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ain 作者:TheSed笙老师

    第5节

    第16章

    当哈利结束他的午饭时，德拉科已经在礼堂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正不耐烦地用脚打着拍子。

    “拿着。”见哈利走过来，德拉科不由分说先往他手里塞了两个面包。这个行为已经从哈利上次突发入院一直持续到现在了，哈利拒绝过，被德拉科一句不想再把他往医院送而打消了念头。

    哈利从善如流地把面包塞进口袋，跟着德拉科往海格的小屋走。

    他们去看诺伯。

    德拉科对这只小龙的喜爱远远超出了哈利的预料，当初那句“你不会哭吧”的玩笑话，他现在天天心惊胆战地怕它成为现实。要知道，他上次看见德拉科哭的时候两人大打出手，钻心剜骨对神锋无影——哈利狠狠摇了摇脑袋，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

    海格的小屋近在眼前了，德拉科整理装束，齐整地像是要去见女朋友。

    “我一点儿也不怀疑你以后会娶个母龙。”哈利站在一边儿看着德拉科理头发，“真的，很配你。”

    德拉科怒目而视。

    “好了好了。”哈利举手做投降状，“我们快进去吧。”

    德拉科哼了一声上前敲门，海格兴高采烈地把他迎了进去。哈利紧随其后，百无聊赖地找了一把椅子，看着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马尔福和海格友好相处的一幕。

    “罗恩的手怎么样了？”海格头也不回地问哈利。

    “肿了，在医院呢。”哈利说，“他说很抱歉不能来帮你喂诺伯。”

    知道真相的德拉科翻了翻眼睛，没戳破真相。他扭头询问海格一些关于诺伯的问题，两人相谈甚欢，哈利重组三观。离开的时候，哈利看着德拉科若有所思的样子，道：“德拉科，后天就是送走诺伯的日子——”“我知道。”德拉科快速地说，“我会去和麦格教授告密来换取去禁林劳动服务的机会的。”

    “我是说，你也许愿意和我一起去送诺伯。”哈利说，“隐形衣足够遮挡你我加一条小龙了。”

    “我？”德拉科停下脚步，“我？”

    “你。”哈利点点头，“罗恩又不能去。”

    “格兰杰呢？”

    “赫敏会理解的。”哈利说，“她这些天可一直和我感慨你对龙的喜欢呢——我打赌，等你生日就会收到一样关于龙的东西，多半是书。”

    德拉科低着头继续走，大概是在做思想斗争，考虑要不要收自己轻视了多年的人给自己的礼物。

    哈利戳他：“我说，圣诞节罗恩的糖果你都收下了。”

    “韦斯莱毕竟是——”“你要敢说出什么侮辱赫敏的话。”哈利严肃地看着德拉科，“你想好后果。”

    德拉科抿了抿唇：“我没有——好吧。”他在哈利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你得给我时间，我承认格兰杰是个很优秀的女巫，但是……你得给我点儿时间。我从小就是被这么教导的，对她友好意味着我要推翻我过去所受的所有教育，你得给我时间。”

    哈利的口气软和了些：“你最近不是做的挺好。”

    “拜托。”德拉科叹了口气，“我和格兰杰没有多少接触，好么？”

    哈利想了想，叹了口气。“那你不妨从现在就开始改变一点。”他提议。

    “怎么改变？”德拉科挑起一边眉毛，“你别想我开始和她互赠礼物或者称赞她什么的——”“可以从罗恩赫敏哈利开始。”哈利说，“换个叫法，德拉科，你看，我都在喊你的教名。”

    德拉科皱着眉头：“哈——波特。”他舔了舔嘴唇，“该死，你怎么能那么快就习惯了？”

    “你不是没喊过。”哈利指出，“你只是不稳定。”

    德拉科眉头皱得更紧，半天才拧着脸喊了一声“哈利”。

    “我以后会提醒你的。”哈利笑眯眯地说，“现在，再来试试罗恩和赫敏——最起码，在他们给你送生日礼物的时候，你能愉快地收下才行。”

    等回到城堡的时候，德拉科第一次想要用逃的从哈利身边离开。去他妈的波——哈利！这该死的哈利整整一路都在纠正他对人的称呼问题，搞得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错了不是韦斯莱”，“赫敏，喊赫敏”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他突然不期待去送诺伯离开了……还有什么禁林……天。

    德拉科一头栽进自己的床，吓了同宿舍的布莱斯·扎比尼一大跳。

    “怎么了，马尔福？”

    “不是马尔福，是德拉科。”德拉科闷声闷气地回答，“你也不是扎比尼，是布莱斯。”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不是扎比尼了的扎比尼一头雾水。

    星期六，披着幻身咒的德拉科和披着隐形衣的哈利在海格的小屋外碰头，两个人抬着装诺伯的箱子上了天文塔。

    “它真是，真是……”到了塔楼上，德拉科气喘吁吁，“它真是太沉了！哈利，你怎么做到的？你看起来比我好太多了。”

    哈利拨了拨自己汗shi的刘海：“我……我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德拉科。”

    “你看起来比我轻松。”德拉科不顾形象地瘫在地上，“你看我都累成什么样子了。”

    哈利摇摇头，在他身边坐下了。

    “也许是因为你家里都是家养小ji,ng灵，大少爷手不用提肩不用扛——”“那么你都做了什么手提肩扛的事？”

    “我——”哈利猛地收住话头，“马尔福！”

    “错了，是德拉科。”德拉科懒洋洋地纠正他，“等下你准备怎么做？提醒你，劳动服务是和扣分一起的。”

    哈利鼓着脸，为自己差点儿被套了话而气愤：“你这次没让纳威听到你想抓我的计划，赫敏也没有来，扣分肯定能比上辈子少——瞧着吧，这次没有邓布利多给我们加分，学院杯也会是格兰芬多的。”

    “如果你在魔药课上能少扣一点的话。”德拉科嘲讽了一句，“肯定麦格教授会给我们劳动服务的惩罚是吧？”

    “时间会推动这一点。”哈利说，“嘿，你瞧，查理的朋友来了。”

    德拉科歪头看清了夜空中飞驰而来的四把扫帚，赶紧翻身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马尔福。”哈利翻着白眼。

    “哈利，是德拉科。”德拉科学着哈利的调子说，“不是马尔福，是德拉科。”

    哈利又翻了一个白眼。

    查理的朋友们热情地给哈利和德拉科展示那些用来悬挂的绳索，德拉科反复摸着箱子，半天才问到：“它肯定能顺利到达罗马尼亚，是么？”

    “当然啦！”其中一个人大笑着回答，“如果会出什么事，那也是我们。”

    德拉科又摸了半天箱子，终于往后退了一步。哈利捏了捏他的肩膀，两个人看着查理的朋友们将绳索绑上箱子腾空而起，化成几个看不见的小点消失在沉沉夜色里。

    “你还好吧？”哈利轻声问着。

    “我当然没事。”德拉科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只是罗马尼亚——我可以争取去看看。”

    哈利几乎是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样的德拉科。

    清浅的月光下德拉科一直注视着诺伯离去的方向，细碎的星辰落在他浅色的眼睛里，又是一片星空。这片星空里带着不舍，哈利得承认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德拉科，让人想安慰他。

    可是怎么安慰呢？

    哈利想了想，又一次捏了德拉科的肩膀：“能再见的，我们回去吧。”

    “再待一会儿。”德拉科小声说。

    哈利就陪他站着：“你知道么，我之前失去了海德薇。”

    德拉科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

    “本应是七年级的那一年，凤凰社安排我转移，海德薇中了死咒。”哈利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你见过她的，她是个好姑娘……可那一天她死了。可能有战争的原因在，但是我再没动过买猫头鹰的念头。”

    德拉科转过身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哈利露出个温和的笑来：“我现在再一次拥有了她，德拉科。你也会再见到你的龙的。”

    德拉科沉默着，突然说到：“这儿是天文塔，哈利。”

    哈利清楚德拉科说的是什么，他也沉默起来，然后看向另一个方向。

    “是那里。”他轻声说，“邓布利多是在那里掉下去的。”

    德拉科跟着他转身，盯着那个地方，良久，鞠了一躬。

    “战后格兰——”“是赫敏。”

    “——赫敏和罗恩为斯内普教授正名的方式，是公布了他和邓布利多密谋的部分记忆，另有误伤乔治·韦斯莱的部分。”他说，“你把记忆留在了冥想盆里，赫敏用了些方法，筛选了那些记忆。”

    “斯内普教授不会喜欢这样的。”哈利轻声说。

    “我现在知道那一天校长做了什么。”德拉科垂下眼睛，“他救了我的灵魂。”

    哈利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德拉科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我们走吧，该去找我们的劳动服务了。”

    哈利将隐形衣留在塔楼上，两个人毫不掩饰地撞上费尔奇，然后顺利见到了麦格教授。

    “一个晚上有两个学生不睡觉！”麦格教授愤怒地说，“波特先生，我以为你应该是是十分看中格兰芬多荣誉的。马尔福先生，而你，你应该是一个理智而守规矩的人！”

    两个学生垂着头不说话。

    “每个人扣掉二十分！”麦格教授严厉地说，哈利悄悄松了口气，庆幸她真的扣的比上辈子少，“另外，你们两个都要被关禁闭！”

    “我非常抱歉，教授——”两个人拖长声音，看起来垂头丧气，私下里交换的目光却都是被成功关禁闭的放松。

    “波特，现在就回床上去——马尔福先生，你跟我来，让我们看看斯内普教授会怎么说。”麦格教授站起来，严厉地注视着想说些什么的哈利。哈利给了德拉科一个爱莫能助同时包含幸灾乐祸的眼神，回了格兰芬多塔楼，钻进了自己的被子。

    只是二十分，几节魔药课就能扣上的数量。

    他满意地想着。

    这可比预计的好太多了，他还以为自己依然会被扣五十分呢——哦，不知道德拉科怎么样了。

    哈利翻了个身。

    斯内普一向护短，肯定不会太为难德拉科。二十分，没记错的话，上辈子德拉科也是二十分……

    哈利胡乱地想着一些关于德拉科的事情，慢慢地睡着了。

    夜深人静时，有人入睡，有人正面对他们的院长，低头挨训。

    “德拉科。”斯内普注视着好友的儿子，“说说你为什么和波特在晚上搞到了一起去？”

    “没——没什么。”德拉科想着措辞，“哈——波特他——”他想到一个理由，“他晚上做噩梦，很严重。我想他是怕黑什么的，就约他出来走走，想帮他克服一下。”

    “噩梦？”斯内普嗤笑，“他做噩梦也要劳师动众？”

    “不，是我个人的意愿。”德拉科继续说，“因为他之前圣诞假期的时候……嗯……被噩梦缠着，几乎没睡也没吃东西，后来晕倒了，就在我面前。”他拿脚尖蹭着地，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怪吓人的。”

    “他做什么噩梦？”出乎德拉科意料的，斯内普看起来竟然有些关心起这个问题。德拉科想着上辈子战后赫敏和罗恩公布的消息，说到：“绿光尖叫什么的，他还说看到什么穿着黑衣服的男人。”

    斯内普一时没有动静，德拉科正要抬头看看，就听见他嘲讽到：“这就算噩梦了？”

    德拉科没敢搭话。

    “可以了，你回去吧。”斯内普站了起来，“桌子上的东西记得拿走。”

    桌子上的东西？

    德拉科看着斯内普离开，上前几步走到桌子前，只见几瓶睡眠魔药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那里。他将魔药拿起来，沉思了片刻，把它们塞进自己的长袍口袋里，好在明天拿给哈利。

    次日早晨，虽然没有上辈子那么大规模的扣分惹人注意，哈利夜游致使学院扣分的事情还是传遍了格兰芬多。不过这就没有上辈子后果那么严重了，虽然有人忧心忡忡地告诉哈利可要遵规守纪，但没人过分苛责。早饭结束后，德拉科拦住哈利，把斯内普留下的魔药交给了他。

    “你配的？”哈利惊讶地看着德拉科，“我没和你说我已经不做噩梦了？”

    德拉科摇摇头：“是斯内普教授留给我的。昨晚他问了我一些话，我说了你噩梦的情况，结束时他让我带走这些魔药——只能是给你的，我又不需要。”

    哈利震惊地听完这个消息：“你说——说什么？斯内普教授？是斯内普教授？”

    德拉科点了点头：“你的目标可能比想象的更好达成。”

    哈利低下头看着被塞进口袋的魔药瓶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第17章

    哈利和德拉科很快收到了麦格教授通知禁闭开始的纸条，两人凑在一起确认了和上辈子没差别，都松了一口气。

    “我想我们应该带一些有治愈效果的魔药。”哈利和德拉科商量，“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我们会遇到一只受伤的独角兽，我不确定治愈咒能够起作用。”他顿了顿，大胆地说，“如果……如果你会斯内普对你用过的那个的话……”

    德拉科看了他一眼，哈利立刻将目光躲闪开。

    “我不确定那个咒语对‘神锋无影’以外的伤害有没有用。”德拉科说，“我只能试试看。”

    “好的，谢谢。”哈利快速地说。

    “为什么要救那只独角兽？”德拉科问，“以防你不记得，见到独角兽就意味着见到伏地魔。”

    “我只是不想看到它死。”哈利两眼放空，“我注意到你没喊伏地魔为神秘人或者黑魔王……”

    德拉科假装诧异地扬起眉毛：“我没有说过我和你是一边的这种话么？”

    “你说过，但是、但是……”哈利摆着手，“我以为你只是说做朋友什么的……你知道，成为朋友和站在一边是不一样的。”

    德拉科询问地看着哈利。

    “就是……你看，如果只是朋友，因为我不能保证我会做到什么地步，如果你再次不得已跟随伏地魔，我能够理解。但是如果是和我一边，这就意味着你要和他对抗……你家的立场……你怎么确定你父母也能和你一样呢？那样你要多为难……”哈利挫败地呻吟了一声，“你明白我的意思么？我——我说的足够清楚么？”

    “你在为我担心，哈利。”德拉科轻声说，“你想改变我六年级那种状况么？”

    “这是当然的吧？”哈利挠了挠头发，“我不是说了‘所有的那些人’——该死的，我不想想起——哎！所有的那些人，德拉科，所有的。”他注视着德拉科，坚定地说，“你不也是其中之一么？”

    “是‘救世主’的责任么？”德拉科低语。

    “是……”哈利苦恼地咬着嘴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看，六年级我不是没有帮助你的机会——而且……而且……”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不想再看到那样的你了，德拉科。”他低沉地说，“我不是没后悔过那天为什么不能冷静一点。你看，如果我们能平心静气地聊一聊，也许就没有后面的事，也许——我是说也许，也许我能帮到你。”

    “我得提醒你那时候我们是敌对关系，波特。”德拉科叹了口气，看着有些低落的黑发少年，试探地揽上了他的肩膀，安慰地拍了拍，“抱歉。”他说，“提到了让你难过的事，但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流露出一丝喜悦，“很高兴你为我难过。”

    哈利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这喜悦是怎么来的。他怎么会知道呢？那一天在他的病床边，德拉科问出的无人回答的问题在今天有了答案。哈利表现得如此担心德拉科未来的处境，恐慌于他可能会面临再一次痛苦的抉择，喜悦在德拉科心里膨胀起来，几乎要炸开一般鼓动他的心脏。

    “我想我们十一点见？”德拉科轻柔地说，“我要先去图书馆查查处理独角兽伤势的方法，准备一些治愈的魔药。”

    “我要复习。”哈利说，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一起去图书馆吧，嗯……赫敏给我安排了学习计划。”

    德拉科意味不明地看着哈利，点了点头。

    晚上十一点，揣着满口袋的魔药，德拉科见到了正被朋友送别的哈利。

    “带点儿糖，哈利，关禁闭很无聊的。”乔治把一大把糖塞进哈利的左口袋。

    “多带点儿，哈利，马尔福不是喜欢么？”弗雷德把又一大把糖塞进哈利的右口袋。

    哈利无奈地把口袋清空，将那些糖果装进一个小袋子里：“拜托了，你们为什么不能喊他德拉科？”

    罗恩耸耸肩：“哈利，你得知道马尔福的父亲和我爸爸关系不太好，我们得用些时候来改口。”

    “而且德拉科一直在喊我们的姓。”赫敏说，“我们不确定我们喊他的教名他会不会——嘿。”赫敏突然收了声，对着哈利的身后道，“马尔福。”

    哈利吃了一惊，赶紧回头看去，德拉科果然正迈步向他走来。

    “我想这里有人要送我糖果。”正忐忑不安，德拉科已经走过来接过了哈利手中的袋子，“谢了，弗雷德、乔治。”

    双胞胎对视了一眼，惊讶但是异口同声地说：“不客气，德拉科！”

    “赫敏，罗恩。”德拉科把袋子交给罗恩，“也许你们先帮我保管着？等下禁闭的内容还不清楚，也许我们没法儿带着这些糖果。”

    “当、当然……”罗恩结结巴巴的，赫敏倒是对着德拉科露出一个微笑。

    “那么，我们这就走了。”德拉科拉过发愣的哈利的手，“费尔奇等久了说不定会为难我们呢。”四个人一起对着他挥手。哈利终于反应过来，大笑着捏住德拉科的手：“什么叫送你的？那里面有我一半呢！”

    他们两个拉拉扯扯地见到了费尔奇，摆出一副犯错误的、对未知惩罚迷茫恐惧的表情。当费尔奇念叨着老旧的刑法把他们带到海格那里，恶意地告知他们任务是禁林时，两个人一起作出受到惊吓的样子，用歌剧一般的咏叹调表达自己并不存在的恐惧。

    “哦！天呐！这不是真的！”

    “梅林！告诉我这是一场骗局！”

    这两句话是在费尔奇眼皮子底下小声完成的，说完以后，德拉科和哈利不约而同地低低发笑，换来费尔奇自认为更令人恐惧的惩罚威胁。

    “费尔奇，我想你少些废话，我们可以快一点出发。”海格毫不留情的声音传来，费尔奇不甘愿地闭嘴离开了，“嗨，哈利，德拉科，一切都好吧？”

    德拉科和哈利对他点点头。

    “一切都顺利，海格。”哈利说，笑得露出牙齿，“德拉科和你一样舍不得呢——哎哟！”德拉科用手肘顶了他一下想让他闭嘴。

    “成了，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有点危险。”海格说，“跟我来。”他带着他们走到禁林边缘，哈利看到了地上银白色的独角兽血液。

    “看到这个了么？这是独角兽的血液，说明这里有一只独角兽受伤了。”海格沉重地说，“上星期三我就发现死了一只，我们要争取找到那个可怜的独角兽，使它摆脱痛苦。”

    “我可以和德拉科一组。”哈利抢先说到，“海格，可以么？”

    “我觉得我可以带着你们两个。”海格低头看着哈利，“有我或者牙牙，禁林里的生物才不会伤害你们。”

    “那我们带着牙牙。”德拉科说，“海格，我们两个加上牙牙——可以吧？兵分两路，这样找到受伤独角兽的可能性更大。”

    海格认同了这个提议。

    “那么，如果你们遇到麻烦，就发s,he红色火花，找到独角兽，就发s,he绿色火花。”他嘱咐，“我看到了就会立刻来找你们——顺便提醒，牙牙可是个胆小鬼，你们可能还得护着它。”

    三个人一起往禁林走去，到了岔路口，哈利选择了自己熟悉的那个方向。

    “今晚的火星很明亮。”看着海格走向另一边，抬起头，哈利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火星？”德拉科提着沉重的灯不解地问。

    “如果你听了五年级费伦泽的占卜课，你就知道了。”哈利说，“火星代表战争，德拉科，我敢打赌，从我一出生它就在我脑袋顶上——虽然我没看见它。”

    “你没看见它却说出它很明亮？”

    “因为我听过了。”哈利道，“你和纳威一组的时候我们遇见了马人，叫……罗南和贝恩的，说了这句话。然后我就和你遇上了伏地魔——他们现在应该是在海格那条路上。”

    德拉科看着在身边打转的牙牙，皱着眉：“也许我这次会选这门课——继续走吧哈利，这灯沉得要命。”

    哈利看了一眼德拉科提灯的手，道：“这不是佣人的活，马尔福少爷？”

    德拉科狠狠瞪他：“我愿意纡尊降贵给你提灯。救世主大人，还不亲吻我的袍子来感谢我的仁慈？”

    “我只是想说上辈子也是你提灯。”哈利全当听不见那嘲讽，“一边说着‘这是佣人的活，我爸爸会知道的’，一边提灯。”

    德拉科很庆幸禁林足够暗能够遮挡他脸上的热度。“如果你看起来健壮稍微一点，我才不会管你。”他说。

    哈利借着月色低头看了看自己细瘦的手腕，道：“所以你当时还是在对我表示友好？”

    德拉科哼了一声。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真正和我作对的？”哈利问到，“我是说，现在想起来……见到伏地魔的时候你虽然跑了，但是你带了海格他们回来。”他一把抓住德拉科的手腕，迫使他停下，翠绿的眼睛染上黑夜的深沉，透过树叶缝隙的月光倒映在里面闪闪发亮，“如果你那时候还在对我表示友善，忘记自己是个巫师地跑去搬救兵……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讨厌我、和我作对的？”

    “你还记得我们在去找伏地魔的路上么？”德拉科回避话题，“这会儿应该讨论上辈子的仇么？”

    哈利不说话，就注视着德拉科。终于，在德拉科几乎要忍不住给出答案的时候，哈利松开了手。

    “好吧，你现在不说。”哈利笃定地说，“你早晚会告诉我的，德拉科。”

    德拉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没接话。他们沉默地继续往前走去，向着禁林中心。树木越来越茂密，地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密。

    “就是这里。”古老栎树纠结缠绕的树枝前，哈利拦住了德拉科，“看，它还在动……这次没有你吓唬纳威，我们的时间提前了。”

    受伤的独角兽虚弱地摔倒在地，仍有微弱的呼吸，但是四肢已经不再动弹了。

    “我们现在就上前么？”德拉科握紧了口袋里的魔药，“趁着伏地魔还没来吸血？”

    哈利摸了摸自己的伤疤。

    “我去。”他说，“你记得，红色火花。”

    “你一个人去？”德拉科皱眉。

    “为了避免伏地魔现在就知道你是我的人。”哈利对他伸出手，“放心，不会有事的。费伦泽——我说另一位马人——会来救我，而你是我的红色火花。”

    德拉科倒吸一口气：“你知不知道你说了什么？”

    “什么？”哈利浑然不觉自己的嘱咐说的像情话，“快点，我们先稳住它的伤势，等费伦泽救了我你再给它治伤。”

    德拉科快速递出几瓶魔药，交代了用途用法，嘀咕着把自己藏得更严实。哈利深呼吸，迈出藏身之地，走向受伤的独角兽。

    第18章

    独角兽正一点一滴地失去它的生命力，哈利加快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这美丽的生物。他迎着独角兽虚弱却警惕的目光高举手中的魔药以示友好，终于能够靠近独角兽，跪在它的脑袋边上。哈利小心地把魔药送到独角兽嘴边，独角兽艰难地张开嘴，让哈利将魔药倒进去。

    一瓶、两瓶……红色的内服，黄色的外敷……哈利一丝不苟地执行这些步骤，紧张地看着独角兽的伤口。

    “你、你觉得好些么？”他试探地抚摸着独角兽的鬃毛，“好像不再流血了，你觉得好些么？”

    独角兽轻轻喷着鼻息。哈利席地而坐，放松地微笑道：“能站起来么？”

    独角兽的腿动了一下，没能站起来。

    “你能听懂我说话？”哈利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再一次抚摸独角兽的鬃毛，摸着伤疤想是不是要让德拉科现在就过来。正此时，熟悉的剧痛穿透哈利的脑部，一个黑影飘忽地走了过来。

    如果现在自己喊一声奇洛教授会怎么样？

    头痛欲裂，哈利还有心情胡思乱想。带兜帽的身影接近了，他注意到独角兽恢复了生命力——哈利的头更疼了，他推测伏地魔在生气，因为那个黑影已经开始逼近他。贴面礼只是一瞬间的事，哈利支撑不住地瘫倒在地，黑色的袍子飘荡在他模糊的视线里……马蹄声起！

    费伦泽从哈利的头顶越过扑向奇洛，赶走了他。

    “哈利！”德拉科立刻冲了出来，顾不及看马人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一瓶魔药递过去，“喝下去，哈利！”

    哈利顺从地喝了，苦涩在口中蔓延，头痛的感觉却立刻减轻了。

    “去……去看看独角兽……”他喘息着说，德拉科确认他的情况好了些，才离开他去治疗独角兽。

    哈利抹去头上的汗，看向身边的马人。

    “谢谢你救了我。”

    “波特家的男孩儿。”费伦泽看着他说，“善良、勇敢。”马人抬头看了看天空，“是个谜团。”

    “我以为你会说‘今晚的火星很明亮’。”哈利说，并试着站起来，费伦泽扶了他一把，“你看到什么，费伦泽？”

    “你所知道的那些东西能够帮助你。”费伦泽注视着哈利说完，又看向跪在独角兽旁边，用魔杖指着惨不忍睹的伤口的德拉科，“他也是。你们所知道的东西能够帮助你们，只是想想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星星说的么？”哈利仰起头看着夜空，“我看不见它们。”

    “它们在看着你。”费伦泽说，“你受限制，但是你可以脱离限制，你的存在、你们的存在，本就违背限制。”

    “我该怎么脱离限制？”哈利苦笑，“我不能透露分毫，费伦泽。”

    费伦泽只是看着他。德拉科吟唱那歌谣一般的咒语的声音在禁林里轻柔地回荡，哈利稍微靠近了一点，兴奋于那伤口真的在缓慢愈合。等到所有的伤都处理好，德拉科又摸出一瓶魔药喂给独角兽，独角兽躺了一会儿，站了起来。

    “恭喜你。”哈利走上前去和德拉科站在一起，独角兽用温润的眼睛看着他们，用蹄子点在一滩血迹旁边，低下了头。

    “它这是做什么？”德拉科困惑地想躲避独角兽的亲昵，这美丽的生物正用脑袋蹭他的袍子。

    “我想它看中你的美貌。”哈利挖苦地说，奇怪独角兽怎么不来亲近自己。

    “马尔福家的男孩耗费了太多魔力，独角兽的亲昵可以让他觉得舒适些。”身后的费伦泽解答了他的疑惑，哈利扭头仔细看着德拉科，总算在朦胧的月光下看出他脸色的苍白。

    “抱歉……”哈利嘀咕着，为自己刚才的幼稚而感到一丝羞愧，“那它的脚在做什么？”哈利看着独角兽不断重复的动作，“它一直点那滩血迹。”

    “它在表达它的感谢，想请你们收集它的血液。”费伦泽说。

    哈利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有诅咒的！”哈利大声说，“你告诉过我——你告诉过我？”哈利皱起眉头，“我为什么……”

    “我们能看到，我们能知道。”费伦泽说，“但是我们不参与。”

    哈利费力地理解了一会儿，叹息到：“好吧，我明白了，你们这些看透星星的家伙……那么，你告诉过我这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杀死它们来得到血液祈求挽救生命是要被诅咒的。”费伦泽解释到，“但是它现在要以此为谢礼，它的血液里会是祝福。”

    德拉科倒空了一个装魔药的瓶子。

    “我可以么？”他举着空瓶子对独角兽摇晃，独角兽后退一步，叫了一声。于是德拉科上前蹲下，将银白色的液体盛入瓶子递给哈利：“足够了？”

    哈利看着那银白色的液体，拧着眉问费伦泽：“能够挽救生命，而不用被诅咒，是么？”

    “不是所有人，男孩儿。”费伦泽说，“你要抉择。”他沉着地指引，“用在最后的时刻。”

    德拉科不解地从地上捡起一个空瓶子，独角兽上前一步，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声音。

    “我想它是说，这就足够了。”哈利拦住德拉科，将刚刚拿到手上的装满了血液的瓶子塞回德拉科手里，“你拿着，德拉科。”目光黏着在那瓶子上，哈利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我想救的人太多了，我会忍不住的。”

    德拉科叹息着接过了瓶子。

    “我知道你不能参与太多，费伦泽，我只问最后一个问题，请求你给我明确的答复。”哈利严肃地说，“最后的时刻出现在什么时候？”

    费伦泽抬头看了看天。“今晚的火星很明亮。”他说。

    “我明白了。”哈利舒出一口气，“谢谢你，费伦泽。”

    “你们要快点离开了。”费伦泽说着弯下前腿，“上来。”

    “罗南和贝恩会对你大发脾气的……”哈利爬了上去，伸手想要拽德拉科，后者拒绝了，自己爬上费伦泽的背，从后面搂着哈利。

    他们一路往禁林边缘走去，独角兽竟然也跟了上来。行至半路，罗南和贝恩果然冲出来指责费伦泽。德拉科在他们争吵的时候紧紧贴着哈利，哈利说不上身后这个人是感到害怕还是在安抚他。他们很快地和海格会合，海格看到活着的独角兽显得十分惊奇。

    “德拉科碰巧带了些治愈的魔药。”哈利掩饰着。海格没有过多怀疑，热情地感谢了德拉科。

    “只是哈利太让我担心了，海格，你知道的。”德拉科配合地撒谎，小心地觑着费伦泽怕他泄密。

    “祝你们好运。”费伦泽摇摇头，对着他们两个说到，“我的话不必再说了，但是别忘了我说的。”

    哈利点点头，费伦泽跑回了禁林深处，德拉科走过来，亲密地揽住了他的肩膀。

    “回去吧，哈利？”

    “回去吧。”哈利疲倦地往后靠了靠，没注意到自己正在表现出依赖德拉科的样子，“我们回去，我和你说说费伦泽告诉我的话。”

    他们踩着夜色回了霍格沃茨，哈利没有直接回格兰芬多塔楼，而是拽着德拉科上了八楼，钻进了有求必应室。他要求一个舒适能够保密谈话的房间，有求必应室很好地满足了这一点。哈利让自己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对德拉科重复了费伦泽说的话。

    “最起码，我们知道我们必然能做出一些改变了，‘你们所知道的东西能够帮助你们’，我想他是在暗示这个。”哈利捧着一杯热可可，坐在靠炉火的一边，“这让我踏实了不少，德拉科。”

    “但他说我们能突破限制。”德拉科也捧着一杯热可可，蜷在沙发里，“我们怎么突破？所有我们知道的，我们只能说给彼此听。”

    哈利困扰地将眉毛拧成一团，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问了，但他没说。”哈利摩擦着自己的大拇指，“我想我能明白他说我们本就违背限制这一点……我们现在的情况已经超脱时间了。这样的话……嘿。”他突然坐直了身子，“我明白了，德拉科……我们在马人面前能说出那些不应该的事情，你明白么？”

    “什么？”德拉科问。

    “预言家——邓布利多和我说过这个！他暗示我了！”哈利一下子跳起来，热可可jian出了一些到他的袍子上，他丝毫不在意，“我们不去透露那些消息，德拉科！我们运用我们所知的，让他们提前或者轻微地改变轨道——”“你是说，推动不一样的选择。”德拉科明了地说，“就比如你提前说出巧克力蛙卡片上的尼可·勒梅，这是必然要发生的，你只是选择提前把它从记忆里挖出来。”

    “比如你选择站在我这一边——你最后的时候是这么做的，现在只是从开始就这么做！”哈利大笑起来。

    “比如你选择握住了我的手？”德拉科轻柔地问，拽住哈利给他清理衣服上的污渍。

    “比如你选择在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说些让人舒服的话。”哈利微笑着看德拉科挥舞魔杖。

    “比如你选择先对我说你好。”德拉科拽着哈利的领带在手上绕了绕，“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先对我问好？”

    “因为你选择先看着我。”哈利回答，“我们还有下一个问题，德拉科——我们为什么会这样？”他说，拍掉了德拉科的手，“我所记得的最后的画面是和伏地魔战斗，‘阿瓦达索命’和‘除你武器’，我甚至不知道结果，睁开眼睛就在碗柜里——”“碗柜？”德拉科皱着眉重复，“你在碗柜里？”

    哈利懊恼地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别管那个，德拉科，这是我的情况，你呢？你和我说过‘战后’，那么，我不知道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德拉科依然念叨着碗柜，半天才回答到：“我不能说得很清楚，哈利。我所知道的全部就是你杀了伏地魔，然而他死亡后没人能找到你，你消失了。战后人们不停地寻找你，但是没有一个人成功……马尔福家差点没落了。”他的语气沉重起来，“众所周知马尔福家站在了伏地魔一边，魔法部非常愿意掏空我们的金库，把我们关进阿兹卡班。”

    哈利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你是被胁迫的！你救了我一次，你母亲救了我一次！”他说，“告诉我他们没那样做！”

    “冷静下来，哈利。”德拉科站起身把他按到沙发上坐下，“听我说完——他们想这么做，但是他们没成功。”他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多亏了格兰——赫敏，她提出严格的查核方式，我们接受了吐真剂和提取记忆。我被证实是被胁迫的，而我母亲，你知道，她甚至没有黑魔标记。”

    哈利刚要松一口气，突然意识到：“你……你父亲呢？”

    “他也很好。”德拉科说，“赫敏不知怎么说服了那只叫闪闪的家养小ji,ng灵，她作证多比和她说过，保护你是我父亲的指令，因此减免了我父亲的刑罚。”

    “她可能终于同意给闪闪找个家庭……”哈利彻底放松了，猜测着可能性，“她竟然帮你……嘿，她为什么会帮你？”

    德拉科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弯下腰，看进那双翠绿的眼睛里，然后伸手，抹去了哈利脸颊上的一点灰迹。

    “基于一些事实，哈利。”十一岁稚嫩的嗓音压出低沉，哈利那一瞬间觉得自己看到的是已经长大的那个德拉科·马尔福。他有些茫然，怔愣地询问是什么事实。德拉科没有回答他，向后退坐到了原本哈利的沙发上。

    “后来霍格沃茨重新开学了，七年级重上。我有一天走在礼堂，再睁眼就躺在我的卧室里，回到了十一岁。我走出门，我妈妈告诉我快穿好衣服，今天要去对角巷准备上学的东西。”德拉科说完，看着哈利，“说起来，我还以为你不会认出我。”

    “得了吧。”哈利摆摆手，想着两人的经历有什么共同点，“我当然能认出你，不轻蔑我的朋友，不侮辱我的父母和我，不把你爸爸挂在嘴边，完美避开了我所有讨厌马尔福的地方。我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了，你还拿着纳威的记忆球帮我验证，只要我有脑子，我就能认出你。”

    德拉科笑了笑：“我也还以为，你一确认就要回到‘波特’和‘马尔福’的时候。”

    “友善是很容易把人侵蚀的，德拉科。”哈利想不出除了礼堂外的共同点，只好暂时放下冗杂的思绪，专心回答德拉科的问题，“我不是没想过你是我朋友的日子，这事实上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这些日子我也习惯了‘德拉科’和‘哈利’，还是说，你想要回到‘马尔福’和‘波特’？”

    “我只是确认一下。”德拉科愉快地说，“那么就是这样了，我们有一个好的开始，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友好的谈话，霍格沃茨特快上你握住我的手，我还没做出所有会惹怒你的事，你还没有害我爸爸进阿兹卡班，我还没……嗯……往后的事情都还没发生。”他满意地点着头，“我很高兴我们从零开始。现在，不早了，既然没有答案，我们先休息吧。”

    这确实是疲惫的一天，哈利同意了德拉科的提议。有求必应室给了他们舒适的床和一套睡衣，甚至满足了他们淋浴的要求。当房间只剩下柔和的夜灯的时候，哈利躺在自己那张床上，听着房间另一边德拉科平稳的呼吸而无法入睡。他想着德拉科愉快的笑容和后者伸手抹去自己脸上灰迹的那一幕，厄里斯魔镜中那个六年级的德拉科不断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有个声音在说他的想法并不完全正确。

    总之，好吧。

    哈利翻了个身看向德拉科暖黄灯光下的背影，在心里念叨着。“show　y　heart’s　desire”他把自己蜷进被子，慢慢闭上眼睛，“好吧，这是我的渴望之一的话，我接受。”然后他终于沉沉睡去，梦里六年级的德拉科看着他的眼睛，轻柔地说：“基于一些事实，哈利。”

    第19章

    哈利听到佩妮姨妈敲碗柜门的声音，嘟囔着睁开眼，发现自己仍是在有求必应室柔软的床上。他拿起魔杖用了一个显示时间的咒语并眯起眼睛去看那些数字，发现比以往佩妮姨妈会叫他起床的时间要早一些。他放下魔杖，揉了揉脑袋，想这都是昨晚在某人面前失言碗柜的原因。既然提到某个人，哈利便扭头看向房间里的另一张床，意外地发现德拉科已经醒了。

    “你竟然会起这么早？”他不无惊讶地问到，“我以为你这种大少爷——”“一般来讲。”德拉科点头，“我会起得晚一些——更何况我们昨晚睡得足够晚。”

    “那你怎么……”哈利歪了歪头，突然恍然到，“你是……唉……没事的，德拉科。”他掀开被子小步跑到德拉科面前，安抚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会再见到诺伯的。”

    德拉科抬头看了一眼哈利，这家伙一睁眼就忙着惊讶自己醒得过早连眼镜都没有戴，跑过两张床之间的距离还走了个s形。

    “你昨天说独角兽亲近我是因为我的美貌？”德拉科突然问到。哈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别，德拉科，我是一时——”“我是想说，”德拉科及时地阻断了哈利的话，“它不肯亲近你可能是畏惧你的美。”

    “什么？”哈利愣住了，而德拉科伸手，指尖触碰到他的睫毛。

    “你的眼睛很漂亮，哈利。”

    哈利发怔地看着德拉科，觉得自己的脸正缓慢上升温度。“眼镜飞来！”他有些惊慌地大喊，抓住从床头飞来的眼镜，低着脑袋躲避德拉科的视线，语无伦次，“你怎么——我是说——该死的！”

    “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德拉科耸了耸肩，“没人这么说过你么？”

    哈利迟疑地转了转眼睛：“我记得应该是没有……哦……如果你算上二年级金妮那个……如果那个算夸奖的话。”

    “你是说刚腌过的癞蛤蟆？”德拉科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抱歉我不能理解你小女朋友的文学功底，毕竟如果要我说——”他又一次凑近了哈利，有些不满镜片隔档，但还是专心地看着哈利的眼睛，“如果要我说，我会说这是无与伦比的宝石。”

    哈利屏住了呼吸，他不能相信当了自己多年死敌不到一年朋友的人正在全心全意地夸奖他眼睛好看。脸颊的温度直线上升，哈利扭过脸推开德拉科，结结巴巴道：“拜托了！你在做什么？我们——我们换个话题！只要你别再说我的眼睛！”

    “那我可以夸你的头发。”德拉科挑起一边眉毛，“你桀骜不驯的黑发有着一种独特的野性和张扬——”“放过我！德拉科！”

    “——的魅力。好吧，我们来聊聊碗柜。”

    “该死的你！”哈利怒视着德拉科，“我以为你该忘了！”

    “我以为我忘不掉。”德拉科懒懒地靠在一边墙壁上，“好吧，你现在不说。”他拖着长调，语气坚定，“你早晚会告诉我的，哈利。”

    哈利挫败地叹气：“拿我的话来对付我，是不是？”

    德拉科耸耸肩：“建议你先换一下衣服。”他说，目光在哈利皱皱巴巴的睡衣上游移，“你的睡相可不是很好。”

    哈利低头看了看自己挣开的扣子和因为刚刚的动作而露出的肩膀，满不在乎地整理好了衣服。

    “我去洗漱。”他说，“我们等下去礼堂吃早餐吧——哦！该死！”哈利用力拍了拍额头，快速冲进了盥洗室，“我忘记了——”他含含糊糊地说着，应该是在刷牙，“罗恩和赫敏说在公共休息室等我！我忘记了！”

    德拉科听着那忙乱的声音无奈地摇摇头，坐在自己的床上摆弄着袖口。

    他撒了谎，哈利的睡相非常好，蜷成一团，像个没安全感的孩子。偶尔他变换姿势，纤细的四肢就舒展开来，在温暖的灯光下露出细瘦的手腕脚腕，上衣微微掀起一点，露出腰线和一点内裤边。

    德拉科昨晚被一声急促的惊叫唤醒，转过身就看见一个蜷成团的哈利舒展开的画面。他当时在灯光的y影下暗自诅咒该死的挣脱了被子的哈利·波特，然后下床，给那个人盖上被子——就被拽住了。

    拽住他的人浑然不觉，扯着他的衣角，不断呢喃着：“别走。”

    说好的不做噩梦了呢？

    德拉科无奈，只好在哈利床边坐了下来，听他梦语的变化。那些小心翼翼的声音，从“别走”到“住手”，从“不”到“我很抱歉”。

    但他看起来确实安静祥和，脸上没有挣扎痛苦，只是眉头微蹙，看起来让人心疼。

    所以该死的波特到底梦到什么了？

    德拉科百思不得其解，哈利却突然松了手。他茫然地走回自己的床，躺下，却再睡不安稳，很快地醒了过来。醒来德拉科也无事可做，于是他又晃到哈利的床边，清楚地听到后者在将醒未醒之时低喃了一句“这就起来了，佩妮姨妈”。

    那一家麻瓜到底做过什么，会让哈利梦到这些事都不会觉得不甘或者痛苦，而是习以为常的平静？是的，他用到了痛苦这个词，从现在所有已知的事情来看，禁闭、没有饭吃、碗柜、能让手上长茧的家务活，这些所有都不应该是一个孩子应该得到的对待！

    第5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