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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囍(上)第24部分阅读

    冲囍(上) 作者:肉书屋

    冲囍(上)第24部分阅读

    文,“小子!你是打哪儿来的?”

    晏博文仍是两手稳稳端着托盘,极是谦逊的答道,“小的无家可归,蒙老板收留。初次上工,若有不周之处,望三爷海涵。”

    “那我劝你还是另谋高就吧!”薛子安望着章清亭,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因为这家店很快就会关门了!”

    章清亭心中怒火翻腾,他还是要砸场子啊!她拳头握得死紧,恨不得冲上前把这个禽兽打个稀巴烂。

    晏博文却极是冷静,“多谢三爷的提醒,不过小的虽然不懂事,也知道吃人一天饭,就得帮人干一天的活,真要另谋高就,也得等这家店真的关了门再说。”

    他这么一说,却让章清亭也冷静了下来。是啊,事情还没有最终定论,千万不要冲动!她暗暗平复着怒火,将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故作惊讶道,“三爷真是说笑了,您就是瞧上了我这个小伙计,也别当着我的面挖墙角啊!再说,这朗朗乾坤,太平盛世的,我这生意才刚开张,为什么要关门呢?”

    “因为我要你关门!”薛子安忽地脸色一沉,低喝一声,“来人……”

    这显然就是要动武了!章清亭脸色一变,背心渗出一身冷汗。这可真没办法了!

    “娘子!娘子!”赵成材火急火燎,一身大汗的冲了进来,刚好打断了薛子安还没有出口的那句“给我砸。”

    一进门,秀才连汗都来不及擦,先冲着薛子安长作一揖,“这位客官,真是对不起!家有急事,今日暂不营业。多有得罪之处,万望见谅!”

    然后自顾自的高声喊道,“成栋、金宝,快出来关门,收店!”

    章清亭莫名其妙,赵成材却拉着她到一边满脸焦急,“你还做的什么生意,咱们家都着火啦,快回去救火吧!”

    章清亭吃了一惊,着火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着火了?

    “都怪你!”赵成材还唠唠叨叨的抱怨着,“要不是你早上烧饭没把炉膛里的火灭掉,怎么会着火?娘在家里大发雷霆,你小心回去挨打!”

    薛子安一听倒是高兴了,原来还不用自己出手,她就这么倒霉了。

    我哪烧的什么饭?章清亭却也明白过来了,秀才在演戏!

    赵成材背对着外人又对她一努嘴,示意她赶紧躲进去。

    章清亭会意,当下掩面作痛哭状,“我又不是故意的!”呜呜咽咽的一跺脚,转身进去了。

    赵成栋和张金宝此时也已经出来了,起初见薛子安来捣乱,他们不敢出来,就躲在里面的库房里听他们谈话。正见势不妙,不知如何是好,却见赵成材风风火火冲了进来,听他这么一说,俱都信以为真,倒是真着急了。

    要是家里烧了,那可就连个栖身之地也没了。晏博文已经带头动手关铺子了,他们俩也赶紧帮忙。

    赵成材冲薛子安又是作揖又是赔礼,“真的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把薛子安弄得个晕头转向。

    人常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是跟章清亭过不去,可章清亭已经走了,这个呆秀才却是初次见面,就算是章清亭的相公,之于他来说,却是个陌生人,哪来那么多的深仇大恨?

    薛子安心想,反正她这铺子也关了,生意也做不成了,只要派个人看着,让她开不成门,不跟砸了一样么?当下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等到所有的门板全都合上,从门缝里看见薛子安已经走了。赵成材才长出一口气,抹一把头上的冷汗,放松了下来,“我的妈呀!总算是没事了!”

    他今日原本就说是提早一点过来帮忙,可刚出衙门没多久,就听说又有人去自家店里捣乱了。当时把他吓得,赶紧一路飞奔赶了过来。见了门口那架式就知道麻烦了,灵机一动,先扯个谎,关了铺子再说。他平素为人忠厚老实,偶尔扯个谎,倒是可信度更高。

    章清亭这时才从里头出来,“怎么样?人走了?”

    赵成材点了点头,“不过,这铺子暂时恐怕是开不成了!”

    赵成栋疑惑的道,“哥,家里没着火啊?”

    赵成材瞪了弟弟一眼,“你还盼着家里真着火啊?你嫂子这生意做不下去了,可不就是得着急上火么?”

    一屋子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方德海领着孙女出来,瞟了章清亭一眼,“等你能开张了,再来通知我吧!”

    章清亭点头,让他们祖孙先走了。

    晏博文左右瞧瞧,就他一个外人,很是局促的上前,“老板娘,我这是该走了么?”

    章清亭很是抱歉,“真对不起,刚招你来就遇上这事。你也看到了,我这店可得罪了个厉害人物,要不你还是走吧!免得牵连了你,对了,我给你结一天工钱吧,你别嫌弃。”

    她转身去拿钱了,赵成材掏出路引还他,却又补充了一句,“若是你一时没有去处,先在我们这儿住着也行,别的没有,三餐一宿还是可以的,要是实在开不下去了,你再另寻出路。”

    晏博文当即表态,“我愿意留下!我还可以看店打扫的!我吃的也不多,一顿两个馒头足矣!”

    那倒也行,反正总得留个人看店,章清亭把钱又收了回去。暂时养这么个人,还是养得起的。

    既然做不了生意,便把店里的吃食收拾了,几个人肩扛手提的,拿回家去。自己吃掉,也比放坏了强。

    可这原本都是能挣银子的啊!就这么拿了回来,谁都没了胃口。

    时日尚早,赵王氏他们忙着都没回来。章清亭回了房,自坐在那儿生闷气。

    薛子安是可恶,但总得想个办法解决的不是?

    可能找谁呢?官府管不了,贺家帮不上忙,就凭自己个小老百姓,若是以卵击石那是自寻死路,该怎么办呢?

    (ps: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事情耽误了,二更晚了点。汗啊!偶果然是龟速党。)

    第二卷 (八十二)他怕老婆

    (八十二)他怕老婆

    赵成材泡了壶茶水进来的时候。就见章清亭在那儿凝眉苦思。知道她是为了店里的事情发愁,他也不多话,放下了茶水,自己也出去开始动着心思。

    章清亭为了这个小店付出了多少心血,他全看在眼里,这不明不白的就要关掉,无论如何也让人接受不了。此时劝她什么都是白搭,只有想出解决之道才能真正帮到她。

    赵成材长这么大,还真没操过这么难的心,这比让他去背本书写篇文章可麻烦得多。他甚至翻出了孙子兵法,一条一条的看着找计谋。

    兵书上说,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道理好懂,若是能找到薛子安的弱点,便能够一网成擒。

    可薛子安的弱点在哪里呢?赵成材又不认得他,怎么晓得?有心去问章清亭吧,又怕她也不知,更添她烦恼。可这坐在家里,也想不出什么主意来。赵成材琢磨了一会儿,干脆拿了点钱,想想又去厨房包了只烤鸡。几只卤蛋和一包油炸花生米提着,转头又去了县衙。

    不走正门,却进了旁边一道侧门,来到一间厢房门前,轻轻叩响了门扉,“陈师爷,您在么?”

    “谁呀?”陈师爷拉开门一瞧,“哟,成材啊,你怎么来了?”

    他这屋子里已经打好了大包小包,明儿准备上路回家了。

    赵成材憨笑着把东西递上,“这不是您明天就要出门了么,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就从家里拿了只鸡和小菜,您又好拿,路上吃着也方便,可比买的可强!”

    陈师爷笑得眼睛都眯成条缝了,“你看你这是怎么说的!你们家做点小生意也不容易,哪经得起你这么送我东西。多少钱?我给你!”

    “我哪能收您的钱啊?这些天您可教了我不少东西,又保荐我在衙门里做事,还带着大伙儿关照我家生意,就当拜师谢礼也该是我谢您才对!”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陈师爷听了心花怒放,“快进来坐!我给你倒杯茶!”

    “不必客气!”赵成材可不是为了喝茶而来的,他这段时间历练了不少,也懂得说话了,没有直接说事。而是先看着一地的行李道,“您这东西还真不少,明儿好走么?要不我带弟弟们来送送您?”

    “不用了!”陈师爷见他这么体贴还是很感动的,“我明儿雇辆车就是了,不过是到码头,又不太远,花不了几个钱。”

    “那可不行!”赵成材一听这话当即要献这份殷勤,“您腿脚不好,就是雇了车,这搬进搬出,还得上船下车什么的,没个人帮着可不行。我弟弟和妻弟反正也闲着,让他们来,没事的!”

    “那多不好意思?”陈师爷忽然回过神来,“他们不是在你家店里干活么?怎么有空出来?你可别让他们扔下生意啊,这可千万使不得!”

    赵成材这才一脸犹豫的说出真相,“我家那店,明儿不开了。”

    “这是为何?”陈师爷略一思忖,当即猜出,“难道是那个姓薛的真的又来捣乱?”

    他们家昨日惹得差役上门,是以衙门中人大半都知道。

    赵成材也不隐瞒。“可不是么?就因为娘子当初替银钩赌坊打马吊还她爹的赌账时,最后一局输了钱。所以那薛三爷就怀恨在心,今日还亲自上门了,非逼着我们关了门。”

    章清亭打马吊之事,在当地几乎无人不知,这个借口说出来,还是很令人信服的。

    “嗐!”陈师爷重重的叹了一声,“这也太无法无天了!不过,我奉劝你们一句,若是他实在为难你们,还是关了店吧!就当是蚀财免灾了。”他关好了门,压低了声音才道,“那个人,别说你们,就是娄大人可也不敢得罪的!”

    “这个我们也知道,我也这么劝我家娘子,不行就关门算了。安安分分在家度日,也是一样的。”

    “你能这么想,就是最好不过的了!”不过想想陈师爷也替他们可惜,“你们这店还开不到几天,居然就遇上这种事情,也真是流年不利!”

    “谁说不是呢!”赵成材附和着,终于问出了想问的话,“那个姓薛的,真这么有本事?连娄大人也不怕的?”

    潜台词就是,那他到底怕谁呢?

    陈师爷嗤笑,“一个区区的县太爷算什么?就是知府大人恐怕也得给他们家三分薄面。”

    “有这么厉害?”赵成材故作惊讶。

    “那当然!”陈师爷卖弄道,“不过这也不是全看薛家的面子,而是何家的面子。”

    “怎么又扯出个何家来?”赵成材勤学好问。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若说这薛家是捞偏门的大哥。那何家就是大爷!薛家只是在我们扎兰堡一带耀武扬威,可走出去,就全是何家的天下了!据说,半个北安国都有他们的势力呢!”

    “那这薛家和何家又有什么关系?”

    “你们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这薛子安家中兄弟可多得很,他又排行老三,怎么轮到他一人出来,到我们这儿掌管这么大个赌坊?这全因为他娶了何家的一位小姐,这才得了便宜!”

    “哦!”赵成材恍然大悟,“这是夫凭妻贵啊!”

    陈师爷呵呵笑了,打开了话匣子,“你这么说也一点都没错!所以这姓薛的谁都不怕,就怕他老婆一人!那何小姐可是个河东狮,极是凶悍的,他家里头,至今连个妾室都不敢纳。前几年,他老婆生孩子的时候,这薛子安耐不住寂寞,和家里一个丫头勾勾搭搭,把人家肚子给弄大了,结果一尸两命,被他老婆活活打死!那丫头的父母不服,跑到衙门里来告状。可谁敢上他家拿人去?娄大人都不敢判,结果找人中人。软硬兼施的逼着撤了诉,只赔了二十两银子,就算完结此案了。两条人命啊!就只值二十两!”

    陈师爷伸着两根手指头,感慨万千。忽一时又自悔多言,嘱咐他道,“这事儿你可别往外面说去,要是大人听见,可了不得!”

    赵成材急忙应承,“那是当然!”眼见陈师爷有些懊恼之色,忙又极力奉承,“这真是多亏了您提醒。要不我们傻乎乎的,不知人家深浅,别把自己小命葬送了,都不知道原委。”

    陈师爷听了这话,才觉得心下好过一些,“好说,好说。以后遇上他,当心些就是了!”

    反正该打听的已经打听到了,赵成材也不多留,“那我就先告辞了,明儿一早,让我弟弟们来送您!”

    回去的路上,赵成材一直翻来覆去的琢磨。这薛子安怕老婆,老婆善妒爱吃醋。那么反过来推,只要薛子安的老婆发话,薛子安肯定不敢找他们麻烦了。可他老婆又怎么肯帮他们呢?

    “哎哟!”赵成材光顾着想事情,一个没留神,撞在了树上,头上磕了大包,疼得他呲牙咧嘴的回了家。

    还没进门,就见自家门口围了不少人,他心里一惊,别是姓薛的找上门来了吧?

    赶紧冲过去一瞧,却见他老娘摆了张案板,正带着张小蝶和赵成栋在那儿卖从店里拖回来的卤水。

    “娘,您……您这是干嘛?”

    赵王氏一瞧他头上的大青包,可吓了一跳,“你挨打了?”

    “我没事!您怎么把娘子的东西拿出来卖了?”

    赵王氏听说他没事,放下心来,却脸一沉道,“怎么?这些东西不卖,还真放着自己吃啊?这也太败家了!你自己进去找点药酒揉揉头,别耽误我做生意!”

    赵成材被赶了进去,他赶紧去找章清亭,却见她坐在屋里,一脸平静。

    “娘子,娘在卖你的东西!”

    章清亭瞟他一眼。“知道了。”

    外面这么大动静,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你怎么……”赵成材觑着她的神色,“你不生气?”

    章清亭白他一眼,“有什么好生气的?东西做了本来就是要卖的。不能搁在店里卖,搁在家门口卖总可以吧!”

    说起来,她心里还暗自欢喜。自己怎么早没想到这主意?倒是赵王氏一回来,先是听说被人强逼着关了铺子,气得是破口大骂。而后瞧见一厨房的吃食,她坐不住了,这都是钱啊!就是章清亭的,她也心疼。

    当即搬了桌子到门口摆了个摊,找章清亭打听了价钱,全部降下来一点,只当促销,卖给街坊邻居。

    章清亭瞧着秀才头上的包有些好笑,扔了瓶药酒过来,“你不声不响的上哪儿去撞了这么个包回来?”

    赵成材有些赧颜,接了药酒,嗫嚅着道,“我,我本来想帮你打听点消息,结果知道的净是些没用的事情。”

    “哦,那你打听出些什么来了?”章清亭反正现在也是无计可施,不如听听旁人的意见。

    赵成材当下一五一十的就把跟陈师爷打探到的消息说了,末了叹道,“谁知道薛家竟有这么厉害的靠山?连草菅人命都敢的,娘子,你还是别跟他置气了,老实关门算了!可惜,我还白送了你一只烤鸡出去。”

    章清亭听完他的话,脸色变了几变,忽地哈哈大笑起来,“秀才,真有你的!这只鸡送得好!你这回可真是帮了我个大忙!”

    (ps:鞠躬感谢亲们的打赏、粉红和评论,弱弱的问下,还有米?)

    第二卷 (八十三)戏假情真

    (八十三)戏假情真

    薛府今日一大早收到了一包衣料。

    明显的是套女人衣料。料子不算太好。但也不太差。说是薛三爷要的,人家便给送到府上来了。

    何芷衡拿着这衣料翻来覆去的看着纳闷,这又不是过年,又不是过节的,更不是生日成亲纪念日,薛子安干嘛给她买套衣料?就算是买衣料,也应该买套好一点的,怎么买得这么不伦不类?明显不是她的风格嘛!

    “送料子来的人呢?”

    主母抬头一问,伺候小厮立即答话,“还在门口呢,说是钱还没付!”

    “让他进来!”

    “是!”

    很快,一男一女就被带到了何芷衡的面前。看起来模样清俊,倒不象是普通的商贩。

    “你们是……”

    年轻男子上前行礼,“我是本县秀才赵成材,这位是我娘子。薛三爷前日来我家小店,说要一身我娘子身上的衣料。只是当时家中遇到急事,来不及招呼,所以今天特意送到府上。”

    那小媳妇接着道,“这套衣裳也不贵,一共才二两五钱银子。”

    这点小钱她还不在意,何芷衡点了点头。示意旁边丫头去称银子。却又问道,“二位可面生的很,是新开的绸缎庄么?”

    小媳妇赔笑着回话,“夫人说笑了,我们本小业薄的,哪里开得起绸缎庄?不过开了个小小的卤水铺子,叫做绝味斋来着。因为顶之前的刘记绸缎庄,故此有些存货,就画了几个样子,贱卖打发了。之前,因为小女子在银钩赌坊打过几场马吊,故此识得薛三爷,那日遇到,他就进来关照小店生意了。”

    何芷衡心中一动,存了三分好奇,“莫非你就是那个会打马吊的张蜻蜓?”

    “可不就是我么?”小媳妇应得谦虚,“我哪里会打什么马吊?全是运气好,糊弄人来着,最后一局还输了,可真给府上丢人!”

    何芷衡微微一笑,很是大度的道,“无妨,无妨。”

    此时小丫头取了银子过来,递给了那小媳妇。

    小媳妇欢欢喜喜的接了钱,似是想起什么,送上一张图纸,“这是衣裳的图样。夫人收了,给那可人姑娘便是。”

    可人姑娘?何芷衡一听,眉头立时皱了起来,“是三爷吩咐送给她的么?”

    小媳妇一脸诧异,“三爷没跟夫人交待么?”

    她忽地望了相公一眼,似是自悔失言,当下面露焦急之色,何芷衡心中的火腾地就升上来了,“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哪位可人姑娘?”

    小媳妇急得似要哭了,那秀才也尴尬之极,支支吾吾的道,“难道……难道不是府上的?那……那是我们弄错了!对不起啊,这钱还你们,我们把料子拿回去!”

    何芷衡啪地一拍桌子,手上一寸长被凤仙花染得通红的长指甲顿时断了一根,“不准走!”

    那对小夫妻吓得浑身哆嗦,两人拉在一起战战兢兢的道,“夫人……夫人恕罪!”

    何芷衡勉强压下心下怒火,“你们快把话给我清清楚楚的讲明白!否则就别想这个大门!”

    小媳妇吓得躲到了相公身后,那秀才畏畏缩缩的左顾右盼,吞吞吐吐的道。“就是……其实……是……”

    忽地,小媳妇带着哭腔道,“你别说!说了肯定会被三爷拿去打死的!”

    何芷衡目露凶光,“你们要不说,信不信现就被我打死?”

    小媳妇号得更大声了,那秀才赶忙深施一礼,“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我们……我们只不过是……是小本生意,实在……实在是不敢得罪!”

    何芷衡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换了个口气,“你们说实话!我包你们平安无事,还要重赏你们!来人呀,去取十两银子来!”

    很快,小丫头取了两大锭银子过来,何芷衡接了过来,拿到他们眼前晃着,“看见没?只要你们说了,这银子就归你们了!”

    那小媳妇似是贪财,当即止住哀嚎,眼睛一眨不眨的跟着银子转,何芷衡知她动心,又恐吓道,“可你们要是不说,马上拖出去乱棍打死!”

    她眼神往两边一示意,已经有如狼似虎的家丁各执棍棒在外伺候了。

    那秀才吓得两股战战,一推娘子,“你快说实话吧!夫人如此英明神武,她既答应了,肯定会保咱们周全的!”

    小媳妇犹自不放心的又补了一句,“夫人。您……您相公听您的么?”

    “那当然!”何芷衡的口气毋庸质疑,“你们放心,我们家就我说了算!只要我发了话,他绝对不敢找你们麻烦!”

    小媳妇仍是有些胆怯,“可我们……我们要是说了实话,回头三爷跑来找我们麻烦,您又不在,我们可怎么办?”

    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何芷衡一瞪眼,“那你要怎样才肯说实话?”

    小媳妇想了想,“那请夫人给我们个凭证,或是写个字条,或是盖个章,保证让三爷不能来找我们麻烦,我们才敢说实话。”

    这个容易,何芷衡当家理事,每天不知处理多少大事小情,当即拿了自己的印章,盖了一个空白的花笺给她,“你有这个,就是薛家老爷来寻你麻烦,也可以抵挡的!”

    小媳妇跟秀才两人认真看了,收了起来,才望着左右。想开口又没敢开口。

    何芷衡一摆手,“无妨!这个家里没人敢背着我嚼舌头根子!”

    那小媳妇这才大着胆子道,“前儿三爷带了四个人到我的小店里来,那四人个个都有这么粗的胳膊,这么粗的腰!”

    “讲重点!”何芷衡不耐烦的打断了她,“这布料是送给谁的?”

    小媳妇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小声道,“三爷说,是要送给一位可人姑娘,他还说……”

    “他还说什么来着?”

    “他还说那姑娘很是知情识趣,可不是不识好歹的野丫头!只不知。这后一句又是说谁的。”

    何芷衡气得胸脯剧烈的一起一伏,额上青筋爆起,敢情这薛子安你竟然胆大包天,又在外面给我拈花惹草!要不是这对小夫妻贪财急着赚钱,把衣料送到家里来了,她还被蒙在鼓里!

    她当下指着周围伺候的下人们问道,“你们说!三爷最近都干什么了?要是有知情不报的,一概打死!”

    吓着小厮丫鬟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出。

    这薛子安素来风流成性,背着老婆在外头寻欢作乐,花天酒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只是从不过夜。下人们就算知道,哪个敢在主母面前多言半句?都是装聋作哑,现见闹起来了,有那近身伺候的恐怕惹祸上身,只得道,“近来,三爷在外头喝过几次花酒,因都关着门,具体干了什么,小的们确实不知。”

    何芷衡气得脸都黄了,“去!备轿!我这就找他去!”

    那小媳妇听了,还上前劝解,“夫人息怒!您这么明火执仗的,哪里拿得住人?这捉贼要捉赃,捉j可要捉双。”

    “你这话什么意思?”

    小媳妇附上她耳畔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听得何芷衡不住点头,脸上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沉吟一会,转头吩咐家中下人,“今日之事,任谁也不许在三爷面前提起!谁要是走漏半点风声,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而后将那十两纹银递到那小媳妇手上,“你夫君是姓……”

    “姓赵,赵秀才!”

    何芷衡满面堆笑,“秀才娘子,这钱就算谢你们夫妻的了!方才让你们受了惊吓,委实不好意思。”

    小媳妇拿了钱。是喜笑颜开,“夫人说哪里话来!您放心,我就在街上开着铺子呢!成天打我门前过的人多,知道的消息也多。日后,我一定帮您留神打听着动静。这男人嘛,就得管得严一点,他才老实!他要是敢不老实,你就得下狠手教训他,绝不能姑息!否则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到时弄一堆闲花野草回来,您可怎么办?象我家相公,我管得可严呢!走在街上,他连别的姑娘都不敢多看一眼的!您啊,就是太好说话,心肠太软了,所以三爷才敢这么着,但凡您拿出些魄力来,他肯定飞不出您的五指山!”

    何芷衡点头赞许,深以为知己,“你说的很是!对了,你家那店叫什么来着?”

    “叫绝味斋,您要有空,打发丫头小子上我那儿买东西,我给您打折!”

    何芷衡当即吩咐左右,“以后记着,要采办卤水的,就去秀才娘子家的铺子里拿了!”

    这对小夫妻是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何芷衡关了门,开始依计捉j。

    当天晚上,薛子安回家时,就听说夫人明日要带着孩子们回娘家转转,住个三五日的再回来,他当然高兴坏了,立即帮着夫人打点行装。

    何芷衡嘿然冷笑,知情的下人无一敢言语。等到第二日何芷衡一走,薛子安迫不及待的就跑去青楼寻欢作乐,当然是被夫人一个回马枪逮个正着。

    既是青楼女子,本就以卖笑为生,何芷衡不会去找人家麻烦,却转头把薛子安打了个半死,着实在家老老实实养了一个多月才敢出来见人。

    而那绝味斋,当然是又顺顺当当的开张了,再也无人上门捣乱。

    这头再说回赵成材和章清亭,远离了薛家大门之后,两人是一通爆笑!

    那日听说薛子安极其俱内之后,章清亭就生出这样一计。她自幼在深闺长大,当然见多了这类挑拨离间之事,用起来是得心应手。

    本欲孤身探虎|岤,赵成材却不放心,怕万一话没说起来,反倒惹出事来,非得跟过来一起。

    章清亭便和他在家里对好了台词,设计了诸多场景,演练了半日,这才上门。没想到一击即中,大获全胜。

    赵成材想着章清亭演戏的样子就好笑,“你也真是太坏了!这样的馊主意亏你也能想得出来?什么可人姑娘,连这样的话也能被你挑出毛病来,真是服了你了!”

    章清亭得意洋洋,“本姑娘这还只是牛刀小试,要是早知道那人渣有这毛病,我才不会任到他骑到头上来呢,早八百年就教训得他不能翻身了!”

    她想着方才场景,也捂嘴笑道,“不过说起来,你也不老实!还‘夫人如此英明神武!’”

    赵成材玩心也起,捏着嗓子学她刚才的话,“你别说!说了肯定会被三爷拿去打死的!”

    章清亭自己想起来也是好笑,“可也没你演得象!一见那么多人,吓得直抖,若我不知道,还真要信以为真了!”

    赵成材收了笑意,带了三分正色道,“那可不全是装的,我手心里可一直捏着把汗呢!你瞧他们家,可真不是好惹的,说打就打,说杀就杀!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没事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你呀,也别跟那何氏走得太近。万一哪天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她,那种人说翻脸就翻脸,当心真的就小命不保了!还有那姓薛的,就算他夫人暂时把他收拾了,还得防着他日后反扑,大意不得!”

    这倒是真的,章清亭点头称是,“不过这回,可真得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出这么个主意,我哪能寻到他的短处?”

    “谢我什么?一家人……”赵成材忽又有些自悔失言,人家可不是一条心跟你过日子的,改了个口道,“其实我还有句话想劝你,你听了可别生气!”

    “你说!”

    赵成材很是诚恳道,“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我知道你是明事理的,不会无缘无故的说人是非,跟人争论。只是有时未免言语也太犀利了些,让人有些受不了。若是在家里倒还无妨,可是你现在外头做生意呢!成天应付那么多人,这众口难调,难免会有些客人不满意,抱怨几句什么的,你可得忍着,讲清楚道理就是了,没必要非得跟人争辩。就是争赢了又如何?人家不买咱们的东西了,或是让亲戚朋友都不来买了,损失的还是自己。实在有气啊,回家来,冲我发都可以,只在外面凡事退让三分,也少得罪些人。”

    这一番话,情真意切,听到人心里,暖融融的。

    第二卷 (八十四)跌了一个大跟头

    (八十四)跌了一个大跟头

    章清亭听了赵成材劝她的一番话。只觉得一股热气直从心里冲到眼睛里,几乎要落下泪来。心里头酸酸的,不是苦涩,却是感动。

    见她半晌不语,赵成材以为是自己说重了,忙又解释着,“当然,你平常一直都很好的!只是偶尔才会这样,我不过是怕你得罪人,所以才……”

    “你……你不用说了!”

    见章清亭已经红了眼圈,赵成材慌了,忙不迭的认错,“是我错了!你别哭啊!”

    “不是的!”章清亭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翻涌的情绪,微笑着道,“谢谢你!我知道你真的是为了我好!这些话……以前,只有我亲娘一人跟我说过!”

    赵成材这才松了口气,咧嘴笑道,“那我们不都是盼着你好么?”

    章清亭重重的点了点头,赧然一笑。“回家吧!”

    赵成材难得看她露出些小儿女的情态,尤其是低头之间,露出低垂的粉颈,如娇羞的荷花,在晚风中微微颔首。

    他也不知,是拨动了哪根心弦,总之,一时之间,心里直如小鹿乱撞,却又很想上前做点什么,为她遮风挡雨。这明显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连跟杨小桃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让赵秀才又慌又窘,不自觉的脸上开始发烧,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待章清亭往前走了两步,他才蓦然回过神来,紧紧跟上,想靠近又不敢靠得太近,就这么一前一后的回了家。

    第二日,章清亭没有急于开店,而是让赵成栋和张金宝一个到赌坊,一个到薛家门口打探消息,直到听说薛子安受了伤,这才重又通知了方德海,把店开了起来。

    这空着的两日,也没白耽误,她又做了新的套系衣裳出来。因为样子不是自己合适的,便只挂在墙上做样品。因为吸取了顾客的意见,既大方实用,又新颖美观,销路更加的好了。

    这天一日冷似一日,来买卤菜打酒的人也越来越多,生意是格外的红火。每天一到下午,天还没擦黑,东西就卖空了,让晚来了的顾客很是失望。

    这有钱不赚,不是傻子么?章清亭便跟方德海商量了,又加做了些好销的东西出来。那老头倒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提出要涨工钱,这个章清亭却不小气,只要他肯好好帮自己干活,自己赚大头,让人赚点小钱又算得了什么?

    再说,还有晏博文呢!这小伙子真没请错,又勤快又机灵,练了几日刀工便上了手,切出来的东西又快又匀净。比赵玉兰之前做得还好。他又能写会算,一人几乎可以包办大半个前台,无论是切东西还是过秤算账,均是做得顺溜之极,有了他的帮忙,再加上方明珠这个小掌柜,章清亭真的省了好多心。

    这日下午,天一直阴着,到了傍晚,便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一场秋雨一场凉,气温骤然降了好些,冻得都还穿着单衣的人们直打哆嗦。

    只要没客,张小蝶他们就都躲到库房做卤水的大火炉前烘着,瞧他们一个二个冻得清鼻涕直流的模样,章清亭也不多说什么。只晏博文总在前面站着,叫他进去都腼腆的笑着摇头。

    眼见天色已晚,越发的冷了,路上行人行色勿匆,都往家里赶,少有进来买东西的。章清亭正想说关店算了,反正天冷,剩的卤水也不会坏。却见赵成材拿了几把伞,耸肩缩背的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

    赵成材进门收了雨伞,“这是玉兰打发银宝给我们送来的,他先到了我那儿,我见天太冷,便让他先回去了,今儿衙门无事,就过来了。”

    章清亭点头。还是那丫头细心。

    赵成材见生意冷清,便道,“这东西剩的也不多了,今儿早些关店回家吧!”

    “我正要说呢!”章清亭一笑,叫了众人出来,把店关了。

    本来要方老头带些卤菜回去,可他说见了那个就馋酒,到底还是不肯要。只拿了把伞,和方明珠一块儿家去了。

    章清亭转头叫晏博文跟他们一起回家吃顿热饭热菜,可他说有馒头,烤烤就行,非不肯去麻烦他们,便也只得作罢。

    出了门,雨越发的大了,五个人,两把伞,怎么也匀不过来,章清亭和妹子共伞,他们三个男子挤在一起,等回了家,到底都有些打湿了。赵玉兰却一早熬好了滚滚的姜汤,喝下之后,赶紧要他们找衣裳换上。

    赵家虽然穷点。但各人的旧衣裳还是有几件的,只张家几口就那身上的一身衣裳,可冻坏了,进了屋就把被子都披上了。

    赵成材翻箱倒柜,到底也没能找出件富余的衣裳来,便把自己的一件大棉袄给了章清亭披上,自己也就只能拿件厚点的外套搪搪寒气了。

    章清亭一瞧这可不是个事儿,到明儿全冻病了,那就更麻烦了。之前说是要自己做棉衣的,可现在这徒然降温,怎么做也是来不及了。

    反正店里生意好。也不在乎这一点钱,她取了银子,赶紧的叫上张金宝,给张家一人先买件大棉袄回来。

    赵成材瞧了,似是想说什么,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等赵王氏回来时,就见张家几人各个穿着新棉衣,在那儿显摆,自家却是连块布头都瞧见。

    赵王氏本来今日就遇到点不顺心的事情,这下她可就火了,也不问详情,当即冲到东厢房里。却见章清亭也披了件新棉袄,正在那儿背对着门,比划着布料又要裁新衣。

    “咣咣咣!”赵王氏将门板拍得山响。

    章清亭冷不防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见赵王氏正横眉毛竖眼睛的瞪着她。

    这好不到三天,又是怎么了?章清亭当下也没有好气,索性转过身去,不去理她。

    如此一来,赵王氏更是生气,气呼呼冲上前来,把她手上的布料夺下扔到地上,还狠狠的踏上几脚出气。

    眼见原本干干净净的布匹顿时弄上几个泥脚印,章清亭的火一下子也冲了起来,“你又发的什么疯?给我出去!”

    赵王氏火气更足,“这是我家,你凭什么赶我出去?要出去也是你出去!你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就这么一点良心都没有?我们全家人起早贪黑的伺候着你们一家,连个酱油瓶子倒了都不用你扶。可你倒好,这么多料子,自己做了一件又一件,成天穿得花枝招展的出去,却让婆婆穿得破衣烂衫,这象话吗?这变天了,你知道冷了,知道你们张家人冷了,就给他们买了棉衣,那我们呢?就活该冻死?”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占住了理。“你也不好好想想?是,你开着那铺子是你出的本钱,你现在也挣着钱了。可那里头要没有我们老赵家给你挣着,你怎么挣的出来?要没有成材给你免了赋税,你能这么顺当的开着店?要没有玉兰和成栋在里头拼死拼活的帮你做,就你家那帮怂人,能撑得起这个店?”

    “咱们远的不说,就说前些时,你店给人砸了,东西拖回来,要不是我在门口帮你卖,你不知亏到哪里去了!还有你得罪那个姓薛的,要不是我儿子帮你出主意,打听消息,你现在不知还在哪儿哭呢!可你瞧瞧你办的这叫什么事?有了钱就只顾着自己家的人,全拿我们当放屁!就是个邻居街坊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赵王氏理直气壮叉腰站定,“你别以为做了点事情就可以吆五喝六的,咱们不说别的,单论一个礼字,你四里下打听打听,哪家有了好料子,是媳妇先做着穿上身,不孝敬婆婆的?亏你也好意思!就算这些料子是你花钱买的又咋样?你能给外人做都不给我做,这象话吗?做人怎么能象你这么无情?这走出去说起来,也亏你好意思!”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章清亭冷笑着,一一驳斥。

    “您既也知道,这些料子是我买的,我爱送谁就送谁,爱给谁做就给谁做,您管得着吗?”

    “是!我开店确实有你们赵家人在里头帮忙,可当初我开店时,我可早就说过了,没有工钱拿的。是谁吵着闹着要进来的?我有求过你们来么?你说我在家里没做过事,但您可别忘了,那每月三百文我可一文没少交!至于我们家人,自从进了你赵家门,活干得还少么?一样的该下地的下地,该烧饭的烧饭,别说得好象我们白吃白喝你的一样!”

    “这些衣料拖回来时,我就说过,每人送你

    冲囍(上)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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