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分节阅读185
晚上,李薇看四爷直面带笑意,跟弘时偷偷赢钱时的神情特别像。
大概是她盯着他看,叫他发觉问出来,她就说了。
四爷囧了下,“怎么是爷跟儿子像呢?是儿子跟爷像。”
弘时常赢钱,您可不常有这种表情啊。
“爷,您有什么好事吗?”她忍不住问。
“好事?有啊,耕织园的地都开好了,明天早就带孩子们去。”他道。
李薇默默为弘昐几个点上蜡。
“你也去吧,这会儿天也不热不冷,正好。”他跟着说。
……李薇默默为自己也点上根。
270、请安折
“怎么样?”李薇头上包着条蓝底白花的布巾,身穿件粗棉布夹袄,外罩桃红比甲,从头到脚都是正宗农家妇人打扮。
玉瓶等几人全都连声赞:“好,主子这么着打扮真好看!”
李薇挺自得的转圈圈前后看。
为了响应四爷下地的号召,她特意做了这么身农家衣服,用的就是农妇们自家织的粗布——这东西还挺不好找,是赵全保特意到他们的庄子上,跟庄妇买的。
她还真没做过这样的衣服,就连玉瓶她们也没穿过,几人商量来商量去,还是赵全保小时候在家乡见过,跳出来说出个二三来。
首先,就是农妇要下地干活,外衣下摆不可能垂到脚脖子,最是膝下三寸有余。个是省布,二就是不容易脏。
这么着做出来的外衣就短了截,李薇穿上后感受了下,有些别扭的说:“……好像衣服小了似的。”露出裤腿好不习惯。
玉瓶忙问:“那要不要再改改?”
她摇头,想她在现代还下穿打底配超短裙呢,膝下三寸的长短已经很够了,别提下面还有条夹裤。
但她还是嫌裤脚露出来不好看,在裤脚上镶了几道边。
准备好了以后,她自己拿着带花布帏幕的小斗笠,带着群拿着点心、茶水、小凳子和打发时间的戏本子的随从,浩浩荡荡往耕织园去也。
出了屋子,头顶的大太阳就毫不吝啬的洒下它的光辉。
李薇赶紧把斗笠带上了。原来这斗笠上的帏幕特别长,但她嫌跟她这身粗布衣服不搭,特意找了半块纱截了缝上去,堪堪盖住下巴。
这么身不伦不类的打扮,在她心中已经很贴近四爷的想像了,她就盼着给他个惊喜呢。
快要到耕织园了,她叫赵全保把茶水壶给她提着,马当先的进去。
园子里开出了十几亩的地,四个男孩都在,各占块。前头排三块地是四爷的自留地,看起来比四个男孩开出来的都整齐。
弘时见到额娘的身影,扔了专替他制的小钉耙就扑过来了!如乳燕投林般!嘴里还喊:“额娘!额娘来了!”
李薇脑补:额娘救命啊!
从四爷说要开地带着他们,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四天下来,足够弘时想起以前在庄子上三个哥哥被虐的事了。
李薇努力憋住笑,蹲下来抱住这个小儿子。
弘时扑到她怀里半天就只会喊额娘,弘昐在地里直起身,喊他:“弘时!回来!还不到喝水的时候呢!”
弘时抖,赖在李薇怀里不起来了。
她好笑的问他:“现在是干什么呢?”
弘时委屈巴巴的指着被他扔下的钉耙:“拿这个拉地,阿玛说要拉十遍。”
他耙得太浅,还被阿玛责令返工,特别可怜。
李薇看四爷不在,实在不忍心逼着儿子下地,牵着他进瓜棚坐下后,拿出点心和茶叫他吃,还招呼其他几个男孩都过来。
四个男孩人手个粗瓷大碗,他们以前喝水的茶碗最装150毫升,现在这碗容量大概在480毫升左右,所以般碗下去,肚子就喝饱了。
点心也是她特意叫人做的有人脸那么大的酥饼,里面是花生芝麻核桃,甜咸馅的。
刚开始从篮子里拿出来时,几个男孩都有些不知如何下嘴,弘晖还捧着吃,怕咬口再碎了。还是弘时先掰成两半给了他们灵感。
等他们都吃上喝上了,李薇到现在还没见到四爷,这节奏不像是去方便了,再看苏培盛也不在(挨了打三天就起来了,可见打得不够重),她好奇的问弘晖:“你们阿玛还没来?”
弘晖连忙把手里的东西都放下,恭敬道:“是的,李额娘,阿玛还没来。”
李薇忙摆手:“哦,这样,那你吃吧,吃吧。”
男孩们吃完,弘晖就带他们继续去下地了,弘时借口还没吃完不肯动,正在像小老鼠样小口小口的咬,不过看哥哥们都走了,他也坐不住了,三两口塞到嘴里,拖着小钉耙跑了。
过了会儿,二格格拉着三格格过来了。两人人提个篮子。
三格格过来后就很乖的坐到她身边,篮子交给玉瓶,说:“大姐姐去嫡额娘那里了,叫我跟着二姐姐。”
李薇替她擦擦汗,对大格格这么小的年纪就要费尽心思有些唏嘘。虽然她现在跟她当年进阿哥所时差不,但大格格还在自己家里就要这样,总有些悲哀。
她叫三格格随便玩,不必坐在这里。
三格格就跑去找弘时了,二格格问:“阿玛呢?”
前两天这时四爷肯定是跟男孩们起在地里忙。她拍拍身边叫女儿坐下,“不知道,过会儿就来了吧。”
二格格盯着她的头巾看:“额娘,你这个真有意思。”
她早就带了她的份了,口气拿出来了四五条,母女两个挑起来,三格格看到也回来,她们三个人绑上条,都觉得新奇无比。
两个女孩都笑嘻嘻的,李薇道:“等你们阿玛来了叫他也看看。”
四爷定会高兴的。他做什么都很有投入感,所以如果身边的人比他还投入,还认真,他就会很满意。
两个女孩都撒出去了,李薇坐在瓜棚下想四爷:他跑哪儿去了?怎么这会儿还不来?
九州清晏里,四爷写好给皇上的请安折子让人发出去,然后才拿起斗笠戴在头上,带着苏培盛往耕织园去。
他到耕织园里看,几个男孩都乖乖的在耙地,弘时最费劲,上回他耙得太浅,被他说过后,今天就见他把钉耙深深的扎在地里,然后用力往后拖!我再拖!
然后三格格就过去帮他起拖。
瓜棚里,素素笑得前仰后合,不过她还记得不叫弘时看到,刻意叫丫头挡在她前头。
这种额娘……
四爷摇头叹笑,走过去才发现她今天穿了身农妇的衣服,头上还特意包了头巾。
“你这身打扮倒好。”他认为很合适。
李薇起身转了个圈叫他看仔细,还指着袍子下摆解释为什么这么短。
四爷感叹:“百姓的生活就是这么艰难啊。”
李薇理解了他的潜台词:衣服都换不起真是太困难了。
她也很囧,很想告诉这位爷,像他们这种天换个三四身的生活才是瞎折腾。吃饭要换,见客要换。有时他过来了,她为了他不但要换衣服,头都要重新梳。
她是当成工作来做的,就跟进化学实验室要套件白袍样。但普通人家真的不用这么费事,最家居套,出门换套,睡觉再套(= =好像也有点费事……)。
这么说其实都是生活的需要。
大概她的表情太丰富,四爷笑了下,问她:“是不是觉得爷说的很可笑?”
点点而已。
她严肃认真的说:“怎么会呢?爷您这是悲天悯人之心呢。”
他又笑了,看着耕织园说:“没种地之前,我也不觉得种地有难。但是就算我只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已经觉得比连打个月的猎还要累了。平时庄子上的地还有下人照管,就算这样去年秋天收上来的东西也不过寥寥几袋而已。”
李薇想起了那几袋花生红薯,不由得也沉默了。
“其实就连那几袋里也有水分,庄子上的人肯定往里掺了不少。”四爷摇头,深深叹了声:“靠天吃饭的百姓就是这么艰难,累上年也未必够家的口粮,再加上赋税,怪不得遇上灾年就要靠卖儿卖女生活。”
李薇:感谢袁隆平爷爷。
等四爷也扛着钉耙去犁地了,她才觉得刚才他们讨论的是不是有点太深刻了?
……或许对她来说是太深刻了,可对四爷来说就是摆在他面前的任务了吧?
突然四爷的形象高大起来了。她是在跟未来的把手讨论民生问题啊!放在现代都够上央儿了。
不过转头看四爷带头的惨不忍睹的犁地方式(后面群小的还有样学样),她都想跟他说说,要不拉头牛来帮帮他们的忙……
关于翻地的问题,先放到边。五月时,她听说又有个公主没了,京里各府都要哀悼下。但由于公主是小辈,所以宫里并没有大办,听四爷说只是在公主的生母的宫里挂了白。
李薇这挂的都不用做什么表示,只有福晋做为女眷进了趟宫,是跟十三福晋起去的。同去的还有二格格和弘昐等众小辈。他们是要给公主姑姑磕头的。
幸好这群小主子都是实实在在的龙子凤孙,比没了的公主姑姑要贵重些。
弘时回来说他们没跪久,领到奉先殿先了好会儿,听礼部的官念了几篇赋,其中还有皇上写了特意发回来的。
然后弘时悄悄跟她说:“还叫我们哭呢,幸好额娘你给我们带了香包,我看有哭不出来的就低头使劲挤眼。”
在宫里举哀是不能大声嚎啕跟小寡妇上坟似的,不哭晕都不算你上过坟了。他们流行的是默默流泪,哭得要够悲,但不能失了仪态,怎么哭得才美,李薇也曾受过训练,虽然她嫁给四爷后还没实践过。
现在看,她的头次实践大概就是皇上山陵崩的时候了。
总觉得这天已经不远了。
六月,皇上到热河避暑。
康熙取下单片眼镜,对坐在下头的李光地道:“洋人的这个小东西真不错,回头也赏你个,读书就方便了。”
李光地起身谢恩:“万岁体恤。”说完就摇头叹气,指着自己的眼睛说:“奴才这双眼睛二十年前就不成了,看远了废劲,看近了就重影儿,奴才现在看书都叫儿子读,他大了就叫孙子读。”
拉家常似的话叫康熙也感叹:“是啊,他们都大了。”
李光地瞬间闭嘴。
康熙把身边的封折子递给他:“你看看,这是老四送来的请安折子。”
李光地先道了声奴才斗胆,然后才恭敬的接过来。
四爷这笔字是练得相当不错的,风骨铮铮。写的却是家常小事,先祝皇上圣体安康,他带着全家叩拜,遥祝圣躬安康云云。再写最近天气渐热,太阳大,皇上出巡路辛苦,要保持龙体,圣躬安泰是天下臣民的福祉。
第页就说谢皇上前年赏的园子。园中景致很美,还有两个大湖,前些日子还引来了群野鸭,足有上千只。随折送上长子弘晖做的幅野鸭图,游戏之作,难登大雅。
再说他在园子里开了几亩田,以前在庄子上就种过几亩,还进给皇上几袋花生,今年想再种了进给皇上。
几页琐事过后,四爷就写起诗来。说是园中景色优美难言,引他诗兴大发,特意写了请皇上品评二。
李光地看得牙酸,但凭心而论,这诗做得着实不错。
就是跟四爷的形象不搭调。跟京中的气氛也不搭。皇上带走太子和八爷,留下直郡王就是想让他们两个掐起来。结果直郡王是威风了,四爷却躲了,在圆明园里扮起了富贵闲人,悠闲自在得好像不慕富贵权势,打算清心寡欲了。
这话搁谁也不会信。
李光地看完面色不变,放下折子呵呵道:“四爷这笔字是越发进益了。”他当过太子的师傅,说说四爷的字是应该的。
说完见皇上没反应,他接着道:“这诗也好,叫人心之神往。”
康熙这才笑叹道:“是好啊,老四这孩子以前读书就用功,几个兄弟中是数得着的。”
李光地松了口气,看来是说对了。
他这次被皇上带着出巡心里是提着弦的。太子现在就是个火坑,他是拼命往外跑,生怕被扯进去。所以皇上此时的态度是最重要的。他不能表现得跟太子有关系,但也不能撇得太干净。那反而叫皇上疑心。
就跟现在似的,坦坦荡荡的来陪皇上说话。
可他心里却转得飞快。叫他说四爷这折子假得都冒泡了,可皇上却吃这套啊。
从皇上这里出来,回去后下人侍候他换衣服,惊讶道:“爷这趟在太阳里走得久了,里外全湿透了。”
里衣是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李光地摆摆手叫他下去,他还要仔细想想今天的御前奏对有无疏忽。
皇上近日常叫他过去。这是为了表示他并没有厌弃太子,还肯亲近太子身边的人。因为弹劾太子的奏折已经越来越了,正因为这样,皇上才要表现出对太子的喜爱。
有慈父,才有逆子。
李光地虽然发愁还被归到太子边,但深知这事急不得,只能徐徐图之。
四爷的做法大概可以借鉴二……
四爷虽假,却是把戏做到了皇上眼前。只要皇上愿意信他,那这戏再假也是真的。同样是仿佛淡泊名利,三爷明面上是修书,做的却是在拼命博取文人的好感。
再说顺应圣心,四爷是跟谁都不顶着来,前有八爷,后有直郡王,不管是哥哥弟弟,要他手里的权,他就拱手相让,事后也不见怨言。
叫李光地说,四爷实在是能忍。可叫皇上看,未尝不是认为四爷仁厚,有兄弟之情啊。
四爷啊四爷……
李光地叹服,若太子真的会被废,这下个上台的说不定就是这位潜龙了。但这都是今后的事了,如今要紧的是在位上这位。
想到这里,李光地叫来下人:“那银子给那位送去了吗?”
下人忙道:“送去了,早就送去了。”
那就好。李光地心想,亏从那人嘴里得了消息,知道皇上的眼睛不好了,他今天才装眼睛也不好了,就是怕皇上心里不痛快。这人老,就喜欢听别人比他老,不中用。皇上比他还要年轻个十岁,皇上要是知道他的眼睛还好好的,只怕就要生气了。
所以他不能说‘奴才还硬朗着,身子骨还行,顿还能吃三碗饭,眼睛还不花,还能替皇上办差’。这话说了,马屁就拍到马蹄上了。
他只能说他比皇上的身体还不好,皇上才会高兴。皇上高兴了,他就放心了。
四爷的请安折子皇上阅后被发回,直郡王看到后气得狠狠摔在地上!
他在屋里如困兽般转了数圈,恨道:“……把这折子给爷的好四弟送去!”
说罢大步离开。他走后随从才敢把折子拾起来,掸去灰土后叫来人给四爷送去。
圆明园里,四爷正带着儿子们在耕织园读书。
耕织园里有棵有年头的银杏树,树冠大的够十几个人在树下乘凉。四爷就索性带着孩子们在这里读书了,听着树上蝉鸣鸟叫,手捧卷书,么风雅。而且也省得路上的功夫了。
四爷身粗布衣服,卷着袖子和裤腿,头戴斗笠(怕树上掉虫子和鸟粪),手执书卷,下头四个男孩也是般打扮,再外围的哈哈珠子们就规矩了,都穿着普通官家子弟的常服,宝蓝苍青,腰系玉带,然后戴着斗笠。在最外头的就是太监和侍卫们了。
李薇有幸见过次他们树下读书会的现场,心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弘时不停的挠着脖子根和手臂、脚踝等处,不是被蚊子咬了,而是粗布太粗,磨得他肉皮疼痒难忍。初春的时候穿,里头还穿着细棉布的里衣。现在单穿就受不了了。
李薇心疼归心疼,也只好告诉他要么跟他阿玛样里外两套,那样热,要么单穿这个,痒。
弘时犹豫再三,还是认为热不能忍。痒就挠挠吧。
四爷背后有个大木板,放在西洋画师用的那种架子上。四爷这个是特制的。木板打磨平整后,上面夹了大张白纸,边还摆着笔墨砚台。
这就是李薇看到他们的读书会后苏出来的黑板变型:白板。
四爷觉得这东西不错,写出来几个孩子都能看见不说,悬腕壁书也是很有风格的事。于是包括哈哈珠子在内,每个孩子都回家跟父母们说要弄个这种白板搁书房里写字。弘昐几个的就由四爷全包了。
他还给李薇也弄了个。
李薇偶尔用来写写画画,非常之爽。
请安折子送到四爷手里,皇上仅批了个字:好。
四爷收起折子,笑得淡淡的得意。
李薇感觉这不像是弘时赢钱,像是弘时在牌桌上搞鬼,骗到人时的神情。
呵呵呵呵~你们都掉到我的坑里来了~
271、热河时疫 ...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李薇在课本上就学得这首记得最牢固,她记得应该是写作文佳句百摘抄时,老师重点强调:写草原风光定要有这句!
这个顽固的印象就这么戳在了她的脑海里,跟着她穿越了时空,回到几百年前都没忘了。
敬爱的语文老师,您欣慰吗?
李薇内牛满面中。
六月中旬,起因好像是四爷的封请安折子引发了皇上的慈父之心,皇上就表示四儿子啊朕好想你,快来陪阿玛避暑吧。
于是,四爷就打包行李,带着她在三·伏·天里赶路去热河‘避暑’。
只要逻辑没问题的人肯定就能发现这里的问题!
没发现问题的也可以在她闷在车厢里吃了半个月的土后赶到热河,在背上、屁|股、大腿甚至胳肢窝里都长了大片汗疹的时候发现真相。
真相就是三伏天坐马车赶路真蠢蛋也。
四爷当然也很惨,虽然他没有直说,但比起她在车厢里还能松快点(没人的时候穿单衣,再热可以把扣子适当解开几个),在外面的四爷不但要头顶烈日,跟他的马相亲相爱,而且他还穿了两层衣服。
下车前才需要把衣服穿好的人每次都能看到他那湿透两层衣服的惨状。
幸好,因为有上次他在户部值守的前例,路上洗衣不便,她早早的就叫人准备了车的衣服给他替换。不是夸张是实指。
只要停车休息,苏培盛都会赶紧给四爷从里到外的换遍。
并非是他太娇惯,而是大热天整天骑马,汗又衣服又厚,这种种条件相乘在起只有个结果。
李薇悄悄说:四爷的那里腌了。
红红的大片,说是汗疹,像汗疹连成片起了水泡。
第四天就发现了,晚上休息时四爷先避开她叫了随行的白大夫,之后白大夫出去找了套干净的剃刀(……)拿进去,再然后四爷晚上就没跟她起歇了。
她又隔了两天才知道。四爷是绝不肯叫她看到他那里是什么样的,是她先猜着了,试探的叫苏培盛给四爷换衣服,咱带了车呢。后来可能是他认为她知道了,那也无所谓了,就过来给她交了个底。
到热河前在驿里他们做最后的休整,以期用最好的面目面见圣上。
四爷把她叫来再三交待,然后两人躺下休息,第二天早上她就看到了。
看到后她想说红红的看着好可怜。
他拿衣服盖住,推她:“去穿衣服,该走了。”
她依依不舍,他没办法,安慰她:“不疼,就是有点蜇。”
汗水泡可不就蜇吗?
她想给他扑点粉,止汗,他说不用,扑粉会糊住。= =
所以到热河后她没有感叹这风景是如此的壮美!穿越这么久终于跑草原上溜圈了!而是担心四爷到了以后还要去见皇上,万再参加个宴会什么的,等他回来那腌的就厉害了!
因为他没时间换衣服。
李薇还是叫苏培盛带上了几件里裤和药水,要是四爷去方便的时候可以顺便换下。
她就在帐篷里。热河虽然有避暑山庄,但皇上住在里头,他们都住在外头。四爷来得太晚,时半刻没有现成的好房子配得上他的身份:未来的王爷,镶白旗旗主。
所以四爷来的时候只有先请他住帐篷了。
帐篷并不小,准确的形容是布搭的宫殿或大房子合适。正中个大帐给四爷的,旁边数个小帐。个是她的,还有个是给她的侍女的。还有给苏培盛等人的,后面还有放行李的帐篷,外围是侍卫们的。
整个帐篷群。
她到的时候帐篷里已经准备好了洗澡的热水,浴桶前还摆着屏风。行宫也给她派来了侍候的人,宫女、太监、嬷嬷、姑姑都有。苏培盛还把名单递进来给她阅看,共八十九人送来给她和四爷使唤。
李薇就不考虑这些人用不用得了了,这些人都有各自的职位,全都是技术工。她只需要记住几个主要人物就行,跟他们打交道的是她身边的玉瓶和赵全保。
洗去路的尘土,她坐在帐篷里晾头发,玉瓶送来热河特有的蒙古奶茶,说晚上还有正宗的蒙古烤羊吃。
“主子,他们说这里有温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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