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策 作者:慕时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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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份仇,我一分一毫都会要讨回来的,小衍。”眼眯着,温存的表情下,一现的却是嗜血的光,苏少衍退后半步,嘴唇却被人即时擒住。
“方才你如何勾引西厢的那人,我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呢。”他并不望四处,目光仅是盯着苏少衍,“所以这第一副药,今夜……你得自己想办法讨——”
“殊……”
“小衍,记得我对你的耐心,从来都是破例的。”
话语随着天边的曙色一齐落下,熔金的余晖中,但见那人唇角一勾,旋即只是不留情面的拂袖。下个错神里,苏少衍曾以为自己看见或者说看清了这人眼里不曾反光的那面,但很快,又作了波光粼粼。
很多年后,苏少衍回忆起这个场景,总会不禁觉得,或者那时自己早清楚这人对自己喑哑的爱以及说不出口的恨,正如同那时的自己一样:
不单为着这情落不到实处,更为对着彼此,不只是药,更加是毒。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0章
天暗了下来,夜幕有如被罩下了一张巨大的黑氅。
苍野里,月华被蹄声踏碎了一地,尤有的一点亮,仅是车厢中左右晃动的零星火光。
【h】
“我不会放手的。”转头舐上他发红的耳廓,不刻,水色的嘴唇又被自己迫上了交吻。
说到底,是趁人之危也好,是自欺欺人也罢,又有什么要紧呢?于自己而言,又难道不是想要留这个人在身边,如此一世纠缠么?
哪怕……只有恨。
哪怕……只剩恨。
但……也够了。
_
次日苏少衍醒的很早,或者说,昨夜被马车颠簸了一路,他其实就一直没怎么睡着。而这些,一直清醒的沈殊白自然更是知道的,只是有些话终究说不得,于是索性就这么梗在喉头,僵持着任谁也不愿先开那一句口。
后半夜二人回至陈宣阁,沈殊白在浴室里又他要了一回,早已清醒过来的苏少衍则一直睁着双湖色瞳望向房梁顶,到最后,甚至连沈殊白都要不忍心起来。
“小衍……”他叫着他的名字,将他抱在怀里,“我不会放手的,”落在耳边的话很轻,像对他说,更像是对自己说。
待一线天光刺破了穹宇,苏少衍似醒非醒的时感觉有一个熟悉的体温贴上了他的面颊。
“殊白,你昨夜当真过火了。”男人的声音听来隐含的微愠。
“父亲,您不是也答应了我同小衍一起的不是么?”眉角扬起个弧度,身边人言罢顺手递上块拧干的方巾。
“可孤并不是卖儿子。”李承泫冷睨了他一眼,“而且孤就小衍这一个儿子。”
“父亲,如果十几年的钟情不能说明什么,那殊白很愿意用一辈子的光阴来证明自己的许诺。”
一声冷哼,却不得不佩服这小子口才倒真是不坏。
“他还没醒……”顿了顿,李承泫道。
“但小衍他也有必要参与和知道的不是吗?”面上勾了个笑,沈殊白就着那床头边坐下,“已经白听了很久呢,夫人——”
在那额头烙下个吻,目光则是笃定的向李承泫望了望。
“要么我跟父亲先出去,你先吃点东西?”
“就在这说罢。”皱眉,冷淡的语调实不难听出此刻的苏少衍并不愿多和他说话,好在沈殊白权当没瞧见了,且一顿,不料下刻竟又戏谑开口:
“听话,不然是想我当着父亲的面强吻你么?”
“……”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些关键词被砍掉,亲爱的们请脑补~~~= =
ps:直接砍关键词还不行啊,我整个砍掉看能解锁不?
☆、第131章
在苏少衍被沈殊白半“胁迫”着吃了一碗稠粥半碗蛋羹以及二三小菜后,李承泫又换了身华光紫的袍子进了来。
“父亲穿这料子果然显得更精神了,”话对这李承泫,眼倒是没离开过苏少衍,顿了下,沈殊白又转身从珠帘后拿过身一色云青的缎衫。
“比起湖绿,我倒向来觉得我家小衍更适合天青。父亲您说呢?”
“小衍肤色似双儿,自然穿什么都衬的。”
“双儿?”眉忽地一敛,像心湖被谁一击即中的投下了枚石子。
“当年的楼双双在京城男子心中的地位,怕也未必就落得宫里的那个罢。”神思有些追忆的味道,而调子却总似故作出稀松平常,“容色虽算不得一等一,但是她那一手古月琴……”
“听说是客长卿的关门弟子。”沈殊白看了苏少衍一眼,继续道:“其实看着小衍,也能猜出个大概……”
“实际上,双儿正是当年的兵部尚书翟墨之女……”
“支持前燕王叛乱的那个翟家?”
“孝帝元佑二十六年的七王之乱,一直都是压在父皇心头的一块大石……”唇角且牵了牵,而目光内犹留有几分不难费解的自嘲:“只是他怕是至死也没料到,时隔二十年,又会再上演一场骨肉相争。”
“那么您可曾后悔么?”苏少衍忽而开口道。
“这个问题,阿毓也曾经问过我——”与话题一起扯远的,是自始便一直笃定的神思,“孤记得那时的回答,孤说‘人这一辈子,总该疯狂一次的,成王败寇,拼实力赌运气,结果不过是个看法罢了,孤不后悔。’”
“那么现在呢?”苏少衍又问。
“答案都已经显而易见了不是吗?”说话的是沈殊白,“从前静王谋反为的是熙宁帝,而现在……”他的目光落在苏少衍的脸上。
“装傻也是有个限度的,小衍你说呢。”
话一旦真过了头,到最后就是连自己都没法相信。苏少衍轻呵声,到底接过他手中一直拿着的云青缎衫扯出了个笑,“胶夏国距大燮终究路途遥远,若不做两手准备,少衍以为……”略作番沉吟,方且继续:“古来起事,从来脱不了两样东西。一样是钱,还一样,便是权。”
“所以这其中一条,也正是沈昀忌惮父亲的原因。”沈殊白道。
“不过终归是坐吃山空,”李承泫勾起唇,“更何况,是染上了那么多人血的银子。”
“用区区一介户部侍郎换一位王爷的命,沈某以为,值得。”紧靠着苏少衍坐下,沈殊白挑眉又道:“再者说,当年那户部侍郎恐怕也未必有父亲所想的干净罢。”
“这条船上的人,又有几个是干净的?”并不作正面回应,李承泫目光示意苏少衍继续。
“据我们先前调查,胶夏国与北烨之前一直存在着某些见不得光的……”作了番思忖,苏少衍似是终究没寻出个合适的措辞,于是只好含糊开口:“不过既然那交易能让沈昀获得为数不小的利润,那么,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条,就当是先断其后备财路。”
“还不够。”一声沉吟,沈殊白早已目光移向了李承泫:“既然要赌,那我们不如一次赌一场大的,父亲以为呢?”
“说下去。”
“小衍这么聪明,不知对伪造圣旨和兵符如何看呢。”
“自是死罪。”瞳间分明一现光亮闪过,苏少衍却是拿捏不好此刻与对方相撞的目光,且顿上一顿,道:“不过不论如何,待成公丧期一过,沈昀握有遗诏登基便是名正言顺之事,到那时,他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断你左膀右臂。”
“左膀右臂呵。”一声重复,言辞语气都似并不放在心上,话锋只一转,又道:“但是小衍,不论如何,我也定会护你周全的,你忘了吗?”
枉论时机说出肉麻的话,向来非是他沈殊白的行事风格,苏少衍心中一滞,左手同时随他握起一并抚向了那曾为自己受伤的背脊,于是指尖顺理成章的一烫,也同时顺理成章的再次燃醒了寂灭里那分亏欠于心头的偏颇。
“大燮第一公子,除了多情,更……多金。”
“哦?沈大人果然是想说自己打哑谜的功夫一等一吗?”曲折的话,表达的无非是一个直白的意思,苏少衍望着他的眼睛,试图在那眼里探寻出一些些的蛛丝马迹。
“小衍,我记得自己曾经说过,根本不可能有真的遗诏。”随手端过苏少衍方才未饮尽的清茶就着抿上一口,那话音方继续:
“父亲在世时,就曾颁旨说过,在他之后历任继位大统者,除手握先皇遗诏外,还需同时握有虎符。……但实际上,虎符一共有两方。”
“这怎么可能?历来帝君最最担心就是子嗣谋反,兄弟夺权,如果做有两个……除非……”
“小衍你所猜的没错,的确是阴阳符。”眉眼略弯了弯,然则表情终究没轻松起来,“我生母兰妃……坊间关于她的那个传闻是真的。”
“并非是病逝,而是当年还身为皇太子的南宫适在邰海行宫的一次会宴之后,竟然妄图染指她……这件事,我也是前几年才调查清楚,一切都因母妃生前太得父宠,导致一生树敌太多,所以那时在母亲自杀未遂后,养伤中途又会被人偷换了有毒的食药。”话到这,他的声音已有些哽了起来,手亦是交叠着握紧,愈发明显了那上头的青筋。
“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么。”李承泫睐眼道。
“这当然不够。”一声冷哼,他的目光也尖锐了起来,“只不过……父亲那时的确并没想到变故会来的如此之快,毕竟攘宋最后一任君王南宫懿严刑峻法又荒淫无度,都早已民怨沸腾了不是么?”
“所以逼宫倒成了替天行道么。”
“不是我们,也会有别人。”交握的双手在那话落下的刹那一并顿住,沈殊白一双眼望过来,内中晴明竟是难得的多过正经:“小衍,你太偏激。”
“更何况,现今将这段秘辛摆置台面上说,实在也不过是为了佐证,父亲当年确确是存了内定我做下一任接班人的心思。只是……”
“只是既如此,又何必下沈昀这步棋么。”李承泫像是理解的一笑,“并非多此一举,大概是为考验。”
“不。”抬头,对上的容颜能捕捉到未来及隐藏的受伤,“我能理解他希望我做到的最优秀,但与他而言,我终究不是那个唯一。”
“也或者……还是不够相信罢。”勾了个笑,指尖随后按了按眉心:“子嗣众多,是故必然明争暗夺。所以小衍,我当时对你许诺,说我沈殊白今生娶过的女人是汀娘这一个,也只会是她这一个并非只是随口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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