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全) 作者:肉书屋
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全)第18部分阅读
正觉寺。也是由喇嘛住持地皇家佛寺。
而乾隆在平定西北之后,为了尊重蒙古人民的信仰,仿效康熙建庙的做法,在避暑山庄周围又补建了普宁寺、安远庙、普陀宗乘庙、殊像寺、须弥福寿寺、广缘寺。其中的普陀宗乘庙,是乾隆命仿照拉萨的布达拉宫而建的,故称“小布达拉宫”。
等乾隆六十大寿时,蒙、藏地区和全国各地方官员以及大喇嘛和活佛们敬献了无数无量寿佛铜像,为供奉这些佛像。乾隆还特意建了“千佛阁”。
想来他们实在是对这些大喇嘛和活佛们太过礼遇,才弄得后世活佛不像活佛,喇嘛不像喇嘛。
“第四个问题。你真得听过章嘉阿旺洛桑却丹活佛诵护法经吗?”要知道这位活佛据说极受胤禛地信服,而他的转世章嘉ap;必多吉活佛更是与弘历同窗,而且敕封章嘉活佛为“灌顶普善广慈大国师”。
记得未来的《四海漫游》这个节目曾经讲过,这位章佳国师将《藏文大藏经》译成满文,并在乾隆寿辰之时作为寿礼呈给皇帝,乾隆大喜,并欣然作序。奇 書∧ 網而现存于北京故宫博物院的《满文大藏经》,据说是国内仅存的一部。不知道如果我跟胤禛沟通沟通,他能不能和他儿子商量商量。将来赐我们君家一部,大不了我们也盖个什么“天一楼”,好歹是可以为国人保存更多的典籍,甚至可以免遭浩劫的洗礼。
“未曾有缘得见章嘉阿旺洛桑却丹活佛,怎么,你想皈依到此位上师门下?”胤禛庄严肃穆地问我,话里少有的谨慎和认真。
“上师好不好,该不该皈依。该皈依哪一位,其实是要看缘分地。我……”我想了想,“还不是时候,我的业障太多,不愿累及上师,为我背负灾厄。”
“你怎知你此身业障几多?”
“红尘打滚的,哪一个不是业障累累。”我看着胤禛那张酷似童地脸,前罪还未曾赎清,我又添新恶,未来就算我每日诵经千万遍。也化解不了这一生给别人带来的苦厄。
“你透过我的脸,到底在看谁?”胤禛语带嘲讽,半威吓地问,“我能感觉得到,你总在看我,小心翼翼地看我,不,不应该用看,你根本是在观察我。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在观察我。你以为我不记得了?在家里,那天你和八弟正在说话,然后,你被老爷叫到书房里,穿错了竹花鞋。”
“呵呵,你还记得呢?我都忘了。”有关糗事,我一般都忘得很快,尤其是那位老爷有关的,我一般是撂爪就忘。
“怎么能忘呢?”胤禛捏着我的下巴,“没什么姿色的小脸,却有一双明亮聪慧的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把少爷们都没放在心上的审视,胆子可是不小。”
“我这人没什么长处,就是胆子比狗胆略微大那么一点点!”我比划着,妄想挣脱。
“可这个不是第一次,对吧。”胤禛笑了,笑得云淡风轻,笑得天地暗无颜色,笑得鬼哭神嚎,笑得我大脑都要错乱了。
“没有吧,四少爷,四爷,四贝勒爷,雍贝勒爷!”我哀求道,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乞求他放过我可怜地下巴。
“你不是叫我四爷吗?我倒是发现了一件趣事。你越是紧张越是说瞎话的时候,就越喜欢把别人的身份抬出来,以此规劝吗?”胤禛玩味的笑着,笑得我脊梁背儿发冷。
“没有!岂敢!哪儿能呢?”
“看看,越紧张就越爱耍贫嘴。”胤禛提醒道,“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我,我很想长记性啊!问题是,这毛病是上辈子带过来的,原本在家里在宫里还忍着没犯,最近也不知怎么啦,可能是已经适应古代生活,反而越活越回去啦。
第二卷
第九十五章 劝引
我记得御花园里有几枝寒梅,开得极好。你说呢?”
“咣当”一声,我这跤摔得好脆,硬生生地坐在地上,屁股怕是要成兔子的嘴了,三瓣儿的,我讪笑道,“有吗?听惠夫人说开得极娇艳,可惜我没这福分看奇書网收集整理。”边说着话,我边扶着凳子坐起来,屁股刚刚挨到凳子边。
胤禛从袖笼里掏出一样东西在我眼前一晃。
“咣当”一声,我又坐到地上了,这次不但是我,连凳子都四脚朝天,我俩摔得这叫一个有技巧,难度系数颇高。
胤禛忍不住大笑出来,声音这叫一个朗朗动听,我看他根本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我大怒道,“我去了,我就是去了,你能怎么着吧!你说,你能怎么着我吧!”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屁股都不要了,还要脸干嘛!充门面啊!
“我只是想问问你,这东西你看着眼熟不?我上次赏梅的时候,在御花园捡到的……新鲜玩意。”胤禛把玩着手里的东西。
我简直要把头埋到地板下面,最好能穿过一楼,直接埋进地基里面。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胤禛手里的“新鲜玩意”是书签。不是康熙手里的那种枫叶书签,是我自己闲来无事做得磁铁书签。
我真想爆捶自己的头,我干嘛要图省事,做这么个玩意。而且迷迷糊糊的丢了都不记得!“说吧,你地条件。”
胤禛点点头。用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
“成,十个肯定没问题。”我痛快地答应道。
胤禛摇摇手指,示意数量不符。
“成,一百个,我也没问题哦。”我无所谓的答应道。
胤禛摇摇手指,示意数量还是不符。
“成,一千个就一千个。我绝对能做到!”我咬牙切齿地答应道。
胤禛摇摇手指,示意数量依旧不符。
“成!一万个!说好地!”我捶胸顿足地答应道。
胤禛摇摇手指,示意数量仍旧不符。
怒火四溅,我大吼道,“你是不是猪脚面线吃多了,还是你的手指头受伤了?“
胤禛闲闲地吹吹手指。伸到我面前。
嗯,很完美,很修长,很……我猛然抬头,“你到底什么意思?”
“全部,每一件成品都要由我的人去经营买卖。”胤禛多得很轻松,轻松得就好像在他自己的宅子里蹲着吃大白菜那么容易。
“我这个只是玩具!!!而且模仿很容易的!”我苦笑了,笑得很感慨。
“无碍,这个东西还是卖给文人为尚。我看倒是可以在上面刻点天地君亲师之类的话。”
高才!高才!这种笼络人心,卖好给朝廷的法子都想得出来。怪不得算是比较大公无私地一代帝王啊!我只得顺着他的话接着说。“其实也可以卖给王公贵族嘛,誊上什么王羲之顾恺之吴道子这些高人的字画。质地再选择的金贵些。想来可以弄得有市无价;若是弄点柳三变、纳兰先生的词,怕是闺阁小姐们都要争相抢购了。当然,百花争艳也是必须的。最好还是带香气地那种,虽是无花自暗香,别有一番风情啊……”其实就是个周边产品,要是炒作个什么人物,我非得弄得能j家的某位花样美男一般……不对呀,现在是女色时代,我应该弄一些某某大家的周边产品,嘎嘎嘎嘎嘎嘎,卖艺不卖身,可是yy无罪,yy有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大笑出来。
四爷,谢谢您了,要不是您这番要挟,我还没想起来,原来还有这种好玩又更新换代快的商品可以赚钱呐!
我微笑着向胤禛伸出手,“五五分,我们击掌为誓!希望合作愉快!”
“六四开。”胤禛凉凉地说。
“喂,不要太贪心啊!”我跺着脚负气地说。
“再废话就七三开。”胤禛很无所谓地说。
“知道啦,葛朗台。”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囓道。
“你说什么?”
“什么也没有。”我连连摆手否定道,“不过,你怎么认出是我?”
“宫里有人像你一样走路吗?看着温婉娴静似流水,没人的时候,根本就像只要窜出去的猴子。”
“啊!我像猴子?”我怏怏念叨着,“不能动手,不能动手,殴打皇亲国戚
罪!”
“不过,你倒是那里唯一的一个活人。”胤禛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手里要是有根铅笔,那一定在此刻被我咔嚓掰成两截,就某种事实而言,的确就我一个活人。在历史的长流里,他们都是冷冰冰的古人,每一件事于我根本就是一场戏,我,只是偶尔看了一眼地过客。在一堆骨头架子中间,以我所来地时间和空间的平行来说,我地确是唯一地活人。
“多谢四爷夸奖,羽默汗颜。”
“普天之下的芸芸苍生,在我面前,你只是萦雪。”胤禛说得随意。
“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长大成|人方是我,合眼蒙胧又是谁?”我笑着对胤禛说,我就是太执着于我是谁,才落得如此下场。其实是谁又何妨,这个皮囊里,装得只是我,只有我,唯有我。
“不,这不一样。”胤禛这句话说得很慢,慢得就好像是在回答我,三生石上,刻着地到底是谁的名字那般,“你何时……成亲?”
“明年开春吧。”提到和冥追有关的事情,总能让我开心。
“我不会祝你百年好合。”
“不用,百年好合不是祝福出来的,是过日子过出来的。”我笑呵呵地看着胤禛,“当然,四爷都成家啦,想来比我知道的更是清楚。”
“我没想过。”胤禛把头转开,“亲是老爷决定的,妻妾们都是老爷指的,与我无关。”
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呢!四福晋是多么温婉的一个可人啊,比老八的那位机关枪可是贤惠的多。想起那位不分敌我的机关枪,我咬着嘴唇想了想,“四爷,你要记得哦,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夫妻间的事情,外人不好插手,也不便插手。清官难断家务事,手伸得太长可不好!”
胤禛琢磨了一会儿,脸色变得很难看,“你能不能嫁成,与我无关。但是我答应你,到你成亲那天,我都不会派人或是亲自来捣乱。但是,如果你这亲事没成,我该不该伸手,要不要伸手,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什么啊,猴吃麻花……满拧!“放心,我一定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嫁得开心又得意!”
“你……会请你的阿玛和额娘来吗?”胤禛很平静地问我。
“阿玛……额娘……”我站起来,转过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棂,月光如水银般泻落下来,如蓝幕般的夜空挂着珍珠般的寥落星星。我还记得额娘在众人中伸出的那只手,颤巍巍地把我拉回到人间。“他们……还好吗?”
“你不知道。”胤禛的话里根本没有一点疑问的语气。
诸多念想,亦如风行过了乌云,心情眷眷,哀伤融融。自我离开那个地方,一路辗转,几乎像逃难一样的逃到扬州。直到稳定下来,我才托人去打听他们二老的消息。
我说不清对他们是什么样的感觉。生我的是谁,这简直就成了一个谜;养育我的,是爹和娘,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可是,在我绝望的时候,给我温暖的却是阿玛和额娘,我不知道这么戏剧的奇遇有没有可能发生在现实世界,可他们待我以真心,我却让他们再一次失去了唯一的孩子。
康熙到底怎么告诉阿玛和额娘的,我不知道。只是,回信的人说府里并没有办丧事,想来,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经死在围场,又或者说,康熙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假死遁走。
康熙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会怎么做?这些都是一个谜。可是,已经与汉文化全部融合的皇室,不会拉下脸去抢一个已经成亲的女子,这个,我敢肯定。因为,我……不是薰鄂氏乌云珠,他也不是痴情的顺治帝福临。
乌云珠与福临之间,是“悲辛无尽”。
我与康熙之间,只是“玩笑”一个。
“我当然不知道。在阿玛和额娘心中,我还在宫里当着长随。在那种不得见天日的地方,他们能有我的什么消息?”
胤禛没有落井下石,没有讽刺嘲笑,他抿着嘴默默地起身离开,直到走出房门,他才淡淡地留给我一句话,“京里的消息,你阿玛被点了江南道的府台。”说完,他消失在夜色中,不见踪影。
第二卷
第九十六章 明示
禛的话让我心伤,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全家灭门想要去上吊自杀;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要让绳子断了,还要让我的脑袋撞到石头上面;不知道阿玛和额娘到底为什么救了我,我真得是他们的女儿,还是因为额娘思女成疾,所以阿玛便顺势收留了我这个没有记忆的孤女。
可我这么想,觉得自己很是亏心。阿玛暂且不说,额娘对我,是十成十的好,我永远也忘不了,很多个头疼的夜晚,她把我抱在怀里,温柔地抚慰着我,嘴里一句句的叫着“我的小雪花。”
无意识地手伸到背后,想要抚摩那个奇怪的胎记,我依旧困惑。我,到底是谁?墨佳氏萦雪是谁?习素筠是谁?现在的君羽默又是谁?爹爹和娘从来没有说过君家的存在,可他们就是存在着,口口声声说在等我这个逆天之女。可是,为什么是我,怎么确定就是我,如果别人拿着经书,带着佛像,那她也是逆天之女。那我,是什么?
我不明白,有关这些,我不明白。
胤禛的话,勾起了我埋藏心底的怀疑。一环环一扣扣,连不上,接不上,中间似乎少了两个关键的零件。如果,我是墨佳氏萦雪,那么,阿玛和额娘我必须赡养。如果,我是习素筠,那么,阿玛和额娘到底出于什么理由骗我。如果,我两者都是,那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推开房门,玉香和瑶瑟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看了应该是被点了睡|岤。我拿起披风披在肩头,提着灯笼悄悄走了出去。我还是要问问冥追。
我必须问问他。
小院门口的张婆子靠坐在门边睡得很是香甜,小呼噜打得甚响,而且节奏韵律极佳。我解下披风给她盖上,年纪大了,若是受了风寒,着实难受的很,下次需要在这事上提点一句,值夜的人应该多穿一些。而且还是改成两班倒吧。一个人值一宿,身体和精神上都很累,而且怕是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睡过去地,那值夜的意义也就没有了。
我突然想起,也许她也被人点了睡|岤?若是这样,是不是该弄些防点衣,就跟未来的防弹衣差不多的意思。
“不知深浅的人,不相为谋。也不好同行……”这是胤禛的声音,奇怪,难道他找我恳谈完,又和冥追说些什么?
如果他和冥追再谈一些秘密。为什么他身边的那些侍卫暗卫,没有拦住我。难道,他根本就是故意想让我听见?
“四爷说笑了,冥追从不认为自己不知深浅。更何况,四爷已经打算启程,今夜为何不早早休息了,偏要与在下苦苦纠缠呢?“
“你怕了。”胤禛冷冷地说。
“我不是女子,有什么可怕的。倒是阁下,私入羽默地闺房。所谓何来?”
“你若不信她,我便把她带走便是。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把她留到这个地方。”
“那倒不必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归宿。虽说我看你也算是个讲信用的君子又真是为黎民百姓考虑,君家作为助力帮你。也很相宜。”
胤禛哼笑道,“怎么,想要挟我在权柄和女人间做出选择?别妄想了,我从来不做选择,因为只要我想要,我就会很有耐心的等待最好的时机。”
“那四爷恐怕是要失望了。”冥追笑着说,一点也没有动怒。
沉默了一会儿,胤禛突然问道,“她若真是旗女,你又当如何?”
“她不是。”冥追笃定地说。
“是不是那是第二件事。我只问你,若她是,你当如何?”
“她只是她,就是这样。”
胤禛把脸一沉,严肃地说,“要是旗里的佐领、参领、固山额真知晓你们擅自通婚,先把你抓起来,问你个拐带旗女的死罪,再问她个因乱祸散与人通j,又匿名埋籍与人卖j的罪名……她纵使不被折腾死,也要配给一个穷旗兵当小老婆去地……”
冥追被他一席无顾虑的话点醒,顿时汗从脊背而发,直打冷颤,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这……你怎么知道得如此详细?”
“我好歹也算是个
律法典籍自然是要熟读。我只告诉你,前有车,后枉自丢了性命的男女,也不是你们两个……”
冥追想了想,“我且问你,她的相貌和以前可有变化?”
胤禛点点头,“变化甚多。以前不过是勉强算地清秀可人,现在出落的倒是花容月貌妩媚动人。”
“我再问你,她从那里逃出来,现在的身份,应该是个还留在凡间的活死人吧。”
“我既然能找到她,八弟也可以,我家老爷更是可以。她……”胤禛顿了一下,“只是借口托病被老爷送到山上礼佛……你可明白?”
“你们既然想让她死,给她吃了那种毒药,却秘不发丧。想做主的做不了主,能做主的什么都不说。她一个小小的长随,实在担待不起如此的关爱。”
对啊对啊!我在门外也猛点头,无论我是不是旗人,与江山社稷无碍,真得不值得这些人如此关注!实在不值得!
胤禛沉吟片刻,“我也曾查过君氏一门和习家的关系,只是,到底什么是逆天之女,你们这一支旁支,如何这般巧地恰好改姓君。而萦雪,不,是习素筠,如何又在与你们见面前,改名为君羽默。”
好强的逻辑性,不过,这也是我想知道的问题,快回答啊冥追。
“这是宗族秘典所记,非家主不得知。虽然现在羽默掌着家,但是实际的家主仍旧是我家老祖宗,四爷若是有兴趣,可以前去求教。”
“看来只能下次再说了。”胤禛优哉游哉地站起来,“明年三月,不要忘了我给你最后期限。否则,就算我不出手,也会有人把她带走。她回到家里,必然引得一干人等瞩目,或有垂涎之人,岂不有求婚配的?众人盯着一个,她逃得了?你救得了?就算你能救她能逃,可逃了和尚逃不了寺的。顾及你这一大家子人地安慰,她又是个心思重的女子,也不会同你一道逃走的。
冥追笑了,“多劳四爷费心提点。”
“依我看啊,我到你府上之日,就是你们夫妻缘分到头之时。你若有心,赶快把亲事办了,若是被旁事拖延了,凶多吉少,即是生离死别。”
“你……”
“我怎么样?看你还算个不错的人物,良言奉劝罢了。说白了,也是因为她。此时,你大难临头由不自知,不忍旁观,才出此言。至于我到底待她如何,在我这儿,我视她如珍宝,只是她说过,她不要走到别人夫妻生活里去,她也不要与别的女人一同分享某个男人。所以,就算你娶了她,也不要纳妾。只要你对不起她,我会立刻出手把她带走。”
冥追了悟的点点头,“其实你说了上面这一大堆话,无不是你的嫉妒之辞。你想带走她,可迫于形势又不能;你不带走她,心里却如受火焚之厄。”
胤禛点点头,爽快地讲,“干脆讲明了吧,你有三件事情,让我无法就此出手,才有刚才的一席话。你进京去迁坟,返回的途中为了救人身受重伤,可那个人其实是我的人,他本想取你性命,你却秉承慈悲之心救了他,并好生款待他,所以他没有完成任务,自尽了。第二件事,我数次亲近萦雪,你并没恼怒万分,反而对她更是殷殷切切,显然你是明智君子,而且很信任她。这最后一个嘛……”胤禛冷冷地看着眼前地男子,“我可以杀众人,却不能杀你,否则我就再无机会得到她。”
“多谢贝勒爷不杀之恩。”
“我没说不杀你。”
“法外施恩,理应道谢。”
“听明白了吧,回去吧,我可不想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半夜走进别的男人的房间。”胤禛对着房门说道。
“四爷!”我站在门口喊道。
“怎么?”
“你无聊!下次来,我请你喝满月酒!”说完,我将身子一转,朝一个岔路口跑去。
冥追看着胤禛把手里的茶杯捏碎,无辜地端了一下肩膀。
第二卷
第九十七章 微澜
禛走了,带走了先生;他留下的,有惆怅,有困惑风暴。
如果说千里之堤毁于蚁|岤,那么一个家族的危机,刚刚开始的时候,也只是小小甚至不起眼的问题。
掌管云逸阁的立秋、秋分前脚刚到杭州找我商谈原料的问题,君家布行和绸缎行的掌柜后脚也急匆匆地上门来,一脸焦急的神色。
冥追出门去巡察银楼的生意了,我留在府里全盘管理两边的事务,看着他们满头大汗的样子,我想起爹爹的那句“气定神闲”,“瑶瑟,玉香,给各位先生们敬茶。”
“小姐……”七八个人异口同声,喊得我脑袋嗡嗡直响。
立秋、秋分是真得有急事,另外几个掌柜虽然面有豫色,可是眼珠转得依旧灵动。我就知道遇到的事情,不大不小,只是……还是先听听是怎么回事吧,我想着几天前送到我手里的情报,惊蛰的分析丝丝入扣,也许只有像他那样跳出来,才能客观的看待,从得失间找出对我最有利的优势。
“急什么?出了事急就能解决吗?”我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轻轻吹着浮起的几片茶叶,语气像是师长在启发顽劣的后生,“进君府的第一天,无论是学徒还是掌柜,都应该读过『得意宜淡然,失意宜泰然』,也背过『敬守此心,则心空;敛养此气,则气平;有容乃大,无欲则刚。』”
原本燥热的气氛突然变得宁静下来,再也没有一个人说话,哪怕是低低的窃窃私语也没有了。连喘息的声音都变得很轻很轻了,似乎快要屏住了呼吸。
我悠悠然放下茶盏,双眼微眯,缓缓环视众人一圈,冷声道:“静了吗?”
没有回答,我听到地是平静悠长的呼吸声。
点点头,我柔声说道,“简单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几个掌柜们对看一眼。想要张嘴,却又盯着立秋和秋分,谁也不愿意先开这个口。
嘴角挂着看穿一切的笑我揶揄地问,“刚才火急火燎的,我要是让谁后说,一个个的恨不得把我要死的样子,怎么现在心静了,嘴巴也被封上了?”茶杯一摔,霎时发出刺耳清脆的破碎声。“你们不想说。那就我说。”
瑶瑟和玉香立马就跪了下,我眼睛一挑,却一动不动,看着那一摔两半的茶盖微微地振动着,“你们都下去。”我突然开口,声音中含着深深冷意,玉香那丫头立刻就掉了泪,亦感觉到这之中我压抑地熊熊怒火,只有瑶瑟懂事的点点头。
看着她们拾起残破的茶盏。倒退出去,我站起身走到屋子中央,“粗盐的价格是官府所定,涨跌之间,连老百姓都晓得。你们若是打算和我谈这个,那不必了。直接领了银子回家种田去吧。”
几个君家商号的掌柜冷冷哼笑,“小姐,我们尊您一声小姐,那是看在老祖宗和少爷的份上。”
“谢谢啊,你们还真是太客气了。”我巧笑嫣然,微微施礼,顺手拿出老祖宗给我的信物,“只是,各位不知,现在掌家的就是你们嘴里地这个看在份上尊称一声小姐的我。”
几个掌柜深深呼了一口气。回道:“我等不敢。”
我看着隐隐有头领之威的掌柜,再看了看我刚刚留长的指甲,电光火石间,一巴掌已狠狠地抽打上来。我只感觉右手火辣辣地疼,却感到无比的畅快,仿佛也替自己解了气。“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我以为你们都是君府里掌管绸缎铺的老人,各个身上都有我这个小辈望尘莫及的本事,更以为你们这些人自是知道进退分寸的,如今却做出如此糊涂混账事来!这么做,于你们于君家有什么好处,难道还指望会有人敲锣打鼓把不要钱的棉花棉线给你们送来不成。”
被我掌掴的掌柜闭了闭眼,压下心头升起的悲凉,跪倒在地,颤声说道:“王牧晨不曾作此想。”
苦笑着搀起他,我柔声说道,“王掌柜,论岁数,我该叫您一声王叔,论资历学识,您更是我地师傅。可这次的事情……羽默真得是,真得是,又着急又心痛。”轻轻扶着他坐下,我端起一旁几上的茶盏,亲自奉给王掌柜。
“棉花棉线也有大小年,君家和习家都以绸缎行起家,每年收的棉花更是数不胜数。只是这数量多了,几厘钱的变化,积少成多,银两的支出怕是惊人地吧。”我走到书案前,拿出账本,“这上面是我整理的近三十年君家棉花和棉线的收购价。”我把账本递给放下茶杯的王掌柜,“您可以给大家看看,这些年来,用于这方面的支出到底有多少,您更可以看看这些支出上有什么变化。”
“瑶瑟,把图拿进来。”我提高声音喊道。
瑶瑟抱着几乎有一米来高的卷轴小心翼翼地的走进,后面跟着眼圈微红的玉香,她啊还是个孩子呢。
两个人各执卷轴一端,这卷轴展开之后足足有三米长,不是字,不是画,是我做的带数据标记的堆积折线图。
“啪!”地一响,王掌柜手里的账本掉到地上。我想,他看过账本,这张图就算他看不明白,上面的数字他总是明白的吧。
他站起来,急匆匆走到画卷旁,几乎要把脸贴在纸上一般地看着,慢慢地他支起身子,抚摸着每一个数字,老泪纵横,“小姐,这个图是?”
“进销存折线图。”我微笑着说。
第二卷
第九十八章 改弦
指忍不住轻轻颤抖,这些图,于我曾经是这样的熟悉好像是每天都要面对的牙刷一样。不过,我并没有把所有的东西都画在上面,这个还不是普及的时候,我只是为了方便和他们说事情,才提前画好这么一张图,要知道这个时代没有硬笔,能够画出横平竖直的线,代价是多少仆人去追着大白鹅满世界跑。还得全杭州的人,都以为君家要学王羲之,准备养鹅以为乐了。
说实话,真得很对不起那些可爱的大白鹅,对我强制换毛的手法,任劳任怨,毫无怨言。除了多味他们一些虾米和小鱼,我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好办法补偿他们了。
啥,我这么做是为了吃红心的鹅蛋,拜托,鹅要下蛋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能下出红心的好鹅蛋更说明它们的伟大和牺牲不是?
啊?我这是狡辩,根本就是我太馋了?太太过分了,我抹着眼泪小心翼翼地看着满府都是这么想得人,心道太坏了太坏了,都是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嘛!心有不甘,我磕开两个鹅蛋就吃,一边吃一边嘟囓,做个鹅毛笔我容易嘛我!
还好,家里的颜料极齐全,红有粉红、银红、朱红、绛红、枣红,蓝有普蓝、藏蓝、孔雀蓝,绿有黄绿、青绿、艾绿、茶绿,黄有宫黄、湘黄,其实如果有电脑,真得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拔下头上的一根银簪,没有教鞭,勉强用它凑合了。“我先简单的说一下,在说得过程中。给大家一点一点的解释,这张图每一条线,每一个点地名称和作用。”
我看了眼坐标轴,叹息,一上来就是这个大问题,“这两条相连的线,横为时间,竖为银两。这个就相当于我们账本上每个月盘账的时候算出来的数字。可是这些数字很死板,要是计算出一年甚至几年内的得失,要翻多少账本,各位掌柜们比我都清楚得很吧。”
掌柜们点点头,交头接耳的回顾着年终盘点的时那种红火的景象,几天几夜几个人加上账房先生,累死累活地干,没白天没黑夜的算。实在是不方便,可这是祖宗传下来的算法,不这么算还能怎么算?
“大家看一下,这四条黄绿、青绿、艾绿、茶绿。是咱君家绸缎庄在江南的四个铺子,绛红是我们云逸楼在江南的铺子,大家看一下自己铺子的走势,这个就是买进原料的支出变化。当然,君家是老字号,这个云逸楼自是不敢相比,但是说到根本,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就不必分要分出个彼此。”我指着近一年的曲线变化,“这些数字都来自交到我这里地账本,所以,我认为一定是真实可靠的。而这一年。棉花的主要产地都有灾情,尤其是我们常年采办的地方,收成都很是不好,所以,这方面地因素我们应该早就考虑到。因为,这三十年间,有涝有旱,虽然棉线还不是我们铺子的大头生意,可是百姓的数量甚多,而且棉布的衣服质地柔软舒适。江南一些学子也是极爱的,所以这个生意只能做得更好,不能放弃。而蚕丝的价格上涨,就有些让人深味了。”
我看了看王掌柜,恭敬地说,“王掌柜,您一直在江南守着君家的绸缎铺,人家都叫您丝王,您给我们大伙说说,为何这一年,蚕丝价格的长势,如此惊人?”
王掌柜点点头,“往年,我们君家的蚕丝,绝大部分都出自地自己的田庄。只是,今年,先是田庄的蚕得了怪病死了一半,种的桑树也屡遭人盗伐。虽然在衙门里备了案,田庄的农人们也自行组织起来守护桑树林,但是,盗伐之事屡禁不止。由此,今年的蚕丝,只得去外面收。”他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今年灾多,有人屯粮,这无可厚非。只是,江南一地,文家、周家还有齐家三门,都在大量囤积蚕丝,把价格炒到现在地高位,这每斤蚕丝的价格比以前高出的不是几厘钱的问题啊!”
“是的,而且据我所知,这三家绸缎庄,和我们相同质地的绸缎,每匹布的价格都往下调了许多,一出一入间,他们损失了多少,这个我们以后再估算。只是,低价策略对我们的冲击,各位,生意都清淡了不少吧?”我苦笑着问,“为了抢回主顾,大家也跟着把价格往下调了吧,那么咱们这一出一入间,纯利还有多少?大家计算过吗?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是我给大家一个答案吧。除去零零碎碎各种费用,我们能赚的……不及一分利。可是我们在这之前,有多少利?三分五到四分。”
“小姐,如果不降价,您说怎么办?”几个老掌柜焦急地说。
“别急,气定神闲嘛!”我安抚着各位,顾左右而言他道,“缎有素缎、暗花缎、织金缎、两色缎、闪缎、遍地金缎、妆花缎、织金妆花缎、妆花遍地金缎、云缎、补缎、暗花云缎、暗花补缎;提花绢有云绢、云熟绢、妆花绢、织金绢、织金妆花绢、遍地金女裙绢;罗有素罗、云罗、遍地金罗、闪色罗、织金罗、青织金过肩蟒罗、青妆花过肩凤罗、青织金妆花飞鱼过肩罗、青织金獬豸补罗、红绿妆花凤女衣罗、绿织金妆花孔雀女衣罗、绿妆花过肩凤女衣罗;纱有素纱、云纱、绉纱、闪色纱、织金纱、遍地金纱、妆花纱、织金妆花纱等。内中有不少是织成衣料,如大红织金过肩蟒纱、大红织金飞鱼补纱、绿妆花璎珞女裙纱、沉香织金凤女衣纱、红织金女祅裙纱、青妆花过肩凤女袍纱、紫织金妆花女衫纱;、织金金绒、妆花绒、织金妆花绒。”好长一段话,快赶上贯口相声了,说得我自己都要缺氧而死喽。
灌了口茶水,我微笑道,“各位听着如何?好玩?精彩?还是别有深味?千万别以为我是在掉书袋,那我可就白白浪费唇舌了。”
第二卷
第九十九章 客心
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自然大有关系,否则我费劲儿说这些话做什么?标榜我的口才吗?我笑眯眯地说,“不知道我说得这些制衣的料子,咱们的绸缎庄能有多少?”
“那小姐的云逸楼又有多少?”
我轻咳一声,“秋分,你大概说说,咱们云逸楼里现在有多少种?”
秋分站起来,拱手施礼,而后缓缓说道,“我们云逸楼,主要是对北方市场,所以皮货居多;另外,京城多官宦,所以丝布也是主要商品,因为官服织成料多用这种丝与棉的交织物。另外,北方暑天酷热,各府的夫人小姐们喜欢用透气的纱、罗和纻丝,所以三月后,云逸楼就已经开始卖当季新花样的布匹,而且很多花样只有一匹,卖完就没有了。”
“为何只做一匹?若是好卖更应该大量让修娘和织女们去多弄一些啊?”一个山羊胡的掌柜捋着胡须,话音里带着少许的嘲讽。
“奇货可居,他们打得是这个主意。”王掌柜转头教训道。
“可上哪儿找这么多的花样啊?再说,高手一看就能仿出来,奇货可居还有个什么用?”那个山羊胡的掌柜不服气地说。
秋分看看我,我点点头,这个还是可以说得,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咧嘴一笑,“我们云逸楼都是亲自把订单送到各府的女眷手里,她们自己定颜色花样,乃至衣服的样式。然后再把出来的图样给这些女眷看,如果他们满意了就开始织料子、绣纹样。让裁缝娘子量体,裁缝师傅裁衣。当然,很大一部分的草图是已经备好地,这些女眷们画上百两银子才能查开地字谱,十两银子能看人字谱,若是想看天字谱,倒要花上千两银子才行。只是,这人字谱和地字谱看得人极少。这天字谱又太抢手,再加上有时候多些新样子我们来不及通知各府女眷,倒是经常挨上一阵臭骂,害得我们不得不多雇了几个耳报神。”
“为何要用裁缝娘子,可有样子让我们一睹?”王掌柜感兴趣地问。
“各府的夫人小姐各个都是千金贵体,况且男女大防,自然从我们就要为这些贵妇、贵女们维护她们的清誉。请上几个有经验又会说话的裁缝娘子,不但能打听出这些个贵妇、贵女们的喜好。更可以在言谈间为铺子多说几句体面又得体的好话啊!”我挠挠鼻子,哎呀呀,手里正好有一块新作出来的料子,我还打算做成旗装。让两江总督大人的千金小姐,穿出来给我打打免费地广告,当然,送礼的人肯定不是我,有四爷在那里呢!
至于不能不到贡品的水平,说实话,我还是觉得这种早晚掉脑袋的事情还是让给别的不怕死的人冲吧,我可不想看见那位曹大人。四爷的话立在那里,我更该小心谨慎。也许……阿玛和额娘,我也该送一些?又或者想办法让他们到我的铺子来做衣服,这样,既不行贿又全了我地孝心和思念之心?
“瑶瑟,从我屋里把那块料子取出来,给各位掌柜看看。大家赏评一番。”
瑶瑟嘟着嘴,“小姐,那可是您的心血之作,颜色又淡雅,正合适您穿……”
这丫头,怎么在这儿给我泄气!我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还不快去!
她们俩把卷轴合上,放于桌上,瑶瑟扭身出去了。
趁她没回来,我走回到椅旁。端坐其上,“闭目养神”,以静其心。屋里瞬间静得的没了声音,谁也不再吱声了,没态度了。这帮老狐狸,不拿出点真功夫,怎么从你们的嘴里掏出东西来呢?等得久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康熙乾清宫偏殿里地那座自鸣钟,每当康熙在那里批阅奏章的时候,整个偏殿都静得出奇,只能清楚地听到钟表的声音,嘀嗒,嘀嗒;偶尔听到翻页的声音,每一个人都害怕的很,不知道他翻到哪一页然后就怒火突起,罢职免官,发配充军……他信手拈来,就是一个人、一个家、一个家族的全部命运。
我不该想到这个人,他的聪慧和他的手腕成正比,他的善良和他地残忍成反比。他,毕竟是这个帝国的主宰。
“吱呀”一声门响,瑶瑟端着鸡翅木镶贝托盘,低头走了进来。那一刹那,我以为……我还在乾清宫做我的萦雪姑姑,她还是我身边的那个总是自称为“小奴”的小宫女。
骤然间心下苦楚万分,强自压下心底的波澜暗涌,我笑道,“各位来看看,这是我让云逸楼地织女和绣娘为我新作的一块料子……”我看着托盘里的另一件物事,心底哭笑不得,瑶瑟,帮我不带这么帮的!这件膝襴罗单裙,我还没上过身,你让这么多叔伯辈的老人家摸过,我还怎么穿啊!无奈地捂着脑门,接着说,“以及一条没下过水的罗单裙。”
瑶瑟把托盘放到桌上,示意玉香和她一起把料子展开……
我瞧着自己的杰作,心下当真是欣喜万分,虽然不是我画的,可是创意是我的!就是苦了画师,更累了织女,达到我这么个较真的人地要求,真是折磨死他们了。因为我不喜欢衣饰花纹用缠枝或连理这种繁复的花样,更爱梅之冷艳,兰之馨雅。
原本打算只是做一枝绿萼,但能衬它的底?br /gt;
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全)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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