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POPO原创市集
首页岁寒苍柏正文 第6节

正文 第6节

    岁寒苍柏 作者:三不足

    第6节

    作者有话要说:那人是云万生啦~~~最近很有爱,码起来字也超快~~呼呼~~

    大大们撒花花吧~~~

    第十三章各怀心事

    单相权的身子似乎僵住一般,任凭单柏紧紧抱着自己。

    感到单柏单薄的身子在拼命颤抖,单相权缓缓闭上眼睛,渐渐抬起手臂。

    “父亲——别推开我,别!让儿子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喑哑的声音像洪水冲击着单相权颤抖的心。

    你不是想让他和你亲近么,为什么这个时候又害怕他和你亲近呢?

    你真的要替他选择那条路么?要替他安排他的人生与命运么?

    柏儿,你会怨爹爹么?你会帮爹爹的对么?你是爱爹爹的对么?

    单相权想要抱住单柏的手臂抬起后僵在半空,良久,缓缓地垂了下去。

    “你——会恨我么?”

    单柏闻言,先是一愣,旋即手臂环得更紧,猛地摇头,“不——儿子不会。”

    “那,以后——”

    “不会,永远不会——”

    单相权听着单柏笃定的声音,垂着的手臂微微一颤。

    “你——”爱——爹爹么?单相权突然想确认一下这个问题,可那个‘爱’字却哽在喉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

    “王爷,御医来了。”聂安恭敬的声音像一把铁锤,轰然砸碎了单相权此刻理智上缠绵的温情。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单相权狠狠的推开单柏。

    单柏冷不丁的被这么一推,重重的往后一跌,右肋垫在圆凳上,咔嚓一声。

    “进来!”声音恢复了往日里极有分寸的威严。

    一道随御医进来的还有单弘和单卓。

    单弘看见单相权难看的脸色,心里关切,刚想开口,就看见躺在地上捂着腰肋一脸疼痛的单柏。

    “大哥——”卓儿比单弘快了一步开口。

    单卓见单柏躺在地上,不满的抱怨道:“爹爹又打大哥了?爹爹为什么不爱大哥?”

    单柏闻言,吃力抬手扯住单卓的衣袖,“卓儿,不得,对父亲无礼。”

    却见单相权也不生气,俯身捏了捏单卓的小脸,疼爱的说道:“爹爹爱卓儿不就够了?”

    然后慢慢转身,当做没有单柏一般,牵起单卓和单弘的手,“爹爹,只爱卓儿和弘儿。”

    单柏闻言,身子像被电击了一般。

    父亲——您为何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就是您不爱我,也不该这么残忍的当着我的面说出来。更何况还要当着别人的面。为什么要这般残忍。

    单柏澄然的眼中成像出那父子三人的身影,自己永远只是个局外人!

    这辈子,到死都别想进到父亲眼里。

    御医在一旁看着,垂着头,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没听见一般。

    只见单柏抬起手臂挡住双眼,一声怆然哀叹强行咽入腹中。

    “爹爹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卓儿回去念书,弘儿快去练剑!”单相权说完,命聂安叫下人强行领走两位公子,也不管二人愿不愿意。

    然后就当单柏是个毫无身份的贱奴一样,任凭他在地上蜷曲疼痛。

    单柏的生母也就是单相权的大夫人羽珊,出身高贵,是羽氏的公主,所以单柏的血统应是三个兄弟中最高贵的。

    御医多少也有耳闻,知道这个大公子虽然出身高贵,但受尽单王冷落,原是不信,这番看见也相信了。

    单相权拧着眉,看着蜷缩在地上不断抽动的单柏,一脚踢在单柏身上,单柏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住。

    “逆子,滚出去。”

    单相权见单柏仍然蜷曲着身体,又补了一脚,将单柏一脚从房间踢了出去。

    “把武堂的梅花桩都单手击断了再来向我请罪!”

    说完,房门狠狠的合上了。

    聂安没想到现在的情况比刚刚还复杂,想扶起大公子又是不敢,刚想悄悄扶起人,就听房中传出单相权的声音。

    “聂安!你给本王滚进来。”

    聂安一听,头皮直冒凉气。

    聂安回到武堂时,见单柏像个木偶一样,一遍遍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一下下击打着粗壮的木桩。

    看着单柏鲜血淋漓的手掌侧缘,聂安心里隐隐动容。

    虽然自己一向对大公子严厉,可是大公子终究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王爷就是再望子成龙,也不能只给巴掌不给甜枣啊!

    聂安怀中放着单相权独创的掌法,这套掌法一般人恐要学个三年两载,可是王爷居然要求大公子在三日内学好,若是大公子学不好掌法,就要让大公子进到死城里去。一进死城,能活着出来的人就没几个,王爷怎么狠得下心!就是再期待再想让大公子优秀,也不能这么急切冒进!若是大公子命都没了,那些其他的还有什么用!

    动容归动容,可是属下该做的也还是得做。

    聂安拿着木棍,紧紧盯着重复机械式动作的单柏。

    大公子,你可别怪王爷严苛,王爷是爱你才管你!

    说着,拿着木棍照单柏肩膀就抡了上去。

    一声钝响,单柏的手臂猛然痉挛。

    “手用力,这些木桩大公子想打到什么时候?掌法三日内学会,没有余地!”

    让我滚,却让我滚到武堂来,让我自残式的训练?

    既然不爱我,您就赶我走啊。您说什么我依什么,凭您是我父亲!可是如今,难道逼我离家出走当个不孝子么?

    单柏像是突然间发了狠,砰的一声,木桩轰然中断,连着一根接一根,不刻,一排木桩就全部被击折。

    腰肋传来昏天黑地的一阵刺痛,单柏低头一看,一片鲜红,从衣缝间看去,只见半根折了的肋骨条生生刺穿了皮肤,cha了出来,白花花的骨头还黏着灼热的鲜血。

    鲜血滴答滴答,血花在锦衣上绽放,单柏扶着腰肋,悲凉的看了眼散落一地折断的木桩,还想继续,勉强走了几步,就感到一阵难言的疼痛穿透了自己的胸肺。

    嘴角渗出的鲜血红得刺眼,单柏身子瘫软,猝然扑倒在木桩上。

    父亲——儿子把命还给您,您是不是就会高兴了?

    聂安一直背对着单柏,直到单柏爬倒在木桩上,才感到事情不对,赶忙去看。

    御医走后,单相权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愣神。

    半响,才从书架上取下一方盒子,打开后,把里面的东西慢慢取出,一样样仔仔细细的看。

    原来,这些东西都是单柏从小到大每年送给单相权的生辰贺礼。

    单相权把这些东西放入一个盒子里,时不常的拿出来看看。

    ——羽珊,这些东西都是咱的柏儿送给我的,我都好好留着呢。

    ——这是他三岁时的画,看把我画的,我的脸有这么威严么。

    ——这是他四岁时写的诗,只有我的柏儿能把这么稚嫩的字写得这般可爱。

    ——这是他五岁时捏的面人,他说我的官服好看,把面人的衣服都染成了紫色,看这孩子笨的,把颜料都弄到面人脸上去了。

    ——这是他六岁时削的木马,为了这个,小家伙把手指都弄破了,也不肯给我看看。

    烛影凄凄,单相权神色一黯。

    ——羽珊,那年柏儿才七岁。。。你舍得离开我,难道也舍得离开他么?

    ——既然我答应了你要让柏儿成为最优秀的男子,我就会做到。

    ——他七岁那年,我送他去了南山学武!那年我的生辰,难得他还记得要赶回来。其实,我一直在等他呢。只不过怕他不好好学武,将他赶回去了。那天,我难受了一整晚!

    ——他也真是听话,八年再没回来。有一年,我实在忍不住了,早早结束了晚宴,一个人偷偷去了趟南山,居然看到,小家伙在哭!

    单相权神色隐在烛火y影里,半明半暗。

    ——那天,我把他最爱吃的桂花糕偷偷放在了门外。也不知道小家伙吃了没有。想见时,强忍着,也挺难受的!

    ——对了,羽珊,我刚刚做梦了,梦见你了,你还是那么美丽温柔,和我十九岁见你第一面时一摸一样。

    ——今年生辰,我等了柏儿一整日,可是,他没有回来。

    想到这,单相权有些痛苦的闭了会儿眼睛。

    ——柏儿他会不会埋怨我这个当爹爹的不够疼他啊?其实,我为他准备了一份好礼物,这个天下!我把天下送给他,咱们的儿子成为一代明君,名垂史册,我也可以安心的去见你。

    ——可是,我会不会对他太严厉了?只是,我若是不严苛,他如何成长,成长重要伴随着痛苦。我若是不这样藏起对他的感情,司马氏又怎会看上咱的柏儿,要把他过继成自己的儿子。

    ——羽珊,我把柏儿送给别人当儿子,以后相见时,你会不会怪我?

    ——他的师叔对他很好,柏儿好像也很喜欢他那个师叔,可是,柏儿都不知道我这个当爹爹的看见他们那般亲昵后会心酸么?好像,我不爱他一样。

    ——羽珊,我好怕,好怕儿子以后会恨我!

    单相权颤抖着手,一件件的摆弄着手中的东西。也不知过了多久,才仔仔细细将物件放回盒中,摆回到书架上,特意用其他卷轴挡住。

    “父亲。”

    单相权一听是单弘的声音,收了面色上的款款深情,温和的招呼单弘进来。

    “弘儿的剑法练得如何?”

    “父亲费心了,青冥剑法已经练到第三式了。”

    “嗯,甚好!”

    单弘见单相权提笔埋头,似乎是在批阅公文。顿了顿,方道:“父亲,您——明明在意大哥,为何——要对大哥那么严苛?”

    单相权也不抬头,而单弘却清楚的看见单相权闻声时手中的笔锋一停,一滴浓浓的墨汁从笔尖滚滚滴下,缓缓渗入宣纸,绽开墨色纸花。

    “父亲,最爱你和卓儿!”单相权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二儿子,眼中闪着单弘看不懂的光,“父亲不日就会把天心剑法传授给你。”

    一向沉默的单弘闻言凤目猛张,“父亲,弘儿——”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但是,你要答应父亲一个条件。”单相权怜爱的看着自己的二儿子,缓缓说道,“今后不管你大哥如何,你都不可以背叛他!”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不甜,我还是别问甜不甜了,麦找拍。。。闪~~

    第十四章深情流露

    ——今后不管你大哥如何,你都不可以背叛他!

    单弘闻言诧异而平静的看着一脸笃定的单相权,房间陷入沉寂,犹可听清烛泪软化在烛台上的嘶鸣声。

    “今后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背叛父亲!”

    单相权没想到单弘说出这样一句话,深深看了他一眼。

    “如此,也好!”

    单相权话音未落,就见聂安匆忙赶来,“王爷,大公子受了重伤,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单弘闻声,颇有些惊慌的看向单相权,“父亲,大哥他——”

    却见单相权已埋下头去,继续批阅各地公文。

    “弘儿代为父去看看他!本王还有事要忙!”

    听着单相权平静冷淡到惨绝人寰的声音,单弘顿时茫然。

    父亲,您到底在想什么?

    “还不去?”单相权头也不抬,手中笔锋挥毫也是不停。

    “那,弘儿告退!父亲也早些休息!”

    “嗯!”

    见单弘匆匆忙忙出了房间,聂安倒是憋不住了,开了口。

    “王爷,大公子。。。他,要不行了!”

    “御医应该出了府还没走远!”

    单相权似乎不为所动,但是聂安看得见王爷写出的笔画开始颤抖。

    “刚刚已经将人截了下来,可是,御医说,大公子的。。。求生意识很淡薄!”

    见单相权闻声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聂安咬咬牙,继续说。

    “大公子的肋骨折了一根,断骨刺入了肺脏,也刺破了皮肤,横cha在身体里,根本取不出来,御医想问问您怎么办?”

    “他是御医,问本王怎么办?!他是怎么办的?”

    单相权声音微怒,气血登时翻涌,胸口犹如铜锤猛烈击打一般闷疼。

    “出去!别问本王!你只要告诉他,若是人死了,本王——”

    聂安看着单相权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您又要灭人全家么?

    “人若是死了,让他把本王——也弄死算了!”

    聂安怔愣了半天,“属,属下就——这么说?”

    “不许!”单相权猝然沉声,“不许这么说!”

    聂安求助而急切的看着单相权。

    您倒是快点啊,人还等着呢!

    “必须把人治好,没有治不好的余地!还不快去?!”

    “啊,是,是!属下告退!”

    等房间重归平静时,单相权想着刚刚聂安说的话。

    肋骨折了一根!

    自己刚刚将他狠狠推开时,好像柏儿撞到了圆凳!

    单相权的胸口剧烈起伏。

    毫无求生意识!?

    单相权双眼痛苦的一闭,整个人都在隐忍着抖动。

    手中的毛笔轰然折断,笔杆刺入手心,滴下点点猩红,涓流成溪。

    “来人!”单相权大喊了一声。

    “王爷!”屋外传来家仆恭敬的声音。

    “去将军府把云万生请来!”

    “是!”

    “人请来后,直接带去单柏那里!”

    单柏昏迷了整整三日,三日里,王府每个人都忙得团团转,唯独单相权一如往日,按时上下早朝,政务工作,一切有条不紊。

    可是聂安却暗自注意。

    大公子昏迷不醒的第一日,王爷只吃了一顿饭。

    大公子昏迷不醒的第二日,王爷除了工作就是舞剑。已经很多年没有舞过剑的王爷,竟然舞了整整一个白天。

    大公子昏迷不醒的第三日,王爷一日未进水米。

    三日来,王爷没去看过一眼大公子,可是王爷书房的烛火却是燃了整整三个日夜。也不知道人是不是三日来从未睡过觉。

    第四日的清晨,云万生气哼哼的冲入了单相权的书房。

    却见单相权正襟危坐,从容的批阅奏折。

    云万生一拳照单相权击去,单相权毛笔不停,人一动不动。

    云万生眉毛一扬,拳头停在单相权眼前。

    “云先生硬闯本王书房,可知犯了何罪?”

    云万生咬牙切齿的看着单相权,厉声道:“柏儿,你是怎么对他的?是不是你把他的肋骨打断的?”

    “云先生现在才来追究三日前的事情?本王一向讨厌效率低下的人!”

    “你居然能这么狠心!他不是你的儿子么?”

    “你不是让他喊你‘爹’么,我没他那个儿子!”

    云万生抬起拳头就要再打,却发现单相权一脸憔悴,简直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单柏一个脸色。

    “你——?”

    “没事儿别烦本王,本王还有要事要忙!”

    话音未落,就见单卓花着脸跑了进来。

    “爹爹——您快去看看吧,大哥他,他一直喊您呢,求求您了,二哥说您正在生大哥的气,让我来找您!您快去看看吧!”

    一直喊我么?

    单相权垂下眼皮。

    我不是不去,而是不敢去。我不敢去看他,不敢,我怕看见他那半死不活的摸样!

    我怕我会狠不下心来对他!

    “爹爹——爹爹——您去看看大哥吧!”

    “来人,把单卓拉走!本王还有事要忙,谁也不许再进本王书房!否则本王决不轻饶!”

    云万生一甩衣襟,愤然离去!

    我居然会觉得你也是个大丈夫,真是瞎了眼,连儿子的命都不在乎,这世上你还会在乎什么?

    赶走了人,单相权手中的笔顿了很久,直到蓝田玉砚中的香墨干涸。

    ——羽珊,你会保佑咱的柏儿平安无事的对吧?!

    夜深人静,夜色寒凉如水,单相权仍然保持着白日里的姿势,坐在桌案前。

    突然,聂安拍门。

    “滚!本王说了,谁也不得打扰本王!”

    “王爷,是属下啊!那个,现在大公子房间里没人,您。。。去看一眼吧!”

    单相权身子一绷,房门豁然打开。

    聂安看着单相权难看憔悴的脸色,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吐出句:“您这是何苦呢!”

    单相权瞪了聂安一眼,依然冷得像冰刀一样。

    聂安闭上了嘴。

    单相权进了单柏的房间后,慢慢靠近躺着的单柏,只有他知道自己此刻哆嗦的有多厉害。

    单相权坐在榻前,终于鼓起勇气去打量榻上躺着的人。

    这是我的柏儿?我把他打成了这样?

    单相权微微窒息。

    轻轻掀开单柏的被角,才看见胸肋上缠着的厚厚的绑带,白花花的绷带,一块刺眼的血红。

    单柏漂亮的眼睛紧紧闭着,嘴唇干涸苍白。

    这就是我这么疼爱的柏儿么?!我居然把他打成这样。

    单相权俯身,似乎是想要抱一抱老老实实躺在榻上的儿子。

    想起上次,自己是多想亲亲安静乖巧的儿子啊,可是终究是狠了心转了身。

    这次,他睡得很熟;这次,我可以亲近他,不会被任何人知晓。过了这次,也许这一生都再没机会了。

    单相权微微蜷曲的手握紧又打开,这个细微的动作持续了很久很多次。

    终于,单相权慢慢低下头,颤抖着嘴唇在单柏的前额上淡淡吻了一吻。

    就像很多年前自己经常做的那样。

    单相权轻轻抱住单柏,手臂的力度由浅入深。

    同时轻轻爱吻着单柏的额头和头发。

    突然,单相权感到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抓住。

    单相权猛然低头,目光正好落进单柏水光潋滟的眼中。

    “父。。。”单柏微弱的声音传入单相权的耳中。

    单相权身子登时僵住。遽然起身,手却被单柏紧紧抓着。

    “别。。。走。。。”单柏哀求的声音似乎像一枚铁钉,钉住了单相权不知所措的双脚。

    “对。。。儿子,好一些。。。就像。。。刚刚一样。。。虽然,我知道。。。是梦!”

    单相权闻声,疼得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梦醒了。。。您又会。。。冷落我。。。。”单柏吃力的说着话,手却尽力抓紧。

    两个人的手同样冰冷。

    “我一直在睡。。。梦很好。。。不想醒。。。”

    柏儿居然把这当成了梦?

    ——羽珊,你会怪我么?看见柏儿这样,我的心都要碎了,若是你看到,大概。。。

    单相权突然缓了身子,在榻边坐下。

    “别担心,父亲在这里!陪着你!”

    单柏闻声笑得很吃力,可是却很幸福很好看。

    “父亲。。。您会这么一直陪着。。。儿子么?”

    “会,父亲会的!”

    “那。。。死了的感觉,真好!”

    单相权突然一把将单柏揽进怀里,紧紧的抱住。

    “疼。。。爹爹。。。疼!”

    单柏一脸幸福,却微微轻哼,竟是在撒娇。

    突然,单柏愣住了。

    第6节

    恋耽美


同类推荐: 我才不会爱上什么徒弟/太上忘情骚穴插入特集(脑洞肉段,粗口向)-v文皇上在奏折里夹话本看乐可(完结+番外)他超霸道的 完结+番外男生宿舍被调教的小伪娘-v文深度开发1v3轮流发生性关系(双性/NP/产乳/生子/QJ/LJ/人兽)-v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