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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主初养成 全第41部分阅读

    领主初养成 全 作者:未知

    领主初养成 全第41部分阅读

    外地瞅瞅似下决心的夜商,慕绯瑟不再吭声。这两个月来,她受够了骨肉相残的戏码,扯上权势,果然没什么好事。

    “陛下,当年揭发五皇子造反的人在宣国被找到了,正被秘密押解回城。当初贼子逃得快,又仗着有几分功夫,藏匿了多年才被找到。大刑伺候后,他交代了当年的真相。”

    宁谦兀地说起了与此毫不相关的话题,老皇帝直起了身子,屏息等待着结果。

    不知为何,宁相的目光扫过了端坐的少女,害她一阵心慌。这份皇家隐秘,她还是回避的好。

    她起身,正想告退,老皇帝大手一压,无限感伤地说着:“孩子,一道听听。”

    慕绯瑟依言重新坐下,心脏陡然跳得有些快,她留意到宁谦双手有些发颤,白面宰辅忿然说着:“那厮当年掌管着五皇子在宫外的别馆,收了十万两白银,在馆内安置了伪造的玉玺和黄袍,这才让柴太傅带人找了个正着。”

    “那沐儿为何会自尽?”老皇帝漠然问着,紧捏的双拳微微发颤。

    “被买通的,不只是别馆掌事。五皇子当时正应您的皇命在外赈灾,八百里加急的圣旨将他召回时,贴身宫人在他的膳食中加了毒,这才有了畏罪自尽一说。”宁谦黯然地说着,想起那张爽朗的笑脸,心头如蚁啃噬。

    慕绯瑟安静地听着,五味杂陈。

    五皇子夜梓沐么?那个据说至今还会被康国百姓偷偷供奉的亲民皇子,逆反之事被揭露时,康国哗然,为其请命的百姓不计其数。在她看来太过谦和的男人,与她的身世相关?

    “是夜梓皓?”老皇帝的语气已然不是疑问,阴冷得冻住了御书房的空气。

    “是。当年皇城中盛传五皇子留有子嗣的谣言,暗中搜查并害死了不少无辜的举动,宋家也有份参与。臣已经掌握了切实的证据,只等您一声令下了。”宁谦揖礼,满目寒霜。他未报的大恩,迫不及待地等着一雪前耻的时刻到来。

    “动手吧”老皇帝肯定地说着,视线投注在神色高深的少女身上,突然开口问道:“孩子,有何感想?”

    她该有什么感想?慕绯瑟清冷说着:“钱权二事,向来害人不浅。关乎社稷,自然没那么容易下手。陛下有此决心,实属难得。”

    老皇帝自嘲地一笑,朝宁谦挥挥手,示意他去办事。御书房只剩下一老一少,外加一只极不耐烦的黑豹懒散斜在软软的地毯上。

    “孩子,你确是朕的孙女。宁相与朕说的夜梓沐,便是你的父亲。”夜商心一横,不顾与天魂宫中某人的约定,提前揭开了她的生父之谜。

    “哦?”平淡无奇地应了一声,慕绯瑟突然说不出的疲累。

    她竟是被亲叔叔下了媚药的狗血女主角,不是有濮阳机警,宁洛聪慧,那或许可能发生的违伦之事,会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就不好奇为何要将你寄养在慕家么?”

    153重现天日的身世

    收费章节(24点)

    153重现天日的身世(一更)

    老皇帝的疑问只换来了慕绯瑟长时间的沉默。

    不知是与这身体融合得太契合,还是她真把自己当成了是自小生长在幻魂大陆的人,她能听到自个儿心里某处,正在鼓噪着要宣泄而出的悲愤。

    夜商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讲述了起来:“我对沐儿的宠爱,将他步步逼向了绝路。他的母妃死得早,我也把所有的疼爱都转嫁到了这个聪颖仁厚的孩子身上。他一直是我最中意的太子人选,在几个皇子纷纷到了弱冠之年后,立储一事,被众臣一提再提,成了迫在眉睫的大事。”

    “沐儿无意成为太子,还是照着之前的性子策马江湖,广交天下好友。因为行侠仗义之举数不胜数,在民间呼声极高。也正是如此,他认识了你的娘亲。”

    错杂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少女一眼,老皇帝像是表演独剧般继续说着:“我一开始并不知晓他的情事,直到他逆反之事被爆,离奇死于自尽一说,我才收到了来自某个势力的知会。你的娘亲,不是普通人,为了能跟沐儿在一起,她违抗了师命,并身怀六甲。当她找到我的时候,正如你听到的,肃清五皇子逆党的行动正在全面进行。为了帮她掩藏踪迹,也为了保住沐儿的血骨,我才委托了天鹤。”

    “为什么要我娘亲嫁给慕少华?”慕绯瑟终于说话了,冷然而淡漠。

    夜商叹息道:“当时柴奇俊伙同众臣咄咄逼人,我又不想你们娘俩离开我的视线,唯有天鹤的地盘才是最安全的。本来想过以收义女的形式生活在慕府,但独身女子怀有身孕,终究怕走漏了风声,这才让慕少华无故添了位夫人。”

    少女轻哼,“娘亲是天魂宫的人?”

    身子一震,老皇帝有些坐不住,诧异问着:“你如何得知的?”

    “有什么势力能左右皇帝的决定?既然生命受到了威胁,娘亲为什么不找师门帮忙?就因为天魂宫中人不能与各国皇室扯上关联?”话都已经说开了,慕绯瑟没有再顾忌,语气愈冷。

    驭兽诀是何等高深的修炼秘法,联想起神佑天师以及孟初柳等人的态度,芊黛娘亲的身份,还不昭然若示?

    “你果真是太过聪明的孩子……”夜商苦笑着摇摇头,“你母亲亲的地位太高,那位君人勒令她离开沐儿,她不肯,为了保住你,我不得已才帮着隐瞒的。事后天师到来,渐渐查出了真相,我与那位君人达成了协议,这才有了你在慕府不太如意的十来年生活。”

    娘亲为她做的不少,慕天鹤待她不薄,现在想来,夜商和所谓的天魂宫似乎也是明里暗里在领主一事上多有相助。

    可是,那个消散在天魂学院中的怯懦灵魂对这一切并不知晓。要不是她莫名其妙穿到了这个世界,他们所作的安排,做给谁看?

    双眼结霜,手心发冷,少女蓦地站起了身子,面如死水,“过去的慕绯瑟已经听不到这些解释了。她只是个卑微的可怜虫,竭尽全力地想讨周遭的人欢心,愚蠢地相信着只要成为魂师就会得到美好生活,最终命殒在渴求恢复魂源力的微薄愿望中。你们的歉意,你们的补偿,来得太迟了。”

    说完这话,慕绯瑟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御书房。老皇帝夜商错愕地回味着少女的话语,完全不能理解她所谓何意。

    黑豹紧紧跟随在少女身后,它能察觉她此刻的烦乱心绪,生怕这个情绪波动向来平平的女子出现问题。

    守在御书房外的晏澄也留意到了小主子的怒不可遏。他正踌躇着要追上去,还是该按她的吩咐继续守在老皇帝身边,书房内就传出了苍老了一截的声音。

    “晏澄,跟上去看看。朕身边有人,别担心。”

    “遵旨。”

    得到了首肯,冰山卫士身形飞快地追上了越走越快的主子,只见她并未回到丽潜殿,而是走向了人烟罕至的废弃殿宇。

    脚尖轻点,慕绯瑟飞上了一棵孤零零矗立在废墟中的冬青树,怨气十足地重重靠坐在树干上,眼睑微垂。

    苦于没有地方容纳它现在太过彪悍的体型,黑豹苦闷地挠挠头,哀怨地缩小了身形。变回了黑猫形态,它刺溜蹿上了树枝,大咧咧地拱进了少女的怀抱。

    灿黄猫眸正想传递一下讥诮之情,却对上了那双空洞洞的眸子,煤球愣神,抬爪攀上了少女的脖子。

    任由暖洋洋的小肚皮贴着她的胸襟,慕绯瑟屈起了双腿,把头埋进了双膝间。没有眼泪,没有悲戚,只有对那个消逝灵魂的遗憾和痛惜。

    在她认清自己内心的同时,有时也会在想,她是不是侵占了本该属于这具身体的一切?

    仙气飘飘的云若澜,温润如玉的慕言,俊美无俦的宁洛,沉默忠心的晏澄,甚至是英朗不凡的濮阳陌。

    这些本该与身体原先主人有交集的人,现在一个一个都跟她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他们,只是为了这个身份才靠近她的么?

    剥除了这具被药物掩藏美丽容貌的躯壳,她这缕游魂,又能得到什么?

    她之前从来不会觉得遗憾的心灵,却在爱上了那些无法割舍的男人后,变得丰富而敏感。

    这些,是她强占过来的么?少女扬起了头,黑眸中的神采不再,看得黑猫一阵心慌。

    这蠢女人是怎么了?连身受重创时都不曾出现过这么低落的情绪,就因为那个人类糟老头说了一堆有关她身世的东西么?

    “嗬……”轻轻喵呜着,煤球的猫爪扒上了那张堪称绝色的俏脸,强迫她正视着它炯炯有神的猫眸。

    “你在安慰我么?”慕绯瑟惨淡笑笑,伸手揉捏着黑猫毛茸茸的脑袋。

    看在她心情不佳的份上,煤球哼哼着,原谅了她玩弄宠物般的行径。小巧的猫舌轻舔着她的青葱食指,继而得寸进尺地舔舐着她离得很近的娇颜,灿黄猫眸闪过了它刻意掩藏却还是显而易见的心疼。

    被一只脾气不好的小东西安抚着,少女啼笑皆非,心情也莫名其妙地好转不少。低头看到晏澄闷不吭声地站在树下,她幽幽叹了口气,张嘴说道:“你还是回去看着陛下吧。夜梓皓最近行迹诡异,千万别怠慢了。”

    “我的主子只有一个。”低低回着,冰山侍卫难得地违抗着主命。

    “晏澄,如果我不是慕绯瑟,你还会这么用心护卫我么?”少女喃喃问着,也不清楚自己想得到个什么答案。

    晏澄愣了一下,闷闷答着:“您是我的主子,不管您是谁,都是我的主子。”

    还真像是他会说的话啊……她喟然,手掌向后一撑,如风中残叶般飘落。冰山侍卫惯性使然地伸手去接,将她拥个满怀。

    一般情况下,她总会很快离开他的怀抱。可这次没有,她用额头轻抵着那个略显僵硬的胸膛,声音里有说不出的疲累:“你们好像都守护错了对象啊……”

    晏澄从来没有这般痛恨过自己的不善言辞,明知她心绪不宁,却讲不出半字安慰。他沉默地将手臂往回收了收,真真切切地把这个平时保持着距离的小主子圈在怀里。

    良久,木讷的男人轻声说着:“聪慧如您,何必想些无关紧要的事?您只要记得有人珍惜您,有人需要您,即好。”

    头一次发觉晏澄的怀抱带着安定人心的味道,慕绯瑟闭上眼,脑中闪过那几张她无法舍弃的脸,满心感慨。

    “哼,要我和哥哥帮你带孩子,你倒好,占着七哥玩起了失踪”气愤难当的声音响起,妖娆的晏庆如饮醋的妇人般步步走近。

    被晏庆这么一闹,少女也收起了千头万绪,冷然睁开了眼,淡淡瞥了他一记,“小毒物,是要玩忽职守么?”

    “小少爷有哥哥看着呢。我只是‘奉命’回丽潜殿拿他要的书册。”少年气鼓鼓地说着,像是要明证自己的话语,扬了扬手上书本。

    没心思跟他斗嘴,慕绯瑟拍了拍晏澄的手臂,示意他放开,缓缓朝丽潜殿的方向走去。

    见她反常的沉默,晏庆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反驳之语落了个空,有些担心,又不肯明说,开口讥讽着:“是我家七哥太闷,没能逗你开心么?”

    没等少女出声,也没让晏澄出言责难,妖娆少年一副舍身取义的架势跟在她身旁,絮叨着:“反正有哥哥在,那小萝卜头也没啥好担心的。说说吧,谁惹你大小姐不高兴了?看在你是我主子的份上,我帮你揍他。”

    斜睨着瞬间老妈子上身的晏庆,少女眨了眨眼,突然很想研究研究他的脑部构造。他一直是不待见她的,被强迫成为她的奴隶后,他更是对她怨艾不断。

    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么?慕绯瑟嘴角微扬,答得和风细雨:“只是在跟你的七哥研究,如果我不是我,他还有没有必要守在我身边。”

    被她的话绕得一愣一愣的,妖娆少年撇嘴,“什么跟什么啊?你不是你,还能是谁?都说你聪明,我看你是笨得要命。”

    “晏庆”

    晏澄低吼了一声,吓得晏庆一颤,心有余悸地瞟了黑面的七哥一眼,调整着自己的措辞。“我是说,你钻什么牛角尖呢?我知道最近你受的打击很多,可你怎么不想想,身边有多少人不要命地视你若宝?”

    少女微怔,不觉辩驳道:“若不是这个身份,谁会待我如此?”

    “你是真蠢啊?”晏庆跳脚,不经意看到晏澄漂亮的眸子正瞪着他,脊背一阵发凉,声音也小了几分,“什么狗屁身份呐?你现在有的,或许是有人为助推,可你自己没努力,没拼命么?七哥老实,才会喜欢上你这个时而精明时而犯浑的女人。空有张皮囊的人多了去了,单凭美色看上你,我七哥可没那么肤浅”

    慕绯瑟越听越觉得少年的话不对劲,正等着晏澄出声吼他两嗓子,不料冰山侍卫却瞬间失聪,健康的麦色肌肤上有可疑的红色飘过。

    哑然失笑,她钻牛角尖了么?按晏庆的说法,她没有一天不是在为理想生活奋斗的,无关身世,无关地位,只为了有一方足以让自己自由翱翔的天地。

    谈及肤浅,身边的男人们有哪一个没见过千娇百媚的美人儿?若真只爱自己的皮囊,她又怎会对他们动心?

    少女的满腹怅然奇迹般地被不明就里的妖娆少年三言两语打发了,她贝齿微露,笑得越来越大声。

    晏澄和晏庆一头雾水地跟在她身边,搞不懂为何前一刻还是愁思不断的少女,这会儿便笑得灿若光。

    “小毒物,再赖在这儿,我真会当你想偷懒啊。”慕绯瑟笑得瘆人,绝美的俏脸带着促狭的意味。

    妖娆少年一阵呆滞,恨得直跺脚。“就知道你过河拆桥小爷认栽”

    气得叽里呱啦地嚷嚷着,晏庆捏得手中的书册都变了形,忿然转身往东宫方向走去。没走多远,他就听到少女轻轻说了句:“小毒物,谢谢你。”

    晏庆忽地红了脸,不自在地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冲往了他本该坚守的岗位。少女笑意盎然,回头朝冰山侍卫说着:“我没事了,去陛下身边吧。顺便跟他说一声,这两日宫中会不太平,该集中起来的女眷子嗣,尽早准备吧。”

    “是,主子。”见她脸上是真切的轻松,晏澄嘴角微勾,应得铿锵有力。

    黑猫牢牢地霸占着少女的香软怀抱,灿黄猫眸也闪动着浓浓的笑意,这才是他的女人,不是么?

    三月初四这天,皇城又突然出了件大事。

    仗着太子和宋皇妃的声威,横行于暗羽皇城的宋家被宁相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夜抄家,理由是十六年前残害忠良,祸害无辜。

    同样被查处的,还有多位与太子党密不可分的官员。或被处以极刑,或被降位革职。

    太子太傅柴奇俊也被一道圣旨革除了官职,责令半月内离开天子脚下。

    皇城一时喧腾不已,平民百姓们奔走相告,无不大快人心。而众人所关注的孩童失踪事件,一纸皇榜宣布了已经掌握了最新的动向,不日便会水落石出。

    消息一出,燃起了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的希望之火。大康官员办事向来拖泥带水,这次竟有如此迅速的反应,也让已然不抱希望的民众们重新对他们的父母官们期待起来。

    身负圣命的平王夜梓旸不遗余力地维护着皇城的治安,因为有孩子失踪,整治皇城的鱼龙混杂成了顺水推舟之事。

    因此获益的百姓对这位曾经的浪荡王爷交口称赞。虽然不敢言明,但经过雪灾等事后,人心所向的平王成为了百姓心中最理想的皇储人选。

    大康的朝政从未如此欣欣向荣过,老皇帝深感欣慰的同时,却在忐忑着,闭不见客的孙女两日不曾出现在他面前了。

    虽说晏澄带回了她的口信,但见不到人,夜商始终觉得不踏实。他知道事实的冲击太强烈,那孩子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可越是这样,他就越发愧疚。

    夜梓沐的遭遇告诫了他不能万千宠爱于一身,因此在他得到天魂宫方面暗示前,他从来不曾与最疼爱儿子的遗孤有过交集。即便是心疼她的无助,也硬着心肠等待魂宗大人所说的天机到来。

    现在她已经知晓了爹娘的身份,那她会选择以哪个身份继续过活呢?

    老皇帝心头百转千回,天魂宫是得罪不起,可如果能争取到这位不世天才的孙女认祖归宗,他暗中耍些小手段,也未尝不可。

    被人惦念的慕绯瑟却安守在生父曾经住过的丽潜殿里,感受着娘亲嘴里那个天下最好男子的气息。

    晏家兄弟每日都会以汇报小少爷情况的名目,分别回来禀告着他们查探到的情况。晏宏对阵法造诣颇高,经她提示,掩藏行迹,对那座假山进行了透彻的研究。

    古怪,这是晏宏对那个阵法的看法。不同于一般魂师的手段,阵法中隐现的血腥之气令人心惊。而小毒物也从偶尔泄出的空气中嗅到了烈毒的气味。

    他们正想方设法破解阵法,赖在少女怀里的黑猫却饶有兴致地支楞着耳朵听着那些详尽的描述,若有所思。

    太子那头太过安静,和平得像是近几日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夜梓皓的仰仗,着实诡异。

    就在令人窒息的气氛中,康国皇宫迎来了几位惊动圣驾相迎的贵客。天魂宫派出了一名长老彻查闭魂草一事,百般不情愿的慕绯瑟碍于圣旨,一道拜会了五位无一不透着仙气的男女。

    毕竟都是高星魂师,威压和气势都不是普通人能比拟的。不知是下马威还是惯性使然,天魂宫来客的出现让本就凝重的宫中气氛,更是沉闷不已。

    老皇帝没有魂源修为,面对几个似有咄咄逼人架势的魂师,也略有窘态。少女安静站在他身边,察觉到这一情况后,玉掌不自觉地覆上了老人清瘦的手背,默默输入着安人心脾的能量。

    她的小动作惹得夜商喜逐颜开,反手紧紧握住了孙女的柔荑,老怀宽慰。爷孙间的温情满满,在天魂宫几人看来,却有别样的意味。

    其中一名看上去不过双十年华的秀美女魂师哼了一声,不屑一顾地说着:“魂师都应以修炼为主,工于心计,争宠夺权,真是贻笑大方。”

    这话明摆说的是天人般的少女,老皇帝脸色一沉,愠意十足地说着:“君人似乎失言了。”

    “芳儿,别失了我门的风范。”其中一名中年男子也出了声,可话里的意思,却似乎是对徒儿话语的认同。

    夜商更是不悦,冷冷说着:“君人们还是说说魂宗大人的指示吧。朕已经在追查慕少华动用闭魂草的原委,如今各位前来,朕如虎添翼,也望合作愉快。”

    “陛下,事发多天,康国竟仍毫无头绪,是否怠慢了些?”那个被叫做芳儿的女魂师貌似是这次天魂宫的言话代表,颐指气使的态度让大康一方都大为不满。

    “据闻天魂宫整顿闭魂草毒害由来已久,如今再次现世,莫非也有怠慢之嫌?”慕绯瑟平淡地接过了话茬,神情清冷。

    无论如何,她都是康国的一份子,出言相帮,也是情理之中。纵是天魂宫又如何,站在一国权力集中的皇宫中也这等倨傲,让少女因孟初柳而累积的对天魂宫的好感急速下滑。

    没想到一直以事不关己架势旁立的少女竟会有此言论,天魂宫来客一惊,不敢相信连一国皇帝都不曾出言顶撞,一个小丫头片子胆敢质疑最具权势的门派。

    “领主大人,念在你年少,又有过大义之举,暂且原谅你对天魂宫的不敬。若有下次,天魂宫的声威不容玷污”刚刚说话的中年男子徐徐说着,瞬即用魂识锁定了出言不逊的少女,妄图给她些苦头尝尝。

    以慕绯瑟现在的修为,要抵挡高星级别的魂识攻击是螳臂当车。可有那么一瞬呼吸困难后,如泰山压顶的束缚,就被蹲在她肩头的黑猫漫不经心地挥舞着猫爪,瞬即瓦解。

    这货的能力恢复了?少女看了眼懒洋洋的煤球一眼,深吸了口气,傲然说着:“各位,幻魂大陆并非仅有贵派需要被尊重。几位远道而来,纵然不明白客随主便的道理,也该知晓尊重他人劳动所得。我无意冒犯,但也请几位莫要随意否认了我大康为此而付出的辛劳。”

    她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也不爱惹麻烦上身,但眼见老皇帝受人非难,还是忍不住要替他辩驳几句。

    众人愕然,一直没说话的天魂宫三长老却是满眼笑意。出手的门徒是堂堂七星魂师,虽然只打算小惩大诫,但她肩头那只黑猫轻而易举就能破了他的束缚。

    这张似曾相识的脸,果然不负众望啊……三长老思及宫主首席大弟子孟初柳临行前的交代,哈哈大笑后,首次出声,云淡风轻地盖过了令人咋舌的言论。

    随便一个站出来都能在幻魂大陆横着走的人物,今日却在恬淡的少女面前下不来台,几个魂师心思各异。见三长老竟不怒反笑,更似有维护之意,几人噤声,不由思量起传闻漫天的少女除了是被神秘收入门中的慕言的妹妹,还会是何方神圣。

    就在气氛诡异的会谈中,一个人影歪歪斜斜冲了进来,嘴里喊着:“慕鸿书丢了。”

    154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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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4尘埃落定(二更)

    “什么?”不顾还有一堆身份显赫的人在场,慕绯瑟旋风般冲到了气喘吁吁的晏庆身前,疾声问着:“在哪儿丢的?”

    “我和哥哥本来送他回丽潜殿的,突然有弥天大雾出现。”妖娆少年脸色苍白,像是受了伤,喘了几口气后,继续说道:“不过几个呼吸,他就不见了。哥哥在他身上定了追踪咒,正用秘法在找,我先来通个信。”

    没等少女再问什么,黑猫突然支起身子,嗅了嗅晏庆身上的味道,离弦箭一般冲出了会客的大殿。

    一看情况有异,慕绯瑟想也不想就跟在煤球身后跑了出去,顺便扯起了还没缓过气来的少年。心急如焚的同时,她倒也没忘关照疑似受了创的漂亮奴隶,银绿色的光芒细细包裹着晏庆单薄的身子。

    天魂宫来客们面面相觑,惊觉事情不对,一脸肃穆,紧随少女而出。老皇帝皱眉,拍拍手,暗处突然出现一群黑衣人。他低声叮嘱着守护好早已集中安置在一起的皇室们,牙一咬,让晏澄带路,也追赶了过去。

    沉寂三日,夜梓皓要有动作了么?慕绯瑟暗暗焦心,发现煤球又恢复了黑豹的形态,光顺的黑亮皮毛在风中根根呲立。

    它战意满满的模样尚属首次见到,那种恨不得生啖其血的情绪像是找到了生死大敌,令少女隐隐蹙眉。

    煤球的目标果然是奔着东宫而去的,那里正一片兵荒马乱。

    突如其来的大雾吓到了巡逻的禁卫军,连几日不见出殿的夜梓皓也被惊动了,阴阳怪气地指挥着众人帮忙寻找失去了踪迹的慕家小少爷。

    一见慕绯瑟来势汹汹,太子卡住了她前进的脚步,先声夺人地说着:“绯瑟妹妹,鸿书可是在回丽潜殿的途中不见的,我也正在差人帮着寻找,你可千万别又给我胡乱安置些罪名啊。”

    打量了几天不见的夜梓皓,少女惊觉他的气色比之前还要差上几分。双颊凹陷,眼底泛血,枯槁得几乎想不起他也曾经是美男子一名。

    她没工夫和那厮理论,直接绕开了想做拦路狗的太子,径自找到了周身泛着细密土褐色光芒的晏宏。七绝门的追踪之法在此刻全然失效,急得总是笑容满面的男子满头大汗。

    “主子,小少爷应该是被卷进那个我破不了的阵法中了。那个雾气里,有类似的血腥之气。”晏宏收功,愧色满面。

    看来那个神秘人的道行比他们想象得都要高深。慕绯瑟拍拍晏宏的肩头,扭头沉着脸对夜梓皓说道:“殿下,事已至此,还要一错再错么?”

    夜梓皓置若罔闻,故作疑惑地反问着:“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前几日搅得我东宫不得安宁,今儿又来兴师问罪,父皇器重你,也不能有恃无恐吧?怎么说我也是堂堂大康太子,你未免太放肆了”

    这厮倒打一耙的辩才倒是不错,少女冷哼,正想出声,就听得已经追上了他们的天魂宫来客喝道:“邪气皇宫中怎地有如此浓厚的邪气出现?”

    慕绯瑟顶多能分辨空气中残留的波动带着淡淡血腥味,但修为高深的天魂宫三长老一来到此地,便极快认出了有违正道的邪恶气息。

    “陛下,老夫要彻查此地。”三长老面黑如锅底,朝身后微喘的老皇帝说着,眼睛却看向了那张紧绷的俏脸。

    夜商正苦于无法查证失踪孩童是否在此,爽利地同意了三长老的要求。只见夜梓皓脸色突变,嘴里嚷着:“父皇,您莫非怀疑儿臣的地方有古怪?”

    “清者自清,你慌什么?朕已应了协助天魂宫众位君人的调查,君无戏言,这点道理也不懂,你这些年的太子是白做的么?”老皇帝连正眼都不屑给予,态度冷漠得仿佛那个人并非自己亲生儿子一样。

    父子二人说话间,众人就听得远远一声长啸,东宫的花园上空突然腾起了漫天血雾。

    慕绯瑟和天魂宫几人快步赶了过去,只见彪悍的黑豹全身腾起了黝黑的暗芒,战意十足。

    它的利爪按在地上,绿草茵茵的土地上赫然出现了极为规律的黑色波纹,远远看去,就如一朵盛放的葵花,艳丽而妖魅。

    黑色能量正在集中攻击着不知何时结出了一张血色蜘蛛网的假山,两股力量扭打在一起,震出了圈圈余波。

    “结阵”眼看血雾所过之处生机全无,三长老大手一挥,四人得命,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飞立于空中,统一的水蓝色光芒宣泄而出。

    一个硕大的蓝色方柱兀地出现,将外围众人阻隔在外,也将那座有猫腻的假山和狂暴中的黑豹包裹其中。

    血雾无法蔓延,极速撤回了蛛网中。有了外来助力,假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龟裂着,黑豹见状,口中突然喷出了金光闪闪的光球,径直砸向了蛛网最为薄弱的地方。

    “啊”

    异常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假山应声崩塌,众人眼前蓦然出现了一池散着黑红色烟雾的污水,里面浸泡着密密麻麻的赤身小童,个个面容呆滞。

    污水旁站立着一个不高的血衣人,仅从衣着能辨出是个男子。他手里抓着个吓得嚎啕大哭的男孩,正是失去了踪迹的慕鸿书。

    慕绯瑟本就因煤球被困在不知是何的阵法里心急不已,在看到慕家小少爷后更是急得想冲进去,却被站在她身畔的三长老伸手拦住。

    “莫急,你的宠物似乎是那个邪人的死敌,会出手制住他的。”慈眉善目的三长老和颜悦色地说着,并朝几个正在施法的随行者做了个手势。阵法突变,内里的蓝色光点凝成了道道水剑,悬而待发。

    “君人,他手中有太多孩童,千万别伤了那些孩子的性命。”少女见阵法陡然杀气腾腾,连忙劝阻。

    三长老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却听到那个连容貌都看不清的男人桀桀笑着,声音竟比宫中的太监们还尖细几分。

    “还是被你们这群碍事的人找到了想着赶紧吃下本仙的补药,就缺这味药引了,不料闻到了一股馊臭,果然是你们这些个自诩正道的虚伪魂师。”

    血衣魂师的声音比起在密室时,多了几分戾气,如指甲划过玻璃般,刺耳之极。

    他恨恨地扫过周遭一干人等,目光停留在低啸的黑豹身上,啧啧说着:“你还没死啊?豹君,能逃过里应外合的攻击,你还真是命大啊……本仙的蛛毒没那么好解,勉强使出杀招,逼得本仙现身了又如何?哈,不可一世的豹君现在竟然是那女人的宠物么?”

    轻蔑的态度让煤球瞬间暴走,它的身子凭空消失在原地,等众人再回过神来,它已经出现在了血衣魂师的身后。

    可像是早就料到了它会有此攻击,男人邪笑,如丢破布娃娃般将慕鸿书一甩,瞬即护住了他的背脊。

    锋利的豹爪急急收回,黑豹长尾一扫,想卷过那蠢女人挂心的孩子,慕家小少爷却被男人以更快的速度扯回。泛着幽光的艳红蛛丝从他口中喷出,目标直指身线流畅的矫健猛兽。

    “嗷——”尽管躲过了大部分攻击,但煤球还是不慎沾到了几缕蛛丝,漂亮的黑色皮毛上立刻就被灼出了道道细痕。

    近不得仇人身,黑豹怒极,周身黑芒涌动。见它狂意大作,血衣魂师不得已飞离所在之地,艳红蛛丝在其身侧如魔乱舞。

    他拎起早已晕厥的慕鸿书,举在身前,骇人的长舌从嘴里伸出,舔过男孩的脸颊,阴森说着:“本仙的手不稳,别乱动心思想用水攻,就先给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少爷收尸吧”

    做出攻击架势的黑豹不知是碍于有人质在手,还是伤势不轻,缓慢地移动到了浸泡着那些失踪孩童的污水池边。黑色气旋陡然出现在污水池上空,顷刻间,便卷起了所有的孩子,飞快地朝血衣魂师反方向的阵法外甩去。

    几个天魂宫的魂师一直在关注着阵法内里的情况,极配合地闪裂开一条缝便于护送孩子们出去。在外面心急如焚的众人忙不更迭地涌上前去,见孩子们似是中毒,却尚有生机,连忙急救起来。

    慕绯瑟因为目睹了打斗的过程,一面心惊着血衣魂师的诡异,一面忧心着慕鸿书和黑豹的安全。她自然知道煤球的投鼠忌器源于她对男孩的关切,可眼见着里面形势危急,心乱如麻。

    闻风而来的神佑天师与三长老携手结出了治愈阵法,善毒的晏庆和精于阵法的晏宏也在少女示意下帮起了忙。

    孩子们暂时无碍,却让夜商一时双目圆睁。

    “畜生你竟做出这等无良之事”

    早早被人架住的夜梓皓被盛怒的老皇帝扇了无数记耳光,而那些惶恐的东宫妃嫔们慌乱地跪成一片,磕头如捣蒜般求着夜商开恩。

    乱糟糟的现场中,也有妃子未在求饶的行列,便是失魂落魄走近那个蓝色方柱的慕清韵。她面如死灰地看着被妖怪男人擒在手中的慕鸿书,泪流不止。

    “这就是你要强留鸿书的后果。好姐姐,无辜小生命换来的荣华富贵,你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么?”斜睨着哥哥的同胞姐姐,慕绯瑟漠然出声。她刚刚尝试着想进入阵法,却被弹了回来,心头更是躁郁不堪。

    “殿下说最迟初七他便能问鼎九五之尊,若是我不留下鸿书,会坏了他的大事。我根本不知他竟与这样的邪恶之徒有牵连,更不知道鸿书会有危险。绯瑟,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慕清韵泣不成声,梨花带雨的模样却让少女愈发冷然。初七么?也就是今天?夜梓皓是想等这邪人邪法大成后,再次弑君夺位么?

    听血衣魂师所言,他似乎还未恢复功力。她从没听说过魂师竟能口吐蛛丝,舌如蛇信,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正当她还在外面干着急时,慕鸿书胸前突然绽出了蓝点盈盈,血衣魂师擒住他的手结出了厚厚的冰壳。

    没等邪人反应过来,慕家小少爷就被强大的冲力扯出了他的钳制。黑豹见势冲上前去,阻隔了那厮妄图再抓住慕鸿书的举动,利爪翻飞,逼得血衣魂师不得已全力应对起它的攻势来。

    一直没了踪迹的魄冰雀钻出了慕鸿书的衣襟,身形骤然涨大,爪子钳住男孩的胳膊,飞快地朝阵法外飞去。

    伸手接住了面色惨白的孩子,慕绯瑟发现无双的羽翅上尽是斑驳的灼痕,往日灵动的眼神也黯淡无光。探过慕家小少爷无碍后,少女心急如焚地将手覆在了无双的身上,替它纾解着那骇人蛛丝所带来的致命伤害。

    方柱外忙得一团糟,里面却打得如火如荼。没了顾忌的黑豹火力全开,金色的光球准确地攻击着俨然未曾恢复的邪人,急得血衣魂师哇哇怪叫。

    “是慕绯瑟治好了你么?慕少华那废物,连闭魂草都给他了,还枉费本仙提供了另一个秘方给他,他竟奈何不了那该死的贱女人”血衣魂师怨毒地说着,闪过黑豹的攻击后,仰天长啸。

    “这个破烂身体果然不经用”

    话音未落,令众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男人的头颅突然爆裂开来,一团血球喷薄而出,不过是眨眼间,一只足有几丈来高的巨型蜘蛛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它咧开了血盆大口,更为骇人的猩红蛇信快速吞吐着,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啸。“你们都给本仙去死”

    阵法摇摇欲坠,别说发起攻击,连维系都极为困难。四名飘立在空中的魂师手法飞快地催动着纯水属性阵法,大有将黑豹也一并抹杀的架势。

    慕绯瑟大惊,移开了还在为小蓝鸟修复的手,高声阻止道:“各位,莫要伤了我的煤球”

    女魂师冷哼,“此等妖魔现世,不借机斩杀,更待何时?”

    眼看着阵法内再次凝出万道水剑,无差别的攻击不仅伤了吓人的巨型蜘蛛,也划得黑豹身上道道血痕,少女气结,急中生智地想到了对付兽类的最佳法宝。

    悠扬的笛声响起,兀地掩盖了一切喧嚣。众人都被奏笛的纤秀身影吸引,包括原本想再加大攻势的四名魂师。

    阵法内的攻击停止了,伤痕累累的黑豹疲倦地深凝了少女一眼,轰然倒地。正是它的晕厥,笛声转而高亢嘹亮,夹杂着无限的怒火,集中攻向了也已是血迹斑斑的巨型蜘蛛。

    偏重于精神催眠和命令的驭兽诀,施法者若是充满杀意,之于飞禽走兽而言,无疑是一道催命符。本想借机挣脱出阵法的怪物猛然发现它的能量被尽数压制,连蛛丝都不能吐出。

    “慕绯瑟,你就不想知道本仙为什么要给慕少华闭魂草么?你成为那个什么破领主根本就是在送你上断头台,放了本仙,本仙就告诉你其中的隐秘你听见没有?”

    尖利的声音换回的,是不曾间断的笛声阵阵,甚至连一个断音都没有出现。冷漠的黑眸扫过妄图留命的怪物,慕绯瑟心里,只有对那个坏脾气煤球的心疼。

    她的人,她的物,几时能轮得到别人来觊觎或迫害?

    就在这时,与晏家兄弟的主奴契约产生了关键的作用。感应到无法言语的主子的信息传递,晏庆扬声喊道:“你们还不把主子的爱宠送出?”

    察觉到慕绯瑟不加遮掩的煞气,四名魂师不自禁地抖了一下,确定那怪物动弹不得后,慌忙卷起一道水流将黑豹送出了阵法之外。

    “现在,动手一曲奏罢,就晚了”妖娆少年气急败坏地吼着,全然不顾那是得罪不起的门派中人,一丝不苟地替少女主子传达着指令。

    明眼人不难看出她是在强行使用着超出了能力范围的秘法,微颤的身子正无声地说明着这一点。

    如梦初醒,四人合力催动着阵法攻势,一柄巨剑形成,贯穿了巨型蜘蛛的胸口。

    “啊——慕绯瑟,你会后悔的”

    回音阵阵,随着巨剑的四分五裂,骇人的怪物被切割成无数块,带着不甘和咒怨,灰飞烟灭。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少女忍着胸口的气血翻涌,收回虹光。她身子稍晃,落在了早已飞身赶至她身旁的晏澄怀里。

    冰山侍卫难掩心疼,知道她关切那只受了伤的大功臣,顺便也将缩回了黑猫模样的煤球放到了她手中。

    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结束了,众人还回不过神。除了心无旁骛在挽救诸多孩童的神佑天师和天魂宫三长老,所有人都呆呆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女。

    她运着修复异能快速治疗着煤球较重的几个伤口,待它伤情稳定后,少女这才在力不从心的情况下停手。

    美眸一扫,

    领主初养成 全第4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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