动,子弹夹着呼呼风声射进来,电光石火间,任江闷哼一声,肩头中弹,身体摔倒。
“任江――!”
兰乔凄厉嘶喊,下意识一个俯冲,趴倒在任江身上,牢牢护住他的身体。
☆、小兰花为老公扛起一切
鲜血瞬间从弹孔中溢出,很快蔓延至胸前和大半个手臂,殷红的颜色布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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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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