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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主初养成 全第42部分阅读

    领主初养成 全 作者:未知

    领主初养成 全第42部分阅读

    在冰山侍卫的半拥中,步步逼近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夜梓皓,众人才惊觉还有一个罪魁祸首没有解决。

    “这就是你的倚仗么,太子殿下?”慕绯瑟平淡地问着,倚在晏澄怀里也不觉有任何不妥,眼眸中已经不再带有任何情绪。

    “父皇,父皇,儿臣知错了,求求您,念在儿臣是您的亲生骨肉的份上,饶了儿臣吧”

    根本不敢与少女对眼,夜梓皓惶然地喊着,看到老皇帝如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绝望之意涌上心头。

    “十六年前陷害毒杀五皇子,为扫除所谓后裔党羽,残害了诸多无辜。十六年后,伙同慕少华先毒害了慕天鹤,又将魔爪伸向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竟与妖魔为伍,迫害孩童。”

    平板地叙述着夜梓皓的罪状,有关他对她做过的,少女只字不提。顿了顿,她平静地继续说着:“对你这样的人,死都是恩赐。”

    数百号人的现场,鸦雀无声。没有人会在这时质疑她说话的资格,若不是这位天命之人,他们所站的地界,只怕早已是战火连连,虚无一片。

    “夜梓皓,皇权对你而言,甚至比与朕的父子情意更为重要。女娃说的对啊,你丧尽天良,死不足惜。”

    清矍的老皇帝满目苍凉,这副模样反而让夜梓皓疯狂地笑了起来。

    “父子情意?你跟我讲过什么父子情意?夜梓沐凭什么连死了都要牢牢占着你心目中好儿子的位置?父皇,我做再多努力,母妃的家族为你付出再多,我都抵不上那人半分一毫。你责难我人性皆失,你又何尝不是为了稳固大局,默认了连你自己也不相信的叛逆罪名?”

    夜梓皓的话像利刃一般,刀刀插在老皇帝心头。疯狂的男人嘶喊着:“比起皇位,这种微不足道的亲情算什么什么狗屁仙人那怪物分明说吞噬了童男童女后就会助我夺得大权的”

    说及此处,夜梓皓仇恨地瞪视着他命中的克星,“慕绯瑟,你坏我大事一次不够,还处处与我作对,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毁了我大好前程我明明可以马上就做皇帝的,我明明可以马上就杀了你这贱人的为什么”

    慕绯瑟冷笑,不咸不淡地给着这个死性不改的男人最后一击:“你当那怪物真那么好心么?它所谓的帮你解毒,不过是将毒性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最近日日纵情声色,你就没发现它在你身体里还添了点别的东西?你终究只会是个傀儡,皇位?扯线木偶也配有这等殊荣?”

    讥诮的话语让夜梓皓再也站不稳,他脚下一软,不敢置信地反复喃喃自语着:“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

    已然不愿再跟这个恶贯满盈的男人对谈,慕绯瑟错杂地看了老皇帝一眼,轻声问着:“陛下,需要臣来动手么?”

    比起对芊黛娘亲的母爱渴求,她似乎对父爱没有过多渴望。谈不上替父报仇,只当是为自己讨个公道。

    夜商出神地看着眼前娇俏的少女,遥想着曾在他耳边回响的那一声声爽朗的欢笑,伸手抚着她的头,坚定地说着:“这是我欠沐儿的,也是我欠儿媳和孙女的,一定要我亲手解决”

    又一次,老皇帝没有在她跟前用九五之尊的自称。没有明说的话中,慕绯瑟感受到了那份煎熬着老皇帝整整十六年的痛苦。

    默然,她微微垂下眼睑,这场闹剧,该尘埃落定了……

    155崭新的开始

    收费章节(24点)

    155崭新的开始(一更)

    三月初七,震惊整个康国乃至幻魂大陆的圣旨从老皇帝夜商手中发出。

    太子夜梓皓为夺皇权,残害手足,迫杀忠良,今已查证,罪行罄竹难书。康国皇帝将其逐出夜氏皇族,其家眷尽数发往北疆极寒之地,而罪恶滔天的男人则被游街三日,以车裂之刑处决。

    夜梓皓游街之时,暗羽皇城的百姓倾城出动。围观之余,石子漫天飞舞,尽数砸向了已然不人不鬼的昔日权贵。

    行刑之期,老皇帝亲自出现在了刑场,民众欢声雷动。在触目惊心的行刑过后,清矍的老人宣布了五皇子反逆一事的真相,并追封其为仁王,将其尸骨迁回了皇陵,与其母妃相伴相依。

    外人无法得知的是,郑重其事的尸骨迁移中,还多了一位遗世独立的佳人骨灰。从慕府密送过来的精致匣子,连同着一个父亲的愧疚,一道葬进了清雅的新墓。

    太子余党在先前的镇压中,气数已尽。纵然出现过反扑的迹象,但还是被准备周全又雷霆万钧的平王一派清理了干净。

    作为这场角逐的最大获益者,夜梓旸明白,那个不曾现过真容的天魂宫君人为他安置的暗桩,在当中起了无可比拟的作用。而那位暗中联手的绝色少女,其影响力,不可估量。

    据闻江湖中亦是风起云涌,却被已经沉寂数年的无煞横扫而过,进而偃旗息鼓。夜梓旸不确定这是否与慕绯瑟有关,但他断然不敢忽视,连天魂宫三长老也礼让三分的同盟战友。

    暗羽皇城热闹非凡,深宫重闱中,众说纷纭的第一功臣,却足足睡了三日,才悠然转醒。

    事后调动异能为煤球和小蓝鸟疗伤,耗尽了她的气力。那份眩晕感回归,对慕绯瑟而言是稀松平常的事,却吓坏了一干关心她的人。

    浓密纤长的睫毛扇了扇,没等视线恢复清晰,少女耳边就传来了慕鸿书哽咽的哭声。

    “三姐,三姐,呜呜呜,三姐……”

    “鸿书,别哭了。你三姐已经醒了,你再压着她,她会透不过气的。”

    “姐夫,我不哭,我不哭。呜呜呜……”

    慕绯瑟苦笑,眼珠微微左转,看到枕边酣睡中的黑猫,意外显得柔顺乖巧。嘴角轻扬,转头便看到了哭得稀里哗啦的慕家小少爷,还有本该还在处理事务的精致美男,他身边还站着如释重负的晏澄和晏家两兄弟。

    “别慌着说话,喝了药再说。”宁洛轻轻扶起了她,让自家未婚妻靠在他怀里,温柔地喂她喝着某位未卜先知的男人送来的药剂。

    只喝了一口,少女就知道这个配方出自半吊子师父之手。他一直知晓她不喜苦涩口感,总会巧妙地运用甘枝中和苦味。远在千里,还时刻关切着她的情况,被疼爱的欢喜涌上心头,慕绯瑟嘴角绽出暖暖的笑意,一饮而尽。

    清了清嗓子,少女柔声问着:“你不是还在宋家祖籍地忙活么?”

    宁洛也不避讳床边还站着些不肯离开的人,轻吻着她的额头,似有怨气地说着:“一不看着你,就会出问题。听父亲说你昏睡不醒,御医魂师都手足无措,我这才急着赶了回来。又使了你那个什么奇特的法术么?”

    干笑一声,她自打认定了与他密不可分后,也没想过要隐瞒自己的异能情况。慕绯瑟点点头,猛地想到了什么,急急问着:“那些孩子呢?没事吧?”

    “有天魂宫出手,自然会无恙。天师和三长老正在最后的余毒清理,估摸着也是今日就能恢复健康。”宁洛笑眯眯地说着,心里也在嘀咕天魂宫的三长老竟肯出手救治平民百姓,真是天降红雨。

    心头大石轰然落地,少女脸上轻松几分,瞟眼看到还揪着她被子却不敢做声的慕鸿书,满脸泪痕的男孩惹得她一阵心疼。朝他招招手,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小少爷哇一声,哭着扑进了三姐的怀抱。

    “三姐,都是我不好。我不留在大姐那里,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了。”慕鸿书哭得哽哽咽咽,话也说不利索。

    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她轻声安慰着:“鸿书,不怪你。那妖魔想必是一早就盯上了你,没照顾好你,是三姐的疏忽。你可有哪里不适?他们替你检查过没?”

    “我没事,我都好。看你一直不醒,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三姐,鸿书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你别不要我啊……”

    孩童稚气的话语让在场的几人都笑出了声,少女擦拭着他的泪水,笑得柔和,“傻孩子,你还要跟我回领地去生活,怎么会丢下你。”

    这头姐弟情深,那边晏澄则在沉稳地叙述着:“主子,云君人和言少爷嘱咐您安生养好身体再返回。领地一切安好,您尽管放心。”

    这是典型报喜不报忧的情况。神弃之地是少女的大本营,动她心思的人,也有颇为高明的围魏救赵之想。只不过,他们遇上的,是众志成城的居民,修为高深的美男主事,还有声名远扬的年轻将军。

    这种搬不上台面的小打小闹,在几个男人默契的配合下,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听闻领地安顺,慕绯瑟也安心许多,轻拍着还在抽泣的男孩,遥遥挂念起或飘逸或温润的二男来。

    宁洛垂头看她黑眸中闪过思念,吃味地把她往怀里一带,在她耳边低呢:“陛下现在不会舍得你走的。倒也好,省得你被那俩串通一气的家伙缠上。”

    失笑,她斜了呷醋的病美男一眼,“我离开领地一月有余,不也经常陪着你么?”

    不满意地轻哼,宁洛心知也不能在几个不识趣的家伙面前跟她好好“探讨”一番,惩罚性地轻咬了她的脖颈一口,算是放过了让他头疼的未过门小娇妻。

    浓情蜜意间,病美男娓娓讲述着她昏睡三天来的各项大事。一听夜梓皓落得如此下场,她心里不免快慰,在听闻生父与娘亲已然合葬于皇陵时,忍不住有些黯然。

    宁洛清楚自家未婚妻对娘亲的眷恋,极尽温柔地安抚着怀中佳人。晏澄和晏宏沉得住气,晏庆却看着榻上二人卿卿我我的很是不快,嘟囔着:“正事儿还没办完,就忙着你侬我侬。”

    正事儿?慕绯瑟好笑地瞄着被数道锋锐目光斜视的妖娆少年,也没动气,“也是,陛下顾念旧日情分,对同样作恶多端的柴奇俊手下留情。怎么也得为民讨个公道,晏宏,动手吧。”

    “是,主子。您之前说过的找寻游散魂师一事,我已经在着手处理。您看这次要庆儿跟我一块儿动身么?”私心而论,晏宏并不希望弟弟留在主子身边,他对老七执念太深,万一开罪了主子,只怕凶多吉少。

    似笑非笑地看着突然一蔫的妖娆少年,慕绯瑟摇摇头,“这次出现的妖魔毒性非凡,我请三长老保留了部分尸身,让他留下参详参详也好。煤球的能力虽然恢复了,但似乎余毒难清,小毒物还有得忙活。”

    既是主子发话,晏宏也只好咽下了满肚子的担忧。晏庆则喜出望外,反常地没有和主子顶嘴,含情脉脉地看了眼还是板着脸的七哥,女儿家般娇羞不已。

    丽潜殿内因少女的醒来气氛正好,没过多久,殿外就有安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刚下朝的老皇帝一听说她醒来,急匆匆地赶到了丽潜殿。

    “我的好孩子,你可算醒了。”

    挥手免了几人见礼,夜商一屁股落在榻边,毫不客气地抢占了宁洛的靠垫工作,老怀宽慰地拉着少女的小手,关切满满。

    不知何时开始,自己人跟前,老皇帝就省去了自称,活脱脱就是位寻常人家的爷爷。慕绯瑟心知肚明,却不愿说破,微笑着应道:“劳您受惊了。陛下近日多有操劳,千万保重龙体。”

    “我哪有你来得辛苦?好孩子,这次要不是你,又不知有多少家庭会家破人亡。三长老闲暇之余也对你赞不绝口,有你在,真是我大康之福啊。”老皇帝唏嘘,想起了不日前看到百姓欢欣鼓舞的模样,更觉自己应该把这位惹人喜爱的孙女儿留在身边。

    “天下毕竟是善人居多,没有他们鼎力相助,我再努力,又有何用。那些孩子,您打算何时送回?”轻描淡写地应了老皇帝的夸赞,在自己人面前,慕绯瑟也没有再满口称臣,问起了孩子们的归期。

    救下孩子们后,她曾经进言掩盖此番孩子失踪的真相。不为别的,只为稳定民心。如果得知掌权者竟然勾结妖孽,动摇民心不说,因此会产生怎样的风暴,谁也无法预料。

    好不容易以最少伤害化解权势之争,辛苦争取得来的和平,万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

    这不过是少女希冀天下太平的请愿,在老皇帝看来,却是她自觉维护皇家声威的举动。在天魂宫三长老云淡风轻表示不干涉国家政务处理后,当天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老皇帝下了封口令。慑于他近期的铁血,众人对此讳莫如深。

    “天师悲悯,唯恐这些事影响了孩子们今后的生活,准备用秘法淡化他们的记忆。就算能想起,也只是如同做了个噩梦。我也觉得此法颇为得当,待天师施法后,明日便秘密遣送出宫。”夜商慈爱地看着越看越喜欢的孙女儿,笑出了满脸褶子。

    “那天师有说过,为什么那妖魔掳得孩子们近半月都没有动手么?”

    慕绯瑟和众人一直大惑不解的,正是这个。老皇帝也一知半解,就在解释不清楚的时候,殿外便传来了天魂宫三长老前来探望少女领主的通告。

    慈眉善目的三长老友善地朝一屋突然变得很恭敬的人笑笑问好,在听说少女有疑问后,耐心地说起了他们的推测。

    “曾经有邪魔外道好用生人活体修炼,一般都会根据自身情况来调制他们所谓的修炼秘药,喂食或浸泡那些无辜人,等药性散发,才是他们的最佳吞噬时机。有时还会有特定体质或是特殊时辰出生的童男童女作为药引,那个蛛形妖魔,大致也是如此。”

    不知该作何感想,慕绯瑟一阵后怕。如果不是这么繁复的过程,他们就算找到了那个蛛怪,也为时已晚。

    “君人,那我弟弟是属于哪种情况才会被妖魔盯上?”有些不放心慕鸿书的情况,少女连声问着。

    三长老慈祥地笑道:“这孩子根骨奇佳,不久之后魂源力便会觉醒,估计是看中了他的金属性,才会有此一劫。话说回来,绯瑟可有计划将他送往天魂学院?若是有此打算,老夫可以替他安排。”

    能得天魂宫三长老垂青,自然是好事。可慕绯瑟本身对天魂学院没有什么好印象,加上天魂宫几人曾经不顾她的黑豹安危,贸然出手,她更是对这个天下第一门派无感。

    不过话说回来,她不愿自己擅自决定慕鸿书的将来,怎地也得私下问问最近极是乖巧的孩子。

    见她沉思,三长老也不催促,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冬月二十是天魂学院落成两百年庆典,会有各方名士汇聚一堂。作为年轻魂师的典范,老夫代表天魂宫诚邀绯瑟参加,希望能在那个时候能再看到你。”

    她要去那个鬼地方干嘛?慕绯瑟还来不及吱声,三长老已经起身告辞。他们还要带着那堆恶心的玩意儿赶回天魂山复命,要不是少女昏睡不醒,又有百来孩童身中剧毒,五人应是当夜就动身的。

    无从拒绝的少女郁卒地靠在宁洛怀里,心气不顺地把玩着慕鸿书肉呼呼的小手。难得见她吃瘪,病美男不由好笑,指尖划过她光洁的面庞,温声说着:“就当故地重游,荣归故里。让那些个不开眼将你逼出了天魂学院的人后悔万分也好。”

    她是一地之主,没事总不在领地像什么样子?心里吐槽无数,慕绯瑟突然想起了那个怪物临死前声嘶力竭喊的那番话。

    或许那只是它扰乱她心志的一个拖延之计,可要说一点也不在意,也无法让人相信。细细回想,轻易成为领主的背后,果真迷雾重重。

    现在,她是被恢复了清誉的康国五皇子之女,另一重身份又是什么?

    老皇帝一直没有告诉她,娘亲的师父是谁,能让他那般谨慎,地位想必是极高的。里面还有什么是现在的她无法得知的?

    叹了口气,慕绯瑟嗅着宁洛身上好闻的气息,莫名一阵心安。这狗血的生活还要继续,她更该好好与爱人们过活,不是么……

    失踪的孩子们重新回归到了苦等已久的家人身边,喜极而泣的众人听着官员们的讲述,瞬时将传说中的天命之人奉为在世神仙。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老皇帝命人放出了消息,实力强劲的少女领主明察暗访后,寻得了食人妖魔所在,大战三百回合后,杀魔救人,却身负重伤在宫中安养。

    比任何故事都惊险和精彩的说法,让暗羽皇城的百姓们对慕绯瑟的膜拜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祈平寺及大小庙宇一时人满为患,为少女祈福之人数不胜数。获救孩童的人家甚至燃起了长明灯,祈求少女平安无恙。

    得知了这一消息,慕绯瑟微抽着嘴角,寻到了还在御书房跟宁丞相谈论着科举一事的老皇帝。

    她本以为这份荣耀会落在近期呼声正高的平王身上,不曾想夜商竟把她推到了台前。

    少女面无表情地问着,听得老皇帝有些心虚,强行留下了新晋的得力干将,打着哈哈:“事实如此,朕也是不想把该说的真相都隐瞒了。宁爱卿,对吧?”

    飞来横祸的宁谦面容一僵,谁都知道他的小儿媳最不爱出风头,这不是找事儿么?

    心里怨念着,文雅的白面宰辅和起了稀泥:“绯瑟,陛下也是好意,毕竟民间对慕少华之死尚有争议之声,还有人对你独揽慕家大权表示不满,你的善举是该宣扬一下。”

    是说被逐出慕家的她对明面上的父亲慕少华太过残忍么?慕绯瑟冷哼,她何时在意过这种无稽之谈。心知这是两个老油条的推诿之辞,她也无从辩驳,还真不怕功高盖主一说再次降临在她身上么?

    不知夜商打的是什么主意,少女悻悻应了一声,正要告辞,老皇帝蓦地问道:“孩子,有大臣上奏需尽快确立皇储,你有何见解?”

    奇怪地瞥了老狐狸般的夜商一眼,慕绯瑟正色说道:“臣仅是一地之主,谈不来国家大事,陛下心中早有计较,不必征询臣的建议。再说,平王殿下正不遗余力地收拾着他皇兄留下的烂摊子,陛下不是都看在眼里么?”

    话语末了,她还是略尽绵薄之力地提到了某位盟友。杜皇妃请旨去丽潜殿探望过她,聊了些家常话,温婉的妇人对自家皇儿的事情只字不提。

    不过,杜妃莫名地讲了些有关五皇子及其母妃的事。不难听出曾经共侍一夫的两位女子有多深厚的感情,在尔虞我诈的深宫,这份情谊实属难得。

    少女的脑筋向来转得快,暗道不喜争斗的杜妃只怕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也难怪平王来探望她时,眼神错杂得连她看着都纠结起来。

    几人还是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与原先一样的来往,只要老皇帝一天不吭声,她慕绯瑟还是那个已经没落的慕家中人。

    夜商与宁谦飞快对视了一眼,老皇帝试探性地问着:“你与翎国皇太女萧瑶交好,可有觉得女儿家入主皇权是很威风的事?”

    听出了几许猫腻,少女略带嫌弃地说着:“威风又如何?还不及臣的那方土地自在。杂事缠身,忧国忧民,天下社稷什么的,臣想着都头疼,还是小小的领地好。”

    老皇帝哑然,别人争都争不到的东西,她竟会嫌弃成这样。果然是沐儿的女儿,父女二人不曾有过片刻相处,却惊人相似。

    三人又在御书房里闲聊一会,慕绯瑟带着隐隐笑意起身告辞。剩下的君臣俩相望无言,半晌,夜商长叹:“这孩子,太精明了。”

    “陛下,人各有志,也强求不得。洛儿说过,他的娇妻只想自由地生活在无拘无束的环境里,所以,您和臣等不都在为之努力么?”宁谦笑容满面,对儿媳的聪慧极为满意。

    宁相是极聪明之人,听出了老皇帝的弦外之音,也明白少女那迅速的反应源于何方。皇权,并不是每个人的梦想。

    “也罢……再立皇储,暂且搁置。先观察梓旸一段时间再说,但愿朕的儿子不会都是朽木。”老皇帝恹恹说着,意兴阑珊地摆摆手。他是真切想过少女能风光回归皇族,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违反祖制。

    可惜啊,那孩子,轻飘飘就回绝了他的试探。自由自在地生活么?如出一辙的想法啊……

    见他似有疲累,宁谦说了句遵旨后告退,行至门边时,老皇帝半眯着眼,突然漫不经心地问道:“宁爱卿,你是沐儿的人吧?”

    白面宰辅脊背微直,缓缓侧头看着安坐在龙椅上的老人,微微笑着:“陛下是在说臣么?”

    “朕老了,天下会是年轻人的。”夜商慢慢睁开了眼,定睛看着这个深藏不露的壮年官员,铿锵说道:“沐儿一直希望天下太平,国泰民安,朕亦是如此。这龙椅上坐的不管是谁,宁爱卿都会尽心竭力,对吧?”

    宁谦笑意越甚,恭谨答着:“陛下和殿下的希冀,自然也是臣奋斗的目标,臣万死不辞。”

    “如此甚好。跪安吧……”得到了不曾否认的回答,老皇帝也弯起了嘴角。他从怀中掏出了心爱妃子为他精心缝制的香囊,细细摩挲着,有些陈旧泛黄的颜色,却温暖着他疲惫的心。

    躬身退出,宁谦也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他许诺了老皇帝,无论谁是继位者,他都会用心辅佐。何况,这位继位者,不是还与他最中意的小儿媳有着某种约定么?

    总是爽朗大笑的殿下,也会很欣慰吧?

    156小不点,我喜欢你

    收费章节(24点)

    156小不点,我喜欢你(二更)

    离开领地一个月又二十天,归心似箭的慕绯瑟终于踏上了回归的旅途。

    送行当天,皇城南门被闻风而来的民众挤得水泄不通。回到了娘亲怀抱的孩子们也来了,郑重其事地朝着领主大人的马车叩着头。百姓密密麻麻地跪了一地,让本不想露面的少女不得已出面受了众人的千恩万谢。

    有过一面之缘的杨大嫂突出重围,拉着她的狗儿在慕绯瑟面前长跪不起。治好了她的失心疯,救回了她的狗儿,这份恩情,除了磕头道谢,杨大嫂想不出别的法子来表达。

    质朴的谢意惹得少女也有些动容,搀起了泪流不止的杨大嫂,软言宽慰几句,朝众人挥挥手,带着他们诸多的祝福和留恋,翩然而去。

    没有来时的迅捷,与慕绯瑟一道回领地的又多了不少人。除了晏庆和慕鸿书,还多了几个行风稳健的将领。

    濮阳浩德终究还是把召回濮阳陌的事情提上了朝堂,边防换将向来是兵家大忌,可虎威将军说的,合情合理。心里有数的老皇帝征询过少女的意见,她也没有反对,于是一道换将圣旨便交到了她手上。

    一面腹诽着老皇帝吝于派他人传旨,一面莫名地感觉不适,慕绯瑟就这样,携家带口地奔向了思念已久的领地。

    马车里和乐融融地坐着三人一猫一鸟,当然,这份和乐只是相对而言。自打煤球醒来,便牢牢霸占了某个娇软的怀抱,时不时会挥舞着锋利的猫爪,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想一亲芳泽的妖魅男人。

    宁洛和黑猫的不对盘由然已久,此番更甚。慕鸿书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家姐夫跟那只可爱却凶残的黑猫置气,乐不可支。

    少女对煤球的霸道也颇感讶异。她听到了那个蛛怪称呼它为豹君,这货来历不凡,她一直心知肚明,可想到它会是类似的妖魔鬼怪,心里就百般不愿。

    或许她真把这个脾气不好性格别扭的黑豹当成了宠物,比起对啾啾它们的溺爱,更多了种难以言说的情感。

    三只萌物之于她而言,像是孩子,而这煤球则像个拥有成熟心智的成|人,莫名能让她觉得安心。

    不过这样的想法往往会在看到它和宁洛闹腾时被推翻,龇牙咧嘴的样子,哪里可靠了?

    慕绯瑟想着,不觉失笑,引来了暂时偃旗息鼓的一人一猫注意。病美男心气不顺地斜睨着得意洋洋的煤球,精致的俊脸满是不愉,“瑟瑟,这小东西抱在你怀里也太久了点儿吧?”

    宁洛笑得阴森,少女微怔,随即打趣道:“你跟一只猫也有得争啊?说来也奇怪,它和濮阳也不对付,你们还真是一个鼻孔出气。”

    它能跟谁和平相处?宁洛轻嗤,在听说这货来历有待商榷后,更是警惕不已。谁家的宠物会把主子当成自己的爱侣般对待?

    听到自家未婚妻提起了好友,病美男也有些忧心,正经问着:“你同意了陛下换将一说,现在还要去亲自颁旨,濮阳心里肯定不舒服。”

    黑眸微黯,慕绯瑟抚摸着大爷做派的黑猫的小肚皮,语气有些低迷:“濮阳将军的担心不无道理。濮阳的声誉要是被我拖累,以后怎么找门好亲事?”

    “堂堂男儿,又岂会怕这种谬言?濮阳是皇城中出了名的佳婿人选,何愁无良妻?”宁洛闲闲说着,琥珀眸子里闪着隐约的错杂。他最清楚好友的心思,但牵扯到挚爱的女子,内心的天人交战,无法详述。

    话虽如此,她有什么资格干涉人家的家事?良妻……心无由来地一阵抽痛,她低低回着:“那也是濮阳的事儿了。陛下既然已经下旨,他是刚正不阿的一军统帅,自会明白家人的苦心。”

    宁洛轻叹,无视了黑猫的张牙舞爪,将少女揽入怀中,呢喃着:“我只希望,濮阳能知道他要什么。”

    没有再应声,慕绯瑟安静地靠在未婚夫怀里,想到那必然的离别,合上了双眼。

    轻车便马,一行人的脚程极快,不过十来天,就赶回了让少女牵挂不已的地方。

    外城北街已然修建出了雏形,部分建好的商铺已经开了业,热腾的模样让初来乍到的慕鸿书和几位将军都有些诧异。

    就在看到众人熟悉的冰山侍卫后,居民们奔走相告,很快的,前来迎接的人络绎不绝。

    被热情的人潮卡在北城城门,脸上绽放着灿烂的微笑,慕绯瑟一一打着招呼,态度很是和蔼。

    正忙着和熟悉或不熟悉的众人寒暄之际,她身畔突然飘落了两道身影,其中一个长臂一展,紧紧把她拥在了怀里。

    “绯儿……”

    “瑟儿……”

    两个俊美无俦的男人出现,令现场突然一静,那个仙祗男子的动作更是让几个将领看得一头雾水。

    鼻头微酸,少女伸手用力抱住了她思恋的男人,咧嘴无声地笑着,“云若澜,你瘦了。”

    “小淘气……”仙男好脾气地应着,俊逸的脸庞写满了宠溺。

    赖在半吊子师父怀中一阵,慕绯瑟转身倚进了慕言怀里,仰头笑道:“哥哥,我回来了。”

    “安然无事就好。”青莲少年近期心头缠绕的忧伤,在拥入这抹倩影后,无声消退。

    慕言微笑着,抬眼看到了怯怯的慕鸿书,眼眶微微泛红,朝他招了招手,领地居民们不曾见过的俊俏男孩就呜咽着,飞奔扑进了言少爷的怀里。

    云若澜笑眯眯地看着小徒弟完好无损,瞟眼看到了面色不善走近的精致美男,云淡风轻地打着招呼:“宁洛,这次辛苦你了。”

    “为瑟瑟做的,谈不上辛苦。出手相援的事,谢了。”宁洛略感郁卒,但也不能对这个第一劲敌恶语相向,何况他的暗中助力确实帮了不少忙。

    仙男笑笑,不以为意地继续和他闲聊着。那份怪异的和谐,让居民们内心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一脸兴奋地看着养眼至极的画面。

    留意到自己的举动似有张扬之嫌,慕绯瑟尴尬地召过赫之舒,命他去安顿几个准备上任的将领。在居民们过于热切的目送中,一行人匆匆赶回了领主府。

    每一次归来都不可避免的,便是香莲和富贵的泪水洗礼。两人泪眼婆娑地认出了许久不见的慕家小少爷后,忙着问好。早已得知慕府变故的两个跟班也带着无限的感慨,忙不更迭地收拾起小少爷的卧房来。

    一家团聚,总有说不完的话。因为双亲尽失,云若澜和宁洛大方地任由少女安抚着失落的兄长,二人则交流着近期发生的一切,不时也会说说自己的看法。

    慕鸿书逗弄着漂亮的小蓝鸟,时不时瞄向那群“大人”,对没见过的好看男人很是好奇。看三姐与他很亲昵,姐夫也没发火,男孩眨巴着黑葡萄般的眼睛,满是懵懂。

    “瑟儿,对不起。”慕言自然知晓这一个多月发生了什么,他愤怒,羞愧,伤心,情绪交错着,最终只能说出这句。

    “哥哥,过去的事情,别再担负。逝者已矣,随着烟消云散吧。”轻轻扣着兄长修长的手指,慕绯瑟说得清淡,“重要的是,以后我们会在一起,会永远在一起。”

    “嗯。”慕言捧起她的柔荑,放在唇边细密亲吻着,“慕家亏欠你的,我会尽力去弥补。就当是凤凰涅槃,我能为你的新生真正保驾护航。”

    慕绯瑟有些好笑,却忍不住有些心酸。这就是她的慕言,一根筋只想着维护她的男子。

    二人气氛正好,某只黑猫不乐意了。它大摇大摆地跳上了少女膝头,用脑袋磨蹭着她的手,见她顺手抓挠着它的下颌,舒服地眯眼,心满意足地匐在她腿上。

    慕言向来对自家妹妹身边的萌物们极好,也不介意煤球的争宠行为。可这种小举动却让云若澜有些上心,低低问着同样在蹙眉的宁洛:“那个蛛怪认识这小玩意儿?”

    “只怕牵连颇深。我们好像多了个会坏事的兽类劲敌啊。”病美男邪邪笑着,不怀好意地瞪视着得瑟不已的煤球。

    “我们?看来你对加入很有信心呐?”仙男调侃着,星眸微闪。小徒弟的心思他早已明了,名副其实的未婚夫成为第三人也是迟早之事,索性明讲了几男间都有觉悟的事实。

    宁洛哼了一声,不情愿地说着:“我才是她的夫君,你们加过来还差不多。”

    嘴里逞着强,病美男态度的软化也让云若澜忍俊不禁,“又有何区别?还是想想怎么杜绝她身边的桃花朵朵开吧。”

    “濮阳要被调回皇城了。”宁洛轻声说着,语带惆怅。

    “哦?绯儿也是知道的?”仙男俊眉微挑,英朗男子的心事,只有迷糊的小徒弟不清楚了。

    飞快地讲完边防换将一事,宁洛的心事重重也惹得云若澜心绪万千。过于耿直的年轻将军非常在意与挚友的情谊,隐忍的爱意一直未让她知晓。可烈妇殇的威力,不知是否已经在她心上刻上了她自己也不清楚的印记。

    两个男人的忧虑并没能引起慕绯瑟的注意,安顿完舟车劳顿的慕家小少爷,趁着天色尚早,她决定先去江畔传递老皇帝的旨意。

    原以为至少宁洛会陪自己去的,结果却成了只有晏澄护送,少女暗暗腹诽,强打起精神去应对无法预测的濮阳的反应。

    灵松江边,络绎不绝的来往商户,精神抖擞的巡逻士兵,大小船舶间盛放的鲜红狱火莲,勾勒出了神弃之地不同于往的繁华景象。

    策马而行的慕绯瑟很是欣慰,直接奔向了江边最大的府邸。按时辰来看,濮阳应该在将军府里,压着隐隐不安,她脚步沉重地走进了没来过几次的简朴大宅。

    濮阳陌果然是在的,刚用过晚膳的将军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城里看看刚到家的领主大人,不想人就自动找上了门。

    “小不点,你还舍得回来啊?”戏谑着她离开太久,濮阳陌唇角微勾,发现她是只身前来,心头涌上了能与她独处一阵的欢喜。

    少女下意识地抓紧手中的匣子,决定暂时什么也不说,笑眯眯地回道:“怎么?怪我不告而别啊?”

    “嘁……”英朗将军轻嗤,鹰眸中些许心疼,不自在地说着:“很多事过去了就不用再想,与其纠缠在过去的痛苦里,不如甩开这些,好好生活。”

    扑哧笑出了声,慕绯瑟眉眼弯弯,“当第一天认识我呢我没那么弱不禁风,多少风浪都过来了,怎么也不会倒在这个坎上。再说,不该为我高兴么?领地暂时没危险了,我也乐得不用再花心思对付那些个小人了。”

    知道自己关心则乱,濮阳陌有些尴尬,但见她除了略有疲色,也不见其他负面情绪,暗暗定神,开口问着:“不好好休息,跑来我这儿做什么?”

    还没和风细雨一阵,就得迎来惊涛骇浪么?少女笑意一敛,垂下了头,轻轻把放在桌上的匣子推了过去。

    濮阳陌不明就里,揭开一看,内里的金黄绸缎,明晃晃的,竟是那般刺眼。

    他没有迟疑,双手拿出,唰一声展开,不过片刻之后,有力的大掌死死地捏住了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半天不曾出声。

    慕绯瑟同样也保持着沉默,这个关口,她着实不知能言语什么,眼下气氛又异常难堪,惹得她如坐针毡。

    “你的意思?”良久之后,濮阳陌终于说话了,声音又冷又硬。

    “陛下身边需要人,现在说不上稳妥,能为他老人家分担一些的,始终是好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更没说出这是濮阳浩德的意思。自己是典型的家破人亡的实例,见识过濮阳一家的和睦,怎么也不愿他们心生间隙。

    镇定地把圣旨放回了匣中,英朗将军蓦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一直不肯跟他对上眼的少女,冷淡地说着:“他人向来盛赞濮阳一门忠君爱国,如今比起领主大人,逊色不少呐。”

    那种讨厌的疏离感又回到了他们之间,慕绯瑟的心脏像是被无数根尖针戳着,一时疼得应不上话来。

    她何尝舍得这个英伟的男人离开?虽然一开始的相识并不愉快,但历经系列变故,她和他的相处早已变得融洽不已,像是密友,亦或是亲人。或许,她还暗自欣赏过他身为男人的英姿和气概,这些话,她如何能在这个时候说出口?

    天色已尽黑,月光斜斜投映至房里,没有掌灯的两人只能凭着清淡的光线看着所关注的事物。

    不想再捱下去,少女盈盈起身,轻轻说着:“濮阳,罗将军他们已经被我安置在城中待命,明日我会让他们赴营,时间还很充裕,你们慢慢交接。”

    说着,她缓缓往门口走去,走出两步后,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英伟的身影,声音越发轻柔:“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能回报的,永远不及你付出的多。濮阳,保重。”

    伴着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慕绯瑟绝然折身,飞快朝门外走去。可这一次,她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紧紧环住了,透过略薄的春衫传递而来的阳刚气息,僵直了她的脊背。

    “是我爹在上巳节跟你说过什么吗?”低沉的声音在少女耳边响起,夹杂着暖暖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上。

    她似乎忘记了两人现在太过贴近的事实,身子微颤,低头出神地望着缠绕在她腰间的铁臂,喏喏应着:“寻常的邀请,主客尽欢,能说什么?”

    “二老一直担心我的婚事,风言风语四起,着急了吧?”濮阳陌继续问着,月光辉映着怀中佳人白瓷般精美的面容,他的手臂越勒越紧,不愿放开她的心情昭然若示。

    “濮阳,事实不管如何,没有我点头,边防大将不是谁说能换就能换的。大好前程和如花美眷都在等着你,别再跟我掺和在一起,耽误你的,我还不起。”

    嘴里说着,慕绯瑟的心却躁动着,仿佛有个声音在朝她嘶吼,不该是这样的

    薄唇轻抿,怒意渐渐涌上眼底,濮阳陌扳过了少女纤秀的身子,抛开了所有压在心底的负担,大掌捧起了她的俏脸,身子微躬,低头准确地覆上了因惊讶而微张的嘴唇。

    青涩的吮吸让少女慌乱地瞪圆了明亮的双眸,不敢相信这竟是来自濮阳的亲吻。唇间的缠绵似曾相识,某个被她遗忘了的时刻正在急速拼接着,如散落的拼图,随着这个吻的加深,迅速恢复到了最初的画面。

    原来那夜在皇宫,她强行亲吻了英俊刚毅的男人。他的无措,他的隐忍,他的反客为主,一瞬间,?br /gt;

    领主初养成 全第4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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