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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卧底奶爸 作者:司晨守夜

    第15节

    孙海洋捉了个空。

    他干脆顺着动作,回身又去捞身边看上去傻傻呆呆的一只白色母ji,结果人母ji也不可貌相,脖子一挺,身子一固雍,学着自己老伴的样子也跳脚窜进了草丛里。

    孙海洋连续两次失手,顿时来了ji,ng神!

    “嘿,有点儿意思啊!”他兴奋地嘀咕,跟着ji屁股后头也窜进了小树林里,在树林里左突右奔,时进时退,追在几只ji身后,跑得十分欢快!

    一些老人也跟着出了院子,围观这小区几年来都难得一见的热闹场景,还有几个年纪不是很大,腿脚也还比较利索的老人,也跟着进了小树林,陪着个大小伙子一起捉ji。

    有人从左边堵,有人从右边追,老人家不敢跑的太快,主要是在一旁呜哇乱叫地指挥孙海洋:

    “小伙子,你不能靠它太近,一靠近它就吓跑了!”

    “胡说,老刘,你这话说的,他不靠近怎么抓那ji啊,隔空取ji啊!”

    “小伙子,小伙子,我在这儿给你挡着,你把ji都往这边赶!”

    “哎,哎,我抓住一只嘿!”孙海洋在众人的指导下好不容易捞住一只ji尾巴,但他太兴奋了,又没经验,还没等抓紧,ji就挣脱他的手跑了,剩下一根羽毛留在他手里。

    “哎呀,我的毛哇!!!”老张在林子外头看得心疼,痛不欲生地喊。

    狗也来了,除了刚才那条腊肠犬,又跟过来了两三条狗,跟着他们的主人一起进了林子,撒着欢地四处狂奔,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进林子来要干嘛。

    大白鹅看见狗来了,都吓坏了,满林子逃窜,这期间,有的鹅一不小心跟ji碰上了,双方都各自吓了一大跳,“咯咯咯”、“吭吭吭”地叫,反应过来后再赶紧分头跑路!

    ……

    第28章 二十八

    贺晓年盯着桌子上的布料,沉了脸色。

    他一觉睡了不知n久,醒过来第一眼就发现自己这堆布料里少了最难得的那一片,就是ada给他找来的那片可以防水的布料。

    他冲出房间找孙海洋和小宝,“孙海洋,小宝!!”吼了两嗓子,屋子里空空荡荡,无人应答。

    他想了想,孙海洋能去哪他不清楚,但小宝每次来,都要到池塘边别墅区那儿,跟那的住户们先打声招呼。

    他赶紧穿上鞋,匆匆忙忙朝池塘边跑。

    他对这里很熟,走的是另一条羊肠小径,先到的别墅区西头,很快就在老张大爷家院子里发现了撅着屁股在花丛里捉昆虫的小宝。

    “小宝!贺小宝!”老张大爷家院门开着,贺晓年直接冲了进去,从地上揪起了贺小宝,“你把张爷爷家花都压坏了!”

    “二叔!”小宝抬头一看,是他二叔,高兴地抱住贺晓年大腿,“二叔,帮我再抓只螳螂吧,宝的螳螂跑了,在ji棚那里消失了!”他手指着ji棚的方向,委屈地说。

    贺晓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滚落在地上的昆虫家罐子和压在罐子下面的他宝贝布料。

    “我!……”他紧急咽回了个“艹”字,光速奔向了躺在地上的罐子。

    罐子大概是小宝发现螳螂窜进ji棚里时就给扔到地上了,已经在地上滚了多时,还被跑出来的ji挨个踩了几脚,贺晓年捡起来的时候,发现好端端一块儿布料上不但布满了ji爪印,还被刚浇过水的绿草地给洇了一大块儿青绿色。

    贺晓年手里握着这块儿ada号称动用了所有关系网,生产部的人都未必能找得到的布料,气的手指都掐青了,突然又觉得握着布料的手指下边shishi软软的,抬手一看,发现手上沾了块ji屎。

    “贺小宝!谁叫你动我的布了?!!”他暴跳如雷地冲贺小宝吼。

    “海,海洋哥哥说,你最趁布了,可以做窗帘,他就拿了!”小宝小声怯怯地解释。

    孙海洋!又是孙海洋!贺晓年脑门里的火突突直跳。

    “孙海洋呢?他人呢?”他又吼。

    贺小宝一看他二叔是真生气了,很害怕,立即出卖了孙海洋,往院子外头的小树林里一指,“去捉ji了!”

    贺晓年朝那个方向扭头一看,只见:

    残荷苇叶蒹葭,

    别墅老年之家,

    狗和白鹅对掐,

    夕阳西下,

    捉ji小分队依然奔跑在天涯!

    这场闹剧直到五点多钟才彻底结束。

    几只ji在树林里都跑累了,终于渐渐减速,被身后还活力四s,he的孙海洋一手一个,给逮回到老张大爷家的ji棚里。

    树林里的几只狗,也被他们的主人吆喝着出了林子。大白鹅们也不用四处逃窜了,但惊恐劲儿依然没有过去,几只鹅紧紧依偎在一起,在树叶间漏下来的晚霞里瑟瑟发抖。

    老人们从林子里慢腾腾走出来,个个都带着意犹未尽的神情:

    “小伙子啊,你刚才那么跑就不对,你就应该蹑手蹑脚点儿,慢一点儿,别惊着那ji!”

    “老刘你这话就不对,那ji比你贼,一静就不如一动,你看,就得是这种年轻小伙子,手快脚快……”

    “老张啊,你那几只ji啊,没事就得放到林子里遛遛,这样ji也健康,咱们没事也出来松松筋骨,哎呀,这一下午啊,这可活动开胳膊腿儿了……”

    孙海洋走在一群老头老太太的中间,浑身汗淋淋,好像刚刚不是在树林里捉ji,而是在池塘里捉ji似的,他费了大半天劲,终于帮人抓住了ji,心里也是得意的不行,边走边咧着嘴笑。

    看到贺晓年的时候,也没注意到他脸上青的都快发靛的脸色,笑嘻嘻地上前,用沾满了ji屎味儿的手在贺晓年肩上使劲一拍:

    “哥,怎么样,我帅吗?”

    贺晓年被他手上的臭味和头发上甩过来的汗珠儿喷得往后退了一大步,他左右看了两眼,迎面走过来的老人们大部分都是熟面孔,还有人正笑呵呵地冲他打招呼。

    他不好直接发作,沉默片刻,冲孙海洋轻轻笑了笑,牙缝里勒出几个字:“走吧,我们该回家了!”

    …

    两个人带着贺小宝,在身后老人们热情的相送声和不舍的眼神里离开了别墅区。

    孙海洋牵着贺小宝的手跟在贺晓年身后。

    他还处在高度兴奋里,一边向贺小宝详述自己捉ji的风采,一边冲前面一言不发、噌噌噌只管往前走的贺晓年喊:“哎,哥,你慢点儿嘿,小宝都快走不动了!”

    到家时,贺晓年开了门,三个人依次进了屋,孙海洋边给小宝找拖鞋,边嘚啵嘚嘚啵嘚,一扭头,脸上突然蒙了一块臭烘烘的布。

    “我靠!噗,噗,这特么……这什么?!”

    贺晓年暴怒之下,手上十分有准,正好把这块布上蹭了ji屎的部位扔在了孙海洋嘴上。

    看了半天孙海洋捉ji,又走了半天路,布上的ji屎早就被贺晓年蹭没了,孙海洋并没把ji屎吃进嘴里,但这股臭味还是被他咽了一大口进肚里。

    他揪下蒙在脸上的布,呸呸噗噗了半天,又顺手把布扔在了地上。

    贺晓年一言不发,走过去把布捡起来,等孙海洋噗噗呸呸完,他又把布递到孙海洋面前。

    孙海洋不明白贺晓年什么意思,愣愣地接过布,“干嘛?是让我扔……,”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破抹布,这才认出了这块曾经花色很漂亮,颜色也很雅致的从贺晓年桌上抽出来的布。

    他心里跳了几跳,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又犯了这事儿逼的忌讳了,忍不住有点儿忐忑:“哥,这个布……”

    “你把这布给我洗干净,如果洗不干净,你就把它,舔干净!”贺晓年压着火,注视着孙海洋,慢慢地说。

    孙海洋又看了看这块布,这块布上布满了ji爪印,这些倒不难洗掉,但是那一大块儿青色的痕迹,还有这块儿ji屎绿……,他又摸了摸布料,不像是普通针织面料,摸着手感挺奇特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弄干净!

    他想了想,决定耍赖,“不就一块布吗,你至于吗!小宝说要给昆虫罐子做个窗帘,我临时找不到别的布,就拿这个用了,反正你有的是布,又不差这一块儿!”

    “呵!”贺晓年气的一乐,他就知道这孙子根本不会把这当回事儿,他面沉似水、一字一顿地说:“孙海洋,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周折才把这布弄到手吗?!”

    “多少周折?”孙海洋顺着他的话问。

    “……”贺晓年咬牙看着他。他其实也不知道到底费了多少周折,毕竟他只是动了动嘴,拜托了下ada,而ada是怎样费的周折,他根本没过问过。

    他只知道,这布料是世面上很少见的一种布料,而他现在正在研究它,并且还没等研究完就被孙海洋给毁了。

    他眯了眯眼睛,决定从另一个角度批判孙海洋:“孙海洋,你是不是总得这么吊儿郎当的?你是不是觉得什么事儿都无所谓,你是不是觉得你无所谓的,别人也跟你一样都无所谓?!”

    孙海洋也有点儿火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汗,神色冷了下来:“我怎么就吊儿郎当的了?是,我是不像你那么事儿逼,我是没你那么本事能赚钱,但是你让我做的事,我,我给你做砸了几件?……除了今天这块布!”

    贺晓年张嘴想打断他,但孙海洋一摆手接着又往下说:

    “我来你家当保姆,我就问你,我是把小宝带残了还是带傻了?你那么多毛病,要求这要求那的,我就问你,我哪样没按你的要求给你做到,我怎么就吊儿郎当的了?”他越说越激愤,想起自己这两个多月来遭的这份罪,竟然值不了一块儿一尺见方的破布,心里顿时一阵堵。

    贺晓年的声音也陡然高了起来:“我哪么多毛病了,我要求你什么了我,我就,吃饭挑剔点儿,谁还没个自己的口味啊,怎么就算毛病了?!”

    小宝本来已经跑到阳台那儿准备到小院里接着抓螳螂了,结果听到他二叔和海洋哥哥的争吵声,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又赶紧跑了过来,一手拉着海洋哥哥的手,一手拽了拽他二叔的衣服:“哎呀,你们别吵了,别吵了好不好,二叔你以后吃饭不要再挑食了,这样长不高的!”

    孙海洋还在生气,他一把甩开小宝的手,“你那叫自己的口味吗?吃个饭啥啥都不让搁,就放个葱姜蒜上桌前还得先给你挑出来,我他妈原来在家都是无辣不欢,来你这儿都快赶上和尚了,都不知道辣椒什么味了!”

    “我就呵呵了,正经来说,当和尚的连葱姜蒜都不能吃,那个才真忌口呢!”贺晓年就着孙海洋的话柄嘲讽他。

    “你!……”

    “别吵了,别吵了!哎呀,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不听话啊!”小宝站两人中间大声叫着。

    贺晓年抓着贺小宝的手,摁了摁,他嚷了两句,怒气多少释放了点儿出来,也怕再跟孙海洋吵下去会吓到宝,压着声音说:

    “我不给你扯那些个没用的,我就跟你说,我的东西,你不要随便碰!就像今天这块儿布,能用不能用,你为什么不事先问问我,随手就拿!”

    孙海洋一听这话,更觉得委屈,当即嚷了起来:“废话,你那会儿睡觉呢,你都多少天没好好睡个觉了,好容易睡着了,我好意思把你叫醒吗!?”

    “……”贺晓年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看着孙海洋。孙海洋也不知是刚才捉ji捉的,还是跟他吵架吵激动了,双眼和脸颊通红,胸膛一起一伏的,显然心绪十分难平。

    贺晓年别过了脸,低头看了眼小宝,摸着小宝脑袋,心里也不知道翻江倒海地在乱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有些烦躁地挥了下手:“行了,这布扔了吧,也没什么用了,晚上到外面饭店弄点儿饭,甭做了!”

    “没用了你他妈还让我舔!”孙海洋又怒了起来。

    正准备去卫生间洗手的贺晓年腾地一下转过身,用手指着孙海洋:“你够了啊!不愿外面买饭就赶紧做饭!”

    “艹!”孙海洋愤愤骂了句,扭身出了门。

    第29章 二十九

    晚饭吃完,贺晓年去卫生间洗澡。

    孙海洋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瞪着一点点暗淡下来的天空,拧着眉头发呆。

    在草丛里执着地寻找螳螂的贺小宝从草稞里跑了出来,奔向孙海洋:“海洋哥哥!”他小拳头紧紧握着,扑到孙海洋膝盖上。

    “怎么着,抓着螳螂了?”孙海洋对着小宝,终于松了松脸部肌r_ou_,一张扑克脸柔和起来。

    “没有,但是你看,我找到一只蚯蚓!”小宝把小r_ou_手摊开,露出手心里还在扭动的半截蚯蚓。

    “啊啊啊啊啊!!!”孙海洋一高从石凳上蹦了起来,连带着贺小宝都被掀翻在地,坐了个大腚墩。

    “哎呦我……!”孙海洋双臂互抱着使劲搓胳膊,在地上窜着蹦。

    小宝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跑过来一把抱住孙海洋,“哈哈哈,海洋哥哥,原来你怕蚯蚓啊?”

    “我……”孙海洋吓得一个劲儿往旁边躲,“哎哎,哥哥那不是怕,那是恶心,恶心懂吗,快把手拿走!”

    “没有了,你看!”小宝把两只小手摊开,给孙海洋看。手心里已经没有蚯蚓了。

    孙海洋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又坐回到石凳上,把小宝搂在怀里。

    小宝在他身上腻乎了会儿,抬头问:“海洋哥哥,你心情好点儿了吗?”

    “呃,小宝……”孙海洋没想到自己耷拉个脸,连小宝都看出自己不高兴了,他有点儿感动,又很心疼,赶紧搂紧小宝:“哥哥没不高兴,哥哥就是……”他突然语塞,自己的不高兴表现的应该挺明显的,还真是不太好糊弄小宝。

    “你就是生二叔气是吗?你别气了,海洋哥哥,你看我有时也生二叔气,但气一会儿就不气了!”小宝认真地劝着孙海洋。

    孙海洋乐了,“哦,我们小宝就是挺大度的,”他拍了拍小宝的肚子,“宰相肚里能跑航母!”

    “嗯,我是挺大肚啊,而且我还得求着二叔给我买末影人呢!”小宝腆着肚子说。

    孙海洋没说话,小宝这话挺可笑的,但他笑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撇了撇嘴,满心的不是滋味:“能赚钱很了不起吗?你二叔有什么好,你小心他用钱砸死你啊!”

    小宝不太理解孙海洋的心情,他很认真地思考了一小会儿,“二叔,他还行吧,就是有时候,嗯——”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二叔。

    “就太事儿,事儿逼事儿逼的,全中国就显着他能装逼!”孙海洋握着拳,把指关节捏的嘎嘎作响:

    “宝啊,你知道吗,我上来一阵吧,特别想揍他一顿,特别想整他一顿。本来我姐也是让我为这个来的……,不过跟我姐没关系,我就是吧,想让他哪天栽个大跟头,让他出个大洋相,看他以后还怎么好意思装逼!”

    宝皱着眉头琢磨着,表示不太理解孙海洋的意思,但是表情又明明表现出一丝担忧。

    孙海洋与小宝可爱的小眼神对视了一会儿,乐了:

    “放心吧,我不会揍你二叔的,打人是不对的!我就想,就想,呃,比如说啊,给你二叔手机换个来电音乐啊什么的,让他当着人面接电话时丢个大人,让别人都看看,哎呀我的妈啊,这个贺晓年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原来是个假正经啊……哈哈哈!”

    孙海洋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顿时心情像清透的夜空一样又敞亮起来,笑了半天,才叹了口气:“哎,就可惜不知道他的手机密码!”

    这句话小宝听懂了,他眨巴眨巴大眼睛,立即来了ji,ng神:“我知道啊,我知道二叔的手机密码啊!”

    “……”孙海洋一张呆瓜脸看向兴奋的贺小宝。

    ……

    贺晓年周一早上开完例会,在办公室踌躇了很长时间,终于决定还是去找ada,让他再帮忙弄快那种防水的布料。

    销售部在另外一栋楼里,ada也不用独立办公间,他就喜欢跟自己的团队混在一块儿,就在三楼的开放办公区最中间弄了块特别敞亮的地儿当自己的办公室。

    贺晓年过去的时候,整个楼里就像国民党南京大撤退时的盛景,文件档案没规没距堆的到处都是,各工位传个东西都跟甩小李飞刀似的,唰唰唰地乱丢乱扔,所有人说话都大呼小叫扯着嗓子吼,声音小点儿别人还以为你在自言自语。

    贺晓年好不容易穿过堆满杂物的过道,挤到ada的办公区,朝正举着电话扯着嗓子骂的ada摆了下手。

    “……你早干什么了,现在告诉我到货来不及,早一个礼拜我就叫你们报安全库存,你把我的话都听进狗肚子里去了?!”ada显然气的够呛,手伸到后背,拼命捋着自己的背,估计背疼的毛病又犯了。

    他冲贺晓年扬眉,示意他等会儿,又就着电话痛骂了几句,才悻悻放下电话,朝贺晓年走过来。

    “哎呦,真是气死老娘了,气的我背都疼了,来来,帮我捋两把!”他皱着眉头喊贺晓年来帮忙。

    贺晓年有求于他,只好当着众人面过来给他捋背,“你这儿怎这么乱!八国联军又打回来了?”

    “靠,你们这帮搞设计的,哪里知道我们sales的苦,下个月连着中秋、十一两个节日,这两天全国各地,补货补的我都快成个二货了,呦,轻点轻点儿……”

    ada的助理sally焦头烂额拿了一堆报表过来,看到ada伏在桌子上,贺晓年正给他捋背,顿时不乐意了:

    “老大,你说有你这样的吗,我这儿联系客户打电话导报表都快忙吐血了,您这儿挺好,弄一帅哥给您按摩,有这福利怎么不说让大家一起享受享受啊?!”

    说完往ada椅子边空出来的地方一挤,“来来,帅哥,给我也捋捋!”

    “哎呀,你个死货,敢跟我抢帅哥,赶紧边儿去,干活去!”ada一边推sally,一边从她手里抢过报表,低头看。

    贺晓年叹了口气,销售部忙成狗,他也不好意思这会儿再给ada添堵,只好从旁边捞过一把椅子,坐下来玩手机。

    刷了一会儿朋友圈,突然收到郭生发来的微信:

    晓年,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贺晓年挠了挠头,想不出郭生会为什么事找他。他顺手把手机放到桌子上,过去跟ada打招呼:“ada ,郭生找我,你先别……”

    “sally,我要华东区各店里的库存,这表上只有大库里的数,我要看看店里的库存,不行让他们各个店先窜下货!”ada满脑子都是数据,恍惚看着贺晓年,嘴里却跟sally说话。

    “……吃午饭,等我先!”贺晓年叹着气说完下半句话,也不管ada听不听懂,手抄着兜从狭窄的过道挤了出去。

    ……

    贺晓年走后,整个销售部继续忙乱。

    突然二楼有人从中空的楼梯那儿探头喊,“ada,老大,老大!不好了,华北二店店长说,发现刚入库的ostiaw170021款有残次,卖出去的两件全退货了,拉链有问题,他们把入库的几件全打开看了,所有货都有这个问题,已经跟生产部报残了!”

    楼里被这声吼,吼得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望向三楼中央区域。

    “我艹!”sally最先反应过来,跳了起来,开始骂:“这款是节日冲销售的主打款,这他吗都能出问题,那他妈节日卖什么!!!”

    ada这一上午接连遭受暴击,背部疼痛蔓延至胸口,都有点儿站不稳了,他捂着胸口歪着嘴说:“照片,发照片,叫他们发照片过来!”

    二楼的人立即把残次品图片发到销售群里,ada一手摁着胸口,一手举着手机横看竖看。

    本来他家品牌向来跟yjj这几个大拉链供应商合作,去年新换了个生产总监,这傻逼上来就说要压缩成本,换了家国产的拉链供应商,也不知拿了多少回扣,qc都跟着放水,货都on sale了,才被发现批次出问题。

    ada气的握着手机的手都哆嗦起来,“sfield!贺晓年!”

    他左右看了一圈,他记得刚才贺晓年一直在他这打晃来着,他还记得贺晓年跟yjj的人关系很好,应该可以帮忙联系下,看看能不能找yjj帮忙临时换一批好拉链。

    结果看了一圈,贺晓年已经不在他这儿了,他立即低头拨贺晓年的号码。

    全楼的sales都还沉浸在这沉痛的shock里没缓过劲儿来,全部抬头仰望楼上打电话的老大,楼里安静如没有奔跑的ji。

    电话接通。

    贺晓年忘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亮地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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