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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

    [综]上帝的羔羊 作者:清水浅浅

    第11节

    欧阳锋的话外之意黄药师自是明白,只是,他扯唇嗤笑,眉梢眼角全是浓烈的讥讽:“而你,是欧阳锋。”所以你永远只能是他的叔父。

    黄药师的话彻底引燃了欧阳锋心中的怒,猛然沉下去的脸色冷冷的把空气都冻结成冰,气息尖锐若蓄势待发的箭,直直的指着黄药师:“自小到大,克儿一直在我庇护下成长,他的生活之中只有我的存在。而你,黄药师,你凭什么抢走他?”

    凭什么?黄药师睁眸,和欧阳锋四目相对,眼中的笃定是那般理所当然,低沉的话语落地有声,“凭我是黄药师。”而黄药师对欧阳克的重量,是无人可以忽视的。

    嗤笑一声,欧阳锋的眼蛰伏着蛇类的阴毒,仿若盯住了猎物的毒蛇,下一秒就将张开染上剧毒的獠牙:“你不要太托大了,他对你不过是好友之谊!”

    “你又如何?不过是叔父。”

    不相上下的冰冷碰撞,两人互不退让半分死死咬着对方不愿松口,黄药师和欧阳锋,都是同样骄傲而强势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何谓妥协。他们看上的人,唯有得到一途,他们不会也不允许出现其他结果。

    许久,直到空气中的死寂染上了实质性的重量压的人窒息,黄药师才蓦的开口,硬生生撕裂了这一室沉默。“欧阳锋,你知道他是不可能也不允许让自己和你在一起的。”因为那个人在某些方面是如此倔强,从不让自己走出自己画上的那个界限。

    欧阳锋脸色愈发冷了,但这次却没有反驳,因为黄药师说对了,他正是知道那个人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他才一直隐忍着,本只想当个称职的叔父,或许还可以是称职的爹爹,但当那人要求改变时,所有的克制都付诸流水。明知道这并不是那人的意思,但他还是忍不住放纵了自己,最终困住了自己。

    “他也不会同你在一起。”看了那么久,他又如何会不了解那人呢?那人看似温和实则异常固执,看似随和其实非常不喜欢改变,认定的事物就死磕到底。所以,在他为黄药师定位好友时就注定了他不会让黄药师越过那条界限。在这一点上,两人其实在一开始都已经输了。

    欧阳锋说的黄药师也没反驳,正如欧阳锋了解欧阳克一样,黄药师同样了解。只是,了解不代表一定要照着做,他愿意纵容那人做所有的事情,哪怕是颠覆天下,唯独不愿放了他。他想得到那个人,这是他黄药师的执念,如同疯魔一般的执念。为此,他愿做出妥协。

    “你了解他。”

    欧阳锋垂眸,之前的怒气就好像只是一个幻影般消失无踪,余下的是晦涩不明的复杂:“你也了解他。”

    等欧阳锋说完这句话后,似达成了某种协议一般黄药师转身离去。——正因为了解,所以才知道唯一可能取胜的方法,是合作,也是牵制。

    若是一个人的份量不够让那人改变,那么便再加上一人吧。

    欧阳克不明白,为什么他还没纠结完事情就朝着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方面发展了?明明之前根本没收到任何消息,为何等他发现时叔父已经站在他面前了?还有那个让他纠结的罪魁祸首,要知道,当他发现这两人站在一起时他的心跳都漏了几拍啊。——被吓的。

    “叔父。”勉力的让自己笑的更自然一些,欧阳克上前不着痕迹的隔开两男人,“你什么时候来的?”

    欧阳锋的脸上找不出半点异常,如同以往一般似不经意间就把人带到了身边,“才到。”摸了摸露在外面的手腕,上面的冰凉让欧阳锋皱眉,还不等欧阳克多做解释,从手掌处就传递而来暖暖的气息。

    眉梢滑过淡淡的无奈,欧阳克没有拒绝自家叔父的好意,只是他觉得这些人都小题大作了,他真的没事啊,内息不断循环通顺,只不过体温比较低一点而已又没什么,更何况在这种天气里,凉爽一点反而舒服。

    “我让诗儿她们去准备酒菜。”在欧阳克看来,欧阳锋应该是远道而来,再加上时间刚好是用膳时,自然担心欧阳锋没用膳了。

    “不必了。克儿……”阻止了欧阳克的动作,欧阳锋带着欧阳克边走边说了起来,听着家常,欧阳克总觉得有些奇怪。叔父和黄药师之间太平和了,而且按照黄药师的性子,在之前给他那一番“惊吓”之后,应该不可能如此安静的,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不安,很不安,非常不安。

    这就是欧阳克这几日内心情的全部写照,他也说不上来为何如此不安,明明叔父如常,黄药师也顺着他所想没有跟叔父瞎说什么,可他就是不安着。自从那日之后他的心就鼓噪着无法平静,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虽然这样想着,但直到海水呛入口鼻意识陷入黑暗,欧阳克都不明白,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能够预言凶吉了?

    ☆、第 58 章

    脚步声急促而焦虑,就跟疾行令擂的鼓声一样带着一种紧绷感。但与之相反的却是落地的时候那特意放轻放缓了的动作,似在尽量不打扰到他人。那说话声也已经把音量调整到了最小档,只是还是让他隐隐约约的接收到了些,听不清晰,但还是让他确定了这是几个陌生人。

    挣扎了好几次都没办法睁开眼睛,在哀叹自己越来越虚弱的同时,欧阳克还是对心底的不安无法释怀。他只不过是陪着叔父他们出海寻书罢了,怎么又会碰上风暴呢?而且还是和上次一样诡异而突然的风暴,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他也被卷起的海浪扑了个正着。

    不过居然又没死!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幸运而惊奇的事情,他还以为这次肯定会葬身海底了,毕竟这次的风暴比上次的更大更危险也更加迅猛,他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呢……脑子里东想西想的,身体上的疲惫让欧阳克的意识再次模糊了起来。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睡醒醒,直到他真正清醒时,身体上的疲惫已经好了很多,这一次,挣扎了几次后终于睁开了眼,入目的却是一张放大了的陌生脸。

    “……”这是哪位?!

    “醒了、醒了,师父,大师兄醒了——”

    大师兄?……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他莫不是……

    那个莫不是还没想完,他就看见一个很精神的老者走了进来,在看了他一眼后立即惊喜了起来,满脸的欣慰怎么也掩藏不住,“远桥,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远桥?谁是远桥?看这反应……好像叫的是他?不会吧!难道如他想的那次风暴真的把他淹死了现在的他又将过另一个人生?要不要这样捉弄他啊,对于经常性变换身份这种事情他真的淡定无能啊有木有!!!

    大概是见他沉默着没说话,那老者脸上的喜悦也渐渐黯淡了下去,不过那双眼依旧带着长者的慈爱和淡淡的抚慰,“远桥,你也别多想,别忘了,你还有青书。”

    “是啊是啊,大师兄,你还有青书还有我们,可千万别胡想了。”刚刚那个人附议着老者的话连连点头,那双眼紧紧的瞧着他一眨不眨的生怕他想不开似得。

    张了张嘴,发现咽喉之间干涩的厉害,挤出来的声音更是嘶哑而难听到刺耳,但却让床边的两人尤其那个年轻的差点喜极而泣,虽然这喜极而泣很快就变成呆愣了,因为床上之人的话。

    “远桥是我吗?青书又是谁?”

    有一刹那,整个房间都被沉寂给侵占了,直到一声惊叫声划破了满室的压抑,那个年轻的男人或者更具体的可以说是少年几乎惊恐了起来,“师兄你别吓我们啊,难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艰难的摇了摇头,在发现周围并非一群可以套消息的奴仆之后他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就是装失忆这个俗套但有用的方法了,至于坦白?别开玩笑了,那种损人不利己的方法他可做不来。

    在得到他的确定之后,老者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悲伤,但很快的,老者就再次微笑了起来,让人觉得很温暖的那种,“忘了就忘了吧,不过都是前尘俗事罢了。”只要人还在,还好好的活着,一切都是次要的。

    “对对,大师兄你别难过,忘了就忘了,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啊,或者二师兄他们。”说到这里,少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蹲下身,凑在床头笑的有些傻气,“大师兄,我叫莫声谷,是你的小师弟。”

    少年的动作让他由不得想起了那些过往,曾几何时,也有几个孩子喜欢这样跟他说话,让他瞧了克制不住伸手去摸一下他们的发顶的冲动。……好吧,少年惊愕的表情让他知道他真的动手去摸了。

    很显然,以前的远桥并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因为不仅仅是被摸的少年,连那老者的脸上都闪过了明晰可辨的惊诧。幸运的是这里并非聊斋,没人会联想到任何借尸还魂一类的灵异事件,所以无论是少年还是老者,更甚者是后几日见到的其他师弟们,对于他的改变只当是失忆后遗症而没多做他想,接受的也挺快的。

    如果是真的失忆就好了。

    已经过了几日,把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的过去式·欧阳克筒子在内心叹了第一千零一口气:他到底踩了多少狗屎才能够这样一次次的变换人生?如果可以,他真的只求一生长命百岁就好,只给九十九也行啊,只要不是以这种形式给的就好。要知道,每一次从接受到习惯都是一个很大的工程,苍天你真的不能每次都在我习惯后就把我抛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从头开始啊,我心理承受力有限好不好?!

    如果是真失忆也就罢了,他可以和其他人一样认为自己失去的不过是以前的记忆,但他现在记得清清楚楚,他失去的并非记忆而是以前的人生。黎云松的、庞籍的、欧阳克的,以后是否还会有宋远桥的或者其他人的?他的稳定性呢?被喂狗了吗?他甚至现在连回忆都不敢了,就因为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想自己在意的人在失去自己后的表情,那是他在整个事件之中最无法接受的一环。所以,不去回想,把以前的一切都装箱打包,他宁可自欺欺人也不想把自己逼疯。

    “大师兄——”人未到声先至,不用想这又是他那个性子有些活泼过头的小师弟了,这个小师弟总喜欢带着奇奇怪怪的东西过来,据说是逗他开心用的,不知道这次又带来什么了。

    “……”沉默的看着被放在自己怀中的婴儿,现在时·宋远桥筒子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这个或许大概应该就是他传说之中的儿子了吧?好小好脆,小小的身体就好像稍微用力一点抱就会把人给捏碎了让人胆战心惊。

    不过到底是当过爹的人了,之前也抱过黄蓉,所以在第一时间稍稍惊异过后,宋远桥就有模有样的抱好了还是熟睡之中的婴儿,看的莫声谷连连称奇:“大师兄你抱的好好看啊,我就怎么也学不会,老是被二师兄他们骂鲁莽。”

    撇开“好好看”这个奇怪的形容词,对上连抱小孩都可以崇拜的小师弟,宋远桥有些鸭梨山大:如果身边经常养着这样一个师弟整日大事小事都赞叹一遍的话,他最终会演变成自大狂的吧?“声谷,不用去练剑吗?”

    双眼盯着婴儿的莫声谷摇了摇头,“二师兄他们说了,让我好好照看你就好。”

    其实以前他和这位大师兄相处时间并不多,他才入门几年,那个时候师嫂身子骨已经开始很虚弱了,大师兄很多时间都在照顾她,平日里就是见面大师兄也总是忧心忡忡的愁容不展。直到这次,师嫂生下青书后就撒手人寰,大师兄也一病不起,师父他们都说这是心病药石无效,只能等大师兄自己想开点了,这期间都是他们几个师兄弟轮流照顾的,他没想到会在他照顾的那日大师兄醒来。

    也或许是这个原因,他在面对大师兄的时候多出了一股莫名的惊喜感,说不清道不明,但这种感觉让他开始喜欢起了和大师兄相处,这会让他的心情一直都很好。而事实证明,其实不忧心忡忡的大师兄是个很好很舒服的人,尤其是他笑着望着你的时候,那双眼弯弯的让他想起了悬在天际的弯月,眸子中好似有着荧光在流动,漂亮极了。

    “不必担心,我很好。”全靠习武人那强悍的体质,他的身体在这些天早就修养的七七八八了,让他疲惫的是萦绕在心口散不去的郁结,他不知道如此才能够发泄出来,也只有慢慢等着自己消化了。

    “可大师兄前几日还病的死去活来。”心直口快也不觉得需要含蓄,莫声谷的目光从婴儿身上拉回了宋远桥的身上,“大师兄你不知道,那几日我们都以为你挺不过去了。”

    那个时候就连师父都是连连摇头叹息了,都以为大师兄会随着师嫂一起离去。所幸上天垂怜,让大师兄渡过了这次鬼门关,不仅仅如此,失去了记忆的大师兄要比以前开朗许多,尽管偶尔他们还是能够看见大师兄紧蹙起眉头。

    “原来病的这么严重吗?”低声喃喃,宋远桥望着怀中的婴儿目光有些迷离。每一次他变换成的人,要不就是重病濒死要不就是伤重将亡,他是否可以这样推测,他这并非强制性夺舍,而是进入了没有了灵魂的容体?虽然这样想有一种推卸责任的味道,但的确无论哪一个都是旁人说已经没什么希望活下去的人了。

    把宋远桥的自言自语当成了询问,莫声谷点了点头给出了确定:“对啊,还有好几次都没了生息,都是师父师兄们渡了内力救回来的。”其实大师兄醒来那次也是,他都觉得呼吸停了,那时他刚想去喊师父来,没想到大师兄突然一下子就睁开了眼。

    所以那几次睡睡醒醒其实是生生死死吗?那还真是够幸运了,没气了那么多次居然没死透。看在这件事的份上他就稍稍降低一点对上天的怨念吧,起码,活着总比死了强。

    突的,宋远桥皱起了眉头,看着婴孩的目光有几丝凝重:“声谷,青书身体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再好睡的孩子也不可能在他们说了那么久的话中没半点声响的,更何况之前莫声谷还抱着他健步如飞。

    ☆、第 59 章

    说起这个,莫声谷有些难过,看着婴孩的目光中也带上了浓浓的怜悯:“师父说这是娘胎带出来的病,没什么具体病症,就是体弱,需要大量时间用来睡觉补充体力。”

    闻言,宋远桥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当他成为宋远桥开始,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儿子了:“没办法治好吗?比如慢慢调养?”太极不是一般都可以养身吗?

    “师父也说过这个,只是医理并非师父长项,而且师父说了,想要彻底治好青书,当今世上能做到的并不多。”

    “换句话说还是有人能够治好青书的,对吧?”

    这次莫声谷稍微沉默了会儿才开口,“对。只是……”

    “只是什么?”这个孩子才出生,他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从出生就这般虚弱的过一辈子的。

    抿了抿唇,莫声谷说的很是不甘:“那人并非正道中人。”

    “只要肯救青书就好。”正道邪道的界限在他眼里本就模糊,更何况之前两世的他都算不上什么正道啊。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除了同门,其他人他都不肯救。”他们武当也并非人云亦云之辈,师父也一直都说过,是非黑白并不能以一方言论评定。正中亦有小人,邪道也存君子。但现在的问题并非是他们不肯求救而是对方不肯救啊。不过,“大师兄你也别急,师父说了,等你身体恢复后他就随你一起去找那人恳请他出手相助,希望他能看在师父的面子上破次例。”

    一般会为自己定下规矩的人都不会允许任何人坏了规矩,把希望寄托在这方面实在是希望太渺茫了,只是除了这样他也没其他办法,也只能试试了。

    想是这样想着,但这种事情急不来,尤其是在周围人一致认定他必须把身体、武功全部恢复了后下山才会安全时,他就必须静下心来去学武当派的武学。从头开始很难,但幸好他发现体内内力犹存,有了内力这种神奇的东西,他学起来也就快了,只需要记住招式并把招式和内力融会贯通就好,这对于并非第一次习武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收起最后一招,莫声谷就雀跃的靠近了过来——他这位小师弟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围着他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大师兄不愧是大师兄,真厉害!”

    被如此直白的夸奖着,从一开始的无奈到现在的坦然,宋远桥表示他都快被洗脑成功以为自己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武功盖世的大侠了:“声谷,是师父叫你来的?”

    “对对。”听见宋远桥的话后,莫声谷先是愣了愣没能及时反应,随即又连连点头起来,“师父让我叫大师兄去大厅,说是有事相商。”

    收起长剑,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仪表,宋远桥才踱步走向庭院之外,“那快走把,别让师父等着。”

    “诶!”中气十足的应了一声后,莫声谷就笑着追上了自家大师兄。

    一路来到武当大厅,宋远桥发现不仅仅是自家师父,就连他那几位师弟也全当场,气氛严肃的让他都忍不住凝重了起来: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远桥。”张三丰看着厅下面色沉重的人,这是他的大弟子,也是他最属意的继承人。无奈命运弄人,竟让远桥受了诸多磨难,经历了生离死别,现在青书又是那副身子……暗暗叹了口气,张三丰微笑了起来示意宋远桥放松,“不用紧张,今日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你已全部恢复,准备好行礼,过几日为师就和你一起去蝶谷。”

    这是终于要去找人治青书了吗?宋远桥有些欣喜:“谢师父。”

    “这是为师该做的,当不得谢。下去准备吧。”

    “是。”

    说是准备但实际上也并没什么可收拾的,无外乎就是一些银钱和两套换洗衣物,反倒是青书的,那些个师弟们这个送那个那个送这个的送了一大堆,全被他笑着收下暗地里冷藏起来了。——开什么玩笑,远途这种事情轻装上阵才是上策,他托那么一大堆东西干啥?

    所以到他们启程时,所有的行头也就两个小小的包裹,挥别了武当众人,宋远桥抱着青书和张三丰一起踏上了去蝶谷的路。本来一切都很顺序,他们没有遇到找茬的也没遇到寻仇的,直到路走了一半,武当来信出了些事情,在张三丰犹豫时宋远桥笑着做出了决定。

    “师父你先会武当把事情处理了吧。”

    “可是青书……”的确,张三丰想回武当的,毕竟会传信过来说明他的弟子们解决不了。只是这边他也不能放着不管,青书的身体也是他心中的担忧。

    “我和青书可以在这里等着师父回来。”反正都等了大半年了,再多等几天又何妨?青书是体弱而并非急症,这几天并不会有恶化这种顾虑。

    “既如此,为师先回一趟武当,你且在这里等候。”

    “知道了。”这边青山绿水的风景不错,而且地处偏僻环境清幽,除了几家农舍之外别无其他,他也不需要担心会哪天碰到江湖人斗殴被殃及池鱼。

    只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永远太骨感,在宋远桥送别张三丰之后隔日他就碰上了意外。望着在他借宿的人家门口打打杀杀的一群人,刚从外面回来的宋远桥嘴角忍不住抽抽。

    ——看来这老天的确很重视他啊,和张三丰一起走了那么久什么事都没出,这张三丰一走立马就有事了,虽然这是别人家的事情,但就在门口打他真的担心砸了他的住所啊,这还不打紧,打紧的是青书还在里面啊。

    ……好吧,他果然有乌鸦嘴的属性。看着其中一个一身黑的人被拍的朝着自个儿住的小院飞去,宋远桥立即纵身而起,想也没想就出掌把人给抽的朝另一个方向飞了。

    乱斗因为他这一动作而停滞了那么一刹那,随后就有人嚷嚷什么帮手啊属下啊一起杀啊……一起杀个毛线球啊混蛋!一边隔开刺来的长剑一边在心里低声咒骂,宋远桥觉得自己真心很无辜,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对方的武功着实不错,也因此,宋远桥发现自己的武功原来已经可以列为上乘阶级里面去了,当然,他没忘记掩饰自己的门派而一直用着欧阳家的武功招式,他可不想为自己找个长久性麻烦。

    很幸运,对方人数并不多,在宋远桥把人拍死确定并没后续后大大松了口气,说实话,若是还有人来的话他就危险了。只是这一地尸体该怎么办?现在那些农户都去田里干活没人看见,等日落农户们都回来看见了这些肯定会大呼小叫说不上还会直接把他和青书赶走,想到可能要赶路另寻他处住下还要通知师父,宋远桥就觉得头疼。

    “多谢相救。”

    顿时,宋远桥怒目扫了过去,终于正眼看向了那个给他惹来麻烦的罪魁祸首。对方看着还是个少年,但那双眼却掩藏的极深,刚经历了生死之关却半点都瞧不出情绪。他的容貌很不错,俊朗、帅气,是那种轻易就可以勾引少女芳心的一类。只可惜他不是少女也没什么芳心,所以这一切优势在他眼里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可以走了,有多远就走多远,再见不送!”若不是这人,他又岂会有现在这种麻烦?

    少年一愣,他本以为这人是个严肃到古板的人,但没想到竟会这般……就跟个置气的孩子一般只差没嘟嘴表达不满了,让他看了着实觉得有趣,反差总是令人好奇。“纵使我走了,追杀我的那群人还是会把你当作我的同伙。”顿了顿,见宋远桥并不以为意,少年继续说了一句,“这一批死光了,还有下一批、下下批,这次他们为了杀我可是不惜血本了。”

    推门的动作一停,宋远桥的眉头紧皱了起来,有下一批就说明他的麻烦还没有断,很可能明天或者夜晚甚至是下一刻就有人把他当作这人同伙一起追杀了,他倒是不怕,打不赢大不了躲着,可是青书受不起这般颠簸。想到这里,宋远桥忍不住又瞪了一眼那说的若无其事的少年,若不是他,他和青书过的多悠闲啊。

    被瞪的少年也不恼,反而笑了起来,就跟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笑的肆意而快活,也让宋远桥微微愣了神——这人笑起来和黄药师好像,同样的染上了几分张扬的不羁,那种自信的狂傲连掩藏都不屑。

    “你想到了什么?”

    突然的问题把宋远桥从回忆之中拉脱离,垂眸避开了少年的目光,宋远桥抿了抿唇正想说什么,低低的哭泣声透过了门板传递而来,也成功的让少年眼中闪过了几丝惊讶。

    “你的孩子?”他就说为何这人一开始只是站着却在有人砸向屋内时突然出手,原来是因为这个。

    没有回答少年的话,宋远桥推开门进了屋,安抚住因为不安而哭闹的婴孩找了两把铲子,把其中一把塞到了那少年的手中:“愣着干嘛?挖个坑把尸体埋了。”

    “埋了他们也找得出线索。”

    “不埋放那里发臭吗?”没好气的白了少年一眼,宋远桥最先在门外竹林深处开始挖坑,少年见状,望了望手中的铲子也随之跟了过去,两人合力把那些尸体全部埋了,然后宋远桥就开始想后路了。

    ☆、第 60 章

    “他们追杀你是因为什么?单纯想杀了你或者是想要你身上的什么东西?”

    “单纯想杀了我吧。“少年说的漫不经心,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去观察睁着眼安静的喝着鱼汤的青书,就好似事不关己似得让宋远桥很想一巴掌拍过去。

    “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等你离了这里就放个消息出去,那些人就全过去了。”若是抢东西的话就难办了,因为那些人会把这人的路线全部翻找遍,到那个时候,这个小小的农村就会迎来灭顶之灾。而现在,这暗杀只是针对个人而言的话,那么那些人就会直奔主题而去而不会把注意力放在其他方面了。

    少年的目光从婴孩的身上移到了宋远桥的身上,略微挑起的眉带着几分笑意,“你这是让我去送死。”

    “这本就是你一个人的麻烦,而不是我或者其他人的。”所以他并不觉得让这人一个人送死有什么不对的。

    好吧,其实少年自己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对于那些满口大仁大义舍己为人的道义,其实他更欣赏这人的态度,够自私也够真实。若是以往他就是顺了这人的意也不错,但这是非常时期,所以……少年暗中拉扯出的弧度含着几许不为人知的恶劣和狡猾:“现在他们或许已经知道我身边还有个同伙,若我独自出现,你觉得他们可能会相信消息的真实性吗?”

    少年的话让宋远桥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虽然他知道少年的话也只是其中一个可能性,但他不敢冒险:“那你的意思?”

    他的意思?少年笑了起来,眉梢眼角上扬出的弧度意外的好看:“后面的日子就有礼了。”

    少年话里话外的利用之意太坦荡,坦荡到让人很想一巴掌抽过去但却硬是生不出厌恶之感,真小人永远都要比伪君子要来的可爱许多。所以最终,宋远桥也只是给少年一记冷冰冰的眼刀,之后,便把青书留在了农户家里,顺便给了封留给张三丰的信,就和那少年一起离开了农庄。

    一等他们到了某个城镇,宋远桥就立即让那少年有所动作好让那群暗杀者确定他们已经到了这边,也不知道少年究竟做了什么,总之那效果比之预想之中的还要好上许多倍。——看着黑压压的一片,宋远桥表示这少年长的太嘲讽的一拉就是一大群啊。

    “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招惹如此盛大的仇杀?”而且这些暗杀者的身手还都不错,从他们的行为举止也可以看出他们的训练有素,有素到让他们开始难以招架起来。

    “做了什么?”少年眼中流转着的光芒灼亮而带着几分讥讽之意,看向暗杀者时冷冰冰的毫无温度,“权势相夺,还需要其他理由吗?”

    果然又是一个麻烦!他就知道路边的小孩不能捡,当初烂好心发作捡回了一个太子,现在?分明已经冷眼旁观了但还是被牵扯到这麻烦事中去,所以说人生总有许多无奈啊,尤其是他的无奈更多。

    “你就没有什么属下可以帮你吗?”一群人他们可以杀了,二群人还是可以杀了,可是这没完没了的他们杀的完吗?而且既然是权势争夺,那么这人身后定然有着让他人垂涎不已的权势的吧?为何现在必须一人独挡?

    “属下……”低低的喃喃道,少年的脸上恍惚一闪而过,不过随即,一如即然的自信到狂傲,“不需要。”

    不需……正处于快速飞跃状态之中的宋远桥脚下一滞差点就摔下去,所幸他旁边的少年搭了把手。明明看着少年比宋远桥还要矮上几分,偏偏只是简简单单一揽,就轻轻松松把宋远桥给圈住了,尔后在一颗树冠之上落下。

    脚下才有了可踏的地方,宋远桥就微皱着眉头退出了少年的怀抱,“自信是好事,但是自信过头就不怎么好了。”死撑着面子活受罪什么的真的要不得啊,现在的状态难道不是要帮手过来把事情全部解决了最为上策吗?

    对于宋远桥的话并未给出置评,有些事情解释太多也是无用的,少年只是在怀抱空了的时候眼中滑过几丝浅浅的惋惜。——这人的手感还真不错,并不如外表看上去的那般硬梆梆。

    “你到底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见少年对自己的话不理不睬的,宋远桥不由得冒出了几分火气。他可是被无辜牵扯进来的路人甲好不好?能不能尽快让他从这些杂七八拉的事情之中脱身?他还要回头去接他儿子呢。

    “有啊。”对宋远桥的怒气并未放在眼里,少年的表情依旧轻松而惬意的就跟他们现在并不是在逃命而是踏青似得让人磨牙。

    “怎样解决?”

    或许是知道再脱下去宋远桥或许真的会爆发,少年这次倒是回答的很干脆:“去找一个人。”

    “谁?”只要能够解决现如今的麻烦,别说是找一个人了,就是找十个八个他也乐意。

    “蝶谷,胡青牛。”

    “胡青牛?”宋远桥有几分惊讶,他倒是没想到原来他们要找的是同一个人。不过纵使之前就知道他也不可能带上青书一起,路上的暗杀者太多了。“你是明教的?”

    “怎么,怕了?”少年勾唇,望着宋远桥的眼中带着恶劣的讥讽之意。他见过太多的人,自诩是正义之士,在得知他是明教之人后就露出那种嫌恶的目光,然后,他就让那些人永远的瞑目了。

    “怕?”对于少年给出的这个字皱眉表示不满,宋远桥甚至连目光都没给少年半寸,幽幽的望向了远方的天际,“为何要怕?”

    “哦?”少年的眼中浮现出淡淡的兴味,虽然两人朝夕相处已有一个月有余,但他们却默契的没有互通姓名,但从这人的气质上他也可以猜测出几分,这人定然是那些名门正派中人,所以,“你有自信可以完胜我?”

    “没有,也不需要。”从这少年的话语之中不难推测出来此时的少年已经受了重创,在重创之下依旧有这等功力的他还真没半点自信可以胜。但他要完胜干嘛?他又没有兴趣当个打倒邪教信徒的英雄。

    “真不怕?”仔细观察着宋远桥的表情,少年却怎么也没办法从里面找到半丝嫌恶或者害怕的踪迹,所以,这人在知道他是明教中人后什么反应都没?难道他猜测有误?这人并非名门正派中人?

    得知少年是明教中人后没有嫌弃,反倒是少年这个反问让宋远桥收回了落在远处的目光正眼看向了少年,其中的嫌弃就跟看到了一坨什么东西似得赤·裸裸,“你这人是不是哪里有毛病?很希望别人怕你吗?”

    少年一愣,随即纵声大笑了起来,笑的酣畅淋漓,也成功的让追踪者们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满头黑线的看着冒出来的一群黑衣人,宋远桥现在恨不得一掌把人给劈了,从唇角挤出的声音更是阴风阵阵,“你娘胎出来的时候是不是把脑子磕坏了?!”才会这样喜怒不定的自个儿把这些麻烦给招来。

    少年也不恼,眼中的笑意还没有收下,顺着宋远桥的话就说了下去:“所以才去看大夫啊。”

    “……”默默扭头撇开了目光,宋远桥的脸色有几分扭曲: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承认自己脑子有病还笑嘻嘻的很高兴似得,待事情一了他绝对要离这人远远的,省的被传染到奇奇怪怪的病毒。

    暗杀者们可不会因为他们的对话而停手,而就跟少年说的一样,除了分散出几个人来缠住他脚步之外,其余的全部朝着目标而去,下手狠伐的毫不拖泥带水,刀光在白日里都闪耀着它的冰寒,直直朝着有些招架不住的少年的空门而去。

    腥甜的气息在瞬间就侵占了空气,窜入鼻间逼得喉间生出一种窒息的错觉,少年白色的锦袍上血迹迅速的扩散着,胸口已经有一大半被染成了鲜红。

    虽然说着自己并非善心人士,但看见自己的同伙出事不出手这种事情他也是做不到的,虽然这个同伙是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暂时搭档。而且他也知道,只要这个同伙死了,那么自己势必也不可能被放过。

    急急的甩袖而去,一股起劲隔开了故意缠着他的那几个人,宋远桥纵身跃去,堪堪接住了受伤掉落的少年,不等那些暗杀者上前就再次一股袖风起,这次还带起了一种独特的香味,这种香味无处不在似得流窜入鼻,很快就让那些暗杀者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是毒。

    趁着这个时机,宋远桥毫不恋战直接带人就走,也不管前路,只管按住了少年的伤口然后哪边偏僻哪边走,直到他终于把那群人全部甩了时,他已经带着伤患闯入了不见天日的山涧。正在这时,天空乌云密布,前一刻还天晴,这一刻滂沱大雨倾泻。

    第1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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