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之乱世攻略 作者:公子越
第47节
老太监闻言一愣,低着头赶紧出宫了。
等到裴寂迈着老腿匆匆忙赶进宫时,已经差不多快傍晚了,皇上目无表情地坐在矮榻之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见他进来,目光轻瞥到他身上。
裴寂赶紧行礼,又被叫了起身,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听皇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所以说,爱卿觉得朕该如何处置?”
裴寂思前想后,才道:“臣斗胆问一句,皇上这个皇位还想不想继续坐下去?”
李渊一听,目光陡然凌厉起来,这也就是裴寂敢说这话,换做旁人,早被拖出去斩首了。
李渊深深地看了眼多年的好友:“此话怎讲?”
“如果皇上不想再当这个皇帝,那么就改立秦王为太子。秦王野心极大,他兴许在皇上起义之前,就已经瞄准了这个位置,要不然也不会第一个起来劝说皇上起兵反隋的。”
裴寂思虑一番又道:“而且秦王也有这个能力。微臣曾经有幸与秦王一道出战,秦王骁勇善战,勇猛无比,使得敌军闻风丧胆,其人又重情重义,恩威并施,在军中具有极高的威望,不单单是在军中,敢问天下百姓,谁人不知秦王殿下大名?”
“皇上,请恕老臣直言,如果你改立了秦王为太子,那么您只有早早地当太上皇,享享清福了。”
裴寂慢条斯理的话,犹如一把利剑刺得李渊心中一痛,随即坐立难安起来:“朕要是还想当这个皇帝呢?”
“那就继续维护太子。太子虽不如秦王那般能干,但太子无野心啊。”
李渊缓缓起身,双目直视底下,透着阴寒:“裴寂,你可知道,若是李世民所言不虚,那他今日做的就是勾结前朝余孽,意图刺杀于朕,还陷害自家兄弟!无论哪一项,都是死罪。”
裴寂仿佛无知无觉,直言不讳:“太子若是有野心,也不会容秦王至此,恐怕眼下是实在无法,才——更何况,这事若说跟太子妃无关,那不可能,若是皇上不放心,等到生产之时直接去母留子,也就罢了,杨家也就掀不起懦咪小言兑言仑土云什么风浪了。太子哪里敢刺杀皇上,顶多不过是顺水推舟,借着太子妃之手,想要拖住秦王,这是病急乱投医啊,太子妃是如何不能留了。”
“裴寂,太子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如此袒护他。”
裴寂双膝下跪,面容凄楚:“皇上,一朝天子一朝臣,自打老臣跟随皇上起兵反隋之日起,微臣就将侍奉皇上为不二之门,维护太子也是为了皇上坐稳江山。”
李渊思虑良久,才目光深邃地看向远处道:“谁不想当皇帝啊……”
“老臣明白了,既然如此,皇上压根不需要审问地牢里的贼人。”
“要审问。”
“皇上的意思是?”
“审问那群贼人,还太子一个公道。”
“皇上,你——”裴寂一诧。
“审问之后,不管结果如何,世民就此流放蜀地,你就替朕看着他,一并去蜀地,不得有误。”
“老臣遵旨。”
回到东宫,杨如意弗一上前,就被李建成推搡开:“都是你!自作聪明,什么搅局的好办法,这下可好,父皇明日早朝之后就要审这些人,若是真被父皇审出个所以然来,不但没拿下李世民,本宫反而还受其连累,杨如意,你到底是何居心,勾结前朝欲孽,你是嫌本宫命太长么。”
杨如意心下一惊,面上委屈:“皇上是怎么知道的?”
“还不是李世民说的。而且看父皇的样子,是信了世民的话了,也是,世民是什么样的人?若是没凭没据,他断然不会如此,而且还违令,擅自出府,定是让他抓到了什么把柄。”
“如此隐秘之事,他竟然知道,看来咱们这偌大的东宫也不安全。”
杨如意此话一出,李建成脸上的怒火更盛了,连带他的地盘,都受人监视,让他如何不恼:“我到底哪里不如李世民!一个个都向着他。”
杨如意实在瞧不上他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先背过身去,将门窗打开,一览无余,这才压低了声音对李建成道:“殿下言重了,皇上心里是向着殿下您的。”
“此话怎讲?”
“若是皇上有心问责于殿下,今日又怎么会轻易放过殿下您?皇上让太子和秦王统统回去,说明皇上眼下还拿不定主意,究竟该如何处理这事。”
李建成平静下来一想,此话有理,立刻唤来身边亲信,去暗暗打探皇上事后可曾召了谁入宫。
只是李建成和杨如意低估了李世民的能力,既然他们能想到打探李渊事后召见了谁,李世民所率的秦wang府人才济济,岂会坐以待毙。而且不单单是李渊召见了谁,就是书房之内说了什么话,没过一个时辰,一字不漏地传到了秦wang府,传进了李世民的耳朵。
公元626年7月2日,也就是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唐帝李渊命太子李建成和次子李世民进宫对质,彻查前晚刺客一事。
早朝之前,唐太子李建成率亲信进入懦咪小言兑言仑土云皇宫北宫门——玄武门后不久,城门紧闭,由程咬金,秦琼等人相助的秦王李世民将太子诸人一举拿下,慌乱中太子以命相搏,终被当场诛杀,东宫其余人等纷纷束手就擒。
同日,秦wang府亲信率兵攻入东宫,将祸国妖女,杨家余孽杨如意擒住,又将杨家潜伏在各方阵营的人全部拿下,听候发落。
还是同一天,原本因为投降李氏王朝的魏国降臣李密等人被擒,罪名是勾结杨家余孽,相助罪太子,妄图造反,证据确凿,不容狡辩。
等到一切成埃落定,已接近晌午。
李渊皱着眉头,缓缓苏醒,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总觉得这一觉睡得太沉,撩开纱帐,往外一看,天竟然已经大亮,赶紧唤来伺候自己的太监。
“常德,常德——”
“是,皇上。”
“什么时辰了?天都大亮了,你怎么没叫醒朕?”李渊满脸不悦道,“误了早朝你可担待得起。”
常德一惊,赶紧下跪:“这……皇上……”
“支支吾吾的做什么?太子和秦王可曾到了?”李渊一边命人伺候自己穿戴,一边问道。
久得不到回应,便转过身,皱着眉头看向常德道:“怎么回事?”
“回皇上,太子和秦王还未到。”
“还没到?”李渊语气不悦,“这都什么时辰了,他们还没到?是不把朕的话放在眼里么?朕昨日明明让他们俩人今日一早进宫对质的。”
正当老太监如坐针毡,不知如何作答时,就见门口闪入一道绛红色的身影。
李渊见到来人,先是一怔,而后心头涌起一股不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太子呢?”
李世民扑通一声,双膝下跪,低垂着眸,目含泪光道:“父皇,儿臣有罪。”
李渊见这架势,心中不祥之感越发强烈,也不伸手去扶他,只追问道:“朕问你,太子人呢?”
“父皇,儿臣有罪。儿臣今早进宫,遭到太子勾结李密,杨家余孽等人在玄武门的伏击,若不是手下人相救……但是混战之中,太子懦咪小言兑言仑土云被……”李世民已是泣不成声。
“皇上,太子勾结降臣李密,王伯当,还有前朝余孽,妄图谋害秦王,我等俱可作证,此事和秦王无关啊。”一旁跟随李世民一道进来的大臣段志玄上前道,他既不是秦wang府的人,也不是太子府的人,由他来说,不偏不倚,尤为合适。
李渊早已老泪纵横,悲痛难已:“所以说,太子已经没了?朕没想到,这手足相残之事竟然会发生在我李家?!”
“父皇,这根本不关二哥的事,大哥这人小气得很,处处跟二哥过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就被他给哄骗了呢?他老是陷害二哥,这回也是死有余辜。”李元霸原本一直默默地站在人群后,但见父皇怒视二哥,忘了二哥交代地老实待着了,挤了进去嚷道。
“元霸,世民是你二哥,可是——他李建成也是你嫡嫡亲亲的兄弟啊!你怎可说出这样畜生不如的话来?”李渊摇了摇头,大声控诉道。
李元霸还真没被李渊这样指责过,吓得愣在原处。
以往李渊见他心智不全,有意宠着他,如今听到这番言论,终是忍不住失望。
“世民啊,你实话告诉朕,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太子的所作所为了?你是不是担心朕今日给不了你公道?降罪于你?”
李世民怔怔地跪坐在地上,微微抬头,对上李渊尖锐的眼神,缓缓道:“是。太子容不下我,冤枉单将军,又要强行拿下尉迟将军,昨日还想利用前朝的余孽诬陷罗老王爷,诬陷我造反!我已经步步忍让,因为我始终相信,父皇会给儿臣一个交代。”
“可是——”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气,“父皇的眼里根本没有儿臣,不是么?儿臣不过是太子的垫脚石罢了!”
“父皇,不是儿臣要那个位置的,儿臣本无意与太子相争,是你拉着儿臣的手,口口声声对我说,只要我替你拿下薛举,拿下王世充,李密等叛军,平定大唐,便许我太子之位的!”
“是,是朕不对,处事不公,连家事都处理不好,害你们兄弟生隙,都是朕的错!但是,太子,太子和你是亲兄弟啊!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n”
李世民抹了把眼泪,站起身道:“父皇,请您睁大眼睛好好瞧瞧!太子嫉妒儿臣功高,屡屡对儿臣下手,儿臣可曾威胁他一丝一毫?儿臣已经是秦王身份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儿臣已经满足,可大哥却不这么想,大哥早就在玄武门设下了埋伏。先和儿臣一道进宫对质,若是父皇不信儿臣所说,非要治儿臣一个谋反大罪,那么大哥就不必动手;若是父皇信儿臣所说,昨日之事是大哥所为,那么今日儿臣便走不出这皇宫,走不出这玄武门了,大哥早已勾结前朝余孽和降臣李密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还圈养私兵,真正要造反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李渊微怔片刻,才道:“你说你怎么会知道太子府这么多事?昨日,刺客刚出现不久,你便带人出现,还说有确凿证据证明那些人是杨氏余孽,而非秦wang府亲兵,秦王,你还真是兵贵神速啊!”
李世民低头不语。
“那是不是朕的身边也有你秦wang府的人?”
李渊的目光在众人身上巡过,最终落在那个一直低着头的畏缩的身影上:“常德!你抬起头来!”
“皇,皇上……”老太监战战兢兢地抬起头,一触及其视线又赶紧低下头,双腿一软,跪下叩拜。
李渊双目紧闭,拍案道:“竟然是你,你跟了朕那么多年,不该是你啊!”
“皇上——”老太监老泪纵横,“皇上,秦王是个好人,您不该这样伤他的心。”
“李世民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如此为他,不惜出卖朕!”
“皇上,老奴向天发誓,没有收受懦咪小言兑言仑土云秦王半点好处。”老太监连连叩头,不一会儿地砖上就晕出了血渍,“皇上,您怎么可以听了裴寂裴大人的一面之词,就要顺水推舟,纵容太子陷害秦王?让秦王蒙受不白之冤?您走出去看看,走出去问问,秦王为百姓做了多少好处,秦王是天下百姓的秦王啊!秦王不能死啊,秦王不能被流放蜀地啊,皇上!”
李渊已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右手紧握成拳,抵在书案上,久久不语。
“杀太子,儿臣不后悔。”李世民倔强道,“若是杀他一人,能得天下太平,儿臣依然会杀。只是,儿臣有错,儿臣不顾兄弟之情,杀了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所以,儿臣恳请父皇降罪,儿臣愿意一命抵一命。”
不等李渊发话,原本站在殿外的群臣纷纷下跪,替秦王求情:“求皇上开恩!赦免秦王——”
李渊低下头,见跪的密密麻麻的人群,又看向跪在一旁的李世民,徐徐地伸出手,将人扶起,声音低沉,面色憔悴,仿佛老了好几岁,无力道,“你起来吧,朕不会杀你。杀了你,李唐的天下就真的完了。”
“父皇——”
“朕乏了——”李渊长舒了口气,轻声道,“大唐的江山,大唐的臣民,朕就托付给你了。”
此话说完,仿佛抽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一下子跌坐在位置上。
“父皇——”李世民赶紧上前想要相扶,被李渊摆摆手拒绝。
“走吧,都走吧,我这已经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了,但愿你真能如你自己所说的那样,以江山社稷为重,以天下臣民为重,将我李唐江山延续下去。”
等到被软禁在齐王府的李元吉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王爷……王爷,王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李元吉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茶盏,被李懦咪小言兑言仑土云安一吓,险些摔碎,下意识地一脚就踹了上去:“嚷,嚷,嚷什么嚷?小爷都被软禁了,还能有什么大事啊?”
“是父皇改变主意,终于要将我收押了?”李元吉慢条斯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道。
“不,不是!是太子没了!”n
李元吉手中一松,茶盏掉落地上,摔得粉碎,但很快晃过神来,一把揪住李安的衣领,将他拽到身前,喝道:“什么叫太子没了?你这狗奴才胆子越来越大了,连太子都敢诅咒,小爷我先要了你的脑袋!”
其实刚说完,李安就后悔了,齐王和太子关系匪浅,怕是要进宫替太子讨要说法,万一热闹了秦王,会不会连带齐王也一起咔嚓了!
李安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你个狗奴才,你倒是说话啊!”
“王,王爷,真的,是真的!”李安的脖子被勒得死紧,无奈道,“太子殿下勾结李密,太子妃的势力,妄想在玄武门伏击秦王,结果被程将军,秦将军等人识破,混乱中,太子被刺身亡!”
李元吉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一下僵在原处:“大哥死了?大哥就这么死了?”
“皇上的圣旨都下了,说太子殿下意图谋反,死于bao乱之中,现改立秦王为太子。”
“大哥怎么会……唉!我就说杨家那妖女不是好东西,大哥分明就是受了她的蛊惑!才做出这样的蠢事,这太子之位都是他的,皇位早晚不还是他的,怎么就这么糊涂!”
“早知道,早知道当初,我就该不顾大哥的阻拦,一刀结果了那妖女!”李元吉愤恨地捶着自己的脑袋。
“哎,王爷,你去哪?你去哪啊?”
“我去找父皇,就算大哥一时糊涂,他李世民也不是什么好人!大哥怎么就死于混乱之中了,大哥虽说武不及他李世民,但好歹也是文武双全,怎么就死了?不是还说伏击李世民么?怎么死的人就变成他了呢。再说了,什么勾结李密,我压根一个字都不信,李密已经犹如丧家之犬,权利全无,他哪来的能耐还能跟随大哥造反?这根本就是李世民设下的圈套。”
李安一听这话,吓得半死,赶紧上前一把死死地抱住李元吉的双腿。
“你这狗奴才干嘛?起来,你给我起来!”
“王爷,你不能去!不管圈套也好,真懦咪小言兑言仑土云相也罢,如今这秦王已经是太子殿下了,看样子,这皇位早晚是他的,你可不能再跟他作对了!你以前跟着太子,与人家作对的时候已经够多了,秦王要是既往不咎就已经老天保佑了,你怎么还上赶着让人给你按罪名啊。你死了不要紧,可别连累咱们齐王府这一家老小啊。”
李元吉听完又恼又羞:“你给我滚开!这事我非得问个清楚不可。虽说在罗成的事情上,我与大哥意见相左,我是恼他的,但他好歹照顾我那么多年,就算是死,也得让他死得明明白白。”
“李世民,你造反就造反,杀了大哥篡夺太子之位,就篡夺吧,各凭本事,我无话好说,但大哥人都死了,你还诬陷大哥造反,这我不依!这好人都让你做了,大哥死了还得了个遗臭万年的名声,你他娘的太混蛋!”
“齐王,齐王你别冲动啊!”
“你给我滚开!这事我非得管。”
李安心说,他们俩争皇位,你在那着急个什么劲?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自家这位主嘴硬心软,其实最讲情义不过,上赶着掉脑袋。人都死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谁还看得到你的兄弟情啊,也就你死心眼。
眼看自个这小身板快要拦不住齐王了,李安紧闭了一下双眼,喊了一声道:“宇文将军!”
就见门口闪过一道黑色身影,紧接着李元吉颈上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李安赶紧手忙脚乱地将人扶向榻上,一切安顿好了,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道谢道:“今日多谢宇文将军,要不然小的还真拦不住齐王。”
宇文成都丢了他一个眼梢:“罗成早就料到凭着他与太子那么多年的感情,李元吉若是得到消息,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去找秦王理论,以他那性子,才不管什么皇帝太子的,必然争个鱼死网破,不死不休。”
李安一听这话,眼前一亮:“你是说……你是说……是罗小将军让你在这盯着我们家王爷的?”
“难不成你真以为我是来府上做客的?”宇文成都瞥了他一眼,大步走出房间。
李安回头看了眼昏睡在床的李元吉,径直道:“王爷,你可要好好保着自己的小命,这罗小将军心里也不是一点都没你。”
——————
公元626年7月4日,唐帝李渊宣布退位,太子李世民即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朕闻有功必赏,众爱卿勤劳王事,赤心报国,今日班师,宜享太平,所有有功之臣,今当一一受封!”
“恩臣罗成,临潼救驾,又佐朕扫平宇内,特封护国并肩王,天下都督大元帅。”
“老王爷罗艺,承袭北平王封号,由于懦咪小言兑言仑土云老王爷自告奉勇,要求与长子一道回冀北之地镇守边疆,护我大唐江山,朕允了。有感于罗老王爷一片赤心,特赐黄金数十万两充当军需,绸缎千匹,汗血宝马百匹。”
“秦琼封越国公——徐茂公封英国公——程咬金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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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自城门出来,远远地就看到那人站在树下,宛若一棵青松,挺直了腰背,异常显眼,虽看不清眉眼,但想也知道脸上是一派淡漠。
宇文成都转头看到城门口白色的身影时,脸上的冷漠一扫而光,继唇角微微上翘,化不开的温柔。
罗成小跑两步,走到他跟前道:“等久了吧。”
宇文成都摇摇头,沙哑的声音问道:“他怎么说?”
罗成咧嘴一笑:“我把我的意愿跟皇上说了,皇上是明主,自是高兴不已,欣然同意。”
“他就不挽留你?任由你出征那么远,兴许好几年都回不来。”宇文成都尤不太相信。
罗成眨了眨眼道:“我跟皇上说了,做官我不会,打仗倒还可以。”
宇文成都抿唇沉思。
罗成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道:“想什么呢?在你眼里我是个宝,在别人眼里,兴许我什么都不是。”
罗成轻声道:“皇上是个有抱负有野心的人,也是极其聪慧之人,我罗家虽然立过不少汗马功劳,也曾救主有功,但还有个词叫做功高盖主。权势煊赫,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一门两个王爷,其中一个还是年纪轻轻,统领全国兵马的大元帅,你觉得皇上事后想想,会睡得着觉么?怕是担心会重蹈隋朝覆辙,所以,皇上巴不得我离得远远的,最好不回来才好呢。”
这番话倒是让宇文成都刮目相看了:“你也不傻啊?”
罗成一噎,白了他一眼:“你才傻呢。”
罗成傲娇地扬了扬头:“本来嘛,要是我罗家成了皇亲国戚,皇上也会安心不少。但我一没想要一个后娘的打算,二有一个痴情的大哥,所以注定是不可能的。除非——”
罗成卖了关子,但见宇文成都久久懦咪小言兑言仑土云没有追问,像个木头桩子一般杵在那,心里老不得劲了,怏怏道:“我去娶了皇上的妹子?你觉得怎么样?”
宇文成都对上那双期盼的小眼神,就没把“快点拦住我”写在脸上了。难得瞧见他这样使小性子的模样,宇文成都眼底布满宠溺,低着头抿唇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不会。”
就知道会这么没情趣的收场,罗成撇了撇嘴。
“皇上说了,明日早朝就颁布圣旨,让我率海军五万,陆军五万,先打高句丽,如果能够顺利收复高句丽,就同意我攻打倭国!”说到这,罗成眼底岂是用“光亮”一词来形容,简直熠熠生辉。
虽然宇文成都不知道罗成为什么老想着攻打倭国,你说人倭国碍着你什么事了?虽说唐朝刚建之时,也曾学着人高句丽,蠢蠢欲动,但自打使臣前来拜访,见识过唐朝的武力值之后,就再不敢放肆了,老老实实地当着龟孙子。你为什么就老跟人倭国过不去,明里暗里都不知道多少回在李世民面前提及,要助他一统天下,将倭国版图归入唐朝。
罗成心里有着自己的小九九,他是铁了心地一定要防患于未然,杜绝几百年后的日军侵华,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将倭国打下来,归入自己家才放心。
“成都,如果我们打下了倭国,就不要回来了,好不好?”
“恩?”
“反正如果打下倭国,也是需要有官员在那镇守的,我们就留在那里吧。”别人在那我还真不放心,万一反水怎么破。
“小小的倭国,值得你大唐朝的护国并肩王去镇守么?”宇文成都调侃道。
“在那里,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了你,你会自由自在,没有人会在意你的过去,你可以继续做回宇文成都。”罗成难得认真地转过头,看着宇文成都刚毅的侧脸道。
宇文成都一愣,停下脚步,四目相懦咪小言兑言仑土云对:“我不在乎。原以为就这么死了,没曾想还能陪在你身边,我已经知足了。如果一辈子这样隐姓埋名,不做宇文成都,我也愿意。因为跟能与你在一起比起来,身份实在微不足道。”
罗成咬着下唇,脸颊微微泛红,恼羞地伸拳捶了他胸口一下:“你当我是小姑娘哄呢?”
“咳——”宇文成都后退两步,一手按着胸口。
“你怎么了?没事吧?”罗成上前两步想要查看。
宇文成都面有难色:“小姑娘可没你这力道。下回动手的时候,能不能稍微轻点,不是谁都能扛住你这一拳的。不过,这么看来,你手臂上的伤真是无碍了。”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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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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