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分节阅读241

    老子》书中‘与民休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省苛事，薄赋敛，毋夺民时’等，先帝十分推崇。

    前明倒台的经验，满清要全部吸收进来。

    四爷深以为然。

    所以在四爷幼小的心灵里扎下了道教的火种（不对）。而因为由汉至今，黄老的学说发扬的十分光大，四爷从幼年时就追看至今，越看越喜欢里面清、正、本的指导思想。

    李薇深深的觉得四爷要不是当皇帝了，日后说不定会也写个什么道藏、本经来讲述他对道教的理解。

    终于，《西厢记》翻到了。

    四爷轻轻拍打着书面上的积尘，封面上的颜色都有些旧了，他也不敢翻开，怕书线散掉，嘱咐跟在边的苏培盛记得让人给这些书换线，有糟污的书页记得重新抄录。

    然后，他又拿出本《会真记》，李薇‘？’了下，他解释道《会真记》是《西厢记》的前身，后者脱胎于前者。

    李薇接过来翻看。

    再然后，他再拿出本《西厢记诸官调》，说这是宋人写的西厢记，十分难得。

    李薇再接过来翻看。

    再再然后，他再再拿出来本，李薇不由得问：“这是宋之前的人写的又本《西厢》？”

    他说不是，他说这是《会真记》作者元稹的生平和诗作。

    李薇：=口=

    看个戏本子还把作者的祖宗八代都挖出来？四爷您追本溯源的成果太吓人了。

    等两人回到屋里，就着奶茶与红豆酥、炸鹌鹑蛋和麻辣锅巴，四爷绘声绘色的跟她说起《西厢记》其实是作者元稹早年的段风流公案。

    当然最后他抛弃崔莺莺娶门当户对的老婆了。然后这段风流旧事就直留在他的心里，最后就成就了文学历史上的枚瑰宝。

    李薇还真不知道，她以为这就是又个大家小姐私奔穷秀才的yy故事。

    “搞了半天，这个张生是个坏人。”她脱口而出。

    四爷说了半天口干，饮了口茶道：“怎么说他是坏人？”以素素的贯想法，该是这元稹是坏人才对。

    李薇就说两人都坏，坏得虽然不样，但充分证明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这话出，四爷‘嗯？’的声就虎了脸，放下茶碗，把嘿嘿笑着要躲到外头给他换壶茶的素素给扯过来箍到怀里，严肃道：“说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李薇马上柔声细语的说：“我这说的都是别人，胤禛最好了。”

    四爷冷笑，照着她的pp打了两下，“当朕不知道你在心里是怎么骂朕的？”说完就见素素心虚的瞪大眼，脸‘你怎么会知道？！’的样子。

    原来真的在骂朕。

    四爷认为这必须要说清楚了。

    外面，苏培盛隔着门问了句：“万岁爷，该用午膳了。”

    屋里传来四爷的话：“先等等。”

    苏培盛应下准备走，就听屋里贵妃说：“等等！”

    他再住脚。

    贵妃不吭了，万岁也不吭了。

    苏培盛了会儿自觉有些傻，侧耳细听。

    只听里面贵妃正把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先用膳，用完膳再说嘛……您不用膳我心疼啊……其实我也有点饿了……弘昤都好久没见您了……”

    万岁道：“朕不饿……这里有点心……朕今早才见过弘昤。”

    贵妃嘤嘤嘤的小声哼哼，听就是又扎在万岁怀里了。

    万岁带着笑道：“今天不说清楚了，朕怎么都不会放你出去的。”

    苏培盛心道，得了，膳也备着吧，主子们时半刻是没空出来用了。

    他悄悄退后，甩手往外走去。

    344、失眠

    转眼就到了夏天，知了叫得人心烦。

    八爷的书房里摆着冰山,以往他从不曾在意过这个,如今却知道每天府里的冰山就是笔不小的开销。

    现在只有他和郭络罗氏的屋里有冰山了,两个孩子夜里热得睡不着，个个背上都是层痱子。涂上药不等好又会起层，层层叠叠,让孩子们难受的直哭。

    何焯见八爷看着冰山出了神,道：“爷，蒋陈锡已经被投进刑部了。”

    八爷嗯了声,道：“蒋家就没想想办法？”

    何焯笑：“怎么会没想办法？蒋廷锡都快把京里各府给踏遍了，怡亲王府就去了不下七八回。”

    蒋家也算是满门官宦。其父当年在开封主持乡试时没了,卒与任上，先帝褒奖。蒋陈锡自己是进士出身,苦读出来的特别受文官的待见，蒋父当年也算是留下不少香火情，又有先帝在上头保驾护航。

    蒋陈锡于是路顺风顺水。

    无奈现在天降横祸啊。

    八爷笑道：“屺瞻的门也要被踏破了吧？”

    何焯笑，并不否认，道：“学生与蒋廷锡有同年之谊啊。”

    八爷起身在屋转了圈，何焯道：“蒋廷锡现在就像个没头苍蝇，各处都求了。但肯接的人不，细数起来也就佟三爷府上松了口。”

    佟三爷，隆科。

    八爷摇头，道：“枕头风啊。”

    何焯道：“这枕头风吹得好了，未尝没有用。”说着，他指了指紫禁城。

    八爷自然听懂了，只是皇上的后宫里现在寡淡的很，二十年了也就个贵妃。

    贵妃……

    八爷笑了，对何焯道：“屺瞻何不指点蒋家条明路呢？”

    两日后，永寿宫，李薇听常青说的时候都想说‘搞错了吧？’，她招手让人把请见牌放下。常青就把托盘往炕桌上搁，她低头瞧：

    轻车都尉，臣李文璧，叩请贵妃吉安。

    确实是李家的请见牌子。

    李薇道：“请人下午就进来吧。”常青领命而去，剩下的请见牌子都不必看了，全都退回去。

    李家会有什么事呢？

    晚上，在养心殿东五间里，四爷看她不停的搅着面前碗里的粥，碗粥都叫她给搅成稀糊涂了，看着实在伤眼，就按住她的手道：“这是怎么了？”

    李薇惊觉才停了手，四爷道：“给她换碗。”

    看她这回乖乖吃饭了，可头都快低头粥碗里了，眉头也皱成了川字。到底有什么为难事？

    等到用过晚膳，四爷今天没去读书写字，反而拉她同坐下，问她：“今天下午你家里人不是来见你了？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李薇犹豫道：“……有人给李家送了两千亩地。”

    送也不怕，李家是自从四爷登基起就天都没少过送礼的。而且李家得了爵位后，还要赐宅子。不搬就让李家附近的民居都迁走，好给李家腾地方。街里街坊的，李家做不出逼人夺宅的事，已经搬了家。

    新邻居相处起来也不难，现在敢给李家脸子看的还没几个。只是李文璧和觉尔察氏都不在京，李家在外面说的是家里大人都不在，他们是什么事都不管的。

    也算是平安无事吧。

    结果就来人送礼了。

    这送礼这人还不能推。

    四爷倒不意外有人去撞李家的木钟，他就问是谁送的让她这么为难。

    般二般的人，她早就直接告诉他了。

    李薇苦笑道：“佟三爷家里那位宝贝，李四儿。”

    不是李四儿亲自登门，而是她的人拿着隆科的帖子领着人去的。李家见承恩公府的牌子，再看到隆科的名帖，立刻就大开门把人迎进来，客气得很。来人介绍自家是蒋家人，扯了堆云山雾罩的东西，然后把东西留下就走了。

    “礼倒是平常东西，两个百年好参，对宋青花梅瓶，最妙的是这梅瓶中还有酒。窖藏几百年的美酒。这份礼平常拜访绝对不薄了。”她道。

    李檀的先生曾经指点过李家，说是送来的礼物看着不重的尽管收下，只要不是求事的，平常拜访不能太冷淡了。李家现在宫里就个贵妃，想立起来就不能做孤臣。

    “结果，酒瓶底下就是地契了。”李薇是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

    她犹豫，这事跟四爷说他能信吗？

    就算是她，在那瞬间也是浑身发寒。万，万真的因为她在宫里，李家人起了野心了怎么办？她离开李家都二十年了，日比日跟李家形疏远。弟弟们都大了，各自成家后，真的不会变吗？

    她盼着他们不变，但却不想自欺欺人。

    进宫来的是佟佳氏，说起这个事时虽然惊惧，但也有丝兴奋在里头。

    李薇真害怕啊。

    这世上最诡秘的就是人心了。

    就算原本亲密的家人，若是突然有天中了彩票，再亲密的兄弟姐妹之间也不可能和谐如初。

    就算她对李苍他们有信心，他们的孩子呢？

    地契放在个不起眼的匣子里，厚厚的摞。

    四爷简单翻了翻，果然全是山东的良田。除了地契还有些身契，都是卖身为奴的百姓，看这在官府记档的时间就是在雍正元年。

    早在听到是蒋家来人时，他就心里有数了。

    放下地契，他抬头就见素素坐得离炕桌很远，她看匣子的眼神就好像这是个可怕恶心的东西。

    他合上匣子让苏培盛拿走，敲敲桌子：“素素。”

    她抬头，他冲她笑，伸手给她：“过来朕这边。”她搭着他的手，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

    投到四爷怀里，她就不自觉的长叹了声，好像累极了躺到床上，扑到棉被里样。四爷的大手用力的搂着她，在她的背上来回抚摸。

    “素素不怕，有朕在。”他道。

    李薇整个人都投到他怀里了，几乎是搂着他的腰躺下来的节奏。

    她找不到话说。替李家背书？表白这切都跟她无关？她什么都不想说，。

    她闭上眼，像睡着了似的躺在他怀里。

    四爷像哄孩子般轻轻拍着她的背，下下不停。

    他淡淡的笑了，这件事在他看来简单至极。李家或许会渐渐骄傲起来，但这跟素素都无关。他深知她有么谨慎。这么年了，最近才渐渐有了点小脾气。

    什么时候她要是敢拍着桌子跟他对吼，他才要高兴呢。

    这世上敢冲他吼的人已经没几个了。外面的朝臣吼，他就猜他们是不是为了青史留名。底下的兄弟，会咬人的不会叫，他要防着，会叫的也未必就不会咬人。

    宫里的女人也是各有各的念头。

    素素却好像直都过得十分小心，好像她的命不是自己的，是拿在别人手里的。有时她看过来的眼神，好像他下刻就会让人要了她的命。

    所以，她点怨言都不敢有。

    他想让她知道，现在没人能要她的命了。有他在。

    他也不可能要她的命。

    捧着、护着、宠着。这么年来，他小心翼翼的把她圈在怀里，晃眼就是二十年。

    他轻声道：“素素，朕知道这是谁搞得鬼，知道这跟你、跟李家都无关。”

    “你不用担心。”他的大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抚摸着，这么说。

    李薇的眼睛突然十分酸涩，她埋在他的腿上蹭了蹭。

    四爷轻轻的拍了她下，笑道：“又作怪。”

    李薇直起身时眼睛还是红的，“爷，这事就归您了。”

    四爷含笑点头：“归朕了。”

    她想了下道：“我不敢说李家真的会直都这么清白无事，或许哪天，下回，他们就会在外面惹事生非，或者是李家的下人，或者是李家的孩子们。”

    四爷平静的听着。

    “如果真有那天……”李薇嘴唇抖着说，“臣妾求万岁留他们条性命。”

    她起身，恭敬而端正的跪了下去，磕头。

    四爷在上首看着她磕下这个头。

    等她磕完，垂首跪着时，头顶上传来声悠长的叹息。跟着伸下来只手，她的眼眶又湿润了，眼泪啪嗒下掉在地上。

    那手又往前伸了下，她才敢搭上去。

    四爷有么的嫉恶如仇，她是最清楚的。她嫁他这么年，自许清正。到头来却还是想为家人求道免罪符。

    她曾经因为乌拉那拉家频频来找皇后而嘲笑他们家看不清。原来事到临头，她也不可能看得开。

    在她求四爷的那瞬间，她想的确实是‘四爷这么宠爱我’，所以她才敢求，才敢开口。她之所以想到就开口，就是因为她还想要是过几年，她真的老了，失宠了，那时再求就来不及了。

    佟佳氏的改变让她心惊。让她不由得去想，李家其他人是不是也变了？

    如果她还在王府，四爷还没有登基，李家还住在胡同里。这叠的地契只会让佟佳氏惶惶不可终日，绝不会得意自满。

    可现在四爷当皇帝了，她成了贵妃，李文璧得了轻车都尉的爵位。

    但给佟佳氏自信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李薇生的四个儿子：弘昐、弘昀、弘时、弘昤。

    当他们还是王府阿哥时，日后成就极为有限。京里别的不好说，龙子凤孙是最不缺的。佟佳氏自己还姓佟佳呢，又值什么用？

    但成了皇阿哥后，他们的未来下子就变得不可言说了。

    ……万，李家真有那个造化呢？

    佟佳氏所期待的，正是她所担心的。

    正如皇后舍不掉乌拉那拉家样，她也同样不可能把李家撇开。

    以前，她怕李家受她的牵累。

    现在，她开始害怕李家把她拽入深渊。

    “唉，素素啊。”四爷的叹气声把她给惊得回了神，抬头就见他是张哭笑不得的脸。

    “哭什么呢？”他伸手给她把眼角的泪擦掉。

    “怕什么呢？”他把她搂到怀里轻轻笑着说，“这是朕的天下，朕说你家人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就不会收回。”

    李薇才要开口，他笑了下，道：“你真以为有傅敏看着，你家里会有事？”

    “你阿玛的脾气朕都清楚，你那几个兄弟有你阿玛看着，出不了事。”只要李文璧得稳，他就会管束他的儿子。

    “至于李家第三代，还有李檀呢。”有李檀在，李家第三代执牛耳者非他莫属。这个由他看过几年品性的男孩走不了歪路。

    “……”李薇整个人都傻了，呆呆的看着四爷。

    四爷好笑道：“你的母族，弘昐他们的外家，朕怎么会不精心？”

    “退万步说，李家真的犯罪待死。”四爷轻飘飘的说了句险些让她又跪下去的话，“朕应了你，饶他们命。”

    他看着她呆滞的样子，故意道：“要不要朕写成圣旨交给你藏着？”

    李薇赶紧摇头，虽然现在脑子还糊成团，但至少基本反应还在。

    四爷大笑。

    可是等晚上躺下之后，她却后悔刚才没有点头！

    点头就好了！

    有圣旨在手比那句空话好得啊！

    她当时绝对是脑子进水了！

    真情固然可贵，但口头承诺绝没有写下来的靠得住。

    不过她又想，四爷要真是想要李家人的性命，她就是那时把圣旨拿出来也没用，因为世上有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

    所以她当时的反应对头。

    那是在侍候四爷年后最正确的条件反射。从他的话里，直觉推断出他想要得到的回应是什么。

    她轻轻吁了口气。

    少年来，她第次失眠了。

    345、求情

    失眠夜后，李薇起来时已经打定了主意。

    李家不能不管。几个弟媳不说回炉重造,也需要给她们紧紧弦了。

    玉瓶看她起来就脸色很不好看,当即话也不敢说，味服侍她衣洗漱。

    “简单点就行了。”坐下梳头时,李薇道。

    “是。”玉瓶就捡了根大钗,几对花簪,剩下的都收到了边的妆盒里。

    这时,张德胜在门外探了下头,给玉瓶使了个眼色。

    李薇从镜子里看到了，示意玉瓶过去。

    玉瓶放下梳子出去,跟张德胜两人到外头说。“什么事啊？”她略有些不耐烦，主子眼瞧着心情不爽快，这人还没事找事。

    早年是玉瓶看张德胜的脸色，现在全倒过来了。

    张德胜连连点头哈腰的，扯着她道：“好姐姐，没什么事我哪敢打扰你侍候贵主儿啊？是这么回事，我师傅早上走之前嘱咐我，只要贵主儿起来就赶紧给他送信。这不，你先让贵主儿等等，说不准就是万岁有什么吩咐呢？”

    这还真是。

    玉瓶见确实是正事，就对他福道：“刚才是我冒犯哥哥了，哥哥千万别跟我般见识。”

    张德胜哎哟哎哟道：“瞧瞧，外道了不是？咱们可是家人，从宫里到府里再回到宫里，这份交情跟别人不样！妹子不过是跟你张哥哥撒个小脾气，你张哥哥还能跟你认真？”

    刚才是姐姐，现在就成妹子了。

    玉瓶也不跟他缠，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给他两分面子买个清静。

    她再屈膝：“那我这就先回去侍候主子了？”

    张德胜赶紧让开道儿：“您请，您请。”

    玉瓶回去后，李薇听她这么说，本想赶紧回永寿宫好安排事体，此时也只好道：“那就晚点再回去吧。”

    只是她现在留在这里心神不定的，太难熬了。

    她发现她也快跟四爷似的了，有什么事只要想好了就要赶紧着手去办，慢刻都跟要杀了她似的，急。

    索性没让她等太久，不过会儿，苏培盛就回来了，身后还带着长串的人。

    李薇见他们人人都端着膳桌，愣了。

    大早的就赐宴？

    苏培盛笑道：“万岁想着贵主儿呢，早就让奴才盯着，看贵主儿起来时正好能用。贵主儿请吧。”

    四十八道菜，三十六样点心，十二道羹。

    道道上都是金线红签。全是御膳。

    苏培盛也不走，他还要看着贵妃用完后好回话呢。当下，他便恭敬的侍候着贵妃上坐，侍膳太监们把膳桌举上来，摆到桌上，打开盖碗，道道御膳算是这才露了脸。

    刘太监身边的小路子就跟在苏培盛身后，如今他也是戴灰色的帽子了，说不定哪天也能穿上孔雀呢。

    他此时就个箭步上前，先打千自报家门：“奴才御膳房小路子侍候贵主儿！”

    苏培盛被他挤得个踉跄，险些栽下去，见这小子冲着贵妃恨不能把腰给弯折了，他就特别想冲着他的屁|股上来脚！

    小路子笑呵呵的，比着桌上的菜道：“贵主儿您瞧，这些都是我师傅刘宝泉特意给您做的呢。”

    他师傅已经有几年没亲自下厨了，不过只要是李主子点的膳，他师傅就是在大树底下擎着茶壶哼小曲呢，也要马上起来洗手侍候。旁的就算是长春宫的单子，师傅也只是盯着别人做罢了。

    李薇微笑了下说辛苦你师傅了，然后让玉瓶赏他。

    桌上的菜确实都是她喜欢吃的，虽然她现在点胃口都没有，可大早的赐下这么大桌的御膳，还怕引人注意让她在东五间吃完再回永寿宫。

    这是四爷的心意。他知道昨天李家的事让她不舒服了，他体贴她，关心她，想让她高兴。

    就冲这个，她也要好好的把这桌膳给用了。

    ……当然，吃完是不可能的。

    养心殿前殿，苏培盛悄悄进来就被四爷看到了，他放下手里的笔，端起茶，苏培盛赶紧过来

    “贵妃用得香吗？”他道。

    苏培盛笑道：“贵主儿喜欢着呢，刚才还把没用完的点心都带回永寿宫了呢。”

    ——吃不完，兜着走。

    四爷下就笑了，道：“几样点心？”

    苏培盛道：“共三十六样。”

    四爷摇头：“那么吃不完不就不新鲜了？去永寿宫说声，点心还是要吃新鲜的，那些吃不了的都赏人吧，明日起朕日日让人给她送。”

    苏培盛躬身道：“是，奴才这就去。”说罢看四爷没其他吩咐了才退下，直接去永寿宫。

    张德胜在前殿后门那里等着他，看他师傅点人出去，忙跟上道：“师傅这是往哪儿去？”听说要去永寿宫，他赶紧说：“怎么好劳动师傅？您这里少大事呢，不如让徒弟去得了。”

    苏培盛切了声，道：“什么大事？侍候主子就是大事。”虽说他这种大总管做传话的小事有些丢份，天恨不能往永寿宫跑个两三回的，可万岁爷亲口吩咐的差事，叫他让给别人，他也不乐意。

    永寿宫里，李薇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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