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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

    [重生]落草为寇 作者:何甘蓝

    第12节

    “油炸焖锅?”土匪头子蛮幽默的嘛。

    贺戚骆骆骆转头一笑,豁然出手,大掌捏上土匪头子的颧骨,直至发出骨骼间挤压的声音才停下松手。

    “还敢跟爷幽默吗?”

    土匪头子快哭了,爷,您那是个设问句还是反问句啊,咋答嘛!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准备十万入v的,但是完全破灭了好么!要知道入v是唯一可以治好拖延症的方法啊,你们真的不准备可怜一下作者来点儿收藏么(严肃脸:我是绝对不会说出想赚钱买双鞋这种内幕的!)

    第28章 成都府

    “赵国忠?是他?”听了杜立德的话,沈谦放下手中的羊腿,拍拍手。

    “是啊,大哥和老宋他们还在审,估计有点眉目了。”杜立德蹲在旁边挠头,他不懂朝廷里面的弯弯绕,打仗还能津津乐道,一说到这些他就是两眼一抹黑,犹如睁眼瞎。

    “公子,你给我说说,赵国忠是哪路神佛啊?”杜立德凑到沈谦跟前。

    沈谦:“蜀地的封疆大吏,实权派人物,也算是一方诸侯了。贺戚骆骆骆他们奉命剿匪,想不到还扯出这里面的事儿来了。”微微一笑,拎着手里的绿叶转圈,道:“赵国忠?有点意思啊。”

    赵国忠可是姜成英的一条忠心不二的走狗,当年他北上“勤王”,沈谦就和他很不对盘,他看不上沈谦的新锐改革,再加上沈谦触动了权贵们的利益,对沈谦明褒暗贬,表面上都是些笑面虎,实则不折手段阴险招数倍出,一群自恃甚高的家伙,沈谦不屑冷笑,当时若不是一心一意帮助姜成英巩固皇权政权,他哪里会不知死活效仿商鞅呢?若是他咬牙不死,肯定有机会看到他和姜成英反目相杀,呵呵,那可好看了。

    杜立德眼睛一亮,道:“难不成有打仗打了?”

    沈谦打击他不遗余力:“你大哥遇上他,指不定谁打谁呢!”

    “噗!”一声闷笑从后边儿传来,宋继宗与贺戚骆骆骆大步跨来。

    杜立德立马跳起来,沈谦眉尖一挑,回头看了俩人一眼收回了目光。

    “大哥,看来你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啊!”宋继宗抱胸含笑,上下打量贺戚骆骆骆,一副促狭的模样。

    沈谦心头一动,分辨道:“赵国忠好歹是手握重兵的侯爷,治理蜀中多年,早已根深蒂固,我能把你家大哥与他放到一杆称上量量也不算是折辱啊!”

    贺戚骆骆骆揉按眉心,看着这一个两个不省心的家伙叹气。坐到沈谦的旁边,顶着温暖如玉的春光,伸手摸了摸沈谦的脑袋,柔顺的发丝从指间偷溜飞走,贺戚骆的大掌盖在沈谦的头上拍了拍。

    “我不还有你吗?两个对一个很有胜算嘛!”贺戚骆骆骆是这样说的。

    沈谦耳尖泛红,印着薄薄的红光默默低头捡起放在一边的羊腿继续啃,“油嘴滑舌”,声音低到了尘土里。

    贺戚骆骆骆见他老实了心里才舒坦了许多,敢说自己比不上其他的男人?即使那个男人是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也不行!

    杜立德在一边抓心挠肺,见三人都不说话就急了,“到底怎么回事?给个话啊!”

    “土匪头子名叫赵肆,人称赵老四,江苏淮阴人……”宋继宗说。

    沈谦脊背一直,问:“他和赵国忠什么关系?”若没有记错,赵国忠也是淮阴人氏,难道他们之间有亲属关系?

    宋继宗:“你猜得不错,他们是同族,算起来赵国忠该是赵老四的族叔,只因为早已出了五服了,所以关系才不那么紧密。赵老四能做了恶往蜀中逃窜,应该也是得了赵国忠这个护身符的。”

    “他既然要保命,总该说点有用的东西出来吧!”沈谦问。

    宋继宗与贺戚骆骆骆互换了一个眼神后,咳了一声,以拳掩口鼻,低声道:“赵国忠密谋篡位!”

    沈谦一愣,想着赵国忠不该这么蠢才是啊,虽然未来是会向姜成英投诚造反,可也没有闹到这种人尽皆知的地步吧,一个同族的侄子都能知道他密谋篡位?想一想沈谦觉得不太可能,皱着眉头侧眼看了贺戚骆骆骆一眼,是了,赵老四唯一能拿出与贺戚骆骆骆谈判的资格便是他这个不痛不痒的族叔了,贺戚骆骆骆若是真的信了他的话必然要留他一命送往京城作证才是,一路北上不可预见的事情太多了,他能找到逃跑的机会也太多了。

    “你杀了他?”沈谦笃定的问。

    贺戚骆骆骆早已脱下笨重的盔甲,一身黑色滚边儿长袍衬得他面色更为肃杀了几分,刚硬气质十足的身形让他极具有压迫力,出众的长相并不是沈谦这种贵公子优雅派系,到更像是沈父那种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油子才有的镇定稳重,眉目间平静祥和,眼睛里却带着几分锐利狠辣。

    “他没有资格活命!”贺戚骆骆骆淡淡的说。

    宋继宗摇头,贺戚骆骆骆的性格他们哪里不知呢,赵老四才唯唯诺诺的说完,他就发现不好。果然,贺戚骆骆骆手起刀落并不迟疑,他并不同情赵老四,相反,他还多活了几个时辰,很好很幸运。比起被乱箭射杀的兄弟伙,他显然是死在贺戚骆骆骆的手中光荣得多。

    “赵老四敢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你想过为何他不直接在你面前攀与赵国忠的关系吗?他们是同族,看在赵国忠的份儿上,估计你会让他自己动手清理门户吧,那样的话凭着这层关系赵老四能活命也说不定啊。”沈谦娓娓道来,脚尖摩挲在沙地上,见贺戚骆骆骆不答话,抬头问:“你不觉得这样的话更为合理吗?”

    贺戚骆骆骆还未开口,宋继宗就已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兄弟的肩膀,道:“看来你已经寻到第一个谋士了啊!”有理有据,正反论证。

    宋继宗并不知道沈谦知晓贺戚骆骆骆的身世来历,不然他也不敢这样光明正大的打趣。

    沈谦哂笑,说:“我出山的代价极高,你大哥应付不起!”

    杜立德脑袋也掉了跟弦,估计忘了贺戚骆骆骆还要跟他秋后算账的事儿,也跟着起哄:“让大哥以身相许呗!他可比那些金啊玉啊的值钱多啦!”杜立德自以为说得很高深,本来嘛,贺戚骆骆骆要是真的能成事,可不是身家倍涨?

    沈谦还故作犹豫的用手指点着膝盖,不确定的问道:“你愿意吗?我是无所谓的。”

    贺戚骆骆骆伸手就是一个爆栗弹在沈谦光洁的额头上,微微怒道:“反了天了,敢论起我的买卖!”

    沈谦捂着额头瞪他,贺戚骆骆骆抿着嘴角严肃着脸,眼睛里却全是笑意。

    宋继宗眼皮一跳,看着沈谦与贺戚骆骆骆的一来一往,总觉得有些事情脱离了原本的轨道,认真思索了一番,是什么呢?

    贺戚骆骆骆带着兵趁着黑夜悄悄的入驻了成都府,为了不引起百姓的围观和猜疑,士兵们在夜色下整齐有序的安静的穿过街道,校场和营地都在内城,贺戚骆骆骆不得不选择在晚上进城。

    “贺将军,大将军在营地等您复命!”一个身着灰褐色士兵服的哨兵立刻发现了他们,并对上了暗号。

    看着一个两个在夜色中如狼似虎的眼神儿,小哨兵很没有勇气的怂了,这是训出来的兵啊还是狼崽啊!眯着眼睛往后边儿一看,咋还有恁好待遇坐马车的兵咧?

    “前面带路。”贺戚骆骆骆整理衣着,侧着头跟宋继宗吩咐了几句。

    哨兵带着贺戚骆骆骆先走一步,宋继宗领着在外面游荡数月的兵油子们往营房休息去。

    成都府就像是一个权力交错的第二集权中心,左军大将军季叔庸数月以前驻扎成都府,代表的是保皇党。封疆大吏赵国忠于数年前调任四川驻防,早已是权力根植深厚。加上一个成年后领着太妃在封地一待就是数十年的裕亲王,关系网不谓之不乱。

    宋继宗井井有条的安排后续工作,宋华阳领着沈谦往后面的院子而去,杜立德不想跟那些臭汉子睡在一块儿,抱着包袱腆着脸跟了过来。

    沈谦进门扫视了一圈,再一个普普通通不过的四合院了,方方正正的结构一眼就可以望穿。杜立德乖觉的挑了西边的屋子溜了进去,童颜跟着沈谦住东边的厢房。

    “你们兄弟呢?也分了屋子?”沈谦边走边问,四合院弄得很整洁,花花草草都像是朝着一个方向生长一样,剪裁得丝毫没有错乱之感。

    宋华阳笑着说:“也算是小头头了,怎么也不能混得跟人挤一个屋子吧!我和我哥都被大将军发配到大哥旁边的院子里,平时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有空可以过来逛逛。”

    沈谦点头,推开门进去,屋子里打扫得很干净,伸手摸了摸椅子把手,一尘不染。

    “这里也有丫鬟小厮做洒扫吗?”沈谦问。

    宋华阳咧嘴一笑:“哪里有恁好的待遇!都是些男人也没那么讲究,这里都是负责扫除的士兵们的工作,平时锻炼锻炼打扫屋子,总比绕着校场跑圈儿来得轻松啊!”还有一层他没说,都是些饥渴不行的汉子们,平时有时间出个门儿瞪着大姑娘的后脑勺都快出眼儿了,哪里还敢在这些地方放丫鬟呢?这不是影响秩序有碍公务么。

    沈谦点头,温和的对他一笑:“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挺好的,没什么可以让你操心的了。”

    “嘿嘿,那我先撤了,回头大哥问起你可得帮我说话!”

    沈谦笑,点头,宋继宗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好了,接下来这里就是我们的阵地了,童童,你做好厮杀的准备了吗?”沈谦莞尔一笑,难得逗起了闷子。

    童颜可不管沈谦肚肠里的弯弯绕绕,他的使命就是把公子伺候好,那些勾心斗角的,偶尔调剂一下淡出鸟来的生活,他也不放在心上。

    “公子去歇歇吧,我去烧点儿热水让你洗洗!”童颜放下包袱四下忙活。

    沈谦拦住他,道:“出门在外糙点没关系,现在天都亮了不好打扰别人睡觉,你快去睡吧!”

    童颜瞪绿了眼睛,不敢置信般的揉了揉眼睛,搓了搓耳朵,说:“是我太困了还有在梦游啊?公子你居然不洗漱就睡觉?”童颜一副很嫌弃的样子看着他。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瞎讲究,不洗了不洗了,我要睡了,你也别忙乎了,趁着他们还没有起床训练赶紧歇息吧。”沈谦打着呵欠往床边走,童颜见他真的没有洗漱的意思便摇晃着脑袋往隔间去,他也困得不行,夜间行军太折腾人了,上下眼皮打架好累哦,伸伸懒腰,童颜顺着滚到了床里边儿,拉了拉被子眯过去了。

    沈谦躺在床上只拉了个被角遮着肚子,鞋子袜子扔得老远,光着脚搭在床边,贝壳一般的脚趾好似泛着圆润的白光,精致的脚踝完全暴露了出来,亵裤上滚到了小腿处,小腿匀称光滑,跟贺戚骆骆骆学武久了,肌肉紧致结实,看起来极具美感。双手还算规矩,安安静静的搭在两旁,匀长的呼吸,轻轻起伏的胸膛。

    贺戚骆骆骆回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美人入睡图”,美得谪仙般的人物,睡得却是如此肆意横行,歪着身子占据了大半的床,好生无理。

    贺戚骆骆骆呼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将他移到里面,触手可及的是柔韧的身躯,怀里的人是一世难得的珍宝,他爱若心肺。

    脱了衣服鞋袜,他躺在大床的一侧,歪着头静静的看着睡得香甜的人儿,伸手将他拢入怀中,轻轻将他的脑袋一歪,肩甲承受着厚厚的重量,他内心无比踏实。

    闭上眼,他们都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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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相爱相杀

    清晨,兵营的号角吹响,士兵们迅速起床集合往校场跑去。迎着晨曦的微光,吐出的呼吸在空气中成为了一圈一圈的白汽。

    “继续睡。”贺戚骆骆骆眼睛瞬间睁开,抱过皱着眉头的枕边人,轻轻的用温暖的大掌抚摸拍打。

    “唔,怎么这么吵!”沈谦闭着眼睛咕哝,脑袋直往被子里拱。

    贺戚骆骆骆好笑,抱过他柔韧的身子让他侧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沈谦的耳边就只听见贺戚骆骆骆心跳“咚咚咚”的声音。

    仰着头,沈谦清醒了,对着贺戚骆骆骆一笑,摸了摸他健硕的肌肉,又低头对着自己白嫩的胸膛撇嘴。

    “什么时候摸到我床上来的?”

    贺戚骆骆骆抚着他的头发,“我以为我是正大光明的上来的。”

    “哈!没有我的允许你就敢称正大光明?你上过私塾吗?读过书吗?”沈谦反讽,脑袋埋在贺戚骆骆骆温热的胸膛上,有点淡淡的冷。

    “我和你是一个师傅,你不记得了吗?小师弟?”贺戚骆骆骆挑眉,大手在被子里作怪,拍了拍沈谦的屁股。

    唰!沈谦从头红到了脚,脑袋上一圈一圈的青烟腾起,伸手拧上贺戚骆骆骆的脸,使劲儿拉扯。

    “流氓!我是你主子!”

    贺戚骆骆骆:“正当权利!”

    沈谦抱着贺戚骆骆骆的脖子在床上滚作一团,掐胳膊拧腿玩儿的不亦乐乎。贺戚骆骆骆好性儿的任他打整,沈谦太孤独了,在他们认识的这几年里,也许从不久前他才走进了他的领地,这样活泼撒娇的沈谦,这样装傻卖痴的沈谦,即使是在侯爷公主面前也是没有的,他看着他的身影,心底突然涌上了一股热流。贺戚骆骆骆想起他们初次见面时的场景了,被奶娘穿得圆滚滚的小世子,抱着肉拳头给自己作揖,严肃着小脸儿眼神冷漠得不得了,打量着他的表情像只骄傲的孔雀在宣告自己的领地,贺戚骆骆骆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一种类似“疼爱”的情绪,再往后的数年里,他都因此对沈谦保持着高度的耐心,这种心思从未有一刻厌烦丢弃。

    沈谦通红着脸蛋儿坐着拥着被子喘气,一双眼睛恰似水波荡漾般的勾人心跳,贺戚骆骆骆毫不犹豫的搂着他的腰亲了上去,恰如初次见面时想象的感觉,糯糯的,甜。

    “呼呼…”沈谦推开他,肩膀上的亵衣滑落一半,双手撑着贺戚骆骆骆的胸膛阻止他的行为。

    “你不去训练吗?”沈谦将衣服扯上穿好。

    贺戚骆骆骆伸手为他整理衣服,说:“给士兵们放了假,今天休息。”

    沈谦点头,单手撑着下巴,问:“那我们做什么?我可是军师!”军师应该是很忙的吧,沈谦自觉的给自己封了一个名号。

    “逛逛成都府,你一路而来都没有好好的歇歇,我们出去走走?”

    沈谦问:“不想去,累!”说完又倒在了床上。

    贺戚骆骆骆笑他:“这么想做事?”

    沈谦睁开眼睛,眸子亮晶晶的点头。

    “哪里有沙盘?我们对阵一局吧!”沈谦坐起来,兴致勃勃的提议。

    贺戚骆骆骆不答话,沈谦伸手就捏上他挺直的鼻梁,“是对你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实话?”

    沈谦点头,“说实话!”

    贺戚骆骆骆将他的手拿开,伸手理顺他披散的头发,道:“我担心两败俱伤啊,我要是把你赢狠了你岂不是要哭鼻子?到时候我肯定心疼!”

    沈谦一记重拳打在他的肩膀上,跨过贺戚骆骆骆的腿下了床,拎起自己的衣裳,目光果决的望着床上的人。

    “走吧,嘴上说了不算,演练一把见真章!”

    贺戚骆骆骆头疼,有这么一个时时刻刻要赢过自己的小祖宗,他们之间哪还有时间腻歪啊!

    “把身上那件脱了,架子上有新的。”贺戚骆骆骆追在后面喊。

    营地的作战指挥间里,长宽数米的沙盘,两队人马雄踞一方。连绵起伏的山脉,稀稀落落的城镇,高而茂密的丛林,无边无际的沙漠……

    “这是最齐全的一套了,两位爷还满意吗?”宋继宗抱着双臂站在中间。

    宋华阳打着呵欠眯着眼睛撑在台子上观战,旁边杜立德蹲在凳子上目光炯炯的来回扫射。

    沈谦摸不到贺戚骆骆骆的底,这是他一直以来很懊恼的一件事情。即使他曾经是位极人臣的相爷,即使他曾挥斩数人与马下,他却依旧只把贺戚骆骆骆当做他的对手。曾经他一拳打在棉花上,这一次,他必定要让贺戚骆骆骆全力以赴。无关立场与情感,只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罢了。

    陆陆续续的士兵从校场回来,太阳已经升至头顶,屋子内的两人却丝毫未察,沉浸在你来我往的交锋里无法自拔。

    杜立德瞪得眼睛发酸,却又不想错过任何一点点好戏。宋华阳拧着眉毛死死盯着沙盘,换位思考,若是他在沈谦的位置是不是能一次又一次的化解贺戚骆骆骆的凌厉出击。比之前,他觉得这是一场游戏,是结局一目了然的游戏。但现在,他却身临其境,这就是战场,最血雨腥风的场合。

    沈谦犹豫片刻才伸手拔掉贺戚骆骆骆的红旗插上自己的蓝旗,刚刚将蓝旗插上他便突地脸色一变。

    “糟!”沈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贺戚骆骆骆眼角一挑,看了沈谦一眼,绕掉被攻下的高地,从早已埋伏的地方包围沈谦的大本营,直逼他的指挥中心。

    “这一招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贺戚骆骆骆慢腾腾的说道。

    沈谦咬牙怒目而视,宋华阳连忙起身安抚沈谦,拍着他的肩膀道:“冷静冷静,不要带上个人色彩,纯属游戏不要当真!”

    沈谦红着眼睛盯着沙盘,贺戚骆骆骆却丝毫没有放水的意思。宋继宗摇头叹息,多么美妙的一局啊!

    杜立德却对沈谦很有信心,在旁边呐喊助威:“公子别怕,还没分出胜负呢!”说完,还表明立场似的瞪了贺戚骆骆骆一眼。

    贺戚骆骆骆拎着小旗子在手里打转,瞟了杜立德一眼。杜立德脊背一直冷汗一冒,挺胸抬头的站到沈谦的后面躲着去。

    “接得住吗?不行我们就开饭了啊!”贺戚骆骆骆撑着沙盘的边缘,笑嘻嘻的盯着沈谦。他心里不是不心疼,只是游戏嘛,放水多没意思,能在这上面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教会他的事情,他倒是很乐意扮作黑脸,自己欺负总比别人欺负来得稳妥,适时还可以控制一下打击力度别真惹毛了。

    沈谦就差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他脸上去了,气愤了片刻,冷静下来后仔细的寻找出路。兵贵神速,这是贺戚骆骆骆用兵的精髓所在,虽然局上瞬息万变,但一个人的风格不可能轻易改变。在沈谦这里,他和贺戚骆骆骆可相识不止七八年了,默默算来十六年是有了,他就不信连此时的贺戚骆骆骆他都斗不赢!

    在脑中推演了一变,沈谦指挥杜立德将贺戚骆骆骆面前蓝色的旗子向西北方向前进至贺戚骆骆骆的城下,并调集中央的兵力合围贺戚骆骆骆的红□□域。

    贺戚骆骆骆轻轻一笑,继续往前推进,并缩小了对沈谦大本营的包围圈。

    沈谦额上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却丝毫不曾焦躁晃动半分,虽然他的蓝旗已经插遍了贺戚骆骆骆那面的区域,贺戚骆骆骆的精兵却已经在他这里兵临城下。两相比较,他已失了先机。

    沈谦壮士断腕,将指挥部向后移十公里的距离争取时间,前方部队保持三角队形攻城。

    贺戚骆骆骆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而后溢满了笑意。

    “诱敌深入,你来是不来!”沈谦抬头,撑着台子的边缘对着对面的贺戚骆骆骆粲然一笑。

    “美人计?”贺戚骆骆骆的食指轻叩桌台,看着沈谦自信飞扬的面容微微一笑,“爷我还就只吃这一套!”

    沈谦与贺戚骆骆骆在沙盘上杀得天昏地暗,战场之外也没有等闲之辈。

    庄严的王府宅邸,幕僚们聚集在王爷的书房,纷纷交头接耳互换消息。

    “王爷到!”

    “见过王爷!”稀稀拉拉的跪了一地的人。

    裕亲王今年五十有余,他是当今圣上和高阳公主的亲叔父,当年为反前朝□□揭竿而起之前,他不过也只是一个家世富裕的公子哥儿罢了。因为兄长得势而一举封王,蜀中虽然不似江南地大物博,但民风淳朴,裕亲王在封地数十年早已是享尽了安逸。

    “不必多礼,都请起吧。”裕亲王姜辙礼上坐主位,下面的幕僚们一一落座。

    “想必各位已经知晓了吧,昨晚剿匪的大军已经回城,本王已收到了庆功宴的请柬。听说左军的将领有所浮动,不知诸位如何看待?”裕亲王生得白胖,养了数年更是白白净净的模样,已经年过半百却无老态,很能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依臣下看,季将军势头正旺,王爷不必与他正面交锋折损人手,他手握重兵猖狂几分倒是正常的了,若是不声不响才令人心疑。”站起来一位年轻人,拱手应答。

    “正是如此,赵侯爷不是虎口拔过牙么?且看他今时又如何?”又一位黑瘦的幕僚起身。

    裕亲王沉吟片刻,道:“本王忠心圣上,但圣上却对本王有所猜疑啊!这蜀中不过方寸之地便已派来了两位手握重兵的大将,怕是圣上对蜀中有所不满了,思及如此,本王实在是夜不能寐啊!”

    “臣等惶恐!”

    裕亲王摆手,起身负手而立,腆着大肚道:“给赵侯爷找点事儿也不错,让季大将军他安心些,勿要在圣上跟前进本王的谗言才是。”

    “王爷多虑了!您是尊贵至极的皇叔,乃是与圣上一脉相承的亲叔。先帝早逝,您是辅佐圣上登基的功臣,圣上与高阳长公主莫不对您感恩戴德,如今有封号有爵位的王爷多为异姓,谁能跟您在圣上心中的地位相较?赵侯爷虽手握西南重兵但早已在失了圣心,季将军虽势头正旺却仍要看您脸色行事,若不是圣意如此,季将军是出了名的火爆性子不通人情又岂会只对王爷毕恭毕敬予以交好?王爷奉旨留在封地数十年,从未僭越,又何怕之有?您的地位又岂是区区外臣小人可以动摇的?依臣下看来,王爷自是高枕无忧!”一白面书生拱手出列,白衣飘飘有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站起身来侃侃而谈,言辞犀利直白,直把裕亲王说得顺气康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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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沈谦是个小心眼儿?

    金乌西坠,映着校场热血滂湃的男儿恢宏的气势,刀枪入库,□□的背脊,汗水泛着亮光滴下,是军人的一片赤诚。

    杜立德甩了膀子上的汗水,咧着嘴搭上季康的肩膀,笑嘻嘻的朝外走去。季康忍着半边汗湿的的衣衫,龇牙咧嘴的表示不适。

    贺戚骆骆骆和宋家两兄弟走在最后面,酣畅淋漓的战了一场,心情都很是不错。

    “谦哥儿还在生你气呢?”宋继宗笑着问他。

    贺戚骆骆骆嘴角带笑,刚直的眉眼都柔和了许多,他说:“小孩子脾气,兵不厌诈,岂有输了就赌气别扭的道理?”

    “你啊你,在战场上理应如此,但今天这局只是游戏而已。你出招太狠,未免失了分寸。谦哥儿是读书人,讲究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你冷不丁的诈了他一下,实打实的小人做派,他岂不是发毛?”宋继宗将手里的兵器扔给了弟弟,笑着劝道。

    宋华阳手臂一沉,皱了皱鼻子说:“大哥也忒狠了,到后来我都觉得谦哥要赢了,你居然还阴了人家一把,有失风度!”

    贺戚骆骆骆倒退一步伸手敲上他的脑门儿,肃着脸道:“战场不是儿戏,平时演练也得拿出像样的态度来!你以为都是你?输了就是个鼓气包?既然输了就想想为什么输,下次还能不能再输?吃亏不要紧,怕的是吃了同一个人的亏!”语气一转,厉声说道:“回去自个儿好好研究研究,今天若换做你,又能不能做到沈谦那一步!”

    宋华阳痛呼了一声,不忿道:“谦哥生气着呢!你不得去道个歉?你们心眼儿都跟马蜂窝似的,我哪里比得上啊。”

    “要是连这个气度也没有,他也就不应该跟我赌了!”贺戚骆骆骆背着手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也不理宋华阳的唧唧歪歪。

    宋华阳在后面鬼头鬼脑的替沈谦不值,千里迢迢来被坑一把,换谁谁乐意啊?跟在后面悄悄咕哝,他谦哥也太好性儿了吧!

    宋继宗摸了摸下巴,看着前面的贺戚骆骆骆高大挺拔的背影笑得高深莫测。

    “哥,你那啥附体了?”宋华阳贼兮兮的跑到他哥旁边。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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