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清穿日常 作者:多木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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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叫两个孩子自己住着可不行,只是每天叫过来吃饭是不够的。
“去叫大格格过来。”她道。
庄嬷嬷去请了大格格来,元英问过她和三格格最近的起居如何后,叹道:“你也知道,额尔赫现在自己带着四阿哥起住,我不放心,想叫你过去陪着他们,你看如何?”
大格格怔,道:“女儿当然愿意为额娘分忧,只是不知额尔赫那边……方便不方便?”
元英想想,道:“那明天她过来用午膳,你问问她吧。看她是个什么意思。”
大格格回去后,心情复杂。额尔赫是妹妹,可额娘吩咐事,还要她去问妹妹的意思。那要是额尔赫不乐意呢?去不去东小院,对她来说不重要。何况她搬过去了,三格格肯定不能跟她起过去。
把妹妹个人放在这里?她怎么能放心?
她左思右想,越想越难受。额尔赫有自信,外面人也尊重。她在自己的屋里都不敢大喘气。她与她,个如翠竹,身姿笔直,高耸入云。个就像那湖中的浮萍,无根无系,踩不到脚下的地,够不着远处的岸。
她的丫头从外面进来,见大格格又在屋里垂头独坐,忙悄悄出去了。大格格每回从福晋那里回来都这样,丫头轻轻叹口气。她自己也不过是个侍候人的丫头,哪有资格同情主子呢?
大格格在想二格格,东小院里,二格格在想远在百里之外的额娘。
不知道额娘这会儿用过膳了吗?在外面都是吃野味儿吧?
营地内,四贝勒处的帐篷。
李薇尝了口炖鸡汤,半温,看那炒菜,上面浮着层白油花,再看油炸过的丸子、排骨,挟个放在嘴边碰碰,凉的。
真叫人丧气。
四爷走后,她洗了澡换好衣服坐在榻上(帐篷里居然有榻有床有书案有屏风还有羊毛地毯?!行李里带这些不嫌累赘吗?),又等了半个时辰晚膳才送来。样样都很漂亮啦,就是看着怪怪的。
等她挨个试过才明白,这些菜都像摆在寿司店外橱窗里的摆设菜:看着颜色鲜艳,令人垂涎其实都不是叫人吃的,是叫看的。
还不如在永和宫吃的宫宴呢。至少吃宫宴时她的心都在别的地方,最后也吃不出菜味。现在帐篷里就她个人,心都在菜上,免不了挑剔了。
四爷还说吃得不如家里,叫她别介意。
想了想,李薇叫玉瓶把茶炉移过来,把盘炸肉丸子端过来准备往灶眼上放,玉瓶眼都瞪直了:“主子?”
“没事,烤烤就能吃了。咱们带签子了吗?没带拿几双筷子来。”李薇打算吃烧烤串串香了。
烤肉签子当然是有的,就是略粗。现在的流行不是把肉切成小片来烤,而是整只羊整只鸡的串着烤,烤完拿刀片着吃。
最后,玉瓶去下人吃饭的地方要了把干净筷子,拿回来给主子当签子使了。
回来就看到,主子已经迫不及待的先用烤肉的长铁签把桌上的干饼给串着烤了,面已经烤得金黄发黑,满帐篷都是香味。
旁的玉水等人正在把桌上的炖鸡汤里的鸡和配菜捞出来,只把汤倒进铜制·大号马克杯里,然后放在另个茶炉上热着。玉瓶走过去看,汤里放了几个刘太监制的鸡肉汤块,浓汤的香味也出来了。
李薇早馋了,烤着就忍不住就着饼的边沿咬下几口,边烫得不停的吹,边继续吃。
“早知道就叫人准备个铁网了,比现在方便了。”李薇这会儿最想的就是超市卖的简易烧烤架,放到燃气灶的灶头就能烤吃的。
当然,灰常费气。
等玉瓶把桌上的菜捡能烤能串的串好,靠近茶炉烤好,李薇就着方便鸡汤已经吃了两个饼了,半饱之后,有闲心了,问玉瓶:“咱们带的火腿和香肠呢?”
出门旅行怎么能不带吃的?还有咸鸭蛋和牛肉干呢。
等四爷提前回来看到的就是满帐篷飘香,素素面前摆着四个茶炉,她还找了个铜盘放在炉子上,上面的香肠正在滋滋冒油。
“这是怎么了?”
四爷笑了,解了斗篷扔给苏培盛,还有心对他说:“你李主子这么折腾,也不知道去给爷说声?”
苏培盛陪笑,没见他都没叫人进来吗?随便折腾吧。反正主子爷您也只是开玩笑的。
李薇起身迎接,四爷过来两人起坐在榻上,上了茶,他漱了口,道:“明早还要出发,皇上歇得早,所以这会儿就叫我们回来了。”他扫了眼这摆的圈的东西,道:“他们送来的东西你吃不惯吧?再等等,刘宝泉他们明天就能赶上来了。”
“他们比我还慢?”她好奇了。怎么刘太监不是跟她起过来的?四爷府上到底要分几拨人出发啊。
四爷笑道:“那当然了,他们带着家什呢。又不是侍候皇上的,能跟着御驾起走。他们是咱们自家带的侍候人,要等御驾全走完了,才能跟上来。”
真不是般的复杂。
李薇要叫人把这乱七八糟的都撤下去,四爷道:“反正我在前面也没吃什么,这会儿闻着我也饿了。把那汤端过来,饼也给我两个。”
听到他现在还饿着肚子,李薇急了,道:“这怎么行啊?你老这样,胃怎么会好?”她早发现了,四爷这胃娇惯了些。他自己也知道,平时很注意养胃,少食惜福,作息规律,不是有客人要应酬,自己吃饭从不喝酒。
但就算这样,也不能饿着。也不能吃生冷硬的东西,吃了就不舒服。跟胃痛胃病还有些区别,叫大夫治都没办法治,开了药喝三天,好了,停药过阵,又这样了。
四爷喝了大口汤,把饼掰成小块泡在热腾腾的汤里,道:“都样,大家都没喊苦,我也只能捱着。”
他看她脸色直不好,还柔声对她说:“亏了有你,爷回来还能用口热汤热饼。不然,也就这么睡了,明早再吃也样。”
大概要侍候人的都这样。李薇想想也明白了,像玉瓶她们,侍候她是没日没夜的。她自认不是个爱调|教人的主子,平时也不打骂折腾他们。可就算这样,她们也是要比她晚睡,比她早起。她吃饭的时候,她们要侍候着。饮食、作息都不规律,身体会好才怪。
可拿四爷跟玉瓶几人比,总叫人特别悲伤。
简单用了些,叫来水泡泡脚,她就陪着他睡下了。
第二天大早,她是在车里醒来的。睁眼也有五点四十了,虽然天还是黑的。
玉瓶扶她坐起,道:“两点就拔营了,是主子爷抱您进来的,您睡得香着呢,点没醒。”
李薇:……
她以前跟同学去旅行,在火车上睡得昏天黑地,早上起来对面座上的两个当兵的大哥哥都说她这样真叫人偷了都未必能知道。
这绝对是天赋。
玉瓶端来新鲜的奶茶:“御驾里有带奶羊和奶牛,这奶是新鲜的。”
她就着热奶茶吃着点心,外面又听到熟悉的马蹄声,她赶紧把点心吞了,把杯子递给玉瓶,掀起车窗帘子往外探头。
漆黑的夜色中,远处天幕渐渐透白。大堆看不清人只能看到影子的队伍中,四爷简直像会发光样策马而来。
反正她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能离老远看清他的脸,连他脸上的笑都能看到。
他策马跟在车旁,她赶紧把帘子放下,叫已经举起鞭子提醒她合上车窗帘的他失笑,只能轻轻在车厢外敲了两下,道:“我算着你就快醒了,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你呢?车里有奶茶,新煮的,你喝不喝?”她连忙问。
四爷笑了,有骑马拿着杯子拿奶茶的吗?
“我早上就喝过了。”他过来是为了嘱咐别的事,他又敲敲车窗,见她凑近,才小声交待她道:“你早上没来得及方便,要是急了,就在车里用,别憋着知道吗?这走可是整天,你还能天天憋着不成?”
昨天就听说她天没用马桶,他就知道她这是又别扭上了。在车里用又没人能看见,真不知道她这是固执什么。
车里,李薇脸都红透了!这种事怎么能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说!
她只求快快糊弄走他,连应几声知道了,不会的,我没事。
外头四爷听就知道这是在应付他,想想憋个几天,她自己就该忍不住了。
等他走后,李薇也不肯再喝奶茶了,心道天天憋着又怎么样?反正,反正不能当着千军万马的面,叫人去倒马桶!
还是在家里好。
从昨天到今天,她好几次想起孩子都有装病回去的冲动,好悬都忍住了。
只有说服自己这是为了孩子们好,为了历练他们,她才能坚持下去。
四爷跟她说过,到了驿就能收到家里的信了,弘昐在前院有张保看着,能送信。今天就能到驿了,不知道弘昐写信了没?要是没写,就要到大后天才能收到信。
希望他们在家里都平安无事吧。
169、直隶驻军
终于到保定府了。
李薇是在车里听到这个好消息的,激动得她头个想法是:终于可以自由上厕所了!
人有三急,这话真是太对了。
想想以前最艰难的也不过是在景区找不到洗手间,找到人均收费二块到五块不等,有次借农家院里的厕所,人家说吃饭可以白上,不吃饭拿十块让你们的人进去用用。
然后他们掏了十块钱?才不呢,只是午饭在那里解决了而已,包括车人的三急问题。
来报信的是四爷身边的侍卫,他还说:“主子,主子爷在前头怕是过不来,叫小的跟着您。”
隔着车窗帘,她马上道谢:“辛苦你了。”
侍卫道:“不敢,不敢。”言罢退开,避开车有几步了才策马向前跑,挨着车跑容易扬尘。
李薇在车上坐了这几天,也明白这是侍卫的体贴和细心。行来路上,不知有少策马狂奔的从车前过去,每回听到后面有急促的马蹄声她都下意识的拿帕子掩住口鼻,到了晚上下车再看,车上都要蒙层黄土。
扬尘这事吧,说是不可抗力,但总给人不被尊重的感觉。她也知道,论资格她只是个贝勒的侧福晋,不算什么重要人物。虽然她是穿越滴,四爷是雍正帝,可目前这个阶段两人都不算是虎驱震,四方拜服的威猛人士。
而且四爷还有日后扬眉吐气的天,她的秘密算是这辈子都不能拿出来震撼世人了。
先知果然是寂寞的。
如此就显得四爷这个侍卫果然是自家人。
李薇小小感动了下,跟玉瓶道:“这下终于能轻松点了。”
玉瓶倒了半杯茶,给她端着小口抿着润口,笑道:“等到了地方,主子可以好好歇歇了。”
“先泡澡,再……”句话没说完,马车突然加快速度了,她手上的茶晃就泼了大半。她和玉瓶各自扶稳坐下,不等玉瓶喝斥外面的车夫,刚才那侍卫又回来了,在车外大声道:“主子,咱们要快步了,前头说叫咱们早点进保定府。”
说完这串话,不等她回答,他就先到前头探路或领路去了。
玉瓶叫这人的话给打乱了思路,把车夫的事忘了,道:“主子,怎么叫咱们跑前头去了?”
李薇也不知道啊,两人面面相觑。
外面还有人在催促车夫,个劲的:“快点!快点!”
车夫在催促下也赶得越来越快,车里的她们只好先顾着坐稳再说,听着外面车夫不停的甩空鞭,啪啪的连声脆响,拉车的骡马被吓得四蹄飞奔。
很快,李薇就从另侧的车窗看到前方停下的御驾。
玉瓶凑过来起看那长长的停下不走的明黄御驾,道:“怪不得这么颠,咱们现在没走官道,是要绕过去进城啊。”
事情就是这样,御驾后的随从人员全都从后面绕道先步进城。
正面的城门要留给皇帝走,李薇的车驾走的城门是侧城门,大概现在是给保定府的百姓来走的,她的车过去的时候,见这边的城门其实也实行了临时的军事管制,所有的平民百姓,般马车全都被挡在了城门外,群群的聚集在城门两侧,直通城门的条大道被兵丁三步岗,五步哨的围了。
她的车就跟在前面侍卫的指引下,从这里进城。
看看天色,不知道保定府什么时辰关城门。她怀疑按现在这个时间算,等他们全过完估计城门也要关了。这些人大概今天是回不了家了。
成了特权阶级后,这是李薇头次用特权用得这么心虚。车窗外看得出,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百姓。有挑柴的,挑担的,背着包袱的,拉板车的,等等。
还有些也是赶着骡车轿子的,可能是保定府的官宦人家,青油布的车顶子,油光水滑的大走骡,车前还有穿着干净的小厮随从。她还看到有两个随从拿着银子去城门口打点,叫人给撵跑了。
大概是想跟着起进城吧。
过了城门,映出眼帘的就是羊肠小路,马蹄清脆的敲击声嗒嗒的下下,些小摊贩的车被随便的放在道路两旁的小胡同里,盖着块大布遮住。还能看到地上散落的摊贩上的货物,已经叫人踩得乱七八糟了。
放下帘子,李薇没心情再看了。
行路寂静,只有侍卫来回奔跑传话的声音偶尔从车外传来,四爷留下的侍卫始终守在车旁。
车停下时,已经是暮色四合。
叫李薇惊讶的是车停的地方明显不是她想像中的行宫类的宫殿,而是个很明显的宅院。这是怎么回事?她这是住到别人家来了?
赵全保上来扶着她道:“主子,上轿吧,是咱们自家的轿子。”
居然连轿子都是带着的?!
她坐上轿,赵全保带人跟着,玉瓶和玉盏坐后面的小轿。玉烟带着剩下的先去院子里布置了。等她再下轿,就看到眼前的屋子门楣上悬着个牌子:贵寿堂。
玉瓶从后面跑上来侍候她进屋。屋里切都已经是她熟悉的东西了。内堂连她的贵妃榻都是原样搬过来的。
她还真不知道他们带了这么东西。
累了路顾不上说,洗漱后等着上膳时,她叫来赵全保问:“我怎么看这屋子像人家老太太的屋子?”
赵全保在下首,笑道:“这宅子听说是保定府的官宦人家献出的别院,供咱们贝勒爷起居用的。这屋子确实是给他们家老太太预备的,只是自建好还没有来住过。主子放心住下就是。”
果然是别人家的。她还想能进行宫住住过过瘾呢,结果是占别人的房子住两个月。
这叫什么事……
刘太监还没来,那个四爷派来的侍卫求见。李薇赶紧叫进,,侍卫就在廊下说话,不进屋。幸好也没什么需要避人的话,就是四爷嘱咐他来说,他今晚不回来了。
嗯?
“这是怎么回事?”李薇问道。
侍卫道:“主子爷在城外侍候万岁爷,要到明天万岁爷进城后,才能回来。”
皇上现在还在城外?她看了眼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啊。
“跟着来的诸位爷都在城外?”她惊讶的说。
“是,直郡王、太子爷、咱们主子爷、九爷和十三爷并伴驾的诸位大人们都在城外扎营了。”侍卫说。
这到底是个什么节奏?
为什么到了保定府还不进城,还要在外面停夜?
李薇问这侍卫:“那你是不是还要赶紧回去?”
侍卫笑道:“主子爷吩咐奴才跟着主子,不回去。明天早上开了城门,再去给主子回话。晚上奴才就在外院守着,主子有吩咐,只管叫人来叫奴才就是。”
有这个侍卫在,李薇总觉得就安全了不少。按说这次出门四爷给了她二十个侍卫,领头的四人早就跟她磕过头也认过人了,可这个侍卫是四爷派来的,就像四爷的只眼睛样,叫人有了主心骨。
李薇松口气,忙道:“那你快去歇着吧,今天也是辛苦你天了。”
等侍卫告退,她对赵全保说:“叫刘太监把我的膳先停停,先给这些侍卫准备好吃的,别可惜东西,要是带得不够,或时买不来,就从我的份例里出吧。”
赵全保道:“哪里用得着用主子的份例?保定府早就准备好了,这宅子里的下人也留下了不少,刚才奴才去看眼,活鸡光猪都有。侍卫们的事,主子也不必担心,他们早就吃上了。”
那群侍卫都是满人出身,个个大爷。他刚才就见他们早就喝上酒吃上饭了,本地官府都不是傻子。借宅子给他们落脚的人家早备好了席面,他们到,席面就送上来了。
只是主子这边还是他们自己的人侍候着才放心。席面送来就叫拦了,都便宜外头的那群大爷了。主子还担心他们吃不饱喝不足?明天早上能起来都不错了。
热汤热菜吃起来舒服了。李薇小口小口喝着热腾腾的小米粥,就着咸鸭蛋吃馒头,刘太监今晚送来的都是这类家常小菜,她在车上累了好几天,也实在是没胃口,见了这桌饭才算有了精神。
她自己吃得舒服了,难免想起家里的孩子和城外的四爷。
他们到底为什么要留在城外不进来啊?
城外,御帐处灯火通明,队队全副披挂的侍卫在不停的巡逻。
四爷回到帐中,苏培盛立刻端过来个有半个西瓜大的砂锅,放到四爷面前掀开盖,里面的牛肉汤还在翻滚。
“主子爷,赶紧用吧。会儿时间就不够了。”苏培盛边说,边盛了小碗给他。
四爷接过吹了两口就直接喝了,拿起旁边的蒸面饼就着汤吃,等汤差不不算烫了,也不用碗了,直接就着锅吃起来。
汤里还有几大块的牛腩肉,四爷平常是不动肉的,但今天喝完汤,他捡了两块吃了。叫苏培盛都有些惊讶。
吃完,四爷起身道:“剩下的赏你了。晚上要是来不及,就不必准备热水,备上茶就行。”
这是说晚上回来得晚,只怕回来也没时间洗澡了?
伴驾这段时间每天回来都是必须要洗澡的,不洗第二天灰头土脸怎么见皇上?
苏培盛不敢问,侍候着四爷出去。守在四爷帐篷前的侍卫跪地送行,四爷却只是淡淡道了句辛苦就走了。苏培盛也没话,送完四爷目不斜视的回去了。
现在守帐篷的侍卫都是本地的驻军,四爷自己的侍卫全挡在外头了。
真叫人担心啊。
苏培盛收拾东西时,心里还在打鼓。
四爷来到御帐前,见只有老九和十三在外头,他顿了下脚,走到老九前面了。
老九给他使了个眼色,四爷往御帐里看了眼,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他明白老九的意思。直郡王只怕就在御帐里。
四爷在周围扫了眼。他们几个兄弟的帐篷都在御帐周围,太子的帐篷居于东方,非常明显的挂着杏黄的招子。但四爷目测了下太子的帐篷距御帐的远近,发现比起另边的直郡王,太子的帐篷要远上那么两分。
而且,太子的帐篷里灯是亮着的。
就是说,太子在自己的帐篷里,而直郡王却在皇上跟前。
四爷深深吸了口气再慢慢呼出来,身后的老九扫了他眼,面露嘲意。最后的十三是规规矩矩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
他顾不上管老九是什么意思。
皇上……做得太明显了。
直隶是驻军所在,只要皇上声令下,明天早上保定府就要叫二十万大军给围起来。
想到这里,四爷不禁额头上都冒出了汗。
这夜,远处不停的传来马蹄奔腾的雷鸣声。四爷和兄弟们了前半夜,后半夜才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可他却点都睡不着。在榻上躺不住,起身在帐篷里来回踱步。
看来,皇上确实是下令叫附近的驻军将领前来拜见了,只是这旨意是什么时候下的,他们是点风声都没听到。
可能直郡王知道,太子……
四爷暗自摇头,太子是否了解这个,他猜不出来。但他是事先点都不知情的。
皇上巡京畿,到直隶,他猜过皇上肯定会叫附近的驻军来,但他想的是那要等皇上进了保定府,安顿下来后的事。
没想到会是在进城前,还这么急,这么赶。扎营在此,匆匆见,然后呢?
四爷在帐篷里,却没有走出帐篷看眼御帐的方向。帐篷外守着的侍卫是皇上的人。他轻轻叹了下,还是回到榻上乖乖躺下,双手交握在腹上,闭目静思。
帐篷外又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了。
170、跪迎
不等天亮,来觐见的驻军将领们就都回去了。他们踏着夜色而来,只为向皇上表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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