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花羊/藏羊]心如明镜台 作者:樱似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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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酬将弯刀插在旁边草地上,浅色的眼珠像被水墨洇过,逐渐晦暗不明,让人猜不出他究竟想做什么。他的右手开始轻微的颤抖,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兴奋,又或许两者皆有,他急不可耐地将手伸进那道狭长的伤口。
谢琤紧咬牙关,喉结上下移动,瞬间痛得几乎晕过去,手脚抽搐,却无力动弹。
辛未酬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满足,将沾满血的手从他腹部抽出,用牙齿咬住手套食指,从那满是血液的漆黑手套中抽出指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掌。细滑的手掌迫不及待地再次插入满是血污的伤口。
甫一摸到温暖的血液和娇嫩的内脏,辛未酬兴奋得几乎全身都在颤抖:“你的体内好温暖…”手指顺着肠子与肠子的缝隙,在谢琤体内缓慢地游弋。
谢琤发出一声短暂的悲鸣,只觉得眼前一白,什么都看不清,无力的手脚在这种非人的疼痛折磨下,试图阻止辛未酬的继续。
辛未酬看着那搭在自己手腕上,无力的手指,丝毫没有理会,依旧用指尖顺着蜿蜒的肠壁,一寸寸的摸索。
抓住对方手腕的手指跌落开来,只在那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五个鲜红的血指印。谢琤双眼睁得几乎要眼角裂开,牙齿已咬合得太紧,就连牙龈都渗出血来,嘴里全是甜腥味,只是还在忍耐着不肯晕过去。
辛未酬几乎迷恋上这种温暖,舍不得将手从他腹中伸出。
“在这里…”手指在贴近肚皮的地方摸到一个拇指大的圆球,辛未酬遗憾地将圆球夹住,万分不舍地将手掌从谢琤腹中伸出。
原本白皙的手掌此刻已全是血淋淋,看起来当真可怖。两个指尖捏着一个药蜡封住的蜜丸,大团大团的血液顺着手背滴落在草地上,不久就形成一片血洼。
辛未酬看着脸色死白,几乎要晕过去的谢琤,愉悦地抬起右脚,黑色的脚跟踩在他的脸上:“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这密信在你腹中?”
把玩着手中蜡丸,辛未酬看着谢琤的眼睛,被剧痛和震惊完全盖住,心中充满了喜悦,踩着谢琤的足底又用了三分力,来回碾动,直到他嘴角被牙齿划破,溢出血丝。
“这封密信经由特殊手段,藏在你身体里面,再由你送到昆仑,这法子倒是够隐蔽,可惜啊,你们浩气盟能在恶人谷插人,恶人谷怎么可能不在浩气盟里面留眼线呢。谢琤,要恨,可不要恨别人,恨你自己太弱了,或者恨我比你强大。”
辛未酬将蜡丸放到眼前,细细观看。蓦地,他右手用力,将蜡丸捏碎。
碎裂的蜡片纷纷掉落在他脚边,落在谢琤眼前。
谢琤虚弱地看着那些琥珀色的碎片滑过眼帘,眼中神情竟是微弱的嘲讽。
辛未酬抖开那薄如蝉翼的丝布,双手捧着,随意扫了一眼,他可不想辛辛苦苦夺来的密信,出什么纰漏。
就在这时,陡变突生。
谢琤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也或许是回光返照,一掌砍中辛未酬脚踝,趁着他抬腿之际,翻身滚开。
腹上伤口剧痛,裂得更大。谢琤顺手提了问心,倒退三步,以剑支地,左手捂住腹部,将几乎流出的肠子硬生生塞了回去。
辛未酬抓着丝布,冷笑看着谢琤,犹如看垂死的蝼蚁在挣扎。
谢琤将身上被割裂的衣裳团团卷在腰部,堵住腹部伤口,露出赤裸的脊背上两道如同新月的交叉刀痕,满是血迹。握着问心剑柄的手指在颤抖,眼前辛未酬似乎分身有术,化为好几人,谢琤摇摇晃晃,分辨着哪一个是辛未酬真身,撑着一口气,始终没有倒下。
辛未酬单足踩上地上的弯刀刀柄,轻轻一挑,将弯刀送入自己手中,寒洌的刀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这抹刀光快得惊人,却又无声无息,就像天边的新月,悄悄挂上枝头,没有人能够阻挡。
刀尖还沾着谢琤的鲜血,此刻已划向他的喉咙。
第20章
“当”地一声,火花四溅。
一挺幽蓝长枪,横插进来,枪头扎上弯刀刀背,顺势锁进刀背中空的所在,傲然罡气应招而出,断雷霆,裂苍穹,将辛未酬连人带刀击退十尺。
艳丽的红色银铠倩影凛冽持枪,骑着高头大马,守在谢琤面前。凤目瞪着辛未酬,秦如歌柳眉倒竖,冷哼道:“明教余孽。”
辛未酬站稳身形,见了来人,轻轻拉上兜帽,掩住面上不愉神色,只听到他暗自啐了一声:“朝廷鹰犬。”
两把弯刀在手,辛未酬借着灼灼日光,用刀身反射刺眼光芒,迫得秦如歌不得不转头避过,等再回头看着面前草地时,辛未酬已凭空消失在面前。
秦如歌不敢大意,当年光明寺一役,明教隐匿气息,鬼神莫测的身法曾经让天策府的军士吃尽苦头,若不是天盾营及时掩护,战死光明寺的天策烈士必然会更多。
凤齐随后骑着一匹红色的牝马,跟了上来。他翻身下马,扶住谢琤手臂,开始检查谢琤伤势。
谢琤半倚在凤齐肩头,手心按下他的动作,眼前一片朦胧,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了。
右手拔起问心,倒竖在面前,闭起双眼,谢琤左手捏着剑指,自剑尖位置一路将仅存真元灌入剑身,每滑过剑身一寸,问心光芒便亮一分,剑指滑至剑镡处时,问心已如一柄浴火神兵,发出刺眼金光。
谢琤将问心射向半空,右手掐了个剑诀,问心受剑气操纵,在空中回旋之后,立刻插入三人中间草地,浓郁的剑气布满方圆十尺,寒洌剑意充斥其中,就连身在其中的凤齐,都隐约能够感觉到那剑气满满的排斥之意。
身体里面的真气完全被抽空,谢琤脱力,倒了下去,凤齐及时将人抱住。
“不要出去…”谢琤虽然看不见,可周围剑气却远比双目更为敏锐。
明教的暗尘弥散诡谲神秘,防不胜防,只有在这十尺之内,他若踏进一步,剑气便能锁定他的身形。
凤齐将人放平,解开谢琤自己缠住的衣物,入眼的伤口触目惊心,他手微一颤抖,随即立刻恢复正常,从怀中取出金针药瓶,所需种种工具。
谢琤身上最严重的伤口莫过于腹部和背部,其中以腹部那道五寸长的伤口尤为紧要,好在辛未酬虽将手伸进去寻物,却并未故意破坏体内脏器,只是些许肠子流了出来而已,若将腹部缝合回去,再静养,也无性命之忧。
不过这荒郊野岭,没有干净的毛巾和煮沸的开水,若是草率缝合,只怕免不了伤口感染。凤齐看着谢琤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唇瓣,知道他也无法移动到干净的场所,只得下定决心。
九根金针封住谢琤周身大穴,缓住流血之势。
“如歌,你的酒壶给我。”
秦如歌驱马站在外围,为两人把风,闻言,解下自己坐骑上的酒囊,丢给凤齐。
凤齐接住酒囊,拧开盖子,先用烈酒洗过双手,再将缝合所需的金针和桑白皮线洗过一遍,开始着手缝针。汗巾沾着烈酒,将伤口周围的血污擦拭干净,偶有酒水渗入伤口内部,便能激得谢琤一阵抖颤。
凤齐跪坐在谢琤旁边,俯下上身,在谢琤干裂的唇上轻轻一啄,低声保证:“阿琤,你不会有事的。”
谢琤意识逐渐涣散,伸手抓住凤齐衣摆,手指钩状,握住了他的大腿。
腿部被指尖掐得生疼,凤齐咬住牙,没有吭声。针尖穿过皮肉,粗糙的桑白皮在伤口处抽插着,凤齐的双手平稳而坚定。
谢琤疼得厉害,右手无意识地掐得更紧,指甲已透过下裳,生生地掐进凤齐血肉当中。
冷汗自额端留下,凤齐丝毫不被腿上的剧痛所影响,依旧快速地缝合着伤口。
秦如歌手执碎魂,脚踩马镫,守在外围,四周景色如常,丝毫看不出何处能够藏住一个成人的身影。
“东南,七步。”谢琤忽然醒来,提示了一句。
秦如歌闻言,来了精神,枪缨轻抖,枪尖发出虎啸长响,挟带锐不可当的凶猛攻势,靠着军马冲锋,直直刺向谢琤所指之处。
硕大东珠映着日光,枪头白刃在空中划出蓝色长芒。
一枪断魂!
辛未酬左脚刚踏上谢琤剑气笼罩范围,便被这一枪逼出身影。
双刀架住单枪,狡狐堪敌猛虎。
秦如歌虽是女子,然而天策傲血心法至刚至阳,所向睥睨,再加上胯下良驹助力,一时间竟与辛未酬战得不相上下。
辛未酬被一记断魂刺震伤內腑,反激起他的怒气,趁秦如歌一枪刺向他的颈项,双腕一翻,用弯刀刀身镂空的地方正正卡住枪刃,长臂一挥,他硬生生利用枪头将秦如歌从马背之上挑起。
秦如歌不肯撒手放开武器,被挑翻在空,绣着金丝卷草纹的血红裙袍在风中猎猎飘展,明光铠映着烈日光辉,发出耀目银芒。
辛未酬寸劲顿时送出,夹杂明教独特的阴阳内力,化成一股螺旋气劲,沿着刀身,直震碎魂枪头。
两种截然相反的内力产生的冲击诡异莫名,秦如歌不察,虎口瞬间被震裂,长枪被夺。
秦如歌见势不妙,长腿在空中一踢,将碎魂自弯刀刀身中踢出。
长枪在空中疾射,最终插入十步之外的树上,枪尖之利,竟让碎魂贯穿了树干。
失去长枪,又下了战马,秦如歌形势不妙,犹如猛虎失其爪牙,鹞鹰损却羽翼。
辛未酬自来将“趁他病,要他命”奉为圭臬,此刻毫不客气,提气纵身,两把弯刀刀柄相接,左右一旋,便卡做一把长刀,当空一斩,劈开星月,烈日当空。
秦如歌见他来势凶猛,不退反进,将天策府有进无退,一往无前的霸道刚烈催至极顶,硬生生用右臂铠甲,顶住辛未酬这一刀。内力透过精铁铠甲,几乎将右臂肱骨折断,秦如歌血性上头,左手立刻换做鹰爪功,贴身缠住辛未酬,与之游斗。
此时凤齐已将谢琤腹部伤口缝合好,低头用牙咬断线头,扶起谢琤,准备再为他治疗身后伤口。
谢琤背后两道狭长刀痕,既深且阔,又因为被辛未酬折磨,里面满是沙尘,与血污混做一处,凤齐只得狠下心,含了一口烈酒,喷在伤口处,只见谢琤肩胛骨突地一震,整个背部不停地颤抖。
谢琤意识略有清醒,眼前也不再模糊,看秦如歌暂处下风,开口逼退辛未酬:“辛未酬,密信浸过毒药,你方才摸了许久,此刻再不找人医治,就不怕在此地毒发身亡么?”
辛未酬闻言,手中一顿,兜帽下看不清他神色变化,但是持刀的右手手心却可看见一道绿线,沿着手腕,一路往上。他也不急,知道此时若真转身,反而容易露出破绽,被秦如歌觑空偷袭,倒不如以进为退,以攻为守,三枚铜钱镖随手而出,射向谢琤凤齐所在。
秦如歌明知这是围魏救赵之计,也不得不撒下辛未酬不管,飞身上前,截住那三枚暗器,等她再回头,辛未酬早就借机隐遁。恨恨地将碎魂自树干上抽出,秦如歌赌咒发誓,下次若再遇见此人,不在他身上捅出十个八个窟窿,她便不姓秦。
将大白召回,秦如歌和凤齐一路将人送到枫华谷口的小客栈。
客栈老板本不愿让人进来,看那道长满身血的模样,吓煞人,若是死在他店里,传出去总归影响生意,可是开口拒绝吧,打头的女将军满身煞气,扶着伤患的玄裳男子脸色差得几乎要吃人,他一个生意人,哪敢说个不字。
最后还是让三人进了店,开了两间上房,还特意吩咐了小二好好听候客人差遣。
凤齐和秦如歌两人将谢琤安置好之后,凤齐索性就将秦如歌推出房门,也不顾秦如歌抱怨着“哎呀小齐你这人怎么这样小气,我不就是看一眼么,衣服还没脱光呢,再说就算脱光了又怎么样,光腚的新兵蛋子我还见得少么。”
凤齐也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
小二送来了热水和擦脸的汗巾子,放在桌上,转头看到床上那一团血污,吓得直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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