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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穿越之饲养教主指南 作者:平千岁

    楼缎的眼睛都红了。

    “我什么都不要,”司徒无后淡淡地说道,“知道吗?我只要小黎。”

    彭九鳕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声叫道:“司徒后,魔教几时欠你!是你忘恩负义!”

    “魔教不欠我?”司徒无后冷笑,转头望向楼缎,“楼缎,你自己说,魔教欠不欠我!”

    彭九鳕回头去看楼缎,就连黄容鹿也对楼缎投以探寻的目光。

    楼缎面露疑惑:“我一直都不知道你为何叛出魔教,若有误会,在此说清楚便可。”

    “你不知道,是你欠我!”司徒无后瞪大了眼睛,“是你的爹!是魔教!”

    他那个样子看起来情绪已经崩溃了,原本俊美无俦的脸看起来也有了几分可怖。

    片刻之后,司徒无后自己冷静下来了,他自嘲般地笑了笑,“不过也没什么,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算我多么恨他,你再去补救,都没有办法了。”

    “教主,”彭九鳕皱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楼缎回头看了一眼彭九鳕,那眼神明显在说:我也想知道。

    司徒无后一个人在这里说,但是没一个人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

    “明尊,”此时此刻,南风长老站了出来说道,“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你先把圣子放了,你并不是教主啊,要圣子,没有什么好处。”

    司徒无后嗤笑:“我要他,自然有好处,我中意他,喜欢他,要他做我的小情儿,你管得着吗?”

    他那个样子看起来非常欠扁,不光是南风长老,楼缎也是勃然变色。

    “无可救药!”

    他抽出墨剑,向司徒无后击去,黄容鹿也抽剑协助他。

    但是司徒无后并不还手,只是搂着阮思黎轻施轻功,朝着山上疾步奔去。

    楼缎毫不犹豫连忙追了上去,黄容鹿正与跟着楼缎追上去,楼缎伸手拦住了他。

    “你留在魔教协助九鳕。”

    “可是……”黄容鹿犹豫,但是想到山下那蠢蠢欲动的武林正派还有朝廷的人马,他一咬牙,道:“是,教主。”

    阮思黎只觉得自己全身血液都仿佛在沸腾一般,全身烫得难受,他张开眼,发现整个世界都是倒过来的,自己双脚明明没有在动,自己两旁的景物正在飞速移动。

    阮思黎:“……”

    阮思黎毫不犹豫地吐了出来。

    被阮思黎吐了一身的司徒无后:“……”

    “你信不信我就把你扔在这里喂狼。”司徒无后面无表情地将阮思黎放了下来。

    阮思黎吐了一顿,还觉得不够,听见司徒无后这样说,下意识张嘴就要反驳,但是一张嘴,话没说出来,又“哇啦”一声吐了。

    司徒无后嫌恶地掩住口鼻,他还是柳絮眉的那副模样,当着阮思黎的面也不避嫌,伸手就将身上的薄纱红裙脱了。

    阮思黎虚弱道:“……喂,虽然你本质上是个男的,但是你的身体是女的,你好歹也避嫌一下吧,既然你伪装成了女的,就要有女孩子家家的羞耻心啊,如果你没有女孩子家家的羞耻心,那就证明你易容得不到位,就是差评你知道吗?”

    司徒无后已经解下了外裙,他看了一眼虚弱地靠在一棵树上的阮思黎,笑道:“对于你,我不需要避嫌。”

    “……我需要。”阮思黎很无语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边捂一边说,“司徒无后你这么下流,以后一定肚脐生疮流脓。”

    司徒无后的声音传来:“你的嘴怎么这么恶毒。”

    “我没有!”阮思黎大叫,“是你逼我的!我不想看女人的身体!”

    司徒无后没有回答他。

    阮思黎等了一会儿问道:“司徒无后,你换好了没有,有没有变回以前的司徒无后?”

    司徒无后依旧没有回答他。

    阮思黎又喊了一会儿,确定司徒无后真的不在身边之后,这才慢慢放下手。

    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微弱的虫鸣声。

    阮思黎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就往山下冲去。

    天知道司徒无后把他掳走了是想要做什么,他不管司徒无后想要做什么,他现在只想要冲下山去回到魔教找到楼缎!

    但是很不幸,他才走三步,司徒无后凉飕飕的声音就从身后响了起来。

    “小圣子,你想要去哪儿?”

    阮思黎回头,司徒无后依旧是如那个晚上一样穿了一身珠灰色的衣裳,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没有任何伪装,这就是司徒无后的真面目!

    “我想要回魔教。”阮思黎与他坦然注视着对方。

    司徒无后用食指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似乎有些为难地笑道:“小圣子,我也很想送你回去,但是你知道的,这不可能。”

    阮思黎低着头,没说话。

    司徒无后弯腰下去看他,摆出一个笑脸道:“魔教有什么好的?”

    阮思黎说:“魔教什么都好,有教主,有左右护法,有四大长老,有圣子,所以什么都好。”

    司徒无后笑道:“有个明尊不好吗?”

    “可是明尊不想和大家好。”阮思黎的表情很严肃,“司徒后,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魔教很好,像一家人,你难道不觉得吗?”

    “一家人?”司徒无后不屑地嗤笑,“若你懂我,你也会觉得你现在说的这句话是多么的可笑。”

    阮思黎觉得司徒无后很不可理喻,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吧。”

    司徒无后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以为你已经很清楚了,我喜欢你,我要你跟我走。”

    阮思黎瞪大了眼睛:“你疯了!你有病!”

    司徒无后只是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就在他们滞留的这一会儿,楼缎已经寻了过了。

    阮思黎一眼就看见了楼缎,因为他那头鹤发实在是太过显眼,他高兴地想要奔过去,但是司徒无后又怎么能够允许他这样,他比楼缎更快一步将阮思黎拉住,然后朝着山上奔去。

    这是一场沉默的追逐,阮思黎被司徒无后挟着狂奔,整个人都不好了,那种感觉,简直在坐高速宇宙飞船――虽然阮思黎没坐过,但是阮思黎知道,这种感觉比他刚穿越来的时候如同坐高速旋转木马那样还操蛋。

    神啊,让我晕过去吧。

    阮思黎悲伤地想着。

    但是阮思黎到底是挺过来了,司徒无后停了下来,因为前面是――悬崖。

    阮思黎根本没心情去考虑前面是不是悬崖的问题了,司徒无后也非常有先见之明地一停下来就把阮思黎扔到一边让他自己大吐特吐去了。

    阮思黎一边吐,一边看着悬崖上的刀光剑影――不用说,司徒无后和楼缎又打起来了。

    阮思黎虚弱地靠在树上,他一边看,一边吐,还一边想:司徒无后真tm不是个东西,平时喜欢把自己丢到茅房门口就算了,现在竟然嫌弃老子,把老子扔到一旁一个人吐,等楼缎把司徒无后擒住了,自己一定要买蜡烛皮鞭伺候着司徒无后,然后把他扔到茅房门口去,让他感受下茅房门口的滋味。

    阮思黎吐完了,觉得整个人都舒畅多了,但是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一片,难受极了。

    他混混沌沌心想着,现在司徒无后与楼缎缠斗不休,应当都顾及不到自己这边,不如自己趁这个机会偷偷溜走,楼缎看见自己走了肯定知道机智的自己跑了也会来追。

    这么一合计,阮思黎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聪明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就跑,谁料,那司徒无后原本正与楼缎打的难舍难分,竟然也顾及得到这一边,刀身一错开楼缎就要来擒阮思黎,阮思黎整个人脑袋都是懵的,见司徒无后朝他这边过来,下意识连忙后退,但是后方已是悬崖,等他再回过神来时,已经来不及了,他整个人从悬崖上直直下掉。

    “黎儿!”楼缎慌忙伸手去拉,但是茫茫山崖之下,白雾笼罩,哪里还有阮思黎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阮思黎:……你这个后妈

    岁:剧情太正剧了,你需要坠崖开启一段新的逗比旅程,不过你放心好了你老公还在

    阮思黎:难道是坠崖发现武功秘籍什么成为一代武林天骄吗!!!

    岁:呵呵

    ☆、第二十五章

    阮思黎当然没有死。

    如果他死了,这文就不用继续写下去了,那本文作者又烂尾一本了。

    但是平千岁此人坑品好、而且是一个志向远大的好少女,所以阮思黎坚强地活下来了。

    “哗啦――”一桶冰水从天而降,将阮思黎浇了个透心凉。

    阮思黎原本尚在睡梦之中,这么一下彻底把他冻醒了,也粉碎了他压倒楼缎的美梦。

    他被冻得条件反射地想要蹦起来,但是还没蹦起来,从右腿部传来的剧痛又把他痛得缩回去了。

    他的腿好疼!简直像是被滚筒洗衣机绞过一样的痛楚!

    “嗷嗷嗷!”他大叫起来,“我好冷!我的腿也好疼!”

    阮思黎这才猛然惊醒,自己在睡过去之前是发生了什么:司徒无后一掌把他逼下了悬崖!

    司徒无后果然不是个好人,果然不是!

    还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呸,他还真没看出来司徒无后怎么喜欢自己了,一般来说男人喜欢小姑娘都是送送花看看电影什么的,虽然自己不是小姑娘,这也不是在现代,但是司徒无后如果喜欢自己,又怎么会把自己天天放在茅房门口!还掳走自己!还嫌弃呕吐的自己!最后竟然一掌把自己打下悬崖!真是人渣!令人作呕!女性的公敌!男性的耻辱!

    在吐槽司徒无后的同时,阮思黎分外想念楼缎的好起来了。

    也不知道楼缎有没有派人找自己,也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阮思黎正打算环顾四周看看自己到了个什么地方,就听见一道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你终于醒了?”

    阮思黎回头看去,一个黑衣男子就站在他身后,手中拿着一个木桶,木桶还滴着水,一看就知道刚才是谁泼阮思黎一身的水的。

    阮思黎勃然大怒:“你泼我水干嘛!”

    黑衣男子瞥了一眼阮思黎,将木桶放在一边,淡淡道:“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都叫不醒,只好出此下策。”

    阮思黎更加恼火了:“那我现在醒了,你为什么不道歉,你小时候没有学过公民与道德吗!”

    黑衣男子鄙夷地看着阮思黎,那表情犹如看一个sb。

    “是我从山崖下救了你,”他冷淡道,“你那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为什么不道谢,你小时候没有学过公民与道德吗?”

    “……”

    阮思黎的脸色一瞬间变换了好几种颜色。

    “对不起。”他羞愧地低下了头,又说:“谢谢你。”

    他说着,就要下床。

    但是他惊愕地发现,不断传来痛楚的右腿竟然丝毫不能动弹,而且他的左腿就跟瘫痪了一样完全没有知觉!

    阮思黎看着黑衣男子,瞳孔乱颤:“!!!???”

    黑衣男子点点头,严肃道:“你跌下山崖,两腿皆断了,右腿还好,左腿完全断了。”

    阮思黎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幸好阮思黎醒来的及时,因为他张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这个黑衣男子手上又提了一通冰水想要浇醒他。

    “住手!”阮思黎大叫,“别泼我,我醒过来了!

    黑衣男子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我的腿……”

    一时间,阮思黎心中百味陈杂。

    黑衣男子看了看阮思黎包含了各种表情的脸,淡然道:“治得好。”

    阮思黎:“卧槽这也行!?┭┮n┭┮恩公啊!”

    大家都说跳崖遇高人,难道眼前这个黑衣人就是传说之中的高人!?

    思及此,阮思黎不禁细细打量眼前这个男人来。

    这男人看起来有些岁数了,大概三十五岁左右,容貌倒是生得挺好的,只是右脸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到嘴角,让他本来清秀的脸添了几分狰狞。

    黑衣男子在阮思黎身边坐下,仔仔细细看了看阮思黎的容貌,评价道:“脸倒是不错,你叫什么?”

    阮思黎不知道此时是不是应该告诉他自己的真名,万一这人是个什么白道,听到自己是魔教中人要砍了自己怎么办。

    见他犹豫,黑衣男子嗤笑一声:“既然你心有防备,不说也罢,腿伤好了之后你就走吧――不过你大可放心,我问你的名字,只是想要有个称呼,这里远离尘嚣,不管你是谁,都没人认识你,你放心好了。”

    “不不不,”阮思黎连忙摆手,又有点心虚,“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我的身份好像有点敏感。”

    黑衣男子笑了笑,也没有说话,阮思黎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布置跟之前见到过的完全不一样,此时他正在一处农舍之中,农舍很小,但是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有着浓浓的生活气息。

    “这里是哪里?”阮思黎问。

    男子道:“不过是一处村庄,我们这里叫做周前村算你命大,跌落山崖被树枝挂到,又跌进河里,竟然只跌断两只腿,见你昏倒在路口,这里的村民把你救回来的。”

    阮思黎不免觉得惊奇:“原来悬崖底下别有洞天!”

    男子摇头,“你是被水流冲到这里的,我们的村子并不在悬崖底下。”

    忽然外边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喊声。

    “包包哥――”

    然后,一个六七岁的女童跑了进来,“包包哥,我来取药了。”

    “好怡儿,拿去吧。”黑衣男子摸了摸女童的脑袋,又从灶台上取下两包药递给女童。

    “谢谢包包哥!”女童欢快地应道,正要离开,转头又看见了阮思黎,惊喜道:“大哥哥,你醒啦!”

    “呃,你好。”阮思黎对她笑了笑。

    怡儿眨眨眼睛:“大哥哥,大家刚带你回来的时候你浑身都是血,吓死我啦!”

    暂时不吐槽那个中年黑衣男子为啥叫包包哥这个嗲嗲的名字,阮思黎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都是粗简的衣服,哪里比得上他在魔教穿着的绫罗绸缎?

    阮思黎也不在乎这个,他在乎自己掉下山崖竟然还没有死,这难道就是主角光环吗!光是想想就觉得激动到爆血管啊,他!是!主!角!他!不!会!死!

    怡儿又问:“大哥哥你为什么全身都是血啊。”

    阮思黎只好回答道:“因为大哥哥碰到坏人啦。”

    “噢,”怡儿眨眨眼睛,说了声“怡儿不懂”转身就跑了。

    阮思黎叹口气,回头一看,正对上包包哥探究的目光。

    “你……”包包哥开口,但是随即他摇摇头,“没什么。”

    包包哥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阮思黎被一个人扔在小农舍里,他一只脚重伤,一只脚完全没有了知觉,等于两只脚都废了,也不方便走动,只好一直躺在床上数羊。

    但是等他数到一千一百二十九只羊的时候,他终于坐不住了,他的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地叫着抗议了。

    “有人吗?”他大叫。

    没有人理他。

    “有人吗!”阮思黎再次大叫。

    依旧没有人理他。

    “包包哥!”阮思黎放声大叫,“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尿裤子在你床上啦――!”

    包包哥面色如锅底一般飞也似的冲了进来。

    阮思黎进行思想教育道:“包包哥,你是医者啊,应该有着仁慈的心肠才对。”

    包包哥冷哼一声,伸手在阮思黎右腿上戳了几下。

    阮思黎痛得“嗷嗷”大叫。

    “包包哥,你真是世界上最仁慈的医生了。”阮思黎含泪道。

    包包哥抬了抬下巴,接受了阮思黎的赞美。

    大概是阮思黎的赞美让包包哥决定对他好一点,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木制轮椅,让阮思黎坐在上面。

    “你可以自己随意走动,”包包哥说道,“我要去给附近村民送药。”

    阮思黎坐上了轮椅非常亢奋,虽然自己残疾了,但是包包哥说一定会治好,阮思黎从来心态就很好,注意力全部放在轮椅上了:在他小时候懒得不想走路上学,就曾想过让他爸买张轮椅给他上学用!

    阮思黎自己转着轮椅走出了之前躺着的那间农舍:这么一出来,阮思黎简直要被吓一跳,外面的世界简直就跟中学课本里描写的桃花源一样: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好一个世外桃源!

    包包哥的房子和别家人都一样:用矮矮的篱笆圈出一个院子,阮思黎看了看,院子里有一棵橘子树,橘子快成熟了,看起来马上就可以吃了,院子里还有两三只小鸡在啄米,感觉有点像阮思黎他奶奶乡下家的房子的感觉。

    很小,很温馨。

    阮思黎所在的这一间屋子后面还有个小屋子,阮思黎自己转着轮椅过去,发现那间小屋子的门并没有锁。

    阮思黎敲了敲门。

    里头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有人吗?”阮思黎朝这里边喊道。

    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

    阮思黎终于忍无可忍了,他顾不上什么别的了,从在成婚那天起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就要归西了。

    于是他打开房门,想要找一些吃的,但是吃的没找到,魂儿倒是差点被吓掉了一半。

    ☆、第二十六章

    这屋子显然是个放杂物的,阮思黎一开门,一架骷髅架就朝着他倒了过来,吓得他大叫一声,要不是他坐着轮椅不方便,那早就跑得远远的。

    这尼玛太惊悚了吧,阮思黎拍拍胸脯,长吁一口气。

    这屋子里投放了许多架子,架子上摆着许多瓶瓶罐罐,地上也乱七八糟堆着各种各样的干草,阮思黎推测可能是草药之类的,架子上的也可能是制好的药。

    阮思黎将轮椅推了进去,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的确确只是一个放草药杂物的地方,什么吃的也没有,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角落一个东西吸引了他。

    那是一个干草堆起来的小草垛,上面有一团黑色的东西。

    阮思黎推动着轮椅走上去一看,不禁一愣。

    竟然是一个女孩子睡在草垛上,她很娇小,面容稚嫩但是苍白,好像快要接近透明的感觉,年龄看不来最多不超过十五岁,阮思黎刚才看见的那团黑色的就是她身上盖着的黑色大氅。

    此时明明是深秋天气,虽然不热,但是绝对不是很冷。

    眼前这个姑娘像婴儿在母胎里那样蜷着身体睡着,身上还盖着一件厚厚的大氅。

    这个时候还穿大氅!阮思黎光是看着,就觉得热。

    他决定在不惊动这个姑娘的情况下在人家房间(或许?)里找点吃的,却不想人家姑娘是个浅眠的,就在阮思黎轮椅“吱嘎吱嘎”声中被惊醒,此刻已然悠悠转醒。

    阮思黎看清楚了她的脸,她真的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眉目缱绻,睫毛纤长,艳口菱唇,一头微微卷曲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脑后,朦胧的眼眸直直地看着正前方,带了几分迷茫的感觉。

    她自然看见了阮思黎,但是她什么也不说,也什么都不问,她根本没跟阮思黎说话,坐起身子将大氅褪下,阮思黎偷偷看了她一眼,她面容沉静,嘴唇紧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出于自生温饱问题这等大事,阮思黎决定主动上前搭讪这个小姑娘。

    “我叫阮思黎,”阮思黎自报家门,“三思的思,黎明的黎,小妹妹,你叫什么啊?”

    女孩没有理他,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脚――她没穿鞋子,露出一对白皙小巧的莲足,脚裸上还系着银色的脚铃。

    阮思黎自讨了个没趣,这要在平时,人家小姑娘不搭理他他也就算了,不会再搭理人家了,但是这个时候偏偏肚子又饿得紧,阮思黎是好再次死皮赖脸地凑上前去问道:“小妹妹,你知道哪里有吃的吗?”

    这一次,女孩的眼帘微微动了动,沉默了一会儿,只见她起身从方才进来时候看见的那一排架子上取下一个小小的罐子。

    她揭开了罐子,里头是一个个腌好的梅子。

    阮思黎以为这个女孩会分他一点的。

    当然,是他以为。

    这个女孩拿了梅子,自己一个人又坐在草垛开始吃梅,根本就把阮思黎当成了空气。

    阮思黎开始怀疑这个女孩会不会是包包哥的女儿,因为智力有缺陷或者是自闭就被包包哥关在这里。

    此时,阮思黎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那女孩看了他一眼,默默地递过梅子罐,意思是分阮思黎一点。

    阮思黎连忙道谢,然后拿出妹子来吃。

    “楼烟儿。”女孩突然开口。

    阮思黎正在吃梅子,听见她这样说,不由得回头:“什么?”

    “名字,”楼烟儿说,“我的名字。”

    她的声音低沉,语速也很慢,和阮思黎说话的时候眼帘也垂着,面无表情,一直盯着自己的脚。

    阮思黎“哦哦”两声,楼烟儿和他说话,他是个大大咧咧的,自然而然又和楼烟儿说起话来:“你姓楼啊,是楼房的楼吗?”

    楼烟儿轻轻“嗯”了一声。

    “我有个……呃,朋友,也姓楼,”阮思黎抱着梅子罐子,开始说道,“我同他在一起的,也不知道我到这里,他会不会担心我,会不会来找我?或者……会不会以为我死了?”

    楼烟儿抬头看了楼缎一眼,继而又低下头去问道:“你喜欢他?”

    阮思黎有点不好意思了:“恩……以前我觉得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现在你这么问,我突然觉得,离开他也没有多久,我却很想回到他身边去。”

    “我也是,”楼烟儿抓紧了那件她原本披在身上的大氅,“我也很想……回到他的身边去。”

    “你怎么会来这里啊?”阮思黎很疑惑,“听你说的,你似乎也不是这个村庄里的人?难道你也是坠下山崖被包包哥救了的么……”

    楼烟儿只是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阮思黎到头来,还是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有问到。

    傍晚时分,包包哥终于回来了。

    他面色凝重,一进屋子就问道:“阮思黎,你在哪里?”

    阮思黎慢吞吞地推着他的破木轮椅走了过来。

    包包哥的脸色非常难看。

    阮思黎咽了咽口水:“包包哥你没事吧?”

    包包哥神色一凛,道:“不要叫我包包哥,我不是你的包包哥,那是村里的小孩这样叫的。”

    拉倒吧,就你这岁数当人家爹都行了,要人家七八岁的小盆友叫你叫哥你真的好意思吗!也是醉了。

    阮思黎翻个白眼:“好啊,那你要我叫你什么啊?”

    包包哥道:“我本名凌圳寰,你叫我本名即可。”

    阮思黎很认真地问道:“凌甄郑课铱梢越心置矗俊

    凌圳寰脸色简直比锅底还黑,他严肃庄重地说道:“不可以。”

    阮思黎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

    “帧…凌大哥,你找我做什么?是你终于良心发现买了山珍海味打包给我们吃吗?”

    凌圳寰看了一眼阮思黎,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痴人说梦。

    “你额头上的红色印记……”凌圳寰看着阮思黎的额头缓缓说道。

    “我的什么?”阮思黎嘴角一抽。

    “印记,”凌圳寰伸手点了点阮思黎的额头,随即道:“你是魔教中人?”

    阮思黎在那一瞬间吓得全身血液都好像倒流了。

    “别想骗我,”凌圳寰直截了当:“你就是魔教圣子吧?”

    阮思黎叹口气,什么也说不出来,支支吾吾老半天。

    “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不利。”凌圳寰挑眉,“我也算是半个魔教中人,算算时间,圣子百年一回出现,也是今年这个年头了,没想到竟然让我碰上了。”

    知道了阮思黎是魔教圣子,凌圳寰的语气也好了很多。

    阮思黎松了口气:不光没事,还他乡遇故知。

    “不对啊,”阮思黎又问,“凌大哥你在魔教什么职位,我怎么没听人说起过。”

    凌圳寰一愣:“楼桫没有说起过我?”

    阮思黎更加迷茫:“楼桫又是谁?”

    凌圳寰怔住:“楼桫就是魔教教主!”

    阮思黎摇摇头:“可能楼桫是你那个时候的教主吧,现在的教主叫做楼缎。”

    凌圳寰小声道:“是缎儿……”又问:“左右护法日月明尊又分别是谁?”

    阮思黎挠挠头,一一数来:“左护法是黄容鹿……右护法是彭九鳕,然后没有日月明尊,只有一个明尊,是司徒无后,不不不,是叫司徒后。”

    凌圳寰听完,竟然惨然一笑,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阮思黎听清楚了他说什么,他说:“山中不知岁月,这一晃,物是人非……”

    “你知道吗?”凌圳寰对阮思黎说,“我从魔教走的时候,缎儿才两岁,没想到现在就当上了教主了,我这一走,没想到就是十多年……”

    “咳,楼缎今年都二十多了。”阮思黎小声提醒道。

    凌圳寰的脸色更白了,他哀嚎道:“我老了老了……”

    难道这人在山村里都不算日子的吗,阮思黎暗暗吐槽。

    “缎儿现在好不好?”凌圳寰问道,“湮儿和后儿呢?”

    “楼缎好得很呢,”阮思黎挑眉,“湮儿是谁呀?”

    凌圳寰道:“是缎儿的哥哥,全名叫做楼湮。”

    阮思黎瞪大眼睛:“楼缎还有哥哥啊,我怎么不知道,好像没有一个人跟我说过……算了,不管了,后儿又是谁?该不会是司徒后吧……”

    凌圳寰点头:“是他,这孩子是我选上出岫山的,从小带在身边。”

    “你把他送去魔教的啊!”阮思黎瞪大了眼睛,“好吧,我告诉你,你不要太激动了,司徒无后叛教了,似乎还挑拨白道和朝廷对付魔教――当然是似乎啊,还没确定呢,现在魔教正在追捕他,我就是被他打下悬崖的。”

    凌圳寰犹遭雷击,坐在椅子上良久都没说一句话。

    “你还好吧……”阮思黎嘴角一抽,本来想要安慰几句凌圳寰,但是一想到司徒无后的所作所为,他根本就不想安慰了。

    本来还以为凌圳寰会骂什么“孽畜”之类的,但是阮思黎准备了半天,都没有听见凌圳寰说一句话了。

    良久良久,凌圳寰才无奈道:“人各有命,这都是自己的选择。”

    阮思黎:“……”

    “听长老说,现在白道和朝廷都聚集在了出岫山山脚下了,”阮思黎很不开心,“如果真的是司徒无后干的,我就一辈子不饶过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凌圳寰皱眉,良久才道:“白道与朝廷联合围剿魔教?缘由是什么?若是除魔卫道,朝廷不可能这么做。”

    阮思黎问:“为什么啊?”

    凌圳寰皱眉,显然不想说,但是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当年朝廷之中,有故人,答应与魔教不相为敌,五十年内井水不犯河水。”

    阮思黎恍然大悟:“哦,有后台。”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凌圳寰眉头皱得更深,“若是真的话,只怕是比那人更大的势力,而且这么多年,我不知道那人是否还在朝堂之上,你可清楚朝廷局势?”

    阮思黎连忙摇头:“这种事情你千万别问我,我真的是啥也不知道。”

    凌圳寰有点蛋疼:“那我如何了解当今局势?”

    阮思黎更加蛋疼:“你没事好好的隐居不问世事干嘛。”

    凌圳寰露出一个比悲伤更悲伤的表情。

    “都是当年的旧事。”

    阮思黎:“……”

    “对了,”阮思黎一拍毫无知觉的大腿(……),他问道:“凌大哥,那个姑娘是什么人?”

    凌圳寰一愣:“什么姑娘?”

    阮思黎眨眨眼睛:“就是那个啊,那间屋子里的姑娘,她说她叫楼烟儿。”

    凌圳寰一怔,随即答道:“噢,是她……”

    阮思黎疑惑地问道:“她叫楼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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