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个个不一般(全文) 作者:未知
夫君个个不一般(全文)第59部分阅读
日就将这礼服就送到了慕容明月那里,要请皇上在世女登基那日穿上,还说八王子在世女登基之后,在新王的见证之下与钟灵成婚,这是喜上加喜的事儿,还请皇上当个见证人,也算是祝福这一段姻缘。
凤悠然当时只想把那衣服撕了,但是没办法,她也终是没有那样做,人家喜上加喜的事儿,她也得装个样子,只是心里根本没什么高兴的,特别是看到一群人煞有介事的站在那儿祭天祭祖拜祖宗,后面跟着一两岁小娃娃她就觉得不伦不类,脸上的假笑渐渐变成了冷笑。
水千清的女儿叫水尹素,是个乖巧的小娃娃,只是年纪还小,水千清只得一侍君,只可惜生水尹素的时候难产大出血死了,所以即位之后追封为北后。水尹素从小就是||乳|公照料,水千清自己又是体弱多病的,还得时时提防这个注意那个,水尹素自小就胆子很小,没有见过什么大的场面,比不得凤君临和凤不渝的伶俐聪明。
今日登基要做的动作要说的话都是||乳|公在之前教好的,可也只有两三日的准备时间,水尹素几句话还成,大段大段的祭祖的话根本说不下来,便只能有摄政王代为陈述,凤悠然看得直摇头,这算个什么登基仪式,简直就跟过家家一样!这么个小北王什么都不懂,若不是她弄个个摄政王来,那水筠澄当真就把持了北戎所有的事情了!何况他在北戎根基渐深,只怕到时候就更难除掉了!
好容易冗长的登基仪式完成了,水尹素也坐到凤悠然左侧的那王位之上了,接下来便是北戎的八王子与钟丞相大婚。
北戎诸臣因恢复了王制正统,虽说北王年幼,可到底一切还是恢复了原样,所以人人脸上都是真心笑意,再加上又逢八王子大喜之日,自然更是高兴,世上只余两个白墨族人,皆在北戎,众人都知七王子向来心性高,这辈子只怕还不曾有入他眼的女子,也都知他的性子怕是没有女子敢要,所以听闻八王子的婚讯自然高兴,钟灵也是高兴,即便她的帝王梦实现不了,但苏妖年轻漂亮,她也愿意替苏妖生孩子,她心里也想要那蛇胆石,一辈子年轻貌美谁不愿意呀!即便苏妖老了丑了,她还能再纳新宠啊!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白墨族长了,她得了那东西还是一样的逍遥快活么!
所以满殿的人虽各有各的心思,但是都带着笑意,慕容明月作为陪客,脸上也是不得不笑,唯有一人只是冷眼坐在那里看着,便是凤悠然了。
即便她已说出了那绝情的话,也果真不再惦记着苏妖,可亲眼看着曾经与自己有过纠葛的人与别人成婚,更何况她还是个证婚人,这心里如何过得!
苏妖穿着大红喜服,钟灵亦是,两个人一同牵着红绸走到凤悠然跟前,旁边早有司礼官高声道:“一拜天地!”
两人同时转身,对着天地深深一拜。
“二拜君王!”
凤悠然的视线没法儿从苏妖身上移开,他今日穿着大红喜服,神情依旧是那样冰冷美丽,也不知为什么,他往日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全都在凤悠然脑海里一一闪现,当初在曲家宅中第一次相见,那惊艳的心情她此生难忘,后来云州一番纠葛,在薷暮宫里他那大胆的爱语,最后在青州时他的大声痛哭,凤悠然发现,原来这些并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掉的,她原来,全都把这些藏在了心里。
“夫妻对拜!”
二人相对而拜,之后面对着凤悠然站着,苏妖垂着眼眸,看不清眸色,钟灵却是一脸喜色。
凤悠然沉默了一会儿,才抿唇道:“赐酒。”
她和小北王要一同与新人印下喜酒,这礼才算是成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 太阴毒了
有宫侍将早先就准备好的酒端上来,凤悠然亲自斟了四杯酒,因水尹素只有两岁,所以特意备下的是甜酒,苏妖和钟灵各自端着酒对着凤悠然和小北王分别行了礼,然后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乳|公也喂着水尹素将那甜酒饮下。
众臣也都分了喜酒,见新人都饮了,便各自饮下,权当庆贺。
凤悠然瞧着众人,手里的酒杯却无论如何端不起来喝下去,她是不愿喝的,可所有人都喝了,她就这么端着也不是个事儿,所以在群臣都饮尽了杯中酒之后,她才端起酒盅蹙眉就要喝下,却听见一旁有人惊慌叫道:“啊!王上!王上!你这是怎么了!啊!——”
凤悠然转眸一看,见水尹素口鼻之中涌出黑血,她一惊,又见那||乳|公呼天抢地的,水尹素已是毙命多时了,李阳离的近,一见水尹素口鼻出血,忙过来一把打掉凤悠然手里的酒盅,大喊道:“护驾!”
于是,所有暗中布置好的紫宣军士一个个冲出来,将整个朝殿团团围住,众人插翅也难飞。
凤悠然微微皱眉,扒开李阳,走到水尹素座前,蹲下来看着她的尸首,口鼻涌出的皆是黑血,一看便知道是中毒而死,就在她皱眉思索的时候,忽而又有人大喊:“哎呀!丞相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啊!”
凤悠然站起来回身一看,竟见钟灵也口吐黑血轰然倒地,不多时便口鼻皆涌出黑血而亡。众臣都被吓到了,怔在那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直未曾做声的水筠澄忽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幸而旁边有侍从扶得快,不然也会倒在地上,不过水筠澄并不曾毙命,只是脸色苍白神情委顿。
众人被这连番的变故弄的怔住了,就在不知所措之际,苏妖忽而也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脚一软也瘫坐在地,他看了看众人,然后蹙眉看着凤悠然,眼里皆是恨意:“皇上,你若不肯恢复王制就罢了,大可明说就是,为何又在今日下毒害我们?尹素还是个孩子,她能碍着你什么事情呢?你就算要除我水家满门,又为何非要在今日下毒!你这手段未免太阴毒了些吧!”
凤悠然一愣,还未及答话,又听见水筠澄哭嚷道:“这是谁这么狠心在酒里下毒啊?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呜呜呜这喜事变成丧事,先王尸骨未寒,怎么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呜呜呜这叫我等将来如何下去面见先王与祖宗啊!”
被苏妖和水筠澄这样一闹,众人全都看着凤悠然,虽不说话,可那眼里的谴责愤怒却是显而易见的,突变徒生,凤悠然到了此刻才反应过来,瞧着苏妖水筠澄以及这满殿人的态度,今日这个局分明就是针对她凤悠然而设的,这酒是她钦赐的,也是她亲手斟的,人死了,下毒的人在众人看来就是她。本来这个栽赃陷害的局只要有点脑子的人就会明白是陷害,也能破解,可是凤悠然在她们心中已有成见,废黜王制本就是她提出的,现下又突然恢复王制,在外人看来,更觉得眼下这是凤悠然精心策划的一个局,其目的为的就是要除掉北戎所有能够继承王位的人。
而之前凤悠然杀人的手段众人都是见识过的,眼下被苏妖与水筠澄一说,自然全都不疑有他,全都信了。凤悠然平白含冤莫白,心里暗惊这布局之人心思缜密歹毒,居然算计的这样分毫不差,竟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
凤悠然一时想不出幕后黑手究竟是谁,苏妖和水筠澄的一番指责哭号也让她心乱如麻,又瞥见那端着甜酒的宫侍就在旁边,她一把将那酒壶抓过来,对着嘴就将那甜酒全数喝了下去,喝完了就将酒壶丢在地上,怒道:“朕若是当真不容你们,何至于用下毒这样卑劣的手段!你们何苦将朕想的如此卑下不堪!保不齐是你们中哪一个用了苦肉计想来陷害朕!”
苏妖乍逢剧变,又因中了毒吐血而气虚微弱,说不出话来,水筠澄却眼泪汪汪的道:“皇上,在场的都是北戎中人,谁又会用苦肉计去杀害一个两岁的孩子呢?在场诸人谁不是盼着北戎好呢?皇上可不要挑拨我们啊!再说了,那毒也未必就下在酒中,可以有许多法子的,说不定是皇上手底下的人做的呢?皇上可不要怪我直言,毕竟这是大家都看见了的!”
水筠澄字字句句都在把凤悠然往死路上逼,要说不是他捣鬼凤悠然是绝不肯信的,他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可杀死自己的侄女,又让自己与苏妖一同中毒,这未免是太狠了些,可能能做出的这些事的还有别人,凤悠然不由得想起水筠澄曾说过的那个老婆子来,会不会是她呢?
凤悠然知道此事若传了出去,她自己必然要受困在此,好不容易掌握的主动权只怕全都要丧失掉,到时候北戎的局势可就控制不住了,这次中毒不比上次废黜王位,上次还不曾在老百姓中间造成巨大的影响,可这次却死了两个人,几乎是将皇族的人都折损殆尽了,这才老百姓当中怎能不引起轩然大波呢?到时候群情激奋,这两万人马只怕都剩不下什么了,她那时候只怕就得打道回府了!
这些想法都只在凤悠然电光火石间的想法,她心念电转,暗运功力,自己震了自己一掌,喉头一甜,也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然后顺势倒在一旁李阳的身上,皱眉低声道:“反诓她们。”
李阳心领神会,抬眸见众人被凤悠然这一吐血都惊到了,连水筠澄都怔了一怔,李阳便皱眉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敢谋害皇上!”
第三百六十八章 灭族嫁祸
众人被李阳这样一喝都吓到了,见凤悠然也吐血了,众臣都慌乱起来,原本矛头都是指向凤悠然的,如今一看凤悠然也吐血了,便知大事不好,都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李阳知道今日若不镇住她们必是后患无穷,因此在凤悠然说了那四个字时候,她在之后便已有了完整的主意了,眼下看了慕容明月一眼,慕容明月离得远些还不知是计,也不知凤悠然告诉李阳的话,见李阳对她使眼色,忙对着众将士道:“还把把人全都抓起来,一个都不许走!”
众臣便都慌了,跑是不敢跑的,但全都跪地齐喊冤枉,有些胆子小的情绪更是激动,李阳眉头一皱:“吵什么吵,不许吵,再吵就杀了你们!”见众人果都不敢做声了,她才又厉声道,“今日皇上受你们谋害,哪有一个能脱罪!一个个全都得查清楚了才放人!朝中之事一概由本王负责!”
“是,是,是,臣等不敢,臣等不敢!”
凤悠然见反诓了众臣,她震了一口血出来,方才还觉得胸闷气短,这会儿血行通畅之后,就觉得好多了,又见慕容明月已派人将御医请了上来,她知道这一把脉一定就会被看出来,所以微微皱眉,抹掉嘴角血迹,又推开李阳不要她扶着,然后慢慢站起来,看着众人冷冷道:“在你们心里,自然是七王子与八王子的命更重要,朕的命算什么?朕替你们谋算,你们反而毒害朕,那朕何须为你们筹划?从今日开始,你们每个人的性命都拴在裤腰带上了,记得上朝之前跟家里说好,别早上来了晚上就回不去了!”
她一说完立时就离开了朝殿,留下李阳与慕容明月收拾那局面,她心里明白,这两个人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回了住处,她才关上门,掏出慕容绯喧临行前给她的药丸,吃了一颗,终是觉得舒服了,刚长出一口气,就有人递了一杯水过来,凤悠然接过那水喝了一口气,然后抿嘴笑笑:“冷焰啊,幸而你方才没冲出来,不然朕的戏就有些假了。”
冷焰抿嘴:“主子一定要伤害自己才能过得这一关么?”
凤悠然闻言一叹:“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不管那甜酒里有毒没毒,都是针对朕的计策,若有毒,那个下毒的人就是想折损一些人,照这情况来看,说不好就是水筠澄干的,他自己不也吐血了么?典型的苦肉计,然后他在反咬朕一口,这心思歹毒啊!若没毒,那这人便是摆明了要嫁祸给朕,就是要让众人都以为是朕下的毒手,那水筠澄自伤其体,或许还是个帮凶,说不好还是他想借朕的手除了这些人,但是今日这局面是他一手促成的,按说他不会如此,所以也说不好。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们并不知道朕百毒不侵,这次吐血当真是险之又险,要不是李阳反应机敏,朕此番也过不得这一关了!”
冷焰微微沉吟:“主子若想知道那甜酒有毒没毒倒也容易,只消查一查就会知道。”
凤悠然微微摇摇头道:“没那个必要了,查那甜酒有没有毒还不如去查查幕后的主使者究竟是谁!何况朕今日虽脱了嫌疑,但是那水尹素与钟灵却是白白死了的,不论怎样,那下毒的人手段都太阴毒了,你们私下里查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切不可大意。顺道让李阳将她们俩人的丧事,水尹素到底是登基之后才死的,就与她娘合葬在一处的,至于钟灵就让她们自己看着办吧!”
“是,属下知道了。”
冷焰刚出去没一会儿,却又转回来了,凤悠然微微皱眉道:“又怎么了?”
“回主子,刚得到的消息,说水千清的四个妹妹全都死了,症状与水尹素钟灵一样,也是才发生的事,四个王女中,有子嗣的那子嗣也全都死了,一共死了七个。”
凤悠然听了沉默良久:“这人当真阴毒,这是要绝水家的后啊!这只怕不是针对朕的,难不成今日朕也是被利用的人?”
凤悠然怎么想都想不通,抬眸一看冷焰还在那里,便低叹道:“你出去吧,有事儿便去忙,朕没事。”
凤悠然刚才强行吐血,虽说吃了药已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十多天之内都不能再强行运功了,不然定会伤及心肺,她心里知道若是放宽心休养十多天才会好,可北戎之事又让她难以宽心,只怕这伤势更是会好得慢一些,可她眼下也思虑不到这里,她总觉得北戎会出大事,她开始意识到晚晴说的是对的,这里就是个凶险之地。
李阳和慕容明月直到日落西沉才回了府营里来,李阳已在背人处将凤悠然假装中毒吐血一事与慕容明月讲明了,慕容明月这才放下心来,安心带着李阳处理那些事儿,她从未想到北戎还藏有这样阴险狠毒的人,跟李阳一路上就说了好些,她年纪也大些,完全被今儿朝殿上的场景弄懵了,饶是她身经百战,可那都是明刀明枪来的,并不曾有这样的人心险恶,今番算是见识到了。
凤悠然用了晚膳,就看见慕容明月和李阳一块儿来了她这里,她便开门走到廊下,抿嘴问道:“你们回来了,事情可都妥当了?”
慕容明月拱手道:“回皇上,臣都已安排妥当了,只是臣不久前才得知一个消息,北戎皇族除了七王子与八王子,其余的全都死绝了,就连后嗣都不曾留下,一律都是被人害死的,就像今日殿上一样,口鼻涌出黑血,当场就毙命了。”
凤悠然微微蹙眉:“朕已经知道了,你们着人去料理后事就罢了,但是此事一定影响非常恶劣,好在朕已然脱了嫌疑,你们就去好好查访是何人所为,一有线索就即刻前来禀报朕就是了!”
慕容明月应了,李阳却问道:“皇上的身子可还好么?臣曾查过,那毒不曾下在甜酒之中,而是下在了各人喝酒的酒盅上,那酒盅都是北戎宫里的人准备的,也是一个个由宫侍端到各人手里的,所以皇上今日不会中毒,但是也在幕后那人的算计之中啊,若不是皇上临场机变,只怕就被人陷害了!此人害了北戎皇族几乎灭族,又想嫁祸给皇上,其居心实在阴毒啊!”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两处惦记
凤悠然一叹:“罢了罢了,朕没有大碍就行了,只是苦了皇族那些人了,李阳啊,你如今已是北戎的摄政王了,这些事你都可做主,你明白朕的意思么?”
李阳抿嘴:“臣明白,臣会处理妥当的。”她心里知道凤悠然的意思,北戎已是群臣无主,凤悠然将她扶上这个位置就是为了让她出人头地做出一番成就,慕容明月是个为将之才,但是李阳心眼多些,也伶俐了许多,这大半年的历练使得她成熟了不少,所以凤悠然现在的许多心思不必说出来她都懂得。
凤悠然笑着点点头:“明月还管北戎武事,你便好好做你的摄政王吧。”慕容明月身经百战,如今年纪也打了,还是做武将的好,李阳的心思比慕容明月的多,这大半年的历练可堪大用,如今这北戎虽乱,但是有这两个人收拾并不是什么难事,凤悠然如此想着也就放心了许多。
二人称是,凤悠然又忽而想起了一件事来,便问道:“那七王子和八王子所中之毒严重么?御医看过了怎么说的?”
慕容明月抬眸看了凤悠然一眼,踌躇了好一会儿才道:“皇上,御医瞧了,两个人都是中了毒,和水尹素钟灵所中之毒是一样的,只不过因为两位王子异于常人,他们是白墨族人,体内蛇胆石化去了不少毒性,所以才不曾毙命,御医也制出了解药给了两位王子,七王子否服下了,可八王子却不肯喝,最后还在殿上昏倒了,御医一诊断才知道原来八王子体虚多时了,此番中了毒更是诱发体内旧疾,这所谓病来如山倒,八王子是被人抬回府邸的,但是不知现下情况如何。”
一夕之间死了这么多亲人,刚拜堂的妻主也跟着死于非命,北戎皇族几乎全灭族了,凤悠然知道苏妖心中最看重的是什么,如今受了这样的刺激,他岂能不伤心失意,早先对他擅自选了钟灵做妻主的不悦听了这消息便散去了不少,算起来,他也不过与颜儿一般年纪,颜儿虽受了许多委屈,但是也不曾经历过像苏妖这样的大变故,况且身边还有许多人疼他。苏妖却不是,他的身世太过孤苦,可此番折磨也是他自己该领受的。
凤悠然蹙着眉头东想西想,慕容明月见她久不说话,便道:“皇上不必担心,七王子与八王子是兄弟,必然会去照拂的,眼下臣还有些事要去处理,此番便告退了。”
凤悠然随意挥挥手,二人便走了,她也不进屋去,就在回廊里坐下,蹙着眉头,今日之事水筠澄定然脱不了干系,难保他今日中毒不是苦肉计,他要去看苏妖,那苏妖说不好就有危险,凤悠然虽不愿与他再有纠葛,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性命就此丢掉,微微皱眉良久,忽而低低一叹,罢了罢了,她就去瞧瞧也好,省得心里头惦记。
凤悠然换了简便素衣,也不要人跟着,等着天黑透了,才翻墙出了府营,一路往八王子的府邸而去。
站在府邸外头踌躇片刻,她还是进去了,一路躲过守卫来到廊下,却见他屋子里头的灯烛还是亮着的,将窗纸捅破一点,里面只有苏妖一人,穿着中衣坐在那里,面色苍白的很,眼圈红红的,眼泪却始终不肯落下,看这情形,水筠澄必然是回去了。
凤悠然见着院子静悄悄的,也没个守卫的,便知苏妖将人都遣走了,所以她也不曾隐藏身形,只在那里静静的站着。
屋中没有药气,却有很浓的酒味,再定睛一看,苏妖手边竟放着大大小小好几坛子的酒,凤悠然在心里低叹,见他安好,便准备转身离去的。
“你为什么又要来?”屋中忽而有问语传出。
凤悠然一愣,难不成被发现了?心里还未得出答案只得挤了一丝笑容回身去看,却见身后并没有人,再往里一看,原来苏妖竟是在自言自语,也不知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他就在那儿对着那个东西又哭又笑又说的。
“你为什么又要来呢?你可知道,我这心里每天都像有人在用刀砍一样,没有一日不疼的,可我好不容易骗我自己忘了你,也好不容易骗我自己对你的绝情不再心疼,好不容易定下心来走我的路,为什么你来了我就再也不能控制我的心了呢?”
“我答应过母王,我答应过王姐的,剩下的这十一年我不再见你,不再想你,我要好好的守护北戎,守着北戎,我要让她们放心,我要传承白墨的血脉,可为什么弄成现在这样了呢?你们都死了,谁也不剩下了,还留我一个做什么?要我守着的我没有能力,我又不能去爱我所爱的人,我还要这破烂皮囊做什么?”
凤悠然在外头听得怔怔的,半晌,才长叹了一声,皱眉转身就要离开,她心里明白,此番不该再纠缠了。
谁知那一声长叹却被屋内的人听见,苏妖放下手中酒坛,跌跌撞撞的来开门:“谁在外头?谁在外头?”
凤悠然回身,他恰好将门打开冲出来,两个人一下便面对面了,凤悠然却一眼看见苏妖手里拿着的竟是那一夜他在薷暮宫里丢掉的药瓶,是那个可以化掉他体内蛇胆石的药瓶子,凤悠然记得那瓶子的样子,是周润清给的。
“你——这个怎么还在你手里,我明明看见你扔掉的!”
苏妖拿着抿嘴迷蒙苦笑:“谁说要扔掉,我找了一晚上才找到的,嘿嘿,谁说要扔掉?我舍不得,舍不得!”
第三百七十章 滚油煎心
见他出来,凤悠然敛尽了眸中担忧,眼底带了两分冷意:“原来你还是舍不得可以做个正常人的,你不是说要为白墨留个血脉吗?那你还留着这个做什么?”
苏妖此刻都喝醉了,根本不知是谁在与他说话,他心里只惦记那个药瓶,见有人问,便又苦笑道:“我只是想为白墨留下血脉,可我喜欢的那个人她不要我,她不愿意啊,她想要我变成正常的人,可我怎能抛舍父母恩情不顾呢?所以我只想着等我找人秉承了血脉之后,就把蛇胆石化掉,做个正常人,即便不能再和她在一起,我只要知道她安好,也就足够了。这一生我终是不能两全,即便如今的选择是错的,我也只能坚持”
凤悠然深吸一口气,问了她心里最想问的一个问题:“选钟灵做你的妻主,是你自己选的,还是水千清指给你的?”
“不是王姐,是七弟建议的,七弟说钟灵喜欢我,愿意为我生孩子,我就应下了,后来我才发现钟灵并不喜欢我,她只是想从我这里得到荣华,而愿意付出这代价,而我也希望她能守住北戎,她是七弟的人,也是后来我才知道七弟派她监视我,我不想说破,但是也处处防着钟灵,因为就算除掉了她,还不如留着她,不然七弟还会再派别人来的她其实当初说得对,我对七弟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苏妖兀自喃喃说着。
凤悠然得了答案,便抿嘴淡声道:“你中了毒,就好好吃药,不要硬扛着,酒喝多了也不好,伤身。还有,水筠澄你还是要多加提防。”
凤悠然说完,蹙眉转身就往外走,可那苏妖抬眸定定的看着她,忽而冲上来自后将她拥住,哑声道:“不许走!不许走!好不容易在梦里见你,为什么又要走?那些话在现实里头说不得,难道在梦里也说不得吗?”
凤悠然垂头去掰他的手,他却抱的死紧,怎么弄都弄不下来,她只得低叹一声:“天亮了,你也该梦醒了,朕也该走了。”
他如今酒醉未醒,说的都是酒话,她也只得拿话来哄着他,如今夜色沉沉,哪里就天亮了呢?
“没有没有没有!你骗人,怎么就天亮了呢?我一个人的时候,天亮的可慢了,从不会这样快的皇上,我求求你,求求你,就让我这么抱一抱好么?我心里实在实在难受啊”
凤悠然一叹:“苏妖,现下你只是喝醉了酒,不是做梦,朕确实来看你了,你有话好好说,你这样,朕就不知该怎么办了啊?你——”
凤悠然话未说完,身后的人却突然放开了她,她回身一看,却见苏妖垂眸站着都不敢与她对视,脆弱而慌乱:“对不起对不起,我失礼了!请皇上见谅!”
凤悠然眸中溢出两分怜惜,瞧着他单薄身子心里有些不忍:“外头冷,你进屋去吧!喝了酒不能吹风的,快叫你的下人给你弄些醒酒汤。——朕走了。”
苏妖一见她说要走,心中一慌,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凤悠然诧异回眸,他一句话就冲出了口:“皇上,我知我当初的选择伤了你,是我先不留余地的,可我如今知道错了,我愿意承担后果,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后悔了,你可愿留我在身边么?”
凤悠然一怔,诸般情绪在眉尖隐忍,最后皆化为一声轻叹:“苏妖,时过境迁这句话你懂么?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你的顾虑朕都懂得,你尚有父母之命在身,何况你的负累牵绊朕都明白,你就去做吧!这里头没什么对与错,朕不会拦着你尽孝,你心里的苦楚朕何尝不懂得?就算从前不懂今日也算是懂了,所以,别再勉强自己,自古难两全,你、你还是好好的做北戎七王子吧!”
她说完便拂去他抓着自己衣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苏妖一人怔怔立在原地,苦笑半晌,忽而仰天狂笑,众人都被惊动,却都被他挡在门外不许进来,笑够了,却把屋内的酒坛子抱出来全数喝了个干净,然后坐在台阶上捧着那小小的药瓶,哭的极是伤心。
凤悠然其实并不曾走远,站在街外,那只与苏妖所处一墙之隔,里面的动静她听得清清楚楚的,她靠着墙,兀自嗟叹,她对苏妖并未忘情,此番听他如此痛哭,已然明了他的心中就如果滚油一般煎熬的难受,当初在青州时,她并不曾完全懂得苏妖的心,所以在断崖时,他那般痛哭下她还能安然离去,可此番她却只能在墙外陪他,再也挪不动脚步了。
苏妖自幼在山野长大,从不懂父母之情,自做了北戎八王子之后,水涟阑自是对他疼爱非常,他一个从未享受过父母亲情的人乍然受到这般宠爱,岂有不感动的?他掏心掏肺的对待水涟阑对待水千清对待北戎这也是人之常情。
世人谁不是领受父母之恩长大的,难不成大了之后就忘却父母了么?苏妖这般的人,自是比寻常人更是敬重父亲母亲,何况他父亲死得凄惨,他心中的苦非亲身经历不能明白。何况水筠澄虽与他是亲兄弟,可到底不是一同长大的,心必然不在一处,这对苏妖来说,又是一等伤害。
水筠澄是断不会延续白墨血脉的,苏妖又极重白墨血脉,他在这上面几乎是顽固不化,这也是人之常情,他三十年的生命就是要耗费在这上头的,岂肯轻易放弃?
凤悠然体察他的心,心中怜惜渐多,长长一叹,自语道:“从前是时过境迁,现今也是时过境迁苏妖啊,你却再没有胆量问一问朕,是不是愿意替你延续白墨血脉?朕本是果断利落的人,偏偏又让你弄的踌躇纠结起来”
第三百七十一章 药性极烈
凤悠然唏嘘片刻,等里头哭声渐歇,她才轻叹着掩着夜色离去,回了住处之后,辗转好一番才睡去了,第二日不用早朝,可是她仍是醒得很早,躺在床榻上望着窗格外漏进来的天光,蹙眉想事。直到天光大亮,凤悠然才披衣起身,刚刚洗漱弄好了,外头就有人来叩门,凤悠然微微皱眉将门打开,却见是慕容明月与李阳来了:“你们俩怎么亲自给朕送早膳?”
凤悠然重回桌案前坐下,随便挑了几样吃下。
慕容明月见她眉间隐有愁绪,便抿嘴道:“皇上,如今北戎只剩下两个王子,历来也没有男子为王的先例,北戎已无人可以继承王位,皇上还要保留北戎王制么?臣等是来请皇上示下,好教臣等知晓皇上的心思。”
凤悠然放下碗筷,微微蹙起眉尖道:“这件事朕想过了,如今北戎是再也禁不起折腾了,何况眼下这情形,还是静观其变的好,何况朕已经封了李阳做北戎的摄政王,在新王没有选出来之前,李阳可以全权负责北戎事务,有你们二人在此,也就能使北戎稳定了,待情势明朗之后,朕再选出得力的人来就是了。”
慕容明月和李阳听了都点头称是应下了:“那臣等就去处理剩下的事了。”
凤悠然点点头,让她们去了。
她在北戎实在无事可做,可不做事的时候脑子里总是想着一些事,昨夜的事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对苏妖怜惜心软了,还是根本旧情难忘,一个人闷在此处实在是心中烦躁,便只好到慕容明月的校场里去,看军士们操练,一坐就是一天。
日落西沉之时,她才会了住处,刚坐下抿一口茶,就感觉身后有人,回身一看是冷焰,便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冷焰望着凤悠然道:“主子,属下找到七王子口中所说的那个老婆子的住所了!”
凤悠然忙放下手中茶盅,问道:“在哪里?你是怎么找到的?”
冷焰答道:“暗部的人这几天都监视这七王子的府邸,发现七王子身边的小太监常去城外一个宅院,她们不敢擅自进去,怕惊动了别人,跟了两次都是只到门口,我昨夜悄悄进去探了探,就看见一个老太婆在里头跟小三子说话,看那老太婆的气度分明不凡,所以属下觉得那就是老婆子的住所!”
凤悠然皱眉:“你确定吗?”
“确定,”冷焰道,“若无把握,属下也不会来禀报主子的。”
凤悠然皱眉想了片刻才道:“或许这一切想不通的事情都会在那个老婆子的身上找到答案,说不定将北戎皇族灭族的人就是她,看来只有去会会她,才能知道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冷焰抿嘴道:“主子能猜到她是谁么?”
“猜不透,”凤悠然眯眼道,“所以朕才要亲自去看一看!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夜去看!你随朕一起去,不要再多人了,免得打草惊蛇倒是让那老婆子跑了!从目前发生的这些事情来看,这老婆子的心机很深,歹毒阴险,得加十二分的小心!”
“是!属下知道!”
天黑下来之后,凤悠然与冷焰换上夜行衣,便悄然前往冷焰探得的那神秘老女人的住所。
行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冷焰所说的宅院之外,那宅院造的古朴雅致,在这荒郊之中也算是个好去处,冷焰也亲眼见过那老婆子,只是夜间隔的甚远,只知是个老女人的模样,别的就一概不知了。
凤悠然被冷焰引到一处楼阁下,忽而闻到一阵暗香,微微皱眉,她因与慕容绯喧在一处时间甚久,对药草也颇有心得,比太医更要识得不少害人的暗香,此番闻了这香味觉得其中有异,正回身提醒冷焰小心,却见冷焰在身后失去了踪影,她心知此番是中计了,刚转身就要走,却觉得身子软的提不上劲来,心中暗自起疑,普通毒香对她毫无用处,为何这毒香竟让她没了力气?
正自想着,忽而倒进一个人的怀里,她只觉得此人身上更是幽香扑鼻,明知不可以却还是忍不住多吸了几口,便头晕目眩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什么也看不见,身子却异常燥热异常敏感起来,这感觉她甚是熟悉,当初中了暖情香便是如此,一念及此,她强忍不适道:“你、你是什么人?为何对我下毒?”
身后的人桀桀怪笑,声音苍老的很,但是根本听不出是装的还是本来的声音:“皇上,我知道你百毒不侵,可这不是毒,这是比暖情香更烈的春【药啊!你是没办法抵抗的,哈哈哈!此番,你就好好享受吧!屋里有个人也中了药,等着与你同解呢!哈哈哈!”
凤悠然听完心就沉到了底,此番算是彻底折在这老婆子手里了,凤悠然心念电转便知这些天的密查定是被这老婆子知晓了,一番将计就计,她们反倒成了上钩的鱼,今夜便要任人宰割了!也不知她口中所说的屋里那个也中了药的人是谁,会不会是被抓起来的无忧呢?不对,应该不是啊
这春【药药性极烈,凤悠然的脑子里一会儿便想不得事情了,脑子里混沌一片,心中也仅剩下一丝清明,只觉得那老婆子将自己扔到了床榻上,旁边果然有个温软的身子缠了过来,听那粗重气喘,便知那人亦是中了春【药,她只觉此人熟悉至极却又想不出究竟是谁,本想出口询问,可那人一下子扯掉二人衣裳就贴了过来,吻上了她的唇,贴上了她的身,凤悠然便再无理性,将床帏一扯,便覆在了那人身上。
这一夜,红烛泪干,被翻红浪,也不知胡天胡地了多久,凤悠然才拥着那人沉沉睡去。
第三百七十二章 蛇蝎男子
第二日竟是难得阳光明媚,凤悠然如常醒来,在看到身边人的那一刻思维却呆滞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昨日种种皆回忆了起来,正在她惊疑不定之时,身侧的人已然醒了过来,见她望着自己,便抿嘴笑道:“皇上醒了,可要用膳么?”
凤悠然看到他的笑意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皱眉道:“七王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皇上不记得了?”水筠澄抿嘴笑笑,“昨日我与八哥在此吃饭,结果正要安寝之时皇上却来了,也不知给我下了什么药我就神志不清了,醒来之后才发现我与皇上成了这久旷的夫妻之事呀!皇上你也是的,你说我都已经是你的水少君了,你还给我下药做什么,你若真心想要我,与我说了便是,何苦做这些勾当?”
“谁想要你了?”凤悠然皱眉否认,“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朕来这宅院是要找人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王姐的宅院啊,后来她赏给我了,她去之后,我常来这里拜祭她,昨日还是个八哥一起来的呢!皇上怎么还不相信呢?你若不信,自己低头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呀!”
凤悠然皱眉低头一看,就见它与水筠澄同盖锦被,撩开床帏,两个人的衣裳在屋里头丢的到处都是,凤悠然知道自己是赤身裸【体的,而瞧见水筠澄长发散着,那满是风情的模样,还有那从被中露出的半截香肩,还有锦被里头那逼人的热意,她就是傻子也知道那水筠澄必也是没有穿衣的。
回想起昨夜情形,那必不是做的什么绮丽春【梦,而且她也是腰酸背疼的紧,私|处黏腻的感觉也不是作假,一切都在提醒着她昨夜的狂乱,只是当初看不清那人的面容,还有那个说话人的声音也很是苍老,她猛然一惊:“七王子,朕必是遭人陷害的!你——你唉”凤悠然又不能将那来这里是为了寻那老婆子的话明说,而眼下又着实是要了水筠澄,她眼下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水筠澄却眯眼一笑:“皇上莫不是把我吃干抹净了就不要了么?还非要说什么遭人陷害的话来,好!皇上若还不肯承认,那就把东西拿上来让皇上看看吧!小三子!”
水筠澄话音刚落,那小太监便进来了,把手里的东西往凤悠然面前一递,也笑道:“皇上难道不记得此物了么?这可是从皇上的贴身侍卫身上搜出来的,这是春雾散啊!这可是比暖情香更烈的春【药啊!昨夜奴才也是亲眼看见的,皇上一味的扯着殿下呢,两个人都中了——”
“好了!你下去吧——”水筠澄见小三子越说越不像话,便喝止了他,回眸对着凤悠然抿嘴笑道,“你看,春雾散都从你那暗卫手里搜出来了,你还想抵赖么?你还说是遭人陷害,我才是遭你陷害呢!皇上,如今我都这样了,难道皇上就如此罢了么?”
凤悠然深吸一口气,将那春雾散拿过来一闻,就是昨日的那暗香味道,她方才心思杂乱,如今被水筠澄这样一说,心里便有些许怀疑,并不是怀疑此事有假而是怀疑此局就是水筠澄设的,可是水筠澄设此局究竟是为何,凤悠然却想不透,但是毫无疑问此局必定与水筠澄有所牵连。
一念及此,凤悠然眸中便已恢复了五分清明:“七王子,你能告诉朕,你设此局诓骗朕的目的么?你即便与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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