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大胆刁民 作者:小越儿
第9节
白玉堂道:“我们跟着线索找到了上面所示的地方。”
夏玉奇问:“你们就不怕那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白玉堂道:“这虽然有可能,可是面对着唯一的线索,我们不能不去犯险。”
夏玉奇点点头:“你们自然会去,而且还会以最快的速度去。”
白玉堂道:“我们按照地图找到了目的地,可那地方却只有一座孤坟。”
夏玉奇问:“谁的坟?”
白玉堂道:“冯源妻子的坟!”
夏玉奇奇怪:“地图怎么会指引你们到冯源妻子的坟前?”
白玉堂道:“因为那本就不是一座普通的坟。”
夏玉奇问:“你们挖开了那座坟?”
白玉堂道:“挖了。”
夏玉奇问:“坟里有什么?”
白玉堂道:“棺材。”
夏玉奇道:“坟里有棺材,这本不奇怪。”
白玉堂道:“没错,可是棺材里没有尸体,这才奇怪。”
夏玉奇道:“棺材里没有尸体?”
白玉堂道:“非但没有尸体,就连其他的也没有。”
夏玉奇问:“棺材里除了装尸体,还应该装什么?”
白玉堂道:“什么都装不下,因为棺材没有底。”
夏玉奇又觉得奇怪,“棺材没有底,那岂非是个洞?”
白玉堂道:“一点也不错。”
夏玉奇想了想,问:“洞里有什么?”
白玉堂道:“洞里有两条长长的通道,第一条通道的墙壁上绘满了壁画,第二条通道两侧站满了恶鬼的石像。”
夏玉奇问:“地洞里只有两条通道?”
白玉堂道:“第二条通道的尽头有一个机关,打开机关我们就顺着来到一个满是财宝的暗室之中。”
夏玉奇道:“财宝?什么财宝?”
白玉堂道:“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夏玉奇道:“这么珍贵的财宝怎么会在那个洞中?那岂非是个藏宝洞?”
白玉堂道:“那些财宝都是阎磊当年盗取的。”
夏玉奇道:“阎磊?是那个断魂手阎磊?”
白玉堂道:“一点也不错。”
夏玉奇问:“你们如何得知?”
白玉堂道:“因为我们看到了他的账簿。”
夏玉奇问:“账簿上都写了什么?”
白玉堂道:“他的每一笔进项上面都记载的很清楚。”
夏玉奇道:“可是账簿可以作假。”
白玉堂道:“但是那一本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作假的。”
夏玉奇不解,“为什么?”
白玉堂道:“因为那本账簿是用玉雕刻而成的。”
夏玉奇道:“天底下能用玉雕刻账簿的人本就不多。”
白玉堂道:“或许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做。”
夏玉奇道:“所以你们可以肯定那就是阎磊的藏宝洞。”
白玉堂道:“我们可以肯定,非常肯定。”
夏玉奇又不明白了,“既然是阎磊的藏宝洞,又为何会建在冯源的妻子坟下?”
白玉堂道:“因为冯源和阎磊本就是一个人。”
夏玉奇仿佛也吃了一惊,“他们竟然是一个人?你可以肯定?”
白玉堂道:“我可以肯定。”
夏玉奇问:“就因为藏宝洞建在冯源妻子的坟下?”
白玉堂道:“因为他的账簿上清清楚楚的记载着每一项进项,这当然也包括和我大哥做的生意。”
夏玉奇似乎明白了,“所以他必然就是断魂手阎磊,只不过他在几年前突然退隐江湖,金盆洗手做起了商人。可他又是因为什么而退出江湖的呢?”
白玉堂道:“或许是因为他找到了自己的主子。”
夏玉奇问:“主子?”
白玉堂道:“有人跟我说,他勾结贼人意图谋反。”
夏玉奇惊道:“谁告诉你?”
白玉堂沉默道:“我不知道。”
夏玉奇皱眉:“你不知道?”他顿了顿又道:“你不知道谁知道?”
门外忽然有人搭腔,“我知道。”
☆、纸鸢勾魂24
说完这句话,这个人就推开门款步走了进来。
白玉堂看着她,眉头皱紧。
她刚刚说她知道,她知道什么?知道多少?她是否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她又是否知道展昭现在身在何处?
冯芷柔走进来,在二人跟前行了行礼,然后也在二人跟前坐了下来。
桌上的菜还是满的,可酒却已经见了底。
她忽然起身,从一个暗门里取出一坛酒来,对二人道:“有好菜,怎么能没有好酒呢?”
白玉堂却没有接酒,因为他现在更在意她究竟知道什么。
冯芷柔将酒倒在碗里,仰起脖子灌了三大口。
她竟然也会喝酒!
放下酒杯,冯芷柔面露绯红,缓缓道:“我知道的不多,只刚好比你知道的多一些,你要问什么尽管问吧。”
白玉堂凝着她,“我问什么你都会说?”
冯芷柔苦笑,“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就会说。”
白玉堂道:“那好,你告诉我,你爹是谁。”
冯芷柔忍不住一笑,“我爹自然是我爹。”
白玉堂道:“一个人可以有很多身份,你爹也不只是你爹。”
冯芷柔道:“你说的不错,我爹的确不只是我爹,他还是冯家的家主,是首屈一指的富商。”
白玉堂道:“他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身份?”
冯芷柔道:“他还是我娘的丈夫。”
白玉堂问:“没别的了?”他不等对方回话,又补充一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冯芷柔沉吟道:“他还是江湖上曾经的大魔头,被称作断魂手阎磊。”
白玉堂想了想,又问:“纸鸢大会之前,你的那次失踪,你真的不记得自己去了何处?”
冯芷柔道:“我真的不记得了。”
白玉堂道:“那个纸鸢你也不记得?”
冯芷柔道:“不记得。”
白玉堂道:“纸鸢大会上,你知不知道会发生事情?”
冯芷柔道:“我若知道就不会要去街上逛。”
白玉堂道:“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会有事情发生。”
冯芷柔道:“我不知道。”
白玉堂道:“你也不知道会有人将你掳走?”
冯芷柔道:“我不知道。”
白玉堂道:“你既然不知道,为什么被掳走的时候没有反抗和呼救?”
冯芷柔道:“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掳走的,我在爆炸声响的那一刻就忽然感到头晕,接着就失去了知觉,等我在清醒的时候已然身在那个洞里。”
白玉堂道:“因此你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抓走了自己,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走?”
冯芷柔道:“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
白玉堂问:“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冯芷柔道:“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的意思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白玉堂道:“你知道了什么?”
冯芷柔道:“我知道是谁抓了我,并且为什么抓我。”
白玉堂连忙道:“那究竟是谁抓了你,又是为什么抓你?”
冯芷柔道:“抓我的是冷月宫的人,他们不仅抓了我,还抓了许许多多的无辜少女。他们抓我是为了要逼我爹说出宝盒的下落,抓那些少女是为了要用那些少女的血肉祭奠大神。”
白玉堂闻言忽然沉默了片刻,问:“宝盒是什么?”
冯芷柔道:“宝盒就是宝盒,就是藏着宝贝的盒子。”
白玉堂道:“你家的宝贝那么多,他们为什么还要找宝盒?”
冯芷柔道:“因为他们想要的东西,只有宝盒可以给他们。”
白玉堂又问:“他们想要的又是什么?”
冯芷柔忽然抬开眼皮,正视他的双眼,“他们想要的是战国时期流传下来的一件宝物,至今已有千年历史。”
白玉堂略微一惊,“那件宝物就在宝盒里?”
冯芷柔道:“宝物没在宝盒里,不过怎么去找那件宝物,宝盒里却是写的清清楚楚。”
白玉堂问:“那件宝盒怎么会在你们家?”
冯芷柔道:“那是我爹无意中得到的一件宝物,一开始他以为那并没什么用,就没在意,后来才知道原来事关一个秘密宝藏。不过争夺它的人很多,我爹怕引火烧身,就将那个盒子偷偷藏起来了。”
白玉堂道:“可是他没想到他没去引火,火还是自己找上了他。”
冯芷柔道:“他们问我那盒子的下落,我本是打死也不愿说的。”
白玉堂道:“可他们最后还是拿到了盒子。”
冯芷柔低下头:“是因为我……若不是他们以我要挟我爹,我爹也不会受他们牵制,他们也不会拿走那个宝盒,更不会……”她的嘴唇抖了抖,眼里噙满了泪,“更不会杀了我爹。”
白玉堂看着她的眼泪一滴滴的滴落下来,滴到她的衣裙上,留下一个泪点,“所以你将这些告诉我,是想要我为你爹报仇?”
冯芷柔吸了吸鼻子,抬手将泪水抹掉,“我告诉你这些,并非希望你帮我报仇,因为这个仇,我要自己报!”
白玉堂忽然挑了挑眉,“自己报?你要怎么报?”
冯芷柔定了定,道:“我知道他们拿到宝盒,肯定会想要找到藏宝地点,我只要赶在他们之前先一步抵达,兴许就可以阻止他们得到宝藏。”
白玉堂道:“你知道宝藏藏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宝藏又是何物?你认为凭你之力能阻止的了冷月宫?”
冯芷柔忽然笑了,只是笑的有些凄凉,“我不知道宝藏藏在什么地方,可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先将掳走的那些少女运往藏宝地;我不知道宝藏是何物,却知道那一定是一件杀伤力很强的东西;凭我之力当然无法阻止冷月宫,但是有一个人却一定可以阻止。”
白玉堂道:“你确定?”
冯芷柔坚定道:“十分确定。”
白玉堂问:“这个人是谁?”
冯芷柔道:“这个人你也见过。”
白玉堂道:“我见过的人实在不算少。”
冯芷柔道:“不过这个人你却一定记忆深刻。”
白玉堂道:“这个人是谁?”
冯芷柔道:“这个人就是郑王!”
☆、纸鸢勾魂25
郑王!
白玉堂听到这个人,不觉精神一震!
那日洞中的那个人说阎磊与人勾结意图谋反,展昭也说过有人匿名弹劾郑王私下养兵。
难道郑王意欲谋反是真的?难道阎磊的主子就是他?
冯芷柔已猜到了他的心中所想,道:“我爹的确是为郑王做事。你们一到杭州,我们就知道了,我们强留你们住在冯府也的确是为了要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
白玉堂想了想问:“郑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冯芷柔摇摇头:“我不能说。”
白玉堂盯着她,没有再勉强,反问道:“那你又为什么肯定郑王会出面帮你?”
冯芷柔嫣然一笑:“因为郑王也想得到那件千年秘宝。”
白玉堂皱眉:“所以你要将这件事告诉郑王?”
冯芷柔道:“我已经告诉了他。”
白玉堂沉吟:“所以接下来,我们要跟随郑王找到那个藏宝之地?”
冯芷柔道:“不是我们,是我。”
“你?”白玉堂顿了顿,“那我呢?”
冯芷柔道:“你自然还有别的事情,但是在那之前,你首先要先将伤势养好。”
白玉堂不语,沉默了一小会才又道:“你刚刚说冷月宫的人掳走了许多少女,是为了祭奠大神?”
冯芷柔道:“不错。”
白玉堂好奇问:“那是什么意思?”
冯芷柔为他解释:“那是一项仪式,需要用四十九名少女的血肉祭奠大神,大神才会为他们开启通向宝物的大门。”
白玉堂问:“他们要在哪举行这项仪式?”
冯芷柔道:“在枯树活。”
白玉堂重复道:“枯树活?”
冯芷柔道:“不错,是枯树活。”
白玉堂不解,“那是什么地方?”
冯芷柔道:“就在一棵枯死复又重活的大树前。”
白玉堂问:“这棵树在什么地方?”
冯芷柔道:“我不知道,他们应该也不知道。”
白玉堂更不明白:“既不知道,又如何去?”
冯芷柔笑,:“他们不知道,可有人知道。”
白玉堂追问:“谁知道?”
冯芷柔道:“九星会!”
九星会!就是那个富有神秘色彩的地方。
传说九星会中的九位成员,每一个人都有一样专长,每一人的专长都已登峰造极。
只是这九人行踪诡秘,几乎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又在何处。
若要找到这九个人,让他们为自己办事,也必须要付出与之同等价值的东西,否则他们非但不能帮他们达成愿望,还会取走对方的性命。
这样一个神秘的组织,冯芷柔怎么会知道?
于是白玉堂道:“就算九星会的人知道,也并不能证明他们会知道。”
冯芷柔道:“九星会的人知道,他们就能知道。”
白玉堂问:“为什么?”
冯芷柔道:“因为他们可以找到九星会,并向他们问出想要知道的线索。”
白玉堂道:“九星会行踪诡秘,他们又如何能找到九星会的人?”
冯芷柔道:“他们能找到九星会的藏身之处,是因为他们的手中本就有九星会的人质。”
白玉堂又一惊,“是谁?”
冯芷柔道:“上官阮儿。”
白玉堂问:“上官阮儿?她是九星会的人?”
冯芷柔道:“九星会有九个人,上官阮儿排行第九。”
白玉堂问:“她既是九星会的人,又为何会被抓?”
冯芷柔道:“九星会的人只是各擅专长,并非所有人都懂武,就算懂武的,也不一定都是武林高手。”
白玉堂道:“那么这个上官阮儿的专长是什么?”
冯芷柔道:“上官阮儿的味觉超常,她可以轻易分辨任何一样食物,也可以轻易分辨出任何一样毒物。”
白玉堂忽然好奇道:“这样机密的事情,你为什么会知道?”
冯芷柔嫣然一笑,“因为我也是九星会的人。”
白玉堂目瞪口呆!
他问:“你的专长又是什么?”
冯芷柔道:“我的目力异于常人。”
白玉堂平静了一下,问:“冷月宫抓走你们的人,意欲何为?”
冯芷柔解释道:“冷月宫的宫主祈岳因偷练西域毒功,走火入魔,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毒人,每日被剧毒反噬,痛苦不堪,只有依靠阮儿为他调配的药酒方能暂时缓解痛苦,所以他离不开阮儿,只能将阮儿抓走。”
白玉堂问:“既如此,他又为何想要那件千年的战国秘宝?”
冯芷柔道:“因为他听说那件存于战国时期的宝贝可以解万毒,他不想再继续被身上的毒素折磨,想要彻底摆脱痛苦。”
白玉堂忽然冷笑,“自己给自己一刀,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
冯芷柔垂眸苦笑,若所有痛苦都可以一刀解决,那该多好。
白玉堂沉默了片刻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冯芷柔道:“我会回九星会总部,让问天为我查出枯树活的位置,并将其告诉郑王,然后先一步抵达那里去等待冷月宫的人,再混到那些被当做祭品的女子中间,伺机将冷月宫的人一举歼灭。”
她停顿片刻,忽的抬起头来,凝视白玉堂道:“我知道如果我这么做了,很有可能会因此牺牲。不过我牺牲不要紧,我只希望那件千年秘宝可以不被任何人夺走,包括郑王。”
白玉堂通过她的双眼读出了她想表达的意思,“你希望我去将那件宝物毁掉?”
冯芷柔道:“你现在有伤在身,只身前往,恐自身难保。所以你还需要一个帮手。”
白玉堂问:“帮手?”
冯芷柔道:“我知道这个能成为你帮手的人非一人莫属。”
白玉堂忽然瞪大了眼,他仿佛已经知道她所指的是谁,可他却没有说出来,反而问她:“这个人是谁?”
冯芷柔别有深意的望着他,轻笑,“这个人是谁你不知道?”
白玉堂盯着她,希望她快些将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
冯芷柔却偏偏不着急,“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他,除了他已再无别的人可以住进你的心。你一定也想问他的情况,他是不是活着?他在哪?你怎么样才可以找到他?是不是?”
白玉堂还是没有说话,他在等,等着她说。
冯芷柔看着他的样子忽然笑的欢快,“以前我很喜欢你,总希望你能多关注我一些,哪怕多看我一眼,可现在我终于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傻。也罢,总算我明白的还不算太晚。”
她忽然站起来,对二人福了福身,“夜深了,我也该去睡了。”她指了指桌子上的酒,“受伤的人本不该喝酒,就算喝也不要多喝,老人就更不应该多喝。”
夏玉奇眉头跳了跳,她总算注意到自己还在旁边,若非她提醒,他自己都要以为自己是团看不见的空气了。
冯芷柔说完那句话,转身欲离。
白玉堂还在等着她的回答,还在等她告诉自己展昭的下落。
冯芷柔缓慢的走到门前,她的一只手已经推开了门板,一只脚也几乎迈了出去,可她却还未急着离开。
她已忽然停了下来。
冯芷柔转过头,脸上带着一抹清晰的笑,她对白玉堂道:“展昭当然还活着,他现在正和箫空在一起。哦,忘了告诉你,箫空也是九星会的人。”
她已开门走了出去,屋内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远方忽然再度传来更鼓的声音。
长夜寂寂,灯光如豆。
☆、纸鸢勾魂26
另一边,在一条满是碎石泥泞的羊肠小路上,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颠簸疾行。
马车内,展昭被反绑住手脚,并由一条完全不透光的黑色布条遮住了双眼,他倚在马车上,随着马车的摇摆微微晃动身躯。
在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人,此人一身黑衣在身,背后背着一把大刀,正是箫空。他对着展昭,背靠在马车的另一边,正有一搭无一搭的喝酒。
喝了几口,忽然觉得无趣,他一下子窜起来,凑到展昭跟前,伸出手去在他面前晃了晃。
展昭面不改色,淡淡问道:“何事?”
箫空扁扁嘴,“你已经这样不发一声的连续三天了!”
展昭皮笑肉不笑,“箫兄倒是已经自说自话有三日了。”
箫空摸摸鼻子,眼角瞥见桌角放着的酒壶,他眼珠转了转,随手取过酒壶来,“我一个人喝酒怪闷的,不如你这小猫儿陪我喝两杯?”
展昭冷冷道:“酒要在有兴致的时候才好喝。”
箫空赞同道:“没错。”
展昭接着道:“没兴致的时候,酒还不如醋好喝。”
箫空道:“我自己喝酒就像是在喝醋。”
展昭道:“喝酒也要分要同谁一起喝。如果能与一个有趣的人一起共饮,那定然会是一件很畅快的事情。”
箫空道:“说的太对了,所以我现在就想要你来陪我喝酒。”
展昭道:“我不行。”
箫空不解,“你为什么不行?”
展昭道:“我自认不是个有趣的人。”
箫空笑道:“我觉得你有趣。”
展昭问:“你觉得我有趣?”
箫空肯定:“一点不错。”
展昭扬了扬嘴角,“只可惜我觉得你没趣。”
箫空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沉默半晌,他忽然叹了口气,问:“你可知我为何叹气?”
展昭动也不动,既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
箫空又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一定不知道,我知道你也并不想知道,但我偏偏想要告诉你。”
展昭还是不说话,但也没有要阻止他说下去的意思。
箫空挑起眼睫睨了他一眼,道:“你知道吗,我觉得你最近越来越像那只臭老鼠了!”
听到“老鼠”这两个字,展昭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表情。
白玉堂……那个家伙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可千万不要死啊。
箫空见展昭一听白玉堂就扬起嘴角,心中郁结,抓着酒壶大灌了一口,随后问:“我一直很想问你,在你心里,究竟把那只死耗子当做什么?”
展昭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在自己心里,自己当他是什么呢?
从最开始的争斗,到之后的挚友,再到现在……似乎比挚友更近一些,却又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词汇来形容。
“大概,是猎物吧。”
噗!箫空刚灌进去的一口酒差点控制不住又全数喷出来。
猎物?亏他想得出来!
箫空翻了个白眼,问:“你有没有想过,你在他心里是什么?”
展昭仔细想了想,摇头。也不知是想不出还是不敢想。
箫空苦笑,“他应该是把你当做了一辈子的伴侣。”
展昭不觉一惊,一辈子?!
箫空以手做枕,和展昭并排靠在马车内,叹息:“其实我看得出,你心里也是有他的,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好像不太能正视自己的内心,是因为现在的身份不同了?你担心会给你的包大人招是非,给白玉堂惹闲话?”
展昭漠然,“展某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箫空翘起脚来,撇嘴,“不管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作不明白,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去做后悔的事。世上本就没有后悔药,更没多少机会让人去反悔。”
展昭抿唇不语,心中却是久不能平静。
马车在颠簸中不知又跑了多远,只是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就连箫空都觉得自己浑身要散架了。
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此地是山里还是江边,这些展昭全都不知。那日他为救白玉堂掉入裂缝之中,想不到危难当头竟是箫空救了他,可正当他急于去找白玉堂时,想不到箫空却从后面点住了他的穴道,并将他送到了另一伙人的手里。
那伙人他虽未曾见过,可他却十分清楚对方的身份——他们就是江湖中“邪门恶派”之首的冷月宫。
自那之后,他就被人扔上了这辆马车,又被人绑住手脚,遮住眼睛,令他分辨不出方位,也看不见外面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能根据送饭的人来推测大致时间。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此时此刻终于得以停下来,喘口气。
脚上束缚被人松开,接着有人从后面推了他一把,他知道这是在催促他下车。
展昭身上的大穴均已被箫空点中,此前就算不绑住他的手脚,他也是无力逃跑的。不过大概因为他是展昭,所以这些人对他有着特殊的警惕和防范。
周围脚步声乱而杂,少说也要有五十来个人。
展昭跟着这些人一起向前走,也不知道是要去往何处。
待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展昭忽然又被人牵引着换了个方向走,而那五十来个人却忽然全部停下了脚步。
展昭现在自身难保,倒也没工夫去留意那些人要去哪,做什么。
又走了半柱香的时间,他忽然听到石头与地面摩擦的声响,接着背后被人一推,他脚下一个踉跄,直接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箫空见状,立马皱起眉头,嗔怒:“不是说过要对他客气点!”
负责守卫的人哼都不哼一声,立在石门门口,面无表情。
箫空不在与他计较,他踱步走进去,扶起展昭,与他一同靠在石壁上。
二人相对无言,沉默良久,箫空忽然问:“你就不好奇这是什么地方?”
展昭反问:“好奇又如何?”
箫空揉揉鼻子,“好奇你可以问我。”
展昭淡淡道:“多谢,展某并未有那么大的好奇心。”
箫空对于他直白的拒绝感到很挫败,“那好,那你自己在这休息吧,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纸鸢勾魂27
箫空没能等到展昭的应答,失落落的出了石室,待他刚一出走,石门立马被人关上。沉重的巨大石门,无论是从里面还是外面都并非刻意轻易开启,那些人将展昭关于此处,想是无路如何他都无法轻易逃脱。
展昭浑身无力,动也动弹不得,索性歪在一处渐渐睡去。这三日在马车上一路颠簸,他几乎没有一时合眼,此番终于安静了下来,他也可以趁此机会,小憩片刻,养养精神。
再醒来时,也不知是什么时间了,只他听到石门再次响动,接着闻到一股子菜香,心知又是送饭的人来了。
一动不动的坐着等待,过了好一会却并未听见送饭人出去的响动,他不禁暗自皱了皱眉头。
箫空将托盘放在地上,将里面的菜肴一盘一盘摆好,然后拿起一个大白馒头,掰了一小块,凑近展昭的嘴。
展昭迟疑片刻,张开嘴,任凭他将馒头送进口中。
箫空笑道:“不怕有毒?”
展昭道:“怕。”
箫空没料到他会这般回答,愕然问道:“怕你还吃?”
展昭一边咀嚼一边道:“怕的不是被你们毒死。”
箫空疑惑道:“那怕什么?”
展昭张开嘴巴,又接收了一块箫空送上来的酱牛肉,道:“怕你们投了毒,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箫空突然一哂,道:“我知道,如若我真的把你毒死了,那白玉堂定然第一个不饶我。”
展昭没在吱声,默默的吃着。
吃了好一会才又开口道:“你之前说,我若好奇这里是哪,可以问你。”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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