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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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先回去收拾收拾,”
安定门内,年宅
年羹尧今日出京,年希尧同侄儿年熙一道,送其出城。
回到城里时,伯侄两人分手,年熙去了督察院衙门。年希尧则是策马回年宅。
想着兄弟在京这两个月的风光,年希尧这兄长颇有些不是滋味。弟弟越得意,越映衬着他失意。
他从巡抚任上免职一年多,起复无望,每日里只能侍弄花鸟。
回到家中,刚进大门。就见管家上前。道:“大老爷,老太爷使人传话,叫大老爷回来后过去。”
年希尧点头应了,穿过二门,往老太爷的院子去。
进了院子,年希尧走到廊下,使人传话,等到老太爷叫进,才进了屋子。
屋子里,老太爷歪在炕上,手中拿着水烟壶,正一口一口地吃烟。有两个四十来岁的妾室,站在一旁侍候。
见长子进来,他将水烟壶递给旁边的侍妾,挥挥手打发她们下去。
他坐直了身子,脸上添了几分郑重:“老二走了?都谁去送了?”
“有雍亲王府的戴总管。还有六部几个堂官”年希尧躬身回道。
老太爷皱着眉,沉默半晌。方道:“用你弟弟这次带回来的银子,先添置几十顷祭田,剩下的银子,再在城里买个宅子”
年希尧听了,倒是有些踌躇,带了几分疑问道:“爹,祭田前两年不是才添过么?”
不是他不想买地,而是不想动用兄弟这笔银子。
这祭田按理来说,算是家族族产,分家时不分割的。由长子掌管。
用弟弟的银子,添置族产。这样厚脸皮的事儿,年希尧实是做不出。不是怕影响兄弟感情,而是不愿背负算计兄弟钱财的坏名声。
“也不用添太多,就添二十顷吧。剩下的银子,出去买宅子的,再买两个庄子。”年老太爷想了想,说道:“买完后,跟公中的放到一块,将田宅地产分成两份。写清单子交给我。”
年家数代为官,家底算是殷实。
父子三人,都做到封疆大吏,这在汉军旗中,也是排得上的人家。历年积蓄下来,也是份拿得出手的家业。
年希尧却是越发吃惊。诧异道:“爹,这 ,这是要分家”
老太爷点点头,道:“这次你兄弟走得早,有些来不及。先预备好了,等他下次回京时。我就给你们主持分家”
年希尧小心翼翼地问道:“爹还生二弟的气?”
老太爷摆摆手,道:“没什么好气的。早分早了。早分了。兴趣我还能多活两年。”
曹府,前院影壁前。
曹睿鼙匙攀郑呃醋呷ァa成弦换岫迕迹换岫断玻换岫滞o吕矗咕8呓拧?
曹颙进门时,正看到小堂弟这副纠结的模样,不禁失笑:“这是怎么了,脸色儿转得这么快?”
“大哥,弟弟正等着您 听到曹颙的声音,曹睿苡锨袄矗档馈?
“日头怪毒的,屋里说去。”曹颙骑马回来,晒得颙头汗津津的,与堂弟两个到书房说话:“是吏部提前补缺了?”
“不是补缺,是庶吉士的名单下来了”弟弟的名字位列其上,只曹睿芑氐馈?
“哦?”曹颙闻言。有些诧异。
这庶吉士,正七品待遇走进翰林院学习,通常是取二甲七人,与三甲前二十的进士。曹睿艿拿危侨滓话俣迕鳎丫旁诮堪竦タ亢罅恕?
“大哥,我这算不算是“幸进”要被人笑话吧?”曹睿艽偶阜朱馈?
曹颙道:“这是好事。总算不用补知县缺。你年纪轻轻,去做地方父母官,稍有不慎,就是祸患一县百姓。如今进翰林学习,多好的机会。官场上,谁不盼着‘幸进’?就是六部堂官,还盼着一梦醒来钦点做大学士。 三年后,还哼哼考试。你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努力三年,考个优等出来 ”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八百九十七章 “世伯”
宝蓝色潞绸大褂,黑缎凉帽,看着既不失身份,又不显得刻板。体态挺拔眉眼修长面白无须谦谦君子观之不俗。难得是年纪轻轻身居显位。还能这般稳健不见丝毫轻浮。年老太爷看着眼前端坐的曹颙眼中露出几分欣赏。
按说曹家与年家都是世代为官的人家有些往来也寻常。
只是这两家。不在一个旗,曹家又早早地去了江南;曹家北上后,曹寅又顾及身份除了姻亲故交,鲜少去结交其他人家。因此曹颙这是头一回见到老爷子。
在年老太爷打量曹颙时,曹颙也望着这位常被外人讥讽为,“胆小小”的老人家。
他是康熙三十一年外放为湖广巡抚以后经营湖广十三年,最后三年以巡抚任署总督。
康熙四十三年他六十二岁上折子自陈“年逾六十衰疾日甚恳请休致。”旋即得旨特‘其原官休致’。
这一转眼就过了十八年。
早年庄先生在世时点评外放的督抚大员还专程提到年遐龄。
湖广虽比不上江南但是却是大清粮仓重要之的。而且诸苗聚集境内向来不太平。连大名鼎鼎的名臣郭诱的仕途都断送在湖广总督任上。年遐龄却在朝臣的屡次弹劾中稳稳当当地待了十三年。
要说他不是老狐狸谁信?
所以曹颙现下。只有对这官场老油子的敬重之意。毕竟不是哪个当爹的都能出两个督抚儿子来。
不管是从官场还是从教子,这老爷子身上都有曹颙学习之处。
说是拜见其实算是“回访”而且回的礼也不轻。其中一个和田玉的长寿球立时得到老爷子的喜爱。
“老朽羞愧。劳曹伯爷破费了。”年老太爷笑着说道。
虽说不愿同年家牵扯上关系,但是年羹尧能得罪,眼前这老太爷却不是曹颙好得罪的,因为他除了是年家老太爷,还是四阿哥的老泰山。
“不敢当老太爷尊称,既是老太爷是先父故交。直接唤小子字便可。”曹颙斟酌着回道。
“哈哈!好。好。那老朽就托大直接叫声‘贤侄’了。贤侄也别‘老太爷’‘老太爷’了直接叫一声‘世伯’就好。”年老太爷笑眯眯地看着曹颙说道。
话说到这里。再矫形就没意思。
曹颙起身换了称呼以子侄礼重新见过。
其实年遐龄以曹颙父辈故交身份相见已经是给曹颙面子。说起来年遐龄是同曹寅祖父一辈。
似乎很满意曹颙的识趣,年老太爷脸上笑意更盛。
丝毫没有初见面的冷场,像是相交多年的故旧一般,老人家一会儿说说曹寅生前往事。一会儿问问曹颙差事忙不忙云云。
这一次会晤竟是宾主尽欢。
临了临了老爷子还舍不得放曹颙走,说什么非要留他用晚饭。
曹颙只能露出几分为难,说是家中还有俗务。老太爷竟像孩子似的唠叨,“自己老了孩子们都不爱陪着自己。”
曹颙心中只有叹服的份。
老爷子这份“慈爱”,别说是“世侄”就是对亲侄子也够了。
还是年希尧解围。道:“爹太医嘱咐您什么?不是说让您净净肠胃喝几日小米粥么?真若留了孚若也是失礼。
老太爷听了。不禁顿足道:“还想着借着贤侄的光吃两口肉,这回老头子又要就咸菜喝粥了。”
又说了再来,老太爷让长子送曹颙出来。
虽说这“世伯世侄”一叫曹颙同年希尧成了平辈。年希尧似乎也不以为意。以曹颙现下的身份与官职与他平辈相交也不算高攀。
曹颙却无法坦然。毕竟年希尧年过五十中间还夹着个四阿哥实打实是曹颙的伯岳父。所以他在年希尧面前算是恭谨,丝毫没因其免官闲赋就生怠慢轻视之意。
年希尧见状。越觉得曹颙谦和有礼,心中已经在埋怨弟弟之前的失礼。
等送走客人。回到老太爷房里就见老太爷手中滚着曹颙送来的长寿球眯缝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年希尧回来。老太爷问道:“老大,曹颙其人如何?”
“不骄不躁。温和识礼。少年助父还债为孝;知恩图报在十三阿哥落难时伸以援手,为义;抚养失父弱子为仁;三升三降不生怨愤,勤勉差事为忠。家无侍婢不恋酒色,这曹颙品行俱佳前途不可限量!”年希尧被曹颙奉承了几句,正是满心好感听到父亲相问不吝言辞地赞了一番。
年老太爷听了这席话心中只能叹一声“后生可畏”。
这还不到而立之年,待人应物拿捏人心如此自然随性,又恰到好处里。比他这个小心机不深的长子、那个傲慢骄横的次子都强出半头。
“既做了通家之好,等过些日子也叫媳妇儿带着三丫头过去给李夫人同郡主请安。老太爷慢悠悠地说道。
年希尧听了却是有些愣住。
他子嗣艰难嫡子早天膝下只有三个女儿。老太爷口中的“三丫头。是他唯一的嫡女是他嫡子夭折后所出,今年才十岁最为他们夫妇宠爱。
“爹。妹妹的意思不是想让松果儿进王府么?。年希尧带着几分犹豫问道。
因盼着这个女儿长寿避免早夭的命运,所以年希尧给这个女儿起了“松果儿”做||乳|名。
雍亲王府四阿哥、五阿哥都同松果儿年龄相仿。年侧福晋就跟长兄、长嫂提过联姻之事。
“妇人之见!”年老太爷闻言冷哼一声道:“除了佟家两代后族,这京城哪个王府、贝勒府的正室有汉军旗的女儿当家?外戚晋身可,存世难。就算那位真能上位要提拔年家也不在你这一支。”
年希尧神色讪讪,有些尴尬心里也觉得委屈。
他们一家本不是四阿哥的门人,是后归到四阿哥门下的。他早年虽同三阿哥、八阿哥那边关系近些,也是之前的关系并不算背主。
偏生四阿哥像记仇了似的对他不冷不热;对年羹尧那边却是推心置腹引为知己的模样”
曹颙骑在马上直觉得耳朵根痒。
他心里寻思着不知年家这父子两个怎么议论自己。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像年老太爷那种官场老油子走一步看三步的主。这以“父辈”自居绝不是单单抬举曹颙给曹颙面子还另有一番深意在。
从年宅出来后曹颙又往淳郡王府走了一遭。
毕竟他延迟一月赴热河是因为岳父的伤势。就算如今七阿哥渐好,不用他们夫妻在王府守着这隔上一两日就去探视一次也是尽女婿之责。
七阿哥的气色已经好许多,但是还没能下床。
额头上的伤还好,腿上的伤却是颇为厉害。按照太医的说辞。怕是要在炕上待上半年了。
这个时候的止痛药就是古方麻沸散!是治存外伤时用的。七阿哥虽是外伤但是主要是伤了筋骨。
因为他负伤的那条腿,就是早年有旧疾残疾的那条。
肌肉已经萎缩这次坠马重创之下不仅小腿骨折后脚跟的筋也断了。
断筋折骨之痛将七阿哥折磨得日益消瘦。如今就算有人跳出来说七阿哥是‘苦肉计’也绝不会有人相信。
父爱如山。曹颙作为唯一的知情者心里沉甸甸的。
七阿哥见了他却是心情不错谈笑风生。若不是额头上冷汗不断,都看不出他在忍受巨大的疼痛。
“岳父。方种公在外科上有专长,小婿已经使人下福建寻人。要是他能到京。接骨续筋说不定能治好岳父的腿。”曹颙心下不忍说道。
七阿哥摆摆手道:“有太医在何必费事?就算方种公医术再好远水解不了近火。这千里迢迢的就算找到他我也该好得差不多了 。”
这些上。存在一种止痛之物不是旁的就是鸦片。
七阿哥这般疼法,两位奉旨照看的太医也都瞅在眼中。要是有殷勤的荐了鸦片止疼岂不是饮鸩止渴?
曹颙想到这点离开淳郡王府时专程见了弘倬,跟他提了已使人南下延请名医之事叫他盯着太医院这两位太医若是这两个换方子或者换药一定要知会自己一声。
“名医。姓方的那个?”早年方种公在京时曾到过淳郡王府出诊,所以弘倬还记得他。
听了姐夫这席话他没有多想只以为姐夫同自己一样不信任太医院的“庸医”。
他还记的清楚太医院的两个大医说父亲“危险”之事有些记仇。又想想病故的八叔传言中就是死于太医院的“庸医”之手,除了记仇外。就多了几分防备。
通州。码头。
因顺风顺水李家的船比预期的早到三日。
李煦去了大孝穿着本年白孝灰布衣裳。白鞋、青布、帽头白疙瘩顶。保养的白白胖胖,不着半点绫罗看着倒是有些像乡下的地主。
他回头。看着下人们抬了母亲的灵柜登岸。
因用的是上好的香朽木的寿材,十几个下人抬着还显得吃力。两个跟来的管事尽心张罗着生怕有谁不小心。歪了身子惊扰了棺材里的老太太。
另外一艘船上下来几个。仆妇搀扶着高太君下船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八百九十八章 进人
田氏坐在抚边,妞妞与天慧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三人都望向初瑜。
“田嫂子,左住兄弟两个渐大,前些日子老爷说了叫孩子们分院之事。这身边总要有人侍候。趁着今儿进人。嫂子也挑几个小丫头,调教几年,往后正好使唤。”初瑜笑着说道。
田氏闻言,忙道:“太太说的是。”
虽说现下她那院子不缺侍候的人,左住、左成身边也有丫鬟、老妈子侍候,但是除了小核桃母女。都是曹家家生子。
毕竟不是曹家人,等到孩子们大了,总要另立门户。到时候,曹家的家生子不好跟过去,自然要先调教些人手出来。
宁家留下的财物帛在前些年翻了数翻,如今都让曹颙以左住、左成的名义置了地。
因为他们还离娶妻生子还有好些年,所以曹颙没着急给他们置办房产。不过,给他们兄弟卖宅子的钱,曹颙早就预备好了。
他这个义父,总要为两个孩子做点什么。
天慧与妞妞两个则是带了几分好奇,妞妞问道:“嫂子,多大的小小丫头,有妞妞这么大的么?”
初瑜笑着回道:“这回主要进小丫头子,都是同你差不离的。”
妞妞听了,两眼放光。
她养在怜秋姊妹身边,身边都是榕院的丫鬟。榕院的人手都是有数的,有六个丫鬟,两个二等。四个三等,最小的都比妞妞大几岁。
初瑜见状,不由后悔进人进晚了。
因为榕院算是客院,在府中地位不同,初瑜也不好插手那边内务。恰秋、惜秋姊妹见识有限。将手中的银子都攥着,给妞妞赞嫁妆,却想不到调教小丫鬟之事。
妞妞总有出嫁之日,难道让她一个人出嫁?
“好好看着,一会挑八个出来。”初瑜对妞妞说道。
“八个,都给我么?比娘亲与姨娘身边的人还多?”妞妞有些不解,看着初瑜道。
不仅妞妞吃惊,连田氏听到“八个”都觉得诧异了。
随即想到妞妞今年已经十一岁,再过三、四只就到出阁的年龄,也明白初瑜的用意。
曹家几位姑奶奶出阁前。都是身边四个大丫鬟、四个小丫鬟侍候。
妞妞身份虽比不上她们,但是多挑几人,不过多花几个银子,进一回,多进几个,再慢慢看品行。
“你先挑八个,先调教一个月,然后挑出两个送你娘与姨娘,再挑出两个送老太太与我这边,自己留下四个。就算妞妞帮自己同我们调教人,好不好?”初瑜稍加思量,回道。
这么说,是因为榕院屋子有限,一下子进八个小丫头太挤,也没那么多差事。另外是妞妞毕竟是个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调理好人。
这么一来,若是妞妞身边那几个不像话,等到妞妞出阁前,将自家身边这四个再给她,也不用临时挑人。
她晓得在丈夫心中,待庄先生如父,待妞妞这个小师妹,跟亲妹妹似的,所以愿意为她筹戎。
妞妞没有嫡父嫡母,没有族亲在京中,有两个异母姐姐,也是指望不上的,说起来也叫人生怜。
“好啊,好啊,嫂子。这这么说定了。妞妞指定将她们教得懂规矩,好好侍候人。”妞妞眉开眼笑道。
大家说得热闹,天慧在旁看着,也露出几分好奇来。
田氏在旁见状,有些奇怪。她以为既是初瑜将妞妞与天慧都带在身边,那这挑人指定也有天慧之事。
没想到,只对她与妞妞说了。没有天慧什么事儿。
转念一想,天慧毕竟才八岁,还不大懂事,如何能调理人?
她却不知道,初瑜也准备让女儿挑人,却不是挑外头的,而是在家生子里挑。
曹家大姑奶奶与二姑奶奶出阁时,陪嫁的都是打小侍候的丫鬟,家生子。就算有做妾的,也不敢翻了天去;像曹佳氏那边,四个贴身丫鬟,更是成了管家娘子,当家理事儿的臂膀。
独有曹家三姑奶,因北上时,身边大丫鬟多指了人,只有几个小丫鬟,后来买了外头的四个陪嫁。闹出不少事端,叫人不省心。
前车之鉴,初瑜怎么可能给女儿身边安排外头的小丫鬟?
今日进人,主要是给府里的小子们与妞妞预备的。
这会儿功夫,乐春进来禀道:“太太,曹方家的带着人过来了,”
初瑜早年陪嫁的八个丫鬟。相继嫁人,如今梧桐苑的大丫环,以“乐”字排辈,春、夏、秋、冬、青、红、蓝、紫。
乐春、乐夏为众丫鬟之首。乐夏带了乐青两个,四月里去了热河别院,这乐春就取代早年喜云、喜彩的位置,成为初瑜的左右手。 初瑜点点头,道:“叫她带人进来吧。”
少一时,就见曹方家的进来。后来跟着一排小姑娘,都是低眉顺眼的,穿着干干净净地蓝色褂子,梳着辫子,年纪小的七、八岁,大的十二、三。
进了屋子,这些小丫头规规矩矩站了两排,低眉顺眼,看着都很乖。
初瑜见状,心中暗暗点头,
看来人牙子已经教过规矩。也都给拾掇得利利索索。
这种做宅门买卖的人。晓的大户人家最重视规矩、又爱洁净的。
“太太,马婆子晓得太太要进人,送来四十个小丫头过来。这里是二十人,还有二十个在院子里候着。”曹方家的躬身道。
初瑜点点头,便田氏先挑。田氏岂肯喧宾夺主?自是不肯的。妞妞也是水晶心肝,只说自己要最后挑。
初瑜见状,只好抬起头来。示意乐春上前。
“有谁针线做的好的?上前一步。”乐春早已得了初瑜的交代,开口问道。
这穷人家的女孩,打小就学女红的,乐春这一相问,半数小丫头都上前一步。
乐春上前,叫她们伸手出来,看到食指肚上有薄茧的,就点点头;没有的、或者茧子厚的,就叫她们退回去。
剩下六人,初瑜对乐春点点头,乐春将她们叫出列,站在一旁。
接着乐春又问谁会厨艺、谁识字,谁在家中照看过小孩子,又挑出六人。
十二人,自己挑够了。
初瑜对乐春道:“带到刘嬷嬷处学针线。”
乐春俯身应了小领着十二个小丫头下去。初瑜叫曹元家的将外头的小丫头都带进来。让田氏挑人。
田氏想着自己与曹家不同小比不得这般富贵。曹家挑丫鬟选能干的,她更是不可能挑颜色好的。
她就望向那些个十二、三岁,马上能使唤的。
她也学了初瑜问了问,谁会针线、谁会厨艺什么的,从其中挑出四个身量高挑,看着结实能干的。
曹方家的在旁。看到自己太太与田奶奶这般挑人,不禁抬起胳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难道自己眼睛花了,分不清美丑来?
为何方才看着好的那几个小丫头,都剩下了?
虽说初瑜叫田氏多挑几个,但是田氏只肯挑四个。
她寻思等到真搬出去那天。再卖两房下人与几个小丫头,就够使了。毕竟,现下他们在曹府,也不好都换上自己的人。
另外,就是她心疼月钱。毕竟,这丫头是买来自家母子使唤的,总不好再叫曹府出月例。
初瑜见她执意。便不再相劝,笑着看着妞妞。
还剩下二十八个小丫头,站了三排。
妞妞起身,小手拉了天慧两个,两个小姑娘咬了好几句耳朵。
随后,两人手拉手的上前,从第一排第一个小丫头开始,挨个地问起来。
“爱做什么?”
“爱吃什么?”
等这些小丫头战战兢兢地回答的时候,天慧就拿起眼镜儿,抬起头来,一顿好瞅。
初瑜与田氏对视一眼,好悬没笑出声来。
小丫头的答案小五花八门,会的东西,也从女红针线,到上山采药,到捕鱼抓虾,凡事小孩子会的,都快说全乎了。
待一个小丫头说爱吃“冰糖燕窝”时,初瑜多看了两眼。
这东西不是寻常百姓人家能吃的,再看这小丫头,果然带了几分不俗小小年纪,就有娴静之态。
妞妞带着天慧走了两圈,点了几个出来。这几个有大有有姿色上乘的,还有平平的。
初瑜看的都有些迷糊,不知妞妞因何挑她们。
还剩下两人,妞妞又从头看了这些人一遍,又挑了两个出来,与先前的一道,凑齐八个。
那爱吃“冰糖燕窝”的小丫头,不再其中。
曹方家的带着剩下的小丫头下去,她还要到去前院跟马婆子交割那二十四个小丫头的身契。
妞妞挑的这八人。初瑜也让人先送到榕院,而后才问妞妞与天慧,道:“又是吃啊。又是玩的,你们姑侄两个是不是专门挑那淘气的丫头,好陪着你们一起耍?”
天慧只是笑,妞妞撅着小嘴道:“嫂子冤枉人。 问爱做什么,是跟嫂子学的。这其中一半人,可是要孝敬给各位长辈的,总不能挑些懒丫头出来。问爱吃什么。是听娘亲同姨娘说,咱们府的伙食好,从不苛待下人,下人吃饱吃好了,都感念主家恩情。她们进府后,是做丫鬟;进府前,什么身份都有。要是觉得丫鬟的伙食不如过去的好,就不会念着咱们家的好了。”
小小年纪小就有这般见识,初瑜心中,不由感叹一句。
这比东府的四姐、五儿比起来,更像是曹家的姑娘。
“那怎么还让天慧一个一个相看?”田氏不解地问道。
一句话,大家都望向天慧。
天慧听了小皱了皱小鼻子,道:“瑞香掉牙了,好难看 话未说完,她立时伸出胳膊。用肉肉的小巴掌,挡住自己的嘴。
瑞香是大管家曹元的长孙女,同她一把大,虽没有进府当差,但是常与天慧一起玩。主仆两个,一道换牙,掉光了两个门牙。引得天慧“引为恨事”,
大家正说说笑笑。就有兰院的丫鬟过来传话,道是老太太请太太过去。
妞妞这会儿正兴奋。同初瑜打了招呼,带着天慧两个,去了榕院。
初瑜则带着乐春。往兰院来。
曹颙打淳郡王府回来,也在母亲这边。
原来是年前使往苏州赵安夫妇回来,带来李家舅太爷同高太君到京的消息。
按礼来说,李煦与高太君进京,曹颙当去码头迎接。他们提前抵京,李氏恨不得立时带儿子、媳妇过去探望老母亲。
但是今日天色不早。李氏的意思,就是打发曹颙先过去请安,她同媳妇两个。明早再过去。
曹颙也是这个意思,同母亲与妻子闲话几句,就又出了门。
东直门内,李宅。
李煦已经沐浴更衣。穿了家常衣服。大管家钱仲睿前头带着人将文太君的灵柜送到寺里,现下回来跟李煦交差。
因马上就到端午节,营葬太过匆忙,李煦便挑了五月中旬的日子,所以文氏的灵柜先停放在寺院里。
饶是如此,李宅这边。上下没有穿白孝,也都换了素服。门外的红灯笼,也早就糊了青纸,
听说曹家的下人已经回去,李煦点点头,寻思曹颙何时能到。
原本他也劝过高太君。直接去曹府,高太君的意思,却是要办完文太君的后事再过去,省的戴了孝去别人家,叫人忌讳。
老太太说得也有三分道理,只是那“别人家”不是旁家,是女儿家,如今又是姑爷没了。外孙子当家,说这些实是见外。
不过,李煦听了。却是受用的。
对于李氏想接高太君过去孝敬,他是一百个愿意。为了不失李家的体面,这高太君日常所用的物件,他就预备了半船。
还有跟着侍候的丫鬟、婆子,香玉的衣服首饰,李煦进京前,都让王氏用心准备。
王氏心里着恼,这架势不像是老太太走亲戚,倒像是送女入宫一般。可是香玉是她的亲孙女,她也多少疼惜些。
高太君那边用了不少文太君的旧物充数;香玉这边,却是实打实,从账上支了二十两金子,打了金项圈、手镯子什么的,想着留给她往后当嫁妆。
高太君睹物思人。只当的侄儿、侄儿媳妇有心,没有想旁的。
老人家对于曹家生活,并不怎么期待。
在世人眼中,她是李家的媳妇,与曹家不是一家人。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八百九十九章 “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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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家虽没了曹寅,却是有曹颙这个顶梁柱。二十八岁做到二品侍郎,比他李煦早了三十年。
他康熙三十一年出京,在江南经营二十年,才在康熙五十一年得了户部侍郎的赠衔。不过是挂名,是皇上恩典;曹颙却是实缺,手握大权的二品大员。
曹颙这边,也望着李煦。
他与康熙同龄,今年已经六十八,现下看着却是比康熙少兴许多。许是李家人都有长寿的基因,李煦身上不见老迈,精神矍铄。
看着也是个明白人,却是权欲熏心,尽办糊涂事儿。
想到此处,曹颙也没懒得应付,寒暄两句,就提出给高太君请安。
高太君旅途奔波,面上带着乏色。不知是不是上了年岁的缘故,对面曹颙时,她也带了几分和气,倒是没有前些年的尖锐。
曹颙见状,暗叹一声。
即便不能将她当成骨肉亲人,但是当成一位长辈尊敬,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只望她往后省事些,不要引出事端,使得母亲难过。
或许,高太君对养女的感情也有限,要不然为何对侄子、侄孙子们比对女儿、外孙都亲近。
同曹颙说了两句家常,她便叫人带了香玉,给曹颙见礼。
虽说来李家之前,曹颙已经听赵安家的回话,晓得高太君进京,身边带了李鼎的遗腹女,但是见到香玉那刻,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
同前些年稚龄时不同,香玉已经八岁,眉眼间能看出李鼎的模样。
见曹颙看着香玉不说话,高太君道:“认不出了?这就是小侄女,你二表哥留下的女儿。。”
曹颙点点头,道:“是啊,差点认不出。那边跟着外祖母进京时,还不会叫人,转眼这么大了。”
不会上演狗血的“宝黛恋”吧?想着家里一堆淘小子,别在来一段“青梅竹马”,那曹颙就要恶心了。
曹李两家,除了亲戚,还有不为人知的血债。
曹颙当然不会有内疚之意,早来一次,他依然是同样的选择。或许因为有了这个选择,他才能将曹李两家的关系看得清清楚楚,断得明明白白。
而失去李鼎的李家,确实破坏力减弱不少。
就算第三代有李诚这个浑身长满心眼的小子在,但是毕竟年少,一时半会儿还当不得大用。
回到家中,见过李氏,说了高太君气色如何、文太君停灵哪座寺院后,曹颙就回了梧桐苑。
“芍院都收拾出来了?”曹颙问道。
“自打年前使人去苏州,老太太就吩咐下来,自然早就使人收拾妥当了。”初瑜笑着回道。
芍院是早年二房没分家前,兆佳氏的住处,是府里仅次于兰院、梧桐苑的住处。以高太君的身份,住在那边也算妥当。
“不是说你今儿买了些小丫头么?挑着机灵点的,给天佑他们几个身边添几个。”曹颙说道:“省得没有同龄的小伙伴。”
内宅之事,曹颙向来鲜少说话,这回巴巴地吩咐一句……
初瑜一边服侍曹颙唤了衣裳,一边思量其中的不解之处。
见妻子不说话,曹颙道:“没有岁数小的?就像曹元孙女那么大的就行。曹元提了几次,想让孙女进府当差,实在没有年龄小的,默默他孙女进府当差。反正也不用干什么活。”
曹元长子曹立春是个病秧子,一直在家休养,没有进府当差。长子所出的孙女,就是天慧提过的掉了门牙的瑞香。
曹元的意思,长子已经不能为主家效力,孙女要是能进府当差,不管是侍候小爷们、还是侍候天慧,往后都能体面几分。
“怎么没有?都是十来岁大小的小丫头,叫人送到刘嬷嬷那边学针线。我已经同罗姑姑、常姑姑说过,请她们两位调教调教规矩,再往各院子分派。大总管的孙女就先算了,曹方家的也是当眼珠子似的疼,我可舍不得使唤她。”初瑜回道。
曹家下人与初瑜陪嫁,拢共也有一、两百人,如今盯着天佑他们,想要道女儿进内院侍候的人,不是一家两家。
初瑜却最不愿府中管事,将胳膊伸到内院来。对于这些管家、管事家的女孩儿,做丫头,想想要对她的儿子有其他想法,她这个做娘的就不准。
曹颙没有想旁的,听妻子说不缺人,就点点头,道:“有人手就好。这京城世家子弟,贪杯好色,放荡不堪,坏了名声的还少了?咱们的儿子,可不能跟没见过女人似的,见了个女孩儿就当宝贝疙瘩。
说到最后,曹颙想起天佑的大名,正是与曹雪芹同名,不由抚额。
自己还没死,曹家也没有给天佑一个坎坷的童年,这《红楼梦》注定要胎死腹中。
说句不忌讳的,就算自己真青年早夭,有初瑜这样的生母,淳郡王府做外家,天佑也吃不了什么苦头。
自己有些昏头了,香玉才八岁,天佑才十岁。就算要早恋,也早不到这时候。
曹颙难得说这些话,初瑜已经听出其中不对,犹豫一下道:“额驸,现下说这个,是不是早了些?就算早年弘曙他们,也是十四、五岁,才初知人事儿。”
曹颙正喝着茶,听了妻子的话,差点没呛到。
他连“咳”了几声,才缓过气来,哭笑不得道:“不是这个意思,是防着他们没有同龄的伙伴儿,与香玉交好。必经是表亲,不像天慧是亲妹妹,要是过几年闹出点旁的,就没意思了。”说到这里,他带了几分认真,道:“别人家姑表联姻的多,我在广州时,听西洋人说过,血亲太近,对子嗣不好。李家虽同咱们家是远亲,论起来并不是血亲,但是我也没亲上加亲的想法。”
见曹颙吩咐下来,初瑜忙点点头,道:“我晓得了。额驸放心,李家表侄女是要小选的,我不会让孩子们坏了规矩。”
提起孩子们亲事,曹颙与初瑜对视一眼,都笑了。
实没想到,感觉还是丁点儿大的孩子,这一转眼就成半大小子。
“额驸实是过滤了,天佑与李家表侄女差着身份,怎么也搭不到一块儿去。”初瑜笑着说道。
就算真要“亲上加亲”,也轮不到李家。
弘倬每次见了天佑,都说要天佑做女婿,那才是初瑜的亲侄女。
“不是名分,是怕孩子们不懂事,常在一处,难免生出感情来。”曹颙往炕上一躺,脑子里是知晓的红楼剧情,自己也跟着笑了。
这天佑与宝玉天差地别去,要是天佑敢不好好读书,整日跟丫鬟厮混,那自己早就家法侍候,香玉虽长得好些,算是个漂亮丫头,但是也没有黛玉“绛珠仙子”的脱俗芳姿。
而且天佑因小时候是祖父亲自教养,最是规矩守礼,自己有些操心过了。
早年看《红楼梦》时,曹颙还觉得贾政动不动就训斥宝玉,还要打板子,不是个东西。如今自己当爹了,才理解贾政为父之心……。
次日一早,李氏与初瑜婆媳两个,乘马车到李宅,探望高太君。
李氏的意思,还是想先接高太君过去。这眼看就是端午节,好不容易母女团圆,也不好分两处过节。
高太君耐不住她央磨,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答应先歇两日,在端午节之前搬过去。
听说她带了不少用惯的旧物,李氏芙着说道:“母亲真是的,您的外孙媳妇儿早早就使人收拾好屋子了,糊了墙纸,换了新家具,连衣裳都给预备出好些套,哪里还需要母亲带什么过去?”
高太君闻言,点了点头,对初瑜道:“外孙媳妇儿受累了。”
初瑜道:“都是孙媳当做的,老太君能来,就是成全晚辈们的孝心了。
其实,依照高太君的意思,也是不想将李家的旧物带进曹府的。依她的意思,自己是到曹府客居,带着日常家用器皿物件什么的,就显得多事。
听了李氏婆媳的话,正合她心意。
等李氏婆媳走了,她就使人将行礼整理出来,用不上的东西,叫人整理成册,交由大管家入库;用的上的,就挑出几件,摆设在这边屋子里,算是留个念想儿。
只有香玉的东西,都是穿戴之物,高太君没有使人碰,直接使人先送到曹府。
五月初三,曹颙带着天佑、恒生两个过来,接了高太君与香玉进曹府。
高太君就安置在芍院上房,香玉的屋子是西厢三间,东厢三间,做下人屋子。另有耳房两间,一间做小厨房,一间装杂物。
随着高太君进府的下人,总共有四个,有一个燕嬷嬷,惯在高太君身边侍候的;有香玉的保姆钱四家的,还有两个丫头,是姊妹俩,大的叫金珠,小的叫银珠,是燕嬷嬷的孙女。
李氏见状,怕高太君身边人不够,又叫初瑜挑两个妥当的婆子,添几个小丫头过去。
高太君却是清净惯了的,不耐烦人多,只留下一个婆子、两个小丫头。
至此,高太君在曹府安顿下来。
不说旁人,就是东府,还有曹家几位出阁的姑奶奶处,得了消息,相继过府,带孩子们来给高太君请安。
一时间,芍院添了不少喧嚣。
看着侄重外孙子孙礼时,高太君想起重侄孙李诚。
听李煦的意思,已经同故友说定了李诚的亲事,若是没有文太君的丧事,本是要今年下聘的……
八阿哥府,偏厅。
李煦侯了半晌,有些忐忑。八阿哥已经病逝多年,八阿哥府门厅冷清,这偏厅里的家具都显得有些陈旧,看着是多年没拾掇。
想到何家女儿早年养在八福晋身边,李煦对于八福晋请自己来的用意,也就多了几分明了……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九百章 插手
李煦料想的不错,八福晋确实为养女何晚晴的亲事而来。
自八阿哥病故后,晚晴就留在贝勒府这边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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