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83部分阅读
,若是袭封的那支问罪,就由其他族人改袭,到是不算这老族长的错。
除非宁春父子能平凡,否则想要夺回佐领世职,只能等老族长那支犯错。
不管是老族长那边,还是宁春继母那边,曹颙都没有为左住、左成兄弟抢回田产、铺子的意思。
宁春继母再怎么样,也是左住兄弟的祖母,如今成了孤寡,守着继子过日子,没必要为了银钱去为难她;老族长那边,就算占去了十来顷地,可要承担年节祭祀的责任,还有贫困族人的婚丧嫁娶,需要操心的事情甚多。
曹颙需要的,只是左住、左成兄弟恢复姓氏,亮出出身,不再为世人诟病而已。
“有些话,田嫂子不便宜说。要不,明儿问过田嫂子,我见见两位嬷嬷,给她们透个底儿。毕竟那边是左住、左成的祖母。要是闹得太僵,面子上也不好看见丈夫有些不耐烦,初瑜斟酌着,说道。
田氏在跟宁春时,身份确实是侍婢,连通房都算不上,可为了左住、左成兄弟的前程,却不能让田氏以侍婢的身份回去认亲。
曹颙点头,同意了妻子的提议,,
客房里,徐嬷嬷与夏嬷嬷看着各自手中的金簪与荷包,面面相觑。
这是田氏送给她们的见面礼,每人一支金簪子,一只荷包。夏嬷嬷是福字簪,徐姣毋是寿字簪,簪子不算重,可一支也有一两好几钱的分量。
荷包里一对二两重的银元宝簇新簇新的,印着“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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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如意的字样。
“早年老爷在世时,家里也预备银镖子赏人,却没有这么精致。”夏嬷嬷手心中把玩一对小元宝,感触颇深。
徐嬷嬷则是摩挲着那琴子,道:“田姑娘出手倒是阔绰,若不是知根知底,真瞧不出是丫头出身。这样足金的簪子都舍得赏人,顶咱们半年月钱
得了赏,两个婆子固然隐隐窃喜,可到总督府这半日见闻,又使得她们提了几分小心。
“谁知道田姑娘怎么想。要是真借着曹家的势,带两位少爷认祖归宗,太太哪里拦得住?不说旁的。到底这才是老爷的亲孙子。”夏嬷嬷笑道:“可笑宽街那家人。还以为把着四爷,就能抢了太太这边的家产。如今正主露面了,看他们还怎么闹腾?。
徐嬷嬷挑了挑眉毛,想说谁知道这“田姑娘”的儿子是不是自家大爷的种儿,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小道:“八字还没一撇,不管怎样,总要太太点头
田嬷嬷晓得她是太太心腹,是向着嗣子永亮那边的,低下头撇了撇嘴,没有再说话,,
左住与左成从书院回来,便被田氏叫过来,说了京城来人之事。
早在曹颙给京城去信后小就对他们两人提及此事。
今上登基虽已三年,可当年参与夺嫡的先皇诸子大多在世,追查往事很是敏感。宁春父子,“畏罪自杀。这个罪名,暂时无法洗刷。
若是想要恢复家族荣光。重担就要落在他们兄弟头上。只有他们兄弟成才,章佳家才能复兴,要不然家族只能沉寂下去。
对于“章佳氏”这个。姓氏,兄弟两个都很觉得陌生;对于尚未具过面的亲族众人,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渴盼。
毕竟这十几年来,他们生养在曹家。在他们心里,曹家这些人才是真正的亲人。
他们想要出人头地,却不是为了所谓”家族荣光”而是不想被天结与恒生拉的太远。
现下,他们还受着义父照看,还能坦然受之;等到长大。难道还要继续要”义兄义弟”照看不成?
天佑以后要继承爵位,读书也读的好。不管是科举出仕,还是恩荫入仕,前途不可限量;恒生是皇子伴读,为人勇武,往后不管在皇子身边当差,还是去军中补缺,也都会有一席之地。
只有他们兄弟两个,相对弱了些。
虽说靠着义父提挈,过几年也能入官场,可哪里比不得科举出仕底气足。
因此,到了清苑后,兄弟两人读书格外用心。
左住没有左成聪敏脑瓜不算灵活,每次里背书到二更;以前最厌八股,如今却是捧着几本例文不撒手,隔日就要作上一篇练手。
听说京中来人,兄弟两个兴趣都不太大。左成小声道:“不告而来,也太失礼
左住道:“您见了便是,哪里需要我们还见?。
田氏怕他们两个犯倔,道:“到底是那边太太派来的,你们当晚辈的,总要见见
左住与左成不愿违了她的心意,点头称是。
到了饭时,田氏便打他们兄弟先回去吃晚饭。
晚饭后,田氏先使兰香请了两位嫉接过来,而后又使人叫左住、左成兄弟过来。
“两位据姣,这就是我那两个孩儿”这边的是老大,大名叫元,介绍了,而后又对左住、左成道:“还不上前见过两位嬷嬷”。
左住、左成已经换下上学的衣裳,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仿绸褂子,气度优雅,见礼从容。
夏嬷嬷与徐嬷嬷都起身,屈膝还礼。
徐嬷嬷仔细打量他们兄弟二人,夏嬷嬷也打量着兄弟二人,却是不知不觉红了眼圈。
虽说是双生兄弟,可随着年纪渐长,兄弟两个的长相也不再像襁褓中那么像。左住的脸更圆些,左成的下巴更尖些。
若说之前还多少有些存疑,看了这兄弟两个长相后,夏嫉据晓得,眼前这两位就是自家大爷的骨血。
左住长相,跟宁春少年时一般无二,只是眉眼少了几分灵动;左成的眉眼同宁春一样,只是脸庞更清秀些。
夏嬷嬷心情激荡,已是忍不住,哽咽道:“天可怜见,总算有人承继大爷香火,老奴见过大少爷、二少爷。给两位少爷请安!”说着,已经屈膝跪了下去。
徐嬷嬷见状,脸色十分僵硬。
两人出京前,得了嘱咐又嘱咐,不管这边怎么说,先含糊着,等探听明白后,再由太太定夺。
夏嬷嬷这么一跪,左住、左成唬了一跳。 倒不是因夏嬷嬷的言辞,而是在义父的潜移默化下,兄弟两个也都是怜贫惜老之人,见六、七十岁的老人家向自己下跪,心里不落忍。
还是田氏上前,扶了夏搪婚起去
夏嬷嬷见徐嬷嬷神情寡淡,明白过来自己犯错,心中有些没底,可眼神还是忍不住望在左住兄弟身上,脸上眼中颇多欣慰,”
从田氏这边出来,左住、左成兄弟商议一番,便来上房求见曹颙。
“想去关外上坟?”听明兄弟两个来意。曹颙有些意外:“怎么想起这个?”
按照曹颙的想法,是等到兄弟两个认祖归宗后,再带他们两个去宁春夫妇坟前祭拜。
“义父,为人子者,早当去父亲坟前祭拜。难道京里那边不认我们兄弟,我们就不是父亲的儿子?义父的信已经去了一半个月,但凡那边真有认下我们兄弟的意思,也不会拖了这许久。明年就要乡试,孩儿与大哥都忙着读书,准备下场,哪里有功夫去周旋他们?孩儿与大哥商量着,暂且不去管他们,先祭拜了父亲与大娘再说其他。”左成说道。
左成心思活络,考虑事情比兄长周全。
对于清苑城里几位官眷瞧上他。想要嫁女或是做媒,他多少也有些耳闻。后来不了了之。就出来义父给京里去信,想要安排他们兄弟认祖归宗之事。
前后一联系,他就晓得,是出身不明使得自己亲事受阻,让义父为难了。
他感觉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就算他是总督“义子。”若他的生父是工匠、商人等下民,乖也不会有正经人家乐意将女儿许给他。
不管是贫困的农户也好,还是书香门第也罢,必须要对外交代出一个清楚的出身来历,不能再含糊其辞下去。
曹颙听了左成的话,颇为意外。
他已经听出左成话中的冷情,瞧着他的意思,是只乐意认生父嫡母,对于其他亲族之人,倒是不打算相认往来。
曹颙最是怕麻烦,若不是顾及世情小他当然支持左住、左成兄弟这么做。既得了名份,又不必同章佳氏亲族之人掺合到一块儿。
可在世人眼中,小辈分家单过不算什么,不敬长辈却要为人指责。
“也没有什备可拖的,等这两位接搪回京,你们兄弟就同去吧。总要到那边露个脸,再提出关祭拜之事。”曹颙寻思了一会儿,说道。
宁春继母所虑,不过是家产。
既是明白告之,左住、左成不会去分她的家产,她要是再罗嗦就是自己找不自在”
第十卷 游龙舞—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归宗(下)
田氏身为女子,大事本就赖曹颙做主,左住、左成两兄弟自是遵从。
曹颙抽不开身回京,长子天传不过比左住兄弟大两个多月,出面也不妥当。
曹颙便写了一封信给曹项与曹睢剑胨切值艹橐蝗舜笞 19蟪扇ツ摇鞍菁蹦?
同时他也给马俊去了一封信,提及此事,无非是让马俊做个见证,省得落在宁太太眼中,倒像是曹家人自演自导推出两个孩子承继宁春香火一般。
待徐毋嫉与田毋嫉回京时,就多了左住兄弟一行人。
徐娓毋与田嫉毋心中惊疑不定,凑到左住兄弟面前,有些想要探问两句。
左住讷于言,每次见她们上前,只是闭口听着,鲜少开口说话;左成倒是能说会道,却是晓得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不仅没被套出话,反而从两位嫉嫉口中打听出许多宁家的近况来。
什么太太去年五十大寿,家里很是热闹,亲朋故旧都上门贺寿;孙少爷两生日,已经会说话,忒是聪明,太太爱得心肝儿似的;四爷差事办得好,得了上头器重,任满有望升一升;四奶奶最是贤惠孝顺,虽说是太太的亲侄女,也不敢忘媳妇本份,昏定晨省,从不曾有半点失齐匕,云云。
左住、左成兄弟听了,心里想法各异。
左住想的是,这一家子其乐融融,到显得他们兄弟出现的突兀,未必乐意将他们兄弟当亲人;就如他们兄弟,也是如此,即便知道是血亲,可想着要亲近接触也觉得怪异。
左成想得要多些,侄女做媳妇,礼多便少了亲近,说明这姑侄二人不是亲密无间;太太更偏疼孙子,也悚有可原,毕竟这个时候讲究“嗣子亲孙”
那个“四爷”既是在没有家族助力的情况下在官场混的开,那就不是糊涂的,怎么还会在家事上拎不清?
是真的心软性弱,还是故意偏旁亲生父母那边,就叫人费思量。
一家三个大人,三条心,倒是热闹。
想到此处,左成不禁轻哼了一声,露出嘲讽之意”
曹颙的两封信走的驿站,比左住、左成兄弟两个早一日到京城。
关系到侄子兼女婿之事,马俊自然是上心。
他长女湘君比左主小半岁,今年已经是十三豆蓖,等到及并出嫁,也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
当年他在曹府许婚,事后使得湘君之母、他的平妻钟氏还哭了一场,很是不满意新姑爷。
随着马侍郎兄弟相继离世,马家不复之前的兴旺,而曹家却是水涨船高,左住十一岁就有了功名,钟氏的委屈就少了许多,只是背地里少不得在丈夫面前唠叨唠叨两句,湘君为长姊,大房的流君为妹,万没有妹子说的人家超过姐姐的道理。
马俊只能喝斥她不要多嘴,马俊伯父虽病故,却有伯母在世。
玩君虽是马俊次女,却是长房方氏所出的嫡女,身份并不亚于二房的湘君。她比湘君小一岁,也到了将说亲的年纪。她的亲事,不是马俊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既是曹颙信中提到会将此事交给曹项兄弟,马俊便使人往曹家东府送了帖子。帖子中的意思,是想要问个信儿,等他们兄弟领左住兄弟去宁家时,他也想要随之同往。
曹项与曹烦兄弟,亦是同一日收到堂兄手书。
兄弟两个商议后,决定等左住他们兄弟回来,由曹项带着去探望宁太太。
曹项年长,官职品级也高些,由他出面代表曹颐,也能向宁家彰显曹家对左住、左成兄弟的重视。
等到左住、左成兄弟到京,曹项便使人给马俊送了帖子,二人约定好时间,提前两天使人往宁家送了拜帖。
宁太太已经从两位嫉嫉口中得知左住兄弟回京之事,听说两位兄弟要过来“请安”到是并不意外,只是等见到拜帖后署了两位四品大员的名字,才倒吸了一口冷气。
宁太太又恼又忧,生出几分惧意。
还是夏嫉嫉,认定左住兄弟的身份,心里偏着小主子,怕宁太太节外生枝,不肯痛快认亲,殷勤地说道:“曹总督与郡主夫人对两位小爷视若亲子,曹家其他几位老爷自也要给两位小爷体面。太太您就等着享福吧,有曹总督照拂,两位小爷读书又争气,等到出仕,用不了几年就给太太赚个诰命回来”最难得是郡主夫人也真心疼两位小爷,这回老奴奉命而去,听着郡主夫人说话的意思,早已为两位小爷准备好了聘娶银子,往后娶媳妇都要郡主夫人包了,稻香村日进斗金,谁不知道淳王府这位大格格是宗室中数一数二的阔绰人,私房最是丰厚”
只有从三品以上官员封诰命时,除了母与妻外,还有祖母的份。
左住兄弟如今才十四,等到出仕,熬到从三品的高官谈何容易?
夏嬷嬷不过是个画个大饼,要诱得宁太太心动罢了。
徐嬷嬷在旁,虽不满夏嬷嬷满口曹家的好话,却也明白眼下这局势,太太认亲,只有好的,并不吃亏。
有了两个亲孙子归宗,宽街那边再想要肆无忌惮的挑拨四爷同太太的关系,也会有所顾忌。日,大太却是真被夏嫉嫉汝的动心。她担心的,只是怕出来剂子,分薄她手中为数不多的家产;既是对方不求财,还能带来曹府的势,她再拦着就是不知好歹了。
“两个哥儿读书真好?秀才容易考,举人、进士可不是好顽
“打小同总督府几位小爷一道读书,请得几位夫子都是翰林;现下在保定那边的书院,也是跟着翰林院里退下来的老翰林读书。要是这般读书还读不好,那就没地方说理去了。”夏嬷嬷说道。
宁太太沉吟着,将拜帖翻来覆去又看了半响,方对一边的徐嬷嬷道:“请四爷、四奶奶过来,商议后日待客之事”
且不说宁太太是怎么对永亮夫妇交代的此事,永亮夫妇如何吃惊意外,转眼,到了第三天,曹项与马俊带左住兄弟去宁家的日子。在两人身后,除了左住、左成外,多了个恒生。
他是专程时人从上书房请了假,央磨了曹项半天,才得以随之同往。
按照他的话说:“四叔替父亲、母亲出面,侄儿就替大哥与弟弟妹妹出面,陪在两位哥哥身边壮胆,省得他们被人欺负了去!”
曹颙不在这半年,曹家有什么往来应酬,多是曹项兄弟带恒生出面,使得恒生多了不少历练。
左住、左成在曹家,上有亲长们照顾,下有兄弟姊妹相互扶持,哪里受过委屈;如今为了一个姓氏,为了一个明明白白的出身,说不定就要受旁人的刻薄与刁难。
恒生最是心热,哪里能袖手旁观,自然要跟着护着,谨防他们吃亏。
他却是不想想,若是宁家真撕破脸,连曹项与马俊的情面都不讲,对左住兄弟不假颜色,那他这个半大小子又能做什么?
宁府这边,为了迎接客人,永亮从衙门里告了半日假。
宁太太得知左住、左成兄弟之事已近两月,却因心有顾虑,一直瞒着永亮与四奶奶。
直到前日,客人即将临门,她方对永亮与四奶奶说了实话。
永亮脸色变了又变,却是什么都没说;四奶奶的脸色也不好看。望着宁太太,惊疑不定。
不知两口子是怎么商量的,次日一早到宁太太处问省时,却是一口同声地恭喜宁太太。
子孙繁茂是家族兴旺根本,多了两个有出息的侄子,他们这当叔叔婶子的也只有欢喜的。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宁太太对他们两口子能识大体很是满意。
家族势微,就算想要昧了良心不认左住兄弟,以曹家与马家的势,依旧有法子让他们认祖归宗。
与其跳梁小丑似的折腾一番,还不若大家伙儿和和气气。
于是,曹项、马俊等人到宁府后,就感受到了宁太太的善意。
要说宁太太先前心底还有些芥蒂,毕竟如今的选择,是在畏了曹家的势大后做出的,多少有些不甘心。见了左住、左成兄弟同宁春相似的长相,这不甘心也就化作了满心酸楚。
“真是没想到,真是没想到”看着兄弟两个,想起多年前家破人亡的那一幕,宁太太不禁动容,红了眼圈道:“还是大爷、大奶奶思虑的周密,当年乱成那样,家里乱糟糟的,丧事办了一件又一件,谁也不知道这个家能不能保得住”若是如秋姑娘留在府里,能不能太太平平地生下两个哥儿都是两说”
左住、左成兄弟,见宁太太并无刁难,反而满脸慈爱,彼此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意外。
马俊听到“如秋姑娘”却是眉头微蹙,以目视曹项。
曹项“咳”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对羊脂白玉的双喜佩,道:,“有一件事,还没对您提,当年宁大奶奶使人对家兄托孤时,还曾留下话,说是田氏得子可扶正,以代替的宁大哥与宁大奶奶对孩子尽教养之责,并且以此物为凭证。”
宁太太看着那双喜佩,却是移不开眼。
永亮见状,上前接过双喜佩小双手交到宁太太手中。
宁太太摸索着双喜佩,仔细看了好几眼,方含泪道:“没错,是大奶奶从娘家陪嫁过来的那对双喜佩,听说是前朝宫里流出的物件,上面有云纹,正合了大奶奶的闺名”
曹项与马俊听了,俱是一愣。
纽钻禄氏当年交给宁春奶兄的那包细软中,多是金银珠宝、玉佩钗环等物件。
其中,最值钱的就是这对双喜佩。
田氏感念纽钻禄氏之恩。将这双喜佩分给两个儿子做念想,只说是嫡母所赐。
曹项这番说辞,是曹颙的意思。
虽说借亡者的名义说话不厚道,可为了田氏与左住、左成母子往后日子好过,只能扯谎。
既是这双喜佩是纽钻禄氏的嫁妆,那当年那包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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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游龙舞—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嫡母
曹项与马俊能想到的,中大大自然也能想是旦到双滋以时想起吞进的纽钻禄氏,她心情激荡,没有多想。
直到送走客人,宁太太心情平复下来,才低声自语道:“怪不得当年大奶奶的妆匣都空了,想来是贴补了田氏。
”
想想也是,以大奶奶刚烈的品性,即便是要托孤曹家,可不可能让田氏毫无倚仗地寄人篱下。
纽钻禄氏吞金亡故后,其无子无女,等大睑后娘家便来人,要收回纽钻禄氏的嫁妆。
因两头都有嫁妆单子,倒是没有什么可出纠纷的。
纽钻禄氏陪嫁的一个小庄、两个铺子都她娘家收回;到了陪嫁的妆匣首饰这块,却是出了大问题。
妆匣里只剩下几件银首饰,其他珠宝金玉都不见了。
若不是纽钻禄氏的几个陪嫁作证,宁太太没有去过纽钻禄氏的屋子,也没有使丫鬟婆子过去。纽钻禄家那边就要告宁太太侵占媳妇的财物。
因宁春父子死前在狱中羁押了一阵子,宁太太这边,还有纽钻禄家那头,都以为纽钻禄氏的珠宝首饰是花在衙门打点上。
宁太太是个失夫失子的寡妇小纽钻禄家行事还算厚道,确定不是宁太太吞了那些东西,便没有再细究此事。要不然闹起来,到像是他们在欺负寡妇门户。
永亮出去送客,四奶奶年轻腼腆,不好见外客,听说客人走了,才到上房来。
见宁太太沉吟不语,四奶奶近前道:“客人到是没有久坐,太太,您瞧着如何?”
宁太太抬起头,道:“确实大爷的血脉不假,你若见了,便晓得我为何这么说。”
四奶奶是宁太太亲侄女小时候也常来宁家,宁春之父儿子好几个,却没有女儿,对这这个内侄女也多有疼爱。
宁家出事时,四奶奶已经七、八岁,自是记得宁春的长相,宁太太才如此说。
四奶奶听了,道:“既是宁家血脉,总不好再沦落外头,早日接回来,家里也能添些人气儿。”
宁太太只是看了四奶奶一眼,道:“不急,再等等看。”
说话间,永亮已经送客回来。
宁太太见他神色如常,并无不满忌惮之意,颇觉欣慰,面上也柔和许多,道:“亮哥儿,你瞧着那两个孩子怎样?”
永亮道:“到底是伯府教养出来的,两个侄儿懂事知礼,让人见了十分欢喜。瞧着那说话行事的做派,还真有些曹伯爷的影子。”
曹颙当年从沂州回京城后,曾到过宁家探望宁太太,永亮那时候见过曹颙。
虽只见过一面,可因曹颙送了他一直精巧的金蟾做见面礼,他印象很是深刻。
等他长大出仕,曹颙已经是京堂。
两人一个是工部,一个是户部,除了大朝会时远远地望了一眼外,两人并没有见面的机会。
永亮没有家族助力,即便花银子走关系补了工部的缺,也因没有靠山的缘故,在衙门里受了不少欺负。
那个时候,他也曾想过,户部副堂是宁家故旧,不知他寻上门去,会不会求的庇护。不过也只是想想,若是只见上一面,就攀附上门,那曹家大门槛还不得被踏破。
如今曹伯爷又升了直隶总督、加封兵部尚书,那是个他需要仰望的人物。
听闻双生子的存在虽吃惊,可得知他们与曹家的渊源后,永亮只剩下窃喜。
他没有像宁太太与四奶奶那样,担心家声的问题。毕竟左住、左成不是宁太太的亲孙子,宁太太万没有委屈这边偏疼那边的道理。
至于曹家,更是不必担心。
在官场历练几年,他晓得,越是位高权重之人,越爱惜羽毛。
他虽不是本宗亲子,却是拜过祠堂、上了族谱的嗣子,是宁太太的儿子,宁家的当家人。即便现下多出左住兄弟,只要他不犯大错,一家之长的位置还是稳当的。
宁太太听永亮口中已经换了称呼,笑着说道:“是比他们老子懂事,当年大爷这么大时,已经是变着法的淘气,常气的老爷甩鞭子。”
“有一件事还需同太太商量小既是两个侄儿提及想要去关外祭拜,我便在衙门请上一个月假,陪着走一起,总不好让两个侄儿自己过去。”永亮趁热打铁道。
宁太太听了,想了想,道:“若是请假便宜,就陪着去吧,总不好不闻不问,那样就显得太薄情了。你们叔侄之间,多相处一下,也是后的”
在他们看来,左住兄弟既要认祖归宗。往后总要回到这边宅里,等以后结婚生子搬出去另过。
母子二人对视一眼,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双喜佩与纽钻禄氏“遗命”之事。
左住、左成兄弟毕竟是晚辈小即便回到这边住,在长辈面亲也没有说话的余地。
田氏若是姨娘”坏好,不讨是收拾个小院年,拨两个小丫鬟的事;若是,“填房奶奶。的身份回府住,就成了永亮夫妇的长嫂。
要是她们母子三人真有什么想法,也有了说话的余地”
宁太太与永亮想的也美,却不知道,左住兄弟压根没有搬回来的想法。
从宁家出来后,兄弟二人便没有说过话,只觉得心里沉甸甸。他们也到了将要娶亲的年纪,不是孩童,晓得嫁妆对女子的意义。
嫡母能将所有的首饰细软都交给生母,这是何等魄力?要知道,她当初安排人送田氏出京时,还不能确定田氏怀上没怀上。
这样的嫡母,确实可亲可敬。
“有这样的嫡母,是你们兄弟的福气。不可忘恩到了东四十条路口,马俊与众人分道,临走前对左住、左成说道。
左住、左成听了,忙齐声应诺。
马俊策马去了远了,曹项才带了几个少年回了曹府。
对于宁家一行,左住、左成兄弟两个各有所悟。
宁太太看似热络,却是缺乏真心;永亮看着憨厚老实,可观其说话做事心中自由丘壑。
为了以后省事,往后还是离他们一家子远些”
数日后,清苑城,总督府。
曹颙已经收到曹项与马俊的书信,对于他们去宁家那些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对于宁太太与永亮的反应,曹颙很是满意。
随即,左住、左成兄弟的信也到了,除了提及去宁家的事,还提及关外祭拜之事。已经同永亮越好日子,再过几日便出发。
因这个缘故,不能在曹颙生日前赶回清苑,他们兄弟还提前预备了寿礼,使送信的人一并带了过来。
前些日子,曹颙与纳兰富森在南直隶巡视。
南直隶的绿营只有几处,并无险关要卡,在册兵丁人数也有限。
那些谋了武官缺的,多是盼着下来喝兵血,这几处绿营人头少,油水不足,自是无人惦记这几处。
如此一来,南直隶这几处绿营,对曹颙的话奉若天书”“简兵募兵”“精兵。一条不拉安排下去。
纳兰富森见了这些兵士的状态,心里对曹颙只有佩服的。
他原还担心,南直隶这边与北直隶那边似的阳奉阴违的人多。那样的话,曹颗即便有魄力换下这些人,也要养上一阵子。
从南直隶回来,纳兰富森便开始写长折。北直隶有两个刺头儿,以曹颐的身份,要是出面的话,即便处置了,也要防着旁人发难。
纳兰富森背负皇命而来,有密折专奏之权,正好借这个机会,帮曹颐一把,踢了这两个刺头儿。
曹颙也猫在书房不出来,他也在写折子。上面密密麻麻的,是对于绿营这几个月操练的心的体会。
直到京里送礼新邸报,曹颙与纳兰富森才写好了折子,封好使人送回京城。
邸报上,第一条就是罢了年羹尧的“杭州将军”降为闲散章京的消息。
不过半年的功夫,从西北到江淅,从抚远大将军、三省总督,到闲散章京。当官职撸到底的时候,说不定就是拘拿问罪的时候。
“这般钝刀子割肉,真是磨人,还是给个痛快好。”纳兰富森面色阴沉地说道。
年羹尧发妻是纳兰富森异母姐姐,年羹尧是他的姐夫。
纳兰富森没有将曹颙当外人,连这“大不敬”的话都说出口,曹颙自然也不瞒他,道:,“怕是快了,京里传来消息,又有几个督抚揭发,年羹尧的劣过”
纳兰富森那边多少也听到些风声,叹了口气,道:“定是年羹尧举荐提拔的那几个了”他怎么挑的人,明明是施恩这些人,无人感恩不说,反而都养成了仇人小
京城,年宅。
妾说是盛夏时节,空旷的大宅,却静寂清冷。虽说宅子里奴婢下人还有近百人,耳大家都小心翼翼,没有人敢喧嚣吵闹。
年老太爷坐在抚上,鼻梁上架着花镜,手中捧着一份朝廷邸报。
他看了半响,才叹了口气,撂下邸报,又拿起长子的来信。
年希尧见形式越来越严峻,自己二弟彻底被皇帝厌弃,这不是罢官就能解决得了的。
他生出惧意,想要上折”告病致仕”又怕弄巧成拙,写信到京中请老父亲帮忙拿个主心,
月末了小九小声求月票。
上午去医院复查,因担心结果不好,上火,喉咙、耳朵里都肿了。结果,女专家医生在俺身上摸摸问问,而后就是开药,说吃满三个月复查才复查。每天八十的药费,三个月,泪啊,(未完待续)
第十卷 游龙舞—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花喻
三老太爷放下信,唤人侍候笔墨。
执起笔来,老人家只觉得耳鸣眼花,一时竟不知当如何下笔。
告病辞官肯定不行,这个节骨眼上,落在旁人眼里,就成了心存,“愤怨皇上正忌惮年家,要是有人上眼药,这折子一上,年家就又多了一项罪名。
二子为封疆大吏,一女为贵妃,富贵至极,老人家惶恐不安。
因次子倨傲的性子,对于如今的结果。他心里多少有些准备,并不意外,却没想到会这般惨烈。
次子已逢绝境,女儿缠绵病榻。
后宫女子,恩宠本就在帝王一念之间。
皇上若是对贵妃还有半点怜爱,也不会在她病重之时,对年家丝毫不留情面。
失宠加上家族顷祸,贵妃孱弱之身,如何能承受得这住?
次子与女儿皆在局中,只有长子希尧,为人敦厚少心机,或许能逃过一劫。
年老太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让长子入局?
老人家叹了口气,提笔写道:“字长儿希尧,家事恒安,汝勿以家事为念,勤勉当差,以
他才写了两行,便见有丫鬟进来禀道:“老太爷,二房三位少爷来了,在廊下侯见
年老太爷皱眉道:“叫他们进来”小
丫鬟应声下去,随后跟进来三个青年,正是年羹尧的次子年兴、三子年富,还有养子年逾。
这几个孙儿中,早先只有年富在京,去年年莫尧上京时,又带了次子年兴与养子年逾。
如今,不仅年富身上有爵,他们兄弟三个还都任了京官。
年兴是正四品的副护军统领,年富是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年逾是正六品的骁骑校。
三子齐赐官,搁在旁人家,是无上恩羌;搁在风雨飘摇中的年家,更像是留子做质。而且还是年莫尧所有的成年儿子,连养子也不放过。
年兴面带疲惫,年富焦急难安,年逾则是带了几分迷茫无助。
给老太爷请安完了,还是年富先开口说道:“祖父,父亲处境堪忧,外头有风声,说是皇上接下来要夺父亲的爵位”真若如此”真若如此”说话间,已是语带哽咽。
要是爵位依在,即便真到问罪那日,还能有个缓冲;若真成了白身,论起罪来,又能拿什么抵罪?
官场上,最不乏捧高踩低之人。
早年皇上倚重年家时,处处都是歌德颂恩之声;如今皇上厌了年家,等着落井下石的人也不少。
年老太爷看着年富,道:“不可妄言。年家能有今日体面,全是因早年伴皇上龙潜时的缘故。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既是身为年家子孙,当心思报君,不可纵私
年富见祖父说话冷淡。看似并无插手之意,不由心生绝望,跪到在地,膝行到炕边,垂泪道:“祖父,现下能保全父亲的,只有祖父与娘娘”还请祖父可怜孙儿们年少,离不开父亲教导,保全父亲一
说到最后,他伏地嚎啕大哭,再无平时的神采飞扬。
这几个月,他代表父亲四处周旋,受尽了人情冷暖,原本定好三月娶妻,女家也借口家中长辈卧病,延迟婚期。
一切迹象,都表明局势糟糕,年富惊怒不已,却又无力改变这个状况。
见年富伏地痛哭,年兴与年逾两个也都站不住了,跟在年富身后跪下。
年老太爷直觉得哭声刺耳,太阳|岤一颤一颤。
这些年来,他一边将长房与二房分开。一边也忍不住留心次子那边。
若说年幕尧倨傲,惹了九分祸;年富就是青出于蓝,凑全剩下的一分,使得年家的祸事成了十分。在西北,那些想要孝敬年大将军的官员,要是摸不清门路,多半就摸到年富这位衙门名下。
对外仗势弄权不说,对内联合继母,排挤嫡长兄年熙,这个才是年富致命的过错。
皇上虽恶了年家,可对年熙依旧另眼相待。年羹尧得了加封的爵后。没有给嫡长子年熙,而是给了年富。这已引起皇上的不满,要不然也不会晾了年富这许久。
如今问罪年羹尧,其他人即便受牵连。也不过是罢官或者流;年富的话,能不能保全小命都是两说。
“别哭了,我已去信给你大伯商议此事,你们只须安安稳稳的等消息,不要再四处求告,若是激怒了皇上,只会适得其反年老太爷俯下身子,拍了下年富的肩膀,温言道。
“真的?”年富听了,眼睛一亮,露出几分希翼。
年老太爷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七尺男儿,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何不快快起来?”
年富本就比尔沦大爷,见他着恼。忙低头擦了脸的泪。讪讪地站刺虹尔六
年老太爷的视线,从几个孙儿面上滑过,道:“今日开始,你们便留在这边府里!我上了年纪,耐不住清冷,你们就陪老头子住上一段日子。”
年富听了,眼神暗了暗,点头应诺。
在外头跑了这两个月,他也受够了各种搪塞与推脱;如今他们兄弟又都丢了官,怕是旁人连面上都顾不得,直接给他们吃闭门羹。
那样的话,住在自家府里,与住在祖父这头,又有什么区别?
年兴与年逾向来以年富为马首,自是跟着点头。
说了这会儿话,年老太爷精神有些不足,便使人带他们兄弟下去安置。
等他们兄弟出去后,年老太爷叫来暂管内务的妾室孟氏,低声吩咐道:“挑上几个身子长成的丫鬟,送到他们兄弟身边侍候”二人,不,还是四人,每人房里四个
孟氏听了,唬了一跳:“四个?老太爷,二少爷、三少爷还罢,逾少爷才十五,哪里受得了这个,”
“逾哥儿那就减两人,添到富哥儿那边”年老太爷斟酌着说道:”多教导几句,只要能近到主子身边侍候的,就赏银百两。”
孟氏抽了抽嘴角,只觉得老太爷的安排很是不像话。
即便老太爷想将孙儿们拘在这边府里。也不当用美色这一招。毕竟现下二老爷惹了官非,当儿子要是纵情声色,那实是太不孝顺,
直隶,清苑城。随着曹颙生日临近,各州县派往清苑送寿礼的人络绎不绝。
还有三天,才是曹颙生日,总督府收下的贺礼,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年礼。
总督府外,曹颙身穿常服,与纳兰富森步行去莲花书院。
莲花书院新来了一位老翰林,是纳兰容若的故旧,纳兰富森身为晚辈,既是听到消息,自然要去拜访。
曹颙正好忙完手头差事,便陪纳兰富森前往。
莲花书院的时墙,距离总督府只隔着一条马路。
为了官衙肃静,书院并没有开后门。曹颙与纳兰富森带了几个人,绕了半里多路,从莲花书院侧门进入。
上午时分,正是书院里授课的时候,两人一进书院,便听到远处传来的朗朗书声。
等拜访过那位老翰林,两人没有着急回去,漫步到莲花池边赏荷。
夏末时节,荷花已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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