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滚远了 作者:暖灰
懂,你想要一个怎样的我?”
“我要一个会为了我痛苦,爱我的司佑。”
司佑笑了起来,说:“好。”
好?
芮睿挑起眉梢,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麽接话了。
等到了下午,他居然真的见到了“以前的那个司佑”:在和一个护士“客套”的时候,他看见司佑眼中一闪而过的嫉妒。那一刻,他简直是欣喜若狂的,恨不得冲上去抱著司佑狠狠亲几口。
整整一天,芮睿热衷於和每个护士调情,哪怕平时他根本最不上眼的也不放过,只为了享受司佑黯淡的眼神,中午时,司佑更是热情无比,令他获得了一场爽快的性爱。傍晚时分,警报声大作,陆长带著护士冲进司佑的病房,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进行抢救。晚上,司佑被送进了加护病房,昏迷不醒。
芮睿守了司佑一夜,陆长也一夜没睡,好几次,他以为要抢救不回来了,如果不是芮睿绝不放弃,可能这会儿他已经在填司佑的死亡通知单了。
陆长最不明白的,明明已经好转了,怎麽突然又恶化了?而且还恶化得这麽突然?根本找不出病因。他怒火冲天,本来想把司佑转到芮睿手上,但在芮睿的苦苦哀求下,他还是心软了。
司佑是在清晨醒的,当他看见芮睿的脸时,居然还微微的笑了笑,接著呼吸器,他也说不出话来。
“你赢了。”芮睿的脸色差得像死人,语气紧张地道,“我听你的。你给我好好的,明白吗?”
我无所谓的。
司佑想这样回答,但他没能说出话来,就又陷入了沈睡中。
(11鲜币)第一章 “爱”之夫夫生活(8)
芮睿觉得司佑变了。
不再唠叨那些爱啊情啊,甚至没兴趣多说一个字。无论发生什麽事,他都能平静的接受。无论芮睿叫他做什麽,他都不会反抗,无论这件事是好还是坏,总是一付冷淡的态度。
司佑就像一块石头,就这麽生存著,无论风雨还是晴天,他都巍然不动,再也没有动静。
芮睿认为这是一种心理保护机制,在受伤後,人类为了延续而产生的保护心理。他有自信打破这种机制,但是,他不敢。打碎了这层机制,司佑就再也不存在了,不用陆长警告,他也能预测得出,再下一次,他恐怕不会再有任何挽回的机会。
芮睿停止了试探或者自私的行为,他试图努力的挽回司佑破碎的精神,但是,渐渐的,他发现,这一切只是徒劳。
司佑对什麽事都提不起兴趣,有时候,他就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盯著窗外的天空从阳光灿烂到夕阳昏黄,一句话都不说,什麽也不做。当芮睿喊他吃饭时,才发现他的腿麻得都站不起来了,而他却全然不管,就像那腿不是他的般。
表面上,司佑的反应是正常的。会和护士说话,会笑,会娱乐,一切生理反应都有,心理上,至少表面看不出来什麽。
这一点,是芮睿最讨厌的。
内里中,司佑对於这个世界的热情消失了,他不再好奇,也不再有欲望,无论什麽事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他的灵魂似乎飞走了,只剩下一个空壳还生存在世上。
这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芮睿不知道如此下去会有什麽样的後果,但他不能放任形势发展。就像今天,他一进房,就看见司佑趴在沙发的扶手上睡著了,脑袋柔软的微微垂下,阳光从窗口洒进来,落在他的前额上,像是撒了一层漂亮的金粉。无论怎麽看,这都是一幅安详美丽的画面,然而,在芮睿眼中,这和引颈就戮的天鹅没什麽差别。
“小佑。”芮睿蹲在司佑面前,轻轻晃了晃他的肩膀,轻声道,“小佑,醒醒,别睡了。”
司佑迷糊地睁开眼睛,眨了几下,才认出眼前的是谁。他打了个呵欠,揉著眼睛道:“干什麽?”
“你睡得太多了。”芮睿测著他的脉搏,“这样不好。”
“没什麽啊。”司佑一只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咕哝道,“我在住院,当然是吃了睡睡了吃。”
芮睿道:“你应该多出去走走。”
司佑盯著芮睿,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什麽眼神?”
芮睿挑高眉梢:“什麽什麽眼神?”
“你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第一次,芮睿感到狼狈。
司佑笑了笑,安慰地道:“放心好了,我还没有自杀倾向。”
芮睿没好气地道:“抢救了一晚上的人是我?”
“不是你要看我爱你吗?”司佑一脸无趣地道,“我爱你了,你又不高兴。你太难侍候了。”
芮睿瞪著司佑,有种想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那你也要看身体状况,你这还叫没有自杀倾向?”
“我怎麽知道这麽容易就会犯病啊。”司佑无辜地道,“再说了,你们不是没查出病因吗?你就这麽肯定原因是我太爱你?因为爱你而得的病?你好歹也是个名医啊,讲点科学根据好不好?”
芮睿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有些高兴:至少,司佑还愿意和他斗嘴。
然而,他的这份高兴很快没了,司佑疲倦地打了个呵欠,没了精神,趴在沙发扶手上昏昏欲睡,小声呢喃道:“还有没有事啊?没事我睡觉了。”
“别睡。”芮睿把司佑拉起来坐好,“陪我说说话。”
司佑叹了口气,无奈地坐好,道:“你要说什麽?”
芮睿一下子无言了:是啊,说什麽呢?
他和司佑之间,似乎有许多话可以说,但真正说出口的,却又什麽都没有。
“过年我们出去旅游好吗?”
“可以啊。”司佑的眼皮开始往下耷拉,强打精神地道,“你想去哪?”
“你没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什麽想去的。”
“那你想玩什麽吗?”
“没什麽好玩的。”司佑点了下头,又赶紧抬起来,“你想玩什麽就玩吧。”
芮睿有些发怒了:“我是想让你玩玩。”
司佑冷淡地答道:“没有想玩的。”
“你就没什麽想做的?”
“没有啊。”
“你以前可是整天缠著我要做这做那的。”
“嗯,你不是不愿意吗?”
芮睿提高了声音:“我现在愿意了!”
司佑一眨不眨地盯著芮睿,似乎有些不理解他为什麽这麽激动,片刻後,他小声道:“那你愿意做什麽呢?”
芮睿没辙了,无论他怎麽引导,司佑始终是一付无所谓的态度。就算他再怎麽擦火,也没办法点燃一块石头啊。
“不出去了,过年时外面到处都是人。”司佑话都懒得接,芮睿并没有介意,继续道,“没几天了,过年时你到我那边去过,就别回家了。”
司佑瞄著窗外,懒懒地“嗯”了一声。
芮睿犹豫了下,贴近司佑耳边,轻声道:“你不想要我吗?”
这下,司佑总算有了反应,转过脸来,一脸奇怪地道:“要你?干嘛?你要我上你?”
“你不想吗?”
“不想。”司佑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没意思。”
那你觉得什麽东西还有意思?
芮睿把这句话咽了回去,他很怕司佑给他的回答是“没什麽有意思的”。到时候,他恐怕就要再也没办法了。
束手无策的感觉非常糟糕,糟糕到他恨不得折磨点什麽才能舒发心头的怒火。
“我觉得有意思。”芮睿厚著脸皮道。
司佑一脸啼笑皆非的神情:“你开玩笑呢?”
“没有。”芮睿一脸认真,“我怎麽就不能喜欢被上了?”
“能,能。”司佑安抚道,“那你随便找谁去做呗。”
芮睿沈著气道:“我只想要你。”
“我不行。”
芮睿意外地道:“什麽叫不行?”
“我阳萎。”
芮睿怔住了:“怎麽可能?”
“很久没有晨勃了。”说这句话时,司佑的口气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那也不能证明你阳萎。”
司佑终於把视线定在了芮睿脸上,认真地道:“我试过,不行。”
芮睿很想骂一句什麽,骂醒这个平静的男人,但是,他也清楚,无论他怎麽骂,司佑都不会在乎。
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麽司佑在乎的事了,甚至包括他自己。
第一章 “爱”之夫夫生活(完)
芮睿凑过去,贴近司佑的脸颊,柔声道:“我来帮你。”
司佑似乎非常不理解:“帮我干嘛?”
“帮你试试勃起。”
“无所谓吧。”司佑理所当然地道,“又没什麽用处,我也不需要。”
芮睿恨恨地盯著司佑,咬牙切齿地道:“我需要。”
“你真要我上你啊?”司佑不解地道,“何必呢?又没什麽意思。”
“那你觉得什麽有意思!?”
这句话一出口,芮睿就後悔了,他有些紧张地盯著司佑,却只见到了一付淡然的微笑:“你不是挺有意思吗?”
司佑在笑,可是眼底却只有一片冰冷,芮睿手里捏著的脉搏连一丝波动都没有,他知道,这只是司佑在顺著他而已。绝望爬上心头,以前,司佑曾经诉说过的那种绝望,他终於体会到了,就像是在无边的黑暗中踏著冰前行,喊不出,逃不了,无路可去。
“小佑,别这样。”无可奈何的芮睿抱住了司佑,颤抖地说,“你别这样。”
“不会的。”司佑安慰地拍了拍芮睿的背,“我在这儿呢。”
你的人在这里,可是你的灵魂已经不见了。
司佑的伤势以令人惊异的速度好了起来,大年三十,他临时出院时,陆长一脸扭曲的说:“你可以载入我们医院的病史了,不介意我拿你当病例写论文吧?”
“不要写我的名字就行。”司佑礼貌的笑了笑,和陆长握了下手,“非常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
“太客气了。”陆长只觉得握著的手有些凉,皱起眉头道,“你还是需要多保养,早点回来。”
“我在家里也是一样的,有芮睿在呢。”
芮睿站在一边,干巴巴地说:“你还是回来住院的好。”
“唉,你怎麽就一点不心疼我呢?”司佑装出一付可怜的神情,逗得不少护士都笑了起来,“那我暂时就出院,初十再来回来看各位。”
坐上车後,司佑见芮睿还板著一张脸,有些好笑地道:“你要是不喜欢照顾我,我回来住院也是一样的。”
“那如果我不想你在我们医院呢。”
“换一家。”
“如果我不喜欢你住院呢?”
“那就出院呗。”
“出院,然後回家?”
“嗯,随便。”司佑一脸奇怪,“你在生气什麽啊?”
芮睿猛地踩下了刹车,然後,就看著司佑一头撞上了前车窗。他吓了一跳,赶紧把司佑拉回来,检查确认没有受伤後,才怒气冲冲地道:“你怎麽不系安全带?你想自杀啊?用你的命来威胁我有意思吗?我说什麽你就干什麽,你能不能反抗我一下?”
司佑沈默了下,问:“反抗来做什麽呢?”
芮睿张开了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硬生生憋出来一句:“我怎麽知道你想做什麽!”
“对啊,所以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好了。”司佑拍了拍芮睿的肩膀,“不用顾虑我。”
司佑说这句话的结果就是,一到家,芮睿就把他拖进卧室,像是强暴般干了他整整三个小时,最後,他无聊到盯著天花板数格子。当这场狂风暴雨般的做爱终於结束,他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躺了半个小时才勉强爬进浴室,草草洗漱後钻进客房一头栽倒在床上不动了。
当天夜里,司佑发起了高烧,并且伴有心律不齐。芮睿就站在床边,问他有什麽不舒服,他却说:“没事啊。”
“没事?”芮睿快要发疯了,“你烧得快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想死是不是!?你想拖著我一起死是不是!?”
司佑无奈了,软手软脚的坐起来,说:“我真的没感觉。”
芮睿疑惑地打量了司佑一会儿,问:“你不觉得难受?”
“就是呼吸有些短。”司佑晃了晃有些晕的脑袋,“挺热的,其他没感觉啊。”
芮睿用力掐了司佑一下,他立时露出迷惑地神情:“奇怪,不疼啊。”
芮睿急了:“真不疼?”
见司佑点头,芮睿赶紧把他的衣服扒光,就见到他的大腿和背後一片一片的淤痕,有些还渗著血,後穴肿得老高,一只手的指甲脱离了大片,已经发紫变黑。芮睿变了脸色,这都是刚才做爱的伤,不可能发现不了。
司佑也惊奇地看著伤处,似乎完全不明白这伤怎麽来的,乘著他不备,芮睿突然地捏了下受伤的手指,见他毫无反应,心脏立时狂跳了起来。
无痛症,一般称为遗传性感觉自律神经障,只能是先天的,不可能後天得上。但是,如果不是这个,他无法解释司佑的反应,即使再怎麽装,在无防备时指甲伤口被捏住,人类的痛觉神经也会令肌体做出相应的躲避动作,这是意志无法控制的。
司佑却完全没有反应。
芮睿把司佑的伤口处理好,又喂他吃了药,坐在床边守著他。大年三十的夜晚,到处都是鞭炮和烟花声,他看了看窗外忽明忽暗的天空,道:“你去休息吧。”
“我就在这。”
“没必要啊,我会睡觉的。”
“你可能在梦中就窒息死了。”
司佑苦笑起来:“没这麽倒霉吧?”
“你不是听我话吗?听我话就闭上眼睛睡觉。”
很快,司佑睡熟了,芮睿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脉搏上,感受到那平缓的心跳,慢慢恢复了冷静。
这就是他後半辈子必须要面对的现实吗?无微不至的照顾一个空壳?为一具躯体而拼搏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努力呵护司佑那脆弱的心?
这值得吗?也许可以找到新的砝码呢?为什麽不去外面的广阔世界试试?
芮睿的这些疑问在清晨时获得了答案,他从梦中醒来,坐起来,身上盖著的毯子掉落在地。他抬起头,看见司佑正坐在床上看著手机,见他醒来,冲他微微一笑,道:“新年好。”
那一刻,芮睿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不是为了司佑,是为了他自己。他清楚地认识到,这辈子,他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去寻找新的“砝码”了,因为他心中的空洞,已经完全被司佑所失去的灵魂填满了。
第二章 我把灵魂献给你(1)
司佑对於没有痛感这件事非常好奇,他试著按了按破损的指甲,却全然没觉得痛。在镜子前看了看身体,会痛得躺不下来的淤青,现在却只是一片泼在皮肤上的颜色而已。他仔细回忆了下最後一次感到疼是什麽时候,隐隐约约想起上次打吊针时的痛感,现在,他只有触感却没有痛感。
这真是件神奇的事,临死时,是不是会还能和平时一样,然後突然倒下?
司佑盯著手指甲,正考虑著要不要剥下来试试时,芮睿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在干什麽?”
“没什麽。”司佑摆出个笑脸,“就是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芮睿手里拎著医疗箱,一脸古怪地道:“你是想试试能不能把指甲拔下来吧?”
司佑尴尬的笑了笑,这种被戳穿心思的事发生在他们之间也不奇怪了。他坐在床上,任由芮睿替他慢慢处理伤口,尽管不疼,他仍然能感觉出芮睿的动作非常温柔,每一下都轻轻的,似乎生怕伤了他般。
“我又不疼。”司佑道,“你可以快点。”
芮睿对此的回答非常干脆:“闭嘴。”
司佑悻悻地闭了嘴,过了好一会儿,他几乎快睡著时芮睿才处理完成。他在穿衣镜前看了看,到处都是红红的,手指上包著绷带,就像个重伤员,他本人却行动自如,穿上衣服一点儿也看不出伤了哪里。
他看了看芮睿,察觉出似乎什麽不同了。
这段时间芮睿的烦躁不安他其实能够理解,或者说,他恶毒的觉得很爽快。看著芮睿像只无头苍蝇般围著他转,一脸不知所措、有火发不出的样子,他心里确实感到快乐。然而,这种快乐持续的时间很短,很快,他就觉得无趣了。
芮睿就算再怎麽著急上火,和他又有什麽关系?只是一起生活的人,没必要过多要求彼此吧?只需要在生老病死时能够互相扶持,平时一起吃饭睡觉之类的,也就可以了。
感情这种东西,司佑实在不想再牵涉了,他已经玩火自焚了许多年,现在,是过点清净日子的时候了。
现在看来,芮睿似乎也想通了,表情平静了许多,再没有前几日的急躁不安。
司佑很满意这一点。
“你坐下。”
嗯,就是发号施令这一点还是改不了。
司佑一边想一边依言在床上乖乖坐下,看著芮睿一脸认真,笑著说:“你这麽严肃,是要和我拆夥吗?”
芮睿瞄了司佑一眼,没有再和以前故意说些刺激的话,反而淡定地道:“我告诉你平时的注意事项。”
“什麽注意事项。”
“你以为没有痛感是好事吗?”芮睿说,“受了伤你不知道,心脏病犯了你也没感觉,痛觉是人类的防御机制之一,感不到痛你根本没办法正常的生活。”
司佑有些愕然地道:“有这麽麻烦?”
“很麻烦。”芮睿肯定地回答,“上次不是有个新闻,没痛觉的小孩把手指吃了?”
司佑道:“不至於吧,我好歹也有痛感这麽多年,什麽事该做什麽事不该做我还是知道的。”见芮睿沈默不语,他补充道,“你不用想那麽多,我真没有自杀的念头。”
“我没说你有。”芮睿的脸色有些诡异,“不过,这个病不是你能控制的,睡觉的时候你把眼角膜抓坏了也感觉不到。而且,无痛症通常伴随著各种副作用,比如,不会出汗。”
“我会。”司佑把手心展开,“你昨晚把我捂得太热了,我出了一身汗,手心还粘粘的,你摸摸。”
司佑察觉得到,当芮睿摸上他的手心时,明显的松了口气。那一刻,他那平静的内心居然有了一丝波动,很复杂,辨别不出的滋味。
“估计还是神经方面的问题,你要长期休假。”芮睿的口吻放松了下来,“你不能再做一线刑警了。平时也要注意,每天早上起床後都要检查眼角膜,出行之前检查脚趾,牙齿、舌头、嘴唇也要时刻注意。你虽然能出汗,但还是要先详细检查,以防感染或者内出血。”
司佑听得眼花缭乱,道:“有必要吗?我还是有感觉的。”
“我们做手术时的患者也有感觉的,但他们不会因为肚子破了跳起来呢。”芮睿不无讽刺地说。
司佑无奈地道:“我觉得现在很健康啊,比起以前精神好了许多。”
这句话显然说错了,芮睿突然站起来,一脚踢在床上咆哮著道:“对,然後某一天你就会一头栽倒再也爬不起来了!”
司佑被吓了一跳,怔了几秒,咕哝道:“你生什麽气啊。”
芮睿喘了几下粗气,慢慢镇定了下来,道:“总之,你给我把这些行为记成习惯。”
司佑想了想,说:“比起天天检查,你把我治好不就完了?”
芮睿的脸一下子沈了下来,半晌没说话。
司佑有些懵了,问:“是不是治不好?”
“很难。”芮睿的声音有些涩,“估计是神经原因,这种病不仅难找出病因,也难以修补,以现有医学手段几乎没办法。而且你的病例非常罕见,没有经验。”
司佑沈默了会儿,笑了笑:“没事,我相信你的。再说了,也不是绝症,别垮著个脸。”
“是绝症啊。”芮睿抿了下嘴,“因为治不好。”
司佑辶讼拢伸出手把芮睿拉过来,亲了下他的脸颊:“没事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表面上看来,这真是一出亲密无间的美妙画面,可是,实际上如何,也只有当事双方明白了。
司佑初二就被芮睿拉回了医院,检查花了三四天才做完,从里到外都滤了一遍,就差把他的脑袋切开了。
“你真是个写论文的好材料。”清晨的例行检查後,陆长感叹道。
司佑一边对著镜子学习自检一边苦笑答道:“有没有出镜费啊?”
“没向你要治疗费就不错了。”陆长瞪眼,“你知道你到目前为止花了多少钱吗?”
司佑奇怪:“不是公家报销吗?”
“公家报销是你上次公伤。”陆长道,“你这几天的检查费可全是芮睿掏的。”他不情不愿地道,“他对你还是不错的。”
司佑没说话,笑著点了点头。
(11鲜币)第二章 我把灵魂献给你(2)
芮睿的照顾非常细心,从衣食住行,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司佑的病例非常罕见,他理所当然的把司佑收进他的科里,带著手下的团队围著司佑一个人转。到了初十,司佑几乎已经把所有能做的检查全做完了,可是,病情仍然毫无头绪。
在司佑面前,芮睿是一付淡定的模样,说话行为都很普通。一转身,他手下可怜的小医生们就会发现他另一张狂暴的脸。怒气冲冲的拍著桌子吼“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啊”,又或者攻击唯一的女医生只会化妆,连个感染源都查不出来,天知道他在过年前还赞美这个女医生是“诊断科里最值得留下来的珍宝”。
所有人都察觉出芮睿的喜怒无常,司佑应该是唯一不知道的,但是,他太了解芮睿,即使看不见,他也能察觉出这个男人正不断积蓄著情绪。
“别这麽紧张。”乘著病房没人,司佑把芮睿拉下来,轻轻在他唇上吻了下,“我好好的呢,我没事。”
“我不是怕你有事。”芮睿疲惫地在床边坐下,揉著眉心,“你大概猜不到,我内心的空洞满了。”
司佑一怔,慢慢地伸出手去替芮睿揉著太阳穴,轻声问:“怎麽满的?”
“我不知道。”芮睿满足地叹了口气,司佑的手法轻重适当,令他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但是我肯定和你有关,就这麽一觉醒来,我觉得,不再那麽……空虚。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你不会懂的。”
我懂。因为我的内心多了一个洞。
司佑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他只是道:“我应该出院了,总不能一直住院吧。我现在身上没有什麽伤病,也该是回去工作了。”
“你觉得你工作有什麽意义?”芮睿挥开司佑的手,毫不客气地道,“我严重警告你,别想再回去一线工作。”
司佑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反驳。
一星期後,司佑回去上班了,代价是卖掉房子搬去和芮睿同住。对於这个决定,他并没有太大异议,两人住在一起是应该的。只是,他不太理解为什麽要卖掉房子。
“出租不好吗?”司佑不解地道,“我那房子地段很好,装修得不错,周边环境也很好,可以租上价的。”
“因为我不想再一吵架你就跑回你所谓的‘家’去。”芮睿沈著脸道,“卖掉房子最好。”
司佑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呆了下,道:“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安全感吗?”
芮睿挑高了眉梢:“你如果硬要这麽认为,我也没有异议。”
司佑的脸色非常精彩,考虑了几秒,他同意了这个“建议”。房子卖掉後,那一大笔钱他存起来,给了芮睿。
“干什麽?”看著那张银行卡,芮睿冷淡地问。
“医疗费。”司佑道,“不便宜吧应该。”
“我的经济状况不用你来操心。”芮睿一付没好气的神情,“如果你一定想付,这会儿恐怕已经破产了。”
司佑摸了摸鼻子:“我知道,就是想补贴你一下。”
芮睿盯著司佑看了许久,最後还是什麽也没说,收下了那张卡。
同居生活非常美满,司佑包揽了家务,在不影响身体的前提下做一个优秀的家庭主夫。芮睿沈迷於研究司佑的病例,时不时带上厚厚的书和笔记本钻进书房不出来。每当这时候,司佑就会端著饭菜进书房,有时候还得一勺一勺喂给芮睿吃。
做这些事,他并不介意,更何况,芮睿每天晚上都按时回来。尽管他并没有觉得特别高兴,但晚上不用一个人,到底还是件好事。
司佑第一天上班时很是兴奋,他感觉脱离社会很久了,似乎这个世界只剩下吃饭、睡觉和养病。能够再见到同事是件好事,尤其是同事们把他当作英雄一样。
被逮住的嫌犯非常爽快地交待了所有的事,包括以前犯下的连环入室抢劫案。这是过年前的事了,刑警队由上到下都受到了表扬和奖金,许多人把这归功於司佑,也有人认为他只是撞大运。不管如何,他的回归受到了大部分同事的欢迎,当他宣布请大家午餐时,欢迎的情绪更加高涨了。
席间,司佑讲起医院的趣事,引得宴席上笑声连连。不少人都觉得他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不仅幽默,还很体贴。女同事们更是突然发现,眼前这个青年有著不错的工作,英俊的外表,还很具有绅士风度,实在是良缘人选。
一顿饭後,司佑收获了不少人心,同时也觉得很愉快。他不理解的是,以前的他怎麽会觉得人际交往是件麻烦事呢?明明很有趣,而且也很有用,以前的他居然会觉得厌恶,真是太奇怪了。
回到家後,司佑语带兴奋地对几乎是同时到家的芮睿描述了第一天的见闻,喋喋不休的。
芮睿把衣服挂上衣架,丢下包,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过来。”
司佑不明所以,走了几步,就听芮睿说:“衣服脱了。”
司佑只觉得莫名其妙:“你想做?”
“不想。”芮睿不耐烦地道,“脱衣服,快。”
司佑一头雾水的脱了衣服,健壮的身体展露在芮睿面前,没有丝毫羞耻感。在性方面,他是彻底没了需求,他也不觉得有什麽遗憾或者自卑。这个世界上,他并没有什麽必须留下後代的理由,单纯的性爱他也不感兴趣,这样一来,“行不行”也就没所谓了。
芮睿围著司佑转了一圈,眼神锐利得如同手术刀。当他转到身後,立时阴下了脸:“你今天干嘛了?”
“没什麽啊……”
“真没什麽?”
司佑犹豫了下,小声道:“晚上下班时发现一个小偷,顺手就逮了。”
芮睿禁止司佑开车,生怕他出事,包了一辆出租接送司佑上下班。今天是第一天。司佑以“影响不好”为理由让包车停在警局的一条街外,就在这短短的距离里,有人喊抓小偷,他想都没想就追了过去。
“自己去镜子面前看!”
芮睿特意在玄关的墙上钉了两面相对的全身镜,就是给司佑检查身体的。他走过去,左看右看,并没有发现什麽。
“看你的小腿肚!”
司佑一转视角,就发现右小腿肚上多了条长长的伤痕,血迹已经干涸,但他非常肯定,早上出门时还没有呢。
“你早上怎麽答应我的?”芮睿的语气里满是愤怒,“你就是这麽照顾你自己的啊?”
司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声道:“不知道什麽时候划的。”
“你当然不知道!”芮睿咆哮起来,“你又感觉不到疼!”
司佑再三保证以後绝不再犯,这才安抚了芮睿的怒气。
第二章 我把灵魂献给你(3)
当天晚上,司佑给芮睿做了一次完美口交,外加发誓赌咒,才揭过受伤的事。对现在的他而言,床事只是一种手段,为了满足芮睿的性欲以及平息怒气,并不带任何其他情绪。
司佑觉得这样的生活实在不错,即没有负担,又安逸平和。他不用再整日被情绪所困扰,只需要按照一般的逻辑来做事就行了,简单明了,而且还收效甚佳。
情绪这东西,还真没什麽益处,喝著咖啡的司佑想。
早上起床後,芮睿的脸色好了许多,看司佑的眼神不再像在看一个抢劫犯。不过,当他坐下来,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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