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甲 作者:抽烟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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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正六品呢~”
三十儿的话说得云山雾罩,但十五等人也都听明白了。刑部关着的保不定是哪儿拉来的替死鬼,也许皇帝和太子那些上头的人也都心里有数。
但这代表的是李大人的妥协,他放弃了这项先帝赐予的权利。训练探子和刺客的庄子解散了,纵使外头跑了十几二十个老家伙人家也不以为意。
所谓人退步,李赞挂闲职,不许出京就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这与软禁也差不。
初走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变故,心下必然很疑问,可看着三十儿眉眼间那份说不清的神态,只是问:“你之前被太子捉到,现在怎会将你摆在明面儿上?他不会为难你?”
三十儿笑,“都知道我是璇玑营的,但儿子抓着了架不住老子想用我啊。老子有怀疑,架不住另个儿子保我啊。”
“二皇子?”
三十儿没答话。
这个人身上压了所有人的赌注。李赞,荣敏,聿启山,陈贵妃,也许还有筑北王,还有许他们不知道的官吏。
当他在二皇子府上养伤的时候,对方那种明显的招揽笼络连避讳都省了。李大人虽然是名正言顺的统领璇玑营,可他毕竟不是权利顶峰上的第人。
出了事儿,自身难保,璇玑营又算什么?
“干咱们这个差事就是主子手里的刀剑,指哪儿就得打哪儿,但得看是什么人来用。”
三十儿变了,但似乎又没变。
十五静静的看着他坐在炕上谈笑风生,“这次的差事完了你们就自由了。李大人和二皇子都商量好了,明面上应付过去之后,愿意继续过来当差的就去当添翼所的师傅,不愿意的,人给百两银子,随便归隐到哪个山沟里,最好辈子别再出现。”
说着眼角溜,看着十五:“你是肯定跑到南域去的,我知道。”
羡慕但是不嫉妒。
三十儿心里冒起股酸水儿。十五哥有个好归宿,但是从此遥遥相隔,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
初似乎不想谈这个话题,问:“什么时候可以见李大人?”
“现在不行,我就是来传达李大人的吩咐的。修整两日,你们三个去北疆找筑北王,这里有密信两封,封是你们的差事,封交给王爷。”
天黑后三十儿才走。
入夜,三个刺客并排躺在火炕上。人人都有心事,但总有先睡着的,比如,初八。
十五听了会儿,等他的呼吸绵长沉稳之后,慢慢翻过身面向初,“你什么打算?”
只手握紧了他的手,但没有人回答他。
十五回握,无言。
三十儿说的有道理,他们是当权者的兵器,但要看谁来用。
捏了捏兄弟的手掌。初在他们所有人中是知道内幕最的,所以他想的也比旁人。他知道,初有时候不肯跟他说,是因为不想把他也扯进这个大泥潭。
当名刺客,让你杀人你就杀,让你偷听你就听,你死了就死了,能活着算你命大。十五从来不去想这些事背后的联系,他见过曾经费劲思量去想的探子,每日里苦大仇深的副家国天下样儿。
他就从来不想,因为他仅仅是名刺客。
可是现在他从单纯的“兵器”也变成了人啊。心里有了念想,有人在他胸口脖子上画的圆圈虽然洗掉了墨迹,但洗不掉那份思念。
这次我定要活着回来……
从京城去北疆,天气愈发寒冷。
临行前天,三十儿又来过趟,给他们送来包御寒的衣服。除了每人件灰鼠皮的长袄子,十五额外收到只小包。
拆开来,里头条白狐狸毛围脖……
“这是李大人单独送你的。”三十儿盘腿上炕,接过那条狐狸毛慢慢摩挲:“大人让我给你们带过来句话‘活着回来’。”
初,初八和十五同时抱拳对着庚王府的方向揖:“属下遵命。”
将围脖又仔细的包好,塞进十五怀里:“哥,你还会回来么?”
十五想了下,“我会的。”
三十儿使劲眨了眨眼:“有能耐就进宫来瞧瞧我。”
“好!”
北疆,兴图镇。
地势险要且隘口,大有“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是历朝的战略要塞。
镇中是典型的山城特色。地势南低北高,落差竟有四百尺。当地人戏称“东西沟、上下坎”,房屋建筑错落在山坡上下,白天抬头可见苍莽的高山,入夜俯览千家灯火。
有诗云:“昼看山景夜观楼”,说的便是这里了。
十五等人自出关入北疆,个个都是裹紧了李赞赠予的皮袄。在京城外还说冻僵了脚,在这里的雪地却是动辄踩下去没过膝盖。
既不能骑马也不能赶车,三人行至兴图镇后,就等着五日趟来往于巴雅城和镇里的雪爬犁。这种东西也只有北疆有,前头十几只狗儿拖着,长长的雪板上可以拉货也可以安放车厢坐人。
十五走之前从三里巷的水缸下头挖出来属于他的那份三十两黄金,这还是在南域时红姐悄悄告诉他的。
有了这笔钱,他们三个就可以充当来北疆收皮子的豪客。
在兴图镇客栈里大口吃着烤野猪肉,十五默默的鄙视了下璇玑营的刻薄。
从来只有命令,不管走远走近,不管差事要干嘛,营里发给的盘缠永远只有那么点儿。够吃饱,想吃好,想买点土产?您自己贴钱吧。
初八和初也沾了十五的光。
甚至连沉默了数日的初也抓着烤肉撕咬得满嘴流油。
其实他们这些刺客所求的真的很简单……
北疆气候恶略,但胜在有贯通全域的巴雅山山脉,几乎是隔断琉国入侵的天然屏障。冬季天寒地冻,但夏季清凉舒适。
临近巴雅城的山道上,队轻装骠骑在满地苍茫中驰骋,远远看去宛如条黑色的毒蛇。黑马黑战甲,这便是筑北王靳子炎的标志。
仅凭双腿夹住马腹,拉弓,利箭在阳光下只闪就没入被追逐的野鹿脖颈中。
有骑兵迅速上前,也不下马,弯腰抄,将猎物甩上马背,回头大笑:“王爷好箭法!”
靳子炎勒住奔驰的骏马,眯起眼看不远方雪道上的爬犁车,“八成是个新手,跑得这么快,会儿弯子转不过去准得翻车。”
真不知是王爷天生乌鸦嘴,还是王爷见识广,总之这车如他所言,道急弯后,车上的客人和装载的物品翻了地,其中个客人被摔出去三丈远。
“咦?!”
只见那个被甩飞的人凌空翻,虽然穿的笨拙却不难看出身法轻盈。
十五觉得简直是点儿背到了极点!
这赶车的小子不足二十,见面就看出是个毛躁的。路上过雪山时总担心这厮会把他们翻进山涧,殊不知惊乍的总算出了山区,偏偏平地翻车!
雪地看着平整,谁知道哪里有块尖石,哪里有道深沟?
被甩出来的那刹那,十五真想放出怀中三爪去抓旁的树干,可适才他就看到似乎不远处有队骠骑,还是不要生事的好啊~
空中提气翻,斜斜的摔向雪地。
“卟!”
十五就像他种的萝卜样,大半个身子陷进雪里,齐胸的雪面上只露出肩膀和脑袋还有双手臂高举,像极了沈聿枫高呼“苍天啊~~”的姿势。
行吧,他摔进沟渠里来了,至少不是摔在石头上,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背后有马匹踏雪而来的声音,十五奋力扭头:“别过来,这里是沟!”
可惜,已经晚了……
“卟!”
个穿着大毛皮袄的男人从他身后凌空飞来,脑袋扎进他身前步的雪沟。十五赶紧挣扎着用双手拉,又拖又拽,期间还被那男人乱蹬的双脚踹中腮帮子次。
旁边有呼喝之声,但也没人敢过来。栽倒在他身后的骏马也是四蹄儿乱蹬,终于起时那马鼻子正好顶在十五的后脖颈上。
“咴咴咴~~”
个倒栽葱的男人在身前乱踹,匹呆马在后脑勺喷气儿,十五不淡定了……
双手探进雪里抓住那男人的腰带,“听我口令,二三,起!”
好在这摔进来的男人真有股子蛮力,十五也是会用巧劲儿,挠了半天终于把人从雪中翻出来。没成想,这个满头满脸都是雪的大雪人刚见天日就冲他哈哈笑:“十五!你还敢来北疆的么?”
丧,不是般的丧!
谁想到这个从天而降的大傻冒竟然就是筑北王靳子炎?早知道不救他了,让他闷死在雪里算了!当然,这也就是想……
初,初八,十五三人换了筑北王府提供的棉袍,团团围坐在炭火盆旁。
地上有厚厚的兽皮,小几上有热姜茶,有各色点心饽饽。
人高马大的筑北王掀开棉门帘子走进来,大喇喇盘腿坐下,取过块点心塞进嘴又灌了大碗姜茶,黑压压的浓眉挑:“说!是不是来找我玩耍的?”
初看了看几乎捅进他鼻孔里的手指头,默默扭开头:“奉命而来。”
十五由怀中掏出李赞的密信递过去:“请王爷过目。”
靳子炎也不避讳,直接拆开看过,揉成团扔进火盆,大笑:“好好好,你们三个暂时归我统领,初和十五我是认得的,这个小子是谁?”
“属下初八,见过王爷。”
靳子炎按住要起身行礼的人,好奇:“你也是刺客么?还是探子?”
“回王爷,属下璇玑营刺客。”
筑北王抚掌大赞:“好!本王就喜欢刺客!来来,改日陪我过两招。说好了,不许耍赖,不许上蹿下跳,不许用暗器,不许挖陷阱。”
初八惊了……“那怎么打?”
靳子炎咧嘴,“你把刀我把刀,硬拼。”
“拼力气么?”
“然也~”
初八静静的微笑了。
初和十五默默扭脸,不就赢过他点儿东西么?这王爷真记仇啊……
作者有话要说:(挖鼻)虐什么的,最讨厌了。所以咱们还是来找没有最欢脱只有欢脱的筑北王吧~
咳咳,人家是武将,也仅仅是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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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看官小鬼寻道,以及看官suezuixunxun砸向兔子的地雷,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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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图说话】
靳子炎:不许耍赖,不许上蹿下跳,不许用暗器,不许挖陷阱。
初八:那怎么打?
靳子炎:你把刀我把刀,硬拼。
初八静静的微笑了……
51、第五十章
南域北疆虽同是藩王封地却在人文经济地理上有很大区别。
南域不必说,盛产米粮盐茶等,自是富足安逸的地方。与北疆紧邻着的蒙州以广阔的草原为主,是全国畜牧业翘楚,但仅仅山之隔的北疆却是气候恶劣,地形险峻。
冬季的巴雅山山脉千里冰封,银装素裹。大地被厚厚的雪覆盖着显得格外宁静,山峰也被雪包裹住陡峭嶙峋的崖壁变得非常安详。
初勒住马匹默默凝视眼前的风景,满目的白,但不单调。驻马山腰,遥望造型各异挺拔陡峭的山峰,偶见向阳之处露出怪石峥嵘。
他第次和十五来北疆的时候曾经好奇,这样艰苦的环境,为何筑北王族代代肯为此鞠躬尽瘁抛洒热血?
现在他仍旧不是很明白。爱国,爱子民?这些东西离他很遥远。完成差事,刺杀,偷听,潜伏,这才是他要做的。
雪地上反射着阳光,看久了会患上雪盲症。初轻轻闭上双眼,风从山间吹过的声音,顽皮的松树跳跃在树枝间,团雪跌落,扑簌簌。箭矢破空,能听见猎物徒劳的奔跑了几步,跌倒。
“哈哈哈,今晚吃烤鹿肉!”
筑北王爽朗的大笑还有兵卒策马去捡拾猎物。
“初八,你猎到了什么?”
“回王爷,雪兔三只,还有只狍子。”
“哼哼!拼力气,你行,打猎,你不行。”
“王爷英明。”
初睁开眼,回头看了看马背上驮着的猎物——四只榛鸡。
筑北王虽名为藩王,其职责却不似庆南王那般只需在自己的封地内管管民生。这个藩王等同于驻守边关的武将,而且是自招兵马,兵部按人数单有配给粮草军需。
临近过年,王爷特别批准些家在北疆的兵将回家团圆,这也算是筑北王大个性了吧?不管你上头怎么想,不管有没有人要治他的罪,只要他想干的,谁也拦不住。
趁着这人员流动大的机会,璇玑营来的三个人悄悄的被收编入筑北王亲兵的队伍。
陪着打猎,陪着演武,陪着巡视边境。
“哒哒哒~”初听见动静回头看,只见十五驮着只偌大的野鹿得意洋洋的策马而来。
“活的?”
十五点头,“我没带弓箭,用飞索套的。”
初四下扫过眼,小声说:“放了吧,王爷打到的鹿没有你的大,刚还和初八炫耀过。”
十五抬了抬眉毛:“好吧,反正今天也有鹿肉吃。”心里却认为这好兄弟想太了。筑北王性格爽朗直率,敬佩有能耐的人,下属的猎物比他打得大想必也不会在意。但打猎什么的,也就是个玩儿,并没有人真指着这些猎物过冬。
杀戮,少次也是好的。
被捆住了四只蹄子的大野鹿眼泪汪汪的看着两个人把他抬下马背。绳索被解开,迅速挣扎着起来,傻乎乎的愣着,直到其中个踹了它屁股脚,这才撒开蹄子飞奔。
“北疆的鹿比北疆的王爷还傻……”
初飞快的捂住十五的嘴,无奈的说:“注意言辞!”
十五歪头躲,瞪着他:“怎的手这么凉?”赶紧拉过来塞进自己怀里捂着,“没带手套么?”
初在他怀里摸到团毛茸茸还会动的东西,吓了跳:“你怀里是什么!”
“哎呀,忘记了!我捉了对雪兔给小世子玩儿的。”说着从怀中拎出来只通体雪白的兔子,“看,很可爱不是么?那天小世子说想要个玩物,我今日见到觉得好玩便捉回来送他。”
兔子被拎着耳朵,似乎也放弃了挣扎。十五摇摇,它才蹬蹬腿。另只从皮袄里探出头,被十五拍了下脑袋又缩了回去。
初微笑:“嗯,很可爱。”
筑北王有三个孩子,二男女。
据说王妃是个斯斯文文的官宦之家闺秀,据说夫妻二人互敬互爱,据说小公主长得特别像她爹……初和十五见过的对双生世子倒是长得文静秀气。
陪世子玩耍,是十五得到的莫名其妙的任务,起因还得提提筑北王的军师言锦程。言军师在府中的地位很复杂,像总管,像西席先生,像老妈子,最后才是像个军师。
北疆小世子完全跟十五在京城见过的箫王府小世子是两种孩子。京城的那位漂亮得宛如瓷娃娃,冷冷的也像个瓷娃娃,完全像个瓷娃娃般旁的人不许碰。
北疆这两个……
“你眼睛黑豆豆的好像夏天军师给我们捉的哈什蟆。”
哈什蟆?!十五咬牙切齿。他怎么会像青蛙?另,言军师去捉青蛙给世子玩?十五飞快的瞟了眼在旁边叹气的军师甲。
世子甲:“小弟,你看他像不像?”
世子乙:“像!”
十五:“二位小主子,属下带您们去堆雪人吧?”
世子甲:“冷!”
世子乙:“很冷!”
十五:“打雪仗吧?”
两个长得模样的小男孩儿对望眼,欢呼着回房取工具。
言锦程拍了拍十五,“以你的身法应该能应付过去。”
十五:“???”
小型投石车!!!
两位小世子命人备足了雪球,个转动手柄扭动投雪球的车调整方向,另个装填“弹药”。十五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雪球,原来是这样打雪仗!
初笑着接过十五递过来的手套,“嗯,有这对儿小玩意,世子们还能安生会儿。”
自从那次陪小世子们打过雪仗,两个小男孩儿就迷上了十五。因为他躲得快,因为他会上房,因为他还能在被密集的雪球殴打的同时反击。
虽然十五的雪球击便命中负责控制小投石车的世子乙的脑袋,虽然世子乙滚地大哭嚷嚷着:“来人!把他拖下去剁了喂狗!”但,这都不影响他们俩喜欢十五。
筑北王听说后很是欣慰,觉得自家这崽子们玩儿的开心就好。什么得罪了小世子啊,什么把世子的鼻子砸红了啊都无所谓。
于是在京城里别的小世子都琴棋书画拿腔拿调的时候,北疆的小世子个个撸胳膊挽袖子的在王府中开辟了小型战场。
言军师悠悠长叹,拍着十五的肩膀,“当年我给两位世子做的那些机括玩具总算能派上用场了,辛苦你,兄弟担待。”
那些?!还有别的?
后来被玩具连弩和小弓箭射得上蹿下跳的十五恨不得掐死言锦程。
雪兔果然得到了两位小世子的欢心。
每次王爷出去打猎归来,必然呼朋引伴,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席上的武将也没那么规矩,地龙烧得火热,个个敞着衣袍。
快过年了啊,谁不是喜气洋洋?
靳子炎从怀中掏出封信,嘴角绷不住的得意,“庆南王的年货贺礼!”
初,初八,十五作为打猎的员也有资格列在席尾,闻言悄然交换了个眼神。
屋里有十来个武将,人人皆是好奇非常。
“礼单么?往年未见王爷提过,今年有稀罕物不成?”
筑北王伸出只手掌比划着,“五十万两白银。”
抽气声片,“五十万两!”
“庆南王大手笔!”
十五心中异常震惊,迅速的抬眼仔细观察屋内所有武将的神色。这筑北王是傻子么?荣敏送给他银子怎能当着这么人的面说?
看向旁的初,他也是满眼惊愕。
言锦程坐在筑北王下席,微微笑,“王爷断章取义了。这五十万两银子,是庆南王借给朝廷的钱,用来发放拖欠咱们北疆军的军饷以及购买军需补给。但那南域的王爷脾气颇怪,死活不肯交给兵部,直说这银子专款专用,很怕到了兵部那些官吏的手中又找出各种理由拖欠挪用。所以这银子虽面儿上是朝廷发放的款子,实际却是庆南王赠予的。”
“赠予?”
言锦程点头:“诸位可听说过庆南王府第谋士蔡廷?据说那道言辞犀利的奏折就是出自蔡先生之笔。五十万两抵交来年的茶税。”
说着目光扫,看着十五:“你在南域待过,必然明白个中奥妙。”顿了下又道:“这屋里全是与王爷出生入死的好弟兄,无需避讳。”
原来如此。听到言锦程最后句,十五才放下心来。
与初对视眼,看到对方微微颔首,这才说:“属下在南域伪装过阵子茶农。诸位将军想必不知,别看南域富饶,也是处处被制约管辖,是连年重税。征茶使去了不仅规定的税要收缴,哪次不都要搞出些花头额外收?”
想起还是安大牛的日子以及后来结识庆南王的过程,十五唇边浮起丝微笑:“荣……咳,庆南王现下用银子抵交明年的茶税,到时候征茶使再来,恐怕就没那么都名头可搞了。”
言锦程击面前的小几,赞道:“正是。虽然这五十万两不足以抵上全部税款,却等于有半的茶叶让他们无法征,而且那项专款专用的请求……妙哉。蔡先生好计谋,若有朝日能会会如此神人,言某便终生无憾了~”
璇玑营的三个人却是不约而同想起蔡廷见到二叔就落荒而逃的场景……
北疆军是苦惯了的,很早以前这些兵将就有所觉悟,想拿到全额薪资就是个梦。但只要筑北王在天,只要琉国人还在旁虎视眈眈,他们即便过得苦点,只要还能揭得开锅,就会直这般死守在祖国边境。
今夜突然得到消息,从今往后,北疆军的军饷银钱全部由南域支付,并且不经兵部之手。这些马背上抡起长枪奋勇杀敌的武将,即便面对劲敌也毫不示弱的军人,竟然个个形似妇孺般红了眼眶。
也许是激动的吧?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知道这些武将卸下盔甲之后,面对妻儿老小时,会不会有那种囊中羞涩带来的挫败感?
十五很知道这种感觉。
曾经他想孝敬四哥和红姐,想照顾其他退下去的璇玑营的长辈,但人想大方的时候,得先自己的荷包充盈才能大方得起来。
想想那会儿被贫穷所困,四哥舍不得吃滋补保养的东西,就那么扛着……
结论:还是跟着荣敏好!
自从十五有了退役的念头,原本从未想过的事很都开始惦记上了。
荣敏有的是银子,是不是可以请求他给璇玑营的人在南域建所养老的宅院?自己手中有笔丰厚的夕醉楼赠予的金银珠宝,跟蔡先生讨教番谋个买卖,应该可以提供给大家笔富足的月钱。
南域有那么好吃的,气候上也没有北方的寒冬,正是最适合璇玑营的人疗养的地方啊~不用说长辈们,就是他们这代的,哪个身上没有几处旧伤?
记得荣敏跟他说过,南域靠近洵国的地方有处连绵的青山,山内有温泉。
忽然十五又笑了,实在是他自己的银子不够,就去夕醉楼搜刮圈!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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