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 作者:未知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92部分阅读
为她盖上绫被,看了她面色苍白,突然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眼泪夺眶而出。
儿子不知道生死如何,妙姐儿也病了下来胡言乱语。朝堂之上尚有阴云,自己还要强颜欢笑哄了父母亲,还要会人。朱宣心里也是不堪重负了。
重新再把妙姐儿放到床上去,理了理被子,再理了理她腮边的乱丝。朱宣这才站起来往儿子这里来。
这里弄了药来,朱宣亲手为朱睿喂了下去,然后大家一起眼巴巴地等着。这样一直到了深夜,请了蒋太夫人去厢房里睡了。
别的人都候在朱睿房外,听了外面更鼓打了四更,守了朱睿的奶妈子忽然发出了一声欢呼声:“世子爷浆痘破花了,世子爷浆痘破花了。”
房里一片欢腾,采药人也守在这里,赶了过来吩咐:“用干净的棉花团,沾了水一点点沾着擦蘸,不要抹擦,世子爷小呢,这样大了不留疤痕。再一分糖一分盐和了水,等世子爷醒子给他喝这个。”
他说一声,房里的人就赶快答应了一声。朱宣站在床边看了儿子,果然是扎手扎脚睡得安稳了,豆大的浆泡都破了口,流出胶一样的浆汁子,不象几天前都是鼻冀扇动着,呼吸急促了。
他放宽了心,感激的看了采药人,也是躬身深施一礼:“先生是世子的救命恩人,从此以后,就是我南平王府的大恩人。”
采药人赶快跪了下来还礼:“小人不敢受王爷的礼,请王爷安坐了,小人才敢起来。”朱宣笑了一声,道:“先生,你也累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采药人忙道:“请王爷吩咐。”朱宣道:“宫里五皇子也得了天花,比世子早得了几天,这会儿子快天亮了,想请了先生宫里再去看看。”
采药人当然是不能拒绝。朱宣一夜未曾合眼,采药人还打了个盹。朱宣让人带了马来,给采药人一顶轿子,亲自打了轿帘让他上轿:“到宫里还有一段路,先生可以轿子里休息一会儿。”
采药人又弄得一个不自在,这样的权贵这样的对待的,真是让人找不着北。
采药人过了两天才从宫里出来,他出来的时候,世子已经可以吃东西了,脸上还有脓泡的痕迹,只是年纪小,想来长大了未必就在。大家都不担心,按了采药人吩咐的给世子擦拭了。
沈玉妙醒来时是第二天下午,第一眼看到的是表哥微笑的脸庞:“妙姐儿,儿子没事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贵妃
第四百二十七章,贵妃
“真的吗?”沈玉妙这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实在是虚弱的很,先前担心了朱睿硬挺着每日看了他,这一会儿听了这喜信儿,松了一口气,反而觉得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她看了朱宣:“表哥抱了我去看一看。”朱宣微笑着抱了她起来,没有先过去,先在榻上坐了下来:“你得先吃东西,才给你看儿子。”
让人送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来,朱宣喂了她吃。沈玉妙还是只吃了几口就不肯吃了:“表哥抱了我去看看吧,我只想看了睿儿。”
只到亲眼看到了朱睿安稳的睡着的样子,沈玉妙才真正放下了心,儿子脸上还有浆泡破了的痕迹,朱宣在她身后安慰道:“长大了应该不会有了。”
依了沈玉妙,就要在儿子床前守着,朱宣不允许,微笑道:“你还没有好呢,昨天睡着了脸都是通红的,今天只给你看这么一会儿,你好了才让你再来看。”
径直把她又抱了回去。沈玉妙这个时候担心儿子的心是放下来,在朱宣怀里抱怨道:“表哥,你一点儿也不讨人喜欢。”朱宣自从朱睿病了以后,难得的发出了一声笑声,在她脸上亲了亲,抱了回房里,又放到了床上。
他自己不睡,坐在床前看了妙姐儿瘦弱的小脸,心疼的抚摸了道:“好好休养了。”然后又说了一句:“妙姐儿,你也把表哥吓得不轻。”指了我,撵我走,对我说,撇了我随了儿子去。这个没有良心的小丫头,最会欺负表哥。
沈玉妙已经不记得了,她轻声道:“睿儿好了,表哥应该放心了,我也放心了。”朱宣嗯了一声道:“这要多谢了徐从安,徐先生功不可没啊。”
三十以后才得一子,朱宣就是不抱,心里也是时时有儿子的。他看了怀里的这个傻丫头,要随了儿子去了,我怎么办?儿子与妙姐儿,一个也不许走。
看了她刚醒转了,又不忍心这会儿和她理论,只是和她说一些别的闲话:“给睿儿治病的段先生是一位乡下采药人,真的是好本事。”
听了怀里妙姐儿轻声道:“是睿儿吉人自有天相,表哥你说是吗?”朱宣深以为然,就是老侯爷也是这样想的。
世子一醒了,老侯爷就对了朱宣私下里道:“孙子果然是块世子的材料,这又出过了天花,以后更是百病不侵。”就是选皇嗣,也是首选了出过天花的。
朱宣当时只想到了,五皇子出过了天花,自己一向在皇嗣问题上是中立的,现在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了。
朱宣抱了玉妙,更心疼她了,道:“看你瘦的,妙姐儿,你快点好起来,好好陪了表哥,看了儿子。”看了妙姐儿也微笑了点头,只是一看气色就虚弱的不行。
沈玉妙熬了几天了,这会儿心情放松了,头脑晕乎乎的,一时没有想起来,这会儿正是问他要不要联姻的好机会。
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继续说了朱睿:“以后不让他再外面去了,只是出去了一次,就得了这个病。”
朱宣附合了她:“当然不出去。怎么想到五皇子这一次遭了灾,会把睿儿也带上了。”五皇子醒了,郑贵妃也跟着好起来,宫里正到处查了五皇子是怎么得的天花,可是他是个少年了,外面到处跑,一时也还查不出来。
只是有了年幼皇子的皇妃们,都小心避开了五皇子,恐怕把自己的皇子们也惹上。
朱宣轻声道:“惠妃娘娘又重新回到了十五皇子身边,现在是惠嫔,不再是妃了。睿儿好了,她让人送了贺礼来。”
沈玉妙嗯了一声,这会儿也没有心情听这些宫闱斗争,想来这位惠嫔打入了冷宫都没有趴下,现在重新好了,不知道她的生活里又要演一出什么戏。
朱宣抚了她的头发,轻轻的拍了她,看了她闭上了眼睛睡觉还坐在床前轻轻拍着她。第二天又被惊了一下,他抱了玉妙早上醒过来 ,怀里的妙姐儿有如火炭一样滚烫。
可怜南平王实在是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惊吓了,一面赶快让人请了段先生来,病情没有分明之前,一面又赶快让人请了岳父沈居安来。
朱禄吓了个半死,一见了沈居安就问了一句话:“王妃以前有没有出过天花?”又把沈居安也吓了个半死,一面说没有,一面跑了王府里来。
看了女婿,也觉得有些怜惜他,什么时候见到他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只有这一次世子的病看了他也憔悴了。
翁婿两个人对面了,朱宣只轻声说了一声:“医生看过了,妙姐儿不是天花。”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才齐齐的出了一口长气。这日子再这样过下去,真是钝刀子磨人了。
福大命大的世子朱睿挺过了这一劫,南平王府人人笑逐颜开。然后送痘娘娘,到处礼佛烧香,王妃又病倒了,又忙乱了两天,象方氏申氏这样的妇人还是少不了拜佛烧香这一出子。
方氏走出了房门,站在廊下唤了青桃:“再去领些香烛来,烧香用的都用完了。”青桃答应了一声往外走,这倒不错,为世子烧香可以去公中领香烛,青桃知道方氏每每多上一炷香,为了自己。
方氏还没有孩子,房里和两位姨娘就是别扭的居多。青桃一面往外走,一面看了院子里正走出来的两位姨娘。
二夫人要是有哪一个晚上不迎了二爷,二爷就要去了姨娘房里。青桃还没有走出院门来,就有一个管事的婆子笑嘻嘻走了来,对了这院子里守门的人交待了:“今天上午,都不要乱出门了,在自己院子里好生待着吧。贵妃娘娘要来家里探王妃的病。”
世子天天见好,王妃熬得太狠,一下子又病倒了。在院门口的青桃听了就一脸的笑道:“妈妈难得来,房里坐一会儿去。二夫人差了我去领香烛去,这会儿还能出去吗?给世子爷烧香,香烛用完了。”
管事的妈妈笑道:“还是别出去了吧,香烛一会儿我让人送过来。沿了墙根,已经在拉黄幔了,还是别去的好。”
然后不坐,笑道:“我还要别处说说去呢。”看了青桃与守院门的人都是满口答应了,这才走了。
青桃只能回来告诉了方氏,方氏听完了还是没有话,青桃则又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了告诉了方氏:“我偷偷去看了一看,果然是在拉了黄幔呢,说是下午来,这上午就开始这样弄了。这贵妃娘娘一定长的好,可是我倒是想看看。”
方氏听了,就说了一句:“我送你去大嫂房里服侍了,你就可以看到了。如音,青芝还伴了大嫂宫里去呢。”
青桃这才不说话了,又笑道:“几时二爷头上换了大乌纱帽,夫人能进宫去,我也就能进去了。”
方氏一笑,还有大乌纱帽,小乌纱帽这么一说吗。她轻轻说了一句:“二爷在家里。。。。。。”朱明朱辉在这个家里,就象是一对管事的,事无巨细,人情来往都要参和了。
这样想了,方氏又觉得对不起大嫂,先开始来时还时时和她闹了别扭,有时看了她小,要喊她大嫂;有时觉得她太张狂,象是富贵逼人的样子,不都是一个家里的媳妇。
别扭闹过了,这才发现,这个家里的所有,都是大嫂的。年节下的穿戴,从没有空过,三个人一式一样的,有一次太夫人也笑道:“我们妙姐儿,昨天还提醒了我,节下的首饰要早早的打了来给你们才好。”
方氏这才明白,原来大嫂也时时提醒了太夫人看待了自己和三弟妹申氏,真是的,谁再和她争去,也争不过她。
先开始戴了一串明珠,看了晃眼睛,又过了一时看了那明珠更明亮了,青桃背地里打量完了说了一句:“象是又是一串。”
方氏只是笑,说道:“你看着喜欢,就看了象另外一串。”青桃没事做,遇到了如音问了一下,回来对方氏笑道:“看我说对了吧,就是另外的一串,如音也说了,比前面那一串要大的多,是王爷说了王妃念书辛苦,新换了来的。”
然后遗憾:“夫人也会几个字,这白天里无事,怎么不见写写去。”方氏只是一笑,从小根深蒂固的教育,会看几个字,能写得横平竖直就行了,谁家见个出了阁的媳妇在婆家拿写字当回事。
就我们家怪事比较多。方氏就对青桃笑道:“三弟妹还一个字不认识呢,那又怎么办,难道不活了。”
站在眼前的青桃这一会儿又要多话了,她笑道:“早上我遇到了梁姨娘的丫头,说姨娘不舒服了,只是吐得厉害。该不是昨天吃了不合适的菜,闹病要闹到今天吧。”
梁姨娘是朱明的姨娘之一,从来不能吃咸鱼咸肉这些东西,说闻了有一股味,闻到就会不舒服。
方氏这两天与梁姨娘争得比较凶,就腮边冷冷说了一句:“二爷昨天就是说她病了,才往她房里去看了。咱们又没有小厨房,哪里能天天给姨娘做新鲜菜去。外面大厨房上做什么,咱们就吃什么。”
下午未时,先是宫里的太监们一对一对地到了,然后是引导的女官们,最后才是郑贵妃的车驾。
王府里只有太夫人和王妃是有诰封的,朱宣,老侯爷陪了母亲接了郑贵妃娘娘,贵妃在二门内携了太夫人的手,边走边笑道:“多亏了你们医生送的及时,五皇子躲过了这一灾。又听说了南平王妃照顾世子,也病倒了,我请旨皇上,一定要来看一看,我心里才过得去。”
太夫人陪了郑贵妃往里面走,一边回话:“这是做臣子该当的,听说了五皇子病好了,我佛前为他上了三炷香,可怜王妃为了世子的病,熬得几日几夜,再也熬不得了,这才病倒了。听说了五皇子好了,也让我替她佛前为五皇子上了香。”
郑贵妃听了更是和颜悦色的,看了南平王府的景致,又笑道:“昨天我让人就来说了,今天我是来探病的,可不许王妃起来接我,不许你们告诉她要来,免得她又要起床,病人闪了风,可是了不得。”
太夫人早就感激她的这片体贴,妙姐儿瘦成了人干儿,每日饮食不过些许,还真的是起不来床。
她笑道:“听了娘娘这样吩咐,当然是交待了她不要起来,只是觉得不恭敬了。”郑贵妃不以为意的笑道:“这样我才喜欢呢。”
她对了太夫人笑道:“我先看了王妃,再去看世子,听人说世子招人爱,太夫人得了孙子,一定是欢喜的。”
一提起了朱睿,太夫人就明显的高兴了,笑道:“贵妃要垂临,当然是满门的福气,只是怕小人儿家当不起。”
说着话,已经到了妙姐儿院外,服侍的人都穿戴一新,小丫头们都早交待了,过年的新衣服拿出来穿了,不许走动不许说话。
没有进过宫的人都跪下来垂了头,可是还是忍不住偷眼看了这位娘娘的裙角,皇妃都是好容貌,这位娘娘入宫多年,荣宠不衰,不知道是何等模样。
祝妈妈、如音前面引导了郑贵妃步入房中,深深的锦帐中,卧了一个人,睡在宽大的绫被里,就象没有人一样,只有一头漆黑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
郑贵妃看了南平王妃面色苍白,不象上一次宫里贺岁时的花枝儿一样的模样,都是为了孩子,想想也有些心酸,放慢了脚步,怕惊动了她。
来到床前坐下来,这才轻声缓缓道:“这才几天不见,你竟然瘦成了这个样子了。”
沈玉妙这才呀的一声睁开了眼睛,看了床前坐着的是郑贵妃,因来人说了不让迎接,不让起来,太夫人,朱宣都让妙姐儿听贵妃娘娘的。
她不知道来的时辰,正闭了眼睛在想着,不想就来到了床前。她挣扎着道:“怎么没有人告诉我一声儿,臣妾失礼了。”一面要起来。
郑贵妃按住了她,有手中的丝帕拭了眼角沁出的泪水,轻声道:“没有外人,我特地来看你,不用这些虚礼去。”
看了她的面容,叹息道:“世子已经好了,你也安心养病,早些好了吧。”
沈玉妙答应了,又问五皇子的病,郑贵妃用丝帕拭了眼角,这才又笑了道:“多谢你们家医生送的及时,你们家世子真的是个有福气的,这样的病,不知道去了多少,这医生偏来得巧,来得是时候。你们家世子,一会儿我要去见见,一定是个有福气的。”
沈玉妙微笑了,道:“想来娘娘金口说了,睿儿也要沾了娘娘的福气了。”郑贵妃看了她病体虚弱,声气都是弱的,还强着劝了自己。
不由得眼圈儿又是一红,想想宫里无休无止的争斗,虽然次次稳稳占了风头,可是劳心疲力的不都是为了孩子。
郑贵妃回答了:“做母亲的心都是一样。”说到了这里,想想五皇子病中,自己也哭晕过去了几次,声音又发颤了。
如果五皇子有个三长两短,郑贵妃那个时候也是和沈玉妙一样的心情,也不想活了。
虽然郑贵妃不让起身,沈玉妙还是半依了枕头半靠了,见这样的情形,想起了睿儿重病之时,眼圈也红了,她轻声道:“听说五皇子也好了,请娘娘不要忧伤了,孩子都是牵了母亲的心呢。”
一旁太夫人如音祝妈妈,想了那个时候世子病的样子,也都拭了泪。郑贵妃左右看了,又展颜笑道:“看我,是来探病,把你们一个房里的人都招哭了。”
因目视了太夫人微笑了:“我有话和王妃单独说几句儿。”看了太夫人等人都出去了,跟了自己的宫女们也出去了。
郑贵妃重又微笑了看了床上半躺了的南平王妃。她此来还有一件事情,因拉了南平王妃的手:“你和高阳最亲厚,高阳时时要提起了你,我也看你是孩子一样。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沈玉妙微笑道:“娘娘尽管吩咐。”这还是第一次认真看清楚这位多年荣宠不衰的贵妃娘娘,高阳长的有几分象母亲。
眼前的郑贵妃,近四十岁的年纪了,还是保养得燕姿花容,年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郑贵妃也认真看了瘦得下巴更尖的南平王妃,怎么看都还是一个孩子。有时候探问了高阳,高阳就夸得不行,怎么怎么性子平和,怎么怎么待人好。郑贵妃只是微笑,占了恩亲,又年青漂亮,还能容忍了南平王,这样的人可就不多了。
她红唇轻轻吐出了一句话出来:“都知道,王爷对你体贴有加。高阳要是能象你一样,我就放心了。只是这个孩子,从来不听我的话,驸马是好的,几时高阳能温存了他,我也可以早点看到我的外孙子。”
郑贵妃对南平王妃从来是另外一种看法,南平王朝野上下,不负母恩的好名声,全都是由成了这门亲而起的。
朝里官员众多,这样的事情也是有的。象南平王这样得了好名声的就不多。出了风头的要么是家里闹的不行,隐忍着过日子的;要么就是不管不顾,管是不是有亲戚关系的,夫妻各自为政。
当然也有不声不响过得还不错,就不象南平王这样大招大揽了一个好名声。政治生涯中从不败退的郑贵妃当然看得出来,南平王这件事情做得顺手之极。
南平王这个倒也罢了,朝野上下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郑贵妃对了南平王妃却是别有心思。
换了是别人,我占了恩亲,家里人人对我容忍,还能在南平王面前捏了性子一直隐忍了他。就算南平王家规再严,管教最重,可是就是一丁点儿吵闹象是也没有过。郑贵妃从来看了南平王妃,就没有拿她当个孩子看,这样有张有驰的不错地步的人就不多。
她思来想去,高阳这个孩子,要是有南平王妃十分之一的能看清楚眼面前的事实,高阳也不会天天让自己忧心了。
她只能来拜托了南平王妃。高阳认识的人,只有南平王妃看来看去,有点心机,又心地不错。昭阳郡主也与高阳走动,郑贵妃觉得这位郡主还是算了吧,心眼儿太多了。
沈玉妙听了郑贵妃拜托了自己这样一件事情,回答的也是真心实意的:“娘娘说的,正是臣妾所想的。也曾劝了高阳夫妻和睦,只是眼前看来需要时间。娘娘吩咐下来,臣妾理当尽心尽责,劝了公主夫妻和睦,以安娘娘爱子之心。”
郑贵妃又红了眼圈,一个儿子,让人操心,一个女儿,本以为成了亲就可以放松心了,反而更操心。这一会儿郑贵妃没有想起来,高阳公主让人如此之操心,全然都是由南平王而起的。
两位母亲手拉了手,各自想的都是自己的孩子。
坐了一会儿,太夫人就让人来请了:“病人房里气味儿不好,娘娘关爱多时,只怕她经受不起。请了娘娘正厅上歇息去吧。”
郑贵妃也笑了道:“病人嘛,是不应该来打扰多时的。我倒是还想着坐一会儿,只是还要去看看世子去。”
她站了起来,交待了沈玉妙:“你好了,进宫来看我,咱们说说话儿。我看了你和高阳一样,都是个孩子,权当来看看长辈吧。”
看了她答应了,又交待了她好生养病,早一点儿好,让人把赏赐的东西拿了来,又赏赐房里服侍的人每人一个宫制的荷包,里面根据大小丫头的等级放了不同数量的金钱。这才离开了去看世子。
沈玉妙看了郑贵妃赏赐的东西,一柄玉如意,宫花妆锻四匹。又看了房里丫头们都欢天喜地,人人都有赏赐,如音笑着喝止了她们出去了:“就是给王妃一些热闹,也过了。都拿了东西出去吧。”小丫头们从没有见过宫里的赏赐,当然是高兴的不行。
如音重新进了来,看了王妃又躺下了睡正了,这才为她放下了锦帐出来了。
锦帐内的沈玉妙默默想了郑贵妃,要是放在平常人家,也是一个聪明会持家的女子,送到了宫里,一个争宠的地界儿,可怜她要固宠,还要忧心儿女,只怕是操碎了心。
唉,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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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试探
第四百二十八章,试探
晚上到了掌灯时分,沈玉妙才重新醒过来,如音捧了饭过来,扶了她坐起来,把小桌子安在了床上,让她吃饭。一面回话:“世子今天又精神了些,那位段先生真真的是神医,也多亏了徐先生找了他来。妈妈们都说,这是世子爷福气大,这才有了这一劫,灾劫过后就只是福气了。”
沈玉妙微笑了,听她把话说了一个滴水不漏,人人都夸到了。如音把人说完了,又开始说眼前的饭菜:“这粥是小厨房里煮了的,还是贵妃娘娘赏赐的一点儿碧粳米,说吃着香。王爷中午吃饭,说这个糟鱼好,特意给王妃送了来。。。。。。”
再好的饭菜,沈玉妙也没有什么胃口,为了朱睿,几天熬下来,几乎不吃不睡,就是好人也撑不下来。
太夫人倒比她硬朗,倒是没事。每天看了朱睿一天天好起来,就象是一贴强心的补药。
看了王妃用了饭,让人撤了饭桌子,如音伴了她坐着,这才重新开始闲话家里。
“二夫人房里又有了事情了,今天贵妃娘娘走了,没有半个时辰,就说二爷房里的梁姨娘要请医生。
小丫头们去看了,说梁姨娘有了喜了,被二夫人骂了两句,打了几下,孩子掉了,流的血把衣服都浸透了。
太夫人忙着让医生来看,又唤了二夫人去问她话,二夫人只是哭,说不知道梁姨娘有了喜了。只是她不时的呕吐了,以为她又象前一位姨娘一样在装病,二夫人问她话时,梁姨娘没有回话,径直跑到了一边吐去了。
二夫人就以为她是装病了,就动了气。不想真的是有了。想来没有说,是怕象二爷房里那一位姨娘那样,先觉得是的,后来看了又不是的,空欢喜一场。”
如音低了头手拿了针指,坐在床前边说边叹气:“不想是真的有了,唉,这下子掉了,还是一个空欢喜。”
沈玉妙刚睡起来,吃了一顿舒服的饭,心事又被如音提了起来。看了方氏不象是这样狠心的人,不过是有自己的个性罢了。
个性二字,有时候是痛苦的根源。她轻叹了一口气,又是为了争宠。听了如音又絮叨了:“我想回了王妃,今天太夫人让人拿了补身子的银耳呀,桂圆呀的什么去给了梁姨娘了,咱们是不是明天也送些东西去,太夫人去看了,咱们也要去看了。”
听了王妃就是几个字:“去看看也好。”沈玉妙心想,不知道方氏弟妹会怎么想我,大概又要想了我眼前并没有别人吧。
表哥要联姻,马上就要有人了。只是家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纳侧王妃,总要有些旗鼓大张吧。难道不给淮王面子吗?
想了方氏,沈玉妙再想想自己,成了亲以后就性情大变了,和以前不一样。表哥再联了姻,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咬了嘴唇,听了如音继续絮叨世子如何,直到朱宣进了门。
朱宣过来了,先看了妙姐儿坐了,灯下看了,下巴还是尖尖的,可是气色象是很好的样子,问了如音:“王妃今天饭吃的香吗?”
如音笑着回了话:“王妃今天比昨天要多吃了东西,看来一里一里的是要好了。”朱宣这才有了一点笑容,挥手让如音出去,端了玉妙的下巴端祥了一下,道:“你快些好了吧。眼前又有玩的东西了,上已节又要到了,你以前最喜欢出去淘气,再不好了就老实一直睡着。”
沈玉妙微笑了,表哥一说我玩就要带上淘气两个字。看了朱宣梳洗了过来,伏在他怀里,声音软软的问了他方氏的事情:“听如音说了二弟房里的梁姨娘掉了孩子是真的吗?”
朱宣道:“象是真的,母亲已经责备了她。有了孩子应该好生照看了。”沈玉妙就扬了脸看了他,以后联了姻,那一位有了孩子,是不是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也要怪我不好生照看了。
她微笑道:“二弟妹一向是懂事的,听说了她是不知道梁姨娘有了孩子,一时话说左了,才动了气。”沈玉妙又纠结了,不知道该同情谁,梁氏掉了孩子,足够可怜;方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一个恶人,更是可悲。可是套一下表哥的话,就要这么说话。
朱宣道:“没有看出来她哪里懂事了。”还不如妙姐儿懂事呢。进了门就事情不断,与妙姐儿闹别扭,掐花贪玩还要栽到妙姐儿头上。幸亏我们一家人都不糊涂,幸亏我的妙姐儿能让了她。
朱宣抱了玉妙坐到自己腿上来,在她脸上轻柔的亲了亲道:“好好养身体,给表哥生孩子,别再问这些闲事情,母亲会问的。”
沈玉妙依在他怀里,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句:“我真的还想再生孩子,只是为什么一直没有。”
朱宣低低的笑了道:“生孩子嘛,不是一下子就有的,又不是不能生。”他把太夫人对他说的话拿来说给妙姐儿听。
抱了怀中的妙姐儿,朱宣有些难奈,但是只能忍着,这么瘦弱,象一尊瓷器了,还要碰她,真的是怕碰坏了。
抱了温存了一会儿,朱宣才把玉妙从膝上抱下来,道:“睡吧。今天表哥也累了。”先是会了一堆人,看了南平王府风波要过去了,那起子趋炎附势的人又来了,又要女眷们来探王妃的病。
朱宣拦了:“王妃病中不会人,就是贵妃娘娘今天来了,也事先交待了不让起来迎接行礼的。等她再好了再见吧。”
然后淮王来了,要议亲事。朱宣让他等一等:“世子还没有好,王妃又病了,再等两个月吧。”
淮王时时来了,就是要看你南平王府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不到时候不让张扬,这房子难道也不收拾准备。
朱宣也明白他的意思,带了他出来:“我们去看看房子去,这一阵子没有心情收拾去,等世子大好了,王妃大好了,再收拾也快的很。”
朱宣拍了怀里的玉妙,这孩子,好了还写字去,别等了淮阳郡主进了门,看了她字写得好,又要闹脾气。
妙姐儿骑马要刀,样样都要争个输赢出来,那时候怀了睿儿,一听说提了是男孩,就要争一下女孩好。
轻拍玉妙背的朱宣,入手是妙姐儿一把骨头,更有些心疼她了,快点好起来吧。
情形也容不得沈玉妙慢慢养病了,第二天卫夫人来了。她也是天天来看世子看妙姐儿的人。一进了来,就床前坐了下来:“今天两位蒋太太难得的不在?”
沈玉妙微笑了:“舅母们来看了,已经回去了。家里还有一摊子事呢。”卫夫人与蒋家的人总是互相看不对眼,偏偏前几天里,大家都赶到了一个时间来,互相是能装了有礼,其实心里彼此都别扭着呢。
卫夫人笑了道:“今天真是难得,她们来早了,我来晚了些。”卫夫人刚从宫里出来。先问了病,再问了郑贵妃来探视的事情:“皇后娘娘问了这件事情。”
沈玉妙轻声笑道:“贵妃娘娘来探病,总是依了礼节来接待的。”卫夫人也会意的一笑。然后让房里人出去了,才对了玉妙轻声道:“你要快点好起来才行呢。徐先生又来见了我,说淮王又来看了南平王,这件事情是真的了。”
沈玉妙轻轻叹了一口气,就是想安生养个病都不容。她看了卫夫人道:“睿儿病了,淮王也是时时来探问了,只是总没有见过淮阳郡主来过。”
卫夫人轻声道:“她不在京里,在淮王的封地上,她只是淮王的族妹,因为有一个才女的名儿,才有些名气了。早早没有父亲,依了一个寡母,两个人靠了淮王度日,所以淮王为她订了亲事,她也只能依从。”
沈玉妙听了卫夫人这样宽慰了自己,轻轻道:“表哥名声在外,有权有势又有人品,一向是贵女许婚的第一人选。”
卫夫人也叹气了,这也是实情,道:“所以你呀,快点好了吧。如果你这个时候能再有了身孕,或许也还可以同王爷谈上一谈。”
沈玉妙有些黯然神伤,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只怕同表哥说了也是白说,只会徒惹得他不高兴。”
一语提醒了卫夫人,忙道:“我正是要来交待你这个,第一赶快好了起床,第二就算这件事情真的不能再真,我和徐先生正在想法子呢,你千万不要惹了王爷不高兴,让他扣你一个嫉妒的大帽子,反而倒不好说话了。”
然后语重心长了:“为了世子,你要忍耐了。”沈玉妙更是黯然,低声道:“我记住了。”
卫夫人想了又想,还是说了出来:“恩亲,也不是最稳妥的,眼前只有世子,才是最重要的。”
看了妙姐儿长叹了一声,卫夫人也不由得伤心了,还在病中,这情形竟然都不容人好好养病了。
如音在房外看了卫夫人走了出来,忙行礼送了她,听到王妃房里喊了自己,如音进去了,看了王妃道:“取衣服来,我这会儿精神好,扶了我去看了世子。”
孟姨娘坐在朱明房里,正在对了方氏说话。她坐着,从容了对方氏道:“自我进了这个家的门,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一向性子好的孟姨娘生气了,方氏看不起自己是个姨娘,孟姨娘早就知道了,背地里问了朱明:“和媳妇儿怎么样?”
朱明就没有话回答,孟姨娘看了也不象是不好的样子,心想了,不管方氏进了门,怎么闹别扭也好,只要和明哥儿能好也就行了。
不想就出了这件事情,太夫人是有些很不高兴了。凡百的事情都是先怪了妙姐儿。太夫人没有想起来这也是一种偏心。
太夫人和朱宣两个人有事情都先责备的是玉妙,不过因为她是自己人。一个是恩亲,一个是宠爱的不行了。
沈玉妙听说了方氏说登高掐花是为了自己掐的,出了房门就对朱宣说了一句:“不是我让她去的。”
回到房里还气鼓鼓的,就你一个人怕惹人生气,我也怕惹表哥生气。她坐在窗下,扭了头嘟了嘴,晚饭也不好生吃。
朱宣这才带了她出来吃饭,还要哄了她和方氏和睦,朱宣哄她:“这样淘气的事情,当然不是你让她做的。一向淘气的事情,你舍不得让别人去,都是自己来。”
沈玉妙才扑哧一声笑了,又带了出来玩,当然就没有脾气了。
可这一次太夫人是真的生气了,朱明朱辉有了孩子,太夫人未必会自己带在房里,可是也是孙子,她教训了方氏,又喊了孟姨娘来教训了:“一向交待了你照看她,初来乍到的,不如在家里趁心,有不开心也是有的。怎么还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和明哥儿要是生分了,你我都有责任。”
孟姨娘理当气了方氏,一向说话不听。就是叶姨娘也对了孟姨娘说了一句自以为公道的话:“看了她吐,就算不是有了孩子,也应该小心一点儿,什么时候不能和她置气,偏为了她吐着不能回话,就以为是装病了。家里人多嘴杂的,也太不小心了。传了出去,亲戚们知道了,只笑话是姨娘生的,就没有体面了。”
这一番话实实在在的说中了孟姨娘的心事,姨娘生的,不如王爷,也应该安安生生的,和和气气的保存了自己的体面。
王妃年纪比方氏小,对了王爷事事和气,没有见过她和王爷怎么闹过,一般是娇嗲了,娇惯着,这样不就很好。
看了坐在身边的方氏,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自己说的话,孟姨娘无奈又说一句实心话:“是个姨娘,一见了正室,内心里就怯了几分,哪里还敢争长短去。”
方氏只是不说话,事情不小心已经做了,没有想到打了她一巴掌,她跌倒了以后就掉了孩子,真的是比王妃大嫂还要娇嫩了。
方氏低了声说了一句:“不然就送了我去家庙上住上一段时间好了。”孟姨娘不说话了,王爷的两个姨娘住在家庙里反省,王府里不许再提这件事情。
她又好气又好笑,真的想到了太夫人面前把实情说了,二夫人并不把我放在眼里,因为我是个姨娘。可是这样说了,方氏更会被不待见了。
孟姨娘觉得话说完了,自己还是走了的好,管你以后怎么样弄去,能担待就为你担待几分,不能担待了我也没有办法。
正好一个小丫头跑了进来,笑道:“姨娘原来在这里,叶姨娘来看您在房里不,说王妃可以起来走动了,正在太夫人房里看了世子呢。问姨娘要不要一起去看一看。”
孟姨娘就笑着站了起来,道:“好,我就来。”然后看了方氏又交待了一句:“王妃可以走动了,二夫人也多看看去,别说烦难事,只说开心的话。”
然后孟姨娘就势就走了。方氏独自坐了一会儿,让青桃去看了大嫂几时回房里来:“我好去请安去。”
太夫人见了妙姐儿能够起来了,当然更是高兴,带了她去看朱睿,沈玉妙看了儿子脸上的痘疤痕迹,想了卫夫人刚才说的话,心里就一阵痛。
朱睿见了母亲,啊啊地要抱,啊了半天,居然迸出了一句:“妈。”太夫人和沈玉妙都欢喜的落了泪:“世子会说话了。”
扎了几颗牙的朱睿被逗得格格笑着,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句:“妈。”喊了出来,沈玉妙抱了朱睿,拭了泪答应了一声:“哎。”
为了睿儿,怎么也要好起来。只抱了一会儿,就觉得支撑不住了,回到自己房里去了。
坐下来没有一会儿,听了外面丫头们回话了:“三夫人来了。”先来的是三夫人申氏。
锦帘打开了,申氏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怯生生的笑了问候:“听说大嫂能走动了,赶快来看看。”申氏穿了一件绣了四季花的镶边衣服,进来就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沈玉妙对了她也不拘礼了,笑道:“刚看了世子回来,我歪着,请不要怪我失礼了。”申氏看了她,一身绣了金丝五福的衣服,更显得小脸儿没了血色。
忙笑道:“大嫂还歪着吧,刚走动了,是要歇着的。”
沈玉妙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说了话,申氏才慢慢的说出来了,是为方氏说话的:“二嫂是做错了事情,可是实在是不知道梁姨娘怀了身孕。现在看了满府里肯定都不待见她了,只有大嫂心最好,心疼心疼她吧。”
沈玉妙莞尔了,庶出的申氏,往家里寄银子都是偷偷摸摸的,现在也为方氏说话,看来这件事情上方氏不是有意所为。
再一想想申氏房里也有姨娘,自古妻妾不两立,沈玉妙叹了口气,换了是我,会不会做错事情。
不一会儿,方氏来了,申氏就知趣地回去了,如音听了里面方氏的哭泣声,在外面也叹气了,王妃刚好,今天第一天支撑着走动,这两位夫人自从进了门,事事看了王妃行事,王妃就是她们的主心骨了。
可是也要体谅一下刚从病中起床的人吧。她装了换茶进去了一下,本想对方氏使个眼色什么的。
沈玉妙明白了她的意思,示意如音出去,方氏泪如雨下,也是心里有不少的委屈,让她哭一哭,或许会好些。
沈玉妙自己,就是心里存不住的时候哭上一场,会觉得痛快的多,眼泪是为了发泄而至,比悲伤了还哭不出来闷在心里的要好。
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9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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