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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节

    末世屯粮 作者:齐氏孙泉

    第25节

    可抬眼看看四周,爷爷奶奶满脸的算计,父亲听之任之,继母就差挂两联鞭炮了。一母同胞的姐姐麻木,妹妹弟弟干脆什么都不懂,目光又是好奇又是懵懂。

    如此,除了绝望还能有什么?

    刘叔拎着米也没急着回家,而是多走两步到了林谦家。

    “刘叔?”林谦过去开门,瞧见人还楞了一下。

    将人迎进来,倒上热水:“您过来这是……”

    “我刚才去看老钱家人来着。来这个给你,我从他们身上要下来的。”刘叔站在沙发边,将米递给林谦。

    林谦接过手里,还挺沉的:“从他们身上要的?”

    稀奇了,昨天那样的情况,吴秀莲骂骂咧咧走的,一粒米都舍不得出,今儿怎么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粮食了?

    “不是说让我过去讨债吗?我去了,他们不认这门亲戚,说的还挺难听的。也不能让你白挨骂,就答应他们把他家二孙女介绍给你家小轩,这是他们给的媒钱。”刘叔笑道。

    林谦带着几分惊奇看着刘叔,实在看不出来,这刘叔瞧着老老实实的,还能给他们设套。

    “你说的还是他们自己提的?”林谦将米接过来放茶几上,让刘叔坐下,俩人坐沙发上说。

    昨天那种情况下都没从他们一家手里拿下来一粒粮食,这刘叔动动嘴皮子就拿来这么多。

    “是他们自己问的,问小轩娶没娶媳妇,我就顺着他们说了。不过说句实在话,他们是真没拿自家闺女当人看。从那口风听得出来,那老太太的意思是把闺女嫁人家去跟个物件似的。瞧着那小姑娘脸色也不太好,不乐意又不敢说。”

    刘叔有些明白二十年前那些事了,林谦妈面临的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娘家死抓住她榨取剩余价值,她却找不着第二条路可以走。

    “他们怎么想的咱是管不着了,我倒是没想到,就看了文轩一眼就瞧上他了。这叫啥?贼不走空?”

    这四个字虽说形容他们不太恰当,可性质差不多。不白来一趟,没赖上林谦,就想着钓个金龟婿回去。

    刘叔点点头:“也别嫌弃我多嘴,你这平时也该多加小心了,这往后指不定怎么闹。”

    刘叔还是庆幸自家没有这样的亲戚,虽说也有糟心窝子的,可一般都是常年见不着面的,这种上门找不痛快的实在少见。

    “这我心里有数,不然也不会安排这些。”林谦将米拿起来又塞给刘叔,“这米是你拿的,也就是你的了。左右他们托你说的话你也带到了,这就是您辛苦钱。”

    刘叔连连摇头:“我都收你ji蛋了,再说我家现在也不缺米。你这一下子送出去那么多蛋,就为了解决那一家人,这钱不能你一个人出不是?”

    虽说林谦是解决他们了,可归根究底,林谦还是吃亏了。这么一场大戏花进去二十多斤蛋,现在是什么世道?一枚蛋都是稀罕的东西,更何况是二十斤。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于别人稀罕,对于林谦来说却不值什么钱,最多换些米,可林谦又不缺米吃,自然不在乎这个。

    好说歹说,将米连同刘叔一同送走了。晚上二人躺床上的时候,何阳轩随手拿起一本漫画书正看着,余光瞅瞅林谦,有些闲不住的伸出胳膊碰碰他。

    “咋了?”总觉得林谦不太对劲。

    “没啥事。就是今儿刘叔去钱家那边要账去了,你知道吗?昨儿我托刘冬生让刘叔帮忙的。”

    演戏就要演全套,有人要账才能加深林谦破产的真实性。

    “出啥事了?”何阳轩就觉得林谦身上的气压有些低,何阳轩伸胳膊碰碰林谦。

    “那老太太看上你了。”林谦眉毛也不抬一下,语气相当的平静。

    就是这样何阳轩才觉得瘆得慌,直接伸手去抱林谦,何阳轩脑门蹭蹭林谦:

    “她不是有老头吗?”

    林谦唇角抽了抽,别说,何阳轩这求生欲满强的,至少这机灵一抖林谦心情好多了。

    “她想让你当她孙女婿,想把她二孙女嫁给你。”

    何阳轩明白了,这是吃醋了?

    林谦倒是不气何阳轩,就是心里头不太舒坦。他不是个小气的人,更不是个嫉妒心强的人,更何况那钱家二丫头以后能不能再出现都是两回事。就是有些气那极品老太太,先是算计他家粮食,现在算计他媳妇。

    “这你还往心里去?她又不可能堵门口逼婚,就这么个想法。”何阳轩给林谦顺顺毛。

    “没往心里去,”林谦转过身,“就是有点膈应。不过思来想去,也许这种人在以后的日子里过得更好。之前又是瘟疫又是寒冬的,他们一家什么事都没有,也许老天爷对这种人也没辙吧。这世道好人活不长远,这种没皮没脸的日子过得比谁都自在。”

    何阳轩笑了:“你还记得那回咱们带王英去县里产检回来遇见有村里设路障的吗?”

    林谦想了想,明白何阳轩的意思了:“他们是没踢铁板上?”

    何阳轩点头:“是这个道理。一回两回得手是他们运气,可这种人,越是顺畅越肆无忌惮,得不到教训真以为全世界欠他的。小孩子学走路还要摔几跤才知道走路小心,更何况是那么一大家子。”

    何阳轩到底是个当过领导的,这么几句话且不说钱家一家以后会不会真倒霉,至少眼下林谦听了心里舒坦。

    “那眼下咱更应该离他们远点了,不说牵连咱们了,崩咱们一身血也够恶心的了。”

    几天后,军队又一次下乡派送物资,这一次是一回送了两次的物资量,村里人哪里知道这是两次并一次,还以为一回就给这么多,一个个都乐得跟什么似的。

    此时钱家人也饿瘦了两圈,瞧见军队跟瞧见亲人似的,好说歹说让军队送他们回去。

    吴秀莲左等右等也不见刘叔过去给他们回话,就猜到是被骗了,可骗走的粮食又没法要,因为她不知道刘叔住在哪里,总不见得再去找林谦要吧?吴秀莲恨不得一辈子都别再见林谦,生怕他再贴上来跟她要粮食。

    这回过来带着满心的算计,结果什么都没捞到不说,还搭进去一方便袋的大米,连点水花也没有。

    倒霉的不止如此。钱家本来家里是有暖气的,平时家里头烧上炕,再烧上暖气,虽说依旧冷,但穿个薄棉袄在屋里头完全没问题。可眼下人一走好几天,屋子里没人烧火,这几天的功夫零下七八十度的气温直接将暖气的水管子冻裂了。

    这大冬天也找不到人收拾,暖气烧不得了,炉子只能用来暖火墙,如此这珍贵的热量就浪费了不少,屋子里更冷了。

    这折腾了几天,好日子没过上,原本不错的日子变得更糟了。

    吴秀莲不甘心,有一次战士过来送物资的时候,又想求着战士们带他们一家去城里头投奔林谦亲妈。那房子小是小了点,可供暖好歹不用自家的柴火,也少了许多工作。

    可之前战士们是不清楚情况,真以为她是不放心闺女的可怜老人,眼下清楚了,又怎么会为了他们而浪费资源。

    如此,原本过得还不错的一家八口,真的开始困难起来了。

    因为供暖不够,吃的东西就翻倍的涨,又缺少r_ou_类,热量缺乏,一个个回到家,依旧开始一圈一圈的瘦。等到开春的时候,孩子还好,大人们都瘦脱像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眼下他们只是面对冰冷的屋子发愁。

    时间一转又过去了一个来月,温度没涨,好在也没掉。元旦什么时候过去的没人注意,只是时光匆匆,春节又要到了。

    气温刚到零下七八十度的时候,是政府下来物资救援最多的时候,基本上五六天就会过来一次,一边是派发屋子让老百姓日子过的好些,另一方面也是重新统计人数,因为这个冬天,有不计其数的人悄无声息的冻死。

    现在人们都适应这样的低温了,救援越来越少了。上一次是十多天前,这回过来,基本是年前最后一回了。

    这回救援没有食物也没有煤炭,是一联鞭炮和一份新的挂历。当天的日期都标好了,对于那些已经忘记了日子的人来说,正是需要的。

    同样还有算是年货的一套无土栽培的设备,一些营养液和一些生长周期短的种子。

    这些屋子里种上,只要温度不是特别低,基本上过年的时候都能吃上。还有一小包绿豆,是留着生豆芽的。

    东西不多,可对于村民们来说,已经是很贴心的了。

    林谦瞧见鞭炮的时候,没由来的心酸。以前条件好的时候,政府一直在呼吁减少污染,禁止鞭炮,虽说对于农村的限制宽松许多,但一直不提倡放炮。现如今主动挨家挨户的送,至少在这极寒的天气里,也算是给这没什么滋味的春节一点年味了。

    天气没升温,可年还是要过的。家家户户都振作了些,以前日子好的时候,天天都在过年,现如今条件不好了,一年就这么个喜庆的日子,当然要尽所能的在这一天好好过。

    林谦原本没太多的心思,可是看看军队给送过来的一联鞭炮,就在小年那天,狠狠心,跟何阳轩和爷爷商量一下,从猪圈里挑一头肥猪杀了,用村里广播广播一下卖猪r_ou_。

    每人限量半斤,价格是五斤大米或是十斤杂粮。

    这个价格照比末世前当然很贵了,可在这末世,其实跟白给的一样。

    林谦也没吃亏,顶多是赚的少了。收了粮食,养猪的成本回来了,也就不想多的了。

    杀猪当天,爷爷要亲自动手,被何阳轩拦住了。找了个村里头擅长杀猪的帮忙杀了,作为报酬把猪腰子(肾)和大肠送给他。他这边不光杀猪,还要将猪r_ou_切好了,一个个都弄成半斤一份的。工作量挺大的,不过报酬在这世道,是绝对的丰厚了。

    小年这天,林谦家里尤其热闹。杀猪的地方是在一个温室里头,已经闲置两三个月的温室再一次点起炉子,搬两个长椅,将猪架上去,此时温室里就站了不少买猪r_ou_的人,一个个都迫不及待的看着那还活着的猪,瘦的凹进去的眼睛难得多了些贪婪。

    大部分的人,一个冬天都没闻到r_ou_腥味了。少量的去年养了ji,实在馋嘴的时候能杀一只尝尝,眼下瞧见一只活生生的猪,也馋得厉害。jir_ou_哪里比得上猪r_ou_解馋?

    林谦跟何阳轩站在温室门口,爷爷要过来,愣是被何阳轩请回去了。总觉得爷爷这岁数大了,让他少见些血腥。杀个ji就算了,这杀牲口还是别掺和了。

    “来让一下让一下,猪还没杀呢还得等好一会儿。别着急都有,一头不够卖的我再杀一头,肯定让大家伙都买上。来,先进屋里暖和暖和吧,屋里头比这边热乎。”

    林谦这边一再动员,可还是很少有人出去,只是人越来越多。因为林谦并没有细致定价,所有地方的r_ou_都是一个价,所以都在这等着,只等着r_ou_块分好了,先挑好r_ou_。

    现在对于好r_ou_的定义跟以前可不一样了。过去吃猪r_ou_是越瘦越好,最多吃个五花三层,也不要脂肪层太厚的。现在不一样了,对于缺乏油水的大家伙来讲,这r_ou_是越肥越好,就算全是肥r_ou_也不嫌多。

    最后挤得林谦跟何阳轩都快出去了,没办法直接将人往外轰,让所有人都先出去,要么去楼里头暖和,要么去其他温室里头,先别在这边碍事。

    另一头也催着屠夫,动作快点,把r_ou_分出来。

    何阳轩去年看过杀猪,今年瞧了依旧膈应,林谦帮着又是端血又是拎热水的,忙得直冒汗。

    半斤r_ou_,切出来只有一小块,连方便袋都没用,就学老年间卖r_ou_的法子,称好了用几根稻草系上,拎着就回去了。这一路上风一吹冻上了,到家就能切了,现在吃还是留着过年包饺子,就看自己喜好了。

    刘叔家也过来买r_ou_,林谦有心给他破例,多卖给他家些,不过刘叔家里也没想弄这个特殊。平时在林谦家里买蛋,一家人也不算太馋,买点r_ou_够包饺子就成。

    人来人往的,这小年一天可忙坏了。

    这一头近三百斤的猪倒是够卖的了,只有少数人家里会来两三个人多买些,大部分都是来买个半斤就够全家人吃两口的了。有的人家连五斤大米也舍不得拿的,就没买,还有的跟林谦家里闹不愉快的,也没脸皮过来。

    一直到了中午,人才少了,猪r_ou_也只剩下些瘦r_ou_或是淋巴结一类的被挑剩下的r_ou_了。排骨林谦提高了一斤粮食的价钱,也都卖出去了,内脏、灌的血肠也没剩下,全都卖干净了。

    林谦还以为能多剩些,好歹新杀猪,自家能吃点杀猪菜,结果这人来人往的,转眼就快卖干净了。

    最后剩五块了,有俩人不太满意的一人挑了一块,刚要出门,那门口就站了一位。

    那两个买r_ou_的瞧见人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也没说话,匆匆离开了。

    林谦这边正跟屠夫客气呢。这一天屠夫没少忙,这边将洗干净的大肠跟猪腰子装好,又从剩下的三块里挑一块最好的放进袋子里递给屠夫。

    这时候身后不大不小的声音传来:“谦谦?”

    林谦一回头,一下子瞧见对方一张老脸,林谦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林凤英。

    去年二人吵了两回,之后一直两不待见没见面。林凤英倒是没少在村里头说林谦的坏话,不过也只是讨个口头上的痛快,对林谦来说不疼不痒的。

    “咋了?”林谦语气冷淡,说不上恶劣,却也不算好。

    “买r_ou_。”林凤英笑容有些僵硬。她也不愿意来,可她小孙子吵着闹着要吃r_ou_,祖孙俩争了一上午了,最后小孙子把自己关屋里饭都不吃了。

    林凤英就守着这么一个孙子活命了,自然疼得跟什么似的。所以瞧见这样了,再怎么拉不下脸也得厚着脸皮过来买r_ou_。

    这一路上都在想着办法,甚至还想着若是过来林谦不卖r_ou_给她,她就多花一斤粮食托人帮忙买。

    “就剩两块了,自己挑吧。”人家是上门买r_ou_的,做生意是不用分人的。林谦虽然不喜欢她,可也没必要不卖r_ou_给她。左右只要不闹事,就都是客人呢。

    没想到林谦一点都没发难,林凤英目光看向r_ou_案,就剩两块带点淋巴的。大部分淋巴r_ou_林谦都扔了,可这两块r_ou_是分的时候就这样了,也没办法一刀切了。

    左右少吃些不会有问题,也就卖了。林凤英当然瞧得出来,虽说知道此时有r_ou_就不错了,可还是忍不住嘟囔句:“就剩这两块了?”

    “早点来还有两块瘦r_ou_挑,现在就这两块了。你挑一块,剩一块我自己家留着包饺子。”

    这话一出,林凤英第一反应是不信。可就算林谦说谎又怎样?就摆着这两块r_ou_,不买也没人逼着。

    林凤英不太情愿的将粮食递过去,林谦称也没称,随手放角落里了。林凤英拿起一块r_ou_,特意放秤上看看,确定没有缺斤少两,这才拎着r_ou_走。

    林凤英这一辈子都是个ji,ng于算计的人,什么事情都要想好半天自己占没占到便宜。这种人一辈子ji,ng打细算,也许真的比其他人多得些好处,可这样过一辈子,也确实够累的。

    还剩下一块,林谦瞧着那点淋巴结也没胃口,也给屠夫了。这么一整头猪,忙了一上午一点没剩下,自家更是一口猪r_ou_都没吃上。

    等人走干净了,锁上大门,还是何阳轩从空间里取出来二斤酱牛r_ou_,一家人炒两盘菜围在一块吃一顿。

    这一天其实也不算白忙,赚了近两千斤粮食,其中一半是粗粮。虽说粗粮要多给一倍,可还是有人舍不得大米。

    这一天赚的粮食,差不多够一家三口吃上一二年的了。

    一头猪换这么多,其实并不亏。

    不过家里头也没那么多地方存放,林谦这边还想着,下回军队再过来买走猪仔的时候,将这些粮食也拉走,换些用得着的东西。比如军工出品的一些好东西,又或者其他家里没有的家禽牲口。

    丰富一下张口兽的品种,平时吃饭也能多些花样。

    “这么卖猪r_ou_咱们不亏,来年过年也能继续卖。不过一年杀一两头就够了,多了容易卖出愁来。家里头除了自家吃的,剩下的一股脑卖给政府就行,也省着麻烦。”爷爷给林谦挟一片牛r_ou_。

    第73章 国庆贺文:爷爷番外【已捉虫】

    【开头声明:本章节跟任何历史没有丝毫关系,属于架空背景,所有细节无须考究,更没有真实对比,纯粹一时脑洞。细节方面以后可能会做调整,敬请理解。】

    “姓名?”

    “林发。”

    “年龄?”

    “十四。”

    “这么小,怎么想当兵了?”

    “我饿了。”

    “当兵要打仗,是会死人的。”

    “我会做饭,不拿枪,也不敢杀人。”

    ……

    (半年后)

    “林发!你小子是不是又偷吃了,怎么连块r_ou_都没了?”

    林发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想吃r_ou_?小爷头上都是虱子,你要不要来两只?”

    那人伸腿踢了下林发:“你丫的嘴就损吧。这一天天嘴里淡出鸟来了,又要打仗,破枪还没有鸟枪有劲。”

    “你不稀罕可以借我当烧火棍。”

    林发话说完躲了两下,结果那人没追来,回过头那人躺地上了。

    林发走过去,脚尖踢踢他:“这两天难得不打仗,他们都去后山找野果子去了,你咋不去?”

    那人嘴一撇:“一共才几个果子,爷看不上。”

    林发坐在他身边,看看天上变幻莫测的云,忽然问道:“强子,你想家吗?”

    “想有啥用?现在世道这么乱,我出来身上多染点血,他们才更安全。你呢?”

    “我想家,可我不知道家在哪儿,早冲散了,也许都死光了,有没有没啥区别。”林发随手又拔一根草叼嘴里,眼睛有些红。

    “那你咋过来当兵的?”

    “肚子饿。”

    “那你应该去国军那边啊,他们条件比这边好。”

    “我哪懂这个,有口吃的,就是牲口饲料我也吃的进去。”

    林发年龄不大,又是乱世中长大,早就养成了桀骜不驯的个性,带着些痞气。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他如浮萍一样的人生。

    林发躺在强子身边:“等不打仗了,你想干啥?”

    “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给我娘送终。出来好几年了,也不知道我老娘怎么样了,我媳妇是不是跟人跑了?”

    “你就不该娶媳妇。有了媳妇还出来打仗,让人家一个女人撑家里。”林发挤兑道。

    “也许吧。你说她要是跟人跑了得找什么样的?千万别比我磕碜,那我得糟心死。”强子苦笑。

    “所以她跟人跑这件事不重要了是吧?”

    “你丫早晚死你这嘴上。”

    ……

    (两月后)

    “轰……”

    轰炸机过境,林发不知被谁拉进了地道躲避,外面响起冲锋号,伴随着炮火连天。

    地道里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几声微弱又绝望的哭声。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林发伸手打开地道入口,身后有人阻止他,林发拍拍他肩膀:“放心,我是兵。”

    出去后将地道口掩藏好。

    枪声小了,零零星星的步枪声音。林发战战兢兢的在村中穿梭,耳边听到有一队稳健的脚步声。

    林发愣在那里,突然身后的门打开,林发被拉了进去。

    “是我!”

    林发身子还在颤抖,听这话身子放松许多:“强子!你还活着!”

    “也许吧。”强子的声音很虚弱,“别出声,他们没走。”

    足足过去了一刻钟,再也听不到外面声音了。林发转过头,那人却倒了下去。

    “强子!”

    借着有些昏暗的灯光,林发瞧见了他被血浸透的破军装。

    “你……你负伤了!你等等,我去找卫生队。”

    “别出去,他们还没走。小林,你听清楚,我们遭遇了一群很特殊的鬼子,他们每个人不论从身体素质还是战斗反应来讲都超乎常人,是一支从未遇到过的队伍。你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一定要活下去!等结束以后,你想办法出去,一定要出去,一定要去总部告诉旅长,告诉……告诉他们注意,你听见了吗!”

    强子的声音越来越弱,林发抓着他的衣服:“你告诉我干嘛!我就是个做饭的,我连枪都没摸过,你让我干什么!有什么话你自己站起来,你自己说去!你他娘的站起来!”

    强子却笑了,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包烟:“这是我半个月前捡到的,到现在才舍得抽一根。果然啊,好东西遇到了就得赶快消灭,现在我想抽也抽不上了,给你了。你一定要去总部,一定要告诉旅长,一定要活着,一定……”

    林发握住他手,感觉到他冰凉的指尖,噙着泪咬牙切齿道:“你别死!”

    强子却听不清了,只是望着那一盒只舍得抽一根的烟,声音越来越低:“你是军人,咱们当兵的,啥都能做到。”

    ……

    (三天后)

    “林发同志,你提供的情报十分有用,现在旅长那边正在紧急部署,你也受了伤,先去卫生院那边修养吧。”

    “我要当兵!”林发死死抓着口袋,口袋里是那只抽了一支烟的烟盒。

    “你现在就是兵。”

    “我要当能打仗的兵!鬼他娘的才要做饭!”

    刚巧一个长官走进来,瞧见这个十六七的半大小子在那里梗着脖子叫嚣着要打仗。

    “你叫什么?”

    “报告!我叫林发!”

    “发大财啊。”

    “报告长官,我爹娘没给名字,以前给人当伙计,老板给我取这名,就是要发财!”

    “哈哈哈。好小子,对我胃口,去安排他,这小子以后就跟我混吧。”

    林发还没反应过来,刚刚跟他说话的警卫员对他笑道: “运气够好的。这是一团的张团长,以后跟着他,有你仗打。”

    ……

    (五年后)

    “报告团长,三营营长林发前来报道!”

    “行啊,放养你两年你丫给我浪起来了是吧!你给老子大口吃r_ou_也没见你看见兄弟们还吃糠咽菜呢。”张团长瞧着这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嘴上骂着,那嘴角都快咧耳朵根后头去了。

    林发笑得颇无辜:“报告团长,我这不是听您的教诲,有本事的吃r_ou_,没本事的喝汤,脓包连碗也不给他舔!”

    “行,是我们三团养出来的兔崽子!这回叫你回来,有件好事找你。”

    “报告团长!”林发喊了一嗓子,然后声音低了八度,“我不去。”

    张团长眉毛一横:“你别给脸不要脸!”

    林发笑道:“您给的脸一般都没啥好事。”

    张团长忍了半天的长官仪态愣是被林发气破功了,抬腿照他屁股狠踹一脚。

    “咱们团数你三营一个个膘肥体壮。上方决定,调你们去旅长那边,以后作为加强营,直属旅长直接指挥。你可听好了,这可相当于半个独立团了!”

    林发一愣,脖子都红了:“团长!你不要我了!”

    “小点声!”张团长伸手敲了一下他脑壳,看看林发因为风吹日晒变得粗糙的脸,也有些心疼,伸手给他理理衣领子。

    “你今年才二十,你这岁数有这造诣,放眼咱们军区也挑不出来几个。好好干,说不定再有个两年,咱们就平级了。”

    林发眼睛都红了:“去他娘的团长,我营长当得好好的,我就在你这,哪也不去。”

    “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张团长也舍不得。可这于公是保护旅长的大事,这于私,去旅长身边前景更好。其实张团长自己也舍不得,可这样的将才,不是池中物。

    “这是上方的命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去那边好好干,别丢咱们三团的脸。”

    张团长转身倒上一碗酒,双手端着送给林发:“以后我管不上你了,你以后一切小心。这一碗,老团长敬你!”

    林发接过酒碗,含着泪看了张团长几秒,将那混着眼泪的酒一口喝进去。

    那是林发第一次喝酒,仅一碗,便让他伶仃大醉。

    离开三团,林发骑着马在前头一路高歌,那跑调的快听不出来的军歌,让整支队伍伴着魔音入耳,走向未来。

    ……

    (五年后)

    倾盆大雨,林发站在雨中望着那无眼的老天,一双拳头攥出了血。

    “营长!咱们进屋吧!张团长……张团长已经没了,我知道您心里不好受,可您身子要紧啊!”

    “我没事。你回去吧,我站一会儿就好了。”林发手紧紧攥着,语气却平静极了。

    “这雨太冷了!营长,您还要养好身子去给张团长报仇啊!”

    林发还要说话,院子门打开了,一个穿着蓑衣的人疾步过来,手里拿着被油纸包着防水的纸包,走过来认出了林发:

    “报告林营长!上方最新决定,调任您去三团担任代理团长!三日内上任!”

    林发旁边的人听见了,脸上露出了喜色:“营长!营长你听见了吗!咱就要回三团了!您能亲手给三团团长报仇了!”

    ……

    (半年后)

    “政委?我不要政委!你去给我告诉旅长!我政治觉悟够!用不着政委!”正在剃胡子的林发听见警务员汇报,手一抖在下巴上割了个口子。

    “可团长……”

    这时候,刚好话务员过来:“团长!旅长电话!”

    林发一身戾气去接电话,可电话拿手里,想了想,声音软了些:“我说旅长啊,您可看了我这么些年,这些年我政治觉悟您知道,我自己就能当政委,哪用得着您再派啊。”

    “闭嘴!服从命令听指挥。”

    九个字,旅长的电话就挂断了。林发看着电话,狠狠摔上了。

    “看什么看!给新来的政委收拾房间!他娘的,就没这么憋屈过。”

    ……

    (三天后)

    林发拿着望远镜看敌军情况,眉毛紧皱,着人拿来地图,看着地图上的各种标识,也不知在想什么。

    “团长,政委到了。”

    “没看见我在勘查地形吗?东西都准备好了,让他该干嘛干嘛。”林发一点都没往心里去。

    “可是团长,人家好歹是政委,可是总部派下来的,人家才刚到。”

    “还想我咋样?服从命令听指挥,我该做的也做了。佛都请家里来了,咋还让我一天拜三拜?”林发倒不是针对新来的这位,他对政委这个职务的印象是真不好。

    当初他还是三营长的时候,张团长身边的政委嘴碎,一直没闲着,又总喜欢cha手张团长身边的大事小情,也没少管教当初还是半大小子的林发。

    林发倒不是多讨厌他,只是现如今他自由惯了,实在不想再给自己请个妈回来。

    不过政委来是来了,好生伺候就得了,至于怎么相处,林发没想过。

    随后林发指挥小队,将之前在图纸上画出来的地方逐一确定。这个地方刚好借助天然地形,只要利用好了,能以最少的牺牲获取最大的胜利。

    一个下午林发都没闲着,将完善好的地图收起来就给警卫员,林发心情不错的回暂住地。

    刚到大门口,里头有守卫过来:“团长,政委这一个下午都在您屋里头等着,连口水都没喝。您看……”

    林发听这话,眉头皱了皱,心道总部这是派来个小媳妇过来。

    林发往里走,警卫员进去通报团长回来了。

    到门口,刚好从里头出来个男人。那人其实比林发还大两岁,不过人唇红齿白的,像个白面书生。就是那一双眼睛有些锐利,瞧着人气势上能提两分。

    “你就是林发?”那政委开口便问,也没称呼职务。

    “是我。”林发就没见过这么白净的人,战场上的老爷们个顶个的糙,这么ji,ng细的小郎君,怎么看都不像使枪的。军队过得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林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觉得他不适合这里。

    政委几步走过去,林发那边直翻白眼,他开始准备耳朵,听着小媳妇的唠叨。

    结果出乎意料,迎面而来的不是小郎君的嘴皮子,而是一记老拳。

    这一拳头不光把林发打蒙了,连林发周围的警卫员都愣住了,反应过来连忙接住往后退的林发,同时也拉着点人别让他上去揍新来的政委。

    这要是头一天见面就打起来了,估计上头能一道雷劈下来。

    “团长,团长冷静!”

    那政委打完了人,揉揉拳头,开口便道:“你让老子等了一天,老子特么还你一拳头。打的不是你不守时,而是你毫无团队ji,ng神!老子是过来当三团兵的,不是做客的,你当团长的去哪老子都不知道,反了天了你!再有下回,老子打折你腿!”

    满嘴说出来那叫一个糙,把在场人都骂懵了,瞧着白白净净的小伙子,这嘴一张跟流氓似的。

    政委也不等林发开口,转过身道:“再有下次,团里头什么事先经过团长再经过我,我没点头我看谁敢执行!不服我没关系,自己上总部报告去!但只要上方调令没下来,我就是这里政委。谁敢不听,我他娘拆你房子!”

    随后,政委头也不回,带着警卫员就回自己住处了。

    林发鼻血都出来了,伸手一摸人中,看看血色。

    旁边的警卫员冷汗都下来了:“团长,这……”

    “这什么这,回屋!”

    自那以后,不用林发开口,警卫员自己把林发这边的情况往政委那边送,林发是第二天才从警卫员颤颤巍巍的嘴里头知道,这一来就出手揍团长的楞种叫李正,是德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至于为啥跑这边当政委,据说是因为脾气太爆,总部也拿他当烫手山芋扔过来的。

    ……

    (三个月后)

    三团里面传开了,李政委刚到当天就把团长打服了,后面手腕强硬,脾气暴躁,竟然真跟林发对脾气。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就差一被窝睡觉了,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关键这李政委也不光是脾气暴躁,脑子也够用。本身是德国军校出身,加上性格果断,配上林发天生的鬼脑子在一块,整个团如一支利剑攻无不克,整体士气都提升了不少。

    “团长,今年粮食减产,咱们缴获的食物也不多。团内消耗就已经很大了,如果再分……咱们怕是要饿着肚子上战场了。”后勤人员眉毛锁在一起。

    “咱们打仗为的就是老百姓,人都饿死了咱们打仗有什么用?吃的咱们可以再想办法,先把快饿死的救起来。去吧,按照我说的,把这些粮食分出去。”

    最近林发的眉毛就没舒展过。从前情况再困难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犯愁。

    再怎么打仗,那也是人的事情,这老天爷不给饭吃,那才是要命的。

    后勤人员看着团长态度,叹口气转过身,刚好瞧见李正进来了。

    后勤人员敬了礼,李正对他点点头,进屋打量林发。

    “怎么,有意见?”林发看一眼李正。

    团里军需上面的事情李正有权过问,也有权反驳团长的决定。李正拍拍后勤人员肩膀:“听团长的吧。”

    人走了,李正让屋里头警务员先出去,自己上了炕,让林发也坐下。

    “你做的没错,我干嘛有意见?”

    “我以为你会说,食物是军队的根本,饿着肚子怎么打仗?”林发坐在李正对面。

    “环境是死的,可人是活的,粮食咱们再想办法。”李正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瓶,“来两口?”

    瞧着像是酒。林发这人滴酒不沾,看着那酒瓶子没说话。

    “怎么?别告诉我你不会喝。”

    “确实不会。”林发也没否认。拿过碗来,拿起瓶子倒上。瓶子不大,倒出来只有两个半碗。现如今物资紧张,这一口酒也是宝贝。

    “今年恐怕要难过了,咱们这边是减产,有的地方是绝产。真等一粒粮食都没有的那天……”李正没说下去,喝了口酒。

    “那也是命,都饿死了,就没人打仗了。”林发尝了一口,眉毛都皱一块了。

    “不习惯吧?这是二锅头,不适合大口大口喝,要小口小口的去抿,那滋味才是最好的时候。这是我过来时候带来的,就剩这么一小瓶了。”

    林发又用舌尖沾了点,果然好多了。

    就这么小半碗酒,二人边说边喝,转眼就见了底。酒不多,却也足够让人打开话匣子。

    “其实我当兵就是因为饿。”林发看着酒碗,再看看李正,笑道,“那时候我才14,哪想过什么上阵杀敌保家卫国。那时候我只想吃饭,不想挨饿,挨饿的滋味太难受了。我一开始啊,就觉得在军队当个伙夫挺好,拿着勺子在锅里头扒拉,死的时候别当饿死鬼就好。”

    “也难怪你吃相那么难看。”李正指了指林发。

    林发伸手挡了挡,笑道:“我这算好看的了!你是没见过吃饭丑的。这后来啊,我这职位越来越大,管的人越来越多,打的仗越来越多,我就开始想了,谁生下来是愿意打仗的?这一辈子,吃得饱穿得暖,过这一辈子多好。可惜啊,我是过不上了。可这眼瞅着饥荒闹起来了,我这心里……我这……”

    李正伸手摆了摆:“什么时候也总有人饿肚子,你管不了老天爷!咱们把鬼子赶出去,什么日本鬼子洋鬼子,全都赶出去,关起门来,什么饥荒,什么天灾,咱们自己家人伸手拉一把都能挺过去。战争,饥饿,乱世,国破,咱们想的越来越多,其实回头想想,能做的也就那么点了。老乡们饿肚子,咱们想法子让他们有口吃的,侵略者抢咱们的国土,咱们就把他们打出去!咱们做好眼前做的,多了想也没用。”

    林发愣神看着李正,一拍桌子,笑得有些复杂:“你可算是有点文化人的样了。”

    “我咋就不像文化人了?”

    “不像。”林发直摆手,“你那嘴比粪坑里的石头都臭!脾气也不好。我认识的读书人一个个都是秀才,文静着呢,连个脏字都说不出口,哪像你,比流氓还会骂。”

    “那叫不骂不争气!但凡让老子舒心点谁他娘的不想当个好人?”空喝酒容易醉,李正也饿了一天的肚子,突然酒水下肚,肚子也有点拧巴,往炕里缩了缩,脚丫子正对着林发。

    林发将碗里最后一口酒喝进去,还将酒碗倒过来空一空:“等打完了仗,你想干嘛?”

    李正想了想,笑道:“当个教书先生。”

    “就你?开学头一天就能把人骂跑。”林发取笑道。

    李正摇摇头:“你呢,你想干嘛?”

    “我没想过。”林发瞧见李正奇怪的目光,道,“我是说真的。我不知道杀过多少人,杀戮太重,以后死了说不定都是下十八层地狱的主。所以没想过娶媳妇,更没想过有孩子。我啊,就想有个几亩地,有个小房子,没事种种地,平时往炕上一躺,舒坦!”

    这想法再简单不过,可是如此境遇,能不能活过明天都不一定,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奢望罢了。

    “你叫……林发!对吧?”李正眯着眼睛品这两个字,直摇头,“你名字让你发大财,你却只想去种地。”

    “这又不是我爹娘给我取的,是我小时候给人当伙计老板取的名字讨个口彩。你要是听不惯,你不是文化人吗?你给我取个名字咋样?”

    李正还真往心里头去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你这想法不错。不过现在这世道,你想要的这些,前提是不再打仗。宁……也不给你取什么复杂的字,你也不认识。安宁的宁,平安安定,等一切都结束了,回村里种地,这多好。”

    “宁?”林发摸摸脑门,嘴里头嚼这个字。

    ……

    (半年后)

    林发重伤,腹部打入一炮弹碎片,昏迷了三天三夜,勉强捡回一条命来。受饥荒影响,敌军炮火更加密集,在面临物资短缺,枪支殆尽的绝境下,为掩护大部队撤离,三团作为断后,与敌军展开殊死搏斗。

    经历了三天三夜的浴血奋战,全团一千三百六十八人,仅剩不足一百人。

    林发强撑着,势要战至一兵一卒,李正却在他饮食中下了迷药,给他换上了普通人的衣服,连夜送出城外。

    那一夜,炮火连天,以八十六人杀敌三百零二人,全军覆灭。林发,再也听不见李正那连珠炮的骂声。

    ……

    (三天后)

    林发被当做死人,扔进了死人堆里。林发清醒的时候,身边是阵阵尸臭。他不清楚自己在哪里,他也不想知道。

    天还是蓝的,却瞧着那般绝望。

    林发在尸堆里躺了两天。他的警卫员死了,死前将他送至一户人家门口。许是林发的呼吸太微弱了,那户人家以为他是死人,将他扔到了这里。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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