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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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不禁泪下。
“到朕身边当差么?”康熙看着老泪纵横的曹寅,口中沉吟着……。。。。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八十五章 铺子
曹家,东府。
看着西侧院里摆放着富丽堂皇地的嫁妆盒子,就是看过了前些日子大儿媳妇的,兆佳氏也不禁睁大了眼睛。
如果说先前长媳的嫁妆使兆佳氏意外与欢喜,看着侄女一抬嫁妆上摆放着十来块土坯,另外一抬上摆放着两块新瓦时,兆佳氏的笑容却是凝住了。
十来倾地、两处房产,要是换成别人家的姑娘陪嫁过来的,兆佳氏怕是心花怒放。但是,对方是她哥哥家,她向来知根知底的,心里就有些不落忍。
她嫂子嫁进门时,也不过陪嫁了一处房产,那其他的房产与地应该是后置办的,或者家里的产业。
她哥哥虽说做了十来年外官,但是为人有些方正,并不是能捞钱之人。前两年回到京城,人情往来靡费也不少。
静惠的那一百二十八抬嫁妆能不能让富察家拮据不晓得,这如慧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却是能掏光侍郎府的老底了。
初瑜与静惠站在李氏身后,也跟过来看嫁妆。
静惠看着满院子的嫁妆,只是恬静地笑着,没有多想。初瑜到底年长几岁,看着那土坯,心里数了数,十块,十顷地,刚好比静惠的陪嫁多两顷。
毕竟两人进门的日子相差不了几日,看着侍郎府那边是不想被富察家比过去。
要是这相比之心不熄。往后过起日子来,抬头不见低头见地,初瑜不禁有些担心。她转过头。瞧了静惠一眼,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静惠本就是安静性子,又是大户人家出身,行事上寻不出半分差错。
就是冷眼旁观,想要给长媳来个下马威的兆佳氏,也寻不到时机来发作她。
就算如慧进门,是个脾气不好的,静惠也不会与其针尖对麦芒。
衙门已经封印。曹寅与曹父子两个都在府中,来道喜地男客便在这边府里。
因前几日刚办了曹颂的婚事,这次除了新娘新郎不同,都是重演似的,倒是比之前规整许多,不比之前的手忙脚乱。
曹每日里做的,就是带着几个兄弟接客、陪客。曹颂婚假还没满,年后才去当差;曹项国子监那边也放假了,出了十五才开学。
前些天曹颂娶亲时,曹硕没少里外忙活。很是出了一份力。
如今轮到他自己个儿娶媳妇,却是有些腼腆,不好意思太说话,只是笑着跟在哥哥们身后。
虚岁十六啊,这点儿小岁数娶媳妇,曹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出什么来。想当年,他娶媳妇时,也不过才十七虚岁罢了,比曹硕大不了多少。同曹硕的腼腆比起来。笑得合不拢嘴的曹颂更像个新郎倌。
自打娶了媳妇进门,这十来天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在人前,曹颂就是满脸收不住地笑。也不嫌脸酸。
曹项在国子监上读了两个月学,个子高了些不说,也多了几分儒雅之气。站在哥哥们身边,仪表堂堂的,看着丝毫不逊色。
男客还不留意,有亲戚家的女客瞧见曹项,少不得多看两眼。
十几岁的年纪,才学人品都是出挑的。家里有闺女的难免上心。只是一打听。晓得是庶出,千般好也不显了。只有让人叹气的份。
腊月二十五过嫁妆,腊月二十六正日子,曹整整忙活了两日。
虽说是弟弟成亲,但是他也是打睁眼开始忙,入夜方歇。毕竟,来道贺的宾客中,多是看着曹寅父子的关系登门的。
待二十六晚上,将最后几桌宾客送走,曹也是觉得乏得不行。
这放假地日子,过的比当差时都累人。应付着亲朋,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半点也不能闪失,否则就要惹人笑话。
从父母房里出来,回到梧桐苑后,曹直接歪在炕上,不想动弹了。
初瑜见了,甚是心疼,投了湿毛巾,侍候他擦了脸,道:“这两日瞧着额驸累坏了,明儿好生歇一天。”
曹摆摆手,道:“歇不得,明儿还要往完颜家走一遭,听说老伯爷如今身子不大便利。还有简王府那边,也要亲自过去一趟。”
这大年下的,要是登门,自然不好空手。
初瑜坐在炕边,思量了一会儿,道:“额驸,完颜老伯爷那边,家里有新得的老参,送过去几株过去做礼可好?简王府那边,都是按照往年的例预备的,额驸既要亲自过去,那再加厚两成?”
曹伸了个懒腰,对初瑜道:“小汤山那边的地契收到什么地儿了?寻出来瞧瞧。”
初瑜听了,一时也想不起,回头看喜云。
喜云道:“房契地契都在一处,在炕箱里面的一个匣子中收着。”
炕上的一对箱子都是上锁的,初瑜听了,起身进了里屋,取了钥匙过来。她亲自开了箱子,取出只梨花木匣子。
匣子上也是上了黄铜锁,打开来,里面厚厚地,尽是房契、地契什么的。
初瑜翻看了下,寻了半打地契出来,送到曹面前。
因那边原是荒山,当初买入时,都是一两银子、二两银子一亩买进的,其中有的地方,甚至只用了五钱银子,一顷地也不过是五十两。如今,内务府在那头修建行宫,这五、六年地功夫,地价就翻了近十倍。有泉眼的地界。更是有价无市。
曹家当年买进地温泉地,这些年连卖带换的,还有送的。也出手了大半,零零散散地,还剩下几块不挨着的庄子。
曹家将剩下的几张地契都看了,挑了张十来顷地地出来,又挑了一张同十七阿哥别院挨着地地契。
剩下的几张,他递还给初瑜收起,道:“这两张,我明儿要拿去送礼。”
完颜家地还好说。有永庆、永胜的交情在,加上老伯爷万吉哈身子不好,需要温汤休养也说得过去;简王府那边,平素两府走礼只是平平,别说比不过平淳王府去,就是比十三阿哥、十六阿哥处也减等。
这次,送个庄子做年礼,却是有些重了。
初瑜想起昨儿听公公婆婆说起,塞什图袭爵地旨意已经下来,恍然大悟。道:“额驸这是不放心三姑爷那边,想托简王叔照看些?”
“也不只是这个,昨儿简王府送年礼过来,其中有座前门的铺面。曹方使人问过了,那边铺面大,地界好,市价也值个六、七千两。这王府只有收礼的,何曾有大方往外送礼的时候?咱们这边的回礼,自然不好太轻了。因乱糟糟的,东西还在前院账房那边收着。明儿叫人给你送过来。”曹说得有些口干,站起身来,到桌子前倒了杯温茶喝了。
初瑜闻言,不由诧异。这礼委实太重了。
亲王的年俸才一万两银钱,这一次送礼,就是年奉的一半。就是往宫里孝敬,也没有送这么重的。
曹看了座钟,时辰不早,洗了脚,解了乏后,夫妻两个去里屋安置。
躺在炕上。说起明儿送礼的事儿。初瑜还是有些迷糊。曹犹豫了一下,将铺子里前些日子发生地事儿对初瑜说了。
听说竟有人往稻香村投毒。她唬得睁大了眼睛;听到韩江氏防范得力,化解危局,初瑜的脸上也露出几分钦佩之意。
这前后因果明白了,简王府送铺子的用意就明显了。不管同他们有没有瓜葛,毕竟涉及他们铺子的人,他们不愿同曹家交恶,便将铺子送了,算是弥补嫌隙。
简亲王雅尔江阿可不是大度之人,昔日同太子有了纷争,两相争斗了多年。
这份重礼确实收得烫手,回绝的话好像是给脸不要脸,收下又显得拿大了。
初瑜叹了一声,道:“还是额驸思量的周全,说起来咱们这回礼比铺子还值钱些,往后怎么说起来,咱们这边也挑不出错处来。”
简王府铺子掌柜跑了的事儿,曹也听说了。
简王府同曹家平素也有往来,还算友好,没必要做这种事儿;再说,要是真有什么不经意惹下的仇怨,凭着雅尔江阿的身份地位,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的,怎么会屈尊向曹示好?
换做其他买卖人家卷进来,还可能涉及到同行相争,想要砸稻香村地招牌。但是使的是砒霜,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地利用简王府的人,对方到底在图谋什么?
凭着稻香村的销量,加上年底客人暴增,要是真如了对方地愿,将掺了砒霜的点心卖出去,那就不是一户两户的问题,还不晓得有多少人会死于非命。
大年下的,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大案特案,那将会引起多大的雷霆。
就算曹寅父子俩儿简在圣心,曹寅少不得要落在治家不严的罪名,曹这边一顿申饬是最轻的。就是初瑜,也少不得要有宫妃传进宫里,教教规矩。
即便不能伤筋动骨,也是重重一记耳光。
夫妻两个说到此处,彼此看了一眼,神色都有些凝重。
到底,是谁?
人际往来,有亲近地,有远些地,不小心接下仇怨的人也有,但是隐藏在暗中伺机而动地黑手,却是让人心里不舒服得紧。曹见初瑜没了笑模样,有些后悔,道:“瞧我跟你唠叨这些做什么,平白让你跟着担心,放心吧,外头有我呢。”
初瑜听了,忙道:“额驸就是要说才好,两个人,终是比一个人有主意。要不我这什么都是稀里糊涂的,有心想做额驸的助力也做不好。额驸,往后有什么,还是都同我说吧。”说到最后,已经带出几分恳求之色。
曹见她这般急切,心中一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兆佳氏又一次失眠了,二媳妇进门,她的心事却了大半,本当欢喜才是。但是,她却是皱着眉头,胸口堵堵的,只觉得透不过气来。
虽说她没有过去账房那边,但是也听这边的管事提及,那随礼的人海了去不说,关键……关键还有简王府送的一座铺子。
别的还好说,这铺子却是兆佳氏惦记了好久的。
早在江宁时,她便寻思过弄两间铺面,赚些胭脂钱。但是曹荃不上心,她又接连的生孩子,不得空,就不了了之。
到京城后,是置办铺子还是置办庄子,她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觉得庄子出息稳当,才买了两座庄子。
稻香村的买卖,如今火得不行。白天吃席的女眷,还有念叨起的,道是稻香村的饽饽如今金贵,想要买的话,得排队才行了,排晚了就没了。
左右京里吃饽饽的人家多,也请两个南边的师傅,成立个“桂香村”、“菊香村”也好啊。几年下来,四姐与五儿的嫁妆就能攒出一副来。
媳妇进门,都是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这姑娘出门子,岂能少了?
况且如今还有国公府那边,往后要是走礼也不能寒酸了,总是需要银子开销。
虽说公中办喜事,都是谁收礼,谁接着,谁还,但是毕竟是二房的喜事。那些金银什么的且不说,她这做婶子的,厚着脸皮,要个铺面,应该不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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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八十六章 情情
虽说也是见礼敬茶定名分,但是因马上要到年底,各家各府不如之前那样功夫宽裕。因此,等曹硕带着如慧过来给大家见过礼后,曹家已经出阁的几位姑娘并姑爷就没有久坐,各自家去了。
曹昨儿已经使人将拜帖送到简王府与完颜家,今儿送走姐夫妹夫后,便也带着长随小厮出了府。
曹寅这边,则是在前院待客。
侍郎府那边的客人来吃“梳头酒”,对方来了四人,按照规矩,要开四席,一人一席面,这边则是出两人作陪。
曹项与曹两个还小,不能上席,曹寅、曹颂、庄先生,还有曹家的几个近亲做陪。
曹硕则是跟着新娘子,去新房里进行婚礼的最后一项。过程就是小两口回到洞房,在炕上脸对脸坐着,将长衣下襟搭起来,上面放上一块包袱皮,然后将新娘子进门时抱着的宝瓶取来。
宝瓶里装的是大米、小米混在一块儿的“金银米”,还有食指长的金银如意。将这些倒在包袱皮上,不过是美好的祝福,使得新人有财、有福气。
这个礼,按理是由全福女人主持。
初瑜是两人的堂嫂,又是上边父母公婆都在,下边女儿双全,所以便随着两人过去成礼。
回到东府后,这小两口便有些不对劲。
如慧的脸上没有笑模样了,冷冷地瞥了丈夫一眼;曹硕这边。也沉着脸,伸手摸了摸自己地脖颈,眉头拧成一团。
初瑜在旁看着,心里也犯嘀咕,难道这小两口成亲第一天就起了口角?
只是这个时候,也不是说这些的事情,初瑜便笑着招呼两人上炕去坐。
如慧看了初瑜一眼。想要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炕;曹硕也顿了顿,长吁了口气,也跟着在如慧对面坐了。
这气氛实是有些诡异,丝毫不见新婚的欢喜,倒像是两个仇人似的。
如慧侧过脸不看曹硕。曹硕也低下头。不去看如惠。初瑜满心疑惑,近前将两人的衣襟搭在一块儿,上面铺了包袱皮,退到一边,让丫鬟将宝瓶递过来。
不经意间,初瑜瞧到曹硕脖颈后两条鲜红的血檩子。她唬了一跳,差点哑然出声,强忍了,转开视线。
如慧的陪嫁丫头已经将报宝瓶递过来。初瑜接过来,一边说着吉祥话,一边将宝瓶开盖。将里面地米啊小如意啊倒在包袱皮上。
当看到如慧右手染得通红的寸长的指甲,初瑜的脸上不由地一红。
到底是过来人,晓得洞房是怎么回事儿,莫非是新娘子疼了,忍不住抓了新郎倌一把?
小两口打架,向来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外人也不好随意出来相劝。
既是礼成,初瑜便没有多留。笑着对两人道:“三弟。三弟妹,忙活了好几天。想必你们也乏了,先歇着,嫂子先过去了。”
曹硕听了,忙起身下炕,衣襟上横着的包袱皮落在炕上,倾出不少米来。
“劳烦大嫂了,大嫂慢走!”曹硕躬身道。
初瑜道:“都是自家人,外道什么?”
如慧看了一眼炕上散落的米,也伸腿下地,道:“大表嫂慢走!”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捂着嘴巴,支吾道:“大……大嫂……”
初瑜拉了拉她的手,笑道:“往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且安心。
原想要悄悄告诉她一声,这夫妻之道,就头一遭疼,第二次就好了,但是毕竟年轻面嫩,也怕自己想左了,初瑜便没有多事,让夫妻两留步,带着自己地丫鬟婆子回西府去了。
初瑜走后,曹硕看了如慧一眼,转身想要出去,便听如慧道:“要往哪去?不叫你地丫头来拜见主母么?”
丫头们早在廊下侍候着,曹硕犹豫了一下,抬高了音量道:“添香、藏香你们进门吧!”
如慧的奶子陶嬷嬷侍立在如慧身边,见如慧说话这般硬邦邦的,不禁担心,小声道:“姑娘……”
如慧恍若未闻,在堂上的椅子上坐了。
少一时,便有四个丫鬟低头进来,都穿着雪青色的衣裳,头发样式也差不多。
曹硕“咳”了一声,对如慧道:“她们几个就是平素侍候我的,打东头起,是添香、藏香、留香、隐香。”说完,对四人道:“还不快些给奶奶请安。”
众人就等着曹硕这一句,听了这话,四个人身子都矮了下去,道:“奴婢给奶奶请安!”
陶嬷嬷已经拿出之前预备好的红封,送到如慧面前。
如慧没有接,也没有叫起,打量了眼前的四个丫头一遍。除了第三个有些颜色外,其他的都相貌平平,前两个年岁看着也不小了。
她挑了挑眉毛,脸上显出几分自嘲之色,问道:“东厢是哪位住地?我的丫头想要留在跟前住着,能不能给匀个地儿?”说话间,她的眼神不由往排在第三站着地那个叫“留香”的丫头望去。
留在厢房的,是自幼侍候惯的大丫头,还是要留着收房的?
令人意外的是,听了如慧的话,留香还是低头不语,倒是站在最东边的添香上前一步,小声道:“那边是奴婢地屋子,奴婢自是听奶奶地吩咐。”
如慧见她相貌平平、年岁又长,生出的提防之心早已云散。她犹豫了一下,寻思是不是该给丈夫身边地大丫环留些颜面。
曹硕在旁。听如慧要添香腾屋子,已经是忍不住,站起身来,看着如慧道:“添香在我身边服侍多年,我也离不开地。你要是想要房子,西厢的几间不是都空着,何必折腾她?”
如慧听他话中尽是维护之意。脸上有些挂不住,横眉竖目,冷笑道:“好一个她,她是谁,谁是她?我这还没说什么,竟使得你心疼了?贵府的规矩,是要主子迁就奴婢不成?郡王、国公做姐夫。郡主格格做嫂子。你好大的面子,这就瞧不起我这小门小户出来的,诚心要我没脸了?”说到最后,声量越来越高,脸上气得煞白。
曹硕听她说话夹枪带棒,胡搅蛮缠的,皱眉道:“这叫什么话?又不是没有其他屋子,我这也是好说好商量的,又干姐夫、嫂子他们何事?”
“什么话?人话你听不懂么?”如慧白了脸站起身来。指了指添香道:“一个丫头还比我金贵了,我让她腾个屋子也是罪过不成?”说到这里,想着昨晚曹硕地动作并不生疏。不禁有些生疑,看着添香道:“莫非,我这眼跟前站着的不是丫头,而是位姨奶奶?”
曹硕看了眼被吓得退了一步的添香,对如慧道:“她是我的屋里人,我原想过几天跟你说的。”
如慧不过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却晓得这般内情。她只觉得身子有些发软,胸口堵堵的说不出话来。身子不禁有些打晃。
陶嬷嬷见她不对劲。忙上前扶住,带着几分担忧。想说句“姑娘别恼”,也不好当姑爷与丫鬟的面说自家小姐嫉妒,容不下人。
如慧怒极而笑,看着曹硕道:“怨不得不叫腾屋子,原来是姨娘住地,好啊,好啊,曹三爷好大地能耐。我这屋子小,怕是容不得你这尊大佛,还是找你的体己丫头去,当谁稀罕么!”说完,冷哼一声,进了里屋,连见面礼也顾不得。
陶嬷嬷看了看手中的钱封,顿了下脚,追了过去。
自打昨晚洞房,夫妻两个就有些拌嘴。
曹硕早就领教过妻子的脾气,不愿意闹出什么笑话来,心里虽说着恼,也是忍了又忍。
不过,就算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如慧耍了半天脸子,又是当着丫鬟婆子的面,他也有些受不住。
只见他脸上红了白,白了红,对添香几个摆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吧!”说完,他也起身出去了。
还没走到门口,就见如慧抱着行李铺盖出来,往曹硕身上一摔,道:“曹三爷,别忘了您的铺盖,仔细晚上受了风!”
“要不得啊,姑娘,这……”陶嬷嬷追出来劝道。
如慧看也不看曹硕,转身进去了。
曹硕见她这般撒泼,看着散落一地的被褥,直气得浑身发抖,使劲地攥了攥拳头,对丫鬟道:“将行李送到……”说到这里,却止住了。
如慧既如此发作,他原想说将行李送到添香屋子里,但是想着媳妇儿刚进门,母亲又是护着娘家侄女的,要是将添香牵扯进来,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因此,说道:“将行李送到前院书房去!”说完,便大踏步地出去了。
如慧坐在里屋炕上,听到曹硕地话,嘴角牵着冷笑,道:“惯会装模作样,给谁看?”
陶嬷嬷听到曹硕的脚步声渐远,到门口看看外头的丫鬟也都退出去,皱眉对如慧道:“姑娘,到底是要一起过日子,没地刚成亲就这般发作地?就算姑太太是婆婆,也容不得这般闹腾?”
如慧扬起下巴,道:“容不得,又如何?莫非她还要休了我去?谁稀罕来,既然她巴巴地想要我做媳妇,那我就好生地给她做做媳妇看!”
陶嬷嬷听她这意思,不仅是发作了丈夫,连对兆佳氏也置了心气,带着几分嗔怪道:“姑娘,不管原来老爷太太多疼您,您这毕竟是进了别人家的门,做了别人家的媳妇?要么奉承婆婆欢喜,辖制丈夫;要不学那聪明的,将丈夫笼在手心中。婆婆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这样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个。
如慧听了不耐,使劲一划落,将原本摆放在炕桌上的如意扫落到地上。
只听“哐当”一声,那如意落到上,碎成了几块。
这如意是如慧的陪嫁。这成亲第二天就碎了,实是不吉利。
“哎呦,哎呦……”陶嬷嬷看着着急,说不出话来。
如慧已经红了眼圈,道:“凭什么要我一直受委屈?不过是曹家,难道是皇宫禁苑不成,要我去逢迎。要我去笼络?既是求了我来。我倒是要看看,我那位疼我地亲姑姑,要怎么应对我……”
廊下,紫兰驻足许久,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去。
雅尔江阿浑身熨帖了不少。虽说使人将铺子地房契、地契送到曹家,但是他心里也有几分不痛快。
他是铁帽子王。身份高贵,性子也带着几分傲气。昔日太子没被废前,使他没脸了。他都能记恨多年,可见却是好面子的。
如今,曹家也算是识趣儿。这误会解开,往后还是寻常交往就是。
两人宾主落座,不过是朝野上地闲话,应酬了几句。
曹虽说年纪大了,不如前几年清秀,但是文质彬彬的。看着也使人心生亲近。雅尔江阿本就有几分爱男色的。待曹便带着些许热络。
换做其他人,曹还能客气应付。这雅尔江阿的毛病。他是知道的。对方这脸上笑意一出,眼神往他身上一划落,他就有些后背发寒,坐不住了。
面上不动声色,他心里却琢磨着怎么起身告辞。
刚好,见王府这边有管事来寻雅尔江阿禀事儿,曹便起身道:“王爷既是忙,那晚辈便先告辞了,改日再过来给王爷请安。”
雅尔江阿原想开口留他再坐会儿,不过听那管事低语几句,却是隐隐地变了神色,对曹道:“原想留你在这边吃酒,却是有些个俗务,今儿本王就少陪了,往后咱们再好生亲近亲近。”说完,唤管家过来,送曹出去。
曹看了看茶几上搁着的匣子,跟着管家出去了。
看着曹出去,雅尔江阿的脸子立时耷拉下来,对旁边地管事道:“包二死了?多咱功夫地事儿?”
旁边的管事正是他的奶兄富顺,就听富顺回道:“主子,听顺天府那边的仵作说,这人死了怕是有功夫了,只是因寒冬腊月的,尸体冻成了坨儿,也说不好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杀人灭口么?哼,本王倒是好奇了,这到底是哪位的手笔?一石二鸟,想要浑水摸鱼?”他眯了眯眼睛,脸上多了几分森冷,对富顺道:“多带些人,给爷去查,包二常去的赌场,还有认识的人,总要将那给银子地人寻出来不可。既是算计本王,不将本王放在眼中,总要使他晓得本王也不是吃素的!”
富顺受雅尔江阿倚重,料理王府的一些产业,出了这样地纰漏,心里也憋着火。听了雅尔江阿的吩咐,“嗻”了一声,下去挑人手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雅尔江阿一个人,他看了眼曹方才敬送的礼,上前将锦匣打开了,里面分成几个小格子,里面装了不少好成色的珍珠,上面还有一张纸。
雅尔江阿将那张纸取了,见是小汤山的地契,挑了挑眉毛,自言自语道:“滴水不漏啊,这小子,还算懂事儿。”
小汤山的地,有不少在曹家手中,也并不是秘密。宗室里听过十六阿哥,跟曹家换庄子的人中,有个就是简王府的本家。
他又抓了那把珠子,大地有小拇指盖大小,小地看着也精致得紧。
他看了眼地契,又看了眼珍珠,心里想到女儿,脸上浮出笑意。用珍珠哄闺女去,地契么?听说万吉哈身子不爽利,要是修个温泉庄子休养,不知会不会好些?
想到这里,雅尔江阿心里有些不自在,自己可没有讨好福晋的意思。只是到底万吉哈是自己地泰山老丈人,自己这些年也没什么孝敬的,意思一下,也不算什么……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八十七章 旧缘
直待骑马离简亲王府远了,曹紧绷的神经才算放下来。
雅尔江阿人前也带着几分王者气派,看着说话行事并无异处;人后,人后还是少见为妙……
不知为何,他想起完颜永佳。当年那个喜欢穿着红衣的少女,如今在王府内院,面对这样一个丈夫,是“举案齐眉”,还是“意难平”?
想起初入京城的日子,少年好友,如今已经是星散。
曹叹了口气,催马前往完颜家。
进了胡同,还没到完颜家门口,远远地就瞧见门口站了不少人。曹凝神望去,其中翻身上马的,穿着常服的短须男子不是十四阿哥,是哪个?
对于这位十四阿哥,曹始终怀着提防之心,想要退避已是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十四阿哥骑在马上,也看到曹过来,微微地挑了挑嘴角,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永胜一眼,道:“你们两家的关系倒好?好深的交情!”
永胜俯身道:“曹额驸同大哥是少年相交的老朋友,大哥虽不在京中,但是曹额驸受大哥之托,也来探望过阿玛几遭。”
十四阿哥听提到永庆,神色一僵,对永胜道:“嫡长子不能继承家业,本就是不合规矩之事,如今他出京,与你也算便宜。”
永胜听了,神色一黯。张开嘴想要
说什么,又合上了,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曹已经到眼前。翻身下马,甩了甩袖子,给十四阿哥见礼:“请十四爷安!”
十四阿哥骑在马上,“嗯”了一声,笑着对曹道:“起吧,听闻你们家最近喜事连连,要说声恭喜了,喜事办得热闹么?”
十四阿哥虽说没有分府。但同曹家也是有人情往来。
曹颂与曹硕地亲事,十四福晋也使人预备的礼物送来。
眼前,不过是没话找话罢了。
曹俯身道:“谢过十四爷了,托各位爷的福,喜事张罗得还算体面。”
俗话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应酬了两句,十四阿哥也有些不耐烦,冲曹点点头,道:“庄王府老王爷不舒坦。皇阿玛让我过去探望,我先行一步,你们俩儿先聊着。”
曹与永胜都躬身相送,十四阿哥催马,带着侍卫长随去了。
曹地脑子里,还想着十四阿哥走前那一句“庄王府老王爷身子不舒坦”。他口中的“老王爷”,就是八大铁帽子王之一的庄亲王博果铎。
博果铎是康熙的堂兄,年纪比康熙还年长好几岁,无嗣。他的几个侄子为了争夺嗣子之位,如今正闹得不亦乐乎。
不晓得小十四与庄王府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看来,也当提醒下十六阿哥,没事也多往这位庄亲王那边请请安什么的。
虽说在已知地历史上,庄亲王的铁帽子爵位最后是砸到十六阿哥身上。但是随着曹的到来。历史细节已经有不一样的地方,谁知道十六阿哥会不会受到蝴蝶翅膀的影响。
永胜见曹看着十四阿哥背影沉思不语,犹豫了一下,唤道:“孚若?”
曹这才收过神来,转过头,问永胜道:“前几日家里刚得了几株老参,昨儿原想着让你直接带回来的,你离席早。我也没顾得上说这个。”说着。从小满小手接了个蓝布素缎包裹递了上去。
“这……又劳烦孚若破费,上次送来的。还没有用完。”永胜接了包裹,带着几分感激道。
曹道:“晓得你们家也不缺这些个,只是多少是是心意。只要世伯身子康健,这些东西多预备些总是好的。”
也不好在门口说话,永胜叫来管家,吩咐他带着曹的长随、小厮到偏厅吃茶,自己个儿前面领路,请曹到客厅坐了。
待下人送上茶水,堂上只剩下永胜与曹两个时,永胜皱眉道:“孚若,怎么你同十四爷的过节还没解开?瞧着他近日很是得意,到底是皇子阿哥,小心他寻机会发作你。”
发作么?曹不晓得为何,想起稻香村地“砒霜事件”来。随即,他心里又质疑这个猜测。
如今是八阿哥完败,十四阿哥蓄势待起的时候,他的心思应放在如何讨好康熙欢喜,拉拢“八爷党”旧人上,何必来招惹老实巴交的曹家?
“我会避着些,倒是你这边,是不是同十四阿哥太近了?如今局势未明,可不是站队的时候。”曹端了茶盏,饮了一口,语重心长地说道。
“那有什么法子,怎么也要看在福晋面子,有些关系剖白不干净。”永胜叹了口气道。
说起这个,实是令人郁闷,曹转了话,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地契,起身送到永胜身前,道:“这个,你收着。入冬便想着给你送来的,忙着家里的事儿,一乱就给撂下了。”
见是小汤山的地契,永胜颇感意外,问道:“孚若,这……”
“虽说地界不大,刚好其中有个好泉眼,修个小庄子,给世伯休养用,正便宜。”曹回道。
这两年,京城的权贵在小汤山修建温泉庄子的不是一户两户地,永胜自然也晓得那边的地价不菲,忙起身道:“这个礼着实重了,收不得。孚若那边家大业大,开销也多,留着这块地做其他使唤也好。”
曹摆摆手。道:“我既是送来,你收着就是,还客气什么?虽说如今那边地价升了。当初我们府买下时,都是极便宜地,也没使几个银钱。善余兄每次来信,提起老伯爷来,都是带着几分愧疚与惦记。你一个人,忙着差事,还忙着府里,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我这不过是看着你们兄弟地情分,近些心力,且收着,别再推脱了。”
永胜看了看那地契,又看了看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孚若这般说,那我就愧受了,往后再寻机会谢孚若吧!”
曹点点头。道:“这样才好,咱们做儿女地,还能盼着什么,唯有父母康健、妻儿平安罢了。”
嘴里这样说着,他心里思量的却是别的。
给完颜家的这块地契,同十七阿哥的别院挨着,与十六阿哥的庄子也不远。永胜是个脾气爽快的,要是同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接触接触,指定是投脾气地。
这样一来,万一将来十四阿哥倒霉时。四阿哥要发作其相关地亲朋故旧,完颜家也算是多了层保护伞。
血缘是无法割舍的,虽说完颜永庆被逐出伯爵府,分户另居。但是他心中最惦念地,不是妻儿,还是这边年迈的父母。
每次给曹来信,他都要念叨上一番,生怕弟弟妹妹那边报喜不报忧,请曹留心帮衬下他兄弟,对老爷子的状况留意些。
永胜听了曹的话,神情中露出些许矛盾与挣扎来。沉默了一会儿。道:“孚若,我想个法子托人将大哥调回京城吧?嫂子那边带两个孩子不容易。阿玛身子骨又是如此,额娘也是想起大哥就要哭上一鼻子。”
虽说亲情难舍,毕竟离京下去磨练是永庆自己的主意,作为朋友便只有支持的。
因此,曹听了永胜的话,道:“善余兄上次来信时提起,到明年五、六月天气暖和了,要接妻儿过去。这回京的事儿,还是先听听善余兄地意思吧!”
永胜握了握拳头,抬头看着曹道:“孚若,你也信外头人那些话,以为大哥无奈离京是因为我贪恋这父祖爵的缘故么?”
如今,推崇礼教,“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才是世人典范。
永庆作为长子嫡孙,早就被外人视之为伯爵府的未来当家人。虽说后来有了变故,永庆被驱逐出完颜家,但是毕竟劣迹不显,让人无法将他同“逆子”联系到一起去。
长子被驱逐,次子在府里支撑门户,这外头的闲言碎语便少不了。加上伯爵府几个庶子年数渐大,从中推波助澜,这闲话就越说越广。
一只手,五个指头,还有长有短。
疏远了大的,偏疼小的,做爹娘的固然有不是,但是那个小的指定也是不省心的。
就像大家抬头看天时,不会注意到大片的蓝天,而是会看到上面地乌云似的。世人眼中所见的,所想探究的,也是人心险恶。
仿佛只有瞧着别人都脏了,自己才能干净似地,背后里讲究永胜的难听话得有一箩筐。
曹以往也听说过,却是没有兴趣探寻。
人的感情很奇怪,就算是一家人也一样。比如万吉哈老爷子,无论如何不肯原谅永庆,不许他重新回到伯爵府。但是在病榻上,不管见到谁,他开口闭口都是提到不在身边的大孙女,然后拐弯抹角地打探永庆的近况。
听着永胜话中的悲愤之意,曹摇摇头,道:“别人不晓得其中隐情,我还不晓得么?这伯爵传到你身上,也不过是一等子,年俸四百来两。就算不承袭这个,你是郡主嫡子,也能混个骑都尉、云骑尉的爵。一里一外,相差不过二三百两银子,有什么好稀罕的?继承伯爵府这边,唯一地好处,便是子孙多承袭几辈子。那是百年、数百年地后的事儿,谁有那个闲心,会操心那老远去?”
永胜听了,长吁了口气,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谁稀罕么?每年这点子俸禄,够干什么用?不过是个虚名好听罢了,别人稀罕。我却是不稀罕。大哥也有几分不厚道,当年最早提出下去捞军功、捞资历地,还是我。却让他寻了机会。给用了,留下我留在这边应付这些狗屁亲戚不说,还要背着个恶名。”
曹笑道:“你只当在京里磨练心性了!都是小人嚼舌头,你不理睬,过几日也就没动静了;你别回音儿,要不他们乐不得应对,就是不能拉你下马,也要泼你一身泔水。”
“这可真应了那句有容乃大了!”永胜笑着说道:“莫非我还是个宰辅之才。如今这就算是修身养性了!”
一句话,驱散了方才的沉闷,说得两个人都笑了。
万吉哈喝了药睡着,曹随着永胜给福惠郡主请了安,陪着说了几句闲话,便先告辞了。
永胜亲自将曹送到大门外,才拿着人参同那地契进了内院,交给母亲。
福惠郡主看了匣子里的老参,道:“前两天你妹妹也带回过一些,成色倒是同这个差不多。”
说起永佳来。娘俩儿都缄默。
过了半晌,福惠郡主意兴阑珊地将匣子搁下,叹了一口气,道:“都是额娘地不是,是额娘耽搁了你妹子。早年你阿玛就说过曹是良配,我嫌弃曹家门第低,曹爵位低,便拖啊拖啊的,不肯松口。待到我见了曹,觉得这小伙子不错。却是让七阿哥那边抢先了。要不然的话,如今你妹子,又是另外一种光景。”说到最后,眼圈已是红了。
永胜见母亲感伤。忙劝道:“干额娘什么事儿,当时咱们家在孝期,哪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5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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