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灵夫产科之猎攻 作者:墨玉飞蝗
乔双眼,看得他阵阵心惊。任江咬牙忍痛,试图推开趴在他身上,把整个后背留给敌人的兰乔。
“快去躲起来,你这样太危险了!”
但他此时大半个身子都用不上力,兰乔压着他,固执地拼命摇头。任江是站起来的同时中弹的,说明子弹在他起身前就已经打出。最终打中的是肩,那么先前瞄准的,必定是头部!
有人要将任江置于死地!
兰乔后怕地冒了一身冷汗,不加任何考虑便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失声吼道:“白楚!有种你就冲着我来!我就在这儿!叫你的人往我身上打!往死里打!”
吼完他粗重地喘了几口气,稍微冷静了点儿,又拨了通电话。
“少将,我被白楚的狙击手围了,但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你尽快带人过来掩护我们出去,有伤员,别让我爸爸知道。我在……”
专程过来参加兰母葬礼的狄斯,成了兰乔此时唯一能求助的人。他说了地址,转而担心而悔恨地看着任江,却见那家伙正微笑着,用崇拜的语气说:“宝贝儿,你好酷。”
兰乔狠狠攥紧拳头,忍住几乎喷涌而出的酸楚,查看任江的伤势。
“任江,我得把子弹取出来……”
“嗯,”任江一脸平静地点头,“你是医生,又是上尉,取子弹这种小事,我相信你。”
“可是,”兰乔难过地说,“家里没有麻醉剂,也没有手术刀……”
任江像哄委屈的孩子一样对着他笑,“拿水果刀在火上烤一烤,将就用用就行了,要什么手术刀;麻醉剂没有也无妨,想当年关公刮骨疗毒照样谈笑风生,我挖个子弹而已,怕什么?宝贝儿你知道关公不?是我们国家历史上很牛逼的人,你可以看看三国,那书不错……”
他越是越嘻嘻哈哈,兰乔就越难受。任江突然面色一正,抬手揉了揉兰乔的脑袋,“再怎么疼,也没有你生咱们胖儿子的时候疼,我能忍住,你放心。”
兰乔心头一震,事不宜迟,只能放手一搏了。
他相信白楚不敢对他开枪,便以自己作掩护,将任江挪到房间的死角,又拉了些家具过来挡住周围,然后快速整合能用的工具,洗手消毒。再次回到任江身边,那家伙用绝对信任和无比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打趣道:“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庖丁解牛啥的,宝贝儿,你都听过没?”
兰乔心情极差,深吸两口气,沉声道:“别说了。”接着给他嘴里塞了块布,堵得严严实实。
他不是外科医生,更从没取过子弹,仅有的知识都是纸上谈兵,更何况如今刀下的人是任江,压力太大了。持刀的手微微颤抖,他闭上眼睛,想要消除不安。
突然身体一沉,兰乔睁眼,任江按着他的肩,用眼神鼓励。
不能再等了……兰乔心想,现在唯一能救任江的,就是自己。
剪刀利落地剪开衣服,露出血糊糊狰狞的伤口。兰乔在心里把步骤推演一遍,聚精会神地下刀。
任江竭力压抑疼痛,但仍是忍不住浑身紧绷,疼极了甚至整个身体都会弹起来。兰乔没办法,只好一腿跪在他腿上,另一腿压住他上身。任江知道兰乔进行得艰难,便狠命遏制身体对抗疼痛的本能反应,狠命地让自己一动不动。
子弹被取出,连带着大片血污和腐肉,肩上留下个黑窟窿。兰乔止血上药包扎,动作娴熟。接着长长吐了口气,脱力地跪坐在一旁。他只做了应急处理,任江的伤势,必须尽快送医院,用专门的药让情况稳定下来。低头一看,任江脸色苍白,满身豆大的汗珠。
取出他嘴里的布,兰乔心疼地问:“很痛吧?”
“还、还好,”他一边呲牙咧嘴一边挤出笑,“我是不是也挺厉害的?”
兰乔呆望着他,不说话。
任江又开始唠叨,“我看过好几个枪战片,都有主角中弹后一边做/爱一边取子弹的情节,刚才忘了,咱俩应该试试……”他撑着地板要起来,不小心牵动伤口,“嘶”地痛叫一声,又倒了下去。“宝贝儿,我多久能好啊?单手做/爱力量没办法全使出来,隔靴搔痒,我怕满足不了你……”
兰乔嘴唇动了动,神情一滞,突然俯□紧紧搂住任江的脖子。失去母亲的悲痛、让任江受伤的愧疚、对未来的迷茫,在这一刻化作泪水尽数爆发。
“你别说了、别说了……都是我不好……”
眼泪有的流到任江嘴边,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真是咸的,有种苦涩的味道。
用未受伤的手揽着兰乔的腰,还是那副开玩笑的样子,说:“怎么又哭了?你什么时候变得爱哭了?我可不喜欢你哭哭啼啼的……你这么能干,唰唰两下就把伤料理好了,我为你骄傲还来不及呢,快别哭了,以后都不许哭,听见没?”
兰乔点点头,起身倒了杯热水给他灌下。任江真是疼得狠了,喝完不久就昏睡过去。
兰乔守在任江身边想接下来的打算,没多久,狄斯到了。
眼前的场景和受伤的陌生男人让狄斯一愣,但他没多问,对兰乔说:“我的人已经把对方两名狙击手盯住了,现在时机不对,没有上将大人的命令,我不能公然跟白家对上,而且……”
而且不排除这两名狙击手是宁可不要命,也要击毙任江的杀手。
这点兰乔心里明白,道:“这就够了,找四个人,前后左右做掩护。”
“去哪儿?”狄斯招呼手下人进来。
“回我家,白楚胆子再大,也不敢在我家动手。”
兰乔打横抱起昏睡的任江,狄斯制止道:“这样留给对方的空间太多了,背上他。”
“他肩上有伤,背着会撞到伤口。”
“兰少,情况特殊,你是要人,还是要那个伤口?”狄斯少有的语气坚定,面色严肃,“只要背到楼下,上了车,就安全了。”
兰乔只好照做,狄斯打头开路,四名手下掩护,一路上持枪警备,进出电梯门时,兰洽更是紧张地屏住呼吸,双目圆瞪。好在有惊无险,他们平安地上了车,驶回兰家。
“少将,联系军医,带上处理枪伤的药品和器材,”兰乔双拳交握,双目低垂,盯着脚面,不知在想什么,“因为私事让你这么麻烦,实在对不起。”
“兰少说哪里话,太客气了。”
兰乔目光闪了闪,转头去看沉睡不醒的任江,握住了他的手。
避过兰父,兰乔把任江藏在自己卧室,移动过程中伤口又大量出血,好在军医到场,重新止血包扎。但任江开始发烧,医生说有小部分发炎感染,打打针,问题应该不大。
此时已是中午,兰乔守着任江,喂他喝水吃药,下午情况稳定了些,他便请狄斯先照顾着,自己去人类社会找任峰,看能不能把任江弄回去,呆在这儿,实在太危险了。
任峰看到兰乔孤身出现,第一句话就是问任江是不是出事了。
这位哥哥的心细和不加掩饰的急切关心让兰乔震动并汗颜,说了事情经过,任峰当即决定接任江回来,并告诉他,启动空间穿梭指令的装置是任江随身佩戴的那块手表,只要把他送到穿梭地点,两方收到感应信号,就能送他回来。
跟任峰约好时间,兰乔立刻回去准备一切。再次由狄斯护送,来到医院后墙的空间漏洞处。
“兰少,你说白楚大胆这么做,是为什么?”
路上,狄斯问道。那个语气,分明是已经有了想法,还想再听听兰乔的意见。
“他……”兰乔皱起眉,“是为了试探我的……决心?”
狄斯点点头,“他应该还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所以想试试看你对他能狠到哪一步。”
“好啊,”兰乔冷笑,“那他就等着瞧吧。”
“兰少,别轻举妄动。”
“他在我眼皮底下杀人,还让我别轻举妄动?!”兰乔气得吼起来。
“至少这位任先生现在没事,”狄斯劝道,“他不止是试探你,还想让你自乱阵脚,他手里有你的把柄,你却没有,所以你在下风,就更不能乱来了。”
兰乔一愣,没好气道:“我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
平安送达任江,兰乔也跟过去,任峰安排好了医院,前前后后又是一番检查,确定没事,两人都松了口气。当晚兰乔守夜,几乎每隔一小时就替他量一次体温,黎明时终于退烧,现在只需要慢慢养着等伤口愈合恢复,就又能生龙活虎了。
天亮时,兰乔坐在床边,依依不舍。
“我得走了,你也看到了,我不得不走。我跟你哥商量好了,让他看着你好好养伤,暂时别来找我。”他淡淡笑着,故作嗔怪,“你来了我还得分心照顾你,多麻烦。而且那个装置启动一次要花好多钱,不值得,你再有钱也经不住那样花,父母知道了也会生气,还不如把钱留下来给咱们胖儿子,多买点儿吃的喝的和玩具,哄它开心。”
兰乔站起来,捏了捏任江的鼻子,“我真走了,暂时不过来看你,别生气。胖儿子由你先照顾,幸运的话……”他顿了顿,“幸运的话,他缺失的那份爱,我会补回来。”
转身出门,清晨医院的走廊很是寂静,一个人走着,有些孤独。
前方电梯门打开,任峰推着个婴儿车向他走来,兰乔脑袋一懵,站住了。
任峰平静地看着他,缓缓走过来,什么都不说,经过他身边时,停下了脚步。
肿么不走了?
推车里的小包君觉得奇怪,探出圆圆的脑袋,扭头莫名其妙地看伯伯,眼睛眨巴眨巴。兰乔感慨地笑了,小包君白净的脸蛋上两团胖胖的肉,透着淡淡的粉色,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捏捏。
任江说得不错,果然是个胖儿子。
小包君脑袋转了一圈,发现推车旁还站着个人,便张着嘴巴使劲儿把头仰啊仰,终于看到兰乔的脸了。真好看!嗯……比老爸好看!
“嘟嘟――!”它快乐地叫起来,扑腾起手脚想去抓兰乔,“嘟嘟――!”
兰乔下意识伸手去接,任峰却不着痕迹地一推车子向前,“你要走了么?再见。”
兰乔心里一空,蓦然回头,离去的小包君还伸着脑袋看他呢,不依不挠地叫“嘟嘟”。他欣慰地笑起来,抬起手,冲小包君挥了挥,低声道:“宝宝再见!”
任峰推开病房门,见任江靠在病床上,若有所思。
“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早就醒了。”任江答道,他听到了兰乔所说的一切,但没有勇气阻止他不要走。
“老爸――!老爸老爸!”
小包君见了老爸便忘了嘟嘟,任峰把它抱上床,它摸摸任江,说:“老爸病病!”
任江不顾伤势,坚持一手抱着孩子,“是啊,老爸生病了,所以宝宝要多来看老爸,那样老爸很快就能好了!”他亲亲小包君的脸蛋,“宝宝最近跟电视学跳舞没有?跳一个给老爸看看!”
一说这个小包君立刻兴奋起来,跳出任江怀抱,在病床上成半蹲状,两手分开,闭上眼睛,呼啦啦开始扭屁股,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舞曲。
任江和任峰哄笑着说好,小包君连忙说还有还有,换了个两脚一前一后的姿势,一脚随着节拍踏地,脑袋左右愤怒地一甩一甩,像个摇滚小青年。
任江心疼地把脸红扑扑的小包君抱在怀里,“真棒!宝宝多学几个,等妈妈回来,跳给妈妈看!”
正笑着的小包君奇怪地挠了挠头,“嗯……伯伯说,嗯……我没有妈妈……”
任江一愣,说:“对,也不能叫妈妈,是另外一个爸爸,跟老爸一样,喜欢宝宝,对宝宝好,是宝宝最亲密的人。咱们三个是一家人!”
“那妈妈……嗯,爸爸在哪儿呢?”
“老爸已经找到他了,等老爸病好了,就去把他带回来!”
任江信誓旦旦地看着儿子,不知是对他保证,还是让自己下定决心。
另一边,白楚走进卧室,发现兰乔居然坐在床边,惊讶道:“你回来了?”
兰乔站起来,不说话,突然举起背后的右手,啪啪啪连开三枪,子弹擦着白楚的耳朵,射入门框。若不是装了消声器,这足以令整个白家进入一级警备状态。
兰乔冷冷道:“下一次我的枪口指向你,绝对不会打偏。”
白楚先是震惊,再是失望,最后则是无所谓,“你真想杀我?”
“是你想杀他!”兰乔吼道。
“好,好……我明白了。”
白楚点点头,转身离去。啪得一声房门关上,将他们隔绝在两个世界。
☆、偷天夜枭
真灵国五大贵族之一,朱家家主朱南的生日酒会上,场面奢华、各个大小家族齐集,一派歌舞升平。朱南是五大贵族现任当家中最年轻的一位,还不到四十岁,不像其他四位家主那样严肃刻板,脸上总是挂着友好的微笑,像个成功的商人。
他切了蛋糕道过祝词,亲自给几位主要来宾敬了酒,过生日的部分告一段落,接下来大把的时间都交由到场宾客自由支配,或品尝美食好酒、或去棋牌休闲室进行娱乐活动、或交友聊天。
朱南则带着儿子,介绍一些长辈或同辈的兄弟姐妹给他认识。
兰乔和白楚无论走到哪里都异常耀眼,即使站在角落,也无法免于应酬。
朱南走过来,举杯道:“酒会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地方吗?怎么两位一脸心烦的样子?”
白楚笑道:“伯爵说哪里话,能参加您的生日酒会在下十分荣幸,只是兰乔一向喜静,在人多热闹的地方呆久了,他会不自在。”
“原来如此,”朱南会意,“二楼的观景台很清静,视野也不错,二位不妨上去坐坐?”
兰乔忙道:“多谢伯爵,没有白楚说得那么严重,这里挺好。”朱南其人深不可测,又有很多隐藏势力,是各家都想拉拢的对象,因此兰乔和白楚在他面前都不敢掉以轻心。
“那二位请随意,”朱南点点头,抬手示意身边的少年,“这是我儿子朱思琪,今年十四岁,思琪,”指了指兰乔和白楚,“这是五大贵族中最优秀、最受人瞩目的一对夫妻,白家独子白楚、兰家独子兰乔,”他想了想,“我对兰爵他们都以叔伯相称,思琪,你就喊一声叔叔吧。”
小小年纪便有板有眼的朱思琪恭恭敬敬地低头行礼,“白叔叔好,兰叔叔好。”
白楚道:“思琪你好。”
朱思琪打完招呼,就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存在感极低,一点儿也没遗传他父亲的谈笑风生成熟老练。可那面无表情的认真摸样却让兰乔生出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和好感,兰乔笑道:“这么大的孩子叫我叔叔,还真是不习惯呢,我更愿意你叫我哥哥。”
朱南哈哈笑了,“有时辈分是很尴尬的东西,弟弟也好,侄子也好,都无所谓。今天认识了,以后免不了请二位对这家伙指点一二。”
白楚道:“伯爵太客气了。”
朱南的手放在儿子后脑上揉啊揉,揉乱了他长及肩的红发,朱思琪暗地里无奈地撇了撇嘴,那副敢怒不敢言却带着倔强的摸样,让兰乔一乐。最近他只要看到孩子,就会想起那天在医院走廊里,自家胖儿子白白嫩嫩的脸蛋,和圆滚滚肥嘟嘟的身体。
“那容我先失陪,愿二位玩得开心。”
四人相对行礼,朱南带着儿子离开,见他们走远了,白楚便懒懒地靠在墙边,说:“去年朱南的夫人去世以后,紧接着就有流言传出来,说朱思琪不是他夫人生的。”
兰乔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白楚径自说下去,“当时你在军区没回来,可能不太清楚,那件事闹得挺大,最后也不知道朱南用什么办法压了下来,”他顿了顿,低声道:“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真的,你也见过朱南的夫人,朱思琪跟她一点儿都不像,而且朱南的头发是火红色,朱思琪却是暗红色,两个纯种贵族生出来的孩子,发色会产生变异吗?兰医师?”
“我对八卦没兴趣,”兰乔不置可否,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放下酒杯,“我想先走了。”
“怎么了?”
“有点儿累,呆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
白父说过,晚一点儿五大贵族家主会有单独的聚会,叫白楚也跟着参加,他现在无论如何是走不了的,便说:“我叫几个人送你回去?”
“随便。”兰乔头也不回,径直往门口走。
兰乔回到白家,回卧室换了件黑色浴袍,进浴室反锁上门,打开暖风,浴缸里放满水,加入浴液,满缸厚厚的泡沫,释放着馥郁的茉莉花香气。
他把浴帘拉严,却没有进去,而是打开浴室唯一的一扇小窗,仔细检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光着脚从窗口爬了出去。他将紫发收起换成黑发,小心翼翼地覆在白家主宅光滑的墙面上,有条不紊换手下脚――从浴室到白父的书房,爬墙而过的一路上需要多少步、每一步手放在哪里脚放在哪里、无处下脚的地方需要用工具放置几个支点、怎么走可以避过监视器、夜里巡逻的保镖几点大概会出现在什么位置,这一切,早已经侦查得一清二楚。
他等待的,只是一个行动的机会。
悄无声息,浑身黑色的兰乔仿佛一只夜枭,沉静而敏锐,他不轻动,但每一动都是刺入敌人心脏的致命一击。任何人都想不到,白家四分之一的主人竟会在夜里光脚攀爬在最危险的地方!
十五分钟后,兰乔平安抵达白父书房的窗口。
窗子上了锁,但这对在军区特训一年的兰乔来说根本是小意思。极细且弹性极佳的钢丝绳“嗖”地一下穿入两扇窗间的缝隙,勾住锁扣,兰乔手腕一转,钢丝绳带着锁扣翻转,成功开锁。
兰乔余光瞄向身后,见四周无人,便扶着窗框,推窗的瞬间双腿敏捷一跃,整个人就蹲在了窗台上,不过一秒钟,他已顺利潜入书房。
书桌、书柜,兰乔一一检查过去,发现其中有一个抽屉不仅用钥匙锁住了,还专门用灵力封印过,一定是它!锁孔好开,但灵力封印包含封印者设置的术式,全凭个人喜好,很难找到规律,要打开极其不易。兰乔早就料到有此一招,也不慌乱,将手掌贴在抽屉上,催动灵力,仔细寻找白父设置的封印术式。这个抽屉里一定装着机密资料,他暗下决心,今晚无论如何也得偷出来!
兰乔聚精会神,高强度的消耗令他很快就满头大汗浑身无力,他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板,继续专心解封。一个小时后,窗外突然传来咕咕两声类似鸟叫的声音。
兰乔低声回应:“已经解开了将近一半,再给我一个小时。”
窗外静了片刻,又传来咕的一声,说明知道了。
封印术式只要解开过半,后面就容易了,又过了近一个小时,抽屉一松,兰乔大喜,顺手拉开,里面放着一厚叠打印纸,布满密密麻麻的小字。时间拖得太久,他来不及看内容,就赶紧拿出来交给窗外接应的特务兵。转而回头用一串复杂的术式重新给抽屉上锁,再将书房检查一遍,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正要开窗返回,只听楼下突然拉响警报,顿时白家所有保镖和警卫集结,路面上、主宅周围的照明设备全部开启。
兰乔心说坏了,现在无论他从哪里出去都会给人逮个正着!
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啪啪啪一阵连续的枪响,书房周围全部暗了下来。走到窗口一看,原来是那名特务兵打坏了大部分路灯!
特务兵身手敏捷地滑下三楼,骑上机车,一溜烟冲出白家庭院。
“人在那里!快追!”
白家一位保镖一指,迅速将人分成两队,一队追人,一队在主宅周围巡查。
兰乔松了口气,特务兵只要跑出去,应该就追不到了,就算追到,也为时已晚。
而路灯被打坏后留下的黑暗无疑给他的逃离制造了条件,事不宜迟,他跳出窗子火速离开。大概是因为走过一次熟练了,大概是因为紧张,回去的时间竟只用了不到来时的一半!
回到浴室,骤冷骤热,满室黄色的暖光让他眩晕,舒适柔和的气氛更让人不由地放松下来。浴缸里的水已冷了,他放掉一半,又加了热水,跳进浴缸里,闭上眼睛,等待接下来的一切。
同一时间,朱家的会客厅,五大贵族家主聚会。
白楚和朱思琪都是原本不该出现的存在。要说白楚年龄不小了,白父有意提早让位,让他来参加也没太多不妥,但十四岁的朱思琪板着个脸站在父亲身边,就怎么看怎么奇怪。
然而这里是朱家的地盘,朱南一向跟老一辈的家主不走同样的路子,现在又是各家又畏惧又极力拉拢的人,无论他怎么做,自然没人敢说半句不是。
期间白楚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趴在白父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就走了。白父瞬间的色变看在众人眼里,而在场的都是老奸巨猾之人,决计不会有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白楚气急败坏地回家一看,书房窗户锁扣被打开,书桌抽屉封印被改,发生了什么已经不必再问!下令保镖们全速追击彻底搜查,他深吸口气,看到这一切时,出现在脑海中的第一个嫌疑人,就是兰乔。
“兰乔人呢?”
随手抓住仆人询问,得到答案后,他立刻去了浴室。
门锁着,白楚二话不说拿备用钥匙打开,里面的热流和腾腾水汽冲得他头昏。他甩了甩头,走到浴缸边一掀浴帘,只见兰乔上半身出水斜倚在浴缸边上,一手支着头一手伸向埋在水中的下腹部,浑身潮红乳/头挺立呼吸急促目光迷离!
白楚吃惊地张开嘴,他在自/慰,他竟然看到兰乔在浴室里自/慰!
顿时所有的质问都被堵了回去,白楚呆呆站在那里,浑身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朱南的儿子朱思琪,生他的是……你们懂的。
☆、媳妇我又来了
白楚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紧紧攥着拳头,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他拽住兰乔手腕,顶着已经有些迟钝的脑袋,问:“你回家以后都干了些什么?去过哪里?”
兰乔慢悠悠抬起头,慵懒地瞥了他一眼,声音沙哑,“没干什么,一直在这儿。怎么了?”
“一直在这儿?快三个小时了你一直在这儿?!”
“那又怎么样?”兰乔不冷不热地嘟囔了一句,哗啦一声从水中站起来,白皙的皮肤上挂满了更为雪白的泡沫,胯/下阳/物勃发挺立,直直对着白楚。
白楚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兰乔甩了甩头,长发上的水珠溅在白楚脸上,接着长腿一伸,要跨出浴缸。可能真是被热气蒸久了头昏脑胀浑身无力,他这一下没跨出去,脚反而在浴缸边上绊了一下,眼看就要跌倒。
白楚身体前倾去抱,可兰乔的裸/体滑溜溜的抱不稳,他踉跄两下,一手伸进水中撑着浴缸底,一手堪堪搂住兰乔的腰,总算没摔倒。而他的脸,正跟兰乔硬挺的阳/物若有若无接触着。
兰乔身体后仰靠在墙上,眯起眼睛,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白楚脑中炸开了,盯着手中这具渴望已久的身体和张渴望已久的脸,下定决心封闭的心意,有了一丝丝动摇。突然之间,情/欲与悲愤交加,轰然冲入他的大脑和身体;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尊与自卑激烈地纠缠起来,在外人面前,他与兰乔是最登对的伴侣,可谁能想到,他们结婚一年半,有一年时间两地分居,更从没做过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爱!
这个人本来就属于他,从还没出生时开始就属于他了!
凭什么眼睁睁看着他投入别人的怀抱而无动于衷?!他该做的,不是费尽心思去讨好,不是机关算尽逼骗他结婚,而是不需多言,直接用行动来证明!他有这个资格!
全世界,只有他才有这个资格!
又是哗啦一声,白楚跳进浴缸,将兰乔压在墙上,狠命亲吻。意外的是,兰乔只是最初抗拒了几次,见没有效果,便顺从了。他三两下扯掉自己的衣服,有些来不及扔出去,就任由它们泡在水中。理智完全湮灭,最原始的需求支配着他,墙上、浴缸、床上,到处都留下了他们激烈情/事的痕迹,新婚之夜,竟然迟到了整整十八个月……
尚未结束时,兰乔就已经体力不支昏睡过去。白楚在一旁呆望着他的睡颜,头脑和身体重归于清醒,细细回想,也不知刚才的选择是对是错。
他只是遗憾,如果兰乔没有空间穿梭的能力,如果他的眼中只有自己,那就好了。
如果他们真心相爱,或许可以两人联合起来,共同化解家族间的矛盾。
可惜,现实没有如果,疯狂之后,仍要面对。
白楚起床出去,他走远后,兰乔也从床上爬起来,双目无神地望着虚空中的漆黑,神色黯然。转身从床头柜里翻出应急的避孕药,干吃下去。
很久之后白楚才回来,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天蒙蒙亮时就又走了,而那个时候,兰乔已经肢体沉重头晕目眩,彻底起不来了。
五大家族家主的聚会持续了一夜,清晨时白父回来,一听白楚的报告,大发雷霆。
“追上了,东西却被掉了包,搜身时竟然又让人跑了!你们也有脸说!”
白父气得将书桌拍得啪啪作响,白楚垂头丧气地站着,半天才低声道:“我认为,后来追上的,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人了……”
“这么明显的事还用你说吗?!”白父愤怒地点上烟,“逃走的方向是通往朱家那边的?”
白楚点点头,“是。”
白父蹙眉想了想,“朱南年龄不大,手段却不输给任何一个老家伙。这几年我给了他那么多好处,他却嘻嘻哈哈地连个可靠的反应都没有。这次的事不知是有人陷害,还是真是他出手。如果真是他出手,他是想跟我对着干,还是仅仅是为了试探?”
白父自言自语琢磨着,白楚道:“昨晚聚会,朱南没有任何表态吗?”
白父摇摇头,正想说什么,突然抬眼盯着白楚一动不动,直直盯了半分多钟,猛然怒吼道:“昨天晚上你在干什么?我让你回来处理,结果呢?结果你在跟兰乔上床!你就那么没出息、就差这一次吗?知不知道仆人们怎么议论的?隔着那么厚的隔音门都能听见你们的声音?!白楚啊白楚,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我跟你说的话,都白说了吗!”
“爸,我……”
白父重重喘气,冷哼一声,将只抽了半截的烟狠狠摁灭,“昨天兰乔一个人在,刚好书房就被盗,又勾引你上床,这件事一定跟他脱不了干系。他人呢?叫他过来。”
白楚一脸郁闷,“他早上开始发高烧,起不了床。”
白父狠狠瞪他一眼,硬生生忍住直接拿烟灰缸砸过去的冲动,“白楚,我知道你喜欢他,可他对你没有半点意思,甚至处处利用你,他值得你对他好吗?”
“爸,事情是不是兰乔做的还不一定,但我敢肯定,就算是他做的,他也绝对不会出卖色相用上床拖延时间,他不是这样的人。”
“哼,”白父冷笑,“明明有婚约在身,还好意思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并且生了孩子,你还说他不是这样的人?要我说,他唯一能拖住你的本钱,就是色相。”
“爸,不是……”
“上次还口口声声跟我说你不会再对兰乔心软,怎么上了一次床就改变心意了?还真不如不让你们结婚,”白父站起来,神情严肃,一脸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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