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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囍(上)第42部分阅读

    冲囍(上) 作者:肉书屋

    冲囍(上)第42部分阅读

    吧!”

    “唔……那就算了!”章清亭有点心疼钱,只她一人可就舍不得请大夫了,“那你帮我熬碗姜汤,多搁着红糖,你也喝点,也能暖胃的。”

    赵玉兰一听“红糖”俩字,就如洪水猛兽一般,坚决的摇头,“我给你煎一碗去!”

    章清亭觉得她的反应有些怪异,可又说不上来,一时也没想明白。

    早上大伙儿陆续都起来了,听说章清亭有些不舒服,倒都催她找大夫瞧瞧,年前才重病了一回,别又弄发了。

    独张小蝶开着玩笑,“这姐夫才走一天。大姐就闹病了,要是他回来瞧你瘦了,咱们可没法交待!”

    逗得全家人都笑了。

    章清亭脸上一红,狠狠剜了她一眼,“死丫头现在越来越牙尖嘴利的了!明儿就把你嫁出去,省得在跟前闹心,瞧你那时再到哪儿逞威风去?”

    张小蝶丝毫不以为意,“就是嫁了我,我也天天回来在你眼皮子底下闹腾!”

    “做梦吧你!”章清亭咬牙切齿,“那就把你嫁得远远的,山高水长的,瞧你怎么回来?”

    张小蝶笑回,“那我跟姐夫哭去!姐夫肯定不会同意!”

    章清亭心想,这还反了天了,有完没完的?凭什么要听秀才的?不觉微带恼意,“他说也没用!你们以前不是自己都说,你们的事全由我作主么?”

    张金宝此时插了一句,“可也得听听姐夫的意见不是?好了小蝶,姐夫走时,还说了不让跟大姐置气的,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张小蝶乐了,“我这不瞧大姐刚喝了姜汤么?怄着她生场气,发发汗就好了!大姐。来摸摸!”

    她摸手去摸章清亭额头,果然有一点点湿意了,“瞧!这会子汗出来了,可再别经风,养养就好了。”

    张发财道,“大闺女,那你今儿就在家里歇一日吧!那工地上的事情有阿礼和明珠,不行让金宝或是小蝶跟了去,虽然出不了什么主意,要是有个什么事,回来报个讯。问问你的意思就好了。”

    这话说的大伙儿都点头,章清亭正琢磨着,方家三人来了,见她有些不舒服,也都力劝她留在家里休息一日。方德海道,“这春天本就风大,要是逞强跑出去,回头病得重了,越发的耽误事,人还受罪。不如在家好好将养一日,彻底断了根,明儿再出去也不迟。”

    章清亭听得有理,便让张金宝跟着出去,要是有个什么事,就赶紧回来跟她说一声。

    大伙儿该忙什么都去忙活了,章清亭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干脆就把这些日的账本拿出来捋捋。虽然盖房子的钱全是赊欠的,但一笔笔一项项,还是都要登记清楚,到时才能核算清成本,估摸出能卖的行情。

    因怕惊了风,章清亭就坐在自己的小屋里。怕她冷,张发财又单独生了一个炉子送来,上头烧着水,添点湿气,还嘱咐了几句,“就是觉得热也别减衣裳,就是要闷出些汗来才好。若是要什么东西,只管叫我们,大伙儿都在后院呢!你少出来走动。”

    章清亭心里头很是温暖,她自己的父亲大人可从来没有这样关心体贴过自己。每日见面不过是晨昏定省,若是病了,那是决计不会来看她的,因为,怕过了病气!

    从小到大,父亲对于章清亭来说,都是只可远观不可近瞧的。就象是墙上的年画。威严肃静,而不是这样亲切而体贴。

    章清亭有心亲近,问起桩事,“您这么些时没去那地方,手不痒么?”

    张发财老脸一红,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从前干的那么勾当,还提它作甚?”

    章清亭带了几分女儿的顽皮揶揄着,“真不想了?”

    “真是不想了!”张发财颇有几分感慨,坐下道,“以前吧,是实在太穷!光养活这一大家子都不行,又不知能干些什么,才跟人走上那条路,总想着能捞他把大的,赚足了钱,就可以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却不料,小赢的时候少,大输的时候多,然后家里,就越来越穷了!说起来,这家里还真多亏了你!”

    他很是惭愧,“一个小女孩儿,十三岁就出去杀猪了,虽说挣着钱了,但也着实辛苦的不象话!爹虽然没说,但每回看着你拿着刀子出去,累个半死的回来,心里其实也是怪不好意思的……”

    “那您还去赌?”章清亭有几分猜着他的心思了,故意激他。

    “那时不想着快点翻了本,可以不让你去杀猪么?”张发财道出实话,“你可真别怨爹,我真是这么想的!只可惜总是没你那个手气!”

    章清亭一笑,决定揭露实情,彻底打消他的赌念,“您还真以为赌钱是手气啊?我实告诉您吧,全是假的!半是技术半是庄家的意思,您以为我真什么都不会就敢上那桌子?那不输得血本无归才怪!还有那做庄下注的,我不怕老实跟您说,全是姓薛的在后头唆使的!您瞧我在前头打得热闹,他在那儿做庄,您想想他一局能挣多少!特别是最后一局,我要是不放水,您以为有人能赢过我去?”

    张发财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一拍大腿,“怪道我总寻思着有些不对劲,怎么就这么容易输了呢?原来竟是如此!那他还那样对你?”

    章清亭冷笑,“这些开赌坊的,哪个不是贪婪成性?你给他块肉,他就能把你的骨头全都吞下去!姓薛的要不是见我帮他挣了那么多银子,至于非把我弄上手不可吗?”

    张发财恍然大悟,“那象我们平时在赌坊里赌钱,也全是耍手段,有陷阱的?”

    “那是当然!否则,他靠什么养活那些打手和伙计?这十赌九骗,你要是看见有赢大钱的,不是他的托儿就是他故意放出来做噱头的。这就好比有一百个人,九十九人输了一两银子,一人赢了十两,他就大肆渲染那个赢了的,让那九十九都去羡慕,以为自己也有机会。可真正赚得最多的呢?还是他自个儿!”

    张发财终于明白了,气得从椅子上跳下来骂,“那个王八羔子,骗了我多少钱去?!不行,我得出去说去!”

    章清亭叫住他,“您现在出去说有用么?且不说你未必有机会张这个口就被人大卸八块了,就是让你大庭广众之下说了,那些赌徒赌红了眼,怎么可能听得进去?这些真正爱赌的,几乎都是些好逸恶劳,不想干活的,除了赌,你让他干什么去?”

    张发财明白了,章清亭不仅是让他戒赌,还要让他恢复勤劳本性,顿时胸脯拍得山响,作着保证,“闺女你放心!你爹可没那么糊涂!我本来只是想靠赌钱挣点家业,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现在靠着你,咱们家不靠赌钱,一样能过上好日子,还能挣大钱!你爹那个赌钱的心思早就淡了。说句实话,偶尔也有手痒的情况,不过我都没找外人赌,就在家里跟银宝元宝他们抓石子比大小玩儿来着。你现把道理全给我说明白了,我要是再去赌,那可真不是人干的事了!你放心,你爹以前可不懒的,就这些年染上那坏毛病才懈怠下来。赶明天,不,就从今儿起,你瞧你爹都干些什么事!”

    章清亭知他是真的明白过来了,心中很是高兴,借此说出将来的打算,“您现在就是想干什么,年纪也大了,那些力气活倒是悠着点儿好!日后等房子盖起来了,咱家也弄个门面,做点小本生意,到时让你们老两口看着,能赚点小钱,贴补家计就可以了。不过等那铺子弄起来,我可没多少心能操得上的,就连小蝶和金宝我都想让他们干点别的,到时照管家里,打点铺子,还有两个小的上学,可都得落在你们老两口的身上,到时您可不要叫苦叫累!”

    张发财听了愈加感动,“闺女原来你早就想好了!你放心,你爹别的本事没有,干这点子事情还是会的。咱会赌钱,当然也会算帐的!就是学不来写字,也能弄个板子,划上横线记下,晚上回来再说给你们听,包管赔不了钱!”

    章清亭一笑,正待再鼓励几句,忽听门外传来说话之声。

    “玉兰姐,那个怪沉的,我来帮你提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往窗外一瞟,是赵玉兰拎着一桶水,柔弱的身子被压得歪歪斜斜的,却偏生不肯让张小蝶帮,象是故意折腾自己一般,到后院去。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涌上章清亭心头,这里头肯定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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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一四一)族长来了

    (一四一)族长来了

    张发财见赵玉兰如此勤快倒是赞道。“这个闺女真是能吃苦,肯干活!这几日天天这么干,一刻都不肯歇着。闺女,我不跟你说了,我也该出去干活了!哦!对了,还有句话!”

    他走到门口又笑嘻嘻的回头道,“爹觉得生平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把你许了成材,那小子真不错!”

    章清亭脸上一红,可眼光却更加被赵玉兰忙碌的背影所牵引,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大对劲。是什么呢?

    正费神琢磨着,忽听前头看门的两个小兄弟在叫,“大姐!大姐!恶人来了!”

    章清亭吃了一惊,还没等迎了出去,就见有人脚步匆匆的硬闯进来。

    “赵玉兰!你给我出来!”

    赵玉兰一听到这声音,手上端着的一笼馒头坯子顿时掉到了地上,洒了一地。

    章清亭抬头一瞧,是孙老太大驾光临了!

    章清亭冷笑着把手上账簿重重往桌上一砸,昂首出来。

    我们不找你麻烦,你还敢来找我们麻烦,简直是太不知进退了!还真拿咱们家当自个儿菜园子了。想进就进!

    银宝元宝两个小的拉扯不住,反倒被推搡了一下子,元宝毕竟年纪小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章清亭一把将弟弟拉起,“元宝,不许哭!你要记着,咱们做小辈的是应该尊老敬贤,可是对于这种为老不尊,老而无德的人却不必客气!既然她都一点不护小爱幼,你就上去把这便宜找回来!”

    元宝本来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听了大姐这话,一擦鼻子,横下心就往孙老太身上撞去,银宝见弟弟吃了亏,哪有不帮忙的,两个皮小子发起了狠劲那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孙老太差点给他俩撞的摔一跟头,勉强站定,怒吼着,“快住手!我瞧你们谁敢乱来!”

    章清亭袖手冷笑,“不过是两个小孩子,您大人有大量,又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住手!”后头忽然又站出个四方脸,花白头发的陌生老头,沉着脸发话,“叫赵王氏出来!”

    章清亭瞧他派头十足,指名道姓就找赵王氏,似乎来头不小。带了三分客气,“请问您是哪位?”

    那老头理都不理章清亭,扫了一眼院子,盯着赵玉兰了,“玉兰!跟你婆婆回家去!”

    赵玉兰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无助的摇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孙老太狰狞的一笑,“我说媳妇,你倒是好得挺利索的呀!你相公被人打得爬不起来,你不回去伺候,倒有闲心在这儿干闲事!这就是你们赵家教出来的好女儿?”

    章清亭挺身而出,“玉兰别怕!有嫂子在,谁也不能把你带走!”

    孙老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而望着那老头,“赵族长,我可没说错吧!你瞧瞧你们家的媳妇儿,成何体统?”

    族长?章清亭听得一愣,这老头是哪门子的族长?

    赵玉兰已经扑通跪下了,眼泪扑簌簌直掉,“大伯!您……您别把我交出去……”

    章清亭听得不妙啊,这老头敢情真是什么族长?那可麻烦大了!章清亭很是清楚。一个家族的宗族势力可是相当庞大的,甚至于在宗族祠堂里惩戒杀伐,都是官府管不了的。

    “您……您是族长?”

    老头非常不悦的瞪了她一眼,“还不去把你公婆请来,给亲家母赔礼道歉?”

    章清亭怔了怔,“可明明是他们虐待玉兰在先的!”

    老头很不愿意跟她废话,直接吩咐身后跟着的几个中年人,“你们有谁知道赵王氏家在哪儿的,快把人给我找来!”

    孙老太见她们吃瘪,很是得意。

    上回孙俊良被毒打回来,几乎把孙家二老的肺都气炸了!当即就要纠结人手来闹事,可那些地痞却不肯了,缠着他们讹了不少医药费用就跑了个干净。孙家再要找人,才发现自家名声太差,根本无人肯来帮忙,就连花钱雇工都雇不上。

    他们二人商议之后,又找到郑状师,闹着要打官司,可郑状师听完之后,却坚决不肯受理,“打孙少爷的是他大舅子两口子,又没伤人命,只能算是家务事,县太爷根本就不会受理!若是硬闹上去,倒是很有可能把你们二位打上几板子赶下堂来。”

    孙老太一咬牙,许以厚利,郑状师才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这种事情官府管不了,但族长可以管。当然。你们要想惩治赵秀才那两口子不大可能,怎么说人家也有功名,就是上了衙门也不能加以刑罚的。不过,你们倒是可以把媳妇讨要回来。这个却是合情合理!”

    孙家老口子一听,这也是个法子,我折腾不了你们,就折腾你们妹子,反正她在我们手里头,由不得你们日后不来低头!

    所以就托人找到了赵家族长,不惜重金打动了赵族长,出来管这趟子闲事。

    章清亭一瞧这下可麻烦了,要是一个孙老太何足惧也?可牵扯到赵家族长可就不好办了。这老头可不是一人过来的,还带了不少族人,若是动起手来,自己也留不住赵玉兰,这可该怎么办?

    章清亭急得汗都快下来,偏偏这个关键时候,赵成材又不在家,若是他在,多少还有个人商量,他还有不少的鬼主意,现在要自己一人顶着,那可怎么办好?

    玉兰是坚决不能给孙老太带走的。带走了那就是生不如死,孙俊良吃这么大亏,他们肯定会想法在赵玉兰身上讨回来,可怎么才能把人留下呢?

    章大小姐飞快的转着脑筋,想着无数的可能性。

    赵族长自己大大咧咧的发话了,“你们,跟我到前头来,把前后门都关上!无关的人一律退下!这是我们赵家的事,谁都不许插手!”

    章清亭急中生智,先想到了一个理由,出言反对。“对不起,族长,我们这儿做的是学堂工程工匠们的饭菜,若是没有知会官府,就随意停下,这份罪责,我可领不起!”

    赵族长眉头皱得更紧,“你再敢多言,信不信我即刻就停了你的工程!”

    好大威风!章清亭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换了个委婉的托辞,“那不如请族长到前头小坐,后院就让这些无关的人继续做饭,反正也不影响到您处理族务。小蝶,还不快过去奉茶!”

    张小蝶赶紧领命,赵族长冷哼一声,算是勉强同意了。孙老太也趾高气扬的跟着过去了。

    章清亭趁他们转身之际,跟方德海使了个眼色。老头子会意,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把银宝元宝拉到一旁交待了两句话,让他俩赶紧从后门跑了。

    进了屋,来的那些人倒老实不客气的都坐下了,房屋本就窄小,章清亭便站在一旁,低头思忖着一会儿该如何应对。

    如今最大的麻烦还有赵王氏,要是他们自家人扛不住这压力,示弱妥协,那她一人无论如何也难以保全赵玉兰了。

    时候不长,赵王氏急匆匆的跟着人赶来了,她在路上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乍见着这阵势,也不算太过吃惊,满面赔笑上前见礼,“他大伯!今儿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这年过得好吧?家里一直忙,我又生着病,也没空过去问候您。先在这儿给您赔个不是了!”

    赵族长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厉声指责,“赵王氏,你教出来的好儿女!把自己公婆相公丢下不管,躲在娘家偷闲,简直是把我们赵家的颜面都丢尽了!你看看这是谁?还不快给你亲家赔礼道歉?”

    他这话说得威力十足,很是骇人。章清亭紧盯着婆婆,你可一定要给我挺住了!

    就见赵王氏脸上僵了僵,瞧了一眼孙老太,犹犹豫豫半晌才开了口,“我说媳妇儿,是我眼花了么?这位……不是你母亲啊!”

    有门儿!章清亭见赵王氏这一招装聋作哑,心里就安定了三分,接着她的话道,“婆婆,这确实不是我娘,我娘还在后头帮忙做饭呢!”

    “砰!”赵族长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赵王氏你什么意思?这位孙夫人是赵玉兰的婆婆,难道你不认识么?”

    赵王氏着实给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继续赔笑,“啊……原来是孙亲家母啊!他大伯,我是真不认识!玉兰成亲这么长时候,也就见过女婿。之前倒是一直想去亲家那里走动来着,只是他们富贵人家,瞧不起咱们这小家小户的,实在是无缘得见!还请勿怪!”

    赵族长这才不言语了,“既然如此,你便上去给人家赔个不是!”

    “嗳!”赵王氏爽快的应了,上前道,“我说亲家母,他大伯让我来给你赔不是,我就来给你赔不是了。”

    扑哧!章清亭听得心里头大乐,心想我这婆婆有一套啊!看来今儿可以跟她唱个双簧,争取留下玉兰了。

    赵族长很是生气,“赵王氏!收起你装神弄鬼的那一套!”

    “我……我没有装神弄鬼啊?”赵王氏很是无辜,故意把话题往其他方向引,“他大伯,我这到底干什么了,让您这么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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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一四二)婆媳双簧 〖2合1〗

    (一四二)婆媳双簧 〖2合1〗

    面对赵王氏的装疯卖傻。赵族长怒斥,“你还敢说!你为什么不让女儿回婆家?这嫁出去的女儿留在娘家,有这样的道理么?”

    踌躇了一下,他才又埋怨着,“亏成材还是个知书识礼之人,当知君子动口不动手。就算是妹夫有什么不好,讲讲道理就好了,怎么能动手呢?未免有失读书人的风范了!成材他人呢?”

    章清亭听到这儿掂量出来轻重了,怪不得这老头一直不怎么提赵成材,想来还是顾忌着他的功名。看来打孙俊良那事可以带过去了,只是要逼着他们把赵玉兰交回去。这该如何应对?她皱眉谋算着。

    赵王氏回话,“成材去郡上念书了,说是县太爷安排的,好象有个什么讲课来着,媳妇儿,是这样么?”

    她故意把话头牵给了章清亭,章清亭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忙道,“婆婆说的是,是郡学里办的讲课,请了许多名师。去了不少士子呢!族长大伯,这儿有句话,侄媳妇不得不解释一下,相公之前是跟妹夫动了手,可那是妹夫先找了许多污七八糟的人来闹事,相公先跟他讲理,妹夫也不听,相公实在是气急了才动手小小的教训了妹夫一下子。”

    “你胡说!”孙老太尖声驳斥,“你们把我儿子打得不能动弹,这也叫小小的教训?”

    章清亭笑了,“亲家太太,您可真是说笑了!相公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怎么可能把人高马大的妹夫打得不能动弹?不过您说的也对,上回妹夫不过是掉到水里偶染风寒,你们都能管我要一百两银子,开出一年的人参燕窝来,还特特的递到县太爷跟前去。想来这挨了几下子,是得在床上躺个十年八载的。”

    旁人听着忍不住微微露出了笑意,他们也没看过孙俊良的伤势,听了这话,倒都相信了章清亭,觉得是孙老太小题大作了。

    赵王氏接着媳妇的话,继续揶揄,“你们这富贵人家就是好命,要是我们家的孩子,就算断手断脚,没几日也得下地干活去。哪象你们这么身娇肉贵的?媳妇儿,要是下回成材再教训妹夫,你可得多拦着点!”

    “是!”章清亭很是乖巧的应了下来。

    孙老太听得愈加气恼,待要出声,却被赵族长抢先打断了,“算了算了,既然事情都过去了那就算了!赵王氏,你快把玉兰领出来,收拾收拾东西跟婆婆回去!”

    他不想听这对婆媳耍花枪了,直接了当的发号施令。

    听他话里毫无转圜之意,婆媳二人全都没了辙,面面相觑,这无论如何得硬碰硬了。

    章清亭是小辈,不好直接开口,赵王氏想了想,嘟着嘴偏着头,发起了脾气,“他大伯,您让我干别的都可以,让我交玉兰出去,我不服!”

    “你有什么好不服的?”赵族长又是一拍桌子。不过这回的威慑就少得多,“这门婚事是你自己定下来的,又是明堂正道拜了天地,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难道你还能收回来不成?”

    “我没说要收回来啊?”孙家人现在不肯写休书,在没有把握之前再闹那个也没意思。赵王氏只辩解着,“这婚事确实是我应承的,但玉兰嫁出去,成天被公婆相公打打骂骂,我这做娘的心疼,留她在家住着不行么?”

    孙老太冷笑着开了口,“小夫妻打打闹闹那是常事,至于我们做公婆的管教媳妇,更是天经地义!你女儿既是我家媳妇了,自然是我们孙家的人,你这个做娘的,又有什么好心疼的?”

    “啊呸!”对族长要客气,面对这欺负女儿的恶婆婆赵王氏可没必要客气。她来前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成材两口子狠狠揍了孙俊良一顿,几乎就是把玉兰回婆家的可能性全部都堵死了。唯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想方设法把女儿留下,等成材回来,才有一线生机。

    乡野之间,嫁出去的女儿受到婆家虐待,最后惨死的不在少数,而最凄惨的还不是把人弄死,是让你不死不活的给他家做一辈子长工,那个境遇可是比奴仆还不如!赵王氏老经世事,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玉兰已经表了决心。再让她回去,必死无疑!怎么说,这也是自个儿的亲生女儿,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让她嫁错了人,赵王氏已经后悔死了,再要把她送回那个狼窝里去,赵王氏是绝对不可能干这种蠢事了。

    当赵族长派人来找她时,赵王氏就已经预料到大概的情况了,所以她连赵老实也没带,怕碍手碍脚的,就孤身一人过来。她本来还在担心,怕章清亭不管事,她一人独木难支,撑不下去。可一瞧章清亭态度坚决,她心里也松了口气。她可太知道这个媳妇了,鬼精鬼精的,一肚子坏水!只要她肯出手,再加上自己这几十年的阅历,说不定就能博条出路。

    赵王氏狠狠的啐了孙老太一口,撸着袖子上前怒骂,“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我女儿是嫁你儿子了,那又怎么啦?难道嫁了人就连生身父母都不要了?要说我女儿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们是可以管教,可是那样的吗?连饭都不给吃,觉都不给睡,成天比你们家的奴仆还不如!镇日挑三拣四,吆五喝六的,这是对媳妇的样儿么?你们还有点长辈的意思没有?我家闺女受了欺负,难道我们做父母兄嫂的,连问都不许问了?”她一甩袖子,撒起了泼,“我家女儿又不是卖给你的!我就留她回来住了,怎么样?县太爷都管不着。谁管得着?”

    “你……”

    孙老太正要出言回骂,章清亭抢着说话了,“族长大伯,原本你们长辈说话,我的做小辈的不好插嘴,可俗话说,长嫂如母。玉兰是我小姑子,成亲前就住在一块儿的,那丫头要说起来,街坊邻居都可以做证,多老实多温驯的一个孩子,却生生被孙家欺负得遍体鳞伤,胆小如鼠。族长大伯,虽说玉兰是嫁出去的女儿了,要恪守妇道,但若是被外人肆意,那咱们娘家的脸面往哪里搁?那丢的可是全族人的脸!”

    她低着头不看人,小声嘀咕着,却偏偏让大伙儿都听得见,“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帮着外人来欺负自家人,算怎么回事?”

    “住嘴!”赵族长给骂得恼羞成怒,一张四方脸紫涨起来,“好个牙尖嘴利的泼辣货!赵王氏,这就是你选的好媳妇?还不给我大耳光子扇她!”

    “他大伯,你就是偏心!”赵王氏这么些年在乡里横行,可不是浪得虚名,多少还是有些气势,“我媳妇儿没说错!凭什么要听一个外人的,把我女儿交出去?合着不是你亲闺女,你不心疼!要是你家闺女,你再说这话试试?”

    赵族长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我怎么偏心了?我这是讲理!咱们赵家这么多年可没出过这么不守规矩,让人笑话的媳妇!”

    赵王氏回得倒快,“那也是没遇上这样不讲道理,刁钻蛮横的婆婆!”

    章清亭抓住这个话柄,赶紧插言,“我虽没读过多少书。可也听相公说过。这遇上讲理之人,咱们才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遇上这不讲理的,再跟他讲理那就是对牛弹琴,白费口舌!族长大伯,您说玉兰不守规矩,让人笑话了,请问是谁在笑话我家玉兰,谁又觉得她不守规矩了?麻烦请他站出来,咱们要和他一一对质!”

    她望着脸色铁青的孙老太冷笑,“恐怕,除了他们孙家人,再没有旁人了吧?”

    “说得对!”赵王氏赶紧跳出来给媳妇打气,“我女儿自嫁过去,成天起五更睡三更,跟熬油似的那么做,又哪一点对不起他们孙家的?亏他们打骂得下去!大年初四,生生累得滚进河沟里,那女婿就在旁边站着,也不说拉一把。要不是她哥嫂过去拜年瞧见,把妹子救了回来,我苦命的玉兰,现在连命都没了!哪还轮得到姓孙的来要人?”

    “我苦命的玉兰儿啊!”赵王氏说起痛处,坐地下半真半假的开始号啕大哭,“是娘对不起你呀!可你结了这样一门亲,全是娘的错啊!”

    章清亭使劲掐自己一把,以袖掩面开始呜咽,“族长大伯……您可不能偏听人言啊……我那小姑着实可怜……你非把她逼回婆家,这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您收了他们什么好处,才这么胳膊肘往外拐……欺负自个人侄女……在座的诸位叔叔伯伯,你们也是明白事理的,可得说句公道话啊!呜呜……”

    赵族长给这婆媳俩一唱一和噎得说不出话来,若说赵王氏只是撒泼耍横还可以硬碰硬的跟她动真格的,但章清亭却是言语犀利,处处一针见血,实在让人难以招架。尤其是最后一句,当真说中了他的痛处,弄得他狼狈万分。

    对于赵孙两家的事情,他了解的并不太多,只听孙老太说是赵玉兰娇生惯养,好逸恶劳,挨了几句打骂就赖在娘家不肯回去。孙家过来三番五次的讨要媳妇,却被赵家护短,硬是不肯归还,还把自家儿子给痛打了一顿。赵玉兰这么年纪轻轻的,长此以往单身住在娘家,保不定日后会和人做下什么丑事来,故此求赵族长出面,把媳妇讨要回来。

    要当真说起来,这种事情并不算什么大事,属于可管不可管的范畴之内。但是孙老太说他儿子就是喜欢这个媳妇,离了她一天都不行。还私下许以良田五亩,这才让他出头来管这桩事。

    赵氏宗族并不是太富裕的宗族,赵族长也只是普通人家。年轻时他还算是秉公执法,公正廉明,很得族人的爱戴,才坐上这个位置。可近几年岁数渐大,未免就给子孙考虑得更多,总想临老时多挣些家业,让子孙们过得更好一些。

    这五亩田对于有钱人家不算什么,可对于一个普通农户来说,就可算是好大一笔财富了!赵族长动了小小的私心,又想着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既然只是家务纠纷,不如把赵玉兰送回去,既全了个人情,又落了个好处。

    他本来以为事情很容易,一发话,把人带走,就算完事了。可没想到,赵氏婆媳竟如此强硬,尤其是章清亭,当众把他的短揭了出来。若是他此时罢手不理,倒真显得他心虚,也没法和孙家交待。

    再偷眼瞧旁边人的神色,都有些渐渐往赵王氏婆媳倒去的趋势,这要是办不下来,也不是扫他的威风,笑话他办事无能么?

    这些族人当然不清楚这其中的猫腻,只是听族长说赵玉兰此举有辱门风,才跟来管这桩闲事。可此时听赵家婆媳声情并茂的痛述遭遇,倒觉得是孙家太过分了,凭什么欺负他们赵家的女儿?

    孙老太一见这情形可不依了,她是花了大价钱的,若是赵族长不给她办事,那她非撕破脸皮,弄得他下不来台不可!

    “赵族长,我可是请您来主持公道的!”她这句话说得阴阳怪气,威胁十足。

    赵族长当然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老脸一沉,“亲家母稍安勿躁,老夫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他色厉内茬的喝斥那一对婆媳,“赵王氏!你瞧瞧你家接的是什么样的媳妇?这当着许多长辈的面,便搬嘴弄舌,口快如刀,哪有半分女人家该有的温柔稳重?恐怕上回成材和妹夫动手,也多半有你这个长舌妇在旁煽风点火的功劳!”

    “正是如此!”孙老太连忙道,“就是她!之前推我儿子下河,又是她主动调唆着人打我家儿子的!”

    章清亭心想,这还找上我的麻烦了!心中冷哼,本姑娘可不是吃素的!不过见赵族长如此对孙家的偏袒维护,心下就明白了八九分,这无利不起早,定是收了人家的好处了,看我怎么一会儿再揭你的短!

    她正琢磨着,赵族长却禁止了她再开口的权利,“成材媳妇,你也实在是太放肆了!从现在起,不许你多一句嘴!否则家法伺候!任谁都救不了你!”

    见他目露凶光,章清亭心里一惊,毕竟成材不在家,这老头要是真是拿她出气,谁也没法子。不行!要救玉兰,也得保全自己,闭嘴就闭嘴!再想别的主意!

    打发了她,赵族长才来对付赵王氏,“不过弟妹啊,你家玉兰还是得跟婆婆回去!”

    他自也说出一番道理,“为人父母者,心疼子女都是常事。就拿老夫来说,一样有儿有女,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出阁的,岂有不心疼的道理?不过这父母关爱子女,也得有个限度。方才亲家母有句话说急了些,但并非不无道理。这自古以来,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玉兰既然已经嫁与孙家,确实应该算是孙家的人了。做父母的固然心疼,但凡事也应该以夫家为先。”

    “小夫妻嘛,刚成亲这会子,家中上下的脾气还没摸熟,闹些矛盾,有些争执,甚至于动手都是常事。咱们谁不是打小这么过来的?但是,这一有了点什么矛盾,就跑回娘家来的做法却实在不可取!娘家若是再疼惜纵容,却不是爱她,而是害了她!这孙亲家母和我说过,她儿子和玉兰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在家中也非常想念娘子,闹了这些矛盾他自己也很后悔,要不然,怎么劳动亲家母亲自来接?这婆婆做到这样,已经是很给面子了,玉兰可不要再执迷不悟,恃宠生骄,那才真是失礼了!”

    “况且,玉兰还这么年轻,哪有这样的小媳妇儿留在娘家的道理?咱们这些做叔伯的若是也跟着是非不分,姑息纵容了,让姐妹们学了,那以后咱们赵家岂不是不能嫁女儿,只能招女婿了?断无这样的道理!行了,让玉兰出来,好生收拾了,随婆婆回去吧!”

    全是一派胡言!章清亭恨得牙痒痒,偏偏不能开口驳斥。而这番话说得旁人又纷纷点头,觉得有理。

    赵族长很是满意,又问了一句,“孙亲家母,您要不说个话,让这边亲家母放心。”

    孙老太一脸假笑,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来,“只要玉兰回了家,我这做婆婆的一定会好好疼爱她!再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赵族长呵呵笑着打着圆场,“到了年下,让玉兰早日给给你们家开枝散叶,添上一儿半女的,咱们还要来讨一杯喜酒呢!”

    “那是当然!”孙老太虚伪的热情,“玉兰呀!快出来吧!东西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家里都是现成的呢!趁着天早,咱们赶紧回去吧!”

    眼见他们往后院而去了,赵王氏哧溜从地下爬起来拦着,“不行!我不许她带我女儿走!”

    “赵王氏,你这是何意?”旁人纷纷开始劝解,“族长说得有理,让玉兰家去吧!毕竟那儿才是她现在正经的家了,老赖在娘家,算怎么回事?莫非,你连族长的话也不听?”

    “玉兰是我女儿,我心疼!”赵王氏不知如何应对,拿眼瞧着章清亭。要是公然忤逆族长,那罪过可就大了。

    章清亭想到一计,躲在后头,对婆婆做了个无声的口型——“成材!”

    赵王氏眼珠一转,明白过来,“就是要带玉兰走,也得等成材回来再说!”

    “那却为何?你这个当娘的难道还做不了女儿的主?”

    “做不了!”赵王氏豁出面子去了,“现在咱们家是成材当家,家里的大事可全得由他作主。他走前可千叮咛万嘱咐把妹子留在家里的,若是让人领了回去,他发起脾气来,我们可担当不起!他大伯,你就算是让玉兰回来,也得等成材回来再说!”

    赵族长眉头一皱,“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不行!这么长时间,那可不好!”孙老太也想到一条,“说不定,玉兰肚子里已经怀上我们孙家的孩子了,当然要回家才是,留在外头,成什么样子?”

    赵王氏立即推翻,“谁说的?玉兰根本没怀孩子!”

    孙老太反将她一军,“难道你女儿是不能下蛋的母鸡?”

    “怎么可能?”

    “好了好了!”赵族长打断这无谓的争执,“让玉兰回家去!成材那儿,我去说!快去把玉兰叫来!”

    赵王氏这下可慌了神,怎么办?她又瞧着章清亭。却见章清亭似乎并不太着急,冲她微微点头,示意她放心。

    赵王氏不解其意,赶紧跟着到了后院。可左右一瞧,“玉兰呢?”

    院子里的人各忙各的,无人答应。

    “赵玉兰呢?”赵族长提高嗓门喊了一句,还是无人答应。

    赵族长老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赵王氏,你女儿呢?”

    “我怎么知道?”赵王氏一颗心落了地,表情无辜,“我不一直跟您在前头说话嘛,哪里知道她在哪儿?”

    再看章清亭,更是目不斜视,一声不吭,赵族长颇为无奈,是他对章清亭下了禁言令的,不好问她,只好对赵王氏道,“那你问问呀!”

    赵王氏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嗳!问下大伙儿,有没有人瞧见我家玉兰?”

    方德海耷拉着的老眼皮子此时才掀开一些,扭头瞧了过来,“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本来就不知道么!只瞧见她出去了。”

    “那她上哪儿了?”

    摇头,“没问。”

    “你们怎么不问一问?”

    方德海斜睨着赵族长,“不是你们族长发话,说这是你们自家的事情,不许我们外人插手么?那谁还管?不有病么!”

    章清亭心中闷笑连连,这老头子,高!实在是高!

    僵得赵族长脸红脖子粗的,还没办法跟人发火,只好拿赵王氏撒气,“限你们三日之内,把赵玉兰送回婆家去,别再这儿惹人笑话了!”

    这话赵王氏可不爱听,什么叫惹人笑话?“他大伯,您瞧见谁在笑了吗?我咋没瞧见?”

    “你……”

    赵王氏不等他发话,接着道,“我还

    冲囍(上)第4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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