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间(GL) 作者:风若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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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唤作钟豹的黑衣汉子听了这话,嘴上答了个“是”,却是浓眉大皱,鼻中不停的喘着气,哼哼哈哈的犯嘀咕,却又不好反驳什么,看来是心中不大甘愿。
白衣慕容先生舒了口气道:“王爷,属下还是不明白。您说水心悠她,既然手持幽冥魔剑,本该是魔性大发的。怎地十年过去了,她非但不造反,倒帮起那皇帝来了?还有那姓云的,以她的性子和对水心悠的感情,怎会隐忍十年不发?莫不是她已经找到玉玺,克制了幽冥剑的魔性,控制了水心悠,所以才会有恃无恐了?”
那雅士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道:“慕容先生啊,她二人,一个天生反骨,一个赤胆忠心呐。这俩人碰到一起,怎么会没有好戏呢?人说十年磨一剑,这幽冥剑上古神物,岂同凡品?区区十年算得了什么?先生啊先生,本王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劲儿呢?且等着吧,看这姓云的阵势,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呢。”说罢站起身来,拍拍慕容先生的肩膀道:“哦,对了,五行门那里怎么样?”
雅士一提此事,慕容先生忽地就是神色一凛,看来颇为萧索道:“水心悠当年授气传功,实有再造五门之功。五行真气同声相应,同气相求,自打十年前水灵师妹退隐之后,五行门上下命数武功,尽数掌握在水心悠手中。我那些师弟师侄,自然也听她使唤,如今也都给皇帝封了官位,正为朝廷办事呢。”
雅士听罢击掌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水心悠果然是领袖大才,本王没看错她。五行门各擅所长,遗落草莽实在可惜,若肯为国效力,真是大快人心的好事。看这五行一心,相忍为国的态势,大有我朝□□皇帝时五辅大臣辅国的盛世之风啊。哈哈,好一个水大门主哇,国有此女,大燕之幸啊!看来我大燕中兴有望,中兴有望!慕容先生,我若是没有记错,你该是当今礼部左侍郎兼集贤院大学士吧?三品顶戴,官居辅臣,草诏令,批奏章,啧啧啧,这可是宰相之权啊!你这也是沾了你们水大门主的光啊!不错不错,当了大官了,也不用憋在品恒书院那小地方了。京城繁华啊,好好干,好歹你是我宁王府出来的人,可莫叫旁人笑话!嗯?”
只听这最后的一声“嗯”的鼻音拖得老长,先顿后扬,其中是大有学问,把个慕容先生听得身上一阵寒栗,忙跪下叩首道:“王爷英明,属下向来忠心王爷您,莫说属下只是区区三品侍郎,就是拜相封侯,属下也不敢违逆王爷一二啊!”
“唉,慕容先生言重了。无论是本王还是皇上,还是这满朝大臣,咱们不都是为了大燕国吗?”那雅士捻须微笑,搀扶起慕容先生不温不火地道:“先生快快起来,本王如何受得了您这一拜啊?”
慕容先生已是汗湿重衣,缓缓的站起身来。
雅士颔首道:“来来,先生现在远在京城,与本王难得一聚。小王请先生共饮一杯,这可是咱们极品的西湖龙井呢。”说罢举鼻深嗅,笑道:“哈呀,时候到了呀,到了啊!来,这茶,可要好好品了!”
第48章 后浪推前浪
七月酷暑,小客栈内人声鼎沸。倒不是因为人多而沸,却是被这高温给害的。客栈内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喝茶的客人,嘴里吧嗒吧嗒嚼着花生米,口中不住的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有时骂得厉害了,给花生米呛到,“咳咳”的不住叫唤,咳完之后就着凉茶继续骂,直把老天爷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上了。
店里的伙计全都懒洋洋的倚在门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城东王家的媳妇儿偷汉子,城西李家的闺女找情人,说到兴起处,都是提起衣袍忽闪忽闪的扇着,汗水却还是不住的往下流,有的便干脆将上衣除去,打着赤膊乱叫。
“嘿,你说怪是不怪?怎地我们热得要死要活,那小子却一点汗也不出?他妈的,他的皮是什么做的?难道比我们的透气?要不要扒了他的衣服瞅瞅?”一个店小二不忿的看着那柜台里轻摇算盘珠子的账房先生,嘴里骂骂咧咧的。
众伙计一起朝柜台内看去,只见那账房先生依旧是一袭青衫儒装,冠带整齐,皮肤却比女子还要细腻白嫩,手里虽是摇着折扇,却更像是一种高雅的姿态而不是纳凉,好似浑不知这是大夏天一样。
“铁牛,又是你这臭小子放屁啊!”一个原本在打盹儿的店小二被这句话吵醒了,伸脚在那铁牛屁股上一踹,瞪大眼睛朝那账房先生猛看,偷偷的吞了口口水道:“人家白面书生一个,八成是个落第秀才,哪像你们这么粗鲁?”说着回过头来瞥了一眼众伙计,登时大怒道:“你们居然还有打赤膊的?给我把衣服穿起来啦!娘的,你身上那黑乎乎的赘肉好看吗?还有你,你那皮包骨头的饿死鬼样儿,吓跑了客人可没人给你工钱了!到时候真把你变成饿死鬼!”
说话这人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生得虎背熊腰,浓眉大眼,唇边蓄着杂草般凌乱短胡须,看起来是个头头,正将那些伙计们挨个数落。只那些伙计热得厉害,哪里听得,撇了撇嘴,胡乱将衣服搭在肩上,便也算是穿上了。
铁牛本也是光着膀子,听得这话登时接口道:“是了是了,人家是白面书生落第秀才,俺们就是黑脸儿无常破落户。我说老房啊,你丫是不是看人家小孩儿生得细品嫩肉,老毛病又犯了?嘿,我可告诉你,这兔儿爷可不是好惹的,他上面可有人呢!”
“操,你爹才是兔儿爷呢!铁牛你个老杂种,再胡说,仔细我扒了你的皮,叫你凉快到底!”那老房听得这话,登时跳了起来,指着那铁牛就是破口大骂。
铁牛听得他骂,也不还口,吃吃一笑道:“老房啊老房,跟你说吧,咱们宁先生可是老板亲自带来的人物,连掌柜的都要让他三分呢。我是给你提个醒儿,别得罪了人还不知道为什么呢!”说罢拍拍那老房的肩膀,扣着鼻孔大摇大摆的去了。
那老房被他气得脸色铁青,头顶几乎冒出气来,正要冲到后院去找那铁牛算账,却忽听得身旁一人缓缓地道:“房大哥,你们说什么呢?”
“啊!”那老房听了这声音,登时大叫一声,不自觉的脸上泛红,支吾了起来。好在他脸色黝黑如墨,脸再怎么红也瞧不出来。一旁的小伙计们只在一旁不住的挤眉弄眼的掩口咳嗽,好似一瞬间全伤了风。
“是宁先生啊,没…没说什么!您怎么不在柜台歇着,跑这儿来了?”
那位账房宁先生哈哈一笑,右手一挥,将那折扇打开轻摇,却不答话。老房偷眼看去,只见他面如美玉,唇红齿白,五官甚是俊秀。他越看越觉得燥热,只得将眼一偏,又见了他的修长干净的五指,这一看之下又是一阵意乱情迷,忙又再改变视线,这下却是见了宁先生的扇子。那扇子较一般折扇较大,扇面上画了一朵花,粉红绿叶,婷婷而立,煞是显眼,旁边还提有一首七言绝句。那老房虽不识得那画的好坏,却也知宁先生看中的,定非凡品。当下大拇指一伸,大拍马屁道:“啧啧,宁先生,您还真是多才多艺啊!这牡丹画的可真是惟妙惟肖啊!”
宁先生本是微微莞尔,听得这话来“咦”的一声,当下将扇子翻过来睁大眼睛细看一番,挠挠头笑道:“房大哥,你也喜爱丹青术啊?宁某真是失敬失敬了!”
老房本来还不太好意思,听了这鼓励话,登时来了劲,只将腰杆一挺,清清嗓子昂首道:“那是自然!这……不就是蛋清吗?我老房做鸡蛋那可是一绝啊!烹饪煮炸样样拿手!嘿嘿,没想到宁先生这么有学问的人,也爱做鸡蛋?不过您可真挑食儿,只要蛋清不要蛋白?这样,宁先生要有空,自管来我房间找我,你放心,蛋白我包了,蛋清全留给你!嘻嘻,保管叫你吃个够……”那老房是不说则已,一说惊人,竟是越来越大胆,将手一伸,便要去拉扯宁先生那玉葱也似的玉指。
那宁账房眼睛一瞟,溜溜的打个转儿,便也不甚在意,就在老房伸手那一刹那,伸出折扇在老房肩膀上轻轻一点道:“据宁某看来,这扇面上,画的好像是朵莲花吧?房大哥,您的‘蛋清’啊,还是留给自己吃吧,宁某消受不起啊!”说罢哈哈大笑,抖了抖身上一尘不染的儒装扬长而去。
“老房,老房?人家宁先生都走了啊,你还愣着干啥?闻味儿呢?那咋也不见你鼻子动啊?”
许久,那老房竟然还是直愣愣的立在原地,汗都滴到张大的嘴巴里了,也不去理会,一旁的伙计瞧着奇怪,伸手在老房眼前晃晃,正纳闷间,忽听一个又高又尖的声音叫道:“兀那小二,还做不做生意?过来伺候啊!”
众人循声看去,见那靠窗户的桌上坐了三个人,瞧他们衣衫湿透,各个背着个大大的行李包,又是提刀又是佩剑的,看来是远行赶路的武林人士。
此时大燕民风尚武,家家都常备刀剑防身。江湖中有真本事的豪杰颇受朝廷重用,路上时时冒出个把子武林人士,众人也不觉奇怪。
那伙计见得生意来了,也顾不上那老房能不能动,急忙迎上去点头哈腰道:“来了来了!客官有啥吩咐?”
其中一个瘦高的男子皱皱眉道:“先给我两杯清茶解解渴吧。”
那小二一听这人只要清茶,不由得一阵鄙夷,不甘心的问了一句:“不要别的了?”
“小兄弟,我们是临时歇歇脚,就要几杯茶水,还请你行个方便。”这次发话的却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中等身材,略有些臃肿,须发尽数被汗水染湿贴在脸上,边说话边擦着汗水。
那伙计瞧他说的恭敬,也赔了个笑脸道:“大爷,咱们店里有规矩,客人来了,定要消费够三两银子才成。您……您这几杯清茶,可是远远不够啊。要不,我给你上点点心之类的东西?您看,凑也得凑到三两不是?”
那一行三人面面相觑,愣了片刻,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冷哼一声,将手中长剑往桌上重重一摔道:“你放……放……”
“我芳芳?”那伙计被他说得莫名其妙,却仍是笑呵呵的道:“客官,我不叫芳芳啊。您……这是想芳芳姑娘了?成成,她就在城南,我这就给你找去。嘿嘿,不收您多,五两银子跑路费。”说罢油乎乎的双手已然摊到那汉子面前。
“五……五两?疯……疯……”
那伙计听他这么一说,一拍大腿大喜道:“要不爷怎么比我多拿把剑呢?就是有见识!凤姑娘您也认识?好好,我这就去请她,十两银子,全襄阳府的最低价了!”
“操!”
别的话结巴,这个字却说得可毫不含糊,干脆利索的给蹦了出来的。这大汉说完甚是痛快的舒了一口气,怒目圆瞪的看着伙计。
那伙计听得明白,当下一脸不悦道:“客官,咱们说得好好的,你干啥骂人?”
“嘿嘿……还说得好好的?我师兄老早就骂你了。你个蠢货!”那一旁高瘦的男子接口道:“一开始说你放屁,后来是说你疯子!”
大夏天的本来火气就大,其容得如此煽风点火?那伙计此时也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不顾对方是否武林好手,大吼一声道:“他妈的,我的地盘你还骂我来了?房大哥,砸场子的来了!房大哥!”
可怜他那房大哥仍是口水汗水齐流的立在原处,哪里动弹得了半分?其余的人遇上这事是避之唯恐不及,只会凑在一旁看热闹,哪会上前帮忙?那伙计见没人上来,这才有些胆怯起来,只骂骂咧咧的退了回去,拍拍老房道:“房大哥,房大哥!”
“哈,臭小子,就嘴皮子厉害吗?”那高瘦男子不住的冷嘲热讽,只听得那口吃的大汉在一旁手舞足蹈连连点头,只恨不得那张利嘴长在自己脸上。
“小华子住口了。你看那人,有点不对劲!”先前的老者忽然开口,指了指老房道:“那人像是被点了穴道,小心点,别撞上朝廷的人了,你先去看看。”
那瘦高的小华子点点头,提起桌边的长剑越了过去,只把那伙计吓得屁滚尿流。小华子得意的一笑,更不多言,只伸手在老房胸口穴道点了几下,那老房见得有人过来解救自己,只欢喜的眼咕噜直转。
然而小华子点了几下,忽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向后一跳,“啊”的一声叫道:“师叔,师叔!这是,这点穴的手段,是那宁……宁!”
那老者听得小华子说话也不利索起来,将眉头一皱道:“小华子你也结巴了?什么宁不宁的?快说!”
小华子惊得口齿不灵光,只得将师叔拉扯过来。老者正要探手去试,忽听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陈老头儿,甭看了,这人就是我点的,有本事你去解开啊?”
老者听闻此言,心下一凛,举目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长袍,十七八岁的美貌少年,斜倚着桌子,手握折扇,双手环胸,笑眯眯地正往这边瞧来。
“好小子,又是你?”
那美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账房宁先生。只见他缓缓的迎上去道:“正是宁某!陈老头儿,好久不见了,你高越师侄的口吃毛病可好了吗?呵呵……”
“少,少……废话!看……看招!”
宁账房定睛看去,这次出招的却是那个口吃的高越。这高越口齿虽不灵光,出剑却是又准又快,毫不拖拉,但见他脚步依八卦方位,手中长剑犹如一道白练,未到气先至,大有名家风范。
宁账房却不慌不忙的笑道:“高越啊高越,你自己大舌头结巴也就算了,难不成还叫天下人都哑了不成?忒霸道了!我偏要说,你待怎样?”就在这谈笑之间,手中折扇已然挥出护住门面。
高越见他只守不攻,哈哈一笑,当下手腕一抖,聚力在剑,便朝宁先生扇面刺去。这高越是名门高徒,剑法内力自然不会弱,这一剑刺出,只怕宁先生非但扇子要破,只怕那白净俊美的面相也要破了。站立一旁的小华子看得此等大好形势,大叫了声“好”,那老者也是捻须颔首,神色间颇为赞赏。
“啊呀!”
“嘿嘿……”
两个声音同时传出。这倒没有出人意料,可错就错在这俩声音出错了地方。众人定睛看时,却见宁账房一手挥着折扇,一手提着一把长剑,正在闭目养神。反观高越,却是连连摇头,难以置信的瞅着对手手中的折扇,不住的揉搓着自己的虎口。
原来刚刚这千钧一发之际,宁账房只是简单的拿扇子挡住高越的长剑,随后五指一拢,竟借着折扇的合力将高越的长剑夺了过来。这手功夫一露,在场之人无不啧啧称奇。宁账房单手夺白刃,手上劲力功夫一流自不消说,但这折扇更是大有学问。这扇子的扇面非纸非绢,乃是上好的“金丝甲”编制而成。金丝甲是南洋小岛上的一种大蜘蛛吐的丝所制,丝丝相扣,柔韧结实,实有刀枪不入之能。只是这金丝甲贵为海外贡品,向来只存在皇宫大内,为皇亲国戚做贴身护甲所用,民间难得一见,却不知这宁账房从何得来。
“嘻嘻……”那宁账房一招制敌,自是乐不可支道:“陈老头儿,你们华山派在武林中也算说得上话的,怎么教出来的徒弟如此不济?哎,亏我师父还千方百计的要你们投靠朝廷,真是太抬举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了!”
这位宁账房年纪虽小,说话却是毫不客气。那陈老先生也是名声在外的江湖元老,如何经得起他这一激?只见他额上青筋暴起,手指关节咔咔作响,也是气得不轻,大吼一声道:“臭小子,华山派陈放勇,这就领教你的高招!”说罢纵身一跃,剑不出鞘已然送出。然剑到中途,那剑鞘如有感应,应力而出,辅助御敌。如此剑、鞘同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仿佛双剑来攻,威力陡增,真气顺着两物泉涌而泄,内力竟如排山倒海般大举来袭。
那宁账房虽然嘴上逞强,却也知这陈放勇出身名门,剑法高超,绝非泛泛之辈,当下收了轻视之心,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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