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有种 作者:燕青燕来
第23节
白可做了个“猪”的口型。
左饕愣了,把面团拿回面前仔细端详,气道:“不是猪。”又指着案板说,“英文的‘猪’不是这样写的,中间字母是‘i’。”
白可坚定地示意说,“猪是u!”
左饕难以置信英文很好的白可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也不去问面团的真实身份了,纠正说:“猪是‘i’!”
“猪是u!”
“是i!”
……
直到最后白可也不知道左饕当时捏的到底是什么,想来无非是猫咪兔子等他认为白可会喜欢的小动物。
白可笑醒了。
再一睁眼已天光大亮。
白可笑眯眯地滚了一圈,没挨着左饕,只感觉床另一侧的位置空荡,没有人的体温,一个激灵蹿了起来,掀被一看,哪里还有左饕的影子。
白可的心猛烈跳了几跳,强自镇定地赤脚下床,推开浴室的门,笑着叫:“左饕哥哥。”
没人。
白可的泪水瞬间充盈眼眶,裹了床单勉强维持着笑容走出卧室,“左饕哥哥?”
还是没人。
白可下楼,幽灵一样满厨房客厅书房洗手间露台地转悠,带着哭腔喊:“左饕哥哥!”
依然没人。
他不死心地转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叫,始终也没人回应。
他明知不可能,还安慰自己说左饕大概出门给他买早餐去了;缩在沙发上等了一个钟头,果然没有人回来。
终于,白可披着床单蹲在左饕的沙袋下哭起来。
有什么可疑的白色液体在皮肤下面缓缓流出。
“……”,白可:“尼玛!呜呜呜~~~”
白可站在莲蓬头下,泪流满面,脖子上的牙印被水流一冲分外刺痛,肚子里面的东西又多又深,极难清理。
在白可看来,左饕既然跟他做了,就说明愿意重新跟他在一起了,那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所以真实版的渣攻贱受就这样在他没有防备之下上演了咩?
“有种!”白可哭得一抽一抽的,用左饕的刮胡刀在大腿上划了几道口子,出了血心里才好受些。
再说左饕,发泄过后再美美睡了一觉,感觉好舒爽!温香暖玉抱满怀,却是好久没有的事了。
…… 嗯?!左饕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大床上,怀里依偎着睡得小猫似的白可,两人都光溜溜,一时间只觉晴天一道霹雳,正好劈在他头上。左饕以前从来不相信什么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因为他有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即使再后悔,睡了也是睡了……
左饕面无表情地惊慌失措了,悄无声息地把白可挪到一边,嗖嗖地穿上衣服溜走了,跑得比狗还快。
回到总部,小弟笑嘻嘻地撩闲,“哎呦饕哥,瞧您这满面春风的,昨晚上哪潇洒去了?”
说得左饕心头一跳,踹他,“潇洒你奶奶个熊啊潇洒!我削你你就傻了!”
小弟嘴贱,“既然你已经开始新生活,我可要攻略白少了啊!”
左饕怒不可遏,跟小弟厮打起来。
“一大清早的,闹什么呢?”左大明叼着根雪茄,披着睡袍趿拉着拖鞋,懒洋洋地下楼,一副餍足模样。
左饕在小弟鼻子上点了点,警告道:“你敢骚扰他我真削死你!”转身上楼。
小弟跳着脚骂:“站着茅坑不拉屎!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恶不恶心啊你?”左大明哭笑不得,训斥道:“你俩谁也不行跟他在一起!”
小弟睥睨,“那你就行呗?”
左大明嗤笑,“为个毛孩子争风吃醋!小嫩茬子,你们哪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人间极品!”说完吧唧吧唧嘴,仰头长叹,还把手伸进大裤衩子里面挠了挠。
小弟和站在楼梯拐角的左饕对视了一眼,全都满脸嫌弃。
左饕打开门刚要进房,感觉有人从楼梯间经过。
三楼向来只有左大明自己住,他已经在一楼客厅出现,那么现在下来的人是谁?
左饕好奇扫了一眼,这一眼让他差点把门把手掰下来——只见许清心扶着腰,满脸怒容地往楼下走,凭左饕的视力,他耳后的草莓印子清晰可见。
许清心感受到异样的目光,缓慢扭头,跟左饕对视,那张俊脸先是猛地涨红,又顷刻转绿了。
左饕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回房间,心里骂:老色狼,这下子辈分全乱套了。
许清心在楼下大发雄威扔盘子扔碗地殴打黑社会老大不提,左饕给白可彻底诠释了一把什么叫做“穿上裤子就不认账”,短信基本不回,接了电话也哼哼哈哈地敷衍,一心扑在事业上!
其实归根结底,左饕是觉得自己失败,活了二十多年竟一事无成,处处被优秀的前男友比下去,如果从前爱他、为他付出是个好理由,如今却再也找不到借口。斗智斗勇都斗不过曾经被自己拢在羽翼下的人儿,这让他的男性自尊心很受挫。
牛导觉得,经过和白可搭戏的10天,左饕好像涅槃了。
刑警失去爱人,像匹孤狼一样舔舐伤口、命都不要了也要复仇的劲儿,让左饕演得入木三分。他黑峻峻的眼睛,空洞又沉痛,让人只看一眼便心口发疼。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后面四苦被左饕占满了,让他如何不痛?
左饕也感觉到,随着小猫的惨死,自己的演艺事业进入了一片新的天地——自己似乎真的理解刑警了。
从前他剧本研读得再透彻、人物情绪揣摩得再到位,也只是“演”,他以为的“入戏”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专注”而已,跟真正地融进戏里、成为戏中人、真切感受所饰演人物最细枝末节的感受有着本质的区别,后者对于一名演员而言可遇而不可求,有如甜蜜的罂粟,让人沉醉,又带着危险的疯狂。
左饕开始承认,自己多次落马影帝是科学而合理的,所谓的评审团也不像圈里流传的那样棒槌、眼里进屎满口喷粪,毕竟他们每天都在看电影、研究电影,对演员表演水平的判断确实是最有发言权的。
一个演员在他人生最巅峰的时候,以最合适的状态、运用最理想的资源,扮演他最适合的角色,何其有幸!
小番外:夫夫相性20问
主持人合: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大家好!
主持人a:这里是《有种》两位主角“夫夫相性20问”的直播现场,我们台上所有主持人给全国各族读者、全世界(包括北极)的中华读者
合:鞠躬啦!
主持人b:今天是个团圆的日子,关东塞北川西江南,无论您在何处我们都邀您一起猥琐围观!
主持人c: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上次的第七十三章,无论您或没看我们都邀您一起见证解锁!
主持人d:今天是个迎新的日子,去掉不道德的内容,无论您几零后我们都邀您一起假装正经!
主持人e:今天是个祈福的日子,河蟹横行民不聊生,无论您烦不烦我们都邀您一起忍者神龟!
主持人f:说得好,这里尝不尽的是五花八门的腐味,这里美不够的一脸褶子还卖萌的骚年……
读者:…… 尼玛这货真的被逼疯了,精分出来6个人!!!
主持人:让我们言归正传,欢迎两位大明星!
白可o(n_n)o:大家好!
左饕(= =):美女们好。
主持人( ⊙ o ⊙) :…… 好有心机!一定是觉得自己最近人气下滑了。
1请问你的名字?
雪幽昙>▽<:左二!!白吉吉!!抽他,欧耶!
左饕、白可:……
主持人:…… 保安呢?让家暴狂什么的冷静一下。
2年龄是?
白可:我23。
左饕:我25。
主持人:不好意思儿子,打断一下,你不是26吗?
左饕:…… 小品看多了,一不小心就押韵了。
3性别是?
白可:这个问题好难回答。
左饕:我觉得她可能在找茬。
主持人(囧):……算了。
4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白可:他8岁、我5岁,在左饕哥哥的训练场。
左饕:其实更早一点,我刚到许家的时候远远见过你一次,你外公抱着你。
白可?:真的吗?
5那么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左饕:嗯…… 当时感觉挺奇葩的,以为许老爷子走到哪里都抱着一个大洋娃娃。
白可:( ˉ □ ˉ)
左饕:…… 对不起。
主持人:那白喆先生你呢?
白可:我以为我见到了少年二郎神。
左饕:……
主持人 →_→||| :请问你那时候每天都在读神马?
白可:各种复仇文学。
6怎么称呼对方?
白可:左饕哥哥。
主持人:艾玛~~~
左饕:你有什么意见?
主持人:…… 没有!那你呢?
左饕:可可。
主持人:艾玛~~~
7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白可:这样就挺好。
左饕:…… 老公。
白可(°o°):你认真的?
左饕:…… 不是。
主持人:…… 你咋那么幽默呢。。
8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白可:很相爱,不分你我。
左饕→_→ :那我昨天摸你你为什么不让?
白可:…… 现在是在直播!
≡[。。]≡ (河蟹爬过……)
主持人:喂!你们是不是想害我又被举报?
白可:抱歉,呵呵。
左饕:顺便问一句,你有没有觉得很苦逼?
主持人:相当有。
9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左饕、白可:我。
主持人:哈?到底是谁?
左饕、白可(想了想、笃定地):我。
10曾经吵架么?
白可:嗯。
主持人:都是为什么吵架呢?
左饕:第一次也是比较严重的一次是因为他让我滚我就不滚。
主持人:……好的。之后如何和好?
白可 \o// :因为我的哑巴病不治而愈了!
主持人:所以之前你是哑的是么?
白可:是的。
主持人:那么请问两个哑巴怎样吵架?
左饕:…… 你够了。
11你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左饕:做。
白可:做饭。
12初次h的地点?
白可:家里。
主持人:当时对方的样子?
左饕:…… 他喝多了。
白可:……
主持人:一周几次?
左饕(眯了眯眼):按照当前剧情发展情况以及您的更新速度之慢、锁文速度之快来看,我认为您应该问“几周一次”。
主持人:…… 换下一话题。
13想尝试的h地点?
左饕:这个问题问得好!(掏手机)对于这个问题,我颇有研究心得,你看…… 咦?
白可:昨晚删了。
14在h时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左饕:我…… 希望他可以跟我对台词儿。
白可(起身往外走):这节目没法儿做了!
主持人:吉吉回来,嫑走,对台词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白可:…… 他想让我“嘤咛”哎!你们“嘤、咛”一个试试!!
15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白可:没完没了。
左饕:孩子饿了,大哭不止。
主持人:…… 为什么不事先喂饱宝宝?
左饕(悲愤地):他1个小时就要吃一大瓶奶!
白可(点头):现在的奶粉很贵,我试图把他的喝奶量控制在正常宝宝水平,未遂。
主持人:噗…… 遗传好可怕。
16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左饕:这事非常常见。
白可:…… 其实有的时候真不是,他只是想那样理解。
17那时攻方的表情?
左饕:你们不是说我面瘫么,面瘫脸能有什么表情?
白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18最喜欢亲吻对方哪里?
左饕:他的背,因为很敏感。还有他的红豆豆。
白可:他的儿子。
19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白可:我想是对台词儿。
左饕:让他主导。
白可:不,是适可而止。
20请对读者阿姨们说一句话。
白可: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陪伴。
左饕:你们都是大美女。
主持人:……哇哈哈哈,儿子你可真虚伪! ……哎呦!谁扔的可乐罐?!
74、白完美问:那时,你在哪?
据说费雯丽拍完《欲望号街车》的最后一场戏,直接被送进精神病院。左饕觉得自己也差不多了。一方面是他入戏太深,午夜梦回常常搞不清楚自己是刑警还是左饕。明明应该在逃亡路上落魄的自己为什么吹着空调睡在柔软的大床上?小猫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可以发短信指责他穿上裤子不认账?另一方面,也是缘于牛导和池导对主角的精神迫害太无情太残酷太无理取闹,导致左饕时不常地便要精分。
刑警苦逼啊,世人谤他、欺他、辱他、笑他、轻他、贱他、恶他、骗他,他本能地想逃避,但小猫的死注定他无法放任自己软弱、随波逐流下去,任千夫所指、万魔拦路,也要找出真相,还自己和逝去的爱人一个公道。他就像是一匹怀着仇恨的孤狼,周围人山人海,对他而言依旧是无边旷野,他满心荒凉,最后难免沾上了嗜血、残忍的气息,伤痕累累而獠牙锋利,敌视着所有人。
左饕藏在美术馆里,借着夕阳的余晖光着膀子往自己胳膊上缠绷带。暗淡的光线投射在他的身上,以高挺的鼻梁为界,半张脸镀了层金边,仿佛要融化在落日中,半边脸沦陷在浓重的暗影里,显得眉眼越发凌厉阴沉,那一股子透着脆弱的狠劲儿,能看得人既心里痒痒又眼角犯酸。
牛导本来还咋咋呼呼地挺得瑟,整天人身攻击左饕这里娘那里矬,后来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收敛了。直到很久以后牛导才告诉左饕,有一次左饕瞪视他的目光非常骇人,像要杀了他一样,于是他就俊杰了。
左饕当时听了,一边换尿布一边躲闪蹬踹在自己脸上的小脚丫,面瘫脸道:“你的迫害妄想症越发严重了。”
人一旦过上了好日子,就容易忘记曾经经受过的苦难和煎熬。其实左饕都记得,在《我2》后期他不止一次地动了杀心,不光对牛导,几乎是对着除了负责发盒饭的场务之外的所有人;但那种有如跗骨之蛆般的压抑和折磨,在闲聊的那个时候却已经随着照顾产夫、哄孩子、喂奶的日子而离他很遥远了,虽然只过了一年多,却像是上辈子。
左饕拍完《我2》后没有接新片,因为一时半会儿地心态调整不过来,况且正跟白可闹分手呢,也没心思高调出演失恋大戏给别人看,于是整日流连在左大明的各个场子里,并且迅速如鱼得水,凭借其奇葩的遗传基因、天赋异禀的心狠手辣、厚度硬度都堪比大辞典的脸皮、彪悍的实战能力以及小弟们的捧场与抬爱,坐上了看场子打手的第一把交椅,人送外号“左缺德”!
他黑着张面瘫脸在虎背熊腰的小弟和小小弟们的簇拥下一出场,基本借酒装疯的、嗜赌输光裤子的、被发好人卡的、给上司压榨出精神病的等各路英雄就都偃旗息鼓了,生意虽有所下降,环境却好了不少。左大明也不干涉,只挠挠乌黑锃亮的鬓角说自己老了以后这些都是左饕他们的哈哈哈,然后拼命洗澡健身喷古龙水,造型十分骚包地出去跟踪某许姓大明星。
相比之下,白可的日子就远没有这样潇洒滋润了,这阵子他常常没来由的疲惫,站久了就会腰酸,胸口也总像是堵着块东西一样喘不过气来,白可心想都是被甩惹的祸,本能先于理智地任性了一把,减少工作量、增加休息时间,每天睡十二三个小时,顺便晨昏定省地给左饕发信息请安。
这天白可在明都大学和校长谈完事情,沿着主楼的大理石台阶慢悠悠走下去,竟迎面遇见一个熟人,不是小弟又是哪个。只见他短发清爽,穿了白衬衫、烟灰色西裤和规规矩矩的皮鞋,领口微开,袖子卷到小臂,这一身装扮既正式有礼又不失青春活力,正衬得他蜂腰猿背、肩宽腿长。
小弟见了白可很高兴,几部蹿上台阶凑到他眼前笑道:“可可”,露出了一排洁白健康的牙齿。
白可几乎怀疑从天而降的是小弟的孪生兄弟。第一次见面时小弟穿着套松松垮垮的黑西装,嬉皮笑脸地从裤腰里拽出一把西瓜刀后来又扯着他不松手的英姿至今在他脑海里徘徊,尽管后来小弟身上的古惑仔光芒不再那样闪瞎狗眼,却依然是各种花花绿绿的非主流t恤,何曾如此衣冠楚楚过?
白可摘下墨镜,眨眨眼睛,对面前的高富帅说:“你好。”
小弟仰着脸看白可,越看越喜欢,问:“你怎么来了?”
“大学要建全新的多功能演播厅,我会赞助一部分。”
小弟这才想起,原来白可还是个巨有钱的企业家。
白可戴上墨镜遮了大半张脸,继续下台阶,“你呢?”
小弟转身跟上,哈哈笑道:“学校请我老师来做演讲,老师点名要我接待。那啥我陪你走走吧!”
秋风送爽,阳光和煦,两人顺着石子路,穿过此刻静谧的小树林。
白可好奇问:“你的老师?”
“嗯”,小弟吸了口带着木香的清新空气,神态轻松,“我在早稻田读书时候的导师,我老板。”
白可小小惊讶了一下,“你的学历是?”
小弟羞涩地说:“博士。”
白可:“……”
小弟笑道:“老大说这年头流氓也不能没文化,我们的口号是:好好读书、报效组织。”
“…… 你学什么的?”
“电子信息技术和经济。”小弟倒退着走,十指交叉搭在脑后,“其实很多学术和理论是有用的,源于现实现象、寻找共性、总结规律,再提出解决办法,是极有指导性和预见性的。”
“当然”,白可点头微笑,“更不用讲科学、技术研究成果上的贡献。”
白可不歧视博士,让小弟很开心,“你呢?”
白可:“我我我高中没毕业。”
小弟:“…… 想起来了,饕哥说过。”
白可从见到小弟起就想问左饕,一直不好意思开口,这时终于忍不住了,“他怎么样?”
小弟无奈地看了白可一眼,“他好着呢。吃得好睡得香,一颗崭新的明都一霸已经冉冉升起了。”
“一霸?”
“恶霸。”小弟笃定地点头,“由于他过于残暴的看场子方式,本来营业额都大幅度下滑了;但是这阵子又回暖了,都是去看他的,据说许多人是特意回去没事找抽的。”
“哦”,白可有些黯然,“他一直很受欢迎。没有我,也许他确实可以过得更好。”
小弟有点不落忍,“可可,我能叫你可可吧?上次我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白可摇头,睫翼低垂,“是我的错。你说得对,我凭什么决定他的生活方式。”
小弟想了想,“怎么说呢,其实刚认识你们的时候,总觉得饕哥怪怪的。他顶着老大年轻版的脸,整天扮情圣围着你一个人转、乖乖努力工作,感觉跟我们完全不是一路人。”小弟偏头看白可,微微蹙眉认真道:“他们这种人,似乎就是应该洒脱不羁、放浪形骸的,似乎就是应该开名跑车、抽最好的烟喝最好的酒,每天被各路美人环绕,然后轻易就能把一条命放在刀尖和子弹上的;从前的饕哥,给人感觉…… 真的很违和;不过自从催眠被解除,饕哥好像就变完整了,以前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现在才活得像他自己,那种,呵呵,风一样的男子。”
可惜某博士的诗性语言完全没有打动白可,他的关注点成功跑偏了,“他被各路美人环绕?”
“……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小弟苦口婆心,“可可,饕哥他不是生你的气,他只是很清楚地知道你们不合适!他们这样的人是无法忍受平稳安定、一成不变的生活的,你何必强求?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给我一个机会吧!!”
白可:“……”他本来还挺有感触的,结果小弟的最后一句话直接把他雷到出戏。
白可突然笑了,“给你一个机会?”
小弟猛点头,“我好心水你!”
白可问:“你心水我什么?”
小弟特别羞涩,“你长得好看。”
眼看白可修长的眉峰和眼线上挑,小弟开始语无伦次,“我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你善解人意、性格温柔,声音也很好听!你有自己的事业,我不是为了你的钱!你学历虽然很低,人却很聪明!你虽然身在男盗女娼的娱乐圈,却出淤泥而不染、对待感情很认真!你口碑很好,人人都爱白影帝!你好完美!”
白可:“…… 谢谢。”
小弟都快哭了,“好的,我知道了,我没戏了。”
白可体贴地拿出纸巾递给小弟,让他擦急出来的满头大汗。
小弟狂擦汗,tat:“…… 可是我真的喜欢你,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这样的,但是我愿意努力。请你给我一个重新阐述理由的机会。”
白可摇头微笑,“我不能答应你,不是因为你不够好,更不是因为你没有回答好这个问题。”
小弟心情十分沮丧。
白可仰头看了看渐渐坠下的日头,自嘲地笑了笑,“你说我长得好看,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又矮又瘦,发型状似马桶,戴一副鸡屎色眼镜,据说很像et。那时候同学们都嫌我难看,偷偷叫我四眼田鸡学霸。”
小弟目瞪口呆。
“你说我善解人意、性格温柔,你不知道其实我脾气并不太好,很多事憋在心里,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身体不舒服或者烦躁了,就要通过家庭暴力来缓解压力,无论台灯靠枕还是锅铲水瓢,都往左饕头上砸过。”
小弟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你说我声音好听,你不知道我曾经是个哑巴,而且是心理障碍和自闭倾向导致的。”
小弟:“纳尼……”
“你说我有自己的事业、我有钱,你不知道我曾经一无所有,是靠左饕打零工、打黑拳才勉强维持生计,还要给我治病,他每天买好吃的给我,自己却一盆一盆地吃馒头和土豆。”
小弟:“我嘞儿个去。”
“你说我学历很低,那是因为我高中时候便父母双亡,被赶出这个城市。左饕当年是可以保送上大学的,但他连想都没想,就陪我走了。”
小弟:“…… 确实有种,这个文盲当得值。”
“你说人人都爱白影帝,你不知道我曾经是最声名狼藉的私生子。不,那时候我连私生子都不配,他们叫我野种。”
小弟:“你别……”
白可停下脚步看着小弟,目光清澈,“如你所言,我是混娱乐圈的。事实上,无论娱乐圈还是商圈,对我表示过这方面意思的男男女女,都很多,每个人都说爱我,说什么不是因为我今天所拥有的这些。那么请问,我最丑陋、最贫穷、最落魄、最无助、最痛苦、最伤心、最迷茫的时候,你们在哪儿?”
小弟惭愧地低下头。
“我给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催眠,谁能做到像他一样?”
“我曾经犯过这么严重的错误,一旦得知真相,谁能像他一样轻易原谅我?”
小弟:“…… 白少你能再给我两张面巾纸吗白少?”
左饕在他们家酒吧最里面的卡座一个人喝闷酒,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砸场子,简直百无聊赖。
左大明梳了个油光水滑的大背头晃悠出来,看见左饕,笑了两声,“我说儿子啊,你就成天自己呆着,身边也没个人,这都有一个月没沾荤腥了吧,你不憋得慌啊?!”
听听,这是当爹的人说的话吗。左饕嫌弃地偏过头,“一身的香水味。你又准备出去耍流氓?”
左大明嗤笑,“你懂什么,这叫情趣。”
左饕冷哼一声,“上次人家都报警了。你别告诉我其实你们是在玩制服。”
“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左大明甩着车钥匙往外走,忽然回头,“儿子啊,你要是一时半会儿地接受不了别人,只能上白喆,就打个电话把他叫来玩呗,反正他天天巴不得你理理他。”
左饕皱眉,“我们虽然分手了,但我尊重他。还有,你真的是个老流氓。”
“好心被驴踢。”左大明也不在意,一边走一边把腰带上的贝雷塔掌心雷摘下来扔给左饕,想了想,又头也不回地飞出一把匕首。左饕面无表情地吓了一跳,赶紧接住,暗骂老流氓不靠谱。
左大明嘿嘿淫笑,“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75、左二封帝,白可,不意外。
许清心洗过澡,披了浴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卧室,然后,“……。”
左大明:“嗨~~~”
许清心都气笑了,“你怎么进来的?”
左大明随手翻着许清心最新发行的写真集,意有所指说:“宝贝儿,我想进哪儿进不去啊。”
许清心点点头,直接转身找手机,报警。
左大明晃晃手中的大三星,“这儿呢,过来拿啊宝贝儿。”
许清心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趁手的,丢出手中的毛巾砸左大明。
左大明偏头单手接过,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你的味道。”
许清心冷笑,“这条毛巾今天我第一次用,之前是钟点工刘阿姨手洗的。”
“……”,左大明哭笑不得,“真的是你的味道。别湿着吹空调,擦好。”于是起身拉过别别扭扭的许清心,按他肩膀让他坐在床沿,自己细致地给他擦头发。
许清心扑腾了两下,拗不过他,又被他顺毛顺得舒服,也就听之任之了。
左大明五指穿过他的头发,缓缓擦过头皮,“又黑又亮的,发质真好。”
许清心平时比较重视头发的保养,见他夸奖心中得意,哼了一声。
只听左大明接着赞道:“跟猪鬃似的。”
“……”,许清心暴起,噼里啪啦地抽打左大明——多丢人的一面互相都见过了,跟流氓还讲什么风度。结果反被左大明轻轻松松制住,扯到身前,又把他的手按在自己左胸上,说:“听听。”
手下的肌肉平滑饱满、矫健紧绷,心脏一下下跳得缓慢而有力,许清心耳根稍稍有点泛红,推了他一把,硬声问:“听什么?!”
左大明咧嘴一笑,“不懂?那咱们就再直接点。”使了个巧劲便把许清心压在身下,拨开浴衣领子,在他的下颌和锁骨上湿糯地吻过。
许清心仰起脖子,呼吸急促起来。左大明成熟英俊、身材健美,强悍勇猛技术又好,是个很理想的床伴。但是许清心叛逆了20多年,现在年纪大了,也累了,已经不想再跟别人闲扯蛋了。一般人确实消受不起他,可左大明这人邪气,给人很强的侵略感和不确定性,他不想在左大明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
许清心把手腕搭在眼睛上,叹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还不知道?想跟你搭伙过日子呗。”
这话许清心挺爱听,又觉得挺好笑。被左大明摆弄得抽了口气,他嘲道:“你是好好过日子的人吗?”
左大明抬头,“你觉得我是个亡命徒?亡命徒就应该浪迹天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滚!少跟我少开黄腔!”许清心扯着左大明的耳朵把他薅到眼前,“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样的人?”
左大明躺到许清心身边,认真看着他说:“你错了。正因为亡命徒一无所有,一旦得到想要的东西,才会视若珍宝、牢牢抓住不放。”
把许清心给说不好意思了,面带疑色,“你没诓我?”
左大明哭笑不得,“许清心你自己掂量掂量,我要把小明星什么样的没有,一沓钱甩出去,年轻漂亮的随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干嘛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天天跟伺候祖宗似的!”
许清心也是个奇葩,被人叫歪脖子树也不生气,抿着嘴想想,乐了,说:“你贱。”
“好,我贱”,左大明点头受教,跐溜一下又窜到下面,含糊道:“我这就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贱。”
“……嗯”,许清心既享受又难过,嘴角却忍不住一个劲儿地上挑。
左大明生龙活虎、大战雄威的同时,两个小辈却孤床冷枕、辗转难眠。
左饕最近确实有点憋得慌。因为一方的坚决反对,他跟白可至今没有彻底分手,那他就不能随便找个人泄谷欠,否则他会有自己在出轨的愧疚感。有时候看着店里的舞者衣装暴露地大炫热舞或者自家老爸满面春风地自作多情,他就会想起白可,想他的一颦一笑、想他认真工作时的框架眼镜、想他居家时的体贴可人、也想他染上情热时的无限诱惑。
这么多年,白可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成为生活的一部分,融进他的血脉里,很难忘记。他知道白可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相反这阵子一直做低伏小、曲意逢迎;但他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总觉得自己一事无成、是个挺失败的男人,白可越迁就他,他心里就越不得劲,说啥也不肯重新回去做白可的左饕哥哥,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状——所以说,贱病其实是遗传的啊。
左饕正一边气咻咻地怨忿一边思念白可一边自摸,白可的短信到了。他这晚胸口憋闷得睡不着,不只是腰、整个背部都又酸又麻。白可突然想到,自己的命这样不好,也许年纪轻轻得了脊髓癌之类的也不一定,不由悲从中来,忍不住开始骚扰左饕。
左饕看见“我的可可”字样,一激动,射了。随便抹了抹手,滑开信息,只见白可写道:人生就这么几十年,你还要恨我多久?是不是非得等我死了你才会后悔没有早点原谅我?
左饕:“……”他算了算日子,果然差不多到白可闹肚痛、没事找茬的时候了,回复道:喝热水、别吹冷风。
白可收到短信呆了呆,这次他还真的没有肚子疼的迹象,回道:我心里更痛!
左饕的面瘫脸竟微微笑了,嘱咐他:早点睡,明天还有颁奖典礼。
白可望向衣帽间,借着昏暗的壁灯看到经纪人为他准备好的礼服,精工细琢、白金镶钻,低调而奢华,是他代言的一个男戒品牌(之前做手模、后来终于得以露脸了)为他量身定做的。除了这套,还有许许多多别的,适用于各种场合、用于取悦各种人群,据说他有几百条领带、几百双鞋子。他把手机放在枕边,突然感觉厌倦了:左饕都不要他了,他又何苦坚守在这个曾经被左饕引领入的圈子?
白可静静伤感了一会儿,由于身体过于疲乏,尽管不甚舒服还是睡着了。
第2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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