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之乱世攻略 作者:公子越
第39节
“那是老子命大,身手敏捷,要不然早遭了你这个小娃儿的罪了。”尉迟恭瞧清了罗成的长相,颇有些不以为意,这样的小白脸,哪是行军打仗的料,不知道又是哪位达官贵人的宝贝疙瘩,送军营磨练来了。
罗成抿唇笑了笑,也不否认,只关心一旁的李元吉道:“怎么样,没伤着吧?”
李元吉窘得满脸通红,倒不是他输不起,胜败乃兵家常事,可这次不同。这次是在罗成面前输的这般狼狈,着实让他有些抬不起头,愤恨地瞪了眼尉迟恭,道:“你这个黑脸的莽汉给我等着,我就不信拿不下你,我要是将你拿下,必将你千刀万剐,以报夺兵器之仇。”
“哟,你小子就嘴硬吧,手下败将。”尉迟恭嗤之以鼻,眼角扫了扫一旁的罗成,语气中不无轻视之意,“唐军没人了?就派你们两个小娃儿陪我玩玩?啊,也对,这长安城都危急了,李渊自顾不暇呢,要是能人异士,都去守卫长安城了,留下你们两个来给你尉迟爷爷送死呢。”
李元吉气得够呛:“尉迟恭,我要是不砍了你的脑袋,我就不叫李元吉。”
尉迟恭听到李元吉的名字,也是面色一正,收了方才戏谑的表情,变得阴冷起来:“原来你就是李元吉。想当初我流落到并州想投军,也听说唐军治军严明,本想投了唐军的,没曾想走到齐王府门口,说什么齐王李元吉性情暴虐,都是拿活人当靶子,新兵蛋子就是给他当靶子用的,若是躲过了他的箭才能当兵,要是躲不过,死了也是白死……说的就是你这个坏心肠的小子。”
李元吉涨得满脸通红,双眼看向身旁的罗成,争辩道:“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都是窦诞那混账,没事老拉着我打猎,说是活靶子才能练的准,自打你说你不喜欢这样之后,我可再没这么做了。”
生怕罗成生气,不信他,李元吉一手拍着胸脯,恨不得掏心掏肺出来给他看:“他说的那些,都是底下人乱传的,我真没骗你,我都已经改了,我要是骗你,就让我不得好死。”
尉迟恭也瞧出些眉目来了,虽说不知道这白面小少年是谁,但眼看这齐王李元吉着急的模样,也知道这少年的身份不一般,尉迟恭乐得火上浇油道:“你改什么改,你去问问并州的百姓,平日里吓唬小孩子,是不是只要抬出你齐王李元吉的大名,保管比“老虎抓了你吃掉”还管用。”
“你给我闭嘴!”见罗成依旧沉默,李元吉急得团团转,满腔的怒火全部发泄在了眼前的尉迟恭身上。
尉迟恭嘀咕了一句,那声音刚刚好让他们给听到:“你当我怕你啊,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兵器都让我给夺了。”
“将军确实骁勇。这样吧,你若是连我手上的兵器也一并夺了,我扭头就走,再不拦你,你要打长安城也好,守夏县也罢,随你。”
罗成沉默这么久,说生李元吉的气,是有那么一点,暗恨这小子以前干了不少混账事。不过想想相处以来,李元吉也却是改了不少,总不能把他一棍子打死了吧,这尉迟恭眼下就是在挑拨离间。再看尉迟恭一口一个夺下李元吉的兵器,不知怎地,心里老不是滋味,就好像自己人被欺负了一样,容不得他说,于是,这才开口说话。
尉迟恭笑得眼睛都快没了:“嘿,就你?我是怕我一出手把你小子的腿给折了。”
罗成也不气,但有人生气,罗勇就气不过了:“你还不得了了,咱们家将军抬举抬举你,你还真喘上了。”
“哟,小不点,你还是个将军啊?这唐军果真是没人可用了,哈哈……”尉迟恭放声大笑,身旁的将领也跟着哄笑。
就在一片哄笑声中,罗成手持银枪,白衣战袍,策马上前,眉眼一正,朗声道:“唐辅国大将军罗成前来叫阵——”
那声音清澈通透,干净而好听,震动着众人的鼓膜,原来他就是那位早已被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神乎奇乎,能追着李元霸打,逼死靠山王杨林,不费吹灰之力打死花刀将魏文通的少年,罗家罗成!
作者有话要说:想让罗小成当齐王妃的李三,你过来,罗小成保证不打死你~~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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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尉迟恭听到对面的正名,还不可置信地抠了抠耳朵眼,嗤笑一声,脱口而出道:“我没听错吧,你说你是罗成?你逗我呢,就你这小身板,能打死杨林?该不是你冒充罗成的名号,在这招摇撞骗吧?”
罗成好声好气道:“我没杀杨林,杨林是自杀的。”
尉迟恭摆摆手,不甚在意道:“得得得,我不想听杨林到底怎么死的,反正就是让罗成给逼死的。”
罗成抿了抿唇,寻思片刻道:“你要这么说也对。两军交战,各为其主,我虽然无意杀他,他却因我而死。”
尉迟恭来回打量眼前之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撒谎,眼睛瞪大,声音微微提高道:“这么说,你还真是罗成,原北平王罗艺之子?”
罗成瞧他那样也被逗乐了,勾起唇角道:“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尉迟恭身子往后一仰,摆出前进的姿态:“你要真是罗成,我还真想和你比试比试。老听人说罗成,少年英雄,枪法如何了得,传得神乎其神,我早就想领教一番了。”
尉迟恭说罢,便将手中兵器一提,横在身前,蓄势待发,他所持兵器乃是约莫三尺长,共十三节的铁鞭。三国名将黄盖便是持此鞭,铁鞭所到之处,敌将纷纷落马,有抗拒者,铁鞭起落之下,悉数杀之。此兵器配之尉迟恭的神力,可谓如虎添翼,也让他在战场上披靡。
见罗成依然淡然于心,从容于表,不为所动,尉迟恭心底倒是赞叹了下,且不说他是否有真本事,只这分大敌临前,从容淡定的模样,就让人心生赞叹。殊不知,罗成此刻心里想的是,怎么能活擒尉迟恭,让他心悦诚服地投诚大唐。
罗成没回话,倒是身边的兄弟们开始起哄了,罗勇嬉皮笑脸地喊话道:“哎,想找我家将军比划比划,敢问尉迟将军穿了几层盔甲啊?”
尉迟恭不知他何意,提鞭的姿势没放下,本能地回道:“一层,怎么了?”
“那你可得小心了。”罗勇和罗成身后燕云精骑那些七年兵的众兄弟相视一笑,回道。
此时,尉迟恭摸不着头脑,也猜不透这话里头的意思,只一心想找罗成比试:“废话少说,罗成,你打是不打?”
“那就得罪了。”说话之间,罗成双手提枪,枪刃指着尉迟恭,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锋芒。
罗成脸色一正,道:“尉迟将军,看枪——”
话音刚落,罗成的坐骑便飞奔了起来,冲着尉迟恭而去,后者虽说刚开始确实有小觑之心,但这会儿也是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战。
尉迟恭双眼微微眯起,看准了枪头,身子往左一偏,躲过锋刃,右手铁鞭提起,生生挡住了罗成的枪头,大喊一声:“起——”就见双方兵器交接处擦出阵阵火花,发出刺耳的响声。
罗成身体内蕴含了极大的力量,尉迟恭也是臂力惊人,双方相持不下,只见罗成手中的长枪在双方巨大的力量之下,渐渐弯曲,有了弧度。
罗成赶紧收势,强行收势的后果,以至于回撤巨大的攻击力,□白龙驹嘶鸣长啸,连连往后退了几步,罗成一手持枪,一手勒住缰绳才稳住身子。
尉迟恭一见这个,当下就乐了,沾沾自喜道:“嘿,原来你就这点本事,也不过如此。”
罗成浅笑:“这不过是第一回合,尉迟将军下此言论过早。”
战场中间两人谈笑晏晏,但战场外观战的人可不那么淡定了。
这一个回合打下来,把李元吉后背惊出了一身汗,眉头拧成了川字,提着铁槊又要上前,被燕朗拦住:“齐王殿下,您上哪去?”
“那还用说么,自然是把罗成换下来。”
燕朗一听,低着头,抿唇乐了。
“哎,我说你笑什么?你没看见那个黑炭头臂力惊人,你们一个个杵在这看什么看?还不赶紧上前帮忙?”
罗勇笑道:“齐王殿下,他笑你关心则乱,咱们将军压根没出全力,他这是摆明了不想伤尉迟恭,想要活擒尉迟恭。还有,我说齐王殿下,你是不是太爱着急了些?这要真是咱们将军都打不过这尉迟恭,你觉得你上去就行了?不过就是多添一具尸体罢了。”说罢,也跟着燕朗一并笑了。
李元吉被罗勇调笑得无语,一时张口结舌。这要是旁人敢这么对他说话,早就拉住去砍脑袋了,可挨着罗家的人,还是罗成的亲信,做不到啊……
“哎,我说你们怎么说话呢?又欺负我家齐王殿下,是不是?你们要不要脑袋了啊?”李安气咻咻地站起来护主道。
罗勇一把把李安从李元吉身旁给拽了过来,一脸兵痞相道:“哎,李安兄弟,你这小身板能胜任齐王殿下的贴身侍卫一职么?要不然,你进我罗家军锻炼锻炼,我辛苦一些,亲自训练你,你看怎么样?”
李安面对一只手就能把他打死的罗勇,没出息地脑袋往衣领里缩了缩:“走开,走开!谁,谁要进罗家军了?我在齐王府好吃好喝的,干嘛这么想不开进罗家军受那份罪。”
话音还未落,就听身后自家主子道:“我看行,罗家军治军严明,要不然李安,你就进罗家军训练训练吧。”最好能偷听到些什么回来。
李安一时语塞,内心默默流泪,我说,我这到底是为了谁说话啊,你倒好,为了能接近罗将军,无所不用其极,把你的亲信都给卖了。
“燕朗,为了体现咱们重视李安兄弟,咱们回去给李安兄弟好好安排训练项目,势必让他在一个月里能爬得了悬崖,挨得了枪眼,胸口碎的了大石,单手劈的了木桩,如何?”
一番话把李安唬得一愣一愣,拼命冲李元吉使眼色求助,李元吉压根装没看见。
几个人正逗着趣呢,战场中间的局势已然发生了变化。
第二回合一开始,尽管尉迟恭早就打定了主意,打算以臂力取胜,强压制住罗成,可罗成压根没给他这机会。
罗成手中的长枪如银龙出海,上下翻飞,让人目不暇接,我先戳你面门,你俯身躲过,我下压锋刃,直接移到你左腰侧,你提鞭来挡,我还就收枪不打了,换个部位继续戳,我到哪,你就给我乖乖挡哪,我让你围着我团团转。
罗成唇角微微上翘,突然大喝一声,一改方才逮哪戳哪的攻势,长枪以横扫千军之势往尉迟恭拦腰打去。
尉迟恭大惊,赶紧两腿一夹马肚子,借助外力飞身而起,这才躲过一劫,这刚落于马鞍上,惊魂未定,罗成的长枪又如影随形而来,尉迟恭躲闪不及,只得驱使马儿连连后退,也就是相差了那么一寸的距离,要不然喉咙准让他捅出个窟窿来,就这样,还让罗成戳了一下右胸口。
尉迟恭伸手摸了摸胸口,一阵阵痛袭遍全身,他低头一看,右胸口的盔甲被戳出了一个洞,这得多大的力道,再抬头看罗成,只见他单手将长枪一横,手柄处赫然还留了那么一寸的距离。这要是没留那一寸,自己这会儿怕是已经成了一具尸体。想到这,尉迟恭冒出一身冷汗。
“还打么?”罗成笑得云淡风轻。
虽不明白罗成为何会手下留情,但尉迟恭心里明白得很,这会儿是决计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也就要把命都留在这了,还是先撤回城再说。
思及此,尉迟恭勒住缰绳,赶紧回身,带着吕崇茂等人一并撤进了城内。
城门一关,尉迟恭便再也坚持不住了,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幸而得一旁的吕崇茂相扶,才未倒下。
“尉迟将军,你怎么样?”
尉迟恭摆摆手,示意无碍,自言自语道:“好你个罗成,下手可真够狠的。”
这刘武周的援军都来了,也不过如此。唐军首战大捷,自是士气高昂。
罗成是一点也不想和尉迟恭耗着,要知道跟他耗着,长安城就多一分危险,速战速决最好。
所以,第二天唐军便又去叫阵了。
尉迟恭伤势还未痊愈,自是躲在城内不敢搭理,听着城下唐军骂阵,感觉憋屈极了。
接连两日,夏县城门紧闭。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难不成他尉迟恭不应战,就得一直等下去?那刘武周,宋金刚还不直接攻入长安城了。
唐军军营内,罗成等人也是心急如焚,一想到长安城内的父王母妃,大哥大嫂,还有皇上与文武百官,并州已无守将,此番刘武周进攻长安城,可说是一马平川,再这么耽搁下去,大唐怕是要毁了。
罗成都想过半夜由小股罗家军的部队夜袭夏县了,但这夏县守城的,不单单是士兵,大多数还都是些老百姓自告奉勇,前来守城,老幼妇孺都有,你说遇上了,是杀还是不杀?
“若说打胜仗,我没什么本事,不过要只是让夏县开城门,我倒是有一计。”李安憋了半天,支支吾吾道。
李元吉瞧着李安欲言又止,烦躁道:“你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什么主意赶紧说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大唐的老窝都快让人端了。”
李安吸了口气道:“我是有个主意,哪怕不能让尉迟恭出头,也能让吕崇茂出来,不过就是有些阴损。”李安比划了手指甲那么一小片。
罗成眉头微皱:“什么办法?”
李安偷偷瞧了眼罗成,又看向李元吉道:“齐王,属下还是告诉你吧。”
李元吉看了眼罗成,再看了眼为难的李安。得,这主意不单单“一点点”阴损这么简单吧,要不然你怎么不敢告诉罗成?哎,不对啊!既然这么阴损,你干嘛告诉我啊?难道我看着比较混蛋么?
且不说主意如何,只知道第三天清晨,夏县城内彻底闹翻了天。
尉迟恭昨晚上想主意想了半夜,也没想出主意退罗成,今日心说又得让唐军叫阵骂阵了,这大将怎地做的这般窝囊,真想不干了。正自暴自弃着呢,就听门外脚步声凌乱,还伴随兵器被丢在地上的声音,还有老人孩子的哭声……走出去一看,吓了一跳,这都怎么回事啊?夏县城内怎么就乱成这样了,连带老百姓全等争向涌上了城楼。
尉迟恭还想找吕崇茂问个究竟,谁知被告知吕大人亲自率领将领杀下城去了,要与唐军决一死战。
尉迟恭拍着脑门连声呼道:“老子都打不过罗成,吕崇茂你个老小子凑什么热闹?好好守你的夏县不就成了。”
尉迟恭拉住一个士兵,追问情况,听完之后,傻呆呆地站在原处,突然暴跳起来,将手中铁鞭狠狠扔在地上:“李元吉,我艹你祖宗!挖人祖坟的缺德事你都干的出来!”
原来,这夏县的百姓世代祖坟都安置在城外不远处的一处风水极好的山林中,当地居民民风极为淳朴,十分迷信,对风水之说,深信不疑。
如今,咱们叫阵,你们坚持闭门不出,跟咱耗时间。行,那我大操大办地把你们祖坟给挖了,我看你们还能不能当缩头乌龟……
唐军这个说,挖了叛军的祖坟要鞭尸,那个说焚尸得了,鞭尸还费力气,还有的说要暴晒日光下三天三夜……谁让夏县那伙人这么折腾咱们的。
主将李唐的齐王殿下李元吉可发话了,夏县的刁民,你们这会儿投降还来得及,咱们就此罢手,要不然……
这下,别说吕崇茂坐不住了,守城的夏县兵将也不淡定了。他们可是世世代代的夏县人,这祖坟都要让人挖了,怎么还有脸躲在城内?
夏县是真保不住了——
吕崇茂刚冲出去,不管是去找李元吉决一死战,还是去投降的,反正一处城门,就被早就埋伏在城门下的唐军一举拿下,这护城河上的吊桥一下啊,唐军就攻进了城门。
立时,又传来说是吕大人被活捉,唐军打了进来,城楼被占……
尉迟恭此刻已知颓势已定,可主公对他有恩,他就是豁出这条命,也得完成主公交给的任务,怎么都得拼上一拼,拦住唐军的援军支援长安城。
夏县原有的军队是指望不上了,这会儿早就气昏了头了。尉迟恭当下只能命手下去召集他带来的军队,自己则捡起铁鞭,回屋去穿戴盔甲。
也不知道是尉迟恭点背,还是罗成运气好。这尉迟恭刚整顿完军队,步出城外,迎面就遇上了罗成。
此情此景和三日前十分相似,两将对峙。
尉迟恭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右胸口的伤患处,可得紧着点这小子的枪法。
罗勇瞧他摸着右胸口,知道他心生畏惧,便笑眯眯地问道:“尉迟将军,今日穿了几层盔甲,让我家将军戳啊?”
尉迟恭为人也老实,还真就回答了:“三层。”
罗勇噗地一声笑出了声,看向燕朗,得意洋洋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他一定穿了不止两层盔甲,刚才远远地看他过来,那举止笨重的模样,要不是穿了三层以上盔甲,达不到这种效果。认赌服输,拿来,拿来——这个月的俸禄。”
燕朗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眼尉迟恭,还是乖乖将俸禄上交,嘴里还在嘀嘀咕咕:“什么将军,这么怕死,你还真穿了三层盔甲啊?我家将军要是真想杀你,你就是穿四层,五层盔甲都于事无补。”
燕朗可真没吹牛,罗成那勾魂枪早就换了芯子,他那个枪头可是百炼成钢,数十能工巧匠,日夜不分,千锤百炼而成,硬度可不是一般的枪头可比的,外加罗成力气惊人,付以如此强大之外力,什么穿不透?
尉迟恭有伤在身,还未痊愈,又被罗成如此穿刺,真是扛不住了,这不,才两三个回合,已是拼尽全力,眼看手下并将,死的死,伤的伤,没几个健全的了,尉迟恭明白大势已去,一咬牙,只得带着残兵往北,落荒而逃。
李元吉本想上去追击,将他擒住,被罗成一把拉住:“别管他了,不过是强弩之末,我们在这耽搁了太多时间,还是赶紧清点士兵,赶往并州吧。”李元吉点头附和。
罗成将罗勇和燕朗,及其部分士兵留在夏县镇守。一来如今夏县局势还不稳,虽说挖祖坟不过是做做样子,为了逼夏县的百姓和士兵出城,但夏县依然是极不稳定,二来生怕尉迟恭杀回马枪。
一切安排妥当,罗成与李元吉率军直奔并州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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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嘶——”马儿一声长鸣,终是抵不过疲乏,前蹄微曲,险些将马上之人甩出马背。
“罗成——”李元吉大惊,赶紧勒住缰绳,停住步伐回头。
罗成好不容易稳住□坐骑,抬头看向李元吉道:“我没事,白龙驹怕是走不动了。”罗成翻身下马,马儿再也支撑不住,前蹄下跪在地,脑袋乖顺地蹭着他掌心,异常委屈。
“咱们日夜赶路,我都换了三匹马了,它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你还是换匹马吧。”
罗成拧着眉想了想,转头看向身边的偏将,问道:“宇文成都那匹赛龙五斑驹可在?”
偏将立刻唤来管理马房的,不一会儿,人就将马儿牵了出来,只见那马儿鬃毛油光水滑,身姿矫健有力,显然已经从之前的厌食之中脱离。那一刹那,罗成仿佛又看到了宇文成都还在时,赛龙五斑驹精神抖擞的风姿。
罗成伸手抚着赛龙五斑驹,自言自语道:“这马儿养的真好。”
马房的管事讨好道:“可不是。这马儿啊,脾气倔着呢,以前老爱闹别扭,把人摔下马也是常有的事。这不,前阵子刚招了个养马的,嘿……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别看那马夫其貌不扬的,倒是把这马儿越养越好了,也懂规矩了。”
罗成脑袋里有什么一晃而过,却是什么都没抓住。
“罗成,我们赶紧走吧,我看晚上之前,应该能赶到并州城外。”
罗成不再去想,翻身上马,策马直奔并州城而去。
这还没到并州城下呢,就听属下来报,说是罗家的先锋军在途径一个山坳处时,发现动静,无声无息之下,逮住了趴在树丛里数百人,说起来,这数百人真是够窝囊的,这罗成的先锋部队才多少人啊,充其量不过百人,而这些躲藏的人却有数倍之多的人数,却是反抗都没反抗,直接弃械投降了。
而此刻先锋部队正在前头等候罗成前去查看,辨明真伪。
辨明什么真伪呢?因为这伙人之中还有一个自称是大唐宰相的老头,真是奇了怪了,这远在长安城里的文人怎么跑战场上来了?而且还这般狼狈。
先锋官一时也分不清真假了,只能先将这伙人控制住,然后命人赶紧去通知罗成。
其实这事啊,还得从刘武周攻打山西界说起。这战火一打响,便是一发不可收拾,长安城也随即乱成一锅粥,先是李渊听说刘武周往长安城这边攻来了,还嘲笑他自不量力,他并州城可是有大军十五万驻守,他也敢来找死,谁曾想并州城早就是座空城,壮丁全让李元吉私自调用去了洛阳支援罗成。
所以,在李渊不知的情况下,刘武周的大军那是长驱直入山西境内,依次突破榆次,平遥,介休,直逼并州。
等到河东半壁江山都快拱手让人了,李渊才得知李元吉这个臭小子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没在并州守卫,连带那十五万的将士也不知道上哪去了,气得他险些在朝堂上晕倒。
当下便问道:“谁愿率军前往阻拦,解我长安之围?”
这不,有一人挺身而出,毛遂自荐,这人是谁呢?
正是当初李渊反隋和称帝中,起着不可或缺作用的裴寂。
说起这裴寂,因为李渊干什么大事都有他的份,所以,他在李渊心目中的地位,那绝对是非常之高的。李渊称帝,裴寂扶摇直上,成为唐朝的宰相,可谓位高权重。这还不止,李渊临朝时,甚至都要邀他同坐,散朝之后,又经常与之闲谈。
听说刘武周大军逼近长安城,并州失守,裴寂想,这会儿可是表忠心的时候了。裴寂立刻上表李渊,请求率军征讨刘武周,当下就被李渊任命为晋州道行军总管,全力抵抗刘武周大军前行。
裴寂出行前,那是意气奋发,可打仗毕竟不是纸上谈兵,寥寥数语就可以的。到了关键时刻,裴寂骨子里文人那种软弱就显露无疑了,毫无将帅之才。
裴寂一开始就做了个错误决定,刚到山西界,驻扎在度索原(山西介休的东南介山下),而宋金刚的部队正据守介休城。宋金刚仗着地势优势,在上流截了裴寂的水源,这肚子饿两天还不死,这水可不能不喝,裴寂在度索原还没站稳脚跟,就寻思着迁移。这就正中宋金刚下怀,宋金刚在半路伏击裴寂大军,唐军毫无防备不说,本来由于缺水,人就极度困乏,这一打,兵败如山倒。
这不,裴寂还没和刘武周部正式交手呢,就被宋金刚打得落荒而逃,带去数万人,只有万余人随他一同逃命。
再逃到晋州时,刘武周已经驻扎,迎头就是一番撕杀,唐军犹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裴寂打仗不行,眼力劲还行,当下什么都管不着了,只顾吆喝着士兵保护自己出逃。
这第二仗一打啊,原本的万余人就剩下数千人了,再加上一路逃命走失的,围绕在裴寂身边的就剩下数百人了,也就是罗成的先锋军在山坳处逮住的那几百人。
裴寂一看到李元吉,那是老泪纵横,恨不能上前扒住李元吉的小腿肚痛哭,被后者嫌弃地一脚踹开,一时没站稳,摔了个四脚朝天,好不狼狈。
李元吉抖了抖自个的长袍,冷着一张脸,不耐烦道:“给我好好说话。”
搁在平日里,裴寂决计是看不上李元吉的,这小子有什么啊?要智慧没智慧,要计谋没计谋的。德比不上太子,智比不上秦王,力比不上李元霸,他裴寂可是皇上面前红人,就算太子等人见着都得礼让三分,他倒好,见面就给他一脚。
但眼下,裴寂哪管得了这些,这李元吉要是不来的话,他指不定就死在这里了。原本以为死定了,没曾想能在此处见到援军,实在是太过兴奋了。
裴寂深知李元吉的脾气,这位爷可是嚣张到谁的面子都不给的,他可不敢托大,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想要博一下可怜。
“还有完没完,慢吞吞的,你站不站得起来?站不起来,躺着说也一样。”
裴寂一听李元吉发话,生怕他揍到自己站不起来,身子一颤,身手果然利索了不少。
罗成转头瞥了眼李元吉,后者连忙改口道:“军情紧急,我这不是着急么。”
“我也没说你什么。”说实话,罗成也觉得这裴寂演戏成分太重了,只是没好意思开口。心说,你好歹把事说清楚再装可怜,还想不想救长安城了?
裴寂见两人压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意思,虽说动作是快了不少,但心中恼恨,强装着镇定把从刘武周攻打山西的消息传到长安城说起,一直说到自己如何落得如此境地之事和盘托出,中间还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得颇为心酸。
只是眼下两人都不卖他账。
罗成是屏气凝神,正在想着裴寂方才说的刘武周和宋金刚大军的布局,该如何突破,而李元吉是从头到尾没把他当回事,死不死都无所谓,更别说指望他会可怜裴寂了。
罗成喃喃自语道:“如今天寒地冻的,刘武周等人长途跋涉,前来攻打长安城,他的粮草是怎么解决的?”
裴寂没反应过来,就被李元吉给推搡了一把:“问你话呢。”
裴寂回道:“正因为天寒地冻,粮草供给不足,所以刘武周,宋金刚每到一处,就强取豪夺,强征粮草,弄得百姓怨声载道,再不复见我大唐时的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真是可怜可叹……”
“行了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跟我扯些穷酸词。”李元吉白了他一眼,打断道。
罗成道:“这么说来,刘武周并不得民心。”
“岂止不得民心,算是把老百姓都得罪光了,每到一处,都拼命搜刮粮草金银,这会儿老百姓能躲的躲,能逃的逃。”
“我们的粮草也不多了,不管是速战速决,还是长久战,至少得确保我方粮草充足,秦王殿下如今正在围攻洛阳王世充的关键时刻,我们可不能让他分心。既然刘武周得不到民心,我们能不能先振臂一呼,努力争取百姓的支持,然后再提征收粮食,驱赶刘武周,还百姓安宁,裴大人,你看如何?”
罗成的一句“裴大人”让裴寂好歹捡回了点面子,脸色回暖,却也为难道:“如今老百姓草木皆兵,怕是不容易相信我们,要是不相信我们,那就别提征收粮食了。”
李元吉挠了挠头:“他们要是不信,那我们就把粮食抢过来。”
罗成瞪了他一眼:“你这样和刘武周有什么差别?既然刘武周搜不出来的,咱们也一样别想搜出来,谁还没有个后手,要让老百姓心甘情愿把粮食拿出来。”
“那你说怎么办?那些刁民,要想让他们交出粮食比登天还难。”李元吉说完,就发现罗成一眼不眨地盯着自己,盯得他心中一喜,难不成罗成总算发现自己的好了?
冷不丁听到对面说:“那也不一定,得看谁去拿。我觉得,你出马就行。”
李元吉听得云里雾里:“我?”
“确切来说,是秦王殿下。”罗成笑道。
翌日,李元吉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一身白衣,修饰过的面容,倒是柔和了许多,但也不乏英武,出现在晋州城外的县镇上。
罗成侧脸盯着他出神道:“这么看,你们兄弟俩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谁跟他相似了,论打架,他可打不过我。”李元吉愤愤不平道。
“谁要跟你比打架,今日你就给我好好扮演秦王殿下,若是有百姓靠近,记住,表情要柔和,笑容要发自内心。”
李元吉嘀咕了一句:“我为什么要扮演他,他那笑容看着就很假,我还给他增添美名?”
罗成耐着性子道:“跟你解释过了,秦王殿下仁义之名早就传遍了天下,所到之处也从来不扰民,相反还会想尽办法保护老百姓,深受百姓爱戴,这个名声可不是人人都有的。”罗成戏谑地挑眉看向李元吉道,“你猜猜,我要是说其实是齐王殿下李元吉率军前来攻打刘武周,百姓还敢不敢出来了?”
李元吉哑然,这个比方太打脸了。
偏还有人不知死活地在旁搭腔,得意洋洋,说得好像是自己一样:“罗将军,这话说的没错,秦王殿下的美名那是众人皆知,所到之处,百姓争相拥戴。”
“要你废话?就你懂得多,懂得多还被人追打地窝在山坳处。”李元吉对裴寂不屑一顾,“藏头还不藏腚,瞧你那点能耐。”
裴寂被李元吉一番奚落,涨得满脸通红,他正是脑袋藏着,趴在地上被罗成的先锋部队瞧着屁股,才被揪出来的。
罗成强忍着笑道:“好了,裴大人说的也没错,记住那些话,好好表现一下。”
李元吉还真就清了清嗓子喊开了。
其实就是先自报家门,然后再一番承诺,让城内百姓安心,唐军会保护老百姓的安全。
还别说,李元吉这一嗓子把李世民的名头喊出来,真有不少百姓开门迎接,纷纷响应,你要说这兄弟俩长得也不像啊,人怎么能认错?老百姓哪里有机会近距离面对面地见过李世民等人,也不过是听闻居多,也有遥遥见过一眼的,也是匆匆一瞥。李元吉虽说和李世民长得并不像,好歹两人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粗粗看来,不管体型还是大致轮廓,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这短短两日,就有不少百姓前来归顺,唐军自然是以礼相待,等到时机差不多了,便开始由李元吉扮演的李世民开始将“难处”娓娓道来,与刘武周强取豪夺相比,百姓自然是积极响应起唐军来。
这不,唐军的粮草暂时算是不愁了。
这下,可以安安心心地攻打晋州城了。
身处晋州城的宋金刚也听说了李世民前来,站在城墙上遥看,也看不怎么清楚,只是服饰倒是挺像的。
这会儿,“李世民”亲自叫阵,宋金刚自然是想将人擒住,好好地到刘武周面前请赏的,二话不说,便提着兵器,亲自上马迎战去了。
谁曾想,他率领的一干战将才刚出城门,身后就窜出一小股早已埋伏在两侧草丛中的军队,将其围住,为首一人身着白袍银盔,英姿飒爽。
前有李元吉大军不断逼近,后有罗成包抄追着打,宋金刚根本不容反抗,独留下晋州城,被打得落败而逃。
罗成,李元吉一行人一鼓作气,拿下晋州城,又三两天的工夫,连挫几座被刘武周部下占据的城池,一路打到并州。
驻守这并州的,不是别人,正是打算以此为据点,攻打长安城的刘武周本人!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感谢顾流云的地雷!!!
非常抱歉,拖了好几天更新,都是双11给闹的~痛并快乐着~~(≧▽≦)/~啦啦啦~~
☆、第140章
刘武周可不好打。且不说他本身就有领袖之才,征战阅历丰富,就说他依附突厥,得到突厥的鼎力支持,不仅赠与突厥最好的战马,还援引了部分突厥士兵,唐军这边呢?并州已是空城一座,前来征战的是裴寂这等文人,数战下来,连番挫败,唐军军心涣散,大败也就情有可原了。
此刻,并州城外驻扎的唐军大营内,罗成凝神看向沙盘道:“刘武周驻守并州,在咱们正前方,突厥军队驻守在汾州,也就是咱们的西边,他们两个要是联合起来一起打,咱们不但攻不下并州,恐怕还得把自己给搭进去。”
“哎,罗将军此言差矣,有罗将军此等将才在,区区突厥,刘武周何足挂齿。”裴寂面露自豪,朗声道,那模样就像是在说自己一样。
罗成摸了摸鼻子,面露尴尬道:“裴大人过奖了。突厥军队可小瞧不得,他们生存环境恶劣,民风极其彪悍,个个能以一敌十,一般士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北平府还镇守幽州时,我随父王与之征战无数,虽说也打了不少胜仗,但突厥人意志力顽强,就算败了,还会卷土重来,反复如此,让人不胜其烦。况且,此番还有刘武周军队在旁,我们轻敌不得。”
裴寂又打算开口,被李元吉一番抢白:“行了行了,别溜须拍马了,省着点,进了长安城到我父皇面前去表现吧,他才吃你这套。”
裴寂一噎,大眼瞪小眼,想反驳又不敢,只能生生忍着,那模样,看得罗成忍俊不禁。这裴寂对唐皇帝的忠心,罗成是信的,就是能耐差了些。
正此时,帐外有人通报,说是河东郡通守王行本求见。河东郡是为数不多的没有被刘武周攻克的城池,当初一听说秦王的唐军援兵到了,众人喜极而泣,立马开了城门迎接唐军。
罗成沉吟片刻,对李元吉道:“这人你认识么?”
李元吉想了想道:“河东郡以前的通守是尧君素,我父揭竿起义,宣布反隋之后,这老小子坚守河东郡,誓死要与我李家抵抗到底,最后还是被他的部下给诛杀了,河东郡这才归于我李唐。之后,父皇担心河东郡还有尧君素的死忠部下,所以就派了大哥镇守河东郡,倒也相安无事。这不,直到父皇长安城即位,大哥被封为太子,自然不适宜再在河东郡久待,便离开河东郡,回了长安。这王行本倒是没听说过,大概是大哥离开时才任命的,既然是大哥任命的人,肯定没问题。”
罗成也信李建成的眼光,听李元吉这么一说,便点点头,冲通报的士兵道:“让他进来吧。”
王行本一进营帐,便行了个大礼,依次见过众人,见到李元吉时微微一愣,心说不是说是秦王殿下么,怎么是齐王殿下?
打一照面,李元吉也认出了眼前的人,这人确实是大哥驻守河东郡时的手下。李元吉曾在河东郡小住,阴错阳差地救了罗成,当时这人好像就在大哥手下当差,不过只是一个小官而已,没曾想如今竟是河东郡的通守了。
罗成耐心地向他询问了汾州的突厥军队约莫多少人,又问起刘武周的部队分布,听完之后,眉头紧锁,看来这回突厥是打定主意要搅和在里头了。
原来刘武周攻占并州之后,将晋阳宫里的宫女大多数都贡献给了突厥始毕可汗,突厥可汗本来也见不得李唐一家独大,听刘武周这样那样一番述说之后,也觉得是个机会,既可以培养一股势力与李唐分庭抗礼,还可以拿好处,何乐而不为。这才有了战马相赠,部分兵将任其调用的友好结盟。
这突厥军队一进了汾州,不管是中原的气候还是繁华,比之关外不知强了多少,又有刘武周将之当爷一样供着,顿时感觉过上了神仙一般的日子,心中更是坚定了,要与刘武周共进退,也好分得好处,说不定还能入驻中原。
所以,此刻说要将突厥和刘武周离间开,真不容易。
王行本也道:“齐王,我看要想离间突厥和刘武周,怕是不成。前些日子,属下还听说,突厥可汗表彰刘武周,封了个“定杨可汗”给他,还送他“狼头纛”,以示对其的重视。”
罗成心知,此一时彼一时,突厥尝到了甜头,怕是不会像当初让其放弃支援薛举父子那般轻易妥协。
“既然离间不了,那就打呗。”李元吉道。
罗成自言自语道:“也只能硬打了。”
王行本适时道:“齐王殿下,罗将军,属下河东郡还有万余精兵,城内粮草储备也足矣,静候齐王您吩咐。”
李元吉冲其点点头,看向罗成道:“不是担心对付突厥和刘武周两股势力,□乏术么?瞧,河东郡的军队可以调来使用。”
“也只能这样了,我稍后再想想布局的细节,不耽误时间了,咱们速战速决,同时开打,让他们两边衔接不起来,自顾不暇。”
“嗯,好,我听你的。”李元吉笑呵呵道。
罗成思来想去,突厥兵不太好对付,若是让河东郡的士兵,或者是普通的唐军阻拦,怕不但拦不住,打了败仗,还容易影响士气,便吩咐让他带来的罗家燕云精骑前去阻拦突厥兵。
一来,燕云精骑皆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好兵,训练强度,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们的能耐也是有目共睹的。再来就是燕云精骑和突厥兵打了不是一次两次仗了,熟知对方的路数;最后是希望燕云精骑的名号能威慑到突厥兵,毕竟以前在幽州时,数次征战,大多是以突厥兵战败,落荒而逃告终的。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自是再好不过。
罗成打定主意后,便将命令吩咐下去了,立刻引来李元吉的不满。李元吉不满,是因为燕云精骑一般都寸步不离罗成左右,万一发生个什么事,能第一时间保护他的安全,这把燕云精骑全部调去打突厥,如果罗成有个闪失,如何是好。
但架不住罗成的一意孤行,罗成此招是出自全面考虑的,也是最稳妥的战术。李元吉争辩不过他,就要求他无论如何带上自己,要不然死活不同意他这么做,后者无法,只得同意了。
翌日,罗成,李元吉率唐军和王行本的河东郡兵将集结在并州城下,由罗成叫阵。
不一会儿,并州城门打开,兵分两路闪出两支队伍,刘武周赫然就在其中,刘武周这般痛快倒是让罗成有些诧异,他难道不用等等他那些突厥兄弟前来支援?他应该不知道燕云精骑已经前去阻拦突厥兵了。
罗成正心生疑窦之间,只听刘武周朗声笑道,手持大刀,指着罗成道:“罗成,我知道你厉害,但是别人怕你,我刘武周可不怕你,我这回就杀了你,杀了你,我还能扬名——说这天下第一的勇士罗成是我杀的,哈哈哈……”
李元吉一脸见鬼的模样瞥了眼刘武周,转头看向罗成道:“他中邪了吧?就他那武艺?压根都用不着你出马,你等着,我去会会他。”
罗成心说不用,但李元吉已经一头一勒缰绳,跑了出去。
刘武周这人的武艺,其实真是很一般,论年纪,也不如李元吉有优势,打着打着就喘得慌,身后的刘武周部将一见这架势,纷纷前来相助,这边唐军将领也不甘示弱,双方混打了起来。
一时之间,两军人马缠打在一起。
一竿银枪,让罗成挥使的来去自如,宛若蛟龙出海,所到之处无不鲜血飞溅,枪影重重,但凡靠近其身边的,纷纷倒地不起,不管是罗家枪也好,姜家枪也好,精髓已让他了解通透,难遇对手。
正当他以一敌百,尽退敌将之时,突然听得李元吉一声疾呼:“罗成,小心!”
罗成看着李元吉瞪大双眸看向自己身后,他迅速回身,只来及扶住替他挡了一刀,依然坚定不移地挡在他身前的士兵。
“你怎么样?”罗成焦急地低头询问挡在自己马匹前的士兵,士兵低垂着头摇摇头。
“王行本,你敢造反!”罗成怒斥冲自己举刀的男子,若不是这个士兵挡在自己身前,自己怕是已经遭了暗算,千算万算,却是没算到王行本突然倒戈。
之前还表忠心的王行本此刻也露出了真面目,怒瞪道:“我本来就是隋将,是你罗成不知报效皇恩,当了叛徒,竟然拥戴李氏即位。”
“你是尧君素的人?”
“哼……尧大人为人忠良,誓死效忠我隋朝,没曾想竟然被叛徒出卖,砍了脑袋。我只能忍辱偷生,暂时假意归附你李氏。谁知刘武周大军前来围攻长安城,而李元吉那个傻瓜又不知何故率军离开并州,我就知道,我大展拳脚的机会来了!我趁机杀了李建成新任命的通守,自己取而代之,号召城内百姓和士兵一起反唐。看到你们来了,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一方面向你们投诚示好,另一方面联合刘武周一起,里应外合,前后夹击唐军。”王行本冷哼道,“罗成,你命好,让你躲过一劫,要不然,此刻身子都凉透了。”
王行本说罢,举刀又往要罗成身上砍去,罗成只得慌乱间将身旁替自己挡刀的士兵随手安置到一旁,再无从顾暇地与王行本打斗到了一起。
若是方才让王行本偷袭成功那就算了,这一招偷袭不成,他要再打罗成,那就有些不自量力了,难不成你的武功要比宇文成都,李元霸还好?况且,王行本这么一来,也确实把罗成给惹毛了。
罗成大开大合之下,直把王行本逼到死角,没有半点反抗能力,最终被一拥而上的唐军给活捉了,刘武周一见王行本已暴露,突厥军也来不了了,自己计谋失败,赶紧吩咐撤兵。
李元吉赶紧翻身下马,跑到罗成身前,上下检查了遍才问道:“没事吧你?有没有伤到哪里?让我瞧瞧。”
罗成伸手将他的手拉下,安抚道:“我没事,其实就算是他想伤我,也未必能伤得了我,你忘了?我的感官本来就比常人灵敏。只不过就是可怜了一个兄弟,替我挡刀。”
罗成突然想起来,四处张望道:“对了,方才替我挡刀的兄弟呢?我见他胸口上有血,怕是受伤了,赶紧吩咐人包扎一下。”
可等到清理战场了,也没找到那个替他挡刀之人。
营帐内,一个士兵匆匆进帐,下跪通报:“回禀将军,我军士兵之中并没有胸口受伤之人。”
罗成凝眉道:“所有人都找了么?”
“都找了,确实没有。”
李元吉皱眉:“不是我军的,总不会是敌军的吧?”
“虽然当时非常混乱,而且十分仓促,但我记得他身穿的是唐军的军服。”罗成道,“他的胸口受了伤,要是不及时上药的话,怕有生命危险。”
“你可还记得他长什么模样?”
罗成努力回想道:“他当时低垂着头,我也没看清。”
“那身形呢,身形总有印象吧。”
罗成突然身子一顿,神情恍惚。
“罗成?罗成?”
“啊……”罗成茫然地抬起头,强扯了个笑道,“我有点累,李元吉,你要不先出去一下,我想休息一会。”
李元吉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好。”等到大帐内再无一人,罗成扑通一声失重坐在椅子上,低声喃喃道:“是不是你在保护我?其实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为什么又不愿意见我。”
罗成越想越坐不住,心里对宇文成都的思念越发浓重,茫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该去哪里找他,毫无头绪胡乱地走出了营帐。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听身边有人惊呼道:“叩见罗将军。”
罗成才晃过神来,定睛看了眼周围,看了眼眼前之人,似曾相识,却是记不得他是谁了:“起来吧,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马房啊。罗将军不记得小的了?小的是马房的管事啊,之前就是小的将赛龙五斑驹给您牵过去的。”
罗成木讷地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己潜意识里竟然走到了这里。是啊,现如今,他与宇文成都唯一的牵扯,便是这匹战马了。
既然来了,那就看看吧,罗成开口道:“赛龙五斑驹呢?带我去瞧瞧。”
“好嘞,我这就带您去。”
作者有话要说: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感谢瑄的地雷!!!
停在这里不是我所愿【看我真诚脸】,轻拍……轻拍!
☆、第141章
马房的管事早就久仰罗成大名,因为官职太低,一直无缘亲见,如今如此近距离地见到心目中的英雄,自是激动万分,絮絮叨叨,嘴巴一刻也不停歇。
刚开始时,罗成还耐着性子听他诉说,偶尔会附和两句。可听着听着就不对了,这人的热情程度远超过他想象,这不,都说到他家孩子的训练计划,非得求着他将他家孩子收于罗家军麾下。关键是,他还未成婚!
“洪牧尉,我可以自己走走,你还是忙你的去吧。”罗成无奈出口打断道。
“啊?”马房管事一愣,随即笑呵呵道:“罗将军,您一个人走走,怕是找不到地方。再说属下也没什么可忙的,就算有事,也都交给手下人去做了——”
罗成双手后附,突然翻脸,冷声道:“自己的职责,怎可假手于人?如此不负责任,如何能担起马房平日的事务,别小看一个小小的牧监,骑兵仰仗的可都是这些战马!关键时刻,对战局起了决定作用的,也是这些不会说话的兄弟!”
马房管事愣了愣,被罗成这番一说,不但没恼怒,竟然肃然起敬起来,腰杆子也挺直了,道:“罗将军,您说的实在太好了。我以前一直以我如此年纪轻轻,不上战场打仗,而是在这养马觉得窝囊,被你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我的作用举足轻重,我现下马上去巡视战马。属下这就下去了……罗将军,那你——”
罗成一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效果,继续佯装严肃道:“你去吧,我自己慢慢找。”
“哎,罗将军,你前面走到底,往左拐,马厩旁边紧挨着一个破草棚的就是,那个破草棚里住的是上个月新招来的养马兵,这人长相不太好,别让他惊扰了你。”
罗成点点头,心说,他什么没见过,还能让人给吓到不成。不过,那人总算是被忽悠走了。
罗成顺着那人指的路,往前走去,已进冬日,严寒酷冷,昨晚上后半夜还飘了雪花,今早上还在洋洋洒洒地下着,在地上铺上了薄薄的一层,罗成每到一处,都一个浅浅的脚印。
快到走到马厩的时候,罗成看到了那个姓洪的牧尉说起的破草棚子,小门虚掩着,但那破旧不堪的草棚子哪里抵得住寒冬的冷风,只见小门在风中发出吱嘎的响声,一合一闭,在风中摇曳,仿佛被冻得瑟瑟发抖一般。
罗成想着这般恶劣的天气,那马夫愣是不肯和牧监的人一起合帐,而是宁愿选择在马厩旁安置个简易的遮风挡雨处,可想而知,怕是顾及到旁人的感受,洪牧尉曾说过这人长得并不好。
罗成原本只是想看看赛龙五斑驹,但是这会儿却是想看看那个洪牧尉口中的养马人,至少表示一下感谢,谢谢他能替他照顾赛龙五斑驹。
靠近那草棚,罗成轻轻伸手推了推门,几乎没用力,那门便开了手掌大般地一条缝,透过那条缝,先入为主的是一个铺满干草的门板,而支撑门板的是不知道从哪捡回的几块大石头。
床上,暂且将这块铺满干草的门板称之为床吧,床上搭着一件破旧的灰色的长衫。
草棚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不要说各个营帐都备上的火炉,就是不漏风都做不到,这种地方怎么可以住人?
罗成眉头紧锁,想象不到在唐营之中,竟然还有人住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没被冻死都是万幸。
罗成二话不说,推门而入,出声道:“这里根本不适宜住人,你怎么没跟牧监的人住在一个营帐?可是因为你的长相,牧监的人都欺负你?你只管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等到那人连忙转身,留这个光裸的上半身背影时,罗成却忽得愣住了。
方才那一瞥,那男子乱蓬蓬的长发之下,露出了一点儿下巴。
瘦削而挺直的身躯……那瘦得仿佛都削尖了的下巴,还有他出声的瞬间,那人紧抿着泛白的干裂嘴唇……
罗成试想过很多种与他再次相遇的可能,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场景下与之相遇。
虽然他不想相信,曾经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栖身在这小小的马房之中?但是容不得他不信……
第3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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