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犯人又不见了 作者:南宫凡水
第15节
☆、第65章
京城地广人多,本以为只是偶然外出,她们行走偏巷,一时出不得什么岔子,却哪知道郭沅的眼线早已遍布,郁苒只身一人,立刻便中了他们下怀。
“你当时在哪,你不是和她一同出去的么!”司空翎着急起来便四处责难,指着小萝卜便怒问道。
“我、我当时进店了,郁苒姐姐说去买些别的,在外面等我,我也没多想啊。”小萝卜苦着脸,冤枉的很,“可谁知道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与人动起手了,但是对方人多势众,她很快落了下风,我、我就……”
“你就躲在店里没敢出来,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抓走?”
“……那我也没、没别的法子啊。”
司空翎闭眸叹息,她也知道小萝卜没别的法子,是她自己太焦急了。可她又怎能不焦急呢,郭沅那个女人,这几年对郁苒咄咄相逼,如今又出了这些事情,谁知她又会对郁苒做些什么?
司空翎想来想去,越想越不安,终是忍不住抬腿就要出门。
“你去哪?!”不知默然坐着的喻锦瞬时挡在她身前。
“自然是去救她!”
“你这样便去了?”
“否则如何?”司空翎问道:“已经够久了,再迟一刻我也忍不得!”
喻锦忽然抬眼,“若是前功尽弃,岂非白忙活一场?”
“……”闻言司空翎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师父,半晌她动动嘴唇,“您、您知道?”
喻锦瞧了她一眼,回身坐下,“你性子急,郁姑娘又是你至爱之人,郭府更不是什么刀山火海闯不得的地方,你能好端端的等到现在,却只是在犹豫要不要救她?”
小萝卜听糊涂了,“啥意思?”
司空翎未答他,微垂的眼睑倒是默认了喻锦的话,她手握了握拳,而后又烦躁的松开,如此反复,终于承认道:“我本就不同意她这主意!事关她性命,我如何等得住?”
“可你得等,等到京兆衙门上门搜查,届时郭沅捉了逆反却不上交,藏在自家报私仇,那么因个人仇恨收买朝中众臣陷害忠良的罪名,必当坐的更实。你若现在去把她救出来,郭沅就大可说她还没来得及将人上交便被同党就走了,得不偿失。”
道理谁都懂,可是心不定。司空翎来回踱步,脑中思虑万千,忽而又道:“那我不救她,我去跟郭沅讲讲条件,拖延时间,这该成吧?”
喻锦蹙眉,然而尚不及开口,司空翎便已然一个回身,跑的没影了。她起身追了两步,想想却又停了下来。
“也罢。”
正如喻锦所述,郭府不是什么闯不得的地方,甚至司空翎逛了几次已经熟络,她随便抓来一个人便问出了关押郁苒的地方,寻着方向找回去,却不料一进门便中了埋伏。
郭沅竟猜到她一定会来,早早布下防卫,司空翎只刚一进门,便被十来把大刀架在了脖子上,她立时站于原地,动也不敢动弹半分。
这时她才明白过来,方才那指路的人也是被吩咐好的,她过来的这个地方,除了郭沅设下的陷阱,哪有郁苒的影子。
她被人捆了双手,而后带到了另一处偏僻的暗室,郭沅和郁苒都在那里。
郁苒被绑在木架上,倒是还没受什么伤,只是看起来稍许狼狈了些,看到司空翎时的目光也是又气又急。
“别推别推,慢点!”司空翎气道,她走的慢便有人在后面推她一把,这室内昏暗,也不怕她看不清摔着了,“不知道本姑娘怕黑么?”
这话别人能信,方才还气恼的郁苒倒是心下有数,有些憋不住了。要说司空翎怕别的尚有可能,但是怕黑却只能是个笑话。别说这暗室还长着半盏油灯,就算是黑透了与她也无半点妨碍。
可这人装的却像,嘴上说着怕黑,脚下还故意配合着被绊了一跤,跟真事似的。
郁苒知她如此必然是想降低郭沅的防备心,她也知这人没等到时机便闯过来是紧张她,可还是要忍不住责怪,司空翎未免太沉不住气。
事实上司空翎虽然一向看起来轻浮了些,但却是实在沉得住气的一个人,大概还是得看什么事什么人吧。
“郭小姐?”司空翎虚眯着眼睛看了半晌,终于把对面的人给看清了,“苒儿,你怎也在?”
郭沅坐在一侧,听她这话不由好笑,“司空姑娘不用再装了,这事前前后后你我皆心知肚明,何必事到如今还装聋作哑?”
“郭小姐这是哪里话,讲的我都听不明白了。”司空翎继续打着哈哈,“想来上次见面还是在陵川,却不知这么凑巧,郭小姐也来京城了。”她顿了顿,转而又解释起来意,“郭小姐切莫误会了,我并非有意要闯你的府邸,只是路上瞧那迎春开的漂亮,便忍不住要进来赏赏景……”
郭沅忽然放下手上的瓷杯,站起身来,司空翎心头一虚,顿时闭嘴。郭沅虚眯着眼睛,慢慢向她走来。
“那个……郭小姐,咱们有话好好说嘛……”司空翎后退着吞了一口唾沫,又被挡在身后的人推了回来,“别、别伤了和气。”
郭沅一直站到她面前才停下,嘴角缓缓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瞧得司空翎头皮一麻,“你现在装作不知不打紧,待会你便会明白过来了。”
“你这是何意……”
“来人。”郭沅突然道,“好生伺候着郁捕头。”
“是!”
“你!”司空翎果真如她所说,立刻便装不下去了,“等等!”
“司空姑娘明白过来了?”
“明白了明白了。”司空翎一脸无奈道,“就是不知到底何处得罪了郭小姐,我和苒儿不过市井小儿,为何能让郭小姐如此上心。”
“这问题还需我说道,你心中更是清明的很。”郭沅眉眼一狠,忽然凑近到司空翎的耳际,沉声细语,“你为了这位郁姑娘置我情义于不顾,更不惜当众让我难堪,这般恶气,你让我如何咽得下去?”
司空翎只觉头疼不已,虽然一直心中明了,却还是第一次听郭沅亲口承认对她有意。
司空翎听罢忽然一笑,摇头道:“这种情投意合之时,郭小姐硬要强求又有何意?”
“我郭沅打小便含着金汤匙,还没遇见过想要而不能得的东西,便是强求又如何?我曾经百般示好你从不放在心上,说走便走一句道别也没有,如今回来了更是不惜百般羞辱于我也要护她周全,逼得我不得不走此下策,现在反而又怪起我来了?”
司空翎凝眸瞧她,默而不语。
郭沅小退一步,拉开距离,却又毫无预料的伸手,轻轻勾起司空翎好看的下巴。司空翎未动,眼中终不由挂上些畏色。
“你想要无非是我,那边放了她如何?”她说,“你放了她,我自当留下任你处置。”
郁苒一急:“司空翎……!!”
“哈哈哈,”郭沅忍不住大笑起来,“你真以为我如此犯傻,你为何能留在此处,难道不是因为郁苒还在我手上,你心有忌惮?我若将她放走凭你的武功,若狠了心想离开,我如何拦得住你。”
司空翎不是君子,不需要说话算话。说起来,郭沅真是一点也不相信她。
“那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郭沅轻哼一声,“我郭沅做事从不给自己留祸端,想要彻底得到你,她就必须消失!”
司空翎终于气急,怒声冲她吼道,“我警告你,京都乃天子脚下,你若想作恶,先想想自己的下场!”
“你放心!”郭沅同是眉色一狠,“我不会亲手杀了她,我会把她上交给官府,不过是在之前报报私仇而已,到时候与上面交代也可说是嫌犯狡猾,恶斗之后才将其抓获,故留下些伤口罢了。”
“你!”
“我已安排妥当,郁侍郎勾结废太子,事后又为私欲,劫狱杀人。人证物证皆有,就等这些罪名确凿坐实,我只需那时将她交出去便是,谁管她如何伤重?”
“你就想不到,她若有半点差池,我不顾一切也会杀你为她偿命!!”
“当然,不过这其实只是下下之策。”郭沅莞尔一笑,“你若愿意有所付出,我便可让她少吃些苦头,到时候直接交给官府的人便是。”
虽殊途同归,却着实能解眼下一时之苦,“……你想何为?”
“我想要的,你会不知?”
司空翎咬牙怒目,额头青筋暴跳不止,“想也莫想!”
“若是如此……”郭沅一声惋惜,而后忽然便见她回身取过长棍走到郁苒面前,司空翎瞪大眼睛,甚至还来不及出口反悔,那一棍子便重重打在了郁苒的腹上。
“苒儿!!”司空翎如何也想不到郭沅行事如此决绝,根本毫无商量的余地都不给,便直接行动了。这远在她意料之外,“郭沅你住手!住手!!”她挣扎着要过去,却被身后的家丁按得死死的。
郭沅当真停手了,郁苒吞下痛呼,身体因为痛苦而下意识蜷缩着,那一下不轻,当即便让她额间冷汗密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下你该想通了?”郭沅问道。
“郭沅!”司空翎双目赤红,显然已经怒到极致,“你此番恶毒,定然不得好死!”
“呃——!”
“苒儿……!”入目的猩红让司空翎悔到肠青,她何必气急逞一时口快,郭沅早就丧失了理智,竟又只因她一句怒骂,便从袖中取出匕首,将郁苒的胳膊划出一刀不深不浅的血口。
“下一刀,你猜会不会划在这里?”郭沅问着把匕首移到了郁苒脸上。
“够了够了,我答应你便是了!”司空翎一急,生怕她再突然出手,她痛苦的微微颤抖着,从来都洒脱不羁的她如今看起来无助又无奈。
她没有办法,她只能想办法让郁苒少吃些苦头。
“如此甚好。”郭沅勾唇,随手扔了刀,“带司空姑娘下去洗浴。”
作者有话要说: 恶毒女配什么的,都是要弄死的,莫慌
☆、第66章
郁苒急切的声音还在耳边,司空翎却已经跟着郭沅的人越走越远。她生来从来都是占旁人便宜,如今却栽了跟头,要被迫为她厌恶至极的女人的承欢了。
想来心下便是一阵苦涩,倒也怪不得旁人,只怪她自己无事生非,救错了人。
纱帘暖帐,水雾氤氲,早已由下人准备好的浴池大的过分,水温更是舒服的让人闭上眼便能睡去。司空翎便坐在浴池边上不慌不忙的闭目养神,任由那温顺的池水轻柔的抚摸过自己的身体。
但愿她多洗一会郭沅不要太着急了。
不过这种愿望并不持久,司空翎很快听到脚步声,尽管已经非常努力的放轻了,但依然逃不过她的耳力。
下人是不会这样的,更何况她在此洗浴,哪有下人敢进来?
于是立刻从浴池中出来,寻摸一圈拿来备好的里衣裹到身上,而后才发现,除了这单薄的里衣,整个浴池周边都在找不出第二块可以遮身的布料。
索性便不找了,一副洒脱的姿态坐在椅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新鲜的茶叶散发着清淡的香味,她微微阖目,细腻的抿了一口。
再睁眼时,郭沅果然已经站在她面前。
对方轻纱加身,内里是比司空翎身上还要单薄的肚兜短裙,白皙晶莹的皮肤在一眼便可望穿的纱衣下若隐若现,使得司空翎的脑袋里瞬间迸发出一个词来:色诱。
景虽美,若是以往司空翎早该迫不及待的上去搂住,可眼下,她煞是为难才勉强装出些沉醉其中的表情。
郭沅再没再怎么诱惑于她,都不能减去丝毫她对她厌恶和憎恨。
伤害郁苒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郭沅捕捉到司空翎目光中的那丝惊艳,得意却还是低下头,故作娇态的盈盈一笑,而后踱着小步,向司空翎走过来。
就算是被迫的,就算是演戏,司空翎也不甘心输的太惨了,无论如何,主动权还得落在她自己手里。
所以在郭沅走到她跟前,尚不及有任何动作之前,她忽的伸出手来,将柔若无骨的女子拉进自己怀里。
郭沅一惊,下意识的挣动了一下后,又被司空翎紧紧的按下。她大概是担心司空翎忽然出手是要对她不利,哪料对方却一脸陶醉起来。
司空翎闭着眼睛轻嗅了嗅她身上的体香,而后抬手捻起一缕发丝颇有兴致的在指上绕了绕,温凉的双唇一直靠到郭沅的耳边,低声厮磨。
“若早让我瞧到这般景象,还何须那些为难?”
郭沅顿时吃惊又欣喜的回头瞧她,那种按捺不住的喜悦,想说什么又兴奋的找不到合适的言语,直到最后她化言语为行动忽然捧住了司空翎的脸,低头便要吻上来。
司空翎措手不及,想也没想的转头避开了。
空气瞬时凝固了一般,郭沅原本喜悦的脸色转眼睛变得暗淡和愤恨,司空翎大惊,连忙开口。
“瞧你,心急什么?”司空翎笑着说道,手上已然将她打横抱起,不明就里的郭沅面上还有些许迷茫,“有些事情急不得,咱们换个地方慢慢来。”
果然会意的郭沅再次放松下来,浴池后面有意见风味独特的卧房,诺大的床铺上洒满了艳丽的花瓣,空气中回转着让人心旷神怡的雅致熏香。郭沅双手勾住司空翎的脖子,直到司空翎抱着她走到床边,俯身轻轻将她放在床上。
然而就是这时,郭沅却仍不愿放手,反而勾在司空翎脖子上的手更紧了些,施力一拉,司空翎便不可避免的向前倾倒,双手撑着床面压在她身上。
“……”司空翎实在无法描述如今心下的那股反感和浓郁的作呕感,只是时机未到,她还必须和这人演下去。
可郭沅却没有给她再多拖延的时间,她急不可耐的再次吻上来,司空翎再次想朵,然而忽然而来的异样感让她不由晃了神。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屋内的熏香显然还有其他的作用。当即怒从新上,强烈的排斥感甚至让她一刻也无法和眼前这个丑恶嘴脸的女人接触下去。
“呃——!”
她在郭沅就要靠上来的前一刻,伸手扼住了她纤细的脖子,缺氧让郭沅的脸色迅速变红,奈何力道的劣势却又让她无法掰开司空翎的手,便更无法发出一句完整的声音。
她没有立刻想着叫人,只是睁大了可怖的瞳孔死死的瞪在司空翎的脸色,忽而甚至还诡笑起来,“杀……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方才的那丝异样随着时间推移,又随着她不可抑制的怒意而迅速催发了,猛然间变强烈了许多,“你这是什么香?!”
体内涌窜的火焰让人抓狂,司空翎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发泄和释放,可是不能够,她还要硬撑着一口清明,逼问眼前这个为了得到她而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
而后她听到从对方的口中一字一顿的吐出三个字,“催、情、香!”
几乎是同一时间,失去理智的司空翎一巴掌狠狠打在了女人的脸上,而后又猛地揪起郭沅的衣服,“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得逞了嘛?!”
郭沅转过头来,万般妖娆舔了一口嘴角的血,“哈哈……你还有选择吗,你武功再好,也撑不过这药性,得不到释放,你会欲火焚身而死的!”
“呵,那我就告诉你,就算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我也不会和你!”
“司空翎,你当真以为此事这么简单?”郭沅得意的笑道,她看着司空翎被越来越多汗水爬满的脸,而后轻轻抚上她已经开始颤抖脱力的手,“你以为我为何受这香却无碍?这远不是青楼妓院里那普通的催情香,你想要解除药性,只有一个选择!”
“你!!”
司空翎被反推在床上的时候,把郭沅祖宗奔上十八二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但最让人恐慌的是,她渐渐消逝的力道甚至推不开这个女人,而体内叫嚣的欲望形成双重压力,让她无数次差点就要克制不住自己,伸手将郭沅抱住。
最终没了法子,她只能在最后一丝清明消逝前,伸手狠狠点在了郭沅的穴道上,然后强撑着跌跌撞撞走出这个房间。
门外开始渐渐传来嘈杂声,可是司空翎已经没有力气去分辨了,她本能的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然后躲在那里。
苒儿……她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了,脑子里反反复复只剩下这个名字。
迷糊中她感觉有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脸,之后一粒药丸被塞进了她的口中,那时便是连将药吐出来的力气都没有,她在被点了睡穴后,最终陷入进漫长的黑暗之中。
再后来,司空翎度过了万般难熬的一段时间,尽管在沉睡中,可冰火交融的切身痛楚却始终真实的反应在她的感官,无法消磨,无法躲闪,只能没有尽头似的承受再承受。
直到最后,她做了一场美梦,梦醒后,一切苦难方才戛然而止。
睁开眼睛,司空翎目光呆滞的看着床顶,她眨了眨略微酸涩的眼睛,脑中混沌一片。
渐渐地,一些事情的影子才慢慢浮现出来,她重新闭上眼睛,第一个想起来的便是昨夜的那番梦境,真实的恍若事实存在的梦境。
……或许,确实是真实的?
这个想法在转头看到身边的郁苒时得到证实,司空翎微微一惊,然后吃力抬起一条软绵的手臂抚了抚自己的额头。
怎么回事?
因为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身体无法细腻的掌控自己的力道,她尽量克制的动静还是将里面的郁苒吵醒了。
对方同时睁了睁惺忪的睡眼,而后在看到司空翎的眼睛时猛的睁大,那其中有少许惊讶,又有很多惊喜。
“你醒了?”郁苒坐起身来,凑到司空翎的面前,“怎么样了,还难受么,有没有好些……?”
司空翎抓住她要来摸自己脑袋的手,又愣了一会,才哑着声音开口,“现在是做梦,还是真的?”
“……”
郁苒倾身吻住她,深入浅出的疯狂,食髓知味的热辣,她主动地点染火焰,延续了那个美妙的梦境。
“你觉得,”郁苒喘着气靠在司空翎的肩头,“这是真是假?”
司空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进一步加大筹码,“如果是假,我只愿这梦境永不醒来,如果是真……”
“唔啊……你!……轻,轻一点……”
司空翎不由邪邪一笑,“轻一点可能满足苒儿……啊——!”前一刻还在得意的挑逗别人,下一刻司空翎就被咬了一口,吃痛的泪眼婆娑。
“这下该知是真是假了?”
“苒儿这是在报复我?”司空翎又疼又笑,她知道郁苒脸皮子薄,也就乖乖闭嘴不再挑衅,却不料热情正盛,耳边却听到郁苒倒抽一口气。
司空翎立时停下,“怎么了?”她这才想起,郁苒是受了伤的。她看向那被严实包裹的手臂,已经从里面渗出血来,当下哪还有什么心思作乐,只心疼的不能呼吸。
“没事,你师父医术更甚你师姐和秦姑娘,她替我处理过了。”
司空翎哪听得进去,仍是内疚的看着那处发呆,这时候才又完全把之前的事情放进脑子里,“我睡了多久,那时在郭家宅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郁苒被她催的不行,才将事情前后说了说。
“官差进郭府的时候,你师父瞧你还未脱身,心急便进去找你,哪料你竟中了那般恶毒的药性。虽非不能解,可是解药性的同时,你也会万般痛苦,最后还必须得与人……才能彻底。”
“……你明明受伤了,却还因我……”司空翎越想越觉得自己亏钱了,她实在不好意思询问,可还是忍不住问了:“我,我昨晚,可曾伤到你?”
郁苒顿时白她一眼,转而叹息,“你再如何也是神志不清,无意为之,我不会怪你……”
“如此说,我当真……”司空翎一急,“你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她紧张问着,抬头却看到郁苒隐忍笑意的面容,忽然才醒悟过来,“你骗我的?”
郁苒反还理直气壮了,“怎么,我不能骗你么?”
“……能。”
郁苒又笑了笑,“你别多想了,你中那药,哪有半点力气,能奈我何,还不是全听我摆布?”
“……”怪不得,郁苒现在看起来精神气爽的,哪有以往那般疲累,倒是她,真是半点力气都提不上。
司空翎认栽,也不挫她威风,只又问了另一事,“那郭沅呢?”
“我能好好在这,结果还用问?”
司空翎大喜,“当真?”
“京兆府尹梁大人确实是个公正廉明的官,亦或者他与义兄之间的情谊更比我们所知的还要深些,此案疑点颇多,他只要细查便能牵扯出不少人来。”
“就算牵出来了,可一个京兆府尹又有多大能耐?”
“这些你怕是不知,你以为觊觎皇位的只有废太子一人么,自古夺嫡从无止歇,这些朝中大臣各有各的依附,光凭一个京兆府尹做不到的事情,上面会有人帮他做到。”
“……我还是不懂,上面为何要帮他做这种小事?”
郁苒叹气,有些感慨司空翎的脑袋,“自然是有好处才做,若这些勾结郭沅的大臣都站在与京兆府尹对立的位置,那这种小事就会成为上位者除掉敌人的手段。凡事添油加醋,小题大做后……那些事情,你想象不到的。”
说到官场,司空翎自然没有郁苒了解,事实上她也并不想了解。
“不管别的,苒儿没事便好。”司空翎说,“那郁大人他们,可否也平安了?”
“事情查明还有些时日,不过已经都从天牢中出来,禁足在府中了。”她还是被喻锦连夜从郁府里偷出来的,“我想,郭沅的罪名怕是逃不去了,怕就怕……”郁苒想说什么又摇摇头,“如今朝局如此,大概就算郭老爷亲自来了,也挽回不了什么。”
司空翎如是一想,“那我岂非已经昏睡了好些日子了?”
郁苒点头,她本想去帮司空翎倒杯水来,却忽然想到一件让她郁闷很久的事情,于是又转过身来,思来想去还是问道:“你当时中了药性,可有……可有与她……?”
司空翎反应一刻就立时明白她的意思,顿时失笑:“苒儿这是吃醋?”
郁苒狠狠白她:“我是知道你这人一向色欲熏心!”
司空翎不再笑了,她忽然严肃的望向郁苒的眼睛,轻轻将她环住:“苒儿放心,便是全天下的女人都脱光了躺在我身边,我也发誓不会动半分邪念!何况,还是郭沅那等货色?”
“你想得真美!”
司空翎立刻强调:“言语粗俗,可真心可鉴啊! ”
☆、第67章
秦可儿洗了碗之后屋里屋外找了一圈,连兰夫人的屋子都问过了,也没找到喻秋涵。 她想着喻秋涵是不是一个人出去散心了,结果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借月光从屋顶上洒下一个影子来。
秦可儿跳上去,凑到她身边坐下,又蹭了蹭,歪头在靠在她肩上。
“怎么啦,心情又不好了?”
喻秋涵收回落在远处圆月上的目光,低头用下巴碰了碰秦可儿的额头,手臂习惯性的搂上她的肩膀,“没有,屋里有些闷,出来吹吹风。”
从兰夫人道明真相已经快过去一个月,喻秋涵的心结却始终没能解开,秦可儿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也不需要刻意的揭穿她。
“也不知她们遇上了什么事,怎么至今还没到。”
喻秋涵闻言从腰间拿出一纸信笺,递到秦可儿手里。
“这是什么?”秦可儿愣了愣,而后坐直身子将那信笺接过来看了看,“她们遇到了麻烦?”刚看一半,秦可儿就有点坐不住了。
“你先看完。”
喻秋涵说道,秦可儿便又耐着性子接着往下看,总算是松开一口气,“这是何时传来的?”
“便在方才。”喻秋涵说着看了一眼右方的屋檐,传信的鸽子还在那没有飞走。
秦可儿沉下气来,“吓我一跳。”她说,“这郭沅我也是知道的,郭家人都有一股子戾气,大概是从小便有优人一等的觉悟。只是想不到,当真能把事情做到如此地步。”
喻秋涵:“好在现在已经尘埃落定,无事了。”
“她们该离开京城,往这边来了吧?”
喻秋涵点点头,夜风把秦可儿的纱衣吹得在她眼前晃荡,使得喻秋涵不由便把目光定格在了秦可儿的身上。
秦可儿被她突然凝视的目光弄得一头雾水,“怎、怎么了?”
喻秋涵不言,却是再次伸手将她搂住,蛮横的圈进自己怀中,又压着她的脑袋枕在自己肩膀上。秦可儿纳闷不已,却又因为这人难得的反常而心生喜悦。
“外面这么凉,你穿得如此单薄,也不觉得冷么?”
秦可儿同时伸出双臂环住她的腰肢,“若是冷一冷,涵儿便能如此知情知趣,倒也值了。”
喻秋涵眨了眨眼睛,“你在怪我不解风情?”
秦可儿忍不住轻笑,她微微抬头,顺着喻秋涵的脸颊,慢慢上爬到她的耳际,“何止不解风情?”
温热的气息将喻秋涵的耳朵吹得滚烫,即使夜色深沉,也难以遮挡那与之而来的热度。身体不可抑制的僵了僵,在这种事情上,她向来是有所挣扎的,可此刻却不知与往日有何不同,心底的一团火焰,好似怎么也压不灭似的。
秦可儿不依不饶的追着她的耳朵,喻秋涵躲得并不厉害,似是有所默认,她便大着胆子,伸出舌头轻轻碰了碰她战栗的耳垂。
下一刻,秦可儿便被喻秋涵压在了身下,屋檐上的瓦砾膈得人后背很不舒服,乒呤乓啷还发出些脆蹦蹦的响声。
喻秋涵搂在她身下的手稍许托了她一把,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变瞬间不见了。
秦可儿娇笑不止,双手攀着她的身子,挑逗似的由下往上,不急不缓的揣摩着喻秋涵的性子,最后勾在她的脖子上。
“涵儿动情了?”她低低问道。
这种问题,喻秋涵铁定是不会回答的,但是她却也没有再拂秦可儿的热情,低头直接碰上了秦可儿的嘴唇。
轻吻演化得热烈,纠缠的躯体难割难舍,爆发的情愫如持久压抑的火山,一旦喷涌便再回不了头。
不知疲倦的深吻将这个寒凉的夜晚烘烤的灼热,喻秋涵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抚上了秦可儿的胸口,单薄的纱衣凌乱的铺散开来,鲜有部分还留在秦可儿的身上。
喻秋涵握紧那柔软的同时,手腕也被秦可儿固执的力道给抓在了手心。
所以激情戛然而止,不上不下,恼的人心烦意乱。
秦可儿喘着气,柔声如水,“别、别在这处……”
喻秋涵难得失笑,学着秦可儿素来的模样反过来调笑道:“你也会害羞?”
“我怎不会?”秦可儿佯装嗔怒,“难不成在涵儿眼中,我便脸厚至此?”
喻秋涵自不是这个意思,但眼下她也不愿白白放过这脸红心跳的女子,“若我不依,偏要在此呢?”
“……”秦可儿垂了垂眸,喻秋涵盯着她瞧,还以为这般她是生了气,不由心慌了一下。哪料下一句,她却委曲求全了,“也成,只要涵儿喜欢……”
喻秋涵情从心生,忍不住在此霸道的吻上去,秦可儿这般模样,不知怎的,万分叫她心动。
“当真愿意?”嘴角尚且牵扯的隐私让人想入非非,未尝释放的情欲逐步攀升,她望着秦可儿同是迷醉的双眸,莫名的就想再多问一句。
“我何时骗过你了?”秦可儿笑话她,“唯是有些凉意……”
话声未落,喻秋涵依然将她整个人抱起,纵身几个轻跃,再落地已经在房门口。她推门直入,将秦可儿放在了床上。
“可会后悔?”
“后悔的是小狗。”秦可儿笑道,她随意一扯,便是身上最后一点遮挡也不见了,坦露的娇躯呈现着喻秋涵的面前,奔放之下又隐藏着不可言喻的羞涩,她的脸被烛火晕的微红,妖艳的宛若一株勾人的罂粟。
她秦可儿爱上的人,什么时候后悔过?
——
春风十里,马踏青草,人沐和阳。
司空翎咬着草茎,仰躺在马背上,她闭着眼睛,尤能感受到身边的人影在眼幕前晃来晃去。郁苒时不时转头看她一眼,担心这马儿会突然撒泼,司空翎敢扔了缰绳就这样闭目养神,她连说都不想说她。
京城事了,郭沅被定罪,就算郭老爷亲自赶来也无济于事,郭家财大气粗,于是被抄了财物,总归是落没了。
郁家的两位老人被留在了京都养老,虽然案子查明,但是尚有疑惑,朝廷留下他们怕也有制衡郁珅之意。陵川衙门也自有人顶上,郁苒想,这样也好,毕竟郭家根基仍还在陵川,义父义母留在京城也免得会遭他报复。
正在神游,司空翎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她伸着懒腰坐起身来。
“不累么,要不也睡一会?”司空翎打着哈欠说道,揉了揉眼睛,往前看了看好似漫无尽头的大道。
郁苒不为所动刚,“我可没你那本事。”
司空翎笑,“既然如此,那换个乐子。我这刚醒,得舒展舒展筋骨,难得好天,不妨咱俩比试比试?”
郁苒转头瞧她,“比什么?”她虽知自己鲜有过于司空翎的地方,可受不住这人挑衅,总忍不住应她的声。问完便后悔了,“你可别仗着自己的优势,借机欺人,那可就没意思了。”
司空翎想了一想,“那这次就公平些,”她低头看向郁苒身下的红马,“比马术如何?”
郁苒眉目顿开,点点头,“这倒可以。”
“那好,我记得前方十里有个镇子,先到的人算赢。”司空翎得到郁苒赞成后,回身对喻锦说道:“师父,我们先行一步。”
喻锦点头,“切莫为赢而失了分寸,小心些。”
“知道了。”
“等等。”刚要驭马狂奔,司空翎又被郁苒叫住,“既是比试,可有赌注?”
如此问来,倒像是胜券在握了,司空翎不由笑了笑,而后从怀中取出一件事物,“苒儿看,这个作为赌注如何?”
郁苒定睛来瞧,竟是个玉石剑穗,那被红绳包裹的玉精巧剔透,水润圆滑,一瞧便是个上乘好物。
“你何时买的?”
司空翎意味深长的压低声音,“你怎知我是花钱买的?”
她说罢也不给郁苒明晰的时间,甩上马鞭便已然跑出去许远,郁苒而后才隐隐明白,立时气愤的紧追上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怕就是司空翎这女人。
如是一路你追我赶,倒颇似第一次碰面时,郁苒穷追不舍司空翎的场面。那时司空翎是贼,她是官,如今她不是官了,司空翎却还是个贼。想想着实让人愤慨!
哪料喻锦一句提醒不幸成实,郁苒离司空翎不过半米之远,再有几步便能追上,她却忽然大惊,眼睁睁眼着司空翎一个不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立时心提到嗓子眼,急勒缰绳,也下了马去。
“有没有怎么样?”她几步跑到司空翎身边,将她扶起,谁知道此刻的司空翎满面蒙灰,沉重的就好似一滩烂泥。她闭着眼睛,郁苒叫她,她也不应。“司空翎?”
“司空翎?!”
郁苒茫然无措的抱着她,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双手的颤抖蔓延到全身,她想回头去找喻锦,却又实在不放心将司空翎一人放在这里。
“算你赢了好不好,你赢了!”她慌张的声音几乎要带上哽咽,“我不跟你比了,再也不跟你比了,你醒过来,以后不管什么都算你赢,行不行?”
“你这话说的,本来就是我赢嘛。”
“是是是……”郁苒下意识的接了一句后,顿时愣住,她看向司空翎满是戏谑的眼睛,立时便知自己又被骗了,“你!!”
郁苒气得要杀人,她狠狠把司空翎扔在地上,起身便要离去。
“哎哎……我错了我错了!”司空翎拍拍屁股也立马爬起来拦住她,“我错了,别生气。”
郁苒眼眶的红色还没有彻底褪去,扭过头不愿看她,“你又这般,你可知我……”
“我知。”
“……”郁苒瞪她一眼,“你知什么知?!”
“我知道苒儿担心我,心疼我,舍不得我。”司空翎道,她把那剑穗递到郁苒跟前,“不管方才比试结果如何,苒儿知道的,我在你这,永远也赢不了。”
郁苒低头瞧那剑穗,却不肯接,“这究竟是哪里来的?”
司空翎叹了叹气,“怪我怪我,也怪我,不该骗苒儿。”她走近一步道:“既是送给苒儿的东西,怎可能不明不白?这自然是我买的,买时那店老板还忽悠我,哪知我是是个识货的,由不得他忽悠。”
郁苒破涕为笑,“就算你识货,这东西也定当不便宜,何必……”
“苒儿不喜金钗银坠,不喜锦衣香绢,思来想去,也只想到这个。”司空翎说着将她腰间的佩剑拿来,小心翼翼的系上,“你我之间缺个定情信物,这遭算是补齐了。”
“……谁要与你定情?”郁苒一听这话就别扭起来,又抢回佩剑,抬腿便要走,好在司空翎依旧把剑穗系好,如是她走路带风,那剑穗飘起,尤为好看。
郁苒走了两步,忽悠停下,“你还不走?”
“苒儿先告诉我喜不喜欢?”
下意识要脱口而出的不喜欢被吞了回去,郁苒看了她一眼,终还是狠不下心。她提剑,目光缓然的看了看那玉,忽而又伸手整个拿起,递到眼前来。
粗看不觉,细看她才发现那玉上还刻了一个字:苒。
郁苒翻个面,果然还有个‘翎’。
“如此好玉,你也真下得去手。”她不由可惜。
司空翎觉得不然,“再好的玉,失了意义,也只是个漂亮些的石头而已。”
郁苒摇头,“说不过你。”
司空翎嘿嘿一笑,“所以苒儿是收下了?”
“都这般了,还能指望你把它退回去不成?”
“自然退不成了。”司空翎握上她的手,“不过既然收下了我的信物,那就只能是我的人了。苒儿可愿意?”
郁苒抬眼瞅她,“不愿当如何?”
“不愿?”司空翎摸着下巴当真认真想了想,“这可由不得你啊。”
又是一番追逐的场面,司空翎扑到郁苒身上,两个人摔在草地上,较着劲打滚。
“愿不愿?”司空翎又问。
“不愿!”
“愿不愿?”
“不……唔嗯……”
司空翎舔了舔嘴角,再次追问,“愿不愿?”
这次没有否定的回答,郁苒突然一个翻身将司空翎压到下面,延绵的亲吻代替了回答。
回答的非常深刻。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撒花花~~~~~特别在光棍节放出甜蜜蜜的终章,没错,我就是来虐狗的。
虽然这篇略扑,但还是感谢看文的小天使,抱住挨个么么哒(  ̄3)(e ̄ )
然后随口问问,这本有要定制的么(估计没啥人要orz,人少就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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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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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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