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奶爸 作者:司晨守夜
第19节
由于捯饬自己的时间有点儿长,孙海洋到贺晓年家时都三点半了,他敲了三下门,贺晓年才不慌不忙过来开门。
“你!你这是……,”贺晓年刚打开门就差点又给关上。
门口站着的孙海洋穿了一件鸭黄色t恤,中间印着一排品红色亮片字“what a fuck!”,明亮至极,差点儿晃瞎了贺晓年的钛合金狗眼。
简直……蜜汁审美!就算给贺小宝配衣服,我都不会选择这么龌蹉的搭配!!
贺晓年心里疯狂吐槽,无语地把孙海洋让进了屋里。
孙海洋慢吞吞地在玄关处换鞋,慢吞吞地跟在贺晓年身后,走进客厅坐到沙发上。
“我的东西还在小宝屋里吧,我这就过去收拾,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孙海洋嘴里说着,但屁股粘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不着急,坐着歇会儿,你喝什么吗?”贺晓年站在饭厅冰箱前,回头问孙海洋。
“随便!”孙海洋躲开贺晓年的视线,看着前方黑乎乎的电视屏幕漫不经心地说。
贺晓年想了想,从冰箱里掏出一罐北冰洋,又想了想,拿出一个猕猴桃一个梨来,走回到茶几边上,“你喝北冰洋?还是我给你榨个猕猴桃梨汁喝?”
孙海洋抬头看看他手里的饮料和水果,又看了看平静自然一脸若无其事的贺晓年,有点儿别扭地固雍了一下身体,“呃,不用这么麻烦吧,我就,我待会收拾完就走了,也就一会儿功夫,我……来个猕猴桃梨汁吧!”
贺晓年没说话,拿着水果到厨房用破壁机给他榨汁,须臾,整间房里响起如同电钻钻井般“轰轰轰”的声音,掩盖了空气中弥漫着的尴尬。
……
榨好汁,孙海洋用自己的杯子慢慢嘬着果汁,抬头犹豫地问:“哥,你榨汁是不是不放蜂蜜啊?”
贺晓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啊?是啊,你放蜂蜜吗,我靠,我说怎么我榨出的汁儿不如你做的甜!”
孙海洋有点儿无语,又有点儿想笑,他抽了抽嘴角,压住笑意,慢慢喝完了果汁。
然后,他起身朝小宝的卧室走去,边走边说:“我先回屋收拾东西!”
……
过了一会儿,孙海洋从卧室里探出头来喊:“哥,我的衣服都哪去了啊?”
贺晓年已经开了电视,正喝着不加蜂蜜的果汁优哉游哉欣赏《舌尖上的中国》呢,听见他问,才懒洋洋地说:“哦,我下午回来想先帮你收拾来着,结果发现你衣服都没洗过,搁那儿都馊了,就帮你扔洗衣机里洗了!”
孙海洋手扶着门框愣住了,他很想说,我的衣服洗过了啊,怎么会馊呢,你才馊呢,你全家都馊……
偷摸吐槽了一会儿,他又问:“那我衣服洗完,你帮我晾了没?”
贺晓年扭头看着他,貌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呃,没,我忘了!”
孙海洋又愣住了,他呆呆地望着贺晓年,怎么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似的,“你……,算了,我去晾吧!”
……
孙海洋进了卫生间,撅着个腚一头扎进洗衣机里取衣服。
贺晓年在客厅,看着电视上新出炉的一碗看着就油亮鲜香的臊子面,嘴角勾出一丝得意的笑。
但也并不是事事尽如他所料,孙海洋进了卫生间,片刻后就出来了,他拧着眉不高兴地冲贺晓年招了招手:“哥,你来一下,你过来看下!”
贺晓年不明所以,跟过去看。
孙海洋从洗衣机里捞出一条黑色棉涤休闲裤,裤子半干不干,黑色布料上到处都沾满了碎纸屑,看着就像老式电视机收不到台后满屏幕浮动的雪花斑点儿似的。
“呃,这个……”贺晓年笑不出来了,他抓着裤子左看右看,“我靠,你兜里……有面巾纸是吗?”
孙海洋紧盯着他,挑了挑左边的眉毛,用肯定的眼神示意他:你丫猜对了!
贺晓年赶紧蹲下来查看洗衣机滚筒里的情况,情况……更加不妙!
“怎么你用完的纸搁兜里都不掏出来吗?”他头还缩在滚筒里,发问的声音听起来嗡嗡地响。
孙海洋嗤笑了一声,“没掏出来自然是没用完!怎么你洗衣服之前都不掏兜吗?”
贺晓年把脑袋从滚筒里收回来,没再吭声。
洗自己衣服之前自然是会掏兜的,但这不是洗的不是自己衣服嘛!
更何况今天的目的是想个招儿把你留下,回来着急忙慌的光顾着把衣服扔洗衣机里了,哪里会考虑掏不掏兜这种细枝末节!
两个人默默无语地对视了片刻,孙海洋叹了口气,推开了他,“你起来吧,我拿衣服!”
他把所有衣服一股脑掏了出来,搁到洗衣机上面,开始一件一件地抖搂碎纸屑。
等他抖搂完所有衣服,站在一边的贺晓年已经披上了一脑袋的雪花点儿。
“噗,噗,”贺晓年一边拼命甩头,一边拼命呸嘴里的碎纸屑。
孙海洋的心情立即舒畅了许多,他拍了拍贺晓年的肩膀,笑呵呵地劝:“别抖搂了,这样挺好的,看着跟个白天鹅似的!”
说罢,抱着他的一堆衣服去了阳台。
贺晓年看着孙海洋晃悠着出去的背影,咬牙咽下了想夺口而出的脏话,拿了块儿抹布,心情郁闷地开始收拾满地的“雪花”,收拾完地上的“雪花”,又开始收拾滚筒里的……
两个人各自郁闷地折腾了半天,等都收拾完,小宝幼儿园都快放学了。
孙海洋看了眼贺晓年,他的衣服晾在阳台上,今天看样子是收不下来了,“要不,我明天再来拿衣服?”他犹豫着问贺晓年。
贺晓年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征求他的意见:“要不,你去跟我接贺小宝吧,他这几天……很想你!”
“唔,好……吧!”孙海洋小声应了一句。
……
幼儿园门口接孩子的队伍已经排了好几排长龙,大爷大妈们在初秋的夕阳下三五成群地聊着天,时光流淌在他们身上,懒散而缓慢。
两个画风明显不符的大男人,远远地站在与队伍一马路之隔的树荫下,一人舔着一盒酸奶。
一个背靠着梧桐树干仰头望树叶,一个半趴在旁边的共享单车上盯着地面发呆,沉默令两个男人之间看上去莫名的别扭,但同样高大帅气的身影挨在一起,却又意外的和谐,引的队伍里的大爷大妈们频频注目。
“呦,这不是贺恩童哥哥吗!可好几天没见你来了,今儿有空过来?”有家长认出了孙海洋,热情地朝他打招呼。
队伍里也有一些面熟的老人闻声回过头来,此起彼伏地跟孙海洋招呼着。
“恩童哥哥啊,这几天都干嘛去了啊,昨天碰上小李老师,还跟我念叨你呢,问你怎么不来接送孩子呢!”有个大妈笑呵呵地打趣孙海洋。
孙海洋直起趴在车座上的腰,不好意思地冲老人家们笑笑,“咳,前两天……家里有事,这不今天没事了,就过来,”他回头看了眼正靠在树干上观察头顶有没有虫子掉下来的贺晓年,“……接我弟弟!”
贺晓年一直保持望天的姿势不吭声,听到孙海洋说这话,才低下脑袋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老年人之友的嘛!我以前也接过小宝那么多回,怎么都没人能记住我!”
“靠!”孙海洋也乐了,掩饰不住脸上的得意,“羡慕吗?我面相就是比你亲民!”
两个人正说着,幼儿园的门打开了,小朋友们开始叽叽喳喳地被各自的家长们领走。
贺晓年和孙海洋跟着中三班的队伍后头,最后一个进了园门,一眼看到正牵着班主任魏老师的手垫着脚焦急张望的贺小宝。
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小宝,孙海洋的心里突然就绽放出一朵太阳花来,招得满天空的阳光都投s,he进了心里,“小宝!”
他高喊了一声,冲小宝招了招手。
“海洋哥哥!!!”小宝发现了孙海洋,眼睛瞬间亮成一对启明星,又发现了旁边的贺晓年,他幼小的心灵都快承载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了,“二叔!!!海洋哥哥!!!”
他挣脱了魏老师的手,嗷嗷尖叫着冲进了孙海洋的怀抱。
孙海洋被他扑得往后倒退了两步,就势掐着他的腋下,往天上一举,垫了两垫,顶着暖融融的夕阳仰头叫:“宝儿,想哥哥吗?”
“想,我想你了,海洋哥哥!”宝毫不掩饰自己的思念,大声说着,眼泪从眼眶里滚了下来。
“哎,宝!”孙海洋赶紧把胳膊放下来,把小宝摁在自己肩头,紧紧搂住他,“别哭,宝,别哭,哥哥也……特别特别想你!”
……
贺晓年手抄着兜,在他们身边,看着这一大一小深情相拥的场面,心里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这一天,从接到孙海洋电话起就一直揪紧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奇异地松弛下来,他叹着气活动了下肩膀,觉得肩膀的肌r_ou_都有点儿绷得发酸,看来演戏这活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
孙海洋和贺小宝拥抱了半天,孙海洋的胳膊实在酸沉得受不了,才把小宝放到地上,小宝这才有时间过去跟他二叔打招呼,“二叔,二叔,你怎么来了?”
贺晓年心情愉快,故意酸不拉唧地刮了刮小宝的鼻子:“想起我了?二叔可真是白疼你了,见到你海洋哥哥,你眼里就没二叔了!”
“那,你给我买个火焰人吧,买个火焰人宝心里就有你了!”小宝带着泪珠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真诚地说。
“……”贺晓年。
……
回家的路上,小宝兴奋得不行不行的,一路都唧唧呱呱说个不停,一会儿让他二叔和海洋哥哥各牵着一只手拎着他空中滑翔,一会儿让他海洋哥哥猴搂着他看高高。
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又别出心裁地想要坐花轿。
“就是吧,海洋哥哥,你这只手这样握着我二叔的手腕,这只手这样握在你这个手腕上,二叔,你别扭头啊,你也是啊,手也这么握……”小宝一脸认真地教着两个大人。
两个人按照小宝的要求,终于摆出了个手腕花轿,让小宝坐了上去,起轿。
把小宝架进了屋,站在客厅中央,贺晓年喘着气说,“我说小宝,你也闹得差不多了吧,可以落轿了吧?”
“等等,等等!”小宝严肃地看了眼贺晓年,又严肃地看了眼孙海洋,突然伸出两只手,揽住两个轿夫的脑袋,往一起兜了兜。
贺晓年没防备,被小宝这一兜头,差点儿撞到也正往自己这边歪的孙海洋的脑袋,“哎!”他叫了一声,赶紧往后仰了下头。
“别动,二叔!你不听话,扣你一朵小红花!”小宝严厉地批评他,继续说,“现在,我问你们,熊大!”他看着贺晓年问,“你以后还欺不欺负熊二了?”
贺晓年不知道这小子要干嘛,又被他揽着头不能躲开,听到小宝这话,哭笑不得地看了眼孙海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那上面写着同样的崩溃和无语!
孙海洋被折腾出一身汗,身上的热气一层层地漫向他,他的脸离得如此之近,以至于贺晓年都能看清楚一滴汗珠从他脑门上滚落下来挂在睫毛上颤巍巍的样子。
贺晓年尴尬地侧了侧脸,“不,不欺负了!”他艰难地说。
“那你要发誓!”小宝坐花轿坐得很舒服,一点儿都察觉不出别人的痛苦,他继续逼着他二叔回答。
“我发誓我发誓,行了吧,你快下来吧,小宝,你太沉了!该减肥了!”贺晓年都有点儿想哭了。
“好,那熊二,”贺小宝按照自己的设定,又转头来问孙海洋,“你以后还听不听熊大的话了?”
“听听,我听话!”熊二比熊大反应要快,立即选择先答应了小宝再说。
“你发誓!”小宝还在走着程序。
“我发誓,我发誓!”要不是双手都被占住了,孙海洋还真想给贺小宝鼓两下掌,他都想跟着一起唱“i swear”了!
贺小宝这才满意地蹬了蹬腿,从花轿上爬了下来,然后一溜烟跑进屋里去找自己的怪兽宝贝了。
……
他身后,贺晓年和孙海洋各自吁了口气,互望了一眼。
“靠!”孙海洋绷不住,率先乐了出来,“哥,你老实说,今天这出是不是你特意安排的?”
贺晓年抖着嘴角,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他赶紧举起自己的双手,以示清白,“最后这出真不是,我控制不了这熊孩子,我也是受害者!”
孙海洋琢磨了一下,更觉得可乐,笑得浑身都在颤抖,他抬手指着贺晓年,“熊大,你记住了啊,以后可不能再欺负熊二了啊!”
贺晓年也乐不可支地“靠”了一声,他抓着孙海洋指着自己的手指往旁边一甩,“熊二,差不多得了啊,你以后可得听我的话,不能说跑就跑了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继续,这周不休息了:d
第36章 三十六
午餐时间,员工餐厅里熙来攘往,离下季订货会的时间还早,大多数的人都留守总部,没有出差计划。
贺晓年和ada端个餐盘,从人群里挤出来,依然捡了个角落的双人卡座,坐了下来。
“天,在医院里寂寞惯了,突然回到人群中,你别说,还有点儿不太适应喔!”ada翘着兰花指给自己扇了扇风,感慨道。
贺晓年抬头鄙视了他一眼,“娇婆守不住寡,你也就在医院里躺了三天,在家里躺了四天而已,就寂寞了?”
“哎呀人家做销售的,热闹惯了嘛!”ada嗔怪了一句,夹着蔬菜沙拉,小口小口抿着吃。他去阎罗殿里溜达了一圈,回来后顿悟,大鱼大r_ou_全部停掉,连蔬菜都尽量吃生的,每天最关注的节目就是养生堂。
“说说吧,最近什么情况,你真走桃花运了?”ada问。
“嗯?”贺晓年正努力要把盘子里一颗鹌鹑蛋夹起来,听到这话愣住了,“什么什么情况,谁走桃花运了?”
ada没接他的话茬,盯住贺晓年的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这小子明显最近过的不错,唇润齿白、面若敷粉,两颊肌肤看着比女的还细腻,阳光下淡淡泛出点儿珠光粉来,最要紧从早到晚眼角含春喜上眉梢的,盯着他眼睛看的人要是定力不足,都容易被他把魂给勾去。
“啧,啧,跟哥哥我还藏着掖着啊?还说没走桃花运,你回去照照镜子,脸上都快长出一颗桃树了!!!”ada嘲笑他,语气里颇有些酸酸的。
跟贺晓年相比,他最近这些日子是真遭了罪了,不但差点儿挂掉,醒来之后还需要戒酒戒r_ou_,还找不着可心的男朋友,顿时觉得人生再无乐趣,还不如个苦行僧活得痛快呢!
贺晓年放下手里的筷子,往卡座靠背上倚过去,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欠抽地朝他笑笑,“我不一向这么有魅力吗?有什么不同?”
“靠!”ada被他的无耻气乐了,用手指了指他,“还真是没什么不同,脸还是这么大!”
两个人各自又闷头吃了会儿饭,ada 抬头对贺晓年认真地说:“sfield,我说真的,你差不多也该正经交个女朋友了,能居家过日子的,处着合适了,差不多就该结婚了!”
说着,又叹了口气,“你跟我不同,能结婚还是赶紧结婚吧,别生个病有个灾的,连个能签字的家属都没有,还得同事代签!床前病榻的,连个给你端饭端尿的人都没有!”
贺晓年皱着眉头敲了下他的餐盘:“你饭和尿能别一起端吗,还让不让我吃饭了!”
“靠!”ada乐了,“就你事儿多!”
贺晓年没理他,盯着着过道尽头的吧台发了会儿呆,也不知在琢磨些啥。
半天,他才轻轻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你想想,我平时工作那么忙,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圈子外面的人,更何况,我还有贺小宝这个小拖油瓶,你说,有几个姑娘乐意一来就给人当妈,啊,不对,还不是当妈,是给人当婶,还一当就得当个十几二十年的,连个二人世界的阶段都没有!”
ada愣了愣,说不出话了。他的认知里一直觉得他弟特牛逼,年纪轻轻就成为行业翘楚,妥妥一枚钻石王老五,只是搁不住洁癖,眼光又高,才一直没有女朋友呢。
经贺晓年这么一说,他才突然意识到还有贺小宝这么个拖油瓶,这还真是……一个棘手的小东西。
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想了半天,只好含含糊糊劝慰:“咳,你也别这么想,没准儿哪天踩了摊狗屎,就碰上那么个好姑娘呢,又爱你,又爱小宝的,这不就齐活了!”
“呵呵呵!”贺晓年皮笑r_ou_不笑呵呵几声,以示这个笑话有点儿冷。
这个话题无解,ada便又换了个话题,“晚上下班有时间吗?陪我去健身吧,我办了张卡,打算每天都去健健身,锻炼锻炼!”
贺晓年严肃地看着他,“你是心脏的毛病,锻炼是应该的,但是不能剧烈运动!”
“我知道啊,我也不做其他的器材,就跑步机上走走,也减减肥嘛!”
贺晓年奇怪了,“要走步哪走不行,就你家小区的小树林里走走都行,空气还新鲜,干嘛非得去健身房,还办了张卡?!”
“哎呀,”ada朝贺晓年搁到餐桌上的手背上拍了一巴掌,“你怎么这么……,那人家教练身材好嘛!”
“哦——!”贺晓年了然地勾了勾嘴角,朝他挑了下眉毛
他把手机举起来朝ada晃了晃,说:“不去了,下午要早走一会儿,小宝幼儿园过两天有个文艺汇演,今儿下午彩排。海洋说,他们老师要求多去几个家长,帮着提提意见,看看舞台效果怎么样!我也去凑凑热闹,别成天价他老师都不知道他二叔长什么样!”
ada将信将疑看了眼他的手机,“海……洋,海洋是谁?”
“就是我们家那个男保姆啊!”
“切!男保姆就男保姆呗,还海洋!还笑的那么风s_ao,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宝儿他二婶呢!”ada斜着眼睛损他了他一句,站起身端着餐盘往外走。
“胡说八道!”贺晓年也笑着站起来,跟在ada身后,拍了他一巴掌。
……
文艺汇演的地方就在离幼儿园不远的一个少年活动之家里,三层高的小楼,里面有个带阶梯的大礼堂。
贺晓年赶到的时候,各个班的小朋友们已经拖拖拉拉地进了后台去化妆准备了,礼堂里也没有开灯,只有舞台上方开了一圈s,he灯。
家长们来的还不少,贺晓年进了看台区就看到满眼晃悠悠的都是人,空气里一片嘁嘁喳喳的喧哗声。
黑灯瞎火的,他就是火眼金睛也看不出孙海洋坐在哪里,便赶紧掏出电话,给他拨了过去。
两秒钟后,看台区最后一排角落里响起了姆爷那首惊天动地的“rap god”,金属质感的嗓音“轰”的一下从嘁嘁喳喳的人声中穿刺出来,好多人都吓了一跳,回头向后张望。
贺晓年赶紧挂断手机,朝那个方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
孙海洋坐在最后一排靠过道的位置,在里边给他留了个座位,见到他来,起身腾出点儿空,让他进去。
这个大礼堂看上去像是个老式电影院改造的,前后两排座位挨得很近,中间过道非常窄。贺晓年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正着身子进不去,只好侧过身往里挤,挤到孙海洋面前时,听见孙海洋叫了一声,“哥!”
孙海洋说话时的呼吸扑到贺晓年的耳廓周边,耳朵不受大脑控制的敏感的抽动了一下,贺晓年有点儿尴尬,他抬了抬头,正好对上孙海洋那张轮廓清晰立体的脸,他稍微后仰了下头,问:“干嘛?”
孙海洋皱了下眉,他跟贺晓年俩面对面,要是再往前探探脑袋,两个人的鼻尖都能顶着鼻尖。
他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呃,没什么,我就想问你,你干嘛要脸冲我这边往里挤,脸冲脸的,不别扭啊?!”
“哦!”贺晓年愣了足有三秒钟,才慢吞吞哦了一声。他心想,也是啊,我为什么要面朝孙海洋往里挤呢,应当背对着他挤进去才合理!
于是他停了两秒钟,开始固固雍雍地转身。
第1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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