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之乱世攻略 作者:公子越
第3节
“腰牌丢失,此番又失手,不仅可能牵连我宇文家族,还有可能牵连晋王殿下。”
宇文成都微微颌首:“父亲,我再走一趟,必将腰牌追回。”
“你不是说救兵是两个人么?区区两人,怎能抵挡的住百余金蛇卫?”
“确实是两人,与我交手的是名少年,不足十五的光景,面容俊俏,不苟言笑,手持银枪,十分骁勇。”
说到这,宇文化及愤愤然地扔了手边的茶杯砸向他:“怎么?你现在连一个小孩都打不过了么?”
砰的一声茶杯在身前破裂,宇文成都丝毫没有躲让。
他紧抿着唇不说话,虽是偷袭,让那少年稍胜了半招,但输了就是输了,他无话好说。
宇文化及见他低头屈服的模样,又放缓了语气道:“听说,你胸前被那小贼刺了一刀,严重么?”
“多谢父亲关心,儿臣无碍,幸而儿臣有身着两层盔甲的习惯。”
“那便好。若是再让你去追杀那名少年,你可曾认得他?”
“认得。”不得不说,那样出众的容貌,就算化成灰,他都认得。
“好,那就派你亲自出马,务必将此人灭口,追回腰牌。”
宇文成都一愣:“父亲,腰牌应该并不在那名少年手上,丢失腰牌的金蛇卫并不曾到山坳处,只在山丘上与李渊和另一名黄脸汉子打斗过。”
宇文化及双眼微微眯起:“所以,你的意思是腰牌不是在李渊手上,就是在那名黄脸汉子手上?”
“是。”
“李渊那边我会派人潜伏打探,至于那名突然杀出来的黄脸汉子……金蛇卫中除了你,谁最优秀?”
“司马欣。”
“好,你们兵分两路,让司马欣带着活着回来的金蛇卫去认那个黄脸汉子,你就负责去取那名少年的首级回来。”
“儿臣遵命。”宇文成都双手抱拳退下。
大步跨出偏殿,伸手一摸胸口被刺破的单层盔甲,那小子似笑非笑的挑衅模样便回荡在脑海里,宇文成都眉头紧锁,就算有些感慨这小子长大后前途不可限量,但父命难为,这人必须得死,只是可惜了。
宇文成都单枪匹马,沿着马蹄印一路追杀而来,最终竟是上了通往长安城门方向的官道。
他略一沉吟,回想起那少年一身锦衣华服,气度非凡,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小子不会是什么朝廷高官之子吧?但细细想来,朝廷高官之子中似乎并无此等能人。
得不到答案,宇文成都有些郁郁地回到丞相府,恰管家前来通知他,今晚皇宫设宴,皇上要款待回京述职的北平王罗艺。宇文成都不耐地摆摆手,他确实不擅此类应酬,这罗艺回京述职已有数日,皇上为了彰显其重视,已连续几日设宴宫中,群臣同欢。
长安城内 北平王府
“吁——”罗成翻身下马,不由分说,直奔大门而去。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北平王府。”门前侍卫将其拦下。
“大胆,竟敢拦截燕山公。”杜文忠紧跟其后,掏出令牌,侍卫纷纷下跪。
罗成不及多想,直奔门内。
不得不说,隋文帝对于罗艺的看重,彰显在方方面面。比如说,明明就驻地在外,三年才回京述职一趟,可偏偏在长安城最热闹繁华的位置有一栋设施齐全的北平王府。
书房内,罗艺听完罗成所说,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自家夫人的表情,见她此刻神清萧瑟,淡然地坐在一旁饮茶,他更是坐不住了。
“夫人——”
“啪——”茶杯被重重地放回原处,“你个老东西,竟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原以为你老实憨厚,没曾想最龌龊的就是你,抛弃妻子都干得出来。”
“哎,夫人哪,你这说的是哪的话?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姜桂芝以前的确是我的夫人,我和她成亲之后不久,她便有了身孕,但那时朝廷征兵,我被征召入伍,之后我们便失散了,后来我几番周折寻找他母子,但都无果,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你在跟我成亲之前,为何不告诉我?”
罗艺紧锁眉头焦急道:“夫人,我何曾不想?可我……可我哪敢啊。”声音顿时低了下来。
“现下,人家娘俩千里迢迢已经寻来,你是认与不认?”
罗艺硬着头皮道:“那我……理当得认。”
“认?”语调微微上翘。
罗艺见夫人说了一个字之后,便再没了声响,不免有些心慌,该不是生气了吧?不过,既是他对不住她们母子,必然是要相认的,就算夫人……怪罪,他还是得认。
“认,认就好。”秦蕊珠幽幽道,“你若是不认,我真当你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人,如此之人,我也没什么好念想的了,只当自己瞎了眼珠。”
“夫人……”罗艺闻言,心下稍松,上前握住秦蕊珠的手,“夫人,多谢夫人体谅。你要相信,自从和你成婚以后,我罗艺此生最爱之人仅你一人——”
“咳……”罗成松握着拳头抵在唇边,“这里还有别人呢。”
“你这个臭小子,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好了,你们父子俩别闹了。”秦蕊珠收拾了下心情,缓缓道,“我像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么?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既然姜姐姐是先来的那个,而且为你生儿育女,这些年为了找你又吃尽了苦头,我自然会接纳她,还有姜松好歹是你的孩子,回去之后,便把他的姓氏改了吧,列入族谱。”
“夫人,你真是我的好夫人呐,我罗艺能娶到你真是三世修来的福分,我……”
“好了,肉不肉麻,孩子还在这呢。”秦蕊珠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嘿嘿……”罗艺咧嘴笑。
“反正你这述职也差不多了,不如就以此事奏请皇上,提前启程,明日便回去吧。成儿也说了,姜姐姐身体不好,怕是没多少时日了,我们赶紧回去,兴许看到你,姜姐姐一高兴,病痛也去了大半。”
“好,就听夫人的。”
但是,这么一来,罗艺心中又犯难了,这小子要是不来,都好说,但这小子都已经来了,不参加晚宴自是说不过去,若是被隋文帝知道,又得疑神疑鬼了。
于是,非常不情愿下,罗艺只得关上门在府里对罗成一番耳提面命,一再警告他晚宴之上慎言慎行,得到保证之后,才带他一同出门。
宫门之外,宇文成都正在部署晚宴的守卫,听属下前来禀告说那日与他交手的少年毫无踪迹可寻时,不由得心烦意乱。
这长安城是他们的地盘,找个如此醒目的人都找不到,这人总不能长翅膀飞了吧。
恰此时,只见一辆马车缓缓而来,车前数位骑将护送,为首之人鲜衣怒马,意气奋发,看呆了宇文成都。
为首那人目光一瞥,从他身上一扫而过,面无表情,神态倨傲。
直到这一行人从他身边走过,经过宫门,听得太监尖利的声音宣唱:“宣北平王一家入殿——”
身旁的属下早已瞪圆了眼睛看向宇文成都:“将军,这……这人不正是……”
宇文成都反手一拳打得那人连连退后数步,咬牙切齿道:“废物,人都跑到我面前了,你还敢对我说什么挖地三尺,毫无踪迹!”
宇文成都不敢怠慢,大步回府,如今事情有变,杀个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就算是朝廷官员之子都好说,但是这人是手握重兵的北平王府中人,而且看样子,应该是罗艺的至亲之人,不说杀不杀得了他,且说敢不敢杀他,他老子可不是善茬。
思及此,宇文成都心底竟然暗自庆幸起来,有这层关系,怕是父亲不敢贸贸然命令痛下杀手了。
☆、第十回
10 宴席之上,装聋作哑
“哦?北平王罗艺之子,你确定?”宇文化及侧头,声音略高,难掩诧异。
“已经打听清楚了,和我交手的少年正是北平王罗艺之子,燕山公罗成罗少保,其余的……打听不出来。”宇文成都斟酌道,“这罗艺倒是把儿子藏得紧的,从没听人提起过,若不是今日一同入宴,还真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宇文化及思前想后,自言自语道:“你确定腰牌不在罗成手中?”
“嗯,这腰牌应该在李渊或是那黄脸汉子手上。”
“那好,暂时不要动罗成,若是罗成在长安城内出事,不管是不是我们做的,罗艺都不会善罢甘休,事情闹大了,皇上要是彻查此事,我们和晋王都脱不了关系。”
“儿臣遵命。”
皇上设宴北平王罗艺,群臣受邀,皆是陪客。
太子坐于殿下左侧,紧挨着下手是罗艺一家,二皇子杨广坐于殿下右侧上手,其次是宇文化及父子。
罗艺正襟危坐,丝毫不敢懈怠,一扭头结果看到自家儿子盯着桌上的糕点一眼不眨,赶紧伸手在桌底下拉了拉他的衣襟。
罗成侧过头看着父亲,表情有些茫然,不是说不让说话,不让乱看,怎么连发呆也不许?
罗艺:你自然点。
罗成:啊?
显然父子俩的交流不在同一区,谁也没闹明白谁的想法,罗成等了半天没等到父王有所交代,于是又侧过头去看桌上的糕点,这糕点做得真好看啊,瞧瞧,一样的糯米枣糕,怎么能做得这般精细?刚才那侍女说叫什么来着?这叫水晶龙凤糕?想必入口也是极其细腻的,罗成没别的爱好,尤其爱吃甜食,此刻既然不能四处打量,也不能随意说话,那么一双眼很自然地就盯着眼前的食物了。
“北平王于我大隋江山有不可磨灭之功勋,常年镇守冀北,让突厥闻风丧胆,才不至于有入侵的机会……这些年真是辛苦了……”
罗成舔了舔下唇,什么时候开宴啊。
这可怪不得他贪吃,实在是连日来赶路,早已疲惫不堪,这不刚刚一觉睡醒,就被通知前来晚宴,害得他一口水都没喝,一点点心都没下肚,这会儿那么多好酒好菜放在眼前,散发着香味,偏偏还吃不着,有这么折腾人的么。
罗成见隋文帝根本没有开宴的意思,而自家老爹似乎听赞美之词听得也是欢欣鼓舞的模样,趁着不注意,左手偷偷摸摸地爬上桌子边缘,往最旁边的糕点摸去。
这才刚摸到桌角呢,直接被人给拉了下来,罗成歪着脑袋看了眼一边一脸正色地听着隋文帝说话,一边还有空阻拦他的老爹。
见他不松手,只能安分守己地把上手摊开放在膝盖上,悻悻然地低垂下脑袋,一动不动。
从刚才宇文成都就在打量对面的人,把这一系列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唇角不禁上扬,没想到在打斗中寸步不让的少年还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听说今日殿上,燕山公也来了?”
罗成冷不丁被人点名,愣了愣,顺势看自己老爹,只见老爹毕恭毕敬地起身作揖:“是的,小儿罗成也在。”
话音刚落,得不到回应,回头一看,那小子竟然还安之若素地坐在原位上不动弹,顿时气急,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站起来。
这回罗成看懂了,起身行礼。
隋文帝细细打量了一番,随即笑道:“罗少保真是好相貌啊,年纪轻轻,便英伟不凡。”
罗成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就听身侧声音道:“皇上,可能因为气候不适,小儿到了长安之后,偶感风寒,有些咳嗽,说话多有不便,不如有微臣代劳?”
“哦?”隋文帝关心状地看了眼罗成,“罗少保,可曾好些?”
罗成眼角抽了抽,老爹,为了不让我说话,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怎的不直接说我生下来就是哑巴。
想归想,罗成配合地咳嗽了两声,之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压低声音故作沙哑道:“回皇上——”
“好了好了,不用说话,多多注意休息才是,罗少保赶紧坐下吧。”
罗成坦荡荡地一屁股坐下,又做壁画状,眼观鼻鼻观心,手脚僵硬,有变成化石的迹象。
直到隋文帝宣布开宴——
手不僵,脚不硬,身子极其灵活,直接拿住那双筷子,一筷子夹住眼前的糕点放入小瓷碗中,低下头细嚼慢咽起来。
罗艺闭了闭眼,哎哟,你个丢脸的小祖宗,北平王府是少了你吃的,还是少了你穿的,不就是一叠糕点么?虽说平时我对你控制是严了一些,不许你多吃甜食,怕对牙齿不好,可你也别到外面来丢人啊。
台上歌舞升平,如何绚丽多姿,美人怎么的妖娆倾城都与他无关,筷子使用地又快又准,虽然吃得快,不过吃相却又是极优雅的,让人挑不了错处。从宇文成都的方向来看,就见他埋头苦吃,吃这糕点,喝着甜汤,嘴可不歇着。
看着小嘴嘟呶的样子,宇文成都不禁莞尔,这北平王到底怎么虐待他了?原本的警惕心也少了几分。
罗艺瞪了他几眼,熊孩子连个眼梢都没给他,无奈,罗艺只能身子微微侧过,替他遮挡一些。
宇文化及一侧头就看到向来不苟言笑的儿子正好心情地翘起了唇角,瞬间被惊悚到。虽说自家儿子的相貌也不差,但一向严肃惯了,此刻笑起来,使得刀削般的硬朗的容颜瞬时变得柔和了许多——
但是……真得很不习惯!成都吾儿,你不要吓爹。
场中歌女退去,换上了一群孔武有力的勇士上台,个个舞步稳健,刚劲勇猛,隋文帝频频点头,甚是高兴。
正是放松的时候,突见其中一名勇士的大刀稍有不慎,脱手而去,刀尖笔直地刺向上方主位,在座诸位,谁都没想到会有此变故,一个个目瞪口呆。
隋文帝眼睁睁地看着那刀尖向自己刺来,速度之快,竟忘了反应。
说时迟,那时快,宇文成都见状,飞身就要去握住那刀柄——
“哐——”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刀突然改变了方向,砰的一声被打在了墙面上,然后落地,速度之快,眨眼之间。
紧接着便是一众人等叩请恕罪。
“陛下,您没事吧,陛下——”
“朕没有大碍。”隋文帝摆摆手道。
宇文成都上前查看,捡起地上碎成好几瓣的瓷器,那是个小小的瓷勺,灼灼的目光突地看向殿下北平王罗艺的方向,果然就见刚才还拿着勺子的少年,此刻手中并无此物。
“宇文将军,可是发现了什么?”
宇文成都单膝下跪道:“回禀皇上,方才多亏了罗少保机智过人,才能躲过一劫。”
“哦?何处此言?”
“大刀是被一个小小的瓷勺打落的,陛下只要查看诸位宾客之中,谁的勺子没了,自然就知道是谁解了这次凶险。”
不一会儿侍女便上前禀告道确实只有罗少保的瓷勺没了,隋文帝诧异:“没想到罗少保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功力,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罗艺瞪着自家儿子,那么多能人异士在殿上,非要你出手?
罗成被他老爹瞪视着,心里哀怨,他完全是出自本能反应,这会儿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还有那个什么将军,吃饱了没事干,跑出来揭穿他。
圣上夸赞,罗艺无论如何都是要站出来谢礼的。
只见宇文化及也款款站起,慢条斯理道:“启禀皇上,微臣听说北平王之子罗成罗少保更习得罗家祖传枪法,武艺超群,不知老夫可否请个旨,让小儿成都与之较量一番,也好为陛下助兴?”
宇文成都身子猛一颤,转头看向父亲,他明明说过不用杀他的,为何现下又请旨比武?
“一位是我大隋的天宝将军,一位是难得一见的少年才俊,朕也对这场比试很感兴趣。”
罗成乍一听天宝将军,两只眼珠子直转溜,眼底蹦跶着光亮,原来这位就是天宝将军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这个名字不管是在现世,还是在后世的评书中,都是如雷贯耳的,那是战神的代名词。没想到他运气这么好,一到长安,竟然就能与他比武。
顿时,摩拳擦掌,看着对面身着金盔甲的人,异常兴奋。
谁知隋文帝话音刚落,自家爹爹就立马站起身道:“小儿年纪尚幼,怎么会是天宝将军的对手?况且小儿近日身体不适,恐怕要拂了丞相的好意了。”
罗艺私底下扯了扯罗成的衣裳,示意他说两句,可罗成偏一心扑在能与宇文成都比武的事上,压根没理会。罗艺扯了半天,也不见儿子开口,偷瞄一眼,只见儿子一双眼黏在对面的宇文成都身上下不来了,料想一定是比武的瘾上来了。
“嗷——”罗成突然一声闷哼,身子都弯了。
“成儿?成儿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又有哪里不适?”罗艺赶紧问道。
“皇上,小儿确实身有不适,还望皇上饶恕不敬之罪,他日若小儿身体康复,必定为皇上效劳。”
隋文帝看他那模样,也不像是装的,瞧瞧小脸都难受地扭曲了,罗少保怎么说刚才还救了他一命,这会儿强求他出场,确实也不合情理,想想也就作罢了。
罗成眼底都蓄着眼泪珠子了,一脸委屈地看了眼自家娘亲。
娘,你用得着这么用力拧我的腰么?痛死我了……
☆、第十一回
11 姜氏病亡,父子相认
此番回京述职,总算有惊无险,罗艺撩开帘子,看了眼身旁宝马上病怏怏的儿子,道:“怎么回事,不让你和宇文成都比武,你还来气了不是?”
“父王是觉得儿臣比不上他么?”
“想他宇文成都威猛罕匹,胯下赛龙五斑驹,掌中凤翅镏金镗,重约320斤,勇贯三军,说他横勇无敌亦是妥当,你想跟他比试?宇文化及老儿今日在大殿之上,显然是要你出丑,你怎么就闹不明白。”
罗成撅了撅嘴,有些不乐意:“我也不是很差的。再说了,就算我可能会输,他也不能当面杀了我,不与厉害的人比试,我怎么知道差距在哪里?有对比才能有进步嘛。”
“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如今才十四岁,不急于一时,把身体养好了再说。”罗艺懒得和臭小子多费唇舌,索性放下帘子,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这又怎么了?谁把王驾千岁气成这样?”秦蕊珠看了眼王爷不愉的脸色调侃道。
“还能是谁?除了那混小子还有谁敢这么气我。他还真想和宇文成都比试,要不是夫人你及时出手阻拦,说不定他就上场了。”罗艺气咻咻道,“也不看看他那年纪,单看那个子,就矮了他宇文成都一截,再看阅历,宇文成都大小战役不下百战,他有什么?光凭一腔热情能取胜么?”
秦蕊珠越听越不乐意了:“敢情我儿子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值一文?”
罗艺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的话惹夫人不快了,赶紧好说歹说着哄人,一时半会也没时间理外头的臭小子了。
话说另一头罗成被自家老爹给刺激狠了,骑着马儿没精打采地走着走着,渐渐地落在了马车后面。恰此时,看到右手边过来两人,为首的正是刚才在殿上见到的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原本因为晋王相留,关于腰牌丢失的事件询问,所以稍稍耽搁了一会,这会儿刚到宫门处,就看到了赶着出宫的北平王一家。
罗成刚刚被人拿来作比较,心头这口气正不顺着呢,这会儿见到本人,立马拉长了脸,臭臭的,丝毫不给面子。
两匹马同时出城门,罗成愣是驱马上前,比宇文成都的马快了半个头,抢在了前头走。
“将军,他——”
宇文成都伸手制止,侧着头看向身前的人,偏此时罗成回过头来看,四目相对。
一个是浓眉如剑,目如鹰隼,冷峭如霜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一个是俊俏伶俐,似笑非笑,眉梢轻挑,挑衅味十足。
宇文成都微微一怔,率先错开眼睛,颌首之余,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罗成扬着脑袋,冷哼一声,不客气地从他身侧而过:“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喜欢手持320斤重的大铁棍遛马么,我也会。”
别人嘴里英勇无比,骁勇善战,怎么到他口中就变成闲着没事瞎溜达的感觉?宇文成都听着那孩子气十足的话,根本没往心里去,低头抿唇一笑,再抬头时,脸上的笑意没了,只是眼底多了丝戏谑:“罗少保这风寒真是好得飞快,刚才在大殿之上还沙哑着喉咙呢。”
罗成一张俊俏的面容,红白交接,有些不好看,狠狠瞪了他一眼,头仰得高高的,经过他的马匹时,还忍不住偷偷踹了他的坐骑一脚,驱马跑到前头去了。
“将军,这罗成也太嚣张了!”人一跑掉,手下的金蛇卫就看到将军坐骑上多了一个大脚印,气不打一处来。
宇文成都低头看了眼那脚印,轻笑了一声,摇摇头。这到底是不是那晚上和他交手,以一敌百,骁勇无比的少年?怎可如此幼稚,难不成踹两脚他的马,心里就舒坦了不成。
罗成追上马车,并驾齐驱。
“成儿,你方才在和谁说话?”
“没谁。”
“我可警告你,方才为父在皇上面前说你伤寒未愈,你就算演,也给我演到回了北平王府。”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罗成心里呕得要死,偏被人逮了个正着。
翌日,北平王府一行人收拾妥当,浩浩荡荡地回封地去了,隋文帝还委派了极为器重的二儿子杨广代为相送。
杨广的口才和他老爹有的一拼,甚至还更胜一筹,罗成听着他扬着笑脸,东一句西一句夸赞的话不要钱的倾吐,只觉得心烦,东张西望之下,就对上了一双锋芒凌厉的眼睛,毫不留情地丢了个白眼过去。
宇文成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被人嫌弃了,真是直接,毫不含蓄,多少年不曾有如此待遇了……一时间哭笑不得。
由于事情紧急,明明半月的路程被日赶夜赶,十日便到了冀北。
只是当罗艺心情复杂地回到冀北的时候,就看到府里拉起了白色帐幔,心下一沉。
“王爷,少保,你们可回来了,姜夫人她——”罗春深叹了口气。
罗艺颤抖着声音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上姜夫人又吐血了,没撑得过三更便去了。”
罗艺神色萧条地站在原处,目光呆滞地看着偏厅中间的那口棺材。
罗成早一步跑进了偏厅,看见跪在棺材前的人,上前两步喃喃道:“哥哥——”
姜松闻言一怔,抬起头,眼眶通红,布满了血丝,怕是姜夫人弥留之际,都没好好睡过觉,这会儿看见亲人,眼泪自然而然就掉了下来。
“哥哥,对不起,我还是没来得及把爹带回来见夫人最后一面。”
姜松哭着摇头:“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哥哥不哭,你还有我,我们是一家人。”
“好弟弟。”兄弟二人相拥在地上。
堂堂五尺男儿,哭得如此揪心,秦蕊珠也不免动容,转过头看了眼身侧的罗艺,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老东西,若不是他,又怎么会有此等冤孽。
罗成轻拍着姜松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哥哥,少许,才把他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引见到父母跟前:“父王,母妃,这就是我跟你们提起的哥哥,罗松。”
感受到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微微收紧,罗成抬头看到哥哥忐忑的眼神,心知他是在暗示自己擅自把他的姓氏改了,生怕此举惹来父亲不快,毕竟父王作何打算,他还不曾了解。
罗成冲他点点头,转身看向父王道:“父王,你不是要认哥哥的么?现在哥哥就站在你面前。”
罗艺一见罗松,顿时老泪纵横,伸手握住罗松的胳膊道:“松儿,松儿是你么?爹对不起你们母子啊……”
“爹爹——”罗松扑通一声双膝跪在罗艺面前。
“爹爹,娘去世了……她去世前还惦记着你,想见你最后一面,爹爹,你可曾知道我们娘俩这些年寻你寻得多苦啊,若不是这样,娘亲又怎么会如此年轻便骤然离世……”
罗艺只是哽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些年对姜家母子的愧疚一下子全涌上心头,酸楚万分。
最后还是秦蕊珠掖了掖眼角的眼泪,将罗松扶了起来,心怜道:“不走了,以后都不走了,留在北平王府,我们一定好生待你。”
罗艺也道:“松儿,给爹爹一个机会,好好待你,我欠你们娘俩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罗松一时百感交集,又重新跪在地上,冲棺材前叩了三下头,哭喊道:“娘,你看了么?爹爹认我了!你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那厢北平王府父子兄弟相认,气氛正是融洽,这头秦琼因为小树林救李渊之事受伤,阴错阳差之下深陷黑店难以脱身——
☆、第十二回
12 兄友弟恭,情深义厚
“夫有高世之功者,负遗俗之累;有独智之虑者,任骜民之怨。”罗松读完一句解释道,“此句是说凡是有高出世上功业的人,就要承受背弃习俗的牵累;有独特智谋的人,就要听任傲慢民众的埋怨。”
说完,然后歪了歪脑袋,低头看向桌前的人:“成儿,你可曾明白?”
罗成单手托腮:“嗯,说的是李世民。”
罗松想了想,也没闹清楚他在自言自语什么,于是又要开篇下一句。
罗成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书籍扔到一边,双臂撑在书桌前,两眼亮得惊人:“哥哥,这整日看书的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带你去街上逛逛?”
罗松眉头轻皱:“可是爹娘让我督促你读书识字。”
罗成绕过书桌,挽上罗松的胳膊:“哥哥,我已经识不少字了,我连自己名字都会写了,够了够了,我们出去转转吧。”
会写自己名字,很难耐么?难怪父亲说府里留不下一位教书先生。
幸而这个弟弟对于自己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估计就算是父亲,都没这样的待遇。所以,他教起来并不算费力。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哥哥不信?我们边走我边背给你听。”
“嗯。”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
“成儿,这些是谁教你的?”
“不用教,我无师自通。评书里经常有这句,代表相思之情的,我知道。要是哪天我和哥哥分开了,也会这么想念哥哥的。”
罗松僵了僵,看了眼禁锢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掌,话说,好弟弟,你确定你明白诗词里的意思?
罗松愣着神,心想自己这个弟弟果然是率真无暇,可不能让民间那些参差不齐的评书给误导了。若是没人提醒,让他一直这么误以为下去,这对自己说说也就罢了,万一哪天对别的男子也说这样的话表达思念之情,也实在太唐突了,别人会怎么看他。
罗松被人半推半就之间,两人就要跨出门槛时,王妃娘娘亲自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兄弟俩这是要去哪啊?”罗松在王府住下,也近半年时间了,秦蕊珠见他,那是越见越喜欢,已然视如己出。
不单单是罗松自小颠沛流离,很早就学会看人脸色行事,还有自家儿子的因素在里头。
以前她和王爷都认为成儿这孩子孤僻,这会儿才知道,原来他不是孤僻,而是府里就他一个孩子,太过寂寞了。
瞧瞧松儿来了之后,连着成儿也开朗了不少。兄弟二人的感情自是不用说,几乎日日抵足而眠,聊不完的话题,有人管着成儿,她和王爷也省心不少,他们自是乐见其成的。
“知道你们俩读书辛苦,特地做了些酒酿丸子端来。”说罢,秦蕊珠便拿出汤勺,将糖水分成两小碗。
罗成听到酒酿丸子时,已经馋得不行,端起瓷碗没几下就喝完了,眼巴巴地瞅着托盘上的汤壶。
“别看了,汤壶里已经空了。你父王不让你吃太多甜食,说是对牙齿不好。”
罗成嘟囔着嘴,有些意犹未尽。
突见眼前多了个小瓷碗,原来罗松见弟弟这么爱吃,父王又不让,所以偷偷把自己那份给留了出来。
“吃吧,我本就不太爱吃甜食。”
罗成接过小瓷碗,拿起汤勺,舀起那白白胖胖的糯米团子,上面还飘着今早新鲜采摘的桂花瓣,看着就觉得香甜可口。
罗成递到了哥哥嘴边:“哥哥尝尝,母妃亲手做的酒酿丸子可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罗松一愣,脸颊稍红。可弟弟也是一番好意,而且汤勺都递到嘴边了,怎能推却,只得张嘴吃进口中,一入口,便是满口的酒香甘甜,桂花香更是萦绕鼻翼处,久久不散,味道确实不同于大街小巷里的摆摊。
也不知道究竟是糖水香甜,还是弟弟的态度让他觉得格外亲昵,总之真是甜到了心里。
抬头看弟弟,正就着刚才那汤勺往口中塞丸子呢,嘴里塞得满满的,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看着他看过来,便冲他一笑,说不出的可爱。也就是遇见了甜食,才能见到他这幅模样,要是被陪练队那群小崽子们看见,非得看呆了不可。
好不容易咽下,罗成又舀起一勺道:“哥,再来一口么?”
罗松笑着摇摇头:“你吃吧。”
秦蕊珠也嗔怪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哥哥抢糖水喝。”
罗成咧嘴笑:“抢着喝才好喝么,对吧,哥哥。”
罗松笑了笑,不置可否,心里暗道,他确实是把我当成一家人了。
一早上,书没看进去多少,先是插科打诨,再是抢着喝糖水,一上午时间也就这么过了。
下午的时候,照着常例,罗成没像往常一样神神秘秘地去城外练兵的校练场,而是兴致颇高地拉着哥哥去了后院的练武场,罗成手移到第二个兵器架的时候,稍顿,却拿了靠在墙边他最常用的那杆银枪。
罗成把枪拉近,横在身前:“来吧,哥哥。”
罗松的目光从兵器架上那把精巧而修长的大刀身上移过,不甚在意道:“听罗勇说,弟弟最擅长刀法,为何每日比试的时候,都是用枪法,却从不见弟弟使用刀法?”
罗成一听这话,有些急了,生怕哥哥以为他藏私,收了架势走到面前,挽着哥哥的手臂道:“哥哥别想多了,我确实擅长刀法,但是,那苗刀本身就是杀伤力极大的,削铁如泥,配以那精妙的刀法,更是如虎添翼,这刀不出鞘便罢,一出鞘怕是会嗜血。不瞒哥哥说,这如何收势我还不曾学会,贸贸然和哥哥比试,我怕伤了哥哥。”
罗松初见罗成那焦急的模样,倒不似作假,就这样的一柄大刀,虽说和平时所使不太一样,但什么兵器能削铁如泥?暗叹弟弟有些言过其实,但也没点破。
原本只是这么一说,这会儿倒是真的存了几分好奇。
“若是哥哥好奇的话,不如成儿演练一番给哥哥看,这个比试,还是等成儿学会如何收势了再说。”
罗成伸手取了苗刀,却被另一只手给拦截在了半空。
“不用了,哥哥信你所说,等你学会如何收势,我们再比试一番。”
罗成咧嘴一笑:“没事,我们不比试,我就演练几招给哥哥看个究竟。”
罗成双手紧握刀柄,面色一凛,双眼炯炯有神道:“此刀唤作苗刀,刀身修长,似禾苗,而得名。”
“苗刀原本刀法分为两路,一共七十三招。一路为基本招式,势法浑厚矫健,大劈大砍。二路也叫新路,在一路的基础上,糅进通臂二十四式中的疾绞连环步法,补进一路只进攻不防守的缺点,以身催刀,刀随身转,逢进必跟,逢跟必进,进退连环,动作连贯。”
罗成每使一招,必然做详细解释。
罗松此刻看着场中灵活矫健的人,不免震撼,此刀法看似普通,实则精巧非常。其步法和招式遥相呼应,极其灵活,轻而不浮,沉而不重,上前一步,必然有所跟进,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护,紧身攻击怕是防不胜防。
七十三路苗刀刀法悉数使出,罗成收势,把刀扔给手下,轻快地跑到罗松身旁:“哥哥可曾看清?就算不曾看清也没关系,有机会弟弟再慢慢演示。”
罗松见他毫不在意地把精湛刀法交付给自己,心里不免有些难受,要知道罗家枪法仅为他姜家枪法的一部分,剩余的,他从不曾透露给他半分。
这些日相处下来,他这个弟弟嗜武成痴的秉性他是一清二楚的,可却偏偏从不曾和他打探过半分,若说他没心没肺也不尽然,至少他还顾及自己的疑虑,闭口不提枪法之事。
想到这,罗松心里有些心疼弟弟,一把握住他的手道:“成儿,哥哥有话对你说,你可想学枪法?”
罗成面上一呆,随即笑得清浅:“哥哥在想什么呢?我的枪法可是尽得爹爹真传。”
“不是罗家枪法,是姜家枪法,还有专破五钩枪的五分枪和枪母子。”
罗成见装傻也装不下去,便轻叹了口气道:“哥哥会了就好,既然姜家当初没教给爹爹,定然有他的道理。”
罗松还要开口说话,被罗成先一步制止道:“哥哥该不会以为我没有藏私吧?”
罗成得意洋洋道:“苗刀刀法只是一部分,你弟弟我会的兵器种类多着呢,若是没点本事,怎么能做族长,只是族里有规矩,祖传的武功不能外传,所以,哥哥根本不必因为姜家枪法的事介怀,我们俩扯平了。”
罗松笑了笑,只当又是弟弟在宽慰自己,说什么族长,祖传的武功……他祖传的不就是罗家枪法么,但既然弟弟都这么善解人意地替他找了借口,他暂时也就不多说了。不过,要将姜家枪法传给成儿的想法却是更甚了,总会找到个合适的机会的。
兄弟俩又比划了一会儿,就听到门外响起了清脆的铃铛声,罗成皱起了眉头,定是有事发生——
☆、第十三回
13 神器宝刀 削铁如泥
上回说到罗氏兄弟正在练武场切磋武艺,听得门外铜铃声响起,罗成匆忙赶至大厅。
究竟是什么事呢?
那还得从今早说起。
罗成自小严以律己,把前世队长那套魔鬼般的训练理论给用在了实践上,甚至更为严格,再加上有自家老爹的支持,给他收留了一众孤儿陪练,所以当初创办燕云精骑不费吹灰之力。
这不知不觉的,燕云精骑已经走过七个年头了,从最早一批的十几人,到目前三千人有余,队伍在不断壮大,平日里你也瞧不出燕云精骑与普通兵士有什么不同,燕云精骑混迹在普通士兵之中,最大的不同可能就是燕云精骑是归罗少保一人管理,与普通士兵是分开训练的。
而北郊外辟出的最大的营帐就是属于燕云精骑所有。又细分校兵场,竞技场和刑司处,后勤处四处,白日里,罗成几乎每日都去练兵。
今日是一月一日的休沐,罗成也就听娘亲的话,乖乖在家读书识字。
谁曾想,燕云精骑那边就出事了。
原来啊,平日里罗成操兵素来严谨,就算是习惯了重负荷操练的燕云铁骑也有吃不消的时候,这不,难得有休沐,就三三俩俩的结伴入城,打算吃顿好的。
这不,燕云精骑这边几个兵士刚在城内最大的酒家鼓楼路东里的醉陵楼大堂坐下,就见几个兵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为首一人好似还是名战将,连鬓络腮,手持镔铁棍,一副凶眉恶目的模样,吓得店小二赶紧弃了穿着便衣的燕云精骑的几个兵士,转而上前招呼眼前几位,就那样,还被为首之人嫌弃动作慢而踢了个仰面朝天,好不狼狈。
燕云精骑向来纪律严明,最紧要一条便是不得扰民,看这几人架势,心里不爽,但因为不想事态扩大,生生忍了下来,谁曾想那几人并没有收敛,一屁股截了别的宾客的座位,骂骂咧咧地大口喝酒吃肉起来。
为首之人是谁呢?正是定国公府伍魁麾下的四战将之一铁棍将蒋英。
这蒋英说起来也算小有名气,主要是因为自伍氏兄弟来北平王府之后,年年都有在校场,选出数名战将比武切磋,而蒋英正是那数名战将之一,已连续三年大胜北平王府,在伍氏兄弟面前,颇得重用,所以难免骄纵起来,除了伍氏兄弟怕是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会儿坐下之后,就谈起了几日后,一年一度的校场比武,蒋英喝了点酒便开始口出狂言说是他一人就能扫平北平王府旗下战将。
期间,有同来的新兵将士问起北平王府的少保罗成,据说武艺卓绝,有以一敌百之勇。
蒋英一笑而过,面带嘲讽道:“不过是黄口小儿,言过其实,言过其实。”
这下惹恼了正在旁桌吃饭的燕云精骑的几人,要知道,那些人放肆,他们不管,那些人夸口扫平北平王府,也和他们无关,但是贬低罗少保那是万万不能的!
酒囊饭蛋!你们知道个屁!
要不是罗王爷死活不让燕云精骑出马,就凭伍氏兄弟旗下那几个虾兵蟹将能赢得了么?
所以,在店小二再度怠慢了他们的酒菜,先端给蒋英那桌时,怒火彻底点燃了。
三言两语不对,双方对峙了起来。
蒋英怒目横对,非要决一高下。
决一高下?呵……谁怕谁。
你要比试不是?行啊,比试咱不怕,但你得照咱们的规矩来办,咱罗少保说了,不许私下斗殴。要打直接来咱们竞技场,签下无悔军状,生死由命,痛痛快快打一场。
蒋英莽夫一个,武艺虽有,但心浮气躁,已是输了一筹。
合该他倒霉,遇上谁不好,遇上的是燕云精骑中的七年兵。
所谓七年兵,是燕云精骑里最早入伍的兵士,可以说是罗成调教得最仔细的,他怎么过来的,那些人便是怎么过来的,能力什么的,毋庸置疑,要是差一丁点,早就被删除下来了。
所以,人家那是有挑衅的资本,压根没把蒋英放在眼里。
这不,一切手续就办好了,生死状也签了,淡定迎战了。
在竞技场内你来我往没几下子,蒋英的铁棍就生生被砍断,还等不及他错愕,连带着脑袋也一起被削了下来,看呆了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定国公府的兵士。
等那些人反应过来,早就连滚带爬地回定国公府搬救兵去了。
罗勇听说了这事,虽说这蒋英是和那人签订生死状的,但这要是伍氏兄弟来硬的,他还得听听少保的意思,可别给少保找麻烦。
这不,急匆匆地赶到北平王府,拉响了铃铛。
罗松乍一听,呆了呆,这到底是什么兵器,竟能把那镔铁棍生生砍断。
第3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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