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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59部分阅读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59部分阅读

    说得上这个?不过是有缘无分罢了!永佳那边,毕竟有了真儿,是个招人稀罕的,听说王爷也极宠爱。”

    福惠郡主拿了帕子,擦了擦眼泪,摇摇头。道:“女儿再好。又有什么用?总是娇客,迟早要成为别人家的人。总要有个儿子傍身才使人心安。”

    永胜道:“永佳才多大点儿岁数,王爷也正值壮年,额娘别担心这个,说不定明年就多了个小阿哥出来,在额娘身边喊姥姥。”

    福惠郡主道:“那感情好,我日日烧香拜佛,如今不过是求着你们阿玛康健,你们兄妹几个日子顺心罢了。”

    “额娘就放心吧,永佳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她又是皇家指婚的亲王嫡福晋,谁还好给她气受?”永胜笑着,将地契送上,道:“额娘还是想想修个什么庄子,明年咱们就往那边过冬。其中有大泉眼,对阿玛身子也有好处。李相这两年就泡这个,七十多岁的人了,听说如今比前两年还硬朗。”

    福惠听着心动,接了地契,道:“真地?那感情好,早前就听别人唠叨温泉的好,我还没留意。要是真能治病,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

    永佳接过雅尔江阿递过来的地契,带着几分疑惑道:“小汤山?”

    雅尔江阿已经坐在炕边,拿那匣子珠子逗闺女了。

    真儿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匣子里的珍珠,伸手就抓了一把。她手小,珠子又滑,哪里抓得住,稀稀落落地落到炕上,四处乱滚。

    真儿笑着,将手中剩下的珠子送嘴里送去。

    雅尔江阿唬了一跳,忙抓了女儿的小胳膊,道:“好闺女,这个可不是吃的。”

    真儿被拦住,还有些不乐意,嘟囔个小嘴,道:“阿玛,吃……”

    雅尔江阿将真儿抱在怀里,转过身来,问永佳道:“这两天是给真儿败火?怎么饿成这样,见面就要吃的?”

    王府的“败火”,就是使小孩子饿上几顿。

    永佳摇了摇头,道:“按顿吃呢,只是她这些日子爱吃甜食,怕蛀了牙,不敢多给她零嘴儿。这见天地使人看着呢,要不然的话,见了什么,都要往嘴里送。”

    雅尔江阿听了,捏了捏真儿的脸蛋,道:“没想到,本王还生出个小馋丫头来。这贪吃的模样,倒是快赶上本王小时候了。那时王府的嬷嬷且厉害,说句败火就是三、五顿不给吃的。我饿得不行,换了小太监的衣服,就厨房里寻吃的去。那真是见什么都往嘴里送,连生萝卜都要咬上两口。”

    雅尔江阿难得有说这些话的时候,永佳默默地听了。

    雅尔江阿说完,自己也笑了,看着炕上的珠子,对永佳道:“曹送来地珠子,原想给真儿玩的,如今看来却是不妥当了。你收起来,留着赏人用吧……”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八十八章 相争

    永佳原在炕边收拾炕上散落的珠子,将珠子一颗一颗地拾起,放回到匣子里。

    听到“曹顒”两字的时候,她的动作顿了顿,看了一眼搁在炕沿上的地契,道:“王爷,这个也是曹额驸送的礼?是不是重了些,府里的这回礼怎么预备?”

    永佳平素只教养女儿,很少过问王府的琐事,所以并不晓得王府名下的一处铺子已经易主的是事儿。

    雅尔江阿笑着摆摆手,道:“不用操心回礼,你同伊尔根觉罗氏说一声,往后曹家那边有什么喜事儿,走礼再厚上两成就行了!”

    永佳“嗯”了一声,垂下眼睑,继续捡炕上的珍珠。

    雅尔江阿看着恬静的永佳,想起一事儿,道:“对了,听说早年岳父在江宁为官,你大哥也是因这个缘故与曹有些交情。那曹家的几位姑娘,你熟也不熟?”

    永佳迟疑了一下,道:“曹家大姑娘与二姑娘只是吃过两顿饭,三姑娘因平郡王府宝雅格格的缘故,早年倒是有些往来。”

    “三姑娘?就是嫁了奉恩将军的那位?那就是她了,如今两口子刚接手国公府,还不晓得能不能镇住场面。年后有空,你过去溜达一趟,让那些不开眼的瞧瞧,也算是卖曹家一个面子,总也不好白收曹的礼。”雅尔江阿说道。“是!”永佳随口应了。手上地珠子已经捡得差不多。

    雅阿江阿原是脸上带着笑模样,瞧着妻子始终是这般冷冷清清的,并不像其他福晋妾室似的逢迎自己。心里不晓得为何有些不是滋味儿来。

    他挑了挑眉毛,道:“前些日子佟氏身子不好,本王好久没往那边歇了,今晚本王往那边去。”说话间,暗自打量永佳地神色。

    永佳将小汤山的地契折好,放进珍珠匣子里,将匣子盖了,说道:“晓得了。那王爷的晚饭也要摆在那边么?一会儿便使人吩咐厨房那边。”

    雅尔江阿看着永佳波澜不惊的神情,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将女儿送到她怀里,皱眉道:“往后再说吧,我还有些其他事儿,先回书房了!”说完,摸了摸女儿的头,转身出去了。

    真儿看着父亲挑帘子出来,掰着手指头,带着几分不安。转过头看母亲。

    永佳将女儿放在炕上,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柔声道:“你阿玛要忙,真儿要乖啊。”

    真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奶声奶气道:“额娘,那阿玛晚上回来么?”

    永佳摇摇头,道:“晚上,你阿玛也忙……”

    雅尔江阿走到外间,并没有立时出去,而是放缓了脚步。

    听永佳柔声细语地哄孩子。与同在他跟前两个样儿,他不禁皱眉。

    难道他走了,她就那么欢喜?他在跟前时,也不见有笑模样。 肃穆地跟什么似的。虽说身为亲王福晋,应当端庄些,但是这端庄得也委实有些过了。

    待听到闺女问话,永佳的应答后,他却是心里怪怪的。

    难道,不是福晋性子冷淡,不爱不亲近他,而是心里嗔怪他……这么一想。他身子就轻了几分。嘴角微微上扬,挑帘子出去了。

    变了脸色地不只是雅尔江阿一个。还有曹府内院的兆佳氏。

    听见初瑜笑着说到简王府的铺子是年礼,不是曹硕喜事的随礼,她的神情一僵,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半晌,兆佳氏方笑了两声,道:“甭管是什么礼,这毕竟是入了咱们家了。婶子也惦记多些进项,就厚着脸皮跟侄媳妇儿开口了。”说到这里,又转过头看着李氏,道:“嫂子,如今两房分灶,那边就小二有些进项,上下小一百口,哪里够嚼用呢。这整日里,我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真是想寻个赚钱的营生,贴补贴补家用。”

    李氏听到兆佳氏说得可怜见地,就看了下初瑜,神态中带着几分询问之意。不过是个铺子,要是二房想要用,去用就是。这分灶之事,曹夫妇早已对曹寅夫妇提过的,李氏倒是也晓得。只是府里的账目与产业,原在初瑜的手中收着。

    李氏进京后,初瑜虽说要将钥匙与账册交给婆婆,但是李氏没有收。

    毕竟年岁大了,又忙着看孙子,李氏也不耐烦这些琐事,便仍让媳妇这边管家。

    虽说瞧着李氏的意思,是想应承兆佳氏地,但是这铺子毕竟是简王府的旧产,中间还牵扯其他的。

    初瑜不好随意做主,便道:“大爷今儿往简王府回礼去了,要不等大爷回来,问问干系再说。”

    虽说初瑜说的是实在话,但是落在兆佳氏耳中,却尽是推托之意。

    她皱了皱了眉,就有些按耐不住,带着几分心气道:“哎呦,多大点儿事儿,还要哥儿拿主意?你们两口子,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哄我么?要是舍不得将铺子匀给我使,直接言声就是,何必这般不干脆?”

    静惠是新媳妇,侍立在兆佳氏身后,听到婆婆说出难听的来,面上着实尴尬。所以,她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头垂得低低的。

    这话里不只嗔着初瑜,连曹顒也怪罪上了。

    初瑜心下不快,但是在婆婆面前,也没有她多话的余地,她便转过头看天佑与恒生小哥俩儿游戏,没有再接话。

    李氏在一旁,却是有些听不过去,笑着问道:“什么白脸、红脸地?听这意思。倒是他们小的没做好,惹得弟妹你这做长辈的恼了!有什么不对地,跟我说。我来训他们!”

    虽说对曹顒两口子有不少不满,但要是让兆佳氏一条一条地说他们夫妻的不是,一时还真说不出。

    就拿曹颂娶媳妇的事儿来说,虽说曹顒两口子瞒着兆佳氏固然不对,但是归根结底还在曹颂自己个儿身上。

    况且还在长媳面前,也不是拿这个说事儿的时候。

    兆佳氏思量了一遭,笑着说道:“别地不说,就说侄媳妇儿外头的铺子用的掌柜。府里什么能干的寻不出来,我们那边闲着地管事也不老少。却请了个外头的,这还罢了,要是能干的男子也好说,毕竟那么大一个摊子,也得寻个懂行的不是。偏生是个小寡妇,这哪里有正经人家女眷抛头露面地?哥儿虽说心慈了些,总是要晓得些忌讳才好,这到底与名声上不好听。况且,这与小寡妇相关地事儿。哥儿也不是第一遭了,府里还有个田氏,奶奶般的养着,两个孩子侄儿般地待。不过是个师爷的外甥女儿,怎么就这大的谱?往后,等小二家里地,小三家里的有了,那才是正经的亲侄子呢!”这一番话,却是不仅说了曹,连带着韩江氏、田氏都讲究上了。

    初瑜耷拉下脸。看着兆佳氏,眼中露出几分愤慨来。

    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为了二房那几个小兄弟,额驸操了多少心。如今落不下好来不说,还要挨兆佳氏的讲究不成?

    还将韩江氏与田氏牵扯进来,要是外人听了,见兆佳氏做亲婶子的都这般说,还不定要嚼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今天,屋子里虽说没有外人,但是静惠是新媳妇,过门才十来天。

    兆佳氏先是说初瑜。然后说曹顒。这往后让兄弟妯娌之间如何相处?

    初瑜还没等开口,就听李氏正色道:“弟妹。这话可不能随意说。顒儿是男人,不碍什么,那两位都是正经人家的女眷,又是寡妇身份,要是真传出难听的来,这不是祸害人么?顒儿的人品,别人不晓得,我这当娘的却是敢拍胸脯地。这可不是因为在媳妇跟前,就是当着外人,我也敢说道说道的。他自幼跟着老太太学佛,在女色上惯不上心的,要不的话,也不能一个屋里人都没有。”

    兆佳氏被李氏顶得无言反驳,听到“屋里人”那一句,想着曹颂那不争气地,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刚好天佑与恒生两个玩着几只布制的金鱼,因谁多谁少发了口角。

    天佑在南边时,曹虽说也是半大孩子,但是哪里会与侄子计较,都是哄着他的。

    恒生在府里,虽说年岁比左成、左住兄弟两个小上大半年,但是在游戏时却颇有统帅之风。也不吃独食,但凡有吃的,玩儿的,都是公平地分给每个人。

    天佑被祖父、祖母溺爱,还不晓的相让,见那几只金鱼可爱,便伸手都揽到自己这边。

    恒生看了,却是有些愣住了。

    待反应过来,他便没了笑模样,指着那金鱼道:“一人一半!”

    平素恒生都是嘻嘻哈哈的,天佑对这个兄弟兼小伙伴也带着几分亲近;如今见他脸上没了笑意,也觉得稀奇,越发得意地将金鱼都划落到自己身边,摇了摇头,道:“我的!”

    恒生听了,使劲摇着小脑袋,道:“母亲给,两人地,一人一半。”

    进京这些天,天佑很是亲近母亲,听了恒生这话,立时反驳道:“给我一人儿地,母亲,母亲也是,我一人儿的。”说到最后,扬起小下巴,带着几分得意。

    恒生见天佑吃独食儿,心里不忿,伸手就去够天佑身边地金鱼。

    天佑哪里肯给,伸手去推恒生,刚好撞到恒生的鼻子上。

    恒生只觉得鼻子一酸,小家伙已经怒了,“嗷”地一声,扑到天佑身上。

    天佑哪里经过这个,已经是唬得愣住了,也不晓得还手。

    众人听了恒生地喊声。觉得不对劲,转身往炕里望去。

    恒生已经骑在天佑的身上,天佑小嘴一咧。就要哭出来。

    李氏与初瑜还没等如何,兆佳氏已侧过身子,抬起胳膊,一巴掌将恒生扇到一边,骂道:“没规矩的野崽子,这是向谁挥拳头?不知好歹地东西,这真是分不清好歹的小白眼狼。”

    这一下子,不只是吓住了恒生。连天佑也吓得青白了脸,坐在那里不敢言声。

    恒生虚岁两岁,实际才还不到一生日半,小小的身子被甩到炕上,挨了巴掌的小脸立时肿得通红,想哭也不敢哭,可怜兮兮地看着初瑜,神色中尽是惶恐。

    饶是初瑜脾气再好,眼下也怒了。

    她搂了恒生在怀里,怒视兆佳氏道:“二太太请慎言。恒生与天佑一样,都是大爷与我的孩儿。就是有调皮的地方,上面有老爷、太太,中间还有大爷与我,实不劳烦二太太管教!”

    李氏见天佑也唬住了,将孙子抱在怀里,摩挲了两下,口中哄道:“摸摸毛,吓不着;摸摸毛,唬不着……”

    当着媳妇的面儿。被初瑜这般数落,兆佳氏脸上有些挂不住。

    她站起身来,黑着脸道:“既然你们偏疼抱来的,那我还真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我倒是不晓得。这外头随便捡来地野孩子,就能比咱们自己府的长孙尊贵?许他动手打我的宝贝侄孙儿,就不许我这做叔祖母的帮着,难道还要上下都恭敬了他不成?”

    初瑜听她一口一个“抱来的”、一口一个“野孩子”,忙捂住了恒生的耳朵,皱眉看着兆佳氏道:“二太太,不过是孩子口角罢了,不至让二太太费心

    虽说在李氏心中。在天佑与恒生之间。到底多疼天佑一些,毕竟是血脉相依的亲孙子。又是在眼跟前长大的。

    不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恒生也生出几分真心喜欢来,觉得是个懂事可人疼的孩子。

    她已经从平王福晋那里听说初瑜难产时太医地话,晓得媳妇往后怕是难再有身子。又晓得儿子是专情的,如今多个恒生,给天佑做伴儿,也算是便宜之事。

    如今,见恒生红肿了小脸,躲在初瑜怀里想哭又不敢哭的情景,李氏心里也不落忍。

    再加上兆佳氏这话里夹枪带棒的,话说得实在难听,李氏便道:“是啊,不过是小孩子打架,哪里能当得真!”

    兆佳氏见她们婆媳两个一唱一和,将自己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心里也是火得不行。又想到媳妇在自己身边,就越发地没脸。

    她冷哼一声,道:“哼,看来,这倒是我的不是!是我自己不晓得自己的斤两儿,惦记了不该惦记的,说了不该说的了,讨了你们的嫌!”说完,便转身出去。

    静惠见了,忙冲李氏与初瑜两个俯俯身,才快步地追了兆佳氏出去。

    恒生想来是吓坏了,当着兆佳氏地面儿也不敢哭,直待她挑帘子出去,才“哇”地一声哭出来。

    天佑瞧见弟弟哭了,也跟着一咧嘴,“哇哇”地哭起来,便哭还边同李氏道:“祖母……叔祖母,好怕人……”

    兆佳氏刚好走到廊下,见只有媳妇跟出来,初瑜也不相送,越发地着恼。加上听到孩子的哭声,她直气得眼睛要冒出火来。

    听着两个孩子哭,李氏与初瑜婆媳两个忙活得手忙脚乱,哄了半天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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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il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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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20704 08:5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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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已经吩咐丫鬟,将消肿的药膏送来。

    初瑜用簪子挑了,用手指给恒生涂上。

    恒生虽说止了哭声,但是眼睛红红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天佑看着不忍心,将炕上散落地那几只金鱼都拢到一起,推到恒生跟前,道:“二弟别哭了,这些,都给你玩儿。”

    恒生哽咽着道:“哥哥……也喜欢,一人……一半……”

    天佑点点头,将金鱼推到恒生跟前一只,拉一个到自己跟前一只,却是七个,最后剩下个单蹦儿。

    他犹豫了一下,将最后一个推到恒生跟前,道:“弟弟疼了……”

    恒生抽泣了两声,摇摇头,道:“不疼……三个旋儿,大将军,不怕疼……”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八十九章 纲常

    中午时分,本该晴空万里,老天却开始转阴。到了吃下晌饭的时候,外头稀稀落落地洒起雪花来。

    兰院,上房,气氛沉寂得怕人。

    虽说恒生已是破涕为笑,同天佑两个在炕上玩起了七巧板,但是那红肿的小脸,却格外刺眼。

    曹寅坐在炕边,眉头皱成个“川”字。曹顒的脸上,却是越来越难看。

    又是说三道四,又是打孩子,兆佳氏这是想做什么?

    就算上了年岁,倚老卖老,曹顒可以不同她计较,却是不会让孩子们跟着受委屈。

    思量了一回,曹顒的神色慢慢恢复平静,转过身来,对曹寅说道:“父亲,儿子是长房长子,二叔没得早,儿子多操心照看些弟弟也是应当的。小二大了,且不说他,小三他们几个小的,往后儿子能拉扯的地方,也会拉扯。”说到这里,顿了顿,道:“虽说家和万事兴,但是有些人远些还好,近了反而容易心生怨尤,还是……分家吧……”

    曹寅听着前面的,还不禁点头,听到最后一句,却是愕然。

    李氏与初瑜原带着丫鬟在布置饭桌,听了曹顒的话,也都不禁怔住。

    见他们父子两个要说正经话,婆媳两个对看一眼,抱着天佑、恒生,带着丫鬟婆子下去。曹寅醒过神来,脸上已是添了些许恼意,道:“这叫什么话?她毕竟是你亲婶子,虽说今儿她不当动手打了恒生,有了错处,到底也是你的亲长!”

    曹顒抬起头来,脸上露出几分疲惫。道:“父亲,前些日子,刚有人往稻香村里加砒霜。那边的点心铺子,正好在前门大街。每天数千斤的点心。要是真让人得手,在天子脚下,毒死个几十或者上百的百姓,父亲与我,就算万岁爷在护着。还能有这份太平么?”

    曹寅听了,不由动容,道:“砒霜?可查出是谁的操手?”

    曹顒摇了摇头:“儿子也想不出,幸好韩江氏早就有先手,没有酿成大祸。”

    曹寅长吁了口气,道:“这事儿你当早与我说,只是这个同你二婶那边……”

    曹顒揉了揉额头,道:“父亲。我累了。外头的明枪暗箭,已经使人心力憔悴,半分也不能行持差错;回到府里。还要再让儿子为二太太地发作费心思么?儿子不求什么,只求家里太平些。以二太太的脾气,父亲瞧着可是好相与的?曹颂他们是二太太的儿子,受她生养之恩,受着这些也没什么。儿子就不必凑趣了,该做地我做了,无愧于地下的二叔就是。”

    曹顒说话的动静不大,语气却甚为坚定。

    曹寅还想开口说点什么。想起儿子十五、六就往京城。这些年吃了不少苦的,心里也生出几分不忍。

    他叹了口气。沉吟半晌,道:“容我想想看……”

    东屋里,李氏坐在炕边,犹豫了一下,问道:“顒儿这是早就有的念头,还是今儿刚生出地?你心里,是不是……也乐意分家……”

    初瑜闻言,抬起头来,回道:“母亲,大爷心里是当二太太长辈敬的,因二弟同二太太顶嘴,大爷还恼过。只是,类似今儿的事儿,并不是头一遭。虽说以往没有打孩子,但是难听的话也不少。夫唱妇随,大爷决定什么,媳妇只有听从的。要不若,下次二太太言语上再不客气,媳妇就怕要忍不住。”

    李氏叹了口气,道:“二太太人不坏,就是坏在那张嘴上,向来是不会让人的。”

    初瑜低下头,没有再言语。

    这时,有丫鬟过来报,道是老爷让摆饭。

    婆媳两个起身,又回到西屋里。

    见饭桌摆好,曹顒便请父母落座,自己个儿先回梧桐苑。李氏对初瑜摆摆手,道:“这边不用留人,你也先回去吧!”

    初瑜听了,冲二老俯俯身,随着曹顒回去。

    饭桌上有鸡蛋羹,曹寅给天佑、恒生每人盛了,让两个小家伙吃去。

    见曹寅板着脸,李氏怕他嗔怪儿子,道:“弟妹却是有些过了。我问过媳妇了,在咱们进京前,这样的口角已不是一遭两遭。瞧着顒儿,为堂弟们也算是费心,在弟妹跟前却落不下半点好,怨不得孩子们心灰。”

    曹寅摇了头,道:“就算再有不是,也要看在几个侄儿侄女的面上,几个小地还年幼。”

    李氏思量了一回,道:“老爷,不说别地,就是今儿弟妹上门讨要铺子的劲儿,往后指定还少不得。不是我偏疼自己的儿子孙子,如今那边府里也算是富足,吃穿嚼用也都有进项。要是还这样搅和在一块儿,固然是老爷心疼侄儿们,但是也没有老让儿子、媳妇受气地道理。”

    曹寅听李氏口口声声,都是向着儿子的,心里不禁有些困惑。

    莫非自己这个做爹的不够格,让儿子支撑门户不说,还不晓得体恤儿子,他不由地缄默了……

    直到回了梧桐苑,曹顒仍是余怒未消,去了外头的衣裳,对初瑜道:“往后,你也别太恭敬她。要是再有这样的事儿,你也厉害点儿。别担心母亲那边,母亲是通情理的。”

    初瑜服侍曹顒更衣,带着几分羞愧道:“还是我的不是,顾着听两位太太说话,没看到孩子们起了口角。”

    曹顒摆摆手,道:“都是小小子,在一块儿,哪有不打架的!只是天佑体格看着也很结实,还是不如恒生壮实,他比恒生大将近一岁,却打不过做弟弟地。”

    初瑜听提到儿子,也点头道:“是啊,天佑有些娇气了。等明年开春天气暖和了,还是多让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估摸会好些。”

    “多个小兄弟,也是天佑地福气。”曹顒说道。

    初瑜迟疑了一下,问道:“额驸,真要分家么。老爷怎么说?”

    曹顒点点头,道:“分!要不头上顶着这样的祖宗,你我受些委屈还没什么,孩子们,田氏那边都要跟着受拖累。可怎么好?老爷说要想想,不管如何,这次我都会劝下父亲。毕竟小二、小三都成亲了,也得给小二个支持门户地机会。左右这样隔墙住着,分家了,难道就不是我兄弟了?只是堵了那位的嘴,省得老是给这边添堵……”

    兆佳氏地发作,使得西府诸位都觉得添堵。她自己个儿却是浑然不绝。

    她只觉得在媳妇面前丢了颜面。又觉得李氏婆媳仗着身份,不给自己脸面。因此,回到东府后。仍是愤愤难平,只觉得委屈。

    要是丈夫还在世,要是自己儿子出息争气,又何必要低三下四地看人脸色。

    想起恒生来,她心中也是狐疑不已。

    收做养子,还通过八旗都统,将恒生落籍。要是这小崽子真是如他们所说的是孤儿,何必这般大张旗鼓?

    去年八月份的生日。那孩子就是前年十月到十一月其间怀上的。

    对曹顒来说。当时还在孝期。

    恍恍惚惚地,兆佳氏想起一件事来。隐约记得长子前年冬天上京后。好像曹顒也上京过。

    当时,正是初瑜做月子……想到这里,兆佳氏不由地瞪大了眼睛,莫非恒生不是捡来的,而是曹顒的私孩子?借口是孤儿,抱回来养在自己名下?

    初瑜是要在丈夫面前装贤惠,才会视如己出吧?对曹寅与李氏来说,不管谁生的,两个都是孙子,疼疼也是人之常情。

    兆佳氏越琢磨越是这个理儿,心下越加愤愤难平。怎么还能期望侄儿孝顺?连亲叔叔的孝都不守,更不要说她这个寡妇婶子?

    就是曹寅同李氏,也是平素说得好听,遇到点儿什么事儿,还不是偏疼自己地儿子、媳妇?

    兆佳氏越寻思,心里越是堵得慌,忙吩咐绿菊装烟。

    静惠侍立在旁,原是要上前服侍,见唤了绿菊,便止了脚步。

    看着静惠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兆佳氏也是心烦,摆摆手,道:“亲家来吃酒的也差不多走了,你们爷也当回来了,回去侍候吧!”

    静惠轻声应了,俯俯身,退了出去。

    兆佳氏待静惠出去,嘀咕道:“看着就是福薄,看来得寻个道士好生给瞧瞧,别再克了谁去!”

    绿菊在旁听了,心里苦笑,真不晓得太太到底要寻个什么样的媳妇。

    瞧着二奶奶行事气度,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也不好说出什么不好了,太太这边却仍是掐着眼睛看不上。

    要不是二奶奶嫁妆丰厚,娘家那边好像甚有助力,还不晓得太太要怎么发作。

    正思量着,绿菊便瞧见帘子挑开,紫兰在向她招手。

    绿菊见兆佳氏歪在炕上,阖眼吃着烟,便蹑手蹑脚地出去。

    待出了屋子,走到厢房下,绿菊笑着问道:“什么事儿,这般神神秘秘的?”

    紫兰见左右无人,方小声回道:“大事儿,我正要寻你给拿个主意呢,看是不是禀知太太。”

    早间兆佳氏怕三奶奶新娘子腼腆,陪嫁来的人又初到府里,身边怕有照看不周的,让身边地大丫环去照应一下。

    原本是想打发绿菊过去地,自打兆佳氏说要将她配三爷后,绿菊便避开那边,所以兆佳氏便派了紫兰过去。

    听了紫兰的话,绿菊心里有数,说的就是西院洞房地事儿了。

    “什么事儿?刚才瞧着大奶奶回去,只是都好,并没有什么异色。”绿菊问道。

    紫兰小声回道:“都好什么,大奶奶走后没一会儿,三奶奶就将三爷赶出来了。三爷也像是带着心气,使人将行李送到书房去了。”

    绿菊听了,唬了一跳。

    自古以来。都听说新娘子腼腆的,哪里有过成亲次日便将夫君轰出来的?

    就听紫兰又道:“不晓得什么缘故,听着三奶奶意思,像是对太太也置气呢。我倒是有些不晓得该不该回太太了。要是说错了话,使得主子们有了嫌隙,那我可不是大罪过!要是不回,过后太太晓得了,追究起来。我也是满身不是。我这可是替你顶缸,你得帮我想个主意才好。”

    这些事儿,却是叫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为难。

    就算是实话实说,要是婆媳真有了什么嫌隙,说不定火气就要撒到她们身上,怨不得紫兰为难。

    稍加思索,绿菊道:“闹出这样的大事儿,瞒是瞒不住的。该回还得回。只是含糊些。说到这个意思就行,其中细节都省了。左右太太晓得了,也要寻三爷、三奶奶相问地。让主子们自己去说理就是,咱们少跟着掺合这个,省得担了干系。”

    紫兰听了,连连点头,道:“还是你机灵,我都在外头打转了半天,也没理出头绪来。嗯,就按你说地办。”

    说话间。两人又回到上房。

    刚好兆佳氏吃了几口烟。觉得有些口干,要水喝。绿菊给紫兰递个眼神。让她端水送上前去。

    兆佳氏接过茶盏,吃了两口,随口吩咐道:“吩咐厨房那边摆饭,也不晓得那只野鸭子炖得如何了。”

    “是,太太,奴婢这就使人传话!”紫兰回道。

    兆佳氏原还当是绿菊,听是紫兰地声音,抬起头来,道:“你回来了,三奶奶那边如何?可说了下晌饭想吃什么?早上叫厨房炖的红枣鸡汤使人送过去么?”

    紫兰将茶盏送回到地上地八仙桌上,面上带着几分犹豫,道:“太太,三爷往书房去了!”

    “书房?”兆佳氏听了,有些不解,道:“这叫什么话,好好的新郎倌不在新房,怎么跑书房去了?

    紫兰低眉顺眼道:“奴婢也不晓得,只是听说三爷吩咐人往书房送了炭盆,说是要读书。”

    兆佳氏哭笑不得,道:“这傻小子,就算着急看书,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这冷落了新娘子,可怎生是好?”说到这里,摇了摇头,道:“使人将他给我喊来。还得让老娘操心这个,这个笨蛋儿子。”说到最后,却是自言自语。

    紫兰应声出去吩咐人去了,绿菊近前看了看兆佳氏的烟,见吃得差不多了,问道:“太太还要再吃一锅么?”

    兆佳氏将烟袋锅子送到绿菊手中,道:“不吃了,收了吧,再吃一会儿吃不下饭去。”

    在西府,送走了亲家客人,带着两个弟弟回到这边,曹颂便听管家的说起,曹硕到书房来了。

    曹颂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打发两个小地回去,自己往书房去。

    曹硕拿着本《论语》,坐在书桌前愣神,连曹颂进来,也是浑然未觉。

    曹颂看到书房暖阁里摆着大红铺盖,走上前去,看清楚是龙凤被褥,不禁皱眉,道:“老三,这是怎么回事儿?”

    曹硕这才醒过神,站起身来。

    瞧着哥哥站在暖阁前看着自己个儿的行李铺盖,他的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的,不晓得该如何应答。

    毕竟,新婚次日,便被媳妇儿赶出来不是什么光彩事儿。

    “支吾什么,问你话呢?”曹颂等得不耐烦,道:“总不是叫你媳妇儿给撵出来了吧?”曹硕满脸羞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缓缓地点了点头。

    曹颂见果是如此,想起自己那位表妹兼弟媳的脾气,对弟弟也生出几分同情。

    不过,他口中却尽是责怪之意,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模样,叫你出来,你便出来?七尺高的汉子,还能叫个小娘们给辖制了?既是做人家媳妇,哪里还能跟当姑娘似的,任性妄为?你可不能惯你媳妇儿这个毛病?”

    曹硕听了。小声回道:“她不是身子不好么?舅舅、舅母之前也同弟弟说过几遭,叫弟弟让着她些……”

    “就算要让,也没有这么让地道理,这不是叫人看笑话?就是母亲那里。也有你受地。再说,这两口子刚结婚,就分房也不吉利……”曹颂皱眉道。

    兄弟俩儿正说这话,就听到门外有人道:“三爷在么?太太请三爷过去说话。”

    来传话的,是兆佳氏房里地小丫鬟。名字叫纽扣。

    曹硕听了,看了哥哥一样,目光中露出几分祈求之色,道:“哥,我……”

    “行了,走吧,我同你一块儿过母亲那边去。”曹颂想起弟弟地亲事,也有自己推波助澜在里头。心中生出几分愧疚。

    早就晓得如慧是个爆炭脾气。不是好相与的,自己为了迎娶静惠,还怂恿母亲将如慧说给弟弟。如今看来。自己这般自私,实是不配做兄长。

    要是弟弟同如慧小两口能和和美美还好些,要不然话的,这岂不是自己造下地孽?

    曹硕随着哥哥往内院去,也是觉得头皮发麻。添香的事儿,原还想过些日子再禀告母亲,看来今儿要是究起来,未必能瞒得下。

    兄弟两个。沉着脸。心思各异地进了内院正房。

    兆佳氏抽了一袋烟,已经平复了心气。问曹项与曹两个来喝会亲酒的都是什么人,席面热闹不热闹什么的。

    曹项与曹垂手答了,却是有的清楚,有地没留意。

    等明天次子与侄女“回门”,这边就能拆喜棚,喜事这就算都办完了。

    想着这二十来天,数不清地客人,还有源源不断的贺礼,兆佳氏有些意犹未尽。

    她看了两个小地一眼,一个转年十五,一个转年十四,再过两年,也是将说喜事的年纪。

    要是再说上两门妥当的亲事,那她可就念阿弥陀佛了。

    说话间,见曹颂与曹硕进来,兆佳氏故意板了脸,皱眉对曹硕道:“都这大人了,还要事事提点你不成?就算着急读书,也不在这丁点儿功夫。还不快回新房好生陪着你媳妇儿。明天要回门呢,委屈了新娘子,仔细你舅舅不给你酒吃。”

    曹硕见母亲只提让自己回新房,只字不提别的,脑子一时有些转不开,面上不禁露出迷惘之色。

    就算是再偏疼侄女,也不敢纵然她如此吧?怎么一句责怪那边的话也没有?还是因自己收添香在前,母亲为了安抚那边,才吩咐自己退让地?

    兆佳氏见曹硕如此,笑骂道:“还愣着做什么?真还读成了书呆子不成?我是盼着你好生念书,往后光耀门楣,却也盼着你们早点给我添个大胖孙子。”

    曹硕红着脸,低着头不言语。

    大过年地,曹颂也不愿家里闹出笑话。

    况且正如母亲所说,明天弟弟弟妹还要回门,因此,他便对曹硕道:“既然母亲吩咐,你就收拾收拾书房,还是回自己个儿院子去。”说话间,冲曹硕使了使眼色。

    曹硕应声,从兆佳氏屋子退出去,在院子里迟疑了一下,还是回书房整理行李去了。

    少一时,曹硕抱着行李到西跨院。

    西跨院上房里,如慧哭累了,重新洗了脸,正在外间歪着。陶嬷嬷坐在炕边的小杌子劝了半晌,劝得口干舌燥,也不见姑娘说出软话。

    想着明天的“回门”,陶嬷嬷叹了口气,道:“姑娘,就算不为了自己个儿地将来筹划,也要想想明儿,要是老爷太太晓得姑娘、姑爷刚成亲就闹口角,还不知要怎生惦记。为了筹备姑娘的亲事,太太的头发都白了不老少,姑娘就忍心还让太太操心?”

    如慧发了一通火,已经去了不少心气。

    听到提到自己个儿的父母,她心里有些放心不下,道:“嬷嬷,明儿额娘要是问起,咱们别说这样没用的还不行么?”

    陶嬷嬷皱眉道:“好姑娘,太太是过来人,姑娘与姑爷好不好,太太还瞧不出来么?何需要问老奴?”

    如慧闻言,坐直了身子,面上带着几分不安,使劲地攥了手中的帕子,小声嘀咕道:“嬷嬷,那该怎么办?总不能我去请了他回来?”

    “姑娘终是晓得不妥当了!”陶嬷嬷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道:“好姑娘,往后别这样,总要给姑爷留点脸面与余地才好。小两口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合,膈肌两句也没什么。老奴舍了这张老脸,过去请姑爷回来。”说着,便站起身来。

    如慧拉不下脸,想到厢房里住着的添香,心里也堵得慌,侧过身子,道:“嬷嬷别去,倒显得咱们理亏似的,明明是他小小年纪,私德不检点。”

    陶嬷嬷听着如慧说话地口气居高临下,劝道:“姑娘,虽说您同姑爷是嫡亲地表姊弟,毕竟如今做了夫妻,姑娘说话还要绵和一些才好。”

    虽说晓得陶嬷嬷是好心,但是听了半晌的唠叨,如慧也有些耳朵生茧。她往炕上一躺,用袖子蒙了眼睛,道:“我就是这幅模样了,他家又不是不晓得!要是嫌我说话硬,厢房不是还那绵和地么?”

    看着自己姑娘这副不懂事的孩子心性,陶嬷嬷实是悬心。

    这要是闹到姑太太跟前儿,也落不下什么好。只是如今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还是先将姑爷请回来,将明儿“回门”的事儿应对过去,再说别的。

    她刚要挑帘子出去,便听到廊下小丫鬟道:“三爷!”

    随着说话声,就听到有人进了外屋。

    陶嬷嬷脸上露出欢喜来,如慧在炕上,也听到了,将袖子从眼上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15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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