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帝的羔羊 作者:清水浅浅
第13节
要说住在蝶谷中唯一让他心情愉快的就是胡青牛的随诊报告了,听着自己儿子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悬在心中的那颗大石也就落下了。不过想来也是,一开始青书连哭的力气都没有的,一天之中有一大半时间都在睡觉,最近被阳顶天逗哭后都能维持一段时间了,比之一开始要好很多。
就在这时,突的一声娇喝由远及近,话语之中矛头直奔着胡青牛而去,“胡青牛,你说你再也不会医治明教之外的人,那我便给自己下毒,看你出不出……教主?!”
来者是一名容貌美丽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一身水绿色衣裙衬得人粉面桃花,那双杏眼此时睁的极大,闪烁着的是极端的惊讶。“属下见过教主。”
“难姑是来找青牛的?”
胡青年和王难姑既是同门师兄妹青梅竹马,又是结发夫妻。只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却让整个明教中人头疼,。一个擅医一个爱毒,这本也没什么,毕竟医毒本一家,但偏偏爱毒的王难姑自小就好强,硬要和胡青牛比个高低,但一次次都被胡青牛技高一筹比了下去。
这胡青年也是,明明极其爱妻,但脑子比较一根筋不知道婉转谦让一下,引得王难姑愈发不甘,这两人之间就这样隔三差五就要闹腾一回,一开始只是毒一下教外之人,但当胡青牛定下除教中人之外不再医治后,不会对自己人下手的王难姑竟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了,这不,这次就是想来比试一番的,谁料竟遇上了阳顶天。
抿唇犹豫了下,难姑的才点了点头。
“我知你和青牛之间喜欢比斗,这种闺房之趣我也不便插手,只是近半载我有事情要交给青牛。”
阳顶天的话外之意说的已经很明显了,你们夫妻怎么斗他都不管,但不准耽搁他的事情。尽管王难姑性子里争强好胜脾气又较为蛮横,但却是个合格的明教教徒,对于教主之命也绝无二话,想都不想就应承了下来。
“教主请放心,虽然我只是一介妇人,但也分得出轻重缓急,绝不会误了教主之事。”
“这就好,你们夫妻也许久未见,我们便不打扰你们了。”说罢,也不等宋远桥做出什么反应,阳顶天就拉着宋远桥进了里屋,独留下胡青年和王难姑这对独特而诡异的夫妻。
目送着自家教主回房,直到房门关闭后王难姑才一把扯过自家夫君到一旁说起了悄悄话:“教主怎么会在这里?”
对于王难姑,胡青年从来不知道隐瞒是何物,要不然两人也不可能斗那么多年都没个消停了:“教主受了伤,和夫人一起带着少爷来了蝶谷找我医治。”
“教主受伤了?!”掩唇惊呼一声,王难姑眼中闪过了愤然,“定是那群叛徒用卑鄙的方法害了教主,杀了还真是便宜他们了,早知道我就让他们试试我最新的毒药了。所幸夫人和少爷没事……夫人?!”
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注意错了重点的王难姑猛的拔高了声音,那上扬的尾音异常的销魂。她一把揪起胡青牛的衣襟,双目圆睁:“什么夫人?什么少爷?”据她所知教主不是单身吗?哪里冒出来的夫人?纵使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教主成亲了,可也来不及制造出一个少爷吧?
被揪住的胡青年半点脾气都没有,在他眼里,自家夫人无论做什么都是没错的,尽管揪衣襟这种事情和对错真的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刚刚你不是已经见过夫人了吗?”
“刚刚……”蹙眉细细回想,可是无论王难姑怎么想都没办法在记忆之中找到有关于半点教主夫人的信息,难道才短短几个瞬息的时间她已经忘记了?她的记忆力什么时候衰退到这种地步了?
不忍见自家夫人继续皱眉,胡青年很好心的深层次解释了一番:“就是宋远桥宋大侠。”
“宋远桥?这个名字听耳熟的我应该听说过的,宋远桥宋远桥,那不是?!”猛然一惊,王难姑受到了惊吓一般直瞪着自己夫君寻求答案,“是我想的那个宋远桥?武当宋远桥?!”
“正是。”
“……你没搞错?宋远桥是男人。”
胡青年还真细细回想了一遍,不过他想的不是自己有没有搞错这回事,而是自己刚刚的话中有没有哪里表述错误才造成自家夫人以为自己会搞错这等重要之事。只是思前想后的,胡青牛还是没找到自己哪里表述不当了,“我记得我说的是宋大侠而非宋女侠。”所以他一开始就没说过教主夫人是女人吧?
“……”所以说她的惊吓点不是称呼有没有犯错而是教主夫人是男人这种事情好不好!!“胡青牛,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教主说的,宋大侠是他相好的,那不就是教主夫人了吗?”而且之后他称呼宋大侠为教主夫人的时候,无论是教主还是宋大侠都没反对,这不正是默认了吗?
“教主亲口说的?”
“亲口说的。”
“你也没觉得奇怪?”
“是有些。”
闻言,王难姑心口一松,幸好幸好,她还以为自家夫君另立独行到听见男人和男人的绯闻都不动于色的地步呢,所幸夫君三观还有救。只是下一秒,王难姑就明白自己想的太美好了,因为自家夫君脑子里就根本没有三观这个词儿。
“我很奇怪,为什么教主夫人要搬出来不肯和教主睡一起?夫妇不该同床共枕的吗?”
“……”望着自个儿正儿八经问着自己问题的夫君,王难姑默默扭头泪流满面,她从来就不知道原来她家夫君是个实实在在的呆子——重点关注错了啊有木有!!
世上最呆的呆子就是完全不觉得自己呆,最无敌的也是,所以胡青牛半点都没呆子的自觉,依旧一脸严肃的望着自家夫人寻求答案:“虽然他们一开始的确住在同一间屋子过,但张真人走后教主夫人就立即搬了出来,这是为什么?”
“嗯?”胡青牛的话引起了王难姑的主意,教主的这种行为不正是表明了一切只是假象吗?幸好,她家教主再怎么狂荡不羁也没做出和男人成亲这种荒唐事出来。想到这里,再看看半点都没有怀疑的胡青牛,王难姑忍不住戳了戳胡青牛的额头,“你啊,怎么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教主和宋远桥分房睡不正表明了他们之间没什么吗?”
☆、第 65 章
虽然坚持自家夫人的话永远没有错这个原则,但胡青牛表示他自己的原则也是要坚持的,比如眼见为实。“可是教主真的很喜爱夫人啊。”
对胡青牛那句喜爱完全不信任,王难姑只是一脸无可奈何:“你怎么还叫夫人?”
“不叫夫人叫什么?教主说了,宋大侠是他相好的,少爷就是他儿子。”
“教主还替人养儿子?”怒铁不成钢,在王难姑看来,自家教主相貌好武功好学识好什么都好到一塌糊涂,理应娶个温柔贤淑美丽无双的妻子,怎么能和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丧妻有子的鳏夫扯上关系?这简直就是糟蹋。“那个宋远桥也太不要脸了。”竟然玷污她的教主!
“……”虽然不明白自家夫人究竟从哪里得出这样的结论,但胡青年明智的没有反驳,只是很认真的表述了一下他的观点,“我觉得很好,比起那个柳姑娘,我更喜欢宋大侠。”
这一次难得的王难姑没有和胡青牛唱反调,因为她也同样不喜欢胡青牛口中那个柳姑娘,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就是一条狗都要比那女人好。”
胡青牛点头附议,自然而然的接下了一句:“可是教主不能和狗当相好的。”
“……”被自家夫君这么天然的话给噎住了,王难姑默默地看着自家夫君半晌缓不过气,她一直以为她已经很了解自家夫君了,可今天才明白,原来她所谓的了解有多么浅显,浅显到让她觉得,或许她和夫君之间的比斗该暂时放一放,先让他们夫妻间重新了解一下再说。
“总之,无论是宋远桥也好,那个女人也好,都不是什么夫人,他们都配不上教主。”
闻言,胡青牛看向王难姑的眼中带上了几分隐约的犹豫,过了片刻,才犹疑开口:“难姑,我觉得你还是称宋大侠为夫人为好。”
“为什么?那个宋远桥还拿乔不成?”一个大男人竟甘心被当个女人对待,切!王难姑心底愈发鄙视了起来。
胡青牛摇了摇头否定了王难姑的猜测,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宋大侠别说拿乔了,就是声音都没冷硬半点,和和气气的很好相处,只是,“教主会不高兴的。”
王难姑挑起了秀眉望着自家夫君,她现在依旧很不理解自家夫君究竟为何会对教主喜欢一个男人这种荒谬的事情根深蒂固的坚持着,难不成夫君还真以为教主会爱上宋远桥不成?
“教主说的?”
再次摇了摇头,胡青牛开口:“教主并没这么说,只是我是这样觉得的。”当然他也没这样做过,因为他觉得教主很喜欢他称宋大侠为夫人,每当那个时候,教主总会笑的很开心,虽然宋大侠的脸色会变得很奇怪。
“你觉得?”王难姑嗤笑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转身进入了屋子留给自家夫君一个窈窕背影。——她家夫君啊,就是太容易被表象迷惑了,把教主的玩笑都当了真,她可不会和青牛一样傻兮兮的就去相信这种事情的。
王难姑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可很快的她就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某个人的想当然,她以为所谓的教主夫人不过是一场比较盛大的玩笑罢了,可谁来告诉她,眼前这个调戏着男人的人是谁?绝对不会是她那英明生物武功盖世的教主大人!!
是的,就是调戏,虽然连当事人都没这么觉得,但以女人的角度来看教主的行为就是赤·裸裸的调戏,什么言语暧昧什么搂搂抱抱啊,教主大人可完全不知道收敛,非要等到被他调戏的那人忍无可忍时才笑着任由宋远桥怒言怒语,那满脸享受的样子简直让她不忍目睹。就这样重复近一个月,王难姑不得不承认自家夫君这次是对的,教主的确很喜爱宋远桥。
青山绿水风光如画,蝶谷是个清幽而美丽的地方,呆在蝶谷之内,宋远桥最喜欢的就是每日抱着青书坐在离木屋有一段距离的某条小溪边享受清风拂面的感觉,尤其当这个时候还没有某人打扰时他就更喜欢了,只是他没想到今日会有“来客”。
“你……”王难姑是跟着宋远桥来的,她觉得她有必要和这个人好好谈一谈,在教主不知道的情况之下。只是事到临头她却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好,总不能一上来就问:你和教主到底是不是相好的?
宋远桥也没催促,只是坐在青石上轻拍着怀中婴孩望着远处等待着,他知道这个女人有话要说,这一个多月来,王难姑看他的目光都能把他看出花儿来了。
过了许久,在王难姑终于稍稍理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之后,终于能够顺利说出第一句话:“我能问问宋大侠是如何和教主相识的吗?”一个是武当之中备受尊敬的大师兄,所谓的名门正派;一个是明教教主,被归位邪魔歪道。这两人究竟如何会纠缠到一起的?
如何相识?宋远桥低首凝视着青书,笑意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温润儒雅,“并没什么特殊的,只是碰巧罢了。”
虽然这个回答跟没有回答一个样,但王难姑还算是暂时接受了,继续提出她第二个问题:“你们独处了一个多月?”
“嗯。”
“朝夕相处没有别人?”
“嗯。”
“你还帮了教主?”
“算是吧。”
“那……”顿了顿,王难姑有些吞吞吐吐的,脸上也闪过看挣扎,好似犹豫着接下来的话是否该问出口,几次三番后,才坚定了神色,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气势,双目紧盯着宋远桥一字一句问的极其缓慢而清晰。
“那么,你和教主在那个石洞之中发生的事情也是真的了?”天知道当她听说这事情的时候有多惊骇,什么坦诚相见相拥而眠,在这两个词之下她脑子里忍不住勾勒出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宵图:绵绵雨夜,患难之下滋生出暧昧情愫的两人似被那雨打树叶的声音蛊惑,自此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一夜纠缠鱼水之欢,直待天明抵死缠绵。
只要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满腔沸腾的热血。教主自掌教以来所关心在意的皆是教中公务,对于男女之事那是不屑一顾的,清心寡欲了那么多年,一旦释放,其精力充沛可想而知。整整一夜、整整一夜……这四个字缠绕在王难姑的脑子里不眠不休,让王难姑十分艰难才控制住让自己不会流鼻血。
“凸!”为什么到现在还有人记得这事?什么石洞之中发生的事情?石洞之中根本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暗暗磨着牙,宋远桥从齿缝之中艰难挤出了他的解释,“我和你们教主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只可惜,脑补的力量是强大的,在早就把石洞之中剧情补的满满的王难姑看来,宋远桥这种反应就是被说中了事实之后的恼羞成怒啊,这代表了什么?这不正代表了她所猜测的一切都是事实了吗?这真是太、太……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王难姑只能激动到双颊泛红一脸迷离的盯着宋远桥,声音轻飘飘到恍惚。
“斗胆问一句,教主的技术应该还合格吧?”
“……=口=”谁来把这女人拖走!!
“诶?您别走啊,夫人、夫人——,我知道教主持久力肯定合格,但技术的话实在不好说,但若是不行夫人您也没怒,多实践实践就会好的,夫人——”
宋远桥这段日子过的愈发艰难了起来,本就有个没正经的阳顶天整日里捉弄他,现在又来了个喜欢追着他问问题还是一些诡异到极点的问题的王难姑,水深火热都不足以说明他现在的状况,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尽快把青书的身体治好然后远离这是非之地,从此和这些人老死不相见。
终于,在宋远桥差点就开始掰着手指算日子的时候,半年地狱般的黑暗日子终于熬到了头,在胡青牛的一声特赦般的肯定之中,宋远桥激动的几乎喜极而泣。终于、他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回武当过他的清静日子了!
也不需要收拾什么,反正他来这里的时候就几套衣服而已,回去自然也是轻装上阵了。客客套套的用公式化的语言和三人告辞,也不等谁说什么,宋远桥就抱着自家儿子飘然远去了,别说他不知感激,实在是这半年多的日子够他受了,把他对胡青牛他们的感激全部消耗殆尽,现在只剩下急欲升天的迫切。
谷内,目送着宋远桥离去的背影,王难姑的目光有些复杂,幽幽的落在了阳顶天的身上,语气迟疑:“教主,不留下他吗?”纵使她再怎么不屑于人情世故也知道,宋远桥是武当张三丰的大弟子,不出意外也是未来的武当掌门人,若教主现在不留下,那往后就更难留了。
留?阳顶天收回了目光垂眸低笑,自然是要留的,只是不急,网收的太急鱼儿反而会顺着水流逃走,对于那个人,最好的收网方法只有温水煮青蛙了,要知道,这半年来他经常逗个青书可不是白白在浪费时间的,小孩子的记忆有时候可不能小瞧。
至于现在?“我先回光明顶。”他也该为明教多吸收一些新鲜的血液为他分担事务,这样他就有时间去忙他的私事了。
“是。”虽然不是很清楚教主的打算,但王难姑和胡青牛还是恭顺的送走了阳顶天,顿时,蝶谷之内有安静了下来,一时间竟让人觉得有些冷清。
☆、第 66 章
另一边,宋远桥自是不知道阳顶天的想法的,他只是在离开蝶谷后觉得天朗气清,看什么都是极其好的,就连路边的青草闻上去都是香的,直到自家已经会开口说话的儿子咧着嘴朝着他喊了一声“羊爹爹。”,他那完美的心情才彻底支离破碎。
“青书,乖,你只要记得爹爹就好了啊。”至于其他羊爹爹牛叔叔什么的,全部给他退散!
只可惜,平常异常乖巧听话的青书此刻就跟他拗上了,不哭、不闹,就是咧嘴一个劲的喊着他的羊爹爹。小小的青书可不懂自家爹爹的烦恼,他只知道他很想念抱着他飞给他吃好吃的羊爹爹。
“爹爹,羊爹爹、羊爹爹……”还没办法把自己的意思用连贯的话语表达出来,青书只能把小手握成拳在空气之中挥动着,找着他想找的人。
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宋远桥抬眸,眼中的光芒恨不得把某人碾碎了当球踩——那厮竟敢诱拐他儿子!!
不过纵使心底恨不得把人剁成肉浆了明面上还是不能表达出来的,因为他怕吓着自家儿子,他的青书小归小,对人的感情可敏感着呢。“你羊……羊爹爹有事,过些日子再来看青书,青书要乖乖的,嗯?”
小小的孩童似听明白了自家爹爹的话语,嘴里的叫喊立即停了下来,眨着一双黑黝黝的眼睛骨碌碌的盯着自家爹爹看,半晌才咧着一嘴口水傻笑:“青书乖、乖……”
见自家儿子不再叫闹,宋远桥满意的笑着帮孩子擦干净口水,乘着雇来的马车一路平静的回到了武当。才到山脚,已有大半年未见面的莫声谷远远就朝着他挥手打招呼,半点都不显生分的接过他手上的小小包袱。
其实莫声谷想接的是青书,不过看那小小的幼儿过了大半年还是看上去那样脆弱,他还真担心被自己不小心伤着哪里,到时候他可就是万死难辞其咎了,所以还是乖乖拿包袱比较安全。
“大师兄,青书的身体好了吧?”
“和常人无异了。”
“那样就好。”好奇的盯着那小孩看,莫声谷极力控制住自己想伸手去戳一戳的冲动,“对了,大师兄,师父说你回来后有事情要告诉我们?是什么事啊?”
脚下的步伐微不可查的停顿了下,宋远桥的表情在莫声谷没注意的时候龟裂了那么刹那。他现在恨不得掩面泪奔个一回来祭奠他一去不回头的安静日子,你说他一直洁身自好的大好青年一枚,好吧,有时候已经不算青年了,但他一直注意没做什么欺骗人感情的事情吧?为何会闹绯闻?更让他不解的是,师父你不是得道高人应该清心寡欲不闻窗外事吗?为何要死揪着那件事不放?!
“没事。”
“诶?可是师父当时的表情很、唔,怎么说呢,非常严肃还有些走神,就好像受到了什么打击。”努力描述自己着自己的记忆,莫声谷表示自家师父那摸样可半点都不像没事啊。“而且师父还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什么奇怪的话?”到底是什么才会让张三丰这样的人都对阳顶天的玩笑如此深信不疑呢?
“就是在说完这事后,师父让我们要记得做人要宽容,什么都比不上师兄弟之间的感情,还让我们千万不要太惊讶,否则可能会伤害到大师兄你之类的话,还说的特语重心长。大师兄,究竟什么事情会伤害到你啊?”师父不是和大师兄一起去找胡青牛了吗?为何一回去就和他们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呢?而且在大师兄寄信说快回来时,师父非但没有高兴还经常长吁短叹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连嘴角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宋远桥只觉得有道天雷直直劈中了他脑子让他耳边嗡嗡响个不停。——师父,你到底已经自个儿脑补到什么程度了啊喂!!
“没、事。”
可大师兄你的表情完全不像是没事啊。——这句话莫声谷很明智的没有说出口,只是愈发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才能够让师父和大师兄都如此反常?
不过尽管好奇的心里跟被爪子挠痒似得,莫声谷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他大师兄的表情很明显就是不打算坦白从宽了,所以还是等到了山上和其他师兄一起问吧,人多力量大,他就不信撬不开大师兄的嘴。
只是这一次莫声谷很显然太低估了宋远桥的抗压能力,在帮着青书洗簌喂食之后,顶着六位师弟闪闪发亮的目光,宋远桥硬是笑的温润的无视了过去,甚至还在有师弟终于憋不住直白提问之后还一脸无辜的望过去,脸上写着“你们再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的字样更是亮瞎了师弟们的眼。
“大师兄。”可怜兮兮的瞅着自家大师兄,年龄最小好奇心最重的莫声谷差点就哀求了,“师父说你会告诉我们的。”要知道他们都已经猜测了大半年了,到现在还不给他们一个确切的答案,这不是要憋死他们么。
“可我真的不知道师父所言何事啊。”师弟们心里憋得慌他憋得就不慌吗?他能怎么说?说他半道救了邪教教主还被邪教教主闹出了绯闻?说那个邪教教主还是个男的?说连青书都被那厮收买开口叫羊爹爹了?这些他说的出口吗?!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都洗洗睡了,以前的事情就让他成为过眼云烟风吹就散,以后他是武当宋远桥,那人是明教阳顶天,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互不相干,多美好的生活啊。
可惜想象永远都要比现实多上那么七八分理想色彩,美好这个词儿也不过是放着好看的,宋远桥才把几位师弟哄走准备洗洗睡下,他那位脑洞略大略诡异的师父出现了,看那架势,很显然是想秉烛长谈一番。
轻而无奈的长叹一声,宋远桥用自己最真诚的表情来看着自家师父,只差没举手起誓了:“师父,我和他真的没什么,那不过是一场玩笑罢了。”所以您老人家可以别当真了吗?都过了大半年了怎么还记着呢。
本以为自己努力解释就可以让自家师父相信的,但宋远桥发誓,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他从自家师父眼睛里面看见了痛惜和怜悯,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被骗财骗色的可怜人让他连眼角都开始抽了起来。——师父是不是有脑补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远桥,你……”哎的一声叹息,张三丰看着宋远桥的目光中有着长者的慈爱和温暖,“往事莫追,你还有我们。”
“……”是他错觉吧?为什么他能从师父的话里听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意思?“那真的只是一场玩笑。”
“为师明白,远桥,你愿意的话就当它是一场玩笑吧。”
什么叫做他愿意的话?说的好像他被骗走了感情后的自我安慰一样!“师父,我和阳顶天之间真的没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
宋远桥发誓他已经用他几辈子最严肃最认真的语气和态度来申诉了,可是他师父就跟认定了似得,他越是解释看向他的目光就越多的慈爱和痛惜,直到最后他被看的率先投降,只能扭头默默泪流。
“师父你究竟为何如此相信阳顶天的一面之词?”我才是你弟子啊有木有!你该相信的是我的好不?!
为何?张三丰笑了笑,其实他也并不愿相信的,只是那人是阳顶天,纵使和名门正派相悖却从不屑于欺骗,更何况,那人究竟有什么理由说这种谎言?反而是远桥,依照他的性子才是有可能想方设法把这种事情瞒住的人。他这是站在最理性的角度去做下的判断啊。
“远桥啊,你别想太多,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为师的商量,别自己一个人闷着。”
“……”所以说师父你根本没想回答我的问题吧?从头到尾就没把我的话听进去零星半点吧?“师父,我……”
“好了,今夜你先歇息吧,为师就不打扰你和青书了。”说完,张三丰便飘然远去,那融于夜风之中的背影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在里面,只是,宋远桥木怔怔的望着自家师父的背影满面都是血泪:师父你倒是回来啊,回来让我彻彻底底的解释清楚!!
事实证明绯闻这种事情是最让人百口莫辩的事情,尤其是在脑洞强大的人面前解释显得如此不堪一击。无论宋远桥怎么他解释,先入为主的张三丰的脑内剧场永远都比解释多一种,闹到最后,宋远桥妥协了——爱脑补脑补去,爷不管了行不行?清者自清,你那些目光爷当没看见可以了吧?!
还真别说,有时候这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真的能够解决一部分问题,起码现在宋远桥已经能很好的在自家师父略带着痛惜的目光之中坦然自若了。青书的身体已经恢复,宋远桥也开始重归武当开始当起了一个大师兄该有的模样,所幸底下师弟们都比较听话,他的日子过的也还算惬意。
“大师兄大师兄——”练武场上的几人刚刚停下手中的招式,就有小道士匆匆而来,气喘吁吁的停下还不等气喘匀了就抬头看向了场上的宋远桥。“大师兄,门外有人拜访。”
“嗯?”这种事情不该找师父吗?找他干什么?“师父现在正在后堂。”逗着刚会走路的青书玩儿呢。
☆、第 67 章
小道士也知道自家大师兄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他摇了摇头,“大师兄,那人是来找你的。”并不是找师父。
找他的?谁?他在这里认识的人并不多啊,难道是以前的宋远桥认识的人?边想着,宋远桥边把额上的汗擦干净了下了练武场,“还劳请这位师弟带路了。”
“大师兄请跟我来。”
一路带到武当派的大厅,这里是见客的地方。还未走进大厅,宋远桥就看见了那个背对着他的人,脸色大变,只恨不得转头就走。可惜,还不等他转身呢对方就先一步转了过来,俊目朗眉,笑容依旧被染上了几分乖张的狂傲,那目光,灼灼的让宋远桥更想离开了。
“怎么,半年不见,远桥难道已经忘了我吗?”依旧是那种带着笑意的嗓音,低低沉沉的,若羽毛在心口滑过,性感而迷人。只是落在宋远桥的耳里,就系数变成了可恶而欠抽了。
“你怎么会来?”这句话宋远桥几乎是含在嘴里问的,那一个字一个字咬重的音不难窥见他此刻的心情有多么糟糕了。
“自然是来看你的,还有我儿子。”
凸!若说前半句还只是让宋远桥愈发恼怒的话,后半句就是那点燃引火线的灯火,立即让宋远桥熊熊燃烧了起来:“那是我儿子,和你没半铜钱的关系!”
挑眉,阳顶天说的理所当然:“你儿子不就是我儿子吗?”
一阵哗声响起,这让宋远桥额头的十字跳的更加欢快了,霍的转身,盯着正“窃窃私语”着的师弟们目光如灼,恨不得把这群好奇心过重的师弟们全烧的一丁点都不剩。
“你们……”都没事可做了吗?居然一起跑来听壁角!
不等宋远桥把下面的话说出来,阳顶天已然快步过来,笑的十分友好的开口:“这便是师弟们吗?”
“谁是你师弟?这是我的师弟,青书是我的儿子,师父是我的师父,别乱认亲!”这人到底有多过份?玩了半年了好继续?童年没过好也不带这样弥补的有木有!
“远桥,我们是夫夫,自然是一体的。”
“夫、夫夫夫夫妇?!”一个上扬的滑音异常的,尤其是这个滑音还是有几个人同时组成的,那就更加的惊心动魄了。师弟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之后,犹疑不定的目光落在了阳顶天和宋远桥之间,其中饱含的意味让宋远桥再也没忍住一掌拍了过去。可惜,技不如人,纵使他有着两辈子的武学基础也是比不上武功早出神入化的阳顶天的,这可是连张三丰都亲口承认没有把握赢的人。
轻轻松松就挡住了宋远桥的攻击,顺带着把人拉到了身边,阳顶天只觉得阔别半年,这人依旧这般得他的心、眼,只要是瞧着,无论这人是什么表情都会让他觉得心情愉快。
可是他心情不、愉、快!被制住的宋远桥怒瞪着几乎环抱着他腰间的男人,咬牙切齿:“都一年多了,你还没玩够吗?”
阳顶天也没解释什么,仅仅只是对上了宋远桥的双眼,轻挑起眉,反问出几许不为人知的无奈:“都一年多了,你还没接受吗?”是他说的太随便还是长得太随便了?他记得朝夕相处的那大半年之中,后两个月他几乎天天都强调过他的认真吧?连胡青牛和王难姑都看出来了,为何这人硬是看不出?
“接受什么?”磨牙嚯嚯,宋远桥几乎就想要凑上去咬上一口以解心头之恨了,当初被牵扯入麻烦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人是个大大的麻烦,只是没想到这个麻烦的保鲜期会这么久。“你让我接受什么?”
“自然是接受我们是夫夫的事实啊。”或许一开始只不过是个随口而出的玩笑,但渐渐的他把自己玩进去了,这玩笑就成了现实。而现在,他要做的是想方设法的让这人把这个现实接受,为此,不管是偷抢拐骗还是更低级的手段他都乐意去做,反正他本就是邪魔歪道的头头嘛,还指望他懂光明正大这四个字不成?
“……滚!”一声惊起鸟雀,宋远桥气的胸口起起伏伏的,双眼也因为怒火而愈发的黑亮起来,“阳顶天,这里是武当,你别气焰太嚣张。”
“天地可鉴,我这次可是友好拜访,顺便接你和青书回家。”
“这里就是我家!”恨恨的强调着这句话,宋远桥死死的盯着阳顶天,半晌,才蓦的神色一松,刚刚的怒火被冷然替代,眉目间隐隐透出几许讥讽,“阳顶天,你究竟想要什么?传出武当和明教勾结的谣言让武当成为众矢之的然后你明教坐收渔翁之利?”
微微的怔愣闪过,阳顶天顿时有些无奈,望着宋远桥的眼是宋远桥发现不了的柔和:“你就把我想的这样糟糕?”
“你本就是个很糟糕的人。”明教和武当,这两个门派若是牵扯上了任何私下的交情都将会在江湖掀起巨大的风浪,一个正中泰斗,一个邪教领头,他们可以是死敌可以是对手唯独不能是朋友。
他并非不愿和阳顶天这样的人交朋友,事实上他还是很欣赏阳顶天这种视礼教为无物的性子的,只是,在他成为宋远桥的那一刻起,武当变成了他肩上的一份责任,他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喜好而陷整个武当于不义之地。
“你师父都不担心了为何你要操这份心呢?”并非不知道这人的想法,只是他阳顶天喜爱谁喜爱和谁交往是他的事,何须他人多嘴?
肆意妄为的确是令人羡慕的活法,但羡慕和想要并不是一回事,他每一辈子身上总会存在或多或少的责任和枷锁,虽然有时候会觉得累,但他从未想过要挣脱,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方式。
“武当在江湖之上是怎样的存在,这一点你我都知道,我不能将之毁于一旦。”
“那么,”突的笑的张扬起来,阳顶天在宋远桥的惊愕之中一把将人抱起,纵身跃起快速远去,出口的话语在风中留下一长串的飘音,“就让所有人知道是我这个魔教头子将你强抢回明教的,如何?”
尽管这些他都不放在眼里,但既然是这人重视的,他便帮着他保存,反正他在江湖人眼中早就恶贯满盈了,也不怕再多几条罪名。
有那么一瞬间,宋远桥的思绪是处于完全空白状态的,他只能愣愣的任由阳顶天将他抱着带离了武当,直到微凉的风吹拂脸庞才让他猛然清醒,他的脑子里也才能够完整反应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阳、顶、天!你个混蛋怎么不去死一死啊啊啊——”
回应宋远桥这份高涨怒焰的是阳顶天畅快而连续的大笑声,在空气之中绽放出纯然的喜悦。怒气和笑声交织,隐隐约约竟滋生出独特而诡异的暧昧,一路延绵。
另一边,眼睁睁看着自家大师兄被挟持,几位师弟们许久才反应了过来,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从自家大师兄口中得知,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或许可能大概应该是明教教主阳顶天,可是这夫夫关系……是不是太惊骇于世了?
“我们去找师父吧。”许久许久,想法最直接的莫声谷开口提议到。
其他几人沉默了片刻,一致通过了莫声谷的提议。这件事情他们至今还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还是先告诉师父吧,或许师父会得知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隐私。
张三丰明显是知道一些的,他甚至连阳顶天来武当这事都知道,毕竟武当是张三丰的门派,阳顶天也并未想着瞒住他。只是张三丰并未想过阳顶天会就这样把自家大弟子给抢走,还抢的如此轰轰烈烈。
“哎。”抱着青书,张三丰悠悠叹息一声,抬头望着等待自己解释的几位弟子,张三丰觉得很忧伤,这种事情让他这个出家人如何解释是好?“他的确是阳顶天,明教教主。”
这个时候,在张三丰身上的宋青书听见了自个儿记忆之中的名字后咯咯笑起来,“羊爹爹、羊爹爹……”
“……”能够让青书如此熟记,难道那个阳顶天说的是真的?
“那他和大师兄?”莫声谷表示他最想知道的还是这个问题,明教教主什么时候和大师兄扯上私人关系了?而且还是如此骇人听闻的关系。
“他和远桥相识也是偶然。那时远桥正留在农舍等我,阳教主因教众反叛遇袭偶然经过了那农舍,远桥出手帮了他,那时远桥并不知道那人便是阳教主,只是为了青书的安全把青书留在农舍,远桥便和阳教主一起做诱饵相谐同去蝶谷,途中二人共历生死患难与共,感情自是不一般。”
最后那三个字的含义真可谓是不一般呐,听的几人心里五味杂陈。阳顶天是谁、是什么人,这点他们都很清楚,尽管如此但他们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比如那些什么铲除魔教这种事情他们是从未有过的,因为打心底说他们其实还挺欣赏阳顶天,不因为其他,仅仅因为他拒绝明教总教让他归附元兵的命令率领明教抗元就值得所有人尊重了,这无关门派无关阵营。
但纵使如此他们也没想过要和阳顶天这位明教教主有过多接触,更别谈是这种、这种令人难以想象的接触了。——大师兄被一个男人看上?这是本年最冷冷笑话吗?怎么说他家大师兄也是温润儒雅翩翩侠士一枚,该配个或温柔贤淑或娇俏贴心的女子吧?
☆、第 68 章
几位弟子的想法张三丰看在眼里,或许是看得多了,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他早已看破,男和女,阴和阳,本就是可以模糊的界限,太在意了只是无谓而已。“无论如何,对于远桥的选择我们支持便好,其他的无需在意太多。”
几人闻言神色一凛,纵使心里还是无法接受却依旧依言应下,“是,师父。”
“那,青书呢?”
张溪松的问题让几人沉默,目光落在了那个小小的孩子身上。青书是大师兄的孩子,本理当是武当人,只是现在的情况……“不管,无论大师兄和谁好他也是我大师兄,是武当人,青书也是!”
莫声谷几乎执拗的说着,表情上带着几分倔强。他至今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大师兄会和那个阳顶天搅合到一起,但就算这样大师兄还是大师兄,大师兄是师父的弟子是武当的大师兄,永远都是。
笑叹一声,张三丰抚摸了下自己最小的弟子的发顶,自从远桥那次死里逃生之后这个孩子就很粘远桥,当初远桥带青书去蝶谷时声谷都想跟着去的,现如今,声谷该是担心自己的大师兄会被人抢走而不安着吧?
“远桥是我张三丰的弟子,是你们的师兄,这点不会改变。”纵使天下人不理解又如何?为人只需无愧于心,活着也不是活给别人看的。出家修道之人难道还会看不破红尘名声?“你们只需记着,莫要让他人左右你们的想法,保持自我。”
“是,师父。”
几人神情慎重的做着承诺,他们最敬佩师父的一点就是这点,师父从来不会自诩自己是名门正派也从来不会因为所谓的正义而蒙蔽了双眼,师父只是一直坚持着自己的道路,影正行直。而他们,也想做这样的人,不需要别人来赞美、不需要别人来敬佩、不需要别人来簇拥,只需对得起自己的心中之义就好。
“师父。”莫声谷抬眸,双眼黑亮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极其缓慢,也因此愈发清晰,“我现在还不能理解大师兄和阳顶天之间的事情,依旧觉得难以接受,但我会努力不存任何偏见去看待这件事。只是现在,师父,我们能把大师兄抢回来吗?”他什么都可以不介意,只要他亲爱的大师兄回来可不可以qaq~~
“……声谷,来,站这边来别吵着师父。”五师兄张翠山默默地把自家小师弟拉到身边顺了顺毛,得到的是自家小师弟异常委屈的一瞅。
“五师兄,就算大师兄和那个阳顶天在、在一起了,也不代表大师兄必须去明教住吧?凭什么不是阳顶天入赘武当!”
入赘……好吧,几位师兄扶额叹息,虽然他们知道自家小师弟脑子有些跳跃,但他们从来不知道这跳跃性已经发展到超出他们理解范围了。不是说还无法接受的吗?不是说不理解的吗?那为何现在入赘这个词用的这般毫无障碍?!
障碍是没有,但莫声谷有不满,而且是很多很多的不满。在他看来,自己大师兄纵使再娶那也是娶而不是嫁,所以大师兄的另一半应该是随着大师兄一起入武当的而不是大师兄随着别人跑明教,这明显不符合他对未来蓝图的勾勒,他无法接受。还有,“他们同样是男人,究竟凭什么决定谁嫁谁娶?”
“这个……”这个问题倒是问倒了几位师兄了,虽然他们在知道自家大师兄和阳顶天的特殊关系后还算平静,但实际上对于男男之事他们了解的并不多,自然,他们也没想太多。只是现在被自家小师弟提了出来,就忍不住想歪了去。男女之事他们纵没亲身经历但也略有涉猎,男男之事嘛……
“咳咳。”见自家几位弟子的思维已经扩散到没边的地方去,张三丰不得不干咳两声来打断一下。身为武当门人,起码也算是半个出家人,这种少儿不宜的东西还是不要了解的太具体了。“你们暂且下去吧,远桥的事情不需要太担心了,过段时间远桥自会回来的。”青书还在这里,远桥不可能离开多久。
“是,师父,我们先下去了。”
残留着心底的好奇,几人颔首离去,独留下张三丰抱着青书在那里长吁短叹:什么时候他才能不为这些徒弟们操心啊。
大概是当你不再拥有过大脑洞的时候!——如果宋远桥知道张三丰此时的感叹的话应该会这样回答,只可惜现在的宋远桥根本没心思管其他人的事情了,他自己的麻烦已经足够他头疼了,因为某个人竟真的一路把他抱到了明教光明顶,注意,是抱,不是拉不是绑而是抱,还是大剌剌的在众多明教弟子面前抱着走过去的啊混蛋!
“放开我,你不要脸我还要。”当时明教众人的表情他都已经不想去回忆了,有的时候掩耳盗铃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并没有依言放开,阳顶天甚至更加用力收紧了一些,感受着手中的重量略微感到不满:“武当都不管饭吗?”怎么轻飘飘的,看着比之前更瘦了?
由于阳顶天的话题扯的太远,宋远桥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当他好不容易弄明白意思后只觉得眼前这人的脑部结构太高端了不是他这等凡人能够理解的,索性的还是别去纠结了,直来直往或许更好,就当是放过自己吧。
“阳顶天,你一路把我绑架到明教,究竟为何目的?”不过撇开受害者是他这个让他不爽的中心外,他不得不佩服一下这人功力的深厚,一路疾驰竟半点不带喘气的,速度还非常之效率,毕竟明教和武当之间的距离可不算近。
“目的?”阳顶天闻言装模作样的思考了起来,片刻后蓦然笑开,“想好好看看你算不算?”
此时两人已然进入了阳顶天的私人地盘,周围也没太多人,只余下一些照点生活起居的仆人,此时正被自家教主的笑声吓的一个哆嗦差点没脑袋磕地上去。——啊哟喂,这是谁啊那么倒霉,竟然被教主给盯上了,还貌似盯的很紧。要问他们如何判断程度深浅?听教主笑声的畅快与否就知道了。
“现在你看到了,我吃好睡好生活更好,所以你打哪来回哪去。我慎重的请求你别找我玩了行不行?换个人不行吗?”
“不行。”斩钉截铁的给出了否定的回答,阳顶天一脚踹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因为我发现只有和你玩我才能这么畅快。”
“凸!你很欠揍你知不知道?”他有那么好玩吗混蛋!!
终于把人给放下,阳顶天强硬的把人按着在椅子上坐下,“你想揍以后随你揍个高兴,现在,远桥,我来和你算一笔账。”
“什么帐?”他和这人之间难道还有未了的恩怨?他怎么不记得了?
“因为我,胡青牛才医治了青书。”
“我也算救过你,我们扯平了。”
“你别急,先听我说完。”按住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人,阳顶天俯着身和宋远桥四目相对,由于姿势的关系,两人的脸靠的很近,近到完全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的湿热。“正如你说的,你救了我,而我让胡青牛救了青书,这一点我们两清。可是,医治青书的过程之中有一味药是不可缺少的,那便是我的内力。”
“嗯?你的内力?”当时还用到内力这种东西了?真的假的?治疗时被清场的宋远桥筒子半信半疑,“为什么一定是你的?若需要内力辅助的话我也可以。”
“你不行,你的功力不够。”
这一点上宋远桥难得的没有反驳,因为这是连他都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而且,青书体寒,需要的是阳性内力加以辅助,你武当注重的是阴阳调和,并没纯正的阳性内力。”
“……真的?”怎么越说越玄乎了?这内力还分那么多种?他倒是没有好好研究过。
“自然是真,若你不信可以去向青牛求证。”
皱着眉,宋远桥的目光在阳顶天的脸上来回打量着做出审视,只是对方的态度前所未有的认真,认真到让他不得不开始相信起来。只是,“就算是这样,可这难道不是和你让胡青牛救青书是一码事吗?”只不是是过程之中多了一个人打下手罢了。
“这不同,胡青牛出手这是一回事,我出手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呃……是这样吗?”本来吹了一路的风脑袋就有些晕乎乎的,现在被绕的就更晕了,宋远桥只觉得脑子里有些打结,等号和不等号来来回回的转悠着他头疼。“可是……”可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远桥这是想忘恩负义吗?”
忘、忘恩负义?!这么大一顶帽子压下来砸的宋远桥傻眼了,有那么严重吗?他不过就是对这份恩情保持几分该有的疑惑而已,用得着忘恩负义这四个字吗?“那你想我怎么还?”其实宋远桥还没理清楚乱成一团的脑子里名为思考的那一块,思路也暂且只能顺着阳顶天的话跑,说的更浅显一点,现在的宋远桥脑子还不清楚。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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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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