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奶爸 作者:司晨守夜
第18节
贺晓年在公司里恍惚了一天,一下班就像屁股后头追了头孟加拉虎似的蹦着往家赶。
从刘阿姨家接回贺小宝,牵着他的手往家走。
穿过小区的喷水池,小宝仰头问:“二叔,海洋哥哥今天能回来吗?”
贺晓年听到“海洋”二个字,心里先是跳了跳,然后一阵发堵。
他以为孙海洋今天会找他拿钥匙回家收拾行李呢,结果神不守舍等了一天,都没接到他的电话,还害得他喝了一杯水粉水。
他牵着宝的手紧了紧,斟酌着说:“宝,海洋哥哥,今天可能不回来了,今天就,二叔陪你吧,好吗?”
“不好!”贺小宝斩钉截铁地说,甩了甩手,“那海洋哥哥到底哪天能回来?”
“他,他最近一段时间也累了,也得,休息休息,对吧!”贺晓年硬着头皮跟小宝扯,“再说,小宝,海洋哥哥是咱家花钱请来的保姆,他要是就是不想干了,二叔也不可能硬要他回来的,你懂吗?”
他转过身,看着贺小宝,虽然他心里还存着一线希望,可是他实在把握不好孙海洋的脾气,不知道他这次撂挑子不干的决心到底有多大。
所以,得给贺小宝扎点儿预防针,一旦孙海洋真不回来了……他怕小家伙一下子接受不了。
“但是你也不用担心,有二叔陪着你,二叔会一直陪着你,到你长大了不需要二叔陪伴为止,你看啊,之前海洋哥哥没来咱们家,咱爷俩不也过得挺好的吗?!”贺晓年开始引导贺小宝。
但小宝根本不买他的帐,他挣脱出贺晓年牵着他的手,使劲儿推了他一把,“就是你,就是你把他气走的,你坏,你是坏人,哇~~~~,你把海洋哥哥给我找回来,找回来去!”贺小宝站在楼前,开始嚎啕大哭。
“……”贺晓年。
在过往邻居们或诧异或窥探的注视下,贺晓年花了将近半个钟头才哄好贺小宝,狼狈地带他回了家。
……
家里边看着乱糟糟的,早上贺晓年只来得及忙乎贺小宝,没时间打扫房间,留下满屋子的脏乱差就上班去了,这一天晕晕乎乎早把这事儿给忘了,结果推开门又看见满眼的狼藉,顿时心里又是一阵堵。
他安顿贺小宝去沙发上看动画片,自己去厨房找暖水壶倒热水喝。拿起暖水壶一晃荡,才发现里边空空如也,一滴水也倒不出来,只好叹了口气,把水壶又搁了回去。
然后拿着笤帚和簸箕扫地。
这项工作他如今也十分生疏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觉的缘故,他刚扫完两间卧室,就感觉在公司睡得左边落枕的脖子右边好像也开始抽筋,左扭右扭都难受的要命。
不过贺小宝还算挺给面子,一直老老实实呆在沙发上看电视,没来给他捣乱。
好不容易把所有屋的脏土都扫到了一起,集中在客厅门口,贺晓年刚准备把土扫到簸箕里,突然被贺小宝一嗓子打断了。
“二叔,我要喝水,我渴了!”贺小宝站到沙发上,边往沙发靠背上爬,边喊。
贺晓年直起腰,无奈地看着小宝,有点儿为难:“宝,二叔还没来得及烧热水呢,你现在喝不了水,要不你等会儿吧,好吗?”
“为什么没有热水,你为什么不先烧热水呢?”小宝已经爬到了沙发靠背上,趴着问。
贺晓年一想,也是,宝说的对,自己应当先烧水,等水烧开的过程中再扫地,这样两不耽误,自己真是,太不懂统筹规划了!
于是他把脏土扫到了簸箕里,扔下了扫帚和簸箕,跑到厨房去烧水。
刚把水壶搁到灶台上,就听到外面哐啷一声响,他吓了一跳,赶紧又跑出来。
沙发靠背地儿太窄,小宝趴不稳,从上面滚了下来,摔到了地上。
“小宝!”贺晓年压不住火吼了一声,“我是不是跟你说不能往沙发靠背上爬!”
小宝固固雍雍从地上爬起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没有啊,你没说啊!”
“没说……”贺晓年愣了愣,我没说吗,我好像……是没说,不不不,这不重要,“没说你就往上爬吗,刚才多危险!再摔狠点儿直接把你摔瘸了!!”
他向趴在沙发和茶几中间的贺小宝走过去,想要把这熊孩子拉起来。
结果贺小宝突然来了ji,ng神,自己一高从地上窜了起来,“来呀,你来捉我啊,你来捉我啊,咯咯咯噶!”边怪笑着,边绕着茶几跟他二叔兜圈子。
贺晓年烦躁地想把茶几掀了,“别跑了,我没工夫和你玩儿,你小心再摔着!”
贺小宝根本不管他那套,他兴奋起来就假装自己是个聋子,谁的话也听不见。
他嗖嗖嗖地跑,他二叔唰唰唰地追,眼瞅着就要被贺晓年抓住,他往门口一窜,腾地一下撞倒了搁在一边的簸箕,簸箕把手还刮在他脚上跟着他一起往前拖了两步。
簸箕里的一堆脏土全洒了出来,也跟着贺小宝洒了一路。
“贺小宝!!!”贺晓年一声暴喝!
他看着眼前的景象一阵头晕,感觉自己都快被贺小宝气迷糊了。
小宝一看自己又闯祸了,赶紧老实下来,期期艾艾凑过来,捋了捋他二叔的胳膊,“二叔,二叔,对不起,宝不跑了,宝也不爬沙发了!”
贺晓年一屁股坐到茶几上,拼命平静自己的情绪,他不想动手打孩子。
宝看他二叔半天没动静,又说:“二叔,我想喝水了,宝渴了!”
“嗯?”贺晓年抬起头,茫然地瞅了小宝一眼,突然想起来,一把掀开靠在身边的小宝,冲进厨房。
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把水壶搁到了灶台上,但是没开煤气。
他转过身面对着厨房的瓷砖墙,头靠过去在墙上砸了砸,然后停下不动,过了一会儿,才无力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拧开煤气开关烧上水。
出来时,他已经收拾好暴跳如雷的心情,拉着小宝的手说:“宝,水没烧开,我先去给你洗个澡吧!”
小宝刚闯了个不大不小的祸,不敢立即故态复萌刺激他二叔,很老实地跟着去了卫生间,贺晓年还算顺利的给他洗了澡。
洗完时,贺晓年对宝说:“宝,你先去卧室,自己找件衣服穿,二叔也要洗个澡,这回可不要瞎闹了啊!”
小宝乖乖地去了卧室。贺晓年开始打着哈欠给自己洗澡。
洗到一半时,突然听到厨房传来水烧开的鸣笛声,声音尖锐且持久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把贺晓年的困意都给刺激没了。
他赶紧抓起毛巾随便给自己抹了三两下,也来不及穿衣服,挂着满身泡沫就往外冲。
贺小宝也听见了鸣笛声,他回屋半天,也不给自己穿衣服,窜进他二叔屋里,把他二叔床上的蚕丝被裹身上当水袖甩,听到声音,就披着毛巾被从屋里跑了出来。
贺晓年一冲出卫生间,就看到自己的蚕丝被呈哈雷彗星尾翼状被拖在地上,哗哗哗地从眼前呼啸而过!
“!!!!”贺晓年。
他震惊地看着移动着的被子,被子从茶几那绕了一圈,刮倒了茶几上的一盘瓜子,洒的满地都是,然后绕到倒在地上的簸箕边上,覆盖到地上的一堆脏土上。
然后拖着地上的一堆脏土跑进厨房,然后厨房里的鸣笛声……停止了。
……
贺小宝生平第一次,凭借着海洋哥哥教他关煤气的记忆,独立关掉了水壶,自觉非常牛/逼,拖着毛巾被和毛巾被下面的一堆脏土,跑到他二叔面前,“二叔,我把煤气给你关了,怎么样,我腻不腻害?”
他二叔半天不言语,然后一点点地、一点点地,在脸上绽出了一丝苍凉的笑。
贺晓年挂着满身泡沫,冲贺小宝竖了竖拇指,用地震过后劫后余生却不得不面对妻离子散满目疮痍的空旷的声音说,“腻害,二叔给你跪了!”
……
入夜,宝在他二叔身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他翻腾了一阵,见他二叔没有反应,噌过来跟他二叔的胳膊紧紧挨着,小声说:“二叔,我想海洋哥哥了,你想他吗,你把他找回来好不好?”
贺晓年紧闭着眼睛,头歪在一边,不理贺小宝。
直到小宝终于不再翻腾了,身边传来他渐渐平缓的呼吸和微微的小呼噜声,贺晓年才把自己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下来,在黑暗中轻轻叹了口气。
第34章 三十四
孙海洋这两天一直没给贺晓年打电话,他带到贺晓年家的衣服并不多,还不至于不拿回来就得果着出门。
当然还有他的洗漱用品,牙刷牙膏什么的可以现买,洗面奶醒肤露几天不用似乎也没什么大的妨碍,毕竟不用接送贺小宝了,他连出门的必要都没有了,好不好看干不干净的,好像也不那么重要。
也可能是,他一想起那晚贺晓年的第二条微信,心里就一阵发堵,就觉得打电话听到贺晓年的声音都成了一种思想负担。
不想听到他说话。
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姐解释自己再度失业的事!
还好他姐这两天看上去也很忙,早出晚归的,而且心事重重,压根没想起来过问自己被贺晓年撵回家“休假”的事。
直到第三天,他姐才在晚饭的时候皱着眉头问:“海儿啊,这贺晓年家亲戚得住到什么时候啊?”
孙海洋心里咯噔一下,嚼着牛腩的牙齿锋利地在嘴里咬了一口,嘴里边瞬间就漫起了一股血腥味,疼得他鼻子都皱了起来。
“唔,唔,”他捂着自己的嘴呜噜了一会儿,咕哝着说:“这个,我上哪知道去?又不是咱家亲戚!”
李梓虹也夹了一筷子番茄牛腩放到嘴里慢慢咀嚼着,眼神盯着盘子里的菜有些发呆:“奇怪了,他们家这回来的都是些什么亲戚啊,怎么住这么久?以前都没听说过他家有什么亲戚啊,看他那样就跟个天煞孤星似的!”
孙海洋活动了一下近日来有些纳呆不灵活的嘴,抬头迅速瞟了他姐一眼。冷丁听到贺晓年的名字,心情还挺不好形容的,有点儿烦躁,可他也真的很想知道,贺晓年这几天到底过的怎么样。
他支棱起耳朵留神听着。
他姐还在顾自八卦着:“估计这次他家来的亲戚挺极品的,把丫闹的够呛,上班成天就跟丢了魂儿似的,今上午部门开讨论会,他拿着上个月的ppt讲了半天才发现弄错了,哈哈哈哈……”
李梓虹想起这两天贺晓年的频频失态,忍不住捧着饭碗哈哈笑了半天。
孙海洋不吃饭了,他搁下筷子,一只手撑着左腮,对着面前的饭菜呆呆地琢磨了会儿:“姐,你是说,贺晓年这两天,状态其实很不好,是这意思吗?”
他姐也差不多吃完饭,正端起自己的碗筷准备搁厨房水池里,听到这话又忍不住想笑:“你这不废话吗,今天上午开的是这季的产品概念会,你拿个以前的ppt讲,还讲了半天才发现,梦游呢这是!”
李梓虹边说边往厨房走,突然想起来,又摇了摇头,“不过也说不准,他们都在传他失恋了,海儿啊,你跟他住了这么长时间,你知道他有女朋友吗?”
“啊?啊,没,没有吧,我没发现他有啊!”孙海洋呆愣愣地看着他姐背影回答。
“我觉得也是,他那么贱,哪个女的受得了他啊?!”
李梓虹拧开水龙头,开始刷碗,发现洗涤灵用完了,想提醒孙海洋该买洗涤灵了,结果一转身,就看见她弟弟跟个幽灵似的倚在门口,一声不吭傻呆呆地盯着自己。
“我靠,你干嘛啊这是?”李梓虹吓得往后一退,差点儿一屁股坐到水池里。
孙海洋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她,恍惚着问:“姐,你是说,贺晓年看着状态特别不好,失魂落魄的,就跟失恋了似的,是吗?”
李梓虹很疑惑,上上下下打量她弟弟,眉头拧成个小疙瘩,“是啊是啊,你问这……,你怎么了你,你笑什么?”
孙海洋摸了摸因为咧嘴幅度太大而鼓出来一大块的苹果肌,实在压不住声音里的笑意:“我笑……我笑了吗?我这不是……天生一张喜兴脸儿吗!”
……
隔天上午,贺晓年正在跟团队里的几个年轻设计师开会。
&,这几张图如果放到你手里那家工厂打样的话,需要几天能出样品?”他问albert。
&很为难地皱了皱眉,“很难说,这家工厂速度是挺快,但工艺不行,我最担心的是他们做不出你想要的效果。”
贺晓年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sophia,你发到江苏那家工厂去试试,看他们接不接单,问问他们最快什么时候能寄过来样品,我想尽快看到效果!”
“呃,他们最近挺忙的,接了好几个大单,不一定肯接这种小缸打样的活了……,哎呀你不要这么看人家嘛,……好吧好吧,我帮你问问吧!”sophia叹了口气,用手做出个遮挡贺晓年视线的动作,在笔记本上敲了一行备注。
“那这几个款就……”贺晓年没等说完话,他搁到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自从那天ada被那首《老子明天不上班》气到心脏病发后,他就把手机铃声调回成最朴实无华的“嘟、嘟、嘟”,在众设计师五花八门的来电音乐里,一听就能听出这是自己的电话。
他打了个哈欠,扫了一眼手机屏幕。
来电显示:孙海洋。
他斜在椅子里的身体噌地一下直了起来,眼睛大睁,盯着手机屏幕发了会儿呆,然后腾愣一下抓起手机,从座位上跳起来冲向自己的办公室。
他站起来时用力过猛,椅子被带的往旁边一歪,砸到了sophia身上,“哇,哇,sfiled!!”sophia尖叫了一声,目瞪口呆看着旋风一样滚回自己办公室并“乓”的一声关上了门的贺晓年。
群里又欢腾了起来:
设计助理sophia:怎么样,我就说sfield恋爱了吧!
法务部sean:证据呢?
设计助理sophia:刚才我们在一起讨论打样的事儿,他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然后整个人就……癫狂了,带的椅子差点儿砸到我!
设计师albert:正常啊,咱们老大不一向雷厉风行吗?!
设计师lisa:不对,刚才sfield的反应真不正常,看来确实有情况了!
设计助理sophia:albert,你怎么什么都正常啊,感情刚才被砸的不是你是吧!
设计师kev:我说两句啊,就sfield这两天的表现来看,虽然还找不到什么实锤,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法务部sean:以上所述,连提交到法庭上当证据的资格都没有,全部意识流,我以为,我觉得……,这不成诽谤了!
设计师albert:正常啊,我们这个群就是八卦群,自然以瞎掰为主!
人事部kelly:听!
设计师kev:听什么
人事部kelly:海哭的声音!!!
……
贺晓年对于公司里有这么多关心他的人以及有这么多关于他的八卦一无所知,他“乓”地关上了办公室门之后,就一屁股陷进了软踏踏的懒人沙发里。
心脏意外地跳得有些快,他不由自主咽了下口水,定了定神,心里暗骂了一句:艹,多大点事儿啊!
然后果断按下了接听键。
“喂?”他特意用低沉的声音开场,以便体现自己的淡定和沉稳。
“喂,贺晓年吗?”孙海洋的声音响起。
贺晓年皱了下眉,紧贴手机的脸稍微往旁边歪了歪。
他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他这两天过的水深火热,都快被贺小宝闹得魂归故里了,结果电话里,孙海洋这厮声音听起来竟然还挺欢快!
“嗯,海洋啊,我是贺晓年!你……”贺晓年稳住了心情,慢条斯理地说。
“呃,我就是,我的行李不还在你那儿吗,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去给我开下门,我想去拿行李!”孙海洋话越说越块,就好像这家里闹瘟疫他得赶紧提走行李躲得远远的。
贺晓年心里更加不舒服了。靠!就冲你这么无情无义,我非得想个招儿把你困在这接着受贺小宝折磨不可!
“嗯,成……啊,我想想啊……,我今天就有时间,要不就,今天下午吧!”
“行,下午几点合适,你要下午上班的话,中午抽个空回去给我开门也行,用不了多一会儿!”
贺晓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想了想,勾起嘴角慢慢地说:“我中午不行,下午吧,下午三点钟以后有时间!”
……
挂掉电话,贺晓年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食堂已经可以开餐了。
他给助理sophia发了个语音:sophia,我下午有事,中午吃饭完就要出去,下午的讨论会你通知他们改在明天上午吧!
……
孙海洋挂完电话长吁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后背好像出了一层虚汗,不过这几天没着没落的心情终于因为这个电话而松快了许多。
中午简单吃了个方便面,玩了会儿手机,捱到下午一点多,他就有点儿坐不住了。
东蹭蹭西挪挪,这屋走走,那屋坐坐,可他们家一共就屁大点地方,翻腾了几下,就没新鲜地儿可折腾了。
于是,他开始躺在床上琢磨。
下午见到贺晓年该怎么说?哦,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就是去拿行李,这个上午都说过了。
那下午见到贺晓年该摆出一副什么表情?冷淡的,生气的?毕竟走之前两个人大吵了一架,贺晓年这逼还不允许我带走钥匙,生气是应该的。
可要表现得太生气了,是不是显得自己很小气?都过去三四天了,自己一个大男人为这点儿小事还在生闷气,显得自己很没品的样子……
要不就,摆出一张若无其事脸来?!
对,若无其事好,这个表情既符合自己身份,又能体现自己心情!就若无其事了!
孙海洋立即从床上翻下来,跑到卫生间的镜子前,准备练习一下若无其事的表情。
结果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大吃一惊!
这两天他都没怎么出门,而且心情不佳,经常忘记洗脸,饮食也不太规律,也没闲情逸致照镜子,冷丁看到镜子里那张比镜子还要光亮的油脸,还有满脸的丧气,差点儿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跟头。
我艹,摆什么表情都不重要了,我可不能顶着这么一张丧脸去见贺晓年,好叫他以为离了他家我都活不下去了……
他又赶紧洗澡、洗脸,又拿着他姐的护肤品,也分不清是水还是霜的,一通往脸上抹,又翻箱倒柜想找件喜庆的衣服以便配上自己这张喜兴脸儿……
折腾到两点半,才出了门。
第35章 三十五
第1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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