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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至尊蛇受 作者:夜已成殇

    主子怎么了?”

    落玉指着肚子,惊魂未定的道:“他…他动了,他动了。”

    两人都吓坏了,急急忙忙的找来冷无言。

    冷无言镇定的道:“没事,是孩子大了,在你肚子里伸手,踢腿呢,怀胎了都会这样,慢慢的他动得会更频繁,不要担心,动得越多孩子越好。”

    落玉抚着肚子,松了口气,刚刚那种感觉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既喜悦又害怕,怀了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这小小的孩儿是和他连在一起的,心中软了几分,眼神温柔的能融化万年的冰晶。

    冷无言瞧着他,他真的是美到了极致,怀胎了也能这么美,世上所有的修辞都无法形容他的美!可惜这样的美丽不是他能拥有的,他是瑞王的,是那个站在权势巅峰男人的,他们共同孕育了一个血脉,骨血相溶,老实说此时他真的很嫉妒,他也是皇族出生,不比瑞王爱的少,却只能做他的好友,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命吧,他自嘲的想着。

    “沅孑,你怎么了?”

    看到他眼中的关切,只觉自己更是可笑,可笑面上说着是他的好友,背地里却有别的肖想,自己何时这么卑鄙了?

    “没事,替你高兴呢。”

    那人回他一贯的笑容,更要让他窒息。

    瑞王回府了,大事已定,他就算再忙每日也要回到府中陪落玉。亲手喂落玉喝完安胎药,看那人儿笑得傻傻的,就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拉过大手覆在肚上,“他动了呢。”

    “恩”

    接着道:“我当时真是吓坏了,后来又好开心,我们的孩子在动呢。”

    “恩,我为他赐名轩辕珉齐,无论男女都是这个名。”

    “轩辕珉齐…齐儿,珉又叫玉,一种美玉,和我名字相同,齐,洪福齐天,真是好名。”没想到他取个名都包涵了对他的爱怜,他又让自己红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有朋友说我前面写的虐,偷偷的说一句我还没开始虐的,真没!后面你们就知道了!!!

    第38章 异姓龙种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如浅水过膝,有条不紊的过着。落玉看得出轩辕鉴尤要有所行动了,他早出晚归,周旋于朝政和大业中。每夜回来得很晚,他都歇下了,七个多月的身孕,肚大如箩万分辛苦,他睡得很早,只在迷迷糊糊中能感觉到身子被温柔地抱着。

    轩辕鉴尤三十岁的生辰,理应大肆操办,但瑞王吩咐下去只在王府内摆下家宴,与近臣同饮。府中来了许多人,落玉在洛华殿中都能听到那边舞乐的声响和人群的鼎沸。

    落玉此刻的心境难免会有些不同,从初入府时受到得冷言冷语到现在的百般宠爱,恩爱缠绵,落玉好似飘在了云端,甜蜜悠然。那人宛如九天之外的上仙,那么的高不可攀,就算在人世间他也能轻易的掌控一切操纵一切,g动鸾飞,贵不可言。而他只是个小小的蛇妖,不谙世事,空活了千年,只懂数着日月星辰看着山川河流,过一条便是一天。

    整整一年了呢!落玉依在门扉上,暗暗吐了口气。他已经开始谋划以后的生活了,他是妖能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他心爱的男人却不行,终究跳不开三界五行之苦,要在轮回中生生世世。他可不想来世再去寻他,物是人非人海茫茫,想寻他谈何容易呢!他会踏上开满曼珠沙华的黄泉,喝下孟婆汤彻底的忘了他,就算是寻到他的转世也不再是本来的他了。

    落玉听闻,执掌昆仑仙山的西王母,乃混沌道气中西华至妙之气凝聚而成,‘可谓西华之至妙,洞阴之极尊’。她所住的九层楼阁中,宫阙壮丽o园囿精美o奇花异木长在o珍禽祥兽毕呈,终年飘着祥瑞的紫气,左绕瑶池,右环翠水,楼中藏有魂转仙丹,凡人吃一颗就能脱胎换骨,使人长生不死。落玉想偷也没那个本事,西王母有洞察世事的乾坤镜,只怕还未到手就上了斩妖台。而昆仑主峰,为灵气掩盖之水域,谓之瑶池,饮用此水可活万载,很多仙翁都去求过,却不是永生,落玉不稀罕,看守的还是只金翼的大鹰,他的天敌。

    他识得的仙君除了他师父外还有些散仙,都是仙界中的小仙没什么金贵的仙丹收藏,最多也只有起死回生的仙草和续命的灵丹。他的好友南极姥姥倒是不凡,是玉青真王,南极长生大帝之妹,上古的大神,身份显赫,她藏有九宵神丹也能使人长生不死。因千年前玉青真王投靠魔界,闹得生灵涂炭,她也逃不开干系被赶下凡间,在易川河旁辟了处幽镜弄竹养花,两人比邻而居,天长日久也慢慢熟稔起来。

    小路道:“公子想什么呢?快进屋歇着吧,王爷还在宴席上呢。奴才要去瞧您炖着的汤,您快歇着,别累坏了!”

    “在想一个好友,等我生下齐儿,便去同她讨些东西,她要是不给我就求她,死缠烂打也要弄到手。”

    “什么东西?值得公子这样!”

    落玉笑而不答,进了里屋。把他为瑞王生辰所作的画挂到了墙上,已被裱好,画的是瑞王的像,一身黑衣的男子负手站在远处的山巅,优美流畅的侧脸,眉宇间傲然而清俊,凛冽入骨的风姿,端的是万古的风华。落玉闭着眼睛都能把他画的传神而动人,这男人已经满满的住进了他的心底。

    他还在看着画像出神,身后已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你要多喝会儿。”

    轩辕鉴尤摸上那张绝美的脸,深邃的眼中只映得出他一人的身影。这人儿如要临盆的妇人一样缩在这殿中,哪儿也去不了。今日是自己的生辰,他应该在众人的目光下和他一起庆祝,却只能在一边等着他回来。酒喝了不少,一点酒味也喝不出来,只想去他的身边陪着他,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离不开他了。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是嫌我丑了吧。”落玉故意说着气话,他是长胖了很多,要腰没腰,修长的腿也浮肿的变了形。一点美感也没有。

    “敢说这种话,可是在气我没陪你?”

    “才不会呢,我在院中煮了温汤,让你酒后喝。”

    真是个温顺体贴的情人,让瑞王心情大好,凌厉阴沉的面容柔和了许多。

    喝完汤水,两人在榻上说着话。

    “明日便搬去我在城西的别院,那儿还有个耳聋的老管家,拂晓就出发。”

    “为什么?我在这好好的。”

    “你在这,我不放心。”

    落玉揉着他的手指,小心的问了句:“鉴尤,事成后你会立皇后吗?”

    “不会”想都没想便斩钉截铁的回道,“如果你愿天天穿女装,我就立你为皇后。”

    “你骗人!皇上有后宫佳丽三千,倒时乱花渐欲迷人眼,你还瞧得上我这个男人么?”

    抱过他,吻着那粉嫩可爱的耳朵,“我只要你一个,把你锁在宫里,让你给我生孩子,生完一个又一个。”

    落玉玉面微红,娇喘了声,“胡说什么,我才不要再生。”

    知道胎位很正后,两人床上的事,一直未断,几乎日日都要云雨一番。今日又是那狂野男人的生辰,不做的话也有些说不过去吧。

    落玉分开了腿,搂着瑞王的脖子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费力的抬起肚子,伸直双腿,不顾羞耻的解下小裤,下头真空了,凉飕飕的。

    “我要……”软软糯糯的求爱,任谁都按耐不住。

    男人低咒一声,没想到这人儿这么主动,让他差点挺硬得要爆掉,三两下就解开了裤头,威武的巨龙叫嚣着要攻城略地。

    “坐上来。”他命令着。

    瑞王的那处实在大的出奇,尺度骇人,长度也是出奇,通体紫黑的颜色,饱满有鸡蛋大的顶端,周身青筋纠错,光是看着就能让被进入的那个倒体生寒。但落玉那被疼爱了多次的蜜道已被男人的精华滋养的饱满红艳,日趋熟练这种事了,没入时会有被撑到极限的痛感,很痛很痛,痛不欲生,就差要撕裂他了。艰难的进入后,操弄一会儿则只剩无尽的舒爽了。红彤彤的小洞一被巨大顶住就能自行分泌出粘稠湿滑的汁水。

    落玉颤抖着撑起腰,缓缓的坐了下去,薄汗微熏。随着律动,皱着的眉头松了下来,眼角微眯享受极了。他宽大的衣衫将那诱人的春光遮了去,要不是那让人想入非非的抬起又落下,又怎会知道他们在做着那旖旎之事。

    天还没亮,落玉被瑞王亲自服侍梳洗和用早膳,早晨的时光虽然短暂也是万分美好的,落玉一会吃这个一会又吃那个,吃个早膳能吃大半个时辰也将男人的耐心挑到了极致。洛华殿前停了架马车,府内的仆人都回避了,之后马车拐出王府,去了西郊的别院。

    不到两个时辰,隐匿于山峰上的精巧别院就出现在眼前。四周都是幽静的深山,平民的禁地,平日没什么人会来此处。皇族的别院就是不一样,此处虽然不大,但也是殿堂迂回,分东西南北四殿,亭台鱼池皆有,是避暑和修养的好去处。

    随身的行礼带的不多,瑞王已命隐卫采办好了,所要的东西样样齐全。冷无言先他们到,在晒着些药材,也好为接生做准备。落玉住东殿,殿内布置的高雅而柔软,椅子上垫满了软枕,桌子,案几也是圆的。

    东晟与南国的战事胶着下来,直到东晟夺回了至关重要的两座城池,战事才朝着有利于东晟的一面倾斜。季若华安排的棋子寇儿用美人计潜入南国,她再聪颖也没捱过一个月便成了刀下鬼,倒是她的胞弟想为她报仇,去刺杀单禾辉桀时被生擒,由此展开了另一段爱恨纠葛。不久之后南国主动退兵。西域也没讨得什么便宜,善勒被瑞王用计挑起与十二部族的矛盾,内斗不断,王位都没坐热就祸起萧墙,让他无暇东顾,几国纷争的场面暂时停止。

    轩辕鉴尤看有此良机便先发制人,手持虎符玉玺进宫逼迫轩辕昊退位。季若华一直为出卖落玉的事耿耿于怀,想好的计谋被他那愚笨的师兄搅坏了,他私下又寻冲灵子不得,只有先回圣京。他想在瑞王面前邀得头功,便抖出了个惊天的秘密。

    彼时肃穆威严的皇宫内,文武百官在列,当今的天子如阶下囚般落魄的跌落于龙椅,真到了此时又有种大祸临头之感。瑞王把拟好的禅位诏书摆在金龙大桌上,玉玺也涂上了红泥,只等他御笔提名。

    “轩辕鉴尤,皇天在上,你这个忤逆的贼人,你终会有报应的。”国丈是当世的大儒,可惜为人迂腐,明知轩辕昊没有治国之才还是拥立其在位,就算他的女儿不是皇后他也会站出来。

    对付这种酸溜溜最注重传承祖训的文人,季若华一向最有办法,就是给他个当头棒喝,“敢问国丈,皇位是否应由轩辕一族正统血脉继承?”

    “这是自然,就算是皇室家卿,王侯显贵只要他不姓轩辕就没有资格坐上龙椅,陛下乃先皇唯一在世的皇子,名正言顺。”

    “此言差矣,你怎么就能确定轩辕昊就是先皇的儿子?”

    此言一出,立即炸开了锅,在场的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议论着。轩辕昊不明就理地望着瑞王,那人冷冷地扫过他,不带一丝温度。

    “你…你好大的胆…怎么敢这么说!”

    “国丈,别激动。”季若华笑着道,“你想必也知道季某的师兄就是国师。而国师是太后的心腹,在场的人应该都知道吧!”

    “对…太后宠信国师是事实。”

    “是啊…谁都知道啊。”

    群臣低语着。

    轩辕昊仿佛猜到了什么,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呵呵,皇上这么吃惊难道是想到了什么?太后非常宠信我师兄,还把这份恩宠带到床上去了。”

    这下真如在平静的湖水中扔了块大石,连稳重的国丈也是汗如雨下,“你…信口开河,可有证据?污蔑天子是死罪。”

    “老实说我那师兄虽然一副精明的样子实则是个绣花枕头。有一次他可是在我面前吹嘘如何做了太后的入幕之宾,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殊不知那时我已跟随了王爷,把他的话牢牢记在心中,暗地里也查了下虚实。带仙居殿的首领太监赵泰恩。”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匍在地上的太监身上,那奴才早被瑞王吓破了胆,知无不言,把那风骚太后和风流道士的事翻箱底的给抖了出来。众人哗然,先皇生前他们就搞上了。

    又传来当年为先皇看诊的太医,原来早在太后有孕前先皇就因骑马摔到了命根,轩辕昊出生时日子根本对不上,还称其早产,接生的稳婆和伺候的宫女都被灭口,更是让人深信不疑。

    轩辕昊站了起来,“这都是轩辕鉴尤搞的鬼,他想称帝自然要在背后做些手段,朕是先皇的儿子,朕身上流的是轩辕一族的血。”

    瑞王道:“你若不信,便传太后前来对质。”

    出乎大家的意料,太后很快就招了,轩辕昊果然是冲灵子的种。她神色平静,看起来不像被逼迫的样子。

    轩辕昊冲到太后跟前,受了天大的打击,“母后…你骗我,你骗我!我不是道士的儿子,我是先皇的儿子…快说你是被胁迫的,快说啊…”他已泪流满面,还没过双十的年纪,怎么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是母后对不起你,皇儿,母后害了你,我的好孩儿!”最后摸了摸儿子的脸,“答应母后…要…好好活下去。”说完已咬断了舌头,倒了下去。

    她也是无可奈何,心爱的男人靠不住,曾经的海誓山盟到头来不过一场空,还将一切推给她独自面对。只要她坦白一切,瑞王答应放她儿子一条生路,事已至此她别无所求,不管是真是假只要能让她的儿子活下去她都愿意用命去换,不免让人嘘唏。

    从此天下不再是轩辕昊的,而是轩辕鉴尤的。

    第39章 化蛇产子

    东晟皇朝二百一十八年秋,孝德皇帝轩辕昊被揭穿假冒皇族身份,百姓无不恨之,遂禅位于摄政王轩辕鉴尤。新帝将于一月后择吉日举行登基大典,到时大赦天下,万民同欢。

    今晨,艳阳高照,落玉给篱笆里开得明媚的几株富贵红浇水,他步履蹒跚,好在精神不错,花壶举在手中也不觉费力。

    冷无言夺过他手中的花壶,埋怨道:“都八个月了,再过些时日就要生了,可不能再做这些了。”

    “你放心,一点儿都不重。别把我当成妇人一般看待好不好?这也不能那也不能的。”

    “你现在可是两个人,多加小心一些总是好的。”帮他把水浇完,“走,进屋躺着,待会把我给你煎的药喝了。”

    “又喝?难得今日天气这么好,我想在院子里转转。”

    “行,我要去山中采些药,估计明天才能回来,你累了就歇着,别再乱动,免得伤了胎气。”

    又说了一阵话,冷无言便背上药蒌出门了。

    第二日,落玉在院中闲逛了会,回屋躺着小憩。脸上的书滑落到地上,他伸手想去捡又使不上力,正要放弃,后腰一软肚子撞在了床檐上。

    片刻后,下腹传来尖锐的疼痛。落玉扶着肚子坐起来,那痛感便消失了,过了约半刻钟又痛了起来,痛得他快要昏死过去。是动了胎气了,想到这有气无力的喊着小路,一边自怨自艾着真不该捡那本破书啊。

    小路端着药进来,看他抱着肚子直哼,急忙把药撂一边儿了,“公子,您怎么了…怎么了?”

    “疼…疼…好疼…肚子好疼…”落玉话都说不完整。

    “会不会是要生了,才八个月啊,怎么这么快!要生可怎么办?冷大哥去采药了,怎么办啊?您先躺着啊,奴才去找影风他们,让他们去找冷大哥。”

    “快…快去…”

    落玉也不知痛了多久,每隔那么一会就把他痛的气都喘不过来,只能用嘴呼着气,肚子一抽一抽的。

    小路说着安抚的话,其实也怕的不行。偏这个时候生,瑞王为登基去邵阳宫拜天祭祖,昨日才去要四五日才能回来,没想到他才走孩子就跟着出生了。

    这么疼了有一个多时辰,影风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公子,冷大夫去了深山一时半会还没找着,属下已让其他的护卫去找了,很快就能找到。”

    落玉虚弱的点点头,又惨叫一声,小路急忙让影风看着他,去烧热水了。

    冷无言在山中歇了一夜,他越走越远。扶了扶药篓,回头望了眼别院那头,院子已被古柏苍松遮了去。他眯起了眼睛,那上头飘着层紫气,还传来白鸟的鸣叫,很是怪异,他多看了几眼又转身走了,找药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山中自古传闻长有药皇血灵芝,也有人叫其阎王避,此药稀少得连宫中都未藏有,只想采来给落玉产后补身。

    他抓住棵年老的藤蔓从悬崖上慢慢往下梭,差点掉了下去,真是险象环生。崖下是处开阔的溪谷,蹲□洗净了满手的淤血,大步向前走去,丝毫不觉得疼,仿佛一定会采到那药皇。

    疼了快三个时辰,冷无言还是没找到。落玉脸色苍白,疼的直发颤。小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又不敢去找大夫来。

    落玉低吟一声,后面那羞耻之处热乎一下,烫得花蕾开启,哗啦哗啦流下些水来,顺着大腿把长衫都打湿了。

    眼见于此,小路急道:“快把热水端来,怕是要生了。”

    影风呆愣了会飞也似的去了。

    “解了…解了…”落玉指着衣摆,“羊水破了,快…”

    落玉仰卧着双腿大张,那双雪白的腿上沾满了浅色的乳白黏液和絮状物,粉色的花蕊一缩一缩的。

    影风端来热水,屋内都是男子,都不会给孩子接生,只盼着冷无言快些回来。

    落玉阵痛越来越频繁,满身都是汗,青丝也被汗液弄湿。小路给他擦着汗,紧紧让他捏着手,痛了这么久了孩子也没出来。

    天快黑时冷无言才急匆匆的回来,他把血灵芝交给小路,净了手道:“你们先出去吧,小路你守在外头,我会不时地叫你换热水来。”

    “是,冷大哥”

    落玉抓住枕头,“沅孑…我要死了…”

    “别胡说,我马上给你接生,你要放松,全身放松。”

    他托高落玉的臀,用热水擦拭了花蕾,他也不敢确定那处能否如女子一般能用做产道,但看那儿已经有些开阖见红,流出些血丝来就知道应该是错不了的。

    落玉痛的大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冷无言怕他咬到舌头便把锦帕塞到了他嘴里。落玉闷哼着,咬的死紧,流下了眼泪,这比扒他的皮还要痛得多。

    “怎么还不出来…”冷无言顾不得擦汗,那处已经完全张开了,但是里头只流出些水和黏液,就是不见孩子的头。

    “青舒,你用力挤下面,用力,孩子还没出来的,你用力。”

    落玉照着他的话,用力的朝下面挤去,既顾不上羞耻也顾不上痛了,他只想快把孩子下来。

    “啊…啊…呜…呜…”

    别院中回荡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叫,屋外的小路发着抖向上苍祈求着。

    源源不断的血流了出来,还是没露出头来。冷无言一手扶着他的腿一手探了进去摸索着,里面又热又滑并没摸到什么,又伸进去些碰到个又硬又圆的东西应该就是孩子的头了。

    “再用力,我摸到孩子的头了,快啊,再用力。”

    落玉已经闭上了双眼,他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但听到冷无言的话还是本能的用着力。

    冷无言拍着他的脸,“青舒,快醒来,你不能睡,孩子太深了你要用力,快用力啊。”

    落玉口中的锦帕掉了下来,他的眼皮动了动,嘴唇喃喃着,那模样凄惨无比。

    “小路,快去换热水。”

    小路进屋,端起鲜红的血水,抽泣着去了。

    冷无言又把手伸进去,孩子太深根本拿不出来,时间久了无论是大人孩子都有危险,让他这神医也没了主意,男人生子真的不行么!

    落玉如回光返照般睁开了眼,“沅孑,孩子…卡住了…我想把肚子剖开…你别害怕我…我的原形。”

    冷无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落玉变成了一条巨蛇,蛇腹浑圆。

    “青舒…你想干什么?你别做什么傻事,我不会把你的肚子剖开的,那样你还活得成吗?”

    青蛇动了起来,把自己裹成圆盘状,遮住了肚子。过了会儿,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青蛇缓缓展开了身子,那血肉模糊的肚子里流出个连着脐带的青紫娃娃。

    “扑通”小路手里的盆掉到了地上。

    “拿剪子!”

    还是冷无言先回过神来,接过小路递来的剪刀剪断了脐带。

    擦干净孩子的身子,拍了拍小屁股。

    “哇哇哇”声音十分洪亮。

    落玉变回了人形,好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冷无言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掀高他的外衫,那肚子上有一条长长的裂伤,生生被他自己撕裂的,红色的皮肉外翻,血流了一床。纵是医者也不忍心再看一眼,能做到这个地步,落玉虽不是女子也不输女子。冷无言擦掉泪,掏出药丸给他服下,再打开医箱缝合起那骇人的伤痕。

    小路把孩子包在柔软的绸缎里,是个带把的,是皇子呢。

    “冷大哥,公子怎么样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没事,去把我采的血林芝煎了。”

    小路唤来影风让他看着孩子,便去煎药了。

    冷无言满手是血,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落玉半寸的伤口缝好。喂他服下血林芝,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他觉得冥冥之中是注定的,血林芝是世间罕见的东西,竟能被他找到,得来还全白费功夫。他是在很远的一座山里采到血灵芝的,那山名叫响雾山,离此有数十里。他真是幸运,找了一会就见一块圆润的大石上长了一株血红的林芝,那石长在绝壁上,离他很远,下方又是深渊,根本爬不过去。他是凡人又不能飞天遁地,本想放弃就见一只巨大的白鹤从天边飞了过来,停在大石上用嘴衔起了林芝,宽大的双翅扇动着,优雅的落在了他的面前。那白鹤甚有灵气的朝他叫了几声,把林芝放到地上,而后飞走了。现在想起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落玉睡了三天才醒来,起身扯动了伤口,疼得他吸了口气。屋内只有他一人,想开口但喉咙很干说不出话来。

    冷无言抱着孩子进来“青舒,快看,这是谁!”

    落玉见那明黄襁褓中的孩儿,心如打鼓般咚咚得响,眼睛都不眨一下。

    “发什么愣,快看看,你的孩子。”说着把孩子放到他手上。

    落玉抱着孩子,边流泪边说:“这是我的孩子么?怎么这么小,他睡着了呢。”用脸轻轻抵着孩子的额头,心中是说不出的喜悦和激动。

    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仔细瞧着孩子的脸和手又把襁褓打开检查起身上来。

    “呼~”松了口气,和普通的孩子一样,一点蛇的东西都没有,小小的脸,软软的身子,分外可爱。

    “是男孩,看看这小嘴嘟的!刚刚吃过奶,睡下了。”

    别院中养了几个奶娘,能给皇子喂奶的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身家清白不说,还得出自世家,模样学识也是有的。得了皇令拿了重金便住在西殿,平日不得出门。

    冷无言看他边哭边笑,就道:“青舒,我很佩服你,当时一颗心就想着孩子,能把自己的肚子裂开…”

    落玉轻摇了头,只觉得做了他该做的,这世间任何一个临盆的女子也是愿意的。

    “齐儿…齐儿…齐儿…”

    落玉怎么叫都叫不够,这是他的孩子呢!那种巨大的喜悦冲淡了一切,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第40章 浮华一梦

    轩辕鉴尤后半夜才回到别院,影风在落玉产子后便骑快马去通传。

    他兴奋得握着马鞭的手都有些发抖,快步走过庭院到了东殿。一进屋,就见落玉一身湖色长衫,身形回复了消瘦,披着长发坐在床边抱着怀里的孩儿。

    瑞王走过去环抱过心爱之人和孩子,亲了亲落玉略微苍白的脸,说道:“影风已同我说了,你受了很多苦,早知便想办法让你不生了。”

    落玉知道他心疼自己,但还是板起了脸,“鉴尤,能生下齐儿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要感激才是。虽然我现在和凡人一样没有法力了,生齐儿耗费了我所有的元气,但我一点也不后悔。”

    瑞王将孩子抱到一边,不顾落玉惊讶的表情脱下了他的衣裳,“让我看看你的伤!”眼神在接触到他腹处裹着的绸带时越来越冰冷。

    落玉看他变了脸色,急忙到:“我这不好好的嘛,沅孑从后山给我采了血林芝,是疗伤的奇药,好多了。”看他都不看孩子一眼心里也高兴不起来,埋怨道:“好歹你也是孩子的父亲怎么也不好好看看他,亏我受了那么大的罪。”

    “恩”

    这才抱起孩子,看着怀中又白又嫩的小人儿,脸都是皱在一起的,看不出像谁多一些,正睡的香甜。

    孩子对于轩辕鉴尤来说是为了祖训传宗接代的工具,他不会投入什么感情。要不是落玉的出现他会在合适的时候让身边的女人有他的孩子,不算什么举足轻重的事。

    可这个孩子是不同的,是他和落玉的孩子,他无疑是喜欢这孩子的,将来会疼他怜他,周岁后会立他为太子,给他仅次于落玉的宠爱。但这孩子的出世却让落玉吃了很多苦,如果让他重新选一次,他会毫不犹豫在落玉不知情下给他下堕胎药,虽是他的子嗣他也不会手软。

    又在别院呆了几日,待落玉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才回王府。

    落玉所有的精力都花在照顾孩子上,只在孩子要吃奶的时候才会和他分开一会儿。换尿布,逗孩子笑是他都乐此不疲的事。

    他有伤不得碰水,只能在一旁看冷无言和小路给孩子洗澡。红漆木雕刻的嵌金瑞兽澡盆中,水很浅,小路托住孩子,冷无言用柔软的丝巾轻轻晃动水花为其清洗。

    “公子,您看小皇子在笑呢。”

    孩子太小其实根本还不会笑,奈何这一群人喜欢围着他转,稍微有个什么表情就以为孩子在笑。

    “瞧,他在看着我呢,现在就会认人了。”冷无言擦拭着他的小屁股,说得更夸张。

    娇嫩的孩子五官展开了些,肉嘟嘟的小脸,小巧的鼻子和嘴,黑曜石般的眼睛纯洁无瑕,看上去非常的漂亮,要人忍不住亲上一口。

    小路道:“公子您要的长命锁,奴才去内府给您拿来了,您慢慢挑。”

    落玉看着孩子背上的龙形胎记,会心一笑,道:“好,我去给他挑一把。”

    洛华殿的案几上摆满了绸缎做的小衣小帽。金、银、玉制的长命锁也有上百把,花色各有不同,有的做如意头状,上面錾刻着龙、麒麟、蝙蝠、金鱼或寿桃等吉祥图案,锁下垂蓝宝石钉流苏;有的镂空做锁状,镌刻有“福寿万年”、“长命富贵”等字样,锁下垂玛瑙碧玺流苏;还有的做羽扇,芙蓉状,上嵌珍珠宝石,刻有水翠并蒂莲交缠,锁下垂东珠九鎏,每一把都值银万两。

    落玉拿起一把白玉制样式简单只刻有一条腾云龙身的长命锁,满脸幸福,想轩辕鉴尤亲手为他们的孩子戴上。

    几日后,轩辕鉴尤要去宫中处理些事,他刚要出洛华殿,就被落玉唤住,他转身走了回去,捂住那双冰凉的手,“我不过就去宫中几日,大典前我会来接你和齐儿。”

    不知为什么,落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怅然若失,就想唤住他,好像不出声唤住他,他就再也不会来了,好奇怪的感觉,一直萦萦绕在他的心头,“我知道登基的事让你很忙,但你一定要来接我,一定。”

    “恩,回去陪孩子吧。”

    落玉看着他黑色的银龙滚边华服消失不见,抬脚走过王府中的每一个角落。瑞王将在十日后登基,王府已遣散了府中仆役,瑞王做了皇帝就要住在宫内,他们也伺候不上了。人都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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