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苍柏 作者:三不足
第51节
“这……爹,这个,我回来再和您说。”单柏觉得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索性先搪塞过去。就要和兆炎走。
“老爷,不好了。”何朗连跑带颠跑进来,神色惶急。“老爷少爷,不好了,黄腾带人来了,带了不少杀手来,正在砸府门。似乎是要找少爷为他侄子报仇。”
“什么?他敢!”白世奇按住单柏的肩,眉目刚烈,口气强硬道:“白儿,这次爹不会让他动你。何朗,给我刀。简直是欺人太甚。”白世奇想起单柏上次在大牢里受过的那些酷刑,决定和黄腾好好算这笔账。
“爹!你想干什么?”单柏见白世奇眼带杀气,猛的抓住他的手臂,阻止道:“父亲!千万不可冲动。”
兆炎冷眼旁观,见单柏抓着白世奇一口一个父亲,觉得有些可笑。
“大公子,你若不想去见老爷,我就走了。”
“兆炎!站住!”单柏稳住心神,道:“我跟你走。”
门口一片砸喊声,单柏知道犹豫不得,抓住白世奇,愣将他背了起来,对何朗命令道:“何朗,我带着我爹先去避避风头。你去遣散其他下人,咱们一起从后门走。”
“白儿,你做什么。放我下来,咱们为什么要跑,不用。”
“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黄腾现在炙手可热势焰滔天,咱们没必要和他硬碰硬。早晚有一天,我会把这笔账算回来。爹,和我走吧。”
单柏说的话没错,他和白世奇现在只是平头百姓,黄腾杀死几个老百姓不会承担任何责任。单柏急于去见单相权,根本不想再次和那些不相干的人纠缠。可他也不会扔下白世奇。等避开这个风头,单柏再和白世奇好好解释。
背着白世奇,单柏从白府一道隐秘的后门逃了出去,同时,其他家仆也被遣散。单柏让何朗带着那些人去避避风头,自己则背着白世奇和兆炎去找单相权。
“大公子,去见老爷,你怎么还带着他?”兆炎一路飞奔,边带路边问。
如果单相权见了白世奇,必然会掀起一些风波。兆炎对单柏这样糊涂的举动很是不解。
“我……他受了伤,我不放心让他和何朗一起走。”单柏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那个爹字。既然单相权还活着,他就只有单相权那一个父亲。可是白世奇怎么办,难道要过河拆桥?
白世奇那么爱这个“儿子”,怎么能承受儿子突然变成另一个人的打击?
单柏实在不忍心伤害白世奇。所以只能先背上他,等到了那里再做安排。
“白儿,你到底瞒了我什么?”白世奇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我先带您去避避风头。然后会向您说明白一切的。”
“你要去见谁?”白世奇似乎猜到了一些,“你以前的养父?他不是去世了么?”单柏和白世奇说过一些过去的事,半真半假。
单柏的眉头痛苦的拧着,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和白世奇解释。
“白儿,正好,如果他还活着,我正要好好谢谢他,谢谢他之前照顾了你十几年。”
白世奇的话让单柏既痛苦又为难。他该怎么告诉白世奇,那个人才是他的亲生父亲。
兆炎带着单柏一路上山。山道上依稀可辨一些白骨。
那处地点很隐蔽,是单弘经营了两年才建造起来的。那里有好多处院落,排布方式更像一个秘密基地。单柏背着白世奇跟着兆炎来到一个小院子外。
单柏放下白世奇,对兆炎道:“兆炎,把我爹带下去让他先休息一下。”
“不管。”兆炎指着院子里的房间,对单柏道:“王爷就在里面,你进去吧。”
“兆炎。”单柏语带恳求。他不能把白世奇扔在这里,更不能让白世奇跟自己进去见单相权。
这时,聂安从房中出来,走到院子中正巧看见单柏。
单弘走之前和聂安打了个招呼,说是会让兆炎带单柏上山。聂安走过去,口气带着极深的怨恨不满,对单柏质问道:“怎么,大公子是来杀老爷的?”
单柏脸色煞白,神色煎熬的垂下目光。
“父亲他怎么样了?他的身体好了么?他是不是还没康复,他怎么样了?”单柏迫切的想知道单相权的情况,却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白儿。”白世奇喃喃喊道。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这么关心那个人。他从没见过单柏这样关心过他,单柏总是很冷淡,如果不是因为他有性命危险,单柏大概永远都不会去关心他,也许儿子只是可怜他。白世奇有些绝望。
聂安这才注意到白世奇,见白世奇仪容不凡,聂安小声问兆炎:“这人是,那位白将军?”
兆炎皱着眉,点点头道:“白府上出了些乱子,大公子就带他一起来了。”
“胡闹!”聂安怒喝一声,对单柏厉声道:“大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带他来,你想对王爷说什么,你这么做是想怎样?你是想告诉王爷,你已经有爹了?你说话啊!”
单柏神色痛楚不堪,任凭聂安愤怒的指责和严厉的质问往他身上砸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单相权正在房中休息,听见院子里传来聂安愤怒的声音,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是那声音让单相权觉得很烦躁。单弘离开后,单相权一直想着单弘对他说的那些话,心里一团乱麻。
“聂安,怎么了?你们闹什么?”单相权本来也睡不着,索性走到院子里,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父……父亲!”单柏没想到单相权会出来,失魂落魄的喊了一句。
看见单柏的瞬间,单相权犹如被雷劈中,呆呆站住,看着单柏。
一阵异常的沉默突然降临,持久深沉。
单柏目不转睛看着单相权,在朦胧的夜色中,与他四目相对。分明只有两年,可好像和他已经分别了很久很久,有一辈子那么久,恍若隔世。
满天星光。
单柏不记得自己与单相权对视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间,也许已是一辈子。单相权也望着单柏,微弱的颤抖着。他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空间,甚至忘记了曾经彼此伤害的事实,那一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猝然,单相权垂下目光,转身往房间走去。
单柏双膝一软,重重跪在地上。跪着追赶单相权的脚步。
“父亲,父亲……”
单相权不理会单柏,三两步进了房间,猛的阖上房门。阖门的瞬间,带起一阵罡风将单柏打倒,单柏跪倒在地上,这才看见不远处看着他出神的白世奇。
白世奇嘴唇灰白,看着跪着的单柏什么话也说不出,神色悲切不解。
作者有话要说:码得我眼都快花了,多字少字错字都检查不出来了,囧= =
第九十八章离开
单柏神色愧疚的看了一眼白世奇,就把目光重新移到了关着的房门上。
“父亲!儿子不敢求您原谅,您让儿子看一眼,儿子就想看看您好不好,您的伤好了么?好了么?父亲……”单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白儿。”白世奇站在不远处,像个石头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单柏。
聂安走到白世奇身前,挡住白世奇的视线,对他拱了拱手道:“白将军,这是我家主子的家事,您在这站着只是徒劳。在下刚刚听犬子说您府上出了些乱子所以才跟上山,如果需要人手帮忙,在下派人去。如果您是为了“儿子”才一起过来的,那您找错人了。大公子是我家的少主人,我是看着他出生长大的,绝不会错。”
白世奇看了聂安一眼,神色平静。绕过聂安缓步走到单柏身边,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披在单柏身上,道:“白儿,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爹会在这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爹都不会离开你。”
白世奇的语气平缓而笃定,似乎认准了单柏是他的儿子,别人说什么都不会相信。
单柏本想换口喊他“白将军”,可白世奇那份笃定和坚持让单柏不忍心对他说出这三个字。
让单柏更没想到的是,白世奇竟然跪了下来。和他一起跪着。
“爹!”单柏猝然喊道。他实在无法相信,竟然连下跪白世奇也要陪他一起。“您快起来。”
“白儿,爹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求他原谅。但是爹要向他感激他对你这十几年来的照顾。”
“不要这样啊,爹。您不要这样。”单柏半抱住白世奇的胳膊想将他推起来,可白世奇纹丝不动的跪着。
聂安在后面看着这二人,气得浑身发抖。他实在不知道单柏把白世奇带来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白世奇堂堂将军,连点小事都无法处理要靠单柏提供避难场所么?真可笑!
单柏无意间触碰到白世奇的手,冰凉刺骨。
脱下白世奇披给他的衣服,反披到白世奇身上,又脱下自己的长衫也一起披了过去。
“您身体还没康复,不能冻着。您不要这样,不要让我这么为难。是我对不起他,就算跪死在这,我也心甘情愿。可这和您无关。您起来吧,如果您再倒下,我……您还让不让我活?”
突然,单相权房中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是茶杯摔碎的声音。好像还有人倒在地上的声音。
单柏大惊失色,不待聂安等人过来,直接推开了门。
“父亲,父亲!您怎么了?”
未待单柏看清房间内的景象,人就被扑面而来的罡气打飞。
“呃……”单柏重重砸在地面上,嘴角挂血。
“白儿!”白世奇惊呼一声,扑了过去。
单柏抬手擦去嘴角的血,忍住呻吟,重新跪直了。看着着扑过来的白世奇,安抚道:“我没事,没事。”
单相权扶着门框站在门口,面色y惨。
“父亲!”单柏看见单相权出来了,跪着拼命向前行,还没靠近又被一阵罡风震飞。
“王爷!”聂安见单相权面色苍白,赶忙扶住单相权,关切道:“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罢,聂安狠狠刮了一眼不远处的单柏和白世奇。这二人根本不是在谢罪,而是在这上演父子情深的戏码,分明想气死单相权。扶着单相权,聂安气愤得跟着颤抖。
“白儿!”白世奇挺身护住单柏,目光直直打在单相权苍白的脸上,口气强硬道:“不管如何,他也喊了你十几年的父亲。就算是他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该这样打他。他身上那么多的伤痕,是不是都是你以前打的?你对他那么不好,他都没记恨你,他做错了什么,你不能好好听他解释,一定要这样打他?为什么不能原谅孩子呢?也许你觉得他不好,可在我心里他就是宝,我不许你再打他,要打就打我吧。”
“爹!这和您无关。”单柏推开白世奇,跪着向前走了几步。抬臂挡住身后的白世奇,低下头对单相权道:“父亲,儿子自知罪虐深重,您怎么惩罚我都行,儿子的命都给您。只是求您,别误伤了他。”
单相权失神的退后一步,旋即苦笑了下,神色痛苦。愤怒的甩开聂安扶着他的手,单相权看着互相体贴的单柏和白世奇,心中悲怆万分。
“你没错,你没做错任何事。是我错了。和你的父亲下山吧。”单相权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而低沉。说罢,转身进了房间。
“不,父亲。”单相权的这番话让单柏害怕。一个飞身,单柏扑了过去,膝盖落地,嗑噔一声砸在地面上,似乎地板都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力道磕出了裂痕。单柏不顾疼痛,用力抱住单相权的双腿。
单相权的身子颤了一颤。
“父亲,父亲,您别进去。您这么说,还不如杀了我。听您这么说,我比死还难受。”
单相权并不急于挣脱单柏,任凭单柏趴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
“就算我以前对你不好,我也为你死过一次了。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够,可以再杀我一次。我让聂安给你刀。我不会躲,你想捅多少下都行。”
“父亲!”单柏几乎是尖叫起来喊的这一声,单相权的这番话让他害怕极了。他哆哆嗦搜,已经快抱不住单相权的腿了。“父亲,求求您不要这样。我快受不了了。”
单相权面色平缓,似乎对单柏真的心如止水了。深邃的目光s,he入房间的某处y影里。
单相权微微侧身,低头看了一眼抱着他的单柏,面色平和得有些深不可测。“和你的父亲下山吧。你看他跪在外面看着自己的儿子抱着别人喊别人叫父亲多可怜。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为你的父亲想想,走吧。”说罢,单相权将自己的脚抬起来,从单柏的手臂中迈了出来。
单柏不想放单相权走,抬臂去挽留却扑了个空,整个人顿时没了力气,扑倒在地上,流出了眼泪。
“爹!”
原来,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漠然。
“起来吧,趴在地上哭多难看。看你这样,你爹会伤心的。回头看看他,你看他多难过。”单相权好像若无其事的说着,甚至在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劝慰单柏。
单柏紧紧攥着拳头,抬头看着单相权留给他的淡漠背影,只觉得生不如死。
“父亲,儿子错了。父亲,父亲……我错了,我错了。”单柏实在不知道怎么缓解此刻内心的痛苦煎熬。
“你没错,不要再自责了,我不恨你,所以你根本不用求我原谅。如果说谁有错,那错的人一定是我。我错爱了你十七年。那十七年里,你给了我很多幸福和快乐,我不后悔那么爱过你。”单相权说着,抬起手按了按胸部,旋即又放了下去。“你父亲对你很好,肯定比我做得好。好好对他,别让他伤心。”
单柏呆愣住了,一动不动的听着单相权的话。这番话怎么可以说的这么轻松镇定。
“聂安,给他们画一份下山的地图。桌子上有纸笔。下山的路不好走,别让他们迷路。”单相权很周到的吩咐聂安。
“父亲!”单柏试探性的挽留。他还是不肯相信,他不肯相信单相权对他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兆炎,从柜子里拿几件我的衣服,给他们。夜里山中太冷,别让他们冻着。”单相权抬手吩咐兆炎去房间里的柜子拿衣服。
单柏不去接兆炎递给他的衣服,只是看着单相权,绝望的问道:“您真的不认我了么,父亲?”
单相权抬手示意兆炎将衣服拿给白世奇,平声道:“你的父亲在那边,什么都想要,最后就什么都留不住。别再让对你好的人伤心。”
单柏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拽出一个被血染红的荷包。他爬了起来,跪在单相权脚步,把荷包里的纸张拿出来,送到单相权眼前。
“您看看这个。”
那些纸条都是单相权留给他的。
单相权接过那几张纸。其中很多张上的字迹已经被干涸的血遮盖住,分辨不出来了。但是那些纸张被揉得又破又旧,不知道被反复看过了多少遍。
单相权似乎笑了一笑,将纸条还给单柏。
“你还能留着它们,我很高兴。”
单柏看得见单相权的手指微略颤抖,知道他此刻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平静。
“地图聂安也交给你父亲了。你们下山吧。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你走以后,我也会走。”
“您要去哪?”单柏惊慌失措的问。
“去哪都行,天地之大,总有容我之处。”
单柏凝视着单相权,单相权并不看他,只是目光空洞的看向某一处。
良久后,单柏木然而温顺的问道:“我明白了。父亲,我会做我能做的。等您走后,安排好白将军,我就去找湛双成报仇,等夺来王位,我再找个机会死于非命。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做,我实在受不了您这样对我。”
“你够了么?”单相权终于将目光移到了单柏脸上,看着单柏,单相权失去血色的嘴唇有些哆嗦。“别伤你父亲的心了……你该任性够了。”
“父亲!是我太任性了,都是我的错。”单柏捧起单相权的手,紧紧攥住,眼中噙泪。“可你才是我的父亲啊。不要这么折磨我,父亲,不要再这么折磨我了,好不好?求求您,您要我怎么做都好,就是别不认我,您才是我的父亲……”
“别再折磨你的父亲了。他快要晕过去了。”挣脱开单柏的手,单相权避开单柏殷切的目光,眼前一阵发黑。单柏哀伤绝望又殷切的目光让他受不了,他真的要晕过去了。
单柏猛地回头,这才发现白世奇面色发青,嘴唇泛紫。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单柏扶住白世奇摇摇欲倒的身子,发觉他浑身冰冷。
“您冷么,很冷么。”
“白儿……”白世奇身子本来就虚弱,此刻冻得直哆嗦。
单柏随手拿起单相权给他的衣服就裹住了白世奇,紧紧抱着他,道:“对不起,对不起。将军!”
“我听错了么,白儿?你刚刚喊我什么。”白世奇的声音很轻,很微弱。
“快把他抱进去吧。”不知何时,单相权已经来到了单柏身前。
单柏看了眼单相权,二话不说,将白世奇抱了进去。为白世奇裹上被子,房间里确实暖和了很多很多。
“白儿……”白世奇抬手似乎在寻找单柏的手。
“我在这。”单柏握住白世奇的手,紧紧攥住,道:“您先别睡,暖和过来再睡。先别睡。”
“白儿,他原谅你了么?他在门口站着,一直看着你。有没有原谅你?你刚刚被打的地方还疼么?”
单柏摇摇头,安慰般的拍了拍白世奇的手,这才猛然回头,却发现门口空无一人。给白世奇盖好被子,单柏冲出房间,跑出小院子。
院外空无一人,聂安兆炎也都不见了。
单柏睁大双眼,用呆滞的目光环顾四周,又纵目望去。他明白了,单相权是真的走了。
单柏痛苦的掩住脸,几乎是抽搐着蜷缩了下去。
“不要这样对我啊父亲,回来吧,求求您回来吧。”
可理会他的只有耳畔的风声和院子外随风而动的荒草。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单爹有给单柏机会。。。是单柏两边都不舍得……都这时候了,单柏真是的,先哄哄你亲爹嘛,光说错了有啥用啊,别总是回头去找白世奇啊,先抱住你那同样要晕倒的亲爹再说啊啊啊……唉唉唉~~~打滚~~~~
第九十九章叫花子
三个多月后,单相权等人回到了湛国。
在湛国,他们听说了一件大事。
湛双成在鹿山打猎时,遇到了刺客。太子为了保护皇上被火药炸成了重伤。一些刺客被抓住,受酷刑而死,还有一两名逃脱,湛双成正派人大力擒拿。都城等大小城镇内随处可见兵卫巡逻搜查,甚至经常在夜间闯入民宅,搞得百姓诚惶诚恐。
湛双成在位期间,施暴政建酷刑,似乎把当初管理y阳教的那一套暴力统治都用到了治理国家上。前朝的官员在单相权死后,大多挂冠而去,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人也在单柏被废后解甲归田。后来南逸和湛双成暗中较劲,整个国家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百姓怨声载道。
单相权回到湛国,随处可见食不果腹流离失所的百姓,心中愤怒哀恸。是他将单柏推上了王位,他本以为单柏会成为千古帝王,替他实现他的梦想,让大单国富民强,并九州归于大单。却没想到会是如今这个局面,与其说单柏是亡国之君,不如说他是亡国之臣。是他一手毁了他父王和皇弟留下的江山,他们单家的天下。
对于单柏,单相权是真的绝望了。如果说在白府的那晚单柏的无情无义是因为没认出他,或许值得原谅。可y山上的那夜,单柏认出了他却还是选择了另一位父亲,这让单相权伤心欲绝。单相权给了他机会,是他自己选择了白世奇,没有任何人强迫他。
谁能强迫一个人的爱呢。
听到父亲这样的字眼,单柏的第一反应是回头去看白世奇。这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再多的纠缠只能让单相权更加伤心。
三个月来,单相权有意拖延,甚至在离国周边转了很久才回到湛国。可是单柏并没有来找他。似乎那晚过后,他们父子的情分已尽。
单相权在单国内有多处秘密的宅院,是他留着准备很多很多年后养老用的。他很体贴儿子们,本想等儿子们独立一方后就隐退,太多的存在只会阻碍儿子们前进的脚步,时机足够时,他只要退到身后默默注视他们就好了。没想到这些院落却提前很多年派上了用场。
这天,单相权正在房中休息,听到聂安来报。
“王爷,您真的不见见周大人么?他真的很想见您一面。”
聂安口中的周大人是周春年。两年多以前,单相权战死后,周春年就和卫绪辞去了官职。后来,周春年被人告知单相权还活着,告知他的人希望周春年能追随单相权,帮单相权夺权复国。周春年一直不知道那位年轻人是谁,湛双成遇刺后,周春年再也没见过那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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