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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全)第9部分阅读

    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全) 作者:肉书屋

    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全)第9部分阅读

    也没看是什么方向,反正就是距他五步之遥。

    低着头心里正默念仅仅能记住的一段经文。若是康熙考我这些,估计第一天我就被喀嚓了。“砰!”撞上南墙了。

    头一抬,却是忻童那张脸。

    倒退三步,拔腿就要跑。

    “站住。”

    恐惧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难题。我背着身子,汗毛倒竖,头皮发麻。感觉就像猫一般,背上的毛都立起来了。

    “在皇阿玛身边伺候,怎么还是这般没有规矩。”

    哦!对,他是胤禛,不是忻童。转身,低头,曲膝施礼,“奴婢给四阿哥请安,愿四阿哥事事吉祥如意。”

    “罢了。”

    “谢四阿哥。”低眉顺目地瞄着脚尖,再这么下去,我的颈椎早晚得完蛋。

    突然有只手挡住了我的视线,手指纤细修长,我想它一定是冰凉的。就像忻童轻轻抚摸抚摸我的脸颊时,我竟感觉到刺骨的冰凉。

    “你的鼻子流血了。”

    这时我才看见,那手上有一方锦帕。摸了摸身上,奇怪,我自己的呢?

    “拿去。”

    我只得从他手里拿过那方锦帕,指端轻触的时候,我感到一阵温暖,仿佛有一股电流顺延而上。惶恐地用锦帕摁着鼻子,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这样低着头,血是不会止的。”

    我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微微上扬。眼里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让我恐惧而又心悸。不由自主地倒退几步,脚下被石头一绊,直接摔倒在地。委屈,难堪,孤独,苦闷……我跪在地上抽抽噎噎地开始哭起来。

    面前突然出现一只大手,有些熟悉,下意识的把手伸出去,让对面的人拉起我。他很高,在太阳的照耀下,我几乎看不见他的脸。除了他温暖、干燥的大手,修长的手指,我看不到其他。

    胤禛皱着眉头似乎想到什么,“下次走路小心些,不要老摔跤。”

    “谢谢!”不仅为这一次,也为那次把我从悲哀里拯救出来。

    与他并排而站,眼前那抹郁绿更加接近。“想要去那边,怎么走?”

    “除非是骑马。”

    这样啊,我低下头。哼,别小看我的脚力。当初我能从工体一直走回紫竹院呢。“谢四阿哥指教。”

    “不怕我了?”那声音不再清冷,玄魅地好似忻童。我转头呆呆地看着他,着了魔一般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眼眉,就好像曾经深深刻在心里那般的清晰。

    胤禛静静地任我抚摩,他想要冷言相斥,却看到我眼中无尽的悲痛和温柔,还有遥远。仿佛在透过他,看着什么人。他就是他!不可能是任何人的代替品,任何人都不可以!胤禛不快地拉扯开我的手,“我不是老八,你再怎么挑逗,也没用。”

    “我……没有。”他的手捏得我好痛。

    他用力把我拉入怀中,狠狠地抬起我的下巴,“若你想是勾引我,那不错。我现在想要你了。”

    “不要……这样是不对的!”高度的紧张还有恐惧,终于夺走了我的神志,软软地我晕了过去。

    “萦雪?墨佳氏萦雪?”胤禛皱着眉头不快地叫着,刚刚挑逗起他的欲望,现在就玩晕倒的把戏吗?怪不得老八的那个福晋上次闹了那么一场。

    “忻童,不要。不要逼我……”

    “忻童,我已经死了,不要再来折磨我……”

    “忻童……”

    忻童是她的爱人吗?那老八算是什么?她刚才的挑逗又算什么?胤禛心里更加的愤怒,如果她不是皇阿玛身边的人,他现在就想……他冷冷地笑了,胆敢玩弄他的人,他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玩具呢?

    等我被人送到康熙大帐一旁的偏帐时候,依旧昏迷不醒。

    胤禛放下我,转身去了康熙的大帐。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出去还活蹦乱跳的?”康熙问道。

    胤禛拱手回道:“启禀皇阿玛,她原本与儿臣一路步行,不知为何摔倒在地,儿臣扶起她后,她就忽然晕厥了。儿臣已派人请御医过来,为防止是疫病,还请皇阿玛准她搬离大帐。”

    李德全也说:“请万岁爷恩准,等御医诊治后不是疫病,再让她回来不迟。”

    “准了。”康熙想着那张原本飞扬跳脱的脸苍白着一脸哀婉,想要把她留下,又怕惹得一群人高呼什么“龙体为重”,“让御医诊治完,速来回禀,朕等着。”

    胤禛应了旨意,心里却想,从没见皇阿玛在意过哪个婢女,这个墨佳氏萦雪到底想勾引多少人呢?他必须为了皇室除掉这个祸害。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踏歌

    微微睁开眼,帐内空无一人。挣扎着爬起来,总算是离开的康熙的大帐,想要找点水,也不知道这是谁的帐篷,怎么一点水都没有。打算直接渴死我吗?

    敲敲脑袋,让自己清醒些。

    身上粘乎乎的,很是不舒服。翻出包袱里没事让瑶瑟做得水袖衣,我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恣意的洗个澡。

    偷偷摸出帐篷,朝着门口的侍卫嫣然一笑。走出百米,随便寻了个人问明水源的方向,我徒步杀将过去。大草甸上,白天看起来,平整一片,其实地下一堆大洞。深一脚浅一脚的摸过去,我得记着天黑的时候找找北极星,省得回不去。沿着水源往上游走了有半个时辰,这里真是冷冷清清。草场退去,眼前的松林参差茂盛,高直的杨树交错挺立,山坳里有一泓深潭,闪着粼粼波光,缤纷凉意穿透漫天晚霞,与枝叶草香牵绊纠缠,散逸出清寒的幽香水气。

    “有人吗?”我喊道。

    静静倾听,唯有流水潺潺。解开头发,踢掉鞋子,脱下旗装,穿上我的水袖白衣。哈哈,不错,我这苦中作乐还有点女鬼的风范。

    如蝴蝶般快步跑到潭边,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凉死我啦!”从水里钻出来,把头发一甩。

    浸湿了的水袖更有质感。站起身踏水而歌,“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在广寒宫……”清冷的白光从夜空垂下,凝聚成一场虚幻世界里的花好月圆。我在水中微笑、抖肩、甩袖,再静静伫立而立。白月光毫无表情地照耀着这片陌生的土地,点饰远方的绯红依翠,却照不到我内心的苍白。

    狠狠把水袖抛向天际,又狠狠地收回到手中。曾经在忻童小的时候,他最喜欢看我甩弄水袖,直管我叫仙女。为什么胤禛要长着一张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我伸出手指对着月亮,纤长而透明,它记得那种感觉。骨骼轮廓甚至是肌肉,如果那张脸是一副残缺地骷髅,我相信,画出来的一定是忻童……可是,怎么会成了胤禛?

    他不记得我了,走过奈何桥的时候,他喝了那碗孟婆汤。他不记得我了,所以他有着温柔大度的嫡福晋,府里还有着那些美丽的花。他不记得我,为什么我还要记得他?

    天已经暗下来,我脱掉已经湿透地水袖衣,静静地躺在湖面之上。天那么的高,星星那么地明亮,伸出手带着水滴,我想摘下那颗属于我的记忆之星。摇曳着,荡漾着,自由着……忻童,既然你已经把我忘了,既然你已经有了新生活,我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能看到好好的,能知道你未来的走向,就算艰辛,我也能走得安心了。让我喝了孟婆汤,带着没有记忆的干净灵魂,开始新的人生吧。

    闭上眼睛,随着水波荡漾,请把我送入冥河,这里,不是我的时代……眼泪顺着脸颊流到湖中,汇聚成水波,推着我,继续荡漾。

    “你在胡闹什么?”突然有人从水里一把拉起我。

    微微睁开眼睛,月亮下,是那个人如水的光华。为什么出现的会是你呢?胤禩?我已经很累了,心无挂碍,何必还要把我留下。

    推开他,继续往水中央走。长发散落在湖水中,仿佛绽开的墨莲。

    “萦雪,你又抽什么疯?”胤禩再次拉住我。

    “我没有,我只是想游泳呢。”我笑着推开他,一头扎进水里,像鱼一样灵活地在水中游弋。

    “你若是不想死,就赶紧回来。”

    我想死呢,我干吗回来。

    “皇阿玛在找你。”

    你把个死人给他不就成了。

    “墨佳氏萦雪,你!”他甩开身上的衣服,钻入水中向我游来。

    比赛吗?我的自由泳可是很厉害的!拼命地向前游去,我不能输!

    突然我的脚被人抓住,然后一双手紧紧地揽在我的腰间。问题是我现在身上只有肚兜和亵裤,他大手的温暖直直地抵在我的腰间。

    “干嘛?放开,放开我。”我拼命挣扎着。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终于不耐烦地怒吼:“我在乎你这个疯子!所以,我不能看着你死!”他的话让我再没了挣扎的力气,任他把我带回湖边。

    “不再闹了?”他拿过我的旗装盖在我的肩头。

    “为什么?”

    “如果你不闹,我会忍住。”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是皇阿玛身边的人,我不想害了你。”

    “为什么?”

    胤禩拉起我,用他的温暖包围住瑟缩的我。“不知道。许是着了你的魔,被你这个妖孽给迷住了。”

    心底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也许这就是我的救命稻草。拉下他的头,我想把自己交给他,不想再想了。

    “不,萦雪,你值得更好的。”他有些挣扎。

    更好的?我猛力推开他。苦笑着,我怎么忘了他那位专一的福晋,我怎么能把自己交给胤禩。他的命运注定是悲哀。他和他的福晋,注定了是人们羡慕的天作之合。我,一个局外人,一个局外人而已。

    默默地穿好衣服,提好鞋,胳膊软得实在没有力气抬起来,只能让头发飘散着。“八阿哥,您没有在此地找到奴婢,奴婢也没有见到您。”说完,我沿着来时的方向,摸索着打算走回去。

    “萦雪!”他再一次拉住我,“你误会了,我不是不要你。是我太珍惜……”

    “奴婢不懂,奴婢也不想听。”

    “你真无情。”

    “谢八阿哥夸奖,只是这话已经不新鲜了。”

    “你!”

    我不想看他,不想害他。我的路不是他的路,我的苦不是他的苦。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幸福和赌注,我不敢开启这场注定悲剧的豪赌。

    “我送你一程吧,不要拒绝我。我不想再不知所措的担心和忧虑。”

    为什么还是这样的温柔?因为明知道我不能拒绝你的温柔吗?我应该拒绝他,甚至我都可以想象即将来临的暴风雨。无论是他的妻子还是他的父亲。只是,我依旧伸出手,想要握住仅有的温暖。

    他的马就在树下,我们两人一骑,很快就看到帐区。

    “放我下来吧,我一个人回去。”

    “好。回去喝些姜糖水,以免着凉。”

    “好。”他把我抱下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调头往西边去了。我知道他是在为我赢得时间,保护我。

    一瘸一拐地回到帐区,远远地就看到李德全那张不阴不阳的脸。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讨好地喊了声“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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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卷马上就要结束了。突然对康熙很是怨恨,这么个看似圣明的君王为何不尊师?为何要这样教育他那些好儿子们!

    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旖梦

    “还知道回来?怎么没让狼叼了去?”

    “师傅,您这话说得。徒儿要是让狼叼了去,岂不是要害师傅着急上火吗?”

    “哼,你就贫嘴吧。一会儿见了万岁爷,我看你还怎么贫,瞧瞧你披头散发的样子。走吧!”

    “是。”

    进了康熙的大帐,习惯性的跪地,习惯性的三呼万岁,我模糊地想:习惯成自然,终究,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跑哪里玩去了?”

    “奴婢去玩水去了。”

    “好玩吗?”

    “好……不好玩,奴婢只要一想到没有在万岁爷身边伺候着,心里就难受。”

    “是吗?朕看你玩得很是愉快啊。”

    “奴婢不敢。”

    “不像话,生了病,还出去胡闹。李德全,你说说,朕得怎么罚她?”

    “那还不是万岁爷一句话。”

    康熙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还好没有踩了我的头发,不过就算他踩,恐怕我也只能认了。

    “还不过来研墨。”康熙挟着冷锐得足以夺人魂魄的目光,抬起高傲的下颚,发出不容反抗的命令。

    “嗻。”我站起身,走到案旁,把披散的头发轻轻捋至耳后,揽起袖子仔细地研墨,墨汁干了些,便从水碗里添些水进去,再慢慢研开,仿佛这是我仅会的一件事情。

    感觉有人轻轻掬起我的发,吃惊地抬起头,帐内只剩下康熙还有我。

    “怕吗?”

    我连忙跪倒在地,“奴婢惶恐。”

    “起来吧,这么好的头发脏了怪可惜的。”

    “奴婢惶恐。”

    我想,我的下巴,最近属于不招人待见的时期。又被人捏在手里,强迫着抬起头,“朕若想要了你,你逃得掉吗?”

    我眨眨眼睛傻笑道:“万岁爷和奴婢玩笑了。”

    “你记得,你的命,你的前程,你的幸福都在朕的手中。别让朕有理由杀了你。”

    “奴婢明白。”

    “下去吧。”

    “嗻。”

    我站起身,倒退着准备离开。

    “站住。”

    立刻,我像个机器人般静止不动。

    “以后你的月赏中免了香脂香膏,算是对你今日妄为的惩罚。”

    跪地谢恩。

    他摆了摆手不再搭理我。

    我默默地站起来,走到大帐内那个属于我的角落,合衣而眠。有康熙在,就算隔着屏风,我怎么也不好意思换掉里面已经湿透的衣服。

    清早醒来,奇怪的看着自己怎么换了身衣服,也许是哪位小宫女帮得忙吧。只是,我昨天真得是抽风了,怎么会做那种梦,而且是和康熙!想到这里我的脸更红了,我这身体才16岁,难不成就欲求不满了?

    穿好衣服,心里更是奇怪,我的衣服怎么都换成云纹的了?让小宫女帮我把头发梳好。我走三步退一步的去叩见康熙。开玩笑,做了那种梦,我哪里还有脸见他啊!绕过屏风,习惯地跪地叩首,蚊子声般地说:“奴婢萦雪叩见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吧。”

    “谢万岁。”

    “你身子可好些了?”

    我脸一红,头低地更深了,“奴婢无事,劳烦万岁爷忧心了。”

    “第一次睡在帐篷,睡得可好?”

    我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奴婢……奴婢睡得香。”

    “是吗?”

    “是,奴婢……奴婢去给万岁爷取羊奶。”说完我就落荒而逃,只留下康熙满脸笑意。

    烦恼地坐在围栏上,我必须正视,我必须直面。好吧,医学上说,人有性梦是正常的。我是正常人,自然会有。所以,我不必惊慌!

    但是,天煞的,我怎么会梦见和康熙……“啊!!!!!!!!!”我捂着脑袋尖叫道,“我不活啦!”

    “怎么,皇阿玛总算是要杀了你?”胤禛走到我身边凉薄地说。

    好想扑到他怀里,呜!忻童,你老妈我被一个大妖怪给轻薄了!呜……

    他勾起我的下巴,冷冷地看进我的心底,“怎么,昨天在水边那么妖媚的一舞没让你得偿所愿?”

    “什……什么舞?”我结结巴巴地问。

    “轻盈臂腕消香腻,绰约腰身漾碧漪。一痕酥透双蓓蕾,半点春藏小麝脐……”胤禛吟哦道。

    他,他,他是在挑逗我吗?

    胤禛突然皱起眉头,似是闻到什么味道,突然放开手,冷笑着说,“只怕窥浴之事非我一人得见春色。”说完,甩袖走了。

    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看见胤禩了?这该如何是好?胤禛和胤禩是死敌,他们之间的恨,刻骨铭心。

    可绝不能因为我,毁了胤禩的清誉。

    懊丧地端着羊奶回到大帐,奉给康熙。

    “怎么去了这么久?”

    “奴婢看见四阿哥,便向四阿哥请个安。”

    “是吗?”康熙放下羊奶,递给我,“你喝了吧。”

    “啊?”

    “朕赏你了。”

    “呃!”

    “恩?”

    “嗻。”我端着羊奶咕咚咚一口气全部喝下去,好……好膻!康熙又换了新法子折磨我吗?

    “今天你就在帐内休息吧,不用跟着朕了。”

    “可我是万岁爷的长随啊。”

    康熙戏溺地看着我,“怎么,一觉醒来,你就会骑马了?”

    一觉醒来?听着他的话,我又不禁想起那些缠绵的场面,脸红的都能滴下血来,垂着头,不再言语。

    “想看行猎?”他突然温柔地问。

    “恩。”

    “等你会骑马了,再带你去。”

    “恩。”

    “好好休息吧,外面有宫女伺候着,有事让她们操持便是。”

    “恩。”

    “下午有赛马,你若是喜欢,就出来看吧。”

    “恩。”

    康熙笑着走出大帐,我一个人还在原地脸红心跳。天啊!你是不是要亡我!难不成康熙又想出了更好更强的方法折磨我?

    一个人坐在大帐里,托着腮帮子发呆。胤禛,忻童,忻童,胤禛……老天爷,你是不是无聊到天天看琼瑶剧集度日啊!这么狗血的情节撒到我身上,我又该如何面对呢?

    虽然血雨腥风,虽然尔虞我诈,但终究是他得了那龙椅。就算亲生的额娘怨他,相同血脉的弟弟恨他,但终究他有一个无怨无悔敬他帮他的胤祥。四福晋温婉大方,年氏娇媚可人,钮祜禄氏雍容典雅……就算开始儿女多有夭折,总算他会有一个被康熙疼爱的弘历。这样的他,还缺什么呢?我又能给他什么呢?时间会证明,他是胜利者,又何必在乎历史是怎么评说。

    历史……评说……难道他最后真得会身首异处?难道他真得会死于暗杀?难道他真得任吕四娘取他性命?

    我腾地站起来,不,绝不可以。如果他就是忻童,我必须保护他,保护他寿终正寝。上一世我欠他的,这一世必须偿还。江南……吕留良……

    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故人

    正想着,康熙带着李德全并一干阿哥们进了帐。看起来,康熙似乎很开心。我走过去接过他的头盔,然后递上干净的手巾。等他坐定,再奉上明前茶。

    康熙抿了一口茶水,“朕今日见你们的骑射功夫,各个都有长进。也算是不污了我们爱新觉罗家的荣耀。明日,朕抛个彩头,你们这些兄弟们戴着鹰犬去围场好好较量一番,头名者,朕就把那把跟随朕三次出征噶尔丹的宝刀,赐给他!”

    “嗻。”随行的数位阿哥无一不是兴高采烈的应道。

    “十三,十四。你们还小,此次你们两个,就较量较量马上的功夫,不过今天下午朕要考较你们两个射箭的本事。”

    “嗻!”胤祥和胤禵兴奋地应道。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胤禛、胤祺你们两个留下。”康熙迅速地完成从父亲到帝王的转变。

    “你们坐下。”康熙淡淡地说。

    旁边有小太监搬来凳子给这两位阿哥,我见他们似要长谈。便去取了两方面巾递与胤禛和胤祺,他们刚行猎回来,必然是一头汗,此时若是被风吹着得了病症,不知道是自己懊丧还是别人得意。

    听宁然姑姑说,胤禛喜欢喝龙井,胤祺喜欢临安芽茶。此次出来,她都提前备好,以免让这些阿哥觉得我们这些长随眼高于顶生了怠慢之心。

    奉上两杯香茶,取回他们用过的手巾,我倒退着走出大帐,招呼人去准备午膳。

    康熙靠在虎皮大椅上,拿起桌上的一本奏章,“这个是蒙古各部呈上来的陈情表,你们两个看看,各自拟出方案来呈与朕。下个月,随朕去巴图舍里接见各部王公台吉。”

    胤禛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接过康熙手里的奏章。转身回到座位上,对胤祺说,“为兄回去立刻誊写一份给你。”

    胤祺点点头。

    康熙转头问李德全,“午膳可曾备好?”

    “已经备下,随时可以传膳。”

    “那就传吧,你们俩就随朕一同用,不必再回去单吃。”

    “谢皇阿玛恩赏。”胤禛和胤祺连忙起身谢恩。

    听到康熙吩咐传膳,我连忙让宫女太监们把御膳呈了上去。

    正想着去后面凑合着把饭吃了,“萦雪姑姑,德妃娘娘派人请您过帐一叙。”有个小宫女禀报道。

    “知道了,我这就去。”压下心底的烦乱,我弹了弹身上的浮土,看了一眼康熙的大帐,转身离开。可又有谁知,我这一走,却几乎是再也回不来了。

    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地,身边是我央了德妃放出宫的瑶瑟,她依旧昏昏沉沉地睡着。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这孩子自小孤苦,如今跟了我也许会吃更多的苦。

    我苦笑着,想起站在德妃身边的韵铎。乌雅氏韵铎吗?原来,你是德妃的人。

    德妃倒是大度,把帐子让给我们去叙旧,只是,我和他,有何久可续?

    “素筠……”

    “这位公子您认错人了吧,我乃萦雪,墨佳氏萦雪。”他这一年未见,人倒是长高了,也长开了,眉眼间依稀有德妃的样子。

    “我……”他懦懦地说。

    “公子若无他事,容萦雪告退。”我微一施礼转身欲走。

    “素筠!我会补偿你的!”他拉住我的手。

    补偿?补偿?补偿!我冷笑着回过身,“公子欠了我什么说要补偿?须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命……还命!”

    “我……是有难言之隐的!”韵铎悲伤地说。

    “又是如何呢?”我柔声道。

    “素筠,你肯听我解释?”

    “刑部审案还要先听听苦主的话呢,就算你该死,若是不知为何该死,死也白死!”我的脸色刷地一变,叱责道。

    “我本是德妃娘娘的亲侄,与阿玛额娘一同赴京的路上遭遇劫杀。我也年幼,身上没有任何东西能证实我的身份,就那么流浪到了江南,然后在绍兴遇到你……”

    “好富贵的身世,好凄惨的遭遇,好没准的眼力!”我讽刺道,“别着急,最后一句话说得是那个救了你收了你关心你爱护你的白痴。她还曾想就那么把一生许给你,免得日后你遭人白眼。”

    “素筠!”韵铎紧紧地拉住我的手,“不是我害得爹娘!只是那天我们去买西瓜,你在路上摔了跤,当时救你的人是四阿哥。他见我面容似曾相识,便寻了人去打听,然后……”

    “然后你就认祖归宗吗?”

    “我……”

    “我们习家从未贪你一分一毫,只是因为爹爹怜我不喜商事,又因膝下只有我这一女,才允我收留你。爹爹也曾和我说过,他日你若寻回亲人,要走要留随你。”

    “我……”

    “却没想,你竟然是个白眼狼。你贪我家钱财也罢,又何必伤我全家性命?爹爹和娘对你可有半分不好?安安还有那些下人可曾给你半点脸色?你若不死,天道不公!”我愤恨地指天骂道。

    “我……”

    “你也好意思来见我?怎么,想起我说过分家的事情,知道我不是那时才兴起念头把家里的产业全都转了出去?还是做不成大清朝最大的粮商了?”我哼哼一笑,“我当初让你收了那些粮,只为教你什么教买卖,什么叫经营,什么叫为商之道。怎么,如今失了去,又想从我这里找补回来?”

    “我……”

    “你以为我只是个喜欢玩闹的商贾之女吗?”我指着我的心,“却不知我胸有丘壑!尔等燕雀安知吾鸿鹄志哉?”

    “我知道!家里的藏书楼多一半的书都是爹爹为你收集的!我更知道,对钱对权,你从不留恋。不想继承家产,所以便寻了我。不想树大招风,便早早把家产分割好,暗地里掌控。穿衣你不喜艳丽,戴物你不喜珠宝。唯有吃,你所求甚高,不在繁琐简陋,你说过,菜随人心,你只喜欢吃有幸福味道的……”

    “你以为你看到的这些就是我吗?”我寒着脸,“因为幸福,所以我宁愿做温室里单纯的小花;因为幸福,所以我宁愿收起翅膀甘愿平凡;因为幸福,所以我宁愿守在爹娘身边不肯远嫁。你以为你看见我?你以为你了解我?你可以去问问八阿哥身边的阿尔萨兰,我,习素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德妃掀开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娴雅。“本宫不想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你这样的妖孽,断然不能留在宫中,不能留在万岁爷身边。”

    我看了看这对姑侄,朗声笑道,“那就放我归去,我不稀罕留在这肮脏的沟渠。”

    “你!”德妃怒目而立。

    “怎么?想杀我?可以啊,不过最好等我走了再派杀手,你了解万岁爷,更了解他的脾气。想要我死,好啊,这条命送你。只是……”我阴阴地笑了,“只是我怕你取了之后,落得个不能终老的下场。”

    “反了!”德妃上前一步,作势要扇我一掌。

    反正是鱼死网破,我还怕谁?抬起右手攥住德妃的手腕,“娘娘,奴婢惶恐呢!这般忍不住心性,还能在后宫中争得上位?是奴婢小看您了,还是这后宫的佳丽们本事太弱了!”

    “萦雪!不得无礼!”娴雅在德妃身后叱道。

    “有吗?谁看见了?德妃娘娘,您看见了吗?”我歪头看着德妃,笑得更加灿烂。

    德妃却是出神地看着我手腕上的翡翠镯子。

    “怎么?很喜欢?”我褪下手镯往娴雅的手里一扔,能不能接住看她的本事了。“奴婢送您了。”

    “这……”德妃突然有些迟疑,然后凌厉地摔开我的手,“你何时走?”

    “后日。”

    “为何?”

    “我要一个人,还要她带两样东西。”

    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已逝

    “谁?”

    “我房里的瑶瑟,你让她带上我柜子的包袱就可以。”我看着德妃笑呵呵地说,“放心,里面只有一本经书,一个破蒲团。我只是想带着它们走。”

    “准了。”德妃点点头,“不过你得把这药吃了。”说着话,她掏出一粒药丸给我。

    “是毒药吗?”我拿过来看也没看就扔到嘴巴里。

    “你身上有皇室密制的药香,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也能让人找到。这药,可解。”

    不明白,不过也无所谓了。我倒退几步,屈膝施礼,“奴婢告退,愿娘娘早日宿愿得偿。”说完,我倒退着离开了,在掀开帘子那一刹那,我看着韵铎:“我不恨有人贪图习家的产业,因为这世间之人生来丑陋;但我决不饶恕背叛小人,这是我的偏执!”

    留下德妃,娴雅面面相觑。

    韵铎凄然道,“姑姑,侄子能为十四阿哥做得也就这么多了。”

    德妃不快地说,“不够,胤禵还小,以后他的事上,需要打点的银两还差得远。这习家,就真得要让给胤禟不成?本宫看到宜妃那嚣张的笑脸,心头就是一阵怒火。”

    “可是……”

    “没什么可是,反正你做都做了。照她所说,这习家应该还有产业在外,本宫一定要把它掌握在手宗。而且,你做都做了,也不差再做这么一桩。倒不如栽赃在……头上。”她伸出手笔划了一个二。

    “她不会信我。”

    “不过一个女子,你纳她为妾,她还不是一样要敬你为天!”

    “不,她……我若娶她,便是唯一的妻。”

    “胡闹!你的正妻姑姑我早有人选。你跟着她把事情办好,回来姑姑就为你请旨大婚。”

    “我……”

    “出去吧,本宫累了。”

    韵铎只得施礼告退出去,他也想寻我,奈何我身在康熙的大帐。

    胤禩知道这些吗?他为何不告诉我,是为了怕我伤心,还是为了维护皇室的尊严?胤禛与这件事有关系吗?若是牵连上他,我又该不该报复?若是没有牵连,他能冷眼看着我报复他的额娘吗?

    这些仇恨,我原本已然放下;这些仇恨,我原本只想化成对枉死冤魂的祈祷。却原来,老天看不过去我不忠不孝不义,非要把我卷进爱新觉罗家血腥的漩涡中。

    好,很好!我可以不改变历史,但是对于细节,史书上无从记载,我又有何不可为的!德妃,韵铎,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转眼两日已过,德妃命娴雅前来给我送银票。我知道我上路的时间到了。

    晚上,康熙在外面大宴群臣,我自然又被留在帐中。按照约定寻着交班的空档逃了出去。换下那身云衣,穿上仆妇的农服。我不曾留恋地多看一眼,包上头发,找到娴雅,扮成前来送山货的农妇,跟在她身后走出帐区。

    娴雅说,往西五里外,有驾马车。

    我看着她眼中的冷漠,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座宫殿是个吞噬人心的恶魔,只会叫人更加的扭曲。“娴雅,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还是希望,你能保重,这也许是我最后的良善。这些是我的衣服,记得把扮成我的死尸脸划花。”说完,我掉头就走。

    来不及看到她眼中的悲伤和祝福,“萦雪,你若走了,也许就会幸福吧。那个镯子,会给你带来滔天的灾难。如果有缘,我们来世再做姐妹。”说完,她也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就这么着,我上了马车,看着熟睡的瑶瑟,还有她紧紧攥着地包袱。“如今,你可是要喊我姐姐了呢。若是再叫我姑姑,旁人会笑掉大牙的。”

    而康熙宴后回到大帐,却不曾看到萦雪的身影,侍卫也禀报并未看到她出帐。遣了人去寻,亦无踪迹。正在勃然大怒,德妃掀帘而入。

    “万岁,夜深了,您早些入睡吧。臣妾已经着人去寻去了。”

    “南边的林子寻了吗?”

    “派人去了。”德妃柔柔地说,一边替康熙倒了一杯茶,“陛下,您放心吧,这么大的人,不会走丢的。只是这般不懂规矩的丫头,可是要好好调教一番才是。”

    “朕身边的人,自有朕去调教。你无须插手。”

    “陛下!”

    “启禀万岁爷,在南边的林子发现一具女尸。”侍卫走进大帐禀报道。

    “什么?”康熙腾地站起来,“李德全可曾看过了?”

    “看过了。”

    “怎么说?”

    “正是万岁爷身边的长随墨佳氏萦雪。”

    康熙几步走到侍卫跟前,“怎么回事?”

    “看情形,似是被熊袭击……”

    “胡说!”康熙狠狠地踢了侍卫一脚,“带朕去看。”

    德妃跪下拉着康熙的衣袖,“陛下,人已经死了,您就别去看了,臣妾明白您的怜悯之心,只是总是有些晦气的。”

    侍卫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呈与康熙,“李公公说,万岁爷看到此物自会明白。”

    康熙不耐烦地挑开锦帕,里面赫然躺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翡翠手镯。他的心没由来的一紧,“此物为何在你手中?”

    “是李公公从尸骸上所得。”

    这是他赏给萦雪的,普天之下,只有她有。难道,她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康熙猛然甩开德妃的手,大步流星地朝外面走去。

    偏远的小帐内,一群人跪在外面,恳求康熙不要进去。可是他真得很痛,心痛得要命,像是从来没有过的愤怒狠狠地捶打着他的心。他向来威严地脸上挂着一丝残忍地微笑,杀意在他眼中骤然升起,“今日在大帐所有当值的人,玩忽职守,全部拖出去,砍了。”他就那么大手一挥,渐渐远去地是声声凄厉的惨叫和哀嚎。

    天空开始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有些昏暗的帐篷内,静静地躺着一个人。头朝西,脚朝东,头前摆了一盏油灯,残光如豆。

    “主子爷,回去吧。”李德全在帐外低声劝道。

    康熙没有说话,他只是那么定定的站着。还没来得及厌烦就先去了,这样的确是个好法子。皇阿玛当初失去皇贵妃,是怎样的痛呢?从门缝里,隐隐约约看到皇阿玛脸上的水光。是真实还是年幼时的幻觉?康熙叹了口气,这样也好。终究,他不会走上爱新觉罗家的老路。

    走出帐篷,康熙没有看李德全,只是淡淡地吩咐着,“烧了吧,葬在那弯溪水旁。”

    就这样,随着火光化去的是墨佳氏萦雪,还有她身上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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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是写着玩的玩笑之作,如今第一卷就这么写完了。真是有些好笑,从一开始对于四四八八的喜爱,到后来对于康熙的欣赏,现在却觉得,皇家之事不甚烦忧,反倒淡了把其视为男主的想法。

    第二卷

    第五十章 伊始

    我却不知,在德妃的巧妙安排下自己已经死了。可能这样,就算我真得死了,也没有人会知晓吧!

    偷偷换回平日里常穿的衣裙,又恢复了汉妆的打扮。等瑶瑟幽幽醒来的时候,天已然大亮。她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才发觉我正含笑看着她。“姑姑,您怎么没在万岁爷那里?”她看了看车厢,“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呢?”

    “瑶瑟,还记得吧。我说过,以后我们若是出了宫,你叫我姐姐便是。”

    “出宫?”

    “恩,德妃娘娘怜惜,求了万岁爷,把我遣出宫。我记得你已无家人,就任性的要求带着你一起走了。”

    “真得!”

    “恩。”我点点头,“只是,我不想用这个车夫了。咱们到前面换车吧,此去路途遥远,这个车夫刚成了家,咱们不必让人家和新婚的妻子离散不是。”

    “恩。”

    到了前面的镇子,我托言要去置办些衣物,带着瑶瑟扭身进了大街上的云逸阁。小二看见我,一脸和气地问道,“这位小姐,咱们云逸阁的衣料是鼎鼎有名的,您想要什么颜色花纹的?”

    我摸着锦缎,“我要一丈七尺的藕缎,两匹秋香帛,一寸月牙锦。”

    小二一听,连忙说,“小姐要得这料子本店都有,我先带您去后面品品新下来的明前茶,小子给裁好料子送到后面您看看是否可心。”

    “好。”

    我带着瑶瑟,跟在小二身后进了后宅。

    一位年轻男子正在埋头算账。

    “掌柜的,小的带个人给您瞧瞧。”

    “去,没看我正忙着吗?”

    小二看看我,我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带着瑶瑟下去用茶。等人都走光了,我才拣了一把椅子坐下来,长吁一口气悠悠地说道,“韩哥哥用算盘,手指倒比珠子慢,急得管家直跳脚,气得帐房打手板!”

    那位年轻的掌柜下意识地接口道,“是,韩哥哥笨,筠妹妹聪明绝顶。”说完,他讶异地抬起头,脸色苍白的看着我。

    “小姐!”他摔下笔,几步走到我面前。

    “讨厌,平日里都叫人家筠妹妹,现在却叫人家小姐!”我撅着嘴说道。

    他神色激动地打量着我,“你,回来了?”

    “恩,我回来了。”

    “不走了?”

    “希望,不再走了。”我低下头。

    他上前一步握着我的手,“你……这一年,你去哪里了?若不是大家没有发现你的骸骨,若不是大家还记得你玩笑似得接头暗号,若不是你还肯回来……”他哽咽地说不出话。

    “我……我去了个奇怪的地方,只是待得不习惯,就带着新认的妹妹逃了回来。韩昱,这一年,大家都好吗?”

    韩昱摇摇头,“虽然生意上日渐红火,可是老东家都不在了,你也没了踪影。大家若不是留着念想,不肯让习家的祖业衰败了,我们……”

    “如今,已经没有习家了。”

    “小姐!”

    我笑着,“但是我还在。以后没有习家只有君家。”

    “君家?”

    “对,君羽默!”

    “羽默……”韩昱喃喃地说。

    “想叫以后随你叫嘛,现在外面有个人,你帮我打发了。就说我趁人不备走后门溜了。另外,我让你们挖的菜窖还在吗?”

    “在,羽默想要……”

    “没办法,我怕有人来搜我。”

    “我会保护你!”韩昱激动地说。

    “可我也要保护你们!再说,我还要回江南,让君家迅速的崛起。”

    “我同你一起去!“

    “可是,这里……”

    “不!当初,你为了转移产业,硬生生赶我离开习家,离开师傅,离开绍兴,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离开小姐。”

    “韩哥哥!”我摇摇头,“羽默何德何能,让你不离不弃!”

    “这是我该为小姐做的!”

    “韩哥哥,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小的随仆了。”

    “若小姐不弃,韩昱愿为管家,伴小姐左右,誓死不离!”

    我苦笑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坚毅的男子,伸出手,“那,就和我一同踏上回家的旅程吧!”

    “好!”韩昱重重地一掌与我相击。

    “菜窖里的储粮清水够多久?”

    “全店的人算上,三月有余!”

    “好!”

    “小姐,到底是谁在追捕您?”韩昱忧虑地问。

    “我不能说,因为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他们不敢明来。若是寻了官差来滋扰,你纵他们便是。不许义气,不许逞能,谁也不许死!”我认真地说?br /gt;

    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全)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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