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苍柏 作者:三不足
第40节
“哦?你是哪种人?”
“说话最不让人爱听的那种人 。”
“真是爱说笑,云卿的话朕可是爱听得紧。”
“皇上又取笑微臣了。”韩云看着单柏手中的玉,问道:“皇上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不让臣派人将它送到王府了?”
“今天,所有人大概都跑去王府了吧,朕觉得皇宫都比平日冷清得多。”单柏答非所问,自言自语的道:“时间真快,一年前的今天,我还在蛇坑里为了一份贺礼舍生忘死。没想到只是一年的时间,我便成了孤家寡人。”
韩云不太能听懂单柏所说的话,只是应和道:“皇上怎么会是孤家寡人。微臣与丞相大人,永远会守在皇上身边。”
单柏笑了笑。司马成荣似乎也讲过类似的话,还不是被他设计除掉了。
将手上的玉放到锦盒中,扣上盖子,单柏又道:“朕临时改变主意,是想亲自将它送到王府。”
“王爷过寿,皇上理应前往,您的思虑很周全。”
“你错了,朕不是为了给他过寿才去。朕只是想看看,到底哪些人对他的权势趋之若鹜。”说着,单柏将锦盒交到韩云手中,“你替朕拿着,和朕一并过去。”
“是。”
单柏只带了几名侍卫,换了便服就和韩云一起出宫了。还未走到北门,就见人慌张跑了过来。单柏认识那人,是南逸府上的管家。
“皇上,皇上,皇上……”管家是当日单柏亲自挑的人,所以管家认识单柏,看见单柏,老远就跪了下去。
单柏走近时,才发现管家满脸泪水。
“皇上……”老管家口气悲恸声音沙哑,显然刚刚哭过。
内心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单柏忙问:“发生了何事?”
“老爷他,他,他刚刚过世了。”
什么!单柏眼前一黑,大脑一片空白。
半天后单柏才回过神,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师父怎么了?”
“丞相大人他……刚刚过世了,过世了……”管家说完,伏地痛哭。
“怎……怎么会,这怎么可能?”单柏抓住韩云的胳膊,摇着头问韩云:“朕听错了,朕一定是听错了。云卿,你告诉朕是朕听错了的,告诉朕啊,告诉朕!”
韩云听到南逸过世的消息也是一愣,傻傻的呆住了,看着惊慌失措的单柏,瞠目结舌。
“带朕去,朕不信师父他……死了,朕不信!不信……”
赶到丞相府后,单柏看到了南逸的尸体。南逸确实死了。御医告诉单柏,南逸是中毒身亡。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咦,不对,已经是昨天了。嗯,昨天出去玩了,于是木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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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针锋相对
单柏在南逸尸身边颓然坐下,这个噩耗实在太突然,太突然了。两天前他还到府上看望南逸,并一起讨论军国大事,没想到两日后,看到的竟然是南逸冰冷的尸体。
单柏托起南逸的手,嘴唇微颤,将南逸冰冷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小时候,南逸总是用这只手轻轻抚着他的头。那时候,单相权将他送到南山习武,无情说的抛下他扬长而去,是南逸一直守在他身边,在他走不下去的时候,在他最孤单无助的时候,南逸给了他力量。而今,他非但没有好好回报这个人,还间接的导致了他的死亡。
单柏用另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
韩云跪在单柏身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绝望和痛苦。
“皇上,您要振作起来,请您振作起来!丞相大人他一定不希望您这么难过。他之所以让御医对您隐瞒他早已中毒的消息,正是怕您为他担心,如果知道您这么自责这么难过,丞相大人九泉之下也无法安心。”韩云泪流的满面,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盖上,似乎也隐忍着极大地痛苦。
单柏最初看到南逸的尸体时,先是愣住了,而后便歇斯底里的抓着御医的衣服质问他们为何不早些禀报南逸已经中毒的消息只说是c,ao劳过度。御医吓得伏在地上,不住的说是南逸的意思,是南逸怕皇上担忧才隐瞒了实情,他们根本没想到毒法得会这么快,竟会在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内夺去南逸的生命。
“那日,他去了王府,在那里喝了王府为他准备的茶,然后便觉得身体不适。”单柏以回忆的口气说着,越发感到南逸手掌的冰冷。
“皇上!这件事到底和王爷有没有关系还有待调查……”
“怎么可能和他没关系!”单柏愤怒的打断韩云的话,红着眼眶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师父那日去军务处找他,肯定是想问他茶里下毒的事。他却让他的手下说些闲言碎语刺激他。单相权,朕不会饶了你。”单相权那三个字,单柏说得缓慢而切齿。
韩云望着南逸灰黑色的脸,泪水滚滚而落。
“以国礼厚葬师父。”单柏摇摇晃晃站起身,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御医,缓缓问道:“朕派了三个人来,为何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这……”御医的头越垂越低,片刻后方道:“另外两人到单王爷府上为他祝寿去了。”
“好!真好!”那声音像是从单柏胸口涌动出来的,低沉喑哑,带着恨意带着绝望。
“皇上!”御医爬了几步抱住单柏的高靴,哀求道:“罪臣尚有老小,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御医知道南逸猝然而亡,单柏不会轻饶了自己,紧紧抱着单柏的靴子哭着哀求道。
“让开。”
“求皇上开恩,求求您了,皇上。”
“朕现在就去单王府把那两个人抓回来,为师父陪葬!”说着,单柏缓缓转身,望着南逸的脸,悲哀而深情道:“师父,徒儿一定会抓住凶手,为您报仇。”
甫时已是深夜,王府的筵席却提前结束。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单柏,连他的贺礼都没等到,单相权心酸不已,以劳累为由提前结束了宴会遣散了大家,却没对任何人流露出对单柏的失望。
下人清理完王府后,单相权毫无睡意,一个人坐在厅堂中,似乎在等着谁。也许单柏只是忘了他的生日,并不是有意不来,想起来时也许会匆忙赶来。单相权知道这是自欺欺人的想法,可还是禁不住这么去想。
宴会开得分外热闹,但单相权并没有被那份喜气感染,一直强作欢笑逢场作戏。对此,单弘当然看得出来。不想让单相权孤单一人坐在厅堂中,单弘忙完手里的事赶忙来到厅堂,坐在了单相权身边的椅子上。
“弘儿今天也一定累了,早些去休息吧。”单相权不想让单弘看出自己心情的落寞,强打ji,ng神哄单弘去睡觉。
“父亲不睡儿子怎么敢去睡。嗯,儿子献上的那份贺礼,您可喜欢?”晚宴时,单弘亲自舞剑助兴,博得在场众人的不住喝彩。单弘从单相权传授的几式天心剑法中幻化出了自己的招式,使得武艺更上了一层楼,单相权对此也甚是满意。
“喜欢,弘儿有心了。”
“为何没见到大哥派人送来贺礼?”不来也就算了,连贺礼都不送上,简直是目中无人。单弘气得不轻。
“谁说没送来,你大哥的贺礼,早在昨晚就谴人送来了。”单相权笑道。
“嗯?是这样么。”单弘见单相权面色温和,便相信了他的话。单弘知道,若是单柏毫无表示,单相权肯定会大发雷霆,而不是这般平静。
“是啊,父亲还能骗你么。”单相权心里清楚单弘对单柏的不满,若是告诉他单柏当真毫无表示,单弘肯定会为自己报不平。以单弘的性格,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兄弟相残是单相权最不愿意见到的场面。
“可是儿子最近见您总是闷闷不乐。”单弘颇为关切的望着单相权。
“朝中事多,哪能诸事顺利,弘儿不必为我担忧,父亲很好。”说着,单相权将单弘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你们高兴,为父就高兴。剩下的事情不该你担心。”
单相权对单弘比对单柏温和的多,言语间也更像个父亲。也许是爱得没那么深期待没那么重,所以才能放开了去关心呵护。单相权也清楚自己的偏心,从以前就知道自己偏爱单柏,他也尽力去克制了,可是没有办法,不管怎么办就是更喜欢单柏一些。就好像不管今生再有多少女人,他最爱的永远是单柏的母亲,这不是努力就可以改变的。于是在内心深处,单相权对单弘单卓一直存着一些愧疚,他把最好的都给了单柏,所以只能从言语甚至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弥补对他们的亏欠。眼睛看不到心,人们只能通过外在的表现去确定事实。所以,看上去单相权心里更偏爱单卓单弘,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
单弘虽然爱戴单相权,可是他总觉得单相权给予的温和里少了一些东西,父亲始终把他当成了一个孩子,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有时,他很羡慕单柏,虽然单相权对单柏严苛得过分,甚至从没温柔过,可是他们一起并肩作战,每日同朝共事,休戚与共。单弘希望自己也可以像单柏一样,成为单相权愿意信赖的人。孩子没长大时总是依靠着父亲,在父亲的庇佑下安然成长,单弘由衷希望有一天他磨练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时,可以成为单相权依靠。
单相权不知单弘的这份心思,只是一心弥补自己偏心的愧疚,一味对单弘温柔体贴。单相权知晓单弘的能力,不用他管,总有一日单弘可以成就一番让人赞叹的事业。所以,单相权很放心。
将单弘的手放在腿上,把自己的手覆在上面。做出这种温柔的举动,对单相权这种感情很难外泄的人来说是相当困难的。
“弘儿,你真是个好孩子。”
单弘没想到单相权会用手覆住自己的手,更没想到单相权会说出这种话,一向冷峻的他竟有些不好意思了。单弘从椅子上半跪到单相权脚边,让单相权更好的握住他的手。显然单弘对单相权的深情流露感到无比高兴和激动。或许这还是第一次单相权如此直白的表露自己的情感。
“如果有一天,父亲突然不在了,相信你也能无所畏惧的一个人走下去,直到成为一个优秀的男子汉。”
“父亲!”单弘睁大了眼睛,急急打断单相权的话,“您在说什么。这样的日子,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单相权的那句话像极了临终遗言,单弘第一次从心底感到恐惧。
见单弘嗔怪自己,单相权突然笑了,“只是突然想到就说了,嗯,既然弘儿不高兴,为父就不说了。”
“您是不是还不舒服?”单弘关切的看着单相权,压抑着自己的不安。
“没有,上次你帮为父下针以真气贯通体脉后,身子就好多了。别多想。”说着,单相权拍了拍单弘的手。
“不许您再说那种不吉利的话。”单弘根本不会撒娇,只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单相权,反倒像是在命令他。
单相权被单弘严肃正经的样子逗笑了,无奈的点头道:“好,好,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单弘见单相权终于笑了,如释重负,觉得很高兴。
“儿子不能没有您。”说完这句话,单弘刚毅的脸上有些羞赧。他和单相权都属于不善于表达感情的那种人,将真情说出来比要他们死还难。可是半年独自闯荡的经历,使单弘的性子变了许多。见了许多生死,单弘知道有些话该说的时候就一定要说,错过了后悔都来不及。没说出口的爱就不是爱,藏在心里的感情和没有是一样的。所以单弘那日才鼓足了勇气,在一见到单相权的时候,就用力抱住了他。
儿子不能没有您。
曾几何时,单柏也和他说过一样的话。只是如今,单柏还会再说出这样的话么。是不是对他而言,自己已经成了他的眼中钉?
想到这些,单相权心里很痛,愣愣的出神。
单弘反握住单相权的手,见单相权有些愣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单柏一掌推开了王府的大门,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直奔厅堂而来。
单相权听到外面的动静,刚一回过神,厅堂的门就被掌气震开。单弘还半跪在地上,紧紧握着单相权的手,房门被震开时才松开手,站起转身。
推开门的一瞬间,单柏看见了单弘和单相权双手紧握的样子。内心翻腾不已,不是酸涩,不是嫉妒,更不是难过,而是气愤,时气急了的狂怒。
南逸尸骨未寒,单柏身边的人被单相权一个个的除去。单相权兴高采烈的过寿,高兴之余不忘和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来一场父子情深。单柏觉得这是对他和南逸最大的嘲讽和挑衅。
“好一出父子情深。”单柏站在门口拍起了手。
单弘看到单柏先是一惊,随后很快镇定,看着单柏怒极的神色,单弘愤然道:“大哥,这里好歹是王府,父亲还在这坐着。你不来为父亲过寿就算了,现在这是做什么,想带人砸了王府么?”
单柏的目光本不在单弘身上,他对单弘倒是没什么意见。单柏一直想当好大哥,对单弘单卓也是分外的关心照顾,只不过因为陈夫人的关系,自小就不许单弘和他亲近,所以时间久了,单柏和单弘的感情彻底淡漠了下去。
南逸的死对单柏是一个绝对的打击,他不知道怎么发泄心里的难过和绝望,对着单弘的质问,单柏不住点头,似乎很失望,“你眼里什么时候有过我这个大哥?出去,我不是来找你的。”
“你想干什么?”单弘逼视着单柏狂怒的眼神,一步跨到单相权身前,生怕单柏对单相权不利。
“我不干什么,只是想问他几句话。”看着单弘焦急护住单相权的坚决,单柏不屑的笑道:“我现在不会对他怎么样,再说,就算想对他怎样,凭你也拦不住我。”
“你敢!”单弘渐渐握紧了拳头。
单柏不屑的将头别过去。
“弘儿,你先出去。”单相权坐在椅子上,平静地说道。
“父亲。”
“先出去,我不会有事的。”单相权的目光落在门外,门外簇拥着很多家仆,他们知道发生了大事,乱作一团赶到了厅堂外。“弘儿,别让他们围在这里。我想与皇上静静说几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怎么觉得单相权这么可怜呢tat
第七十七章玉碎
“韩云,你也退下。”单柏也遣退了韩云,房间中只剩他与单相权两个人。
单柏喘着粗气,单相权倒是分外平静。
“你早就知道我要来?”单相权平静得叫人难以置信,单柏不由得怀疑单相权其实早就在等着他来。
说完这句话,单柏觉得自己很蠢。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要来,他害死了南逸,这一切当然都在他的预料中。单柏越发怨恨单相权,他恨死了这种被单相权玩弄在鼓掌之上的感觉。
“你哭过?”打单柏一进来,单相权就注意到他通红的眼眶。“我当然在等你。这样的日子,我当然在等你。”
单柏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单相权话里指的是什么。他在等他来为他祝寿?
“你现在骗不了我了,我已经不是当初的单柏了,不是那个唯你是从的单柏了。”
“你已经很久没主动和我说过话了。”依旧是平静的声音,只不过平静中含着不平静的悲伤。
“我刚刚说过了,我已经不会再被你触动了。我今天来,是要你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单柏不为所动,厉声道:“师父死了,就在刚刚……他死了。”说到最后,单柏的声音像风箱一样颤抖,可见他悲伤至极。
单相权吃了一惊,有些茫然的看着单柏,“他死了?”
看着单相权脸上惊讶的神色,单柏突然留下一行眼泪。
单相权最受不了单柏哭,看着单柏脸上的泪,单相权的心不受控制的揪着痛。
“你演够了么?既然有本事给他下毒为什么没本事承认?”单柏凄厉的眼色透过泪水,直接cha在了单相权脸上。
单相权从没被人以这种口吻质问过,更何况还是单柏。心脏剧烈绞痛着,单相权看着单柏,从椅子上慢慢站了起来。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甩在单柏的脸上。
“你就这么和我说话?”单相权的手臂抖得厉害。单柏饱含泪水的眼中闪烁着刺人的恨意,单相权颤抖的声音道:“我没给他下毒。”
“如果不是你干的,为什么我问你话时你的手抖得这么厉害?”单柏低头吐出一口血水,脸颊疼得厉害。
“我本来不想打你。”见单柏的嘴里被掴出了血,单相权有些心痛的说道。
“别再骗我了,你若是真不舍得打我,为什么以前总是打得那么狠?”
单相权没想到单柏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他最怕的就是单柏恨他,可现在他清楚得听出了单柏口气中的浓烈恨意。
“你为什么不一掌拍死我?一掌拍死朕,你就能如愿以偿的当皇上了,何苦费尽心思一点点将对我好的人都除掉,这不是浪费时间么。杀了朕就没有人能阻挡你了,为什么不一起杀了朕?你到底有多讨厌我,要这么折磨我,你到底有多讨厌我,多讨厌我……”说道最后,单柏已经泪流满面。
以前,不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相信单相权不爱他。他总是在希望与绝望间无助的徘徊。只要看到一点爱意,他都死死的抓住不想松手,就算微薄得飘渺,他也可以高兴很久很久。可单相权总是给他希望再让他绝望,好像捉弄他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尽管如此,他心底仍是苦守着一份希望,等待着单相权想起他时的转身。可那些希望却在漫长的等待中被时间一点点吞噬,在一次次的突发事件中被单相权无情的消磨干净。单柏从没像现在这样悲伤过,他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了南逸的死而难过悲伤还是因为看清了单相权从来不爱自己的事实而绝望愤恨。
单柏的每句话都像钟锤一样狠狠敲着单相权的胸口。单相权被单柏凄厉得样子深深震惊,他没想到单柏竟把他想成了这样的一个人。
单柏目不斜视的看着单相权的眼睛,泪水流进嘴里,又苦又咸。
“你恨我?”单相权看着单柏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
单柏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本以为单相权会一掌拍在自己头上,可片刻后,也不见单相权有什么反应。单柏睁开眼,看见单相权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单相权在单柏闭着眼时就抬袖拭去了嘴角流出的鲜血,没让单柏看出来。
“韩云!”单柏大声喊道。
“微臣在。”
单柏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命令道:“去膳房将客用的茶具拿出来,让御医检测,看看杯壁上是否残留了毒药。”单柏知道这是无用之举,可是除了此举,他找不到任何证据为单相权定罪。
“是。”
聂安一直在门外站着,房间内的动静他听得清楚。
“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去查客用的茶具?”待客方面一直是聂安负责,他实在不明白单柏什么意思。
“你们还真会装糊涂。”单柏看着聂安,一声冷笑,“毒杀朝廷命官,是死罪。”
看着聂安茫然的样子,单柏负手道:“那日丞相到府上,遭到怠慢。后来喝了下人送上的茶后,很快就觉得身体不适。如今,丞相中毒身亡了。御医说他在几天前中了一种慢性毒药,按时间推算,正是那日在王府上中的毒。这下明白了么?”
聂安突然想起日前南逸确实来过府上,当时自己吩咐人为他上茶,可是他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下人刚去通知单相权没等单相权从武堂赶来南逸就走了。茶水是经自己手送给他的,根本不可能下毒,怎么会下毒。
“皇上明察,那日是我亲自送上的茶水,绝对不会有问题。”
“朕若是相信你说的话就是傻子。”
“父亲,父亲。”单弘从房外就看到单相权不对劲,赶忙冲进房间,扶住单相权,为其号脉。
“弘儿,我没事。”单相权刚说完话,嘴角就渗出几缕鲜血。
“啊,这……父亲,您怎么突然受了内伤。”说着,单弘就一掌按在单相权心口,为他输入真气。
单柏一番话对单相权刺激不小,单相权不舍得真的打伤单柏,可真气运到手掌不发出去已是不行,单相权一气之下,竟将掌气强压回体内,从而冲撞了肺腑,造成了内伤。
单柏回过头,看着嘴角挂血的单相权,也只是看着。
单相权将目光移到单柏脸上,似乎想说什么。
单柏不再看单相权,冷淡的将目光移到了他处。
“毒是本王吩咐下的。”
“父亲!”“王爷!”单弘和聂安同时惊呼。
闻声,单柏周身一颤。原来毒真的是他下的。
单柏缓缓走到单相权身前,看着面色苍白的单相权,良久后吐出一句话:“单相权,朕,真是恨你……恨不得立刻杀了你为师父报仇。”
“父亲!”单弘明显感受到单相权的身子猛烈地颤抖,张臂抱住单相权,猛地抬头,单弘怒目而视单柏,口气冷冽道:“你,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若是父亲被你气个好歹,我杀了你。”
“弘儿!”单相权强行咽下涌到喉咙的一口血,严厉的制止了单弘。
“父亲,您怎么样了。”单弘手忙脚乱的给单相权往身体里输入真气,当真急得不行。
“好,真好,真是父慈子孝……想要朕的命,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单柏看着这两人互相关怀的举动,只看了一眼被单弘抱住的单相权就抬手招呼韩云,“把锦盒给朕。”
接过锦盒,单柏将宝玉从盒中取出,握在手里,缓缓送到单相权眼前,“这是朕原本打算送你的贺礼。朕给了你很多次机会,是你一次次逼朕,是你负朕在先。”说罢,单柏愤怒的扬起手,将宝玉狠狠砸在了地上。
清脆的声音响遏在大厅内,单柏看了一眼满地的碎片,不回头的步出了大厅。转身而去,把单相权和与单相权有关的一切都舍弃在了身后,好像从此以后他的生命里再也不会有单相权这个名字了。
第40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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