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21部分阅读
试图在她的脸上寻找爱人的影子。
越是濒临死亡,少年时的种种就越清晰。
他回顾自己这一生。才现自己沉浸在帝王的荣耀中。淡忘了许多。直到帝王的无上权势,也不能阻拦渐进的死亡。他才现,自己缺失许多。
他想要开口解释,告之李氏她是金枝玉叶,尊贵的公主。也想说之所以养在民间,不是他这个皇阿玛无情,而是遵从她母亲的心愿。
最终,康熙什么也没说。李氏什么也没说,大半个时辰的功夫,这屋子里就是一片静寂。
看着帝王坐着辇车远去。李氏只觉得眼睛酸涩难挡。
王嫔在旁,幽幽地叹了口气,伸手握着李氏的手,道:“想开些,你是有福之人,且想好的。”
李氏转过头来,看着王嫔,缓缓地点了点头,
李氏没有在宫里久留,康熙离开后,她就要告辞离去。
王嫔到底不放心,使小阿哥去寻了十六阿哥来,想要叫十六阿哥送李氏出宫。刚好十六阿哥也正好往这边来,与太监捧了个正着。
因此,就由十六阿哥送李氏往神武门去。
曹家的马车,就候在神武门外。
路上途过储秀宫,就见有一队秀女要进储秀宫。领队的内侍,认出十六阿哥,侧身让路,给十六阿哥请安。
那些待选秀女,面庞都带了几分稚嫩,到是低眉顺眼的,到是看不出哪个特别出挑。
十六阿哥扫了一眼,只觉得麻烦,大踏步引着李氏离开。
李氏到是好奇,多看了秀女们一眼。因为都低着头。穿着一样的衣服。倒是看不出什么。
当年,颜儿也是这样入宫吧?再过二年,东府的两个侄女也要这般进宫遴选。
想着这些,方才父女相见无语的悲凉,竟不知不觉淡了。
明年孙儿们就要送官学。听说家中夫子要补官,不知新先生秉性如何。长生的耳朵,去年生了一次冻疮,今年冬天别在犯了,
民间老话,“老儿子,大孙子,老两口的命根子”真如王嫔所说,她是有福之人。守着两个命根子不说,年长的儿女,也没有不孝顺的,
脸上挤出几分笑意。低头那刻,却是泪落满襟”
神武门外,穿着补服的曹颙,站在自己马车前,正同曹元低语。
今日李氏进宫,是由大总管曹元带人护送过来的。初瑜原要随婆婆来,被李氏留下。
看到李氏出来。曹颙、曹元都迎上前去。
十六阿哥同曹颙常见的。倒也没什么话说,看着李氏上了马车,就同曹颙别过。
曹颙的侍卫腰牌,早在离职守孝时,就交回侍卫处。因此。他想要回户部衙门,就要绕远。
不过,他担心母亲。没心思去衙门,早已同衙门那边安排妥当,直接回府。
马车直接赶到二门外。曹颙亲自扶着李氏下马车。
看到自己熟悉的垂花门。李氏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精神,才总算是放松下来。
“母亲”见她素素淡淡的,曹颙怕她心中难过,低声唤道。
李氏仰起头,拍了拍儿子的胳膊,道:“无事
这会儿功夫,初瑜也得了消息,带着两个丫头快步往二门来。
李氏已进了二门。见媳妇匆忙,忙道:“慢行,别惊了肚里的孩
初瑜顺从地放缓脚步。道:“一直等着二门的消息,竟是睡过去了。”
李氏已经近前,扶了媳妇的胳膊,道:“已经显怀,正是渴睡的时候,巴巴地出来做甚?”说话间,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满脸慈爱。
初瑜与曹颙对视一眼。对于李氏这般平静的反应觉得诧异。
回到兰院,初瑜就避了下去,将屋子留给她们母子说话。
“母亲,在宫里”曹颙开口问道。
李氏抬起头,道:“见着皇上了”皇上瞅着比前些年看着显老,”说到这里,顿了顿道:“我原以为他会问我求什么恩典,我都寻思好了。他要问,咱们就将科尔沁那些东西,还有太后当年赐下的如意交回去,省得留在手中惹祸,到老他什么也没说”我便也没多嘴”
说完这些,她竟没怎么难过,反而担心起儿子来,道:“这些金子,搁家里太平么?会不会生出是非?”
“当初十六阿哥放出话,将金子说成了五千两,剩下的都是银子。只是金银重量大小不同。若是有心人探查,怕是也瞒不过去。不过没什么。这是太后名正言顺赐下来的,母亲就安心收着吧。只是太后娘家那两座亲王府,咱们当预备些礼过去。他们在京城也建有王府,倒是的不用送到关外。”曹颙想了想说道:“再有就是太后那边,再有一个多月,就到太后祭日。母亲拿出几百两金子,舍给寺里,为太后祈福也好。其他的财物,暂且就不动为好,左右咱们家也不缺这个。”
李氏听儿子安排的妥当。自是点头道好。
她从外头回来,还没更衣梳洗,曹颙没多坐,就回来了。
初瑜本还提心吊胆。听曹颙说了,才算安下心来。
曹颙还要去前院寻郑燮。就换了补服,穿着半旧的家常衣服,往前院书斋来。
书斋中,郑燮正教授孩子们画技。
早先钱陈群在曹府时。最喜欢的弟子是妞妞;如今郑受在曹府就馆,最得意的学生是双生子中的弟弟左成。
原因无他,只因左成在画画上颇为天分,入了郑燮的眼。
从这也能看出,这两位确实自有儒家风骨。不会因坐席曹府,就巴结天估、恒生这几个曹姓弟子,轻慢他人。
曹颙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俯身作画的小萝卜头。
自打长生来上过一段学后。东府的天护也开始启蒙。
按照曹颙的本意,并不想将自己的孩子分出三六九等来,想让他们安安稳稳的长大。
不过,却是事与愿违。
就拿八旗官学来说。只有爵位或者世袭爵位的八旗子弟才能入学,要文官五品、武官三品以上子弟才能入学。
那边收学生的限制。十岁到十八岁。每年每旗只收四十到六十人,这其中满旗、蒙旗、包衣都有定数,竞争可谓激烈。
曹睿艿蹦昃兔闱咳胙А2还且蛭芗艺绻猓且槐灿种挥兴桓鋈氚似旃傺А?
等到孙礼入学,则是占了包衣旗的光。就像他的庶弟孙初,就没有资格进八旗官学,就在八旗官学附近外的一处私学就读。
曹颙本想明年将天佑他们都送到官学,让他们也能接触些同龄的伙伴朋友,省得养在宅门中不刚强。但是,这入学却成了一道坎。
天佑有爵位,又是伯爵府嫡长子,身份是够的。恒生没爵,但是以曹颙的身份,走动走动多送个儿子入官学也非难事。这左住、左成两个,却是难办。
不仅他们两个”等天护长大些,也是没资格入官学的。
想到这些,曹颙不禁皱眉。但是又不能为了一个“公平”就将天估、恒生也束在府里。
这些间,哪里又有真正的公平可言?
这会儿功夫,郑燮已经看见曹颙。交孩子们先画,他出来同曹颙。
听说已经补了实缺。七品知县,他激动不已,望着曹颙,这感谢的话,不知当如何宣之于口了。
客居京城数载,他也晓的补官不易。纳捐容易,补实缺却是得用银子砸的。
不说这些杂牌子捐官,就是正途出身的进士,要是没有银子打点,候个三、五年也是寻常。
这七品知县,又是正印官,按照规矩只授进士的。杂牌子出身的,想要补上,更是难上加难。
就算有曹府出面,这补官的各项银钱,也是少不得。
想到这些,他已经肃容。给曹颙做了个长揖,道:“大人恩义,学生铭感五内。能得大人周旋。就是学生的福气,所费银钱几何,还请大人告之。有朝一日,学坐定如数归还。”
这七品知县的俸禄不过几十两银子,曹颙这些为郑燮补缺,却花费了两千多两。只因今年不是纳捐年,又有新进士,所以这补缺的费用也水涨船高。
不过,曹颙却不打算同郑燮细说。
他斟酌一下,说道:“克柔,我早年也任过外官。外官不易,“三节两寿的上官孝敬,各项往来,都要抛费银子。朝廷体禄又低,官场上贪污成风。京城有些破落户,家中实在缺银子了,就典借些银子,捐一任官,三年后就攒下一份丰厚的家底。以克柔的品行,怎会如此行事?我确实为克柔抛费些银子,但是于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克柔若是想要归还,就挑几副字画与我。克柔大才,总有扬名天下之时,到时我还占了克柔的便宜。
说到最后,他脸上已经带了笑意。
不待半点轻慢,眼睛中是笃定。看着郑燮的眼神,不像是看着个破落的秀才,而像是看着士林大家似的。
郑燮当然不知自己曾经在历史上留下一笔,还以为曹颙是“慧眼识珠”不仅相信自己的人品,还肯定自己的画作。
他只觉得胸口热乎乎的,鼻子酸酸的,深深地做了个长揖。
多少年后,他名扬天下,也始终对曹颙恭敬如父兄,不曾有变。
长春宫中,十六阿哥听王嫔讲述完这出“父女”相会,也说不出什么,倒是想到自己的麻烦。道:“额娘,儿子身边侍候的人够了,求额娘常往储秀宫溜达溜达,省得哪位再想起儿子,给儿子指两个下来。”
王嫔犹豫了一下,道:“昨日,德主子倒是提了一次。她不是有两个侄孙女候选么,听宫里的风声,弘明那边怕是没戏。瞧着那意思,若是不指给弘明,就要给你同你哥哥。那两个姑娘,前些日子被德主子带到热河,我也见过的。虽说容貌不十分出色,但是瞧着性子温柔,也是不错的孩子。”
十六阿哥冷笑一声,道:“她到是爱操心。”
自打李氏病故,十六阿哥身边除了嫡福晋,其他的侍妾通房,一个侧福晋都没有。所以,这次选秀就有风声出来。
德妃与宜妃明争暗斗半辈子,十六阿哥可不想殃及己身,怎么会乐意同德妃的娘家人沾边。
“她也没法子,好好的两个姑娘,送进宫来调理了一年,要是都撂了牌子,这德主子的颜面何在?”王嫔道。
“额娘能拦就拦下,实是拦不下,额娘就请宜母妃先下手,指两个寻常人家的下来,省得不安分,闹腾得儿子头疼。”十六阿哥退而居其次。
王嫔晓得,儿子面上自己嫌烦,实际上是心疼媳妇呢。
她也不恼,只是想起两个孙子都是庶出,多少有些遗憾:“听说七阿哥府上有求子的方子。你也打听打听,给你媳妇的张罗张罗。”
十六阿哥听了,点头应了。心中却是苦笑。
十六福晋上次生产后血崩。送了半条性命不说,也再也不能生育。
西直门外,风尘仆仆的十四阿哥骑在马背上,望着前面的城墙,低声道:“终于回来了”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二十九章 绝杀令
紫禁城,永和宫。
平素稳如泰山的德妃,此刻已是如坐针毡。
从早起,她就觉得太阳|岤“突突”直挑,她还以为是这几晚没睡好的缘故。自从皇帝追封“孝齐皇后”她就有些失眠。
她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缘故。老是想起早夭的儿女,精神很是不足。
对于李氏,她也是好奇的,少不得使人在长春宫跟前守着。
听说圣驾在长春宫滞留将近一个时辰,德妃少不得胡思乱想。
没想到,过了不久,就有小太监传来消息,十四阿哥回京了,现下正在乾清宫见驾。
这个幼子可是德妃的心头肉,她忙使人去乾清宫外守着。
早先儿子能得偿心愿,领兵出征,德妃虽担忧,但是也为儿子欢喜。谁想,这一去,就是四、五年的功夫。
听说西北苦寒。战事艰难,已经折了好几个都统、提督、总兵官,德妃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全部的心思都用在祈祷儿子平安上。
虽说晓得有圣旨。儿子年前会进京,但是他还以为最早也要冬月,没想到这就到了。
她坐立难安。使人吩咐内膳房添菜,又将十四阿哥这几年使人从西藏送回来金玉法器拿在手中把玩。
少一时,先前打发去乾清宫前守着的小太监已经回来,后边却没有十四阿哥。
德妃在坐上。脸色已经阴下来。
十四阿哥确实已经从御前下来,但是并没有往东六宫来,而是直接回了阿哥所。
皇帝前几日过来时,说起弘明嫡妻人选,属意完颜氏。因这个缘故,德妃对十四福晋已经是一百个不待见,如今儿子回来了,又不先来看望她这个做娘的,她真是怒火中烧。
她是极为护短的性子,自是怪不得自家儿子身上,只有越发恨媳妇不良。辖制了十四阿哥。这是越想越气,只觉得自己已经瞎了眼,才会觉得小儿媳妇好
阿哥所,十四阿哥处,上房。
屋子里只有夫妻二人,宫女与内侍都退了下去。
夫妻一别数载。十四福晋却没有重逢的喜悦,只觉得满心恍恐。她对面。站着的就是刀锋已经出鞘的十四阿哥。
“说,吴氏之事,是不是同你相干?”十四阿哥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问道。
瞧着那模样。十四福晋要是说谎或是有胆子隐瞒,他就不吝啬给妻子一剑。
对着杀气腾腾的丈夫,她终是跪倒在地。拉着十四阿哥的衣衫,含泪道:“爷,爷。真不干妾身之事。妾身晓得吴氏是爷心尖上的人,就算嘴上敢酸两句,却生不出胆子害人啊。”说到最后,已是委屈无限。忍不住嘤嘤地哭起来。
她只是想要刨白自己,却是弄巧成拙。
十四阿哥慢慢的腰刀入鞘,嘴角露出几分讥讽,眼神晦暗。他不是鲁莽少年,自是不会真的怒极杀妻。
成婚二十年。他晓得妻子没有那个。胆子安排人害吴氏,但是她向来自诩有几分小聪明,在妃母前推波助澜是少不了的。
她刚刚不是也承认了么?嘴上“酸两句”
这实实在在是冤枉了十四福晋,那推波助澜,等着看他们夫妻离心、母子不合的另有其人,,
十四阿哥是中午进城,等到晚饭时候,差不多的人家,就都得了消息,曹府也不例外。
曹颙正在书房。手边有两封信。是西安巡抚衙门的属官寄来的。
年羹尧去西安不过数月,闹腾得却是欢实。他正在查钱粮亏空,弹劾西安知府与凤翔知府,还有原总督与原巡抚的幕宾。
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就多了,这两省总督,弹劾属下知府。还算凑合;这没有官职的幕宾都弹劾上了,这显然看着主人打狗。
这原任总督与巡抚,可都是在十四阿哥面前卖好的,年羹尧这么一来,算是跟十四阿哥撕破脸。
虽说这个局面是康熙爱看到的,却也是给年羹尧埋下祸根。
这一省钱粮,要查下去,还不知要个出多少根萝卜出来。
要是能查下去。那年羹尧这个陕西总督就算是将陕西拿下,以后定要越发跋扈;要是查不下去”不可能查不下去,康熙对下头的贪墨心知肚明,不过是爱惜名声,加上不愿得罪权贵阶层,才一忍再忍。如今,年莫尧乐意出头做大瓣蒜,康熙指定会“成全”他。
年家老爷子才是大智慧,看出次子这跋扈的性子已经改不了,就果断分家。
三日后,大朝会。
圣驾还没出来。穿着铠甲的十四阿哥先出现在朝臣百官面前。花得是威风凛凛,器宇轩昂,颇有几分气势。
一时之间,大家有都有些兴奋。又不好喧哗,这压低了音量,口称“将军王”请安问礼的不计其
九阿哥站在队列中,见十四阿哥眉飞色舞,不由翻了个白眼。
瞧这轻狂的。也不知谁这两天哪个要死要活的。
那个女人,就这个引得人上心?
想到这个,九阿哥眯了眯眼。吴氏他也见过两遭,虽有些姿色,但是也不算什么。更不要说如今已经不年轻了。
莫非,是“内秀”?
想到这个,九阿哥就觉得胯下一热。看来,该叫李煦再寻几个江南美人过来,自己后院添两个,也送十弟两个。
十阿哥这些日子,就在府里“养病”今日朝会也没有露面。
曹颙也在看十四阿哥,心里想的却是讷尔苏。如今,西北帅印在讷尔苏手中,不知姐夫会惊会喜。
少一时,礼乐声起,圣驾到了。
朝会上说的,还是那些,哪里需要赈济,何处工程开工什么。曹颙听得昏昏欲睡。直到兵部尚书上前禀告,福建水师提督施世骠病故,他才精神起来。
施世骠死了。这就死了。
他六月里平定台湾,中秋后得了恩赐,东珠、黄带子、四团龙补服,极至殊荣。这才不到两个月的功夫,就“病故。”实令人骇然。
曹颙脑子中。出现的第一个想法是康熙“卸磨杀驴”毕竟这施家父子,两次平定台湾。在西南名声太盛,怕已经为帝王所忌;第二个想法是,这施世骠怕是功劳太大,晓得帝王难封赏,为了保全家族,才自己“病故”。
不过,想想这位福建水师提督,曹颙将这两个想法都否定了。
康熙爱名,就算真容不下施世骠了,也会等些日子再动手,绝不会现下就动手,惹人嫌疑。
而这施世骠。也不会在朝廷赏赐刚下来的时候安排这一出。
同样走出身名门。镇守一方,年羹尧的彪悍是故作声势,施世骠才是真正的悍将。
他十五岁就出战,随父收复台湾,开始军中生涯。而后凭借军功,在战后封为三品参将,那是真正的少年得意。
而后在平定葛尔丹时,他随着圣驾出征,再次立下赫赫战功,官运亨通。
这样一个人。五十出头,如何说“病故”就“病故”了,,
想到此处,曹颙心里沉甸甸的。有些急切。
散朝后,曹颙没有回户部,而是直接回曹府寻方种公。
“方老可是七月中旬从闽地启程?”曹颙也不罗嗦,直接开口问道。
“正是七月十六。中元节后,随着曹爷府上管事上京。”方种公见曹颙急色匆匆。说道:“可是闽地又生变故?”
“福建水师提督施世骠病故。不知为何,总叫人生出几分不安。”曹颙皱眉说道。
“啊?莫非是绝杀令!”方种公惊诧一声,说道:“老朽上京前,曾听人提过,说是洪门门主已经发下“绝杀令”耍杀尽叛侯施琅子孙,为闽地百姓‘报仇雪恨’。
“洪门门主?”曹颙听了。不由挑眉,道:“不是说洪门二十年前就已经灭了么。怎么还闹腾?”
方种公看了眼曹颙身上的补服。脸上已是懊恼不已,自己怎么说出这些来。
曹颙察言观色。已是看出方种公的异样。
福建,可是洪门老巢,方种公也是的凭借拳脚功夫与医术在地方有名气,舟洪门的人有所交往也不算稀奇。
“曹爷是京官。怎么想起问这个?”方种公避而不答,反问道。
“我问这些,不是为施世骠,而是为他的兄长漕运总督施士纶。施总督早年曾在户部当差,做过曹某上峰。他是清官!”曹颙说道:“真正以百姓安居乐业为福扯,是个好官!”曹颙正色道。
他心中,生出几分怒气。
方种公没有多说什么,但是“绝杀令。杀尽”露出的讯息就已经能够让人心纠。
洪门前任掌门已经死了二十年,这掌门印信被自己埋起来,怎么还有人以门主的名义“号令”杀人?
可笑,三百年后,看金老爷子的小说时,对红花会那些大侠还推为 。
现下,却要对这真实存在的洪门嗤之以鼻。
他们“反清复明”他们宣称要为汉人报仇,要杀“勒子杀“狗官”却没有人敢到长江以北闹腾,没有人敢直接拿皇帝开刀。
是不是该提醒下施世纶,让他加强戒备?只是,这个以什么名义说。
那是谁啊,那是后世话本中提及的“施公施青天出仕三十多年,仍能保持操守,曹颙是真心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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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il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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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0705 15:26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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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三十章 流光
看曹颙动容,方种公没有说什么。心中却生出几分疏离。
或许,这次进京就错了,不该再同曹家有什么瓜葛。
曹家是入旗的,自向着鞑子朝廷说话?施家对鞑子朝廷来说,是立有大功;对闽地百姓来说,却是大仇人。
台湾岛上,多是闽人过去讨生活的。每次朝廷大军指向台湾,闽地百姓就要有成千上万的人家失了儿郎。
方种公瞧不上扯大旗的朱一贵,但是也看不惯朝廷大军的严剿。
说到底,还是鞍子朝廷对汉人欺压过甚,地方狗官盘录成性,老百姓实是活不下去,才会扯旗造反?
曹颙官场历练这些年,察言观色的功夫自然是格外的炉火纯青?
见方种公不说话,想着他的身份与立场,曹颙也不好多说什么,问了两句王府看病的话,两人就散开。
到底是谁做了洪门门主?
是那个“大洪山山主吴天成”么?虽说过了二十年,但是曹颙对于那枚戒指仍记得清楚。
以他的本意,希望洪门就此沉寂。
以民间力量,抵抗国家机器,只会让更多的百姓流血。
庙堂之高,江湖之远。
书本中所谓的笑傲江湖,抹杀不了违法乱纪、逞凶杀人的事实。
想到这里,曹颙摸了摸下巴,施世纶那边,看来得想个法子警示一下,但是不能放在明面,需要想个妥当法子。
想了想,他还是唤了小厮,过去找魏黑过来。
旁人经手,他也不放心。出于对清官名宦的敬意,能帮就帮一把,但是也只是帮一把而已。绝不会因管闲事,将自家牵连进去。
听说“绝杀令”魏黑也诧异。
这洪门已经趁机二十来年,怎么又开始露头?
两人商议一番,几日后,前门外福建会馆中,有人往漕运衙门递了一封信。
曹颙能做的,只有这些。在他心中,因这“绝杀令”三字触动颇深。
早年得到那枚戒指时,他还想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要是能寻到线索,就将那戒指交出去。
现下,他却全没有这个想法。甚至他心中,还颇为懊悔,当年实不该讲戒指埋在御碑下,当直接沉入秦淮河才好,
户部衙门的差事,一下子多了起来,马上就是一年之中最忙的月份。
曹颙这边,更是忙的脚打后脑勺。年羹尧在西安打官司,受累的却是远在京城的他,这叫什么事儿?
因为年羹尧弹劾的前任总督与巡抚的钱粮账目,所以户部陕西司这边。也要将近相关账目整理出来,交由大理寺备案。
前任总督鄂海,就是淳王府五格格的公公,同曹家说起来还是姻亲。他是康熙五十二年,就开始任陕西总督的。所以这陕西司的账目要整理近十年的。
不过,即便再忙,曹颙也留心着十四阿哥的消息。
听说最近宗室王府。都在轮番做东,请十四阿哥宴饮。十四阿哥嫡子弘明,由康熙指了嫡福晋,正由内务府张罗迎娶事务。
一句话,十四阿哥炙手可热。
西北战事,对于京城百姓来说,不过是一伙准格尔人不知好歹,占了西藏。西藏同朝廷求援,而后大将军王领兵出征,将准格尔人打跑了。
谁会知道,十几万兵马,陈列西北,真正与准格尔人短兵相接的次数都说得出来。
准格尔人不是被打跑的,而是将拉萨劫掠一空,自己扬长而去。
蒙古人的优势,永远在马背上。
同十四阿哥的吹风得意相比,四阿哥的心情则是阴云密布。
所谓“大将军王。”所谓皇上最宠爱的皇子阿哥,这一切一切,都有人在背后操守,为十四阿哥造势。
造势的不是旁人,正是九阿哥。看来他是安分不下来,早先辅佐八阿哥,现下鼓动十四阿哥,居心叵测?
皇父到底是真器重、还是假器重十四阿哥,四阿哥不得而知?
他只晓得,十四阿哥回京五日,皇父在永和宫留膳三次,每次额娘都会使人到阿哥所传十四阿哥。
这个消息,使得四阿哥心中堵得慌。
虽说他早就知道九阿哥同十四阿哥是一伙的,早就晓得额娘偏心幼子,但是也没眼前这般恐慌。
就在曹颙的繁忙与四阿哥的压抑中,到了月末。
十月三十,四阿哥同李氏的生日;
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往曹家送寿礼的,除了交好往来的人家,还多了不少王府宗亲。
似乎,一切有了不同;似乎,一切还是如常。
李氏借着“礼佛。之名,寿筵也免了,但是一家人还是凑到一起吃了顿团圆饭。东西两府的主子,出阁的几位姑奶奶,还有李氏的义女韩江氏都来给李氏贺寿。
用罢午饭,曹佳氏她们几个出阁的女儿就先走了。
天慧同江慧玩儿得正好,舍不得她回去,将央求祖母留人。
江慧同四姐同岁,今年十二,已经小少女的模样。
虽说韩江氏的性子冷冰冰的,不芶言笑,这江慧却是温柔和顺的性子,不知怎的,就投了天慧的缘,与四姐感情也甚好,几个小姑娘每次见面,都要难舍难分。
李氏上了年岁,不爱见外人,却是越发宠溺孙子孙女,就同韩江氏说过。留江慧在这边住几日。
韩江氏不愿扫她的兴致,自是应了,仔细吩咐了江慧几句,才带着下人走了。
兆佳氏坐在一边,看着江慧,却是目光闪烁,像是有什么话说。
李氏见状。就叫四姐带着小姑娘去东屋要。
“嫂子,我瞧着这韩江氏不会有其他心思吧?”兆佳氏嘴最快,孩子们一出去。她就忍不住开口道。
“这话的怎么说?”李氏不解。
“这两年,她几年,她来咱们家的次数可频了,而且越来越爱带这小丫头过来,莫不是打天佑他们几个的主意?这边府里,男孩儿一把。”兆佳氏说道。
李氏听了,不由皱眉,道:“弟妹想多了。孩子们才多大,再说慧儿她娘也不是那样的人。”
兆佳氏撇撇嘴,不以为然,道:“还天佑都十岁了,再过两年都有屋里人。这小丫头姿色倒也不错,只是身份低了些。”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道:“不过谁不晓得韩江氏是个大财主,当年在江宁时,他们家就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到了京城,也是富裕。只走到底是商贾,又没有父兄扶持。”
说着说着,她想起早年听过的韩江氏手握百万家财之事。
韩江氏的家财是嫁妆,夫族人辖制不了她。她又没有嗣子,这所有的家产岂不都是这个养女的。
百万家产,兆佳氏想想,都觉得兴奋。
小五不是耍纳良家女为妾么?这个江慧正是好人选。素芯又是贤惠的,定不会拦着此事。虽说江慧现下小点。也没什么,明年就十三。旗人家的女孩,不就是十三开始选秀指婚么?
只是人家守着百万家产,什么样的男人找不着,会送上门给她儿子做小妾?
要是做不得妾,就说给天护为妻。天护是丫头养的。又是东府长房,往后继承不了家业,娶个有钱的媳妇也算终身有靠。
可是除了老四家的天阳之外,曹颂他们三个亲兄弟现下只有天护这一根苗“这怎么行
兆佳氏说韩江氏的坏话,还扯这些没影的,李氏却不爱听了,她能爱屋及乌将江慧视为外孙女,但走到底越不过亲孙子去。
这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听说哪个正经人家,是私自相授的;
自家府里男孩多是不假,淘气鬼五、六个,但是女孩也不少。看来往后要吩咐下去,将这规矩都摆起来,孩子们到底大了。
东屋,炕上。
女孩们围坐一圈。听妞妞给大家讲述孙猴子大闹天空的故事,竟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一个回合讲完,妞妞口干舌燥,不肯再讲,叫大家玩旁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也没定下来玩什么,便问江慈。毕竟,场上六人,只有江慧不住在府里。
“要不,玩嘎拉哈么?”江惹笑着说道。
这游戏是耍讲究眼明手快的,天慧怜恰是弱视,做不得这个游戏。
所以,江慧说完,没有人接茬,都小心翼翼望向天慧。
天慧小脸平静如常,只是跟着问了一句:“表姐寻来了?”
“嗯!”江慧笑着点点头,将自己鼓鼓囊囊的荷包拿出来,到出里面的东西。
里面是四块朱砂染过的骨头,看着同“嘎拉哈”相似,但是个头要大上好几倍。
“嘎拉哈”本是京城女孩常玩的东西,只是百姓人家有羊嘎拉哈,俗称“耍羊拐”;大户人家,多用鹿嘎拉哈。因为更洁白小巧。
“叫人寻了羊的同猪的,还是猪的好。就是个头大,不能抓耍,咱们可以搬花儿。”江慧笑着说完,而后将这几块猪嘎拉哈递到天慧手中。
天慧的小手,哪里抓得住这些,掉在炮上两块,抓住两块。
她望向炕上那两块。一块是“针”一块是“肚”嘴角已经弯弯。
妞妞在旁见了,冲江慧伸了伸大拇指。
香玉却是盯着天慧手中的嘎拉哈,心里像是明白什么。天慧是伯爵府嫡女,身份尊贵。所以大家都围着她转。
小孩子的心里直泛酸,她竟是开始盼着表叔母再生个女儿出来,那样天慧就不在这边府里唯一的嫡小姐了”,
前院。影壁前,站着两个小少年,不是旁人,正是左住、左成两个。
虽说是双胞胎,但是一眼就能分辨出哪个是兄长,哪个是弟弟。
左住作为长子,已经有小大人的模样,蹙眉看着左成,道:“真决定了?”
左成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决定了,我要同义父说。留下先生身边学画
小一辈人物全部出场,欢迎大家配对,嘎嘎。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三十一章 结症
曹颙回府时,是被人扶下马车的,搀进院子的。
今日十三阿哥与十六阿哥都去了四阿哥府上,而且,风头正劲的十四阿哥也亲自过去给四阿哥拜寿,这席面上的气氛,看着那叫一个“好”,所以连曹颙都被多灌了几盅。
最让曹颙囧的是,平素不爱搭理人的十阿哥,今儿亲自敬了他一盅酒,有“致谢”之意。看来,方种公这些日子的针灸疗法,已经初见成效。
要说这位十阿哥,却是个有心的,外人只道他鲁莽,其实心中明白。
他也晓得,曹颙同自己没什么仇怨,当年时曹颙封他的王府也是为了遏制时曹颙的扩散。虽说折损了他的面子,但是隔了这些年,再说这个也没意思。
如今,经过皇父“追封”这一出,他才晓得曹颙不仅是自己的侄女婿,还是自己的亲外甥,倒是真生出几分亲近。
就连早先将方种公“封口”的想法,也淡了。
十阿哥这一示好,可是将九阿哥给恶心坏了。
曹颙这小子不简单,让人颇为顾忌,现下却成了亲戚,往后要是他再想收拾曹颙,就是“以大欺小”
为了李氏的身世,他亲自问过生母宜妃,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见平素不待见曹颙的十阿哥都对曹颙缓和了颜色,九阿哥哼哼几声,也跟着凑趣。
谁让曹颙喝酒就上脸,一副“不胜酒意”的模样,让九阿哥存了坏心眼,想要灌醉他。让他出个大丑。
这来吃酒的宗室王爷贝勒们,见这两位都对曹颙“慈爱有加”少不得就有人跟着凑热闹。
这些人,论起身份,都比曹颙尊贵;论起辈分,都比曹颙高,压根没有曹颙回绝的余地。
于是,喝来喝去,曹颙“醉了”
还是十六阿哥出面。同四阿哥说了一声,叫人送他回来。
左住、左成兄弟见曹颙如此,忙上前唤了一声:“义父!”
曹颙哪里是真醉了,不过是见九阿哥歪缠不过,“酒遁”脱身。
如今进了自己院子,他就推开扶他的人,自己站得好好的。
“你们两个怎么跑到这来了?用了晚饭没?”曹颙摸了摸这小哥俩的脑袋,说道。
“义
父”儿子”左成养着小脑袋,支吾着。
曹颙虽没喝醉,到底多喝了几盅,觉得有些口渴。见两个义子有事要说,他就带着两人到前厅说话。
听说是想要跟着郑叟出京,曹颙有些皱眉,道:“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夫子对你说的?”
这一刻,他心中有些恼。
他就是因郑燮品行有瑕疵,会影响孩子们的名声,才想着以捐官的名义,打发其离开,怎么还会让左成跟过去?
只是左成十岁,能自己有这样的主意么?
“是儿子想同夫子学画。”左成的回答到是毫不迟疑。
“哦?那夫子怎么说?”曹颗端起茶盏,用了两口,追问道。
左成涨红了脸小声说道:“还没同夫子说,昨儿同我娘说了。娘说,要听义父的。”
曹颙看了他一眼,倒是颇觉欣慰,还好这孩子没有直愣愣地跑到郑燮面前求学。
他撂下茶盏,道:“你想要学画,义父不拦你;但是随同夫子出京,不妥。夫子是外放当知县,乃一地父母,公事繁忙,哪里有授课的功夫?”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如今内廷有几位供奉,都是画坛高手。你要是真心求学,义父为你张罗。”
左成听了,却不见欣喜,小心翼翼地说道:“义父,就同夫子说不行么?儿子不会给夫子添乱的,服侍夫子笔墨,做个书童也行了。”
前面曹颙还耐心听了,听了这“书童”二字,曹颙的脸就黑了,盯着左成。
要是真让左成做了郑变的“书童”那还了得。郑樊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这是私德,曹颙管不着,但要是敢牵扯到自己孩子,他可不管是不是历史名人。
气氛一下子凝固下来,过了半晌,曹颙才开口道:“父母在,不远游。大人尚且如此。何况孩童?你这么大,固然不怕长途数涉辛苦,也要体恤亲长。况且,明年还有童子试,学问不能耽搁。”
这些日子,他也想好了,让左住、左成兄弟参加童子试,好入顺天府官学。说起来,比八旗官学还名正言顺,往后就算不走科举仕途,混个举人功名,日后不管选择做官,还是选择为民,都两相便宜。
左住、左成到底头一回听说这个,望着曹颙,说不出话。
说起来,曹家子弟,曹颙这一辈还真没有人参加童子试的,都是纳捐成监生。就是东府的探花郎曹项,也没有经过童子试。
“好好用功,考出功名来,也给你娘赚个诰命出来。”曹颙对左成道:“既渐大,要分清轻重缓急。课阻竹冲,画画为后你要孝顺你娘。迈要娶妻生子,。琰画画为生。”
不是曹颙古板,而是这个时候的职业画师身份低微,画作也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3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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