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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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到远处,看脸认出是营中个侍卫。
有人说:“刚才喊有刺客,他就先带刀冲进去了。”
只是……群人看他胸口插的刀,刀把上还系着明黄的流苏。
将军木然道:“他既是刺客,又已被格杀,那就不需再说了。”还有人要说话,被身旁人狠狠扯也闭上了嘴。
将军上前脚踩住尸体,个用力把刀给拔了出来,血喷出来洒了地。
将军把刀交给旁人,交待要擦拭干净再拿回来。看着这具尸体,他沉吟片刻,叹道:“收拾起来带上,回头还给他家里人吧。”
自有人把这尸体拖走,收拾干净。
只是营中的气氛却陡然古怪起来。第二天拔营后,皇上发话,行军速度又快了几分。
几位随军的将军商量了下,尽量不要再停下来了,就算要扎营,也不能选在林边或小溪处。
必要时,哪怕绕点远路也再所不惜。
第四天,正午时扎营。前后无林无山,片荒野。
有几队士兵被派去找水,找到后再派人去取水。幸好水源在何处他们早叫人探过了,找到后叫人在水源旁守着,派人回去报信。
不时,几辆水车就驶过来了,车上摆满用粗麻绳固定在起的大水罐。
士兵们把清水桶桶灌满水罐,车车往回送。直到下午天近黄昏,才有人过来说水够了。守水源的人才离开。
前几辆水车回到扎营处,煮沸后用来给营中士兵做饭。灶头伙夫们先在煮沸的水中加了皮袋的醋,士兵们闻到伙房里传出来的醋酸味就笑道:“快该吃饭了啊!”
干肉、菜、面等加进去做成锅糊涂汤,士兵们开始队队去伙房盛饭。有手上功夫好的早将打来的野物去水源处洗净剥皮,带回来串起烤熟,也是道好菜。
营地里香味四散,热闹非凡。
等他们用过饭,水车也全都回来了,此时再拔营上路。
但是夜过去,营中不少士兵都拉肚子拉得腿脚无力,走都走不动。
不得不再次扎营。将军面叫队伍停下来,边策马到銮驾前对皇上解释二。他刚到那里,梁公公已经在等着他了。
不等他下马,梁公公就迎上来,焦急问道:“怎么又停下来了?”
将军也是急得满头冒汗,连连拱手道:“不是奴才不当心侍候,实在是……”
他下马拉着梁公公到旁,把士兵们可能中了招的事说了。
梁九功怔,他是随着皇上吃喝的。皇上用水还是自承德带出来的泉水,这么说竟是刚好逃过劫?
将军小声道:“大概是昨天的水源叫人给污了,不知是天意还是有人作崇,求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梁九功自知担不起这件事,摇头道:“将军还是自己去向万岁说吧,咱家可没这么大的脸面。”
他引着将军到了銮驾前,叫人掀起銮驾的帘子,露出里面皇上的角面容。
将军跪下狠狠磕了几个头,把事情如实说了,道:“奴才已经叫人去水源处守着了,要是发现可疑之人,定能抓住!”
康熙道:“嗯。病了的人就地留下,继续出发。”
将军下子僵了,梁九功在旁边轻轻踢了他脚。将军才回神,磕头道:“是。”
233、(剧情)杀机
木兰围场,塞罕塔。
塔下处不起眼的院落里,太子胤礽正与十三对弈,兄弟二人各执黑白棋,棋盘上星罗棋布,但棋势却叫人发笑。
十三胡乱放,胤礽笑着落下子,道,“十三,孤看你这棋力还不如你六岁时刚学棋时强呢。”
十三僵硬的笑笑,他搞不清太子怎么能在这时还这么镇定,
屋里只有阿宝个在侍候,屋外三步岗,五步哨,都是身刀甲的侍卫。
刚到木兰时,切还跟以前样。皇上带着十五、十六、十八几个小弟弟,直郡王去接待蒙古人了,他就跟着太子。
后来十八发了热疾,开始以为是水土不服,随行太医不敢开药,就叫十八先净饿,少食,少动。十八就在帐篷里休息。因为怕病气过到皇上那里,十八的帐篷就叫围了。他们几个兄弟也只是派人送了些小礼物过去。
后来病势渐重,而皇上出行,太医院里的好手都叫皇上带出来了,专精小儿的也带了两个。这些人治不好十八,只能拖延,还说药材带得不够,皇上就叫人从京里把药送来。
八百里加急的药材刚送来,十八就咽气了。
皇上因为每天都会亲自写封请安折子叫人送回京给太后,般是由直郡王或太子代笔,最近他和十五、十六也有代过笔。
这次,皇上却叫太子来代笔。
太子写完后,皇上看过点头才发出去。但十八病重之时,为免叫太后看了伤心难过,皇上就在折子上说为了十八这个孙子,叫太后这样的老人为他担心是不孝,皇上也不能为了自己儿子的事,劳动辛苦太后云云。
可折子发出去没几天,十八死了。皇上大悲大怒,斥责太子不忠不孝。他们堆兄弟赶紧跪下求情也没用。
当时太子跪下叩首认罪,但叫十三来说,也觉得太子看起来太平静了,皇上在上面骂得涕泪横流,十五、十六在下头吓得脸都白了,太子就是磕头、请罪,神色如常。
十三摸了下额头,他那天磕青的额头这两天还有点肿。
对面的胤礽看到后:“还疼?你也是实心眼,打小在宫里长大,连头都不会磕了?”说罢叫那个宝公公,“阿宝,给你十三爷取那个五毒化淤膏来。”
宝公公轻声应道:“是。”他很快去而复返,送上个白玉扁盒,象棋子大小。打开里面就是褐色的凝乳状药膏。
接过玉盒时,十三免不了打量这位宝公公几眼。
那次在帐篷里皇上发火后,就叫他把太子带到这里来看管起来了。太子随身的人也都叫绑了起来,直到他过来时,太子这里除了院外守着的侍卫以外,屋里竟然没有个侍候的人。
屋里倒是并不脏乱,太子还笑着说头次叠被铺床,没想到做起来还挺有趣味。
十三到底不忍这么委屈太子,他心里也清楚。皇上选在这里发难,就是因为在京里汉臣,太子的身份太敏|感。而木兰都是满蒙亲贵,从在草原起,老子不想养儿子,扔出去喂狼的都有。
说到底,皇上这次斥责太子的‘罪名’,叫十三怎么想都有种‘欲加之罪’的感觉。
皇上最近几年越来越阴晴不定,对太子也是越来越厌恶疏远。可以说如今这幕,十三并不吃惊。
但十三却不认为皇上真的能凭太子对十八那莫虚有般的‘冷漠’来夺了他的太子之位。
等他们回到京城后,切还不好说。
半是为了人情,半是不忍心,也有隐约间的唇亡齿寒之感。十三到了之后,渐渐把太子的待遇重新提了上来。虽然不能跟他是太子时相比,但至少日三餐,起居坐卧没有再磋磨他了。
至于太子随身的侍候之人,他也问过太子要谁来侍候?
太子微微想了下,只说:“有个太监叫阿宝的,向待孤十分尽心,就他吧。”
十三到了关押太子侍从的牢里,提出那个叫阿宝的太监,发现是个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余岁,浓眉大眼,气质颇佳的人。
这叫他想起宫里似有若无的流言。
都说太子有龙阳之癖。再从其他被关押的人的口中问出,太子确实最为宠爱阿宝,平时常常在书房就叫他个侍候,旁人都会撵得远远的。
十三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外头养戏子的宗亲不胜数。朝廷不许大家狎妓,男戏子却不在此列,龙阳之癖真是算不上什么。
考虑到阿宝的特殊,他带他去见太子前还特意叫人安排,让他洗了个澡,重新修面,换了身衣服,有伤的地方也上过了药。打理得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才领去给太子。
结果太子看看阿宝,再看看他,笑得扶桌。
“十三啊十三,你真是……哥哥谢过你的好意了。”胤礽擦掉笑出来的泪说。
连阿宝都笑了。十三这才发现他可能误会了什么,下子来了个大红脸。
皇上叫他来守着太子,也没有明旨说要如何待太子和太子的人。他心知肚明,皇上也要顾忌物议沸腾。所以他就叫人把太子的人都关着,不许打骂上刑,平时日三餐都给着。
至于太子这里,他就天天在太子这里守着。来是怕他不在,外头的人又慢待太子,二来也是为了皇上的吩咐。
幸好,太子并不为难他。来了就与他下棋,或找些书来起读,十三恍然仿佛回到了当年的上书房。
此时阿宝见他打量,也自然大方的笑就退下了。十三回神,见太子果然脸戏谑,十三清了清喉咙,换了个话题:“不知皇上走到哪里了……”
他们都知道,皇上不可能把太子直关在这里。只要皇上回到京城,他就必须向朝臣们交待太子的事。十八阿哥那种小事是不可能拿出来当理由的。对太子来说,皇上回到京里后,反而是他的转机。
胤礽轻轻笑了下,知道十三是个软心肠的人,这是在安慰他呢。
他放轻声音:“曹家没有找你?”
十三想起曹家还银那件事,面色复杂起来,胤礽举棋掩住口,放轻声音:“找曹家,他们会把银子给你。”
那六十万两银子确实是压在十三心上的块石头,但他却没想过找曹家。他仔细想了想,他离京后府里送来的家信,兆佳氏确实说曹家曾经来拜访过。不过他没当成回事。
“曹家……是皇阿玛的好奴才。他们是个人都不想得罪的。”胤礽当年敢下手把银子截走,就是笃定有人收场。皇阿玛会掩耳盗铃,也是为了喂肥他这只猪,好宰了过大年。至于曹家,那是八面玲珑,既不会得罪皇上,也不敢得罪他们这群皇阿哥。
毕竟曹家要想再荣华个百八十年的,就要找好继皇阿玛之后的新君来抱大腿了。
他们现在是搞不清哪条是潜龙,于是干脆就哪个皇阿哥都不得罪。
十三也明白过来了,马上高兴起来。然后又连忙收敛,结果还是叫太子嘲笑了番。
这棋直下到天黑,送来晚膳,两人用过后,又下了半盘,十三才告退。
太子日未废,他就日是半君。临走前,十三再三的告诫这些人不得冒犯太子。离开这座不起眼的小院落,十三疲惫的舒了口气。
回到他暂住的地方,与关押太子的院落不过相隔数尺而已。洗漱后,叫来下人问下木兰的情况。皇上是早就离开木兰了,十五和十六还留在这里。十三目前算‘失踪’,都知道他去办差了,可办得是什么差却不能对人说,就是知道的人也要装不知道。
所以那两个弟弟也不能给他传话。
十三倒是天天都要问两句。今天来人就道:“两位小阿哥想回京。”
十三摇头:“再等等吧,这个要听皇上的意思。”他也能理解,皇上是心疼这两个小儿子,不想叫他们掺和进去,这才特意把他们留下来的。毕竟如果此时回京,就因为太子和皇上之间的暗流,他们几个都逃不掉。
十六年纪毕竟还小,又刚刚没了十八。
就算这样想,胤祥的心情还是很复杂。曾几何时,皇上也曾经对他们这样疼爱,事事替他们想到前头。不管是现在被关在那里的太子,还是他自己,都曾经是皇上捧在手心里疼爱的阿哥。
塞了脑袋乱七八糟的东西,胤祥睡得很不安稳,半夜时仿佛仿佛听到了木兰围场里的厮杀声,马蹄阵阵,渐渐逼近。
“十三爷!!醒醒!!有人来了!!”侍候他的小太监使劲摇晃他。
胤祥猛得惊醒,坐起身就见外头着个高大的侍卫,正喊道:“十三爷,奴才奉皇上的话前来!”
胤祥悄悄握起被子里放的刀,给自己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小太监惊觉,暗暗点头,摸出藏在靴子里的小刀。
主仆二人都准备好了,胤祥才道:“进来,皇上的旨意是什么?”
来人进屋跪下道:“皇上叫十三爷赶紧带着太子起程,前往护驾。”
十三怔,握着刀跳下床:“什么护驾?皇上被刺?”
那侍卫见到他手里的刀,再看门口已经被两个十三爷的太监守着了,十三爷身边还有个太监手握尖刀,眼眨也不眨的紧盯着他。
侍卫咬牙,解下腰刀放在地上,磕头道:“奴才句句属实,求十三爷明鉴!”
胤祥顾不上说,见再问也问不出来了,扶这侍卫起来,叫他出去等着,匆匆穿好衣服迎着夜色奔到关押太子的院落里。
他心中有个恐怖的念头。
冲进太子的屋子里,见他从榻上坐起身,“十三?有事?”
阿宝点亮屋里的灯,胤祥扑通声跪下,牙齿咯咯打战:“殿下、殿下,皇上被刺……皇阿玛遇上刺客了……”
他看到太子还是派淡然,阿宝跪下侍候他穿上鞋,披上衣服,他过来扶起胤祥:“瞧你,不必紧张。皇阿玛洪福齐天,必须能逢凶化吉。”
胤祥的双腿软得都不起来了,他把抓住太子的手:“殿……二哥……二哥……”
胤礽看着这个年轻的弟弟,他还不明白吗?皇权之下少父子兄弟都反目成仇。
“擦擦你的脸,不像话。”他道。
胤祥这才发现他已经吓哭了,哆嗦着手连方轻飘飘的手帕都拿不住,索性用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两下。
胤礽缓缓吐气,道:“快起程吧,皇上……还等着咱们去救驾。”
胤祥打了个寒战,踉跄的起身去了。
两人星夜兼程,不二日夜就追上了圣驾。途中累死了两匹马,两人也狼狈不堪。等他们到了圣驾附近,却被当成敌人不许靠近。
胤祥连忙叫人传话进去,这才有人来带他们进大营。
进了营中胤祥才发现伤兵处处,而且营中士兵并不对数。他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这切越来越不对了。
胤礽道:“十三,跟上。”
胤祥这才发现太子虽然疲惫,但双目炯炯有神,好像在眼里点了火,就如漆黑中的启明星。他步伐极快,几乎快要越过在前头引路的人了。
似乎迫不及待要见到皇上。
御帐就在营中最显眼的地方,周围数十小帐拱卫着御帐。御帐前还有两列刀甲侍卫,见到他与太子过来,不跪不行礼,连头都没有低下。
胤祥突然发现,他没有在御帐前看到任何个皇上身边侍候的人。不说梁九功,连以前见熟的小太监都没有个。
他脚下慢了瞬,那两列刀甲侍卫就向他围上来。
胤祥马上惊慌起来,不得已撵上前头的太子。
……难道皇上把他当成太子的同党了?!
他努力镇定下来,会儿见了皇上,他定要向皇上坦白,虽然在木兰他对太子有些优待,但那是看在兄弟情义的份上。
何况太子并未被废,他的所做所为不算出格。
帐篷里没有点灯,黑洞洞的。近两年皇上似有眼疾,早就不爱点灯了,胤祥也心里有数,并不迟疑的走进去,似乎看到御案后的御榻上有个人在靠着,他不及看清就跪下朗声道:“儿臣胤祥叩见皇阿玛!”
半晌,他不见太子跪下请安,悄悄抬头看。见太子居然直面御榻,没有下跪的意思!
他赶紧小心翼翼的拉了下他的袍角。
胤礽笑道:“十三,起来吧,皇阿玛不在这里。”
胤祥猛得直起身,果然榻上混放了两个大迎枕,上头还搭了件斗篷,乍看确实像个人歪靠在榻上,特别是在没有点灯,视物不清的帐篷里。
此时,身后刀甲侍卫们已经逼上来了。
胤祥回身大喝:“你们大胆!!这是太子!!还不退下!!”
可刀甲侍卫们就像没听到样,把他们两人给包围了起来。
太子此时方转回身,对面前的森寒刀光视而不见,他扫了他们眼,这些人的脚步就不自觉的停下来了,刀锋也放缓了息。
胤祥这才起来,对着这群举刀相向的侍卫,叫他束手就缚是不可能的,但在进营前他身上的刀都已经剿了,现在身无长物。他在帐篷里扫了圈,见边的鹿角架上放着把腰刀,就悄悄往那边错了步。
胤礽高声道:“儿臣胤礽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何不出来见?”
没有人回应,胤祥背对刀架,慢慢往后挪,正好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太子。
胤礽又喊道:“皇阿玛!就算你抓住儿臣,他们也不会停!”
胤祥怔住了,他听到太子喊:“儿臣就在这里!他们没有儿臣的号令,就绝不会停下进攻!”
胤礽喊道:“哪怕皇阿玛将儿臣的脑袋割下来悬在营前的旗杆上,他们也会为了替儿臣报仇而继续攻打营地!”
不但胤祥听怔了,连包围他们的侍卫都怔住了,有几人的刀竟然垂到了地面。
胤礽笑道:“皇阿玛在等援军吗?可惜啊,早在数天前,皇阿玛的旨意就发不出去了。皇阿玛悄悄离开木兰,恐怕知道的人不吧?”
“外头的人,或许以为皇阿玛仍在木兰,或许以为皇阿玛仍在承德。”胤礽已经止不住唇角笑意,“可他们都想不到,皇阿玛居然就在离直隶不远的地方。”
“皇阿玛,你的大军就在数十里外,可他们接不到你的求援,无法前来勤王护驾。”
“皇阿玛,”胤礽笑道,“你老了。”
帐篷外传来怒吼:“给朕杀了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
胤礽狂笑:“哈哈哈哈哈!你们谁敢动孤?!孤是大清太子!你们谁敢?!”
时之间,竟然真的无人敢近前步。
帐篷外,皇上气得几乎要喘不上气:“给朕上!给朕……!!”
帐篷外又涌进来拨人,片混乱中,胤祥偷到腰刀,拔出后对着个胡乱朝他扑上来的侍卫就是劈!
胤礽趁此拼着条胳膊受伤,也夺到把刀,左右格挡,再对着冲上来的人的脖子狠劈下去,暴出道高高的血花。
帐篷外皇上怒喝:“胤祥!!你敢抗旨?!”
胤祥愣了下,可随即扑上来的人举刀上来,他只好匆匆招架。
小小的帐篷中片混战。
帐篷外,喊杀又起,杀声震天。
营外的的攻击如誓死之师,帐篷里又迟迟拿不下太子。
康熙努力得笔直,可身边扶着他的梁九功,还有带着士兵在后头的将军却都紧张起来了。
将军左右张望着,生怕这里的动静引人注意。
无他,只因捉拿太子这件事并没有公布于众。
就连外面的叛军,皇上也只敢叫人宣布是葛尔丹余孽。将军心中有数,太子身份不比常人,万说外头攻击皇上御驾的是太子的兵马,只怕营中顷刻就要哗变。
将军不敢赌营中忠心为君的有少人,也不敢打包票营地里头没有几个想趁机来个拥立之功的野心家。
皇上……想必清楚。最要紧是如今的情势看起来,太子明显是占上风的。
他们只能在这里等援军了。可要是真如太子所说的那样,皇上送出去的信都叫拦住了,那……
将军心中阵混乱。难道今天真要交待在这里?
或者……他握了握手里的刀,把那个念头甩出去。
梁九功是早就吓软了腿,扶着皇上道:“万岁爷,您是九五至尊,不能轻临险地,奴才扶您去旁坐着吧?”
“不用。”康熙推开梁九功搀扶的手,从刚才听到太子的话起,他的脸色就是片惨白,额上渗出滴滴黄豆大的汗珠。
“朕在这里看着,这个乱臣贼子伏诛。”康熙声音颤抖的说,他摇晃了两下,梁九功赶紧再上前扶着他。
二十几个人在个狭小的帐篷里擒住两个人,哪怕胤礽与胤祥再如何勇武也不是对手。但死在这两人刀下的也不是少数。两刻钟后,胤礽与胤祥被带到皇上面前,随即从帐篷里拖出了七八具尸体,剩下的人身上也不乏伤口,几乎是个个狼狈不堪。
就连胤礽与胤祥也是身血污,头脸身上都有刀伤。跪下时,胤祥手捂住左胳膊,额头上也有道寸长的口子。
反倒是胤礽身上伤口要少得,连辫发也未乱分毫,跪在那里仍然是脸平静的对康熙叩了个头:“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朕不安!朕有你这样的儿子就安不了!”康熙见他就怒得要冲上来打,可他身体虚弱,又兼眼疾,之前先是日赶路,再有疑兵袭营。他往前打,整个人就是个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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