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全) 作者:肉书屋
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全)第12部分阅读
仓库里找出来的君家老祖宗的唯一大作。谁让她忘记销毁了,少不得让我拿着大笑三天,那虎头绣得,管家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是一坨……呃,作物的天然肥料。
“连帐都不会算,还想当习家的家主!”她扔给我一本帐本。
“您都是君家的掌门人了,算账还这么慢,习家的祖宗可是看不上。”我扔给她一摞账本,完全采用现代的财会记账手法,明不明白都是其次,能看懂就不错啦。我可不想随便谁偷走一本帐就能明白我手里现在的实力。
“竟敢不让冥追纳妾,你你你想让习家断后吗?”她扔给我一堆漂亮姑娘的画像,我拿起来一看,快赶上康熙后宫里那堆没有名位的汉妃了,我可不想让冥追被人砸脏大不敬,那堆美女还是留给康熙一个人征伐去吧,反正他有得是精力。
“老祖宗您还风华正茂,真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扔给她一堆潇洒老头的资料,把你嫁出去,看你还怎么管我,嫁出去的老祖宗泼出去的水……呃,冥追今个晚上是不是吃多了,手劲这么大,捏得我肩膀比不捏之前还酸痛。
“我不吃你做得饭!”她摔过我一个饭碗,真是平日生活过得好,不知道穷人的辛苦,本姑娘最讨厌浪费的人,不想吃是吧,先拿府里一半的存粮去山西赈灾去。
“来人,老祖宗说她要吃西门外的臭豆腐,全部给我买回来。”管家、丫头、小子们拿了钱就跑,我这钱又不要命,跑这快干吗。不过之后的两年,谁敢在杭州君家人面前提臭豆腐,就算不挨一顿毒打,也要被人赶出杭州的生意圈。开玩笑,西门外多少卖臭豆腐的摊贩啊,可以从君家正堂一直摆到后花园……
“我不要你给我捶腿。”她翻过身不理我,一堆丫头都假装没看到,嘻嘻哈哈地在旁边帮我做香囊。
“来人,给老祖宗梳头。”我也想亲自来,可是我怕老祖宗会变尼姑,所以就指点丫头们用老祖宗的头发练手。给她绑上满头的小辫,远远看去就跟新疆姑娘似的,就是身材差了点,嗓门高了点,第二天头发膨松了点,其实卷卷的,很可爱啊。
“呜,她欺负我老人家,没人疼没人爱。”她抓着冥追哭诉道,一边还狠狠瞪我两眼,故作得意之色。
“呜,咱们出家去吧,你当和尚我当尼姑。”我拽着冥追哭泣着,这可是杀手锏,我也很得意的说。
就这么着闹了大半年,园子里连下人都养成习惯只要我们一开闹,就抓起瓜子搬着凳子,坐在一边看戏,他们说这个可比外面的戏班子来得精彩。冥追更是早早的躲出去,把君家的商铺查了一遍又一遍,直接刺激了众人的信心,一鼓作气地挤垮不少商家对头,就盼望着这位几乎常驻的少爷赶紧回家成亲吧,管老祖宗愿意不愿意,只要能让少爷留在府里当夹板,受什么气可和他们没关系。要不就算赚了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也累得没命花了。
躺在水榭里,懒散地吃着桃子,“老祖宗,我明天要回扬州了。以后我不在,您可不许哭哦。”
君老太太躺在摇椅上吃着丫鬟切好的桃子块,“谁会哭啊,你这倒霉丫头赶紧走,老祖宗我眼不见为净。”
“好,那我就和冥追一起回去喽。”卖力地啃着我的桃子,好吃,好吃,真好吃,就是啃着麻烦,顺手捏两块别人盘子里的。
君老太太咧嘴一笑,狠狠地敲了那只毛手一下,看你还敢偷吃。“不许拐我的宝贝孙子。”
不就是块桃子嘛,真小气,我揉着手背,撅着嘴,拿起我盘子里的桃子,啃。“嘁,也就您当他是宝。”
“丫头,你也不小了,该成亲啦。”君老太太突然说。
“啥?”我正啃地高兴,被她一句话吓得咣当就摔倒了地上。
第二卷
第六十二章 玉娘
君老太太一笑,“老祖宗身子骨老了,经不起你这小魔星折腾,老祖宗还想给列祖列宗磕个头呢。”
我爬起来,蹲到君老太太身边,偷偷那她的裙子擦擦手。然后笑嘻嘻地拉着她有些枯瘦的手,“好祖宗,我们从扬州回来,一切都听您的。不过您要是再欺负我,我就带着冥追,让他背着您去爬黄山,累坏了您就心疼去吧。”
“你你你你!唉,也就是你能治得住冥追那个实心眼的孩子,他若是真出家了,老祖宗我就真是没意思了。”君老太太很温柔地拍拍我的头,手上那点黏兮兮的东西不用说,保证都在给我的头发增加营养。
“老祖宗,我已经把泡脚的药方留下了,按摩的手法也教给了您身边的珍珠。我不在的时候,就让她替我尽孝吧。”掐了一把大腿,扑到老祖宗怀里,鼻涕眼泪一起甩。
“不碍的,老祖宗都习惯了。”君老太太敌不过我,只得再次举旗投降。
我把头放在君老太太的腿上,认真地说,“老祖宗,您是我们的主心骨,若不是这次真得有要事需要去那边料理,羽默是舍不得离开老祖宗的。”
“傻丫头,你那点小心思老祖宗我还不知道嘛!早去早回,老祖宗等着你们回来给你们定亲。”
“不嘛……”我抱着老祖宗的腿不依地撒娇道,人家还没有盘缠呢,少说也得来个几万两,还得是黄金,要是白银,您都不好意思出手不是。哈哈哈,我都开始崇拜自己的乖巧懂事了。
回到“闲园”,惊蛰看上去比去年阴沉了不少。我把这么个重担交给他,也许是任性了。可是今年三月,康熙已经下旨通令全国,封皇长子胤禔为直郡王,皇三子胤祉为诚郡王,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祐、皇八子胤禩俱为贝勒。这场夺嫡的风暴,不仅仅是能力、势力的角逐,更有在经济上的比拼。江南,我诡笑着,就等你们来出手啦,一个两个我让你们输得人把裤子也得给我留下,赢得人也只不过是得了表面风光;等我把定时炸弹都埋好,咱就全部移民海外,留个烂摊子给你们这些自诩英明神武的人去解决,让你们提前认识到走出去掠夺的重要性。
“小姐,您年初让酿制的烧酒,现在已经出窖了。如今江南数省,都在用我们的酒呢。”
“好,记得不要卖到北方去,而且给别人留出余地,不要伤了整个江南的酿酒生意。更何况朝廷下令禁止酿酒,这个影响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呈现的,不要这么早就把钱全部赚完,后面大家都没得玩了。没有钱进货的铺子,我们可以放宽嘛,让他们拿房契地契来抵押。都是老朋友,何必这么不给情面呢。”
“小姐,‘醉清风’新推出的几款香粉和玉脂,京里王公大臣们的妻妾很是喜爱,要求增加供应呢,而且那些器皿也成了小姐们争相收集的藏品。”
“瑶瑟那里有我新写好的方子,你们寻人去做便是。其他的供应无需增加,另外,你们各家里的内眷也不要再出去推销了,让她们好好在家享福吧。至于器皿,还是老样子,定了谁家就是谁家,想成为咱家的供应商,下次拿出真本事让咱们品评。收藏,哼,还不够,我要咱们的‘醉清风’成为她们出嫁必备的商品,没有咱们的东西,都不好意思上门下聘!”
“啊……”
“啊什么啊,把所有的媒人媒婆都拉拢过来。不管是威胁还是收买,总之必须乖乖听话,否则就送到南边采矿去。”
“最近‘水依楼’出了一位柳玉娘,风头正旺,虽然流水没有大幅度的减少,但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咱们的生意,长久以往,必然要失去一些重要的客人。”
“哦?改日我去看看。”呵,来了清朝这么多年,还别说,青楼我还真没参观过呢,包括自家的!
“小姐!”韩昱在一旁,严厉地提醒我,他这一年是越发的气势沉稳,很有老爹年轻时的风范。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笑嘻嘻地看着韩昱,“择日不如撞日,咱们晚上就去。”我就是人来疯,要是拖到明天,还不知你会找出几百个理由连门都不让我出。
“冥追少爷!”韩昱见劝不得我,转头去求冥追。
“别去问他,他眼里啊,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任何美貌在他眼中都是脂粉骷髅。”我还不知道他,身边没一个贴身丫鬟伺候,连我身边的瑶瑟和玉香都是对他又敬又怕,哪像在我面前,一个个都小鼻子小眼睛的欺负我这个老实人。
“你是最大的。”冥追半阂着眼,讨厌,又拐弯骂我,我不就是昨天把你新抄好的经文烧给灶王爷了嘛!
“恩。”我应道,“不知这位玉娘,是擅歌还是擅舞?”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动人是一手顶绝的琵琶功夫,江南无人可敌。”
“琵琶?”我笑笑,“那到有意思。咱们去听听到底是如何绝妙法儿。”要是能抓抓小手,吃吃豆腐,再让她唱唱“十八摸”的小曲……
“咳咳咳咳咳。”冥追一阵轻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他无奈地摇摇头,心里想什么脸上就显露什么,明明是个聪慧的女孩儿家,偏偏一脑子浆糊,还是他早早下地狱算了,省得她再折磨别人了。
“水依楼”依水而建,没有那些繁杂地装饰,只是一个“雅”字,便钩了江南这帮才子的心。
我青衣小帽扮作书童站在惊蛰身后,他身边是和我一样初来乍到的冥追和老成持重的韩昱。“喂,哪个是玉娘?”
“别乱说,在这里要叫她做柳大家。”
“哦,柳大家,在哪儿?”
“还没到时辰。”
“哦!”也对,以前那些明星不也喜欢耍大牌吗?这也是营销策略之一啊。站着久了,腿就有些酸,都是在康熙身边伺候的时候留下的病根。改变了我的相貌不说,还折损了我的身体,万恶的封建皇帝,活该家里乱糟糟。我恶毒地诅咒着,但这也缓解不了腿上的酸软。算了,就当是大学站军姿,过了极限就什么感觉都没有啦,我忍!
还好这里的莺莺燕燕还都是比较矜持地,不会像花蝴蝶一样的扑上来,豪迈的卖弄风情。就算老鸨,也是个风韵犹存地中年美妇,满面笑意却不卑不亢。这“水依楼”有点门道,不会是那位小九家的副业吧,这可得想法子摸摸。
“坐下吧,今个你事办得好,算是赏你的。”冥追突然拉住我的手,把我拽到他身边坐下,隔着袖子紧紧地捏着我的手。
有敌人?我莫名其妙地环视四周,没看见认识人啊,嘴里还不忘说,“谢少爷赏。”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黑夜最是恐怖一样,美女出现之前的等待最是难熬,那些个风流才子们别看饮酒作诗,各个眼睛都紧盯着楼梯,就差把就倒进鼻子里,把头晃悠到小厮手里的铜茶壶上。要是能烫着一两个也不错,还能叫几声提提神。不过看起来,大家都很习惯这样的情景了,有条不紊的喝着酒,送着茶。这青楼也太无聊了,就不能搞点垫场的节目吗?推推新人嘛,一棵树上吊死可不好。几乎都快要睡着了,才听到中年美妇说了句,“有请柳大家为各位献艺。”
第二卷
第六十三章 邀赌
说完,就看见一位白衣少女怀抱琵琶出现在众人面前。雅怀素态,纹楸色净,真可谓是映雪衔霜,清绝绕风台。果然应得一个“雅”字,只是既然都决定卖了还要竖起牌坊装贞洁烈女,实在是让人反胃。可是没办法啊,男人喜欢这个调调,求不得才是好得,求不上所以才趋之若鹜的巴望着。
她也不说话,只是走到正中的椅子上坐下,漫弹琵琶,引三弄,不觉魂飞。“似是新燕又双,兰心渐吐,嘉期趁取花朝。又或心事转迢迢。但梦随人远,心与山遥。终究落得误了芳音,小窗斜日对芭蕉。”
我却怎么也不能入魂,只是让耳朵就那么听着,眼睛却四处乱瞄,那帮风流才子一个个失魂落魄,恨不得跪倒在地去膜拜她。鄙夷地揉揉有些发痒的鼻子,这香好像在哪里闻过啊,是谁呢?
刚要举目仔细搜寻,突然手上一紧,我转头一看,正是冥追那双平淡无波的眸子。原来他也没有被魅惑啊,我还以为他也会喜欢这个调调呢!我开心地朝他笑笑,刚想逗他几句,就被如雷震耳的掌声给逼了回去,吵得我头疼欲裂。
“有那么好吗?改明让你们瞧瞧‘撷芳楼’的琵琶,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妙!”我赌气地嚷道。
“小兄弟此言差矣,撷芳楼里虽然百花娇艳,若说这琵琶,还真无一人能比得上柳大家。”坐在我身后的人拍拍我的肩膀笑嘻嘻地说。
站起来转身看着眼前这个动手动脚的陌生人,看你眉清目秀身材纤细下颚无须就是个好龙阳的,小心姑奶奶把你抢回去拿虐文里面的手段调教你。“哼,那你就明晚此时去撷芳楼看看!”
韩昱和冥追双双出手,冥追拉住我,韩昱上前一步把我挡在身后,“这位兄台,他年纪小,莫要怪罪。”
和我争执地江南才子风流地一笑,突然大声说道,“各位,听闻撷芳楼里也来了位极善琵琶的姑娘,咱们明日去瞧瞧可好!”
明?我什么时候说明天了?这人一定是故意找场子的,转头看了眼惊蛰,见他摇摇头,我微微皱起眉毛,连惊蛰都不认识他,他是何方神圣?
“好!”一群人起哄道。
柳大家貌似无意地往我们这边扫了一眼,却不由得把视线停在冥追身上,一双妙目久久不忍离去。
讨厌,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穿衣服,就算没穿衣服,也只有我能看。敢惹我,等明天的事情过了,看我怎么调教你。想出手碰我的人,借你十个胆,你去和门外的土狗比比大小去。气呼呼地拉着冥追就往外走,都怪冥追,没事来这种地方花天酒地,回家是让他跪搓板还是跪算盘。不想了,真烦人,两样都跪算了。
冥追一面暗笑我莫名其妙地吃醋,一面又觉得脖颈发凉,似乎有厄运马上就要将临的预感。
回到“闲园”,小暑也不知道从那里听来了消息,一进门就抱着韩昱的腿大哭起来。
“怎么了?”我狐疑地问冥追,白天还好好的,难不成晚上就被人挑了场子。
冥追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自顾自的盘算,要不要回房去躲躲,他觉得很不好,大大的不好,似乎要很倒霉。
小暑则哭得越发吓人,我怀疑他若是再这样哭下去,“闲园”就哗啦啦地倒了,早知道他这么厉害,下次我想拆房直接派这员虎将列阵就是。
“到底怎么回事,有谁欺负你了吗?”
小暑哀婉地看了我一眼,刚要继续嚎啕。
头皮一阵发麻,不就是“撷芳楼”吗?我猛地大吼一声,“我去!”很好很安静,果然是这里的“闲园”静悄悄。
韩昱刚要出言反对,我就抢在他前头说,“琵琶我随身带着呢,不用你去找,现在给我找来二十个裁缝和绣工,让他们连夜把舞衣给我做出来,然后给他们放假三天。”
冥追刚要说话,我又抢在他前头说,“我去书房画样子,你去找人把撷芳楼里的装饰全部换成金色,他们用素静,我们就用堂皇。他们玩圣女的把戏,我就让他们尝尝妖精的味道。”
小暑刚要说话,我继续抢在他前面说,“谱子我一会儿给你,练不成,你就去山上磨豆子做豆浆点豆腐捞豆皮炸豆干。”说完,我转身就跑了,只留下三个一脑子浆糊,满心迷惑,肚子里全是气得大男人。
“她要干吗?”小暑烦恼地说。
“抽风,都是少爷平时太惯着小姐了。”韩昱怎么也压不住火了。
“帮她。”说完,冥追眉头轻皱步出房间,临出房门悠悠的留下一句,“韩兄承让,冥追自认不如。”
小暑刚想笑,就被自家老大的刀子眼嗖嗖地吓了回去,只得抱头鼠窜,嘴里嘟囔着,“连姑爷都自叹不如,明明是老大最惯着小姐了。哪次小姐胡闹,您没帮忙;哪次出了事,您没收拾烂摊子……”
“哐当。”一个茶杯从屋里顺着窗户呼啸着朝小暑飞来,他连忙侧身躲开,也明白是说破老大的心事,自然人家恼羞成怒,再不逃,估计老大要痛下杀手以解心头之恨啊!
等待第二天傍晚,我穿上舞衣给这几个大男人看得时候,他们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白一会儿青一会儿紫,都能开大染坊了。
“羽默!”冥追皱着眉头,她要是敢这么出去,且不说他多年清修化为乌有,手里不知道得捏着多少人的眼珠子下地狱。
“小姐!”韩昱双眉倒立,她若是敢这么出去,明天扬州城变成傻瓜城也不能让他觉得放心,看来目前最需要的是把人毒聋毒瞎毒哑毒疯毒傻五毒之药,但是投放在什么地方合适呢。
“东家!”小暑抱着头躲在墙角,他目前已经没有想法了,姑爷杀气腾腾,老大满脸血腥,就算扬州一夜成空,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他们不会看见我是谁的!不过我警告你们,绝对不许告诉老祖宗,否则,我!”拿红色的面纱把脸蒙上,我伸出被画上纹饰的指甲恶狠狠地朝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管他们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虽然我也明白这身舞衣太过惊世骇俗,不过比起比基尼,那用料还是很多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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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_n)o突然发现收藏增加了,也有了封面,真是……
一章地说……
偶实在是要昏头了,三篇文一起写,咋就还不跑调呢!!!
第二卷
第六十四章 翔舞
飞檐漏窗,雕梁画栋,华灯灿烂,金粉楼台。初起的月色透过薄薄的纱窗与楼内灯光交相辉映,袅袅檀香,渺渺琴声,仿佛置身碧城仙境一般极尽奢华。
我的舞是神秘的飞天,我的音乐来自沙漠中的敦煌。
前一世,我为了跳好这段舞,一练就是几十遍,这常常累得我颈背发僵,胳膊抽筋。再加上旋、跳、蹲、卧各种舞姿与技巧的使用,几乎要了我半条命。手持琵琶跳舞本来就影响各类动作的发挥,更何况要达到“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的意境。双臂反别在背后,时而表现“轻捻慢拢”,时而显示“骤雨乍泻”,更何况我是要真弹!
光脚踩在柔软的地衣上,不知道是谁贴心地帮我换成了纯羊毛的地衣,丝毫感觉不到地面的冰冷。闭上眼睛,静静凝听,属于我的音乐。今夜,我虽寂寞,却要飞天!
悄悄点燃的香料,夹杂着惑人心魄的草药,旖旎的香味不着痕迹的挑拨着在座每一个男人的心弦。
帷幔渐渐拉开,我轻轻摇动着雪白的腰肢,金叶随着我的身体摇摆,发出悦耳的声响,随着旋转的速度渐渐加快,我眯起眼睛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想做男人心里的明月光,先要看看会不会变成衣服上的米粒;我今天就要当他们的心头血呢,哈哈哈哈!
解开围腰的金叶,调皮的抛给坐在前面的冥追。转身从侍女手里取走琵琶,场上一阵羡慕的惊呼,我心道:若是来到现代,你们这群伪君子还不疯了。
手执琵琶,翩然起舞,没有一点私心杂念,完全投入和融化到音乐中。我的手轻轻划去,便是圆润自然的潺潺溪水;我的腿轻盈地跃起,便是自由欢欣的浪花。徜徉在敦煌的莫高宝窟里,流泻在漫漫丝绸之路上,飘飞在云端霓霞中……
飘然旋转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我的琵琶如泣如诉,我的舞似惊鸿似流云。若隐若现的腰肢,赛雪的肌肤无不吸引着在座每一个风流才子。
终于,我可以骄傲地证明,我就是我,恣意率性,飞扬跳脱!随着音乐,慢慢退去,就如同我突然出现一般,又那么悄然地消失了,只留下久久不能散去的掌声和叫好。
“怎么样,我跳得不赖吧!”我高兴地扯下面上的薄纱,拉着瑶瑟和玉香又跳又叫。
“小姐好漂亮!”瑶瑟红着脸说。
“不对,小姐最漂亮!”玉香信誓旦旦地说,小手热得吓人。
这俩孩子,这样就魔怔了?
冥追第一次觉得他有些烦恼,因为羽默的腰太细太软,柔得让他心里难受;因为默语的眼睛太亮太媚,勾得他头皮发麻;因为默语的脚太小太白,扰得他手心冒汗。烦恼地把用披风包着把她抱起来,烦恼地握住她的脚藏于袖笼中,烦恼地回到“闲园”,烦恼地想要封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烦恼地想杀了每一个在今夜幻想与她缠绵疯狂的男子,若这就是他此生最大的业障,那还真是又烦恼又……这样的妖精,还是让他收了去为好,以免为祸人间,这是他亲吻着怀里的妖精时,最后的一个清醒的念头。
自那日以后,“撷芳楼”有位“反弹琵琶伎乐天,回裙转袖若飞雪”的舞姬名满江南。只不过,就算有人出得千金,也难求再舞一曲。不过我倒是想好了,安排几个身形于我相似的舞伎,训练几个月,就可以登台献艺了嘛。其实我也很想再去玩玩票,满足一下我小小的虚荣心,可是园里的小羊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全变成恶龙,一个个双眼如刀满嘴喷火的发飙,死也不让我出门,哪怕是迈出房门一步,铁定有人主动飞奔到我面前,除非我主动回去,否则要不就拿刀预备抹脖子,要不就鬼哭狼嚎,挥泪如雨。吓得我头皮发麻,老老实实缩在屋子里做我的大家闺秀。
我被关在“闲园”反省了一个多月,他们美其名曰:闭关修炼。我也知道自己闹得有点出阁,听说“撷芳楼”最近总有官差拘走被通缉的采花贼,连带着扬州城的治安都上了一个新台阶。只不过,自从吃了德妃给我的秘药之后,我的身子越发的耐不住冷了。虽然去年冬天的时候在杭州也曾经咳过血,把大家吓个半死,可我这不也是熬过来了吗?成天人参燕窝补着,我觉得自己都快成林黛玉了,可我实在是没有她那么多执拗,想来也不会抑郁而亡。顶多是脸白些,省了几钱银子的蜜粉、胭脂。
掐指算算快到爹娘的祭日了,习惯性地心情低迷,我实在是被关得要疯了,便和大家商量可否带着瑶瑟和玉香去栖灵寺静修。其实大家的心情都有些灰暗,但他们还是同意让人护送我们三个过去,又捐了不少香火钱让栖灵寺为我准备一个安全清净的禅房闭关。冥追也想跟去,我笑着拒绝了。就算未来我们成为夫妻,我也需要方寸间那属于我自己小小天地。不是没看见他无波的眼中刹那闪过的黯然,不是没有想到自私的行为会伤了他的心,不是没有想起他被我挑拨后留下印记时的嫉妒和疯狂。临上马车前,我看着他默默地把我从不离身的经书和破蒲团用锦锻包好小心翼翼地递给瑶瑟,终是忍不住地说了句,“在家也要修心经啊!此次我去,是为了完成一个宏愿呢。”说完,跳上马车,看也不看就钻进去,里面温暖如春,吃穿用度一应俱全,我靠在裘皮的软垫上,听玉香絮絮叨叨地说哪样是管家准备的,哪样是姑爷准备的。他们啊……我安心地闭上眼睛,嘴角挂着不肯散去的微笑。
第二卷
第六十五章 解签
韩昱沉稳地朝冥追点点头,驾着马车上路,身后是随护的十名壮汉,我们一行人直奔扬州城北郊的蜀冈。
第一次在寺院里不是像一般香客那般顶礼膜拜,我只是在后面的禅房清修,内心的浮躁散去,也就没有挂碍的跟着其他的居士,过着与出家人相同的生活。
睁眼闭眼皆是杂念与凡尘,我不求速脱尘世苦,不求让我得身与心无量轻。这世间的戏剧性是凡人不能想象的。
佛说:今生种种皆是前生因果。
佛说,一切皆有因果,一切皆是磨难。一念之间的爱怜,便是苦难的根源。生生世世的轮回里,心无恐怖,为爱涅磐。
佛说:世间万物皆空。唯其空,便能包容万物。
佛说:凡事都是有定数的,不能强求。
佛说:菩提本非树,明镜亦无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佛说:千灯万盏,不如心灯一盏。
佛说: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唯有心放空,方能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
……
我懂,真得,前世也不是没有看过佛经,禅语典故,甚至是历代高僧的文集。那时的我,把它当作一种心灵上的休憩,就像去游泳去爬山的那种放松。
而现在,我却是“不补惑,一切自看。”
每天,为爹娘念上数遍往生咒,然后就是默念心经,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持续的平静。如果真得能大彻大悟,至少我这么想过,也许我就解脱了。
手里的碧玺念珠是冥追赠与我的法物,他说这串念珠从出生就跟着他,从未离过身。摩挲着念珠,冥追的体温,冥追的檀香,冥追的淡定,冥追的温柔都在这一百零八颗念珠中。
所以胤禛才会那样笃信藏传佛教吧,可是他的上师又是谁呢?他求得化解得又是什么呢?忻童从来不信这些,他说,他只信他自己,还有我。胤禩呢?恐怕也是个不信鬼神的务实派吧。
康熙……他恐怕把自己就当作神吧,从来没有走下神坛的寂寞帝王。
“施主,该是晚课的时间了。”小沙弥在门外轻轻唤道。
“多谢小师傅提醒。”我披上白衣,把头发简洁地拢在一起,轻轻垂在身后。瑶瑟和玉香留在房中整理我新默写的经文,而我默默地跟在小沙弥身后缓缓来到大殿。
一场晚课下来,心里更是宁静许多。这尘世本就艰苦,我又何必让冥追毁掉一世修行来度我呢?
“师兄随喜。”一名男子在带我回房的小沙弥面前恭谦地说。
“师弟随喜。”小沙弥回礼说道。
我淡漠地双手合拾,“小师傅,羽默先行告退。”
“施主请。”小沙弥回过身子无嗔无喜地说。
收起莫须有的悲伤,这是我该有的慈悲心。默默行至栖灵塔,四周此时已是无人,我上前朝着观音玉像虔诚膜拜,然后求了一支签。我仔细看了看,是第四十签。我在一旁自行寻得签文,正面写得是“武则天登位”,不会吧,我求我的姻缘和武则天有什么关系!好笑地翻过背面,“红轮西坠兔东升,阴长阳消百事亭。是若女人宜望用,增添财禄福其心。”
“哈哈哈哈,逗死我了。”我举着签文乐得前仰后合。
“施主为何发笑?”
我连忙收敛笑容,满面严肃地回身,眼前站着一位年过古稀的老僧人,虽然一身打满补丁的僧袍,但我仍然施礼,“请师傅宽恕羽默的癫狂。”
“无妨,老衲不过是个给人解签的僧人,施主无须自审。老衲因一事不明,因而上前打断施主。还望施主见谅。”
“师傅请将,羽默知无不言。”
老僧人点点头,微笑着捋了捋胸前稀稀落落的胡子,“施主因何发笑,可否解惑于老衲?”
“师傅请看。”我把签文递给老僧人。
老僧人接过来看了看,问道,“施主所求何事?”
“姻缘。”
老僧人仔细端详了一下我的面相,叹了口气,“签是好签,尤其是对施主。只是,施主的面相太过奇特,必会有一番奇遇,不过总算是先凶后吉,算得上是中签。”
“多谢师傅解签,羽默受教了。”我接过签文又看了看,这武则天怎么看怎么让我觉得好笑,难不成我还和武则天一般,伺候了父亲又给儿子当老婆,那可真是太夸张了。
“施主,慈悲之心不仅仅是对人,也是对天地万物。须知经历再多磨难,也是对施主向佛之心的考验,施主千万莫要轻言放弃。”说完,他蹒跚着离去。
“羽默晓得。”我看着老僧人远去的身影,虽然依旧一头雾水但我还是决定听从长者的教诲,不要轻言放弃。慢慢把签文收到贴身的香囊中,天色不早,我也该回房继续默念经文了。
“君小姐。”我听到有人这样唤我。
学着冥追云淡风轻的样子,无悲无喜地看着眼前这个身体消瘦面色灰暗的男子,“阁下是?”
眼前的男子苦笑着走到我面前,打量一二后,涩涩地说,“姑姑给你吃的药终究是改变了你的相貌,只是举手投足间我又怎么会认不出刻在我生命里的人呢?”
“这位公子说笑了。”古井无波,我不会再为这样的话心生涟漪。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请求你听我把话说完。”
“公子要说什么,请讲吧。”如果这里是其他地方,我不保证我能忍住不出手,现在我的心情很平静,我可以很平静地面对,面对你,乌雅韵铎。
他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递给我,“这是我从四……四少爷那里求来的,是解药。只是,你的相貌,终是无法恢复了。”
我笑着拿过药丸,看也未看的扔到嘴里吞了下去。“公子若无其他事,在下还有功课,恕羽默不能久陪。”冥追不喜欢我偏执,他要救我。佛祖不喜欢我执着,他说该放就放。我不喜欢自己这样懦弱,我本想杀了他的,乌雅韵铎。
“早些嫁人吧,这样也就死心了。”他在我背后苦涩地说,“四少爷,八少爷,还有老爷都在找你。”
“怎么,没安排好?”我把手腕上的念珠褪到掌心,轻轻地捻过一个个温暖安定的珠子。
“安排好了。只是,老爷手里的人从江南带回了一些消息。”
“他们眼中的墨佳氏萦雪,当然已经死了。你认识的习素筠也死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认识你。而且,杀戒的反噬太严重,我不想破。至于成亲一事,我就不邀请你前来观礼了,若有怠慢,多多原谅。”我留下这样一句话翩然而去。
第二卷
第六十六章 缠惹
暮色苍茫,山风在树梢草丛间飞旋缠结,弄出些似悲鸣又似长吟的动静来。
慢慢的走在回房的路上,煞气忽而萦绕心头,我感到身子渐渐被一股寒意缠束。我快速的捻动着手里的碧玺佛珠,忽然只觉得手中一空,那用天蚕丝串联的佛珠竟然断了,“啪啪”跌入凡尘,散落在我的脚边。
胸口猛地抽紧,喉咙里一阵腥甜,呕出来的竟然是鲜红的血!偏我还有心思在那里胡想,林妹妹呕血也不过如此吧。小女子我略微有些贫血,实在没有《唐伯虎点秋香》里的对穿肠那么多血拿来喷啊!
“哈哈哈哈。”我独自大笑着,还好我没忘了嘴角还挂着血呢,刚想用手擦擦,忍不住捂着嘴猛咳几下,口中满是腥甜的味道,又咳出血了?
不会吧,我大笑变苦笑地看着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到地上,真是有够歌特的血腥华丽美。我的神经真是已经粗到不能粗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琢磨自己够不够优雅与血腥,哀婉与邪恶。
艰难扶着灰色的山墙,缓缓地蹲在地上,想捡起那些佛珠,这一颗一颗,凝结了冥追对我所有的关爱与呵护。
我伸出的手,颤抖地停滞在半空,染满鲜血的指尖怎么可以碰触开过光的法器?
泪水婆娑间,我恍惚看到从迷雾中探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欣长的手指停顿了片刻,似乎“它”在思考着什么,接着,手指轻柔无比地拈起一颗颗佛珠。
十八颗碧玺佛珠,莹润剔透……只是为什么那只手有些颤抖?我的耳边响起一声低低地叹息,那如鬼魅一般的叹息却吓得我心仿佛碎了,身体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
是注定的命运还是可见的意外?我不知道。如果有谁知道,我很欢迎他来解答我的疑惑。
还是那只手,干燥,温暖,修长,如果只看他的手,你绝想不到手的主人有一对幽黑冷肃的摄人双眸。
我傻傻地扬起头,看着他把佛珠收到袖笼中;看着他拿出手帕,屈膝在我身旁缓缓地替我擦拭嘴边的血迹;看着他低下头,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腕,为我拭去指尖的血痕;看着他把染血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叠好贴身收着……
他执起我散落的发,放在唇边亲了一记,“你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说罢,他站起身,双手用力一拉。
根本来不及挣扎,我也因为咳血没有多余的力量挣扎,就那么被他拽着手腕站起身,直直跌入他的怀中。
“我现在该叫你什么?”他眯起眼睛讽刺地说,“习素筠?墨佳氏萦雪?君羽默?”
我想要拼命地挣扎着身子,想要泪水滚滚而出,想要嘶声竭力地大喊起来,可此地是栖灵寺!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尚未谋得那张龙椅,可在他的心里,连同父异母的弟弟都能下得去手,又何况是身为一介女子的我!
“真不愧是四阿哥,就算德妃娘娘偏爱十四阿哥,仍然不能阻挡你收服母系的族人啊。”
“你说韵铎?你以为我就这么些能耐嘛?”
“别用我,不合礼。你该说本贝勒爷才是!别说什么我消息灵通,诺大一个皇榜贴得满哪儿都是,只要是眼不瞎耳不聋,那个不知道四阿哥您被万岁爷封为雍贝勒了。”我突然想起件事,好奇兮兮地追问,“你出府建衙,万岁爷给你选的什么地方?可是地坛旁边,嗯……集贤院附近……那个……孔庙……”
那只温暖有力的大手突然恶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胤禛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吐出来“你怎么知道我的贝勒府选在哪里?这件事皇阿玛还没有和我们这几个兄弟谈过。”
完蛋,和着雍和宫的一期建筑还没起来呐!真是的,磨蹭什么呀,立马开工卡卡卡建啊!虽然我很想诳他说我是在康熙身边做长随的时候偶尔听到的,可是乾清宫、南书房都有胤禛的人,我怎么糊弄地过去啊!
“你好像还不清楚现在是什么身份。”他猛地俯下身,烫热的唇启开我的唇瓣,舌头粗暴地侵了进来,和我的纠缠在了一起。
没有丝毫的温柔与怜惜,他像惩罚猎物一样贪婪地索取,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霸道的吻让我快要窒息,脑袋嗡嗡作痛,舌尖在疯狂噬咬下传来的疼痛让我反射性地动弹一下,却被他的手把我的脖子箍得更紧,告诉我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
我完全失去了抵抗,任由他无情地探入、吮吸、舔扫、噬咬,直到完全满足了他占有的乐趣才缓缓地离开我的唇。
在即将窒息昏厥的那一刹那,他稍稍松开如铁箍般的手指,把氧气重新赏给我可怜的肺。轻轻地舔了舔沾在唇边蜜汁,他兴味盎然地撕咬着我红肿的唇,像猎豹在戏耍垂死的猎物。
“没想到一年多不见,你倒是出落的楚楚动人,—肌妙肤,弱骨纤形,令人心生怜惜之情。”他突然又狠狠地扼住我的脖颈,刹那间,我很想问他是不是要拧断了才算完?
“可你不该为了一个赌约,半裸着身子在无数男人面前妖媚轻舞。”胤禛无视我脸上的痛楚表情,淡漠而阴冷地扫视着我的身体。
我讨厌他的眼神,就像是前世我临死的那一年,忻童的疏离和冷漠。咬着牙摁住他的肩膀,提膝就顶,断子绝孙活该!
胤禛习惯性的后退,自然松开了他的手。
本来就火辣辣疼得嗓子,被他掐得几乎说不出来话,“怎么,雍贝勒爷也去看了?”我的声音像砂石般粗嗄难听,连我自己都听不出来,这是哪个鬼在说话。
胤禛冷冷地说,“我若不激你,你会让你手里的撷芳楼去应战?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水依楼是老九的产业。”
“恩~~恩~~恩~~~”嗽下嗓子先,谁让这里没有自动贩卖机,连杯水都没有。哦,对不起,我道歉,这里没有自动贩卖机,可这里有人工高智能“奶妈”。
只见胤禛一挥手,不知道猫在那里的小厮飞速且沉默地在一旁的石台上放下一壶茶水,两个茶杯,然后飞速且沉默地又猫着去了。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们俩个一边走一边大眼瞪小眼,最后……没办法,还是我伺候他。谁让我是大清国康熙年间优秀员工奖的唯一得主呢!
手执茶壶,细细地把茶杯洗净温过,这才注入将近七成的茶水,第一杯自然先敬给胤禛。剩下那杯只能是可怜的我的。虽说我很想用力擦擦嘴,但是无数的小说经验告诉我,回去可以洗一百遍甚至洗没了算,但是在当事人面前,最好不要干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
第二卷
第六十七章 碧玺
“说吧,雍贝勒爷。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虽然算不得观音阁,想来也
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全)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全)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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