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如意 作者:太子长琴
”!
陶艳被北谛君关进了柴房,很是委屈。
他从自己身上拽了琉璃玉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发雷霆,将手里的玉饰丢在地上,而后打开门,命人带他下去。
陶艳浑浑噩噩被人推进了漆黑的柴房,又饿又冷蹲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黑乎乎的房间闪过一道亮光,陶艳迷迷糊糊看到人来,原来是之幽公子端了早饭来看他。
陶艳见了对方就如见了救世主,接过粥大口喝了起来。
之幽看他的样子,叹了口气,语重心长:“你怎么又让主公不高兴了呢?原本昨天主公还想,你要是知道自己错哪里了,乖乖的顺了他的意思,就不追究下去了,可你倒好,不但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还要错上加错!”
陶艳摸了摸嘴巴,这个北谛君阴晴难定,谁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那你说,我错哪了?他又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呢!”
“你啊……怎么一点都不明白主公的心思!”
明白他的心思干嘛?又不想跟他过一辈子!
如今在他府里不过是缓兵之计,迟早要离开这里。
陶艳并不觉得事件有多严重,之幽继续说:
“主公不是气你拐了柳儿,而是你竟然选择柳儿拐了……”
“拐了柳儿和选择柳儿拐了,有什么不同?”
玩文字游戏么?绕来绕去本公子头晕!
“主公也许自己还不觉得,不过我跟在他和雅公子身边那么些年,有时候,他的心思,反而不如我们这些外人看得清楚……我看主公,他是很在意的……”
那之幽公子话说了半句,【他是很在意的……】,在意什么还没出口,门口跌跌撞撞跑进了一个宫人,脸色苍白,对对之幽公子结结巴巴道:
“公……公子,不好了!柳公子他……他自尽了!”
什么?
之幽公子和陶艳一起脸色瞬间大变,陶艳把碗丢在了地上跟着之幽跑出了屋子,结果被拦在院门口。之幽公子劝他稍安勿躁,他先去看看情况。
陶艳脑袋发懵,想着这下好了,人还没出去,到死在了镇国公府里,如何跟杜安晨那厮交代?
且说之幽公子赶到柳儿的别院,已经左三圈右三圈围满了人,常宫人等在门口,对之幽回禀里面的情况,说柳儿在自己的早点里下了毒,预备服毒自杀,幸好被看管的宫人发现了,如今大夫把了脉象,人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就是昏迷在床,无论怎么做都醒不过来。
之幽进了房,见柳儿脸色惨白,手脚冰凉的躺在床上,呼吸极其微弱。又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早点,一碗粥,一碟素包,一碟煎饼,几样小菜,都是平时吃的。
自尽?
之幽捏过柳儿的手腕,脸上显露的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自尽,他哪里来的毒药?
一个会选择外逃的人,不过就是被抓了,也没把他怎么着,就那么想不开要死要活的了?
这分明是有人,借刀杀人,要置对方于死地了!
从柳儿房里出来,之幽吩咐了常宫人好生照顾,一定不能叫柳儿有事,一面又匆匆赶到杏林苑,向雅公子禀报了一切。
雅公子听完,他的反应跟之幽想的如出一辙,都以为,柳儿好好的,不会选择自尽,本来也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何以一定要死?
“不过……是谁要害他呢?”之幽问。
雅公子只是笑,也不作答,幽幽地躺在床上。
“……实在有趣……这回几乎出了人命,过些日子,就能见分晓……你代我好好盯着,如何处置,全由你看着办!”
雅公子把事情完全放手,交给之幽,是对他的信任,之幽明白对方的心思,不过是一起等待那个人露出狐狸尾巴的日子,不太好打发!
北谛君晚上回来的时候,陶艳正在柴房里嗷嗷直叫唤,大声嚷嚷着要出门看柳儿到底怎么样了,不过没有北谛君的命令,谁也不敢以身试法放他出来。
所以到北谛君听之幽公子阐述了事情的原委后,对陶艳的过激举动很是忍无可忍。他亲自把门一脚踹开,把陶艳从里面拎了出来。
“等不及要看你的小情人了?”
陶艳被他的气势完全怔住了,只道听了这句,他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原来北谛君以为他带柳儿出逃,是因为他看上了柳儿,两人私奔了!
那原来早些他说的“私奔”还真的是这个意思,无奈他还傻乎乎地以为这是北谛君讽刺自己而已!
陶艳突然开了窍,是从北谛君那张依旧黑漆漆的脸上看到了一点端倪。
他下意识地开始挣扎着从北谛君手心里逃出来。
“谁是我的小情人!我的小情人满大街都是,偏偏这个柳儿,你借我十二分胆子,我都不敢碰他!”
北谛君听陶艳那么说,起先吃了一惊,不觉得把手松开。
“你说……你不敢碰柳儿?”
陶艳理直气壮白了一眼北谛君。“他是你的人,我怎么敢动他,我不要命了!”
“那他要是不是我的人,你就敢动他了!?”
“不是你的人,我也不能动他!”
某人很无辜,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好事便坏事,两头不讨好。“……你不要,人家杜安晨还要呢!柳儿和杜安晨两厢情愿,谁知你半途插了一脚,柳儿为了报答你进了府邸,不想之幽要他陪你侍寝,他自然不愿意,我受人之托照顾他,不帮他出逃,谁还能帮他?”
噼里啪啦一大推,北谛君总算听出了点头绪来。
原来陶艳信里说的,带柳儿【出奔】是为了把他交给杜安晨,所以他才会叫人送信给姓杜的,叫他接应!
难怪那晚他带人追陶艳,分明看到两个人从巷子的两头出来,并非在一起。他起先理所当然的以为是为了避开追兵的耳目,才分两路走,没有想到是他自己把事情复杂化。
既然是这样,昨天问他的时候如何不说清楚呢?
北谛君又想到柳儿给陶艳的信物:“……那,那块【柳】字的玉呢?”
“哦,是柳儿为了谢我送给我的……”
他看陶艳的眼神,并没有欺骗他的样子,莫非真是自己错怪他了?
北谛按了按太阳穴,不知不觉竟轻松了起来。
自己什么时候起,竟然那么容易冲动了?是只因为陶艳而心神烦躁,还是因为,那个即将来到京城的永南王呢?
“当真?”声音柔和了许多。
“骗你没好处!”
北谛君不再为难他,这回是真的关心他:“饿了么?想吃什么尽管说吧!”
陶艳在柴房根本没有心思吃饭,见北谛君松了口,也不浪费这份好意,想吃什么一点也不含糊全部报给了宫人。临了想起来他出来第一件事情是做什么,便问对方能不能带他先去看柳儿。
北谛君道:“柳儿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还在昏迷中,你先吃了饭再去看也不迟。”
陶艳不敢再有过多要求,又想到昨天北谛君从自己身上扯下了柳儿送的玉佩被丢在了地上,如今也不知怎么样了。
“那……那个玉佩……”
提到这个,北谛君挑了挑眉,似乎有点介怀:“玉佩?你还要么?这东西我先帮你收着,暂时由我保管,你喜欢,我可以叫宫人领你到库房随便挑。”
“……”
陶艳闭紧了嘴巴,看样子再说下去,某人又要生气了。收了就收了吧,也不是贵重的,哪天他心情好了,再问他拿回来!
北谛君大手一挥,陶艳便识时务地跟在后面,有时候,陶艳觉得自己特没有种,别人给点小恩小惠就屁颠屁颠地忘记前恨了。
尽管之前他对北谛君恨得要死,可北谛君稍微对他尊重地嘘寒问暖,自己就莫不清楚状况了。
不过好在陶艳犯糊涂的时间不少,神经粗大的好处就是不会在意这样那样感觉的实际含义。
能吃的时候吃,能睡的时候睡,陶艳懒得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北谛君道:“等下去饭厅用饭,谁说的实话,谁说的假话,一试便知。”
陶艳跟这北谛君出现在各房公子面前时,大家都很惊讶,除了之幽好像预先知道,表情并没有多大的起伏。
不过有一个人,倒是显得分外不自在,这人就是八公子春容。
春容很意外陶艳竟然毫发无损地被北谛君放了出来,而且看样子两个人冰释前嫌,亲密的很,这叫春容很是吃醋。
众人都被叫上了饭桌,自然,雅公子依旧不在这里。他的位置,还是由北谛君亲点了陶艳来坐。陶艳起初很别扭,觉得不太合适,不过在之幽公子的眼神示意下,还是挨着北谛君乖乖坐了。
等各公子全部坐定,北谛君笑吟吟道:“这几日府里不太平,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昨天有人跟我通气,说是有公子行为不检点,企图跟人私奔,我仔细查了查,原来是个误会,以后这件事,大家都不用再说了!”
――“是!”
众人异口同声回答。
北谛君接着道:“还有柳公子的事情今日一道说明,以后不管是哪位公子,要谁侍寝,去谁那里过夜,都由本君自己决定……之幽,不管雅公子日后吩咐你什么,你但做了,只有侍寝这事,不用别人掺和!”
北谛君看了看身边的之幽,他点了点头,一声不吭。
北谛君端坐桌前,目光横扫四下,将在坐的八位公子统统大量了一番,似有心,似无意。
“别院的柳儿出来事,你们可都知道?”
四下安静了片刻,有两三人出来点了点头,以示默认。
北谛君:“据说,他是被人下毒,若被本君查出来是谁干的……”
他把目光投向一处,那里有人开始坐不住了。
语气加重,强调了后果:“……被本君查出来是谁干的,定要叫他自食其果!”
晃――当――
那角落里马上有人打翻了杯碟。
三三 插曲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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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艳一直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那就是为什么他每次逃跑,都会被抓到,是因为自己太笨了?还是抓他的这个混蛋太聪明了= =
杜安晨听完牢骚,侧目一笑:不是北谛君太聪明,而是你太笨了……
陶艳:虾米?(⊙o⊙)?
杜安晨:不仅笨,而且还笨的没一点智商,正常人,谁跑了一次还敢跑第二次?
陶艳:虾米?(⊙o⊙)?
杜安晨:从侧面讲,就是你大脑有问题……
陶艳:虾米?(⊙o⊙)?
北谛君路过,一脸不屑:何止是大脑有问题……
陶艳:虾米?(⊙o⊙)?
北谛君:大脑,小脑,脑干,中枢神经,反映弧,神经末梢……统统都有问题……
陶艳:……o(n)o……555555555555555
那角落里有人打翻了杯碟。
众人看去,竟是假意镇定的春容公子。
他尴尬地朝大家笑道:
“……那个……不是说,柳儿是自尽的么,怎么会是别人下毒呢?”
这话一出来,全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春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北谛君的脸阴沉了下来,唯有陶艳和春容自己,还游离在状态外。
“怎……怎么大家那么看着我?难道我说的不对么?”春容诧异地回望着众人。
“那个……春容,你如何得知……柳儿是自尽,而不是别人下毒的呢?”
说话的是之幽公子。
当日中午,柳儿的翠柳居,乱作了一团。
柳儿中毒的事情尽管很快走漏了风声,可是如何会出这事,到底还是把消息吞在了肚子里。早上宫人跑来告诉之幽这件事的时候,也不过是猜测,柳儿躺在床上人都没醒,没有论断前,如何会信誓旦旦就认定他是自己含毒呢?
那之幽把事情告诉了北谛君,北谛君将那第一个说是柳儿自尽的宫人找来,问他如何知道柳儿就是自己下毒的。宫人起先吱吱呜呜不肯说,待北谛君几乎没了耐性杖刑伺候,这人才和盘托出,原来他并不是亲眼所见。
是春容公子刚巧从柳儿别院经过,看到宫人慌慌张张问了原因,然后好心地替他想了一招。
春容公子说,如果被北谛君知道是有人下毒害死柳儿,则说明宫人照看不好,是他的责任,死路一条。
若说是柳儿被抓了回来,奸情败露,自己下毒要死,到可以看做不是他的责任,能保他周全。
何况柳儿昏迷在床,能不能醒来也是未知。
那宫人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谢过了春容,就朝之幽那么说了。
北谛君听完沉默不语,半晌才对之幽道:
“若他只单耍耍小孩子家脾气,也就罢了,如今想要加害别人,我也留他不得……”
之幽没有附和,只是在北谛君耳边劝说:“……那春容,也是雅公子千挑万选选出来的,跟其他公子一样……这样,怕是雅公子要伤心……”
“以前就是为了不伤雅儿的心,才纵然了春容,再纵然他,明日连你,他也不放眼里了……”
之幽没有多余的话,脸上依旧波澜不惊,这样淡漠的表情,五年如一日。
而之幽,好像就是雅公子的左右手,对人,处事,却是从从容冷静到叫人折服的。
“那个……春容,你如何得知……柳儿是自尽,而不是别人下毒的呢?”
再且将目光放回此时的饭厅。
――
之幽问春容如何得知,春容不明白里面有圈套,一天载了进去。
“……大家都是那么说的!难道不是么?”
他理直气壮看了看周围一圈人,结果大家都是诧异地回望他。
“春容……我们并不知道啊……”
“是啊……我们只听说柳公子中了毒,并不知道事情的原由……”
“……是从谁地方听来的?”
众人七嘴八舌,那春容瞬间垮了脸色,又将头转向中间的北谛君,却见北谛君的目光丝毫不在他身上,只是一个劲地看着身边木然的陶艳吃东西。
北谛君好像根本没有在听他解释,那脸上看不出喜怒来,才更叫春容毛骨悚然。
春容惊慌失措,知道这回,他是死定了。
“春容是个聪明人,这回怎么那么笨了?”
雅公子幽幽地喝着茶,一面听之幽将经过叙述了一边。
――
春容交代了自己怕日后在府里地位不保,所以那日密报了北谛君,说陶艳带着柳儿私奔。
可他不仅视陶艳为眼中钉,也视娇柔的柳儿为心头患。
后趁宫人看管不严,溜进柳儿房里,在他点心里下了毒,企图毒死他。
以前陶艳就算如何让北谛君惦记,他都不过是个没有侍寝过的小妾,可柳儿比春容还要娇媚动人,相比下,他的威胁性要大的多了。
所以春容想要除之后快。柳儿一死,死无对证,更能说明他与陶艳有私情,陶艳如何都说不清楚了。
再然后,北谛君面无表情地带着陶艳从春容身边走过,不管他跪地求饶,全数地交给了衙门,秉公处理了。
害人性命是大罪,不管柳儿有没有出事,都注定了春容被扫地出门的下场。
镇国公府可以允许公子偶尔耍耍小性子,却留不得妄图加害别人的野心家!
这份拿捏的轻重与否,北谛君还是明白的。
杏林苑。
之幽将原由全数地报告给了雅公子。
说完,将手里盛好的一碗粥递到对方手里。
“这粥是主公今天进宫时,太后叫御医开的膳食方子,说可以养身,中午拿来马上叫人做了,尝尝?”
雅公子合上眼睛,摇了摇头,“我都已经吃不出味道来了,有什么好尝偿的……”
“你有心事?”之幽舀了一勺子,送到雅公子嘴边,他张开口,也顺从的喝了下去。
“……是我害了春容么?”
“……这,怎么是你的错呢……是春容一心想要独宠罢了……他能来到这里,都是你给与他的……若他能安生地伺候主公,也不会有这许多事端了……太过贪心,反而倒是折寿,不如清心寡欲,一切随缘……”
“你到是一直很淡定。”
雅公子不想喝了,推开勺子,却抓住了之幽公子的手。他从来没有那么大力气的抓过别人,一直以来都以为他是柔弱的,所以雅公子使了全力扭住之幽手腕的时候,之幽吃了一惊,不知何故,怔怔地看着他。
雅公子表情严肃,正色道:“之幽,你老实告诉我,那么些年,你有没有恨过我?恨我挟你来京城?”
之幽不语,松开了雅公子,将碗放回桌子。
“之幽……”床上的人又问。
他抬头跟他对视,他双眸里都是他。
之幽浅笑。
那日正值秋风肃杀之日,杏林苑外十里杏林沙沙作响,一波接过一波只朝雅公子的寝宫袭来。
那日雅公子拉着之幽,不肯放他走。
那日之幽淡淡道:“……时间太久……我都忘了……”
柳儿还躺在床上没醒来的时候,有个人进了镇国公府来看他。
这个人就是接到消息的杜安晨。
杜安晨并没有责怪陶艳的意思,一连三日都住在柳儿的房里陪他说话。
他看柳儿依旧叫他动心的容貌,眼里流露说不出的情感。
吃饭的时候,他亲自喂汤水给柳儿;洗澡的时候一个人抱着他,一点点兑了热水擦干净;他晚上跟柳儿躺一床被窝,抱着他,不叫他冷;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还给他梳头发,一遍遍叫他的名字。
陶艳看在眼里,很是感触。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遇到这样真心爱的人,他可以这样抱着她,或者她抱着他,然后……然后生一窝崽子……相濡以沫……
不过这个想法马上在看到身后的北谛君阴测测的脸后全然没有了。
到了第四天的早晨,杜安晨给柳儿梳头,那柳儿的眉头突然拧了一下,好像是拉到了他的头发的样子。
杜安晨一下子从床边蹦了起来,丢了梳子跑出了房间!
第四日,柳儿果真醒了!他被杜安晨抱在怀里,泪流满面。
再然后,两人拜谢了北谛君和陶艳,一起出了府邸。杜安晨说在京城郊区,安置了一处幽静别院,他怕柳儿中毒有后遗症,打算现在那里调养,等身体完全好了,再告诉他的爷爷,希望他老人家能够成全他们。
杜安晨说,他这辈子,都不愿意离开柳儿。
他还说,等柳儿好了,就带他去江南,在他老家办置田产,开家酒楼,做做老板。他的志向并不大,只想守着爱人,逍遥一辈子。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陶艳突然很想哭。
不是因为他们走了,他很难受。
……而是因为,江南这个地方……他也想去……
以前想去,可他还小,老爷子不让,如今成年了,却又被一个冤家关在了高墙内,这回连逃跑的可能都没有了!那江南就永远活在了他的心里,这辈子都是做梦了。
杜安晨和柳儿倒是自由,可偏偏一生都要自由的却不如意。
陶艳在称心居住了个把月了,一件称心的事都没有,反而不如意十之八九。
他越想越恼火,恨恨地瞪了一眼身边一道送杜安晨和柳儿离开的北谛君。
北谛君很莫名其妙。
“干嘛又瞪我?眼睛嫌太大么?”
陶艳没好气道:“本公子很闷,把眼珠子放出来,吹吹风!”
说完气势汹汹地不搭理某人,一个人回了称心居。
北谛君觉得这个家伙是越来越不好管教了,把他放在柴芳里磨了两天,放出来后更是活脱脱嚣张。北谛君摸摸下巴,倒是意外的觉得这个家伙越来越对了胃口,这样能屈能伸的性格,若是动了真格的,他会有怎么样的表现呢?
男人脸上浮起鬼魅笑靥,万事皆有可能,该调 教,则调 教。
既然没有了周遭旁人的阻挠,是不是是时候,该扒开他的皮,看看里面的肉,到底是怎么长的了?
三四 攻受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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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谛君要带陶艳去郊外狩猎,某人很懒,不愿意动。
陶艳:为毛为毛?给我个去狩猎的理由。
涵雪:= =|||……那是主公体恤公子啊,带您郊游呢!
陶艳:切,荒山野岭有什么好玩的!
涵雪:= =|||……您都长了一肚子膘了,应该运动运动!
陶艳:我高兴长成哈姆太郎的样子!
涵雪:= =|||……您不是喜欢爬树么?那里一林子树随便您高兴选着爬,一天一棵不带重样的……
陶艳:府里也有树……
涵雪:= =|||……
北谛君路过,觉得涵雪的回答一样都没到点子上,冷笑一声。
北谛君:哼……狩猎有野味吃!
陶艳:( ⊙o⊙ )!――》o(rvq)o……哇……(注意:此……为口水。)
秋高气爽狩猎日,过冬前百兽最后的狂欢。
北谛君在迎接永南王到来前,竟然放开了手里所有的公务,带着家眷去围场狩猎!?
这个消息叫在朝的所有大臣全部大吃一惊。
唯一淡定的是礼部侍郎周柏轩。
有人奏请太后,是不是应该在紧要关头传北谛君回来,这样放纵太不应该。
太后轻笑,不置可否,很是高深莫测。
陶艳是被北谛君从床上拖起来的,等他脑袋清醒后,人已经躺在马车里,横竖不知道被拉到了哪个荒郊野外。
跟他坐一辆马车的还有涵雪。不过这个妞看着很兴奋。一路上喋喋不休,感慨了天朝大好山河之后,又感慨自己遇到了好主子,她进府一年多,头一回可以跟主子一道游历。
陶艳本来就不喜欢狩猎之类太过凶悍的运动,也认为荒郊野外没有京城的盛世繁华,很是寂寞,所以不大乐意。
去狩猎不过就是抓几只兔子打几只鸟,这些东西京城的酒楼里,哪一家没有!?你北谛君一定要兴师动众去外面自己抓?
自己抓了也就抓了,问题是你八房夫人挑谁不好,偏偏挑了最不愿意去的这位!
陶艳心里很是忿忿。
涵雪抿嘴一笑:“主公说了,他说公子你进府后能吃能睡,长膘了,要多做运动锻炼身体!”
多做运动锻炼身体?我呸!
陶艳又一头栽倒在车里,假装不省人事。
天空湛蓝,偶有野鹤飞过。
队伍到了围场,陶艳老大不乐意地车里出来,这才发现狩猎的队伍空前壮观。
在他眼前,已经搭好了十几顶帐子,在一处平地上,正对面是起伏绵延的山脉,山间有溪流,溪流汇成河,河水流入湖。在营地前面,碧波荡漾,芦苇丛生。芦苇边是简易的马厩,上百匹马停在里面,而来往的竟然有千人。
陶艳看呆了眼,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狩猎竟然狩成这个规模。
“他这是抓兔子?还是来行军打仗?”――浩浩荡荡一个营的人,几乎都在这里了。
琉剑驰马飞奔到陶艳面前。“公子,你的营房安排好了,请随我来!”
陶艳只见琉剑,却不见跟他一起出来的北谛君,不过还是乖乖跟他走。
主营周围围了一圈帐篷,右边那座小巧玲珑的,正是陶艳住处。进了营,只见里面应有尽有,一架山水屏风,把帐营分为里外两间,床帐,案台,香炉,书架……一件不差。
“不就是狩猎么?来回才几天,又不用常驻,东西弄得那么考究干嘛?”
陶艳走到里屋,里面早就生好了炭火,暖烘烘。
床是双人床,被子也舒服,陶艳很欢喜,脱了鞋子就爬上床,四肢一蹬,伸了个懒腰,软绵绵地趴在上面开始呼呼大睡。早上起来的时候太早,眼睛还没有睁开,这回可以睡个回笼觉。
他刚把眼睛闭上,就有人从外面进来。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脱了鞋子,摸索着睡到了自己身边。
难道自己睡着了在做梦?不过……这挤压的感觉,怎么那么真实?
某人心里不乐,翻了个身,推了身边的巨物一下。
推一推,那东西还是热腾腾的,软软的,好像很重,怎么都推不开。
滕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身边躺了北谛君,也是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
大眼对小眼。
牛眼对车轱辘。
弹簧……对秤砣……
“啊!你怎么在这里!”
某人大条的神经突然反省过来,指着对方嚷嚷。
北谛君看着陶艳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一面将挣扎着起来的人又重新按倒在床。
“我听说你一来就睡下了,过来看看,看你合着眼睛以为真睡着了,难得碰到你安静的时候,不留着好好欣赏,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那……那你看就看,干嘛爬上我的床?”某人又从床上挣扎起来,坚决不被压倒。
北谛君一直盯着陶艳,看得他心里发毛,果然,北谛君不安好心,扣住了对方的肩膀,一个跨身将他压在身下。
“?”
“……谁说这是你的床了?你连人都是本君的,这张床自然也是我的!”
脸贴脸,唇对唇,几乎就要亲到陶艳的脸。
陶艳往回一缩,头撞到床柱上,啊呜叫唤,很是像只宠物。
北谛君忍俊不禁,把人捞起来,戳了戳他的脑门道:“你就那么不高兴跟我贴着?早晚要贴,早点叫你习惯了更好!”
他故意逗他,喜欢看他神色紧张的样子。陶艳被逼得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北谛君到底要干嘛。
一声闷雷突然响彻天空。
原先天气还是好好,这回漫天乌云密布,黑压压朝营地驶来,眼看就要下雨。
陶艳和北谛君一起朝门外看去,不一会的时候,水雾弥漫,外面开始哗哗地下雨。
北谛君皱了皱眉头。难得出来狩猎,竟然碰到了这样的天气,那钦天监还说连日都是好天气,如何当值的?下了如此大的秋雨,山麓泥泞,根本不能行路。
北谛君对陶艳的兴趣噶然而止,从他身上爬起来道:“起来吧,出去吃点东西,琉剑去探路打点野味,应该回来了,我们去看看,他们抓了什么来。”
有野味吃,陶艳咕咚跳下床,撒欢了的跑出帐子。
陶艳来到主帐的时候,琉剑带了一堆人已经在了,他脚下堆了小山似的野鸭野鸡,还有野兔。
这些东西都不少见,所以陶艳没有多留意,却突然发现琉剑怀里抱了一只不过两只拳头大的红毛四爪小兽。
“呀,你怎么抓了只野狗回来!”
陶艳觉得那小兽很可怜,被琉剑扭住脖子,脑袋大大的,毛蓉蓉,好像很害羞,一直往琉剑怀里拱。那四只蹄子扒拉着琉剑的衣服,可又没什么力气,完全羊入虎口的小模样。
北谛君走进一看,忍不住笑起来。
“陶艳,你有见过尾巴那么大的野狗么?”
小兽的尾巴毛很多,就跟冬天围脖上的兽皮很像。
“狐狸?……好奇怪,怎么没有狐臭啊?成精了么?”
陶艳从琉剑手里抓住小兽翻过来,那小兽眼睛咕噜噜的转悠,楚楚可怜。看到陶艳凶神恶煞,似乎被吓到了,对着他呜呜直叫唤。
“……”北谛君几乎被气出烟来,这家伙兽类不分,没见过真狐狸,也应该知道狐狸长多少大,哪里有狐狸长成土拨鼠样的?
琉剑咳咳两声,对陶艳解释道:“公子,这不是狐狸,是一只几月大的小貂兽……我们行到山里遇大雨,这只貂好像被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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