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途 作者:红绯鱼
第40节
地煞推门而入的时候,迎面扑来的是醉人的酒香,而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向来喝酒有序的天罡竟然会与鹿尘一同喝的烂醉如泥。
地煞的眼角轻轻抽搐着,闭了闭眼睛吸了口气之后,转身对着门外的下人说道,“去准备醒酒汤,然后将殿下的朋友叫来接殿下回去休息。”
地煞的语气带着严厉,底下的人不敢多说什么,急急忙忙按照他说的去做。
看到满屋子的瓶瓶罐罐,地煞十分有冲动抓起鹿尘的领子问他怎么回事,但是理智告诉他,“要忍耐,要忍耐。”最终他选择眼不见为净,将天罡打横抱起,动作轻柔的将他放在上,温柔的替他掖好被角。
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的鹿尘,地煞想了想,还是将对方扶了起来趴在桌子上。
不久,段随风闻言赶到,看到喝的烂醉如泥的鹿尘,眼中满是震惊,对着地煞稍稍行礼之后,急忙将鹿尘带离了天罡的房间。
叫人简单的打扫了一下房间之后,地煞接过侍女手中的醒酒汤,遣退了众人,慢慢的靠着天罡身边坐了下来。
勺起一勺醒酒汤,轻轻的吹去热气,动作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温柔,一点一点的将碗中的醒酒汤喂入对方口中。
突然,天罡抬手抓住了他拿勺子的右手腕,双眼带着醉酒的氤氲,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天罡?”地煞忍不住轻声呼唤,但是天罡却在下一秒眼神一闭,昏睡了过去。
手中的勺子慢慢的放回碗内,地煞略带粗糙的手拂过天罡姣好的面庞,天罡皱着眉呢喃了几句,但是似乎一点也不排斥,竟然还将脸往地煞掌心蹭了蹭。
地煞可以听见自己心脏超负荷的运动声响,轻轻的俯下身子,双唇温柔的覆盖在对方的粉嫩的唇上,就好像在轻吻一个易碎的精致的瓷娃娃。
这是多久了呢?还记得第一次接吻,是天罡小时候溺水那一次,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第二次的吻才迟迟到来。
地煞有些贪婪的享受着这一瞬间,竟然想着若是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他和天罡身上的使命太重,重的让两个人喘不过气来。
或许他们最怀念的,还是当年在后山两个人默默练功的日子,虽然辛苦,却也快乐。
那时候的他们小打小闹,虽然有时候会被师傅责骂,但是到了后山,就是他们他们两个人的天下,他们可以为所欲为,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第两百二十四章 寻找线索
而另一边,当鹿尘浑浑噩噩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却见暮落泽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暮落泽?”鹿尘抬头擦了擦眼睛,再次确认了一遍之后立刻从上“扑腾”一声坐了起来,“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还以为还要一个星期呢!”
“其实你打我电话的时候我们也正好在这附近,所以过来也方便。”暮落泽笑着解释道,许久没有看见鹿尘,暮落泽一颗老妈子的心再次开始操劳起来。
“鹿哥,好久不见,我好想你!”身后的夜无痕拉着鹿尘的手开始撒娇,看到暮落泽转过身去之后,挥手示意鹿尘身子低下来一点。
鹿尘好奇的俯下身去,却看间对方像是做贼一般贴近他的耳朵,“能不能叫下人给我们烧一顿大餐,我饿了,我们近几日天天在外面野营,吃了好几天的果子了,馋死我了。”
鹿尘笑着摸了摸夜无痕的脑袋,曾几何时,自己已经将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一般看待,“好,等下叫他们烧个全鱼宴。我们家无痕长大了,竟然躲过雷劫了!”
鹿尘的目光越过夜无痕,没想到百里莫也来了,此刻的他正若有所思的靠在窗外,一声不吭。
“对了,卞白绝呢,怎么没看见他?”
当鹿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气氛瞬间变的有些尴尬,一边的夜无痕急忙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悄悄的指了指百里莫。
鹿尘瞬间明白过来,急忙转移话题,“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吧?”
“是段随风。”暮落泽端着一碗醒酒汤过来,递给鹿尘,“喝了会舒服点。”
鹿尘仰头将一整碗醒酒汤喝下,暮落泽才继续开口解释,“我们进入妖界的时候也遭到了围攻,他们以为我们是什么刺客。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你们妖界正在内斗,怪不得人心惶惶,不过幸好段随风出面了,帮我们解决了危机,知道我们找你,就带我们过来了……”
“你们先聊,我去找段随风要些吃的。”一边的百里莫挥挥手,低气压的走出了房间。
直到对方的身影远去之后,鹿尘急急忙忙拉过夜无痕,“怎么回事?他们两个人吵架了?”
暮落泽和夜无痕互相看了一眼,双双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还要从夜无痕刚刚恢复意识说起。
“不,我不相信,我师傅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百里莫有些气愤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脑袋,紧皱的眉心透出他此时内心的纠结。
卞白绝悄悄的倚着他坐了下来,语气温柔的说道,“你先别急,或许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我们先去事发地点看看,是否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
一直没有说话的百里莫最终点点头,听取卞白绝的意见。
于是,百里莫和卞白绝以及暮落泽都跟随着夜无痕走到了当初他遇见夜冥和无名上仙的地方,那个地方还残留着昔日的刀光剑影。
“我们四处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百里莫吩咐下去之后率先进入了草丛,一旁的卞白绝担忧的看了一眼,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自从百里莫懂事以来,他就跟随着师傅苦练修为,下山之后就四海流浪,几乎与本家都没有过多的联系,所以对于这个师傅,百里莫对他的感情比起家人更加深刻。
几个人找了一上午,匆匆吃了点干粮之后继续开始寻找,范围一点一点的扩大,但是体力和耐力也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到了傍晚的时候,暮落泽已经累的走不动了。
一边的夜无痕既担忧又心疼的站在幕落着的身边,细细的替他捏脚,抬起头,温柔的说道,“等下我背你走。”
“不用不用,我可以的,再说你也累了一天了不是?”暮落泽细细的擦去对方额上的汗水,眼神虽然有些疲惫,却带着满满的幸福。
一边的卞白绝见状,拉了拉百里莫的袖子,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百里莫当然也不忍看到这个画面,面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今天就到这吧,你们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天马上就黑了,走起山路可就更加困难了。”
夜无痕点点头,将暮落泽搀扶了起来,两个人慢慢的往林子外的路走去。车子停得不远,就在林子外的空地上。
就在百里莫往外面走时,远处突然亮起一道耀眼的白光,眼前被一片树木阻挡,根本看不出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刺眼的白光持续了好久才慢慢的昏暗了下去,四周再次恢复了一片寂静。
“你们先走,我去看看就回来!”百里莫转身对着众人急急忙忙说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冲进了林子深处。
“欸!真是的!”卞白绝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对着夜无痕等人笑笑,“他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也跟着去看看好了,免得那个傻瓜做出什么蠢事来。”
“等等,要不我叫痕儿跟着你好了,我也不放心,若是真的碰上夜冥和那个酷似上仙的神秘人,你们也好有个照应。”暮落泽低头想了想,最终找了一个比较好的形容词来形容那一日的‘无名上仙’。
“你看你这样子,我让你一个人才不放心呢。再说,就算我把夜无痕带走,那家伙只怕会坐立不安吧。”卞白绝忍不住打趣,朝着二人挥挥手,身影一晃,追上了百里莫离去的方向。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但是天色暗的早,再加上身处在林子中,不多时卞白绝便跟丢了百里莫,只能朝着白光的方向大致的走去。
四周秋风乍起,气温比白天也下降了许多,卞白绝忍不住将身上的衣服拢紧些,慢慢的运起灵力暖着身子。
四周的能见度不超过一米,卞白绝手中扬着一道火焰,慢慢的往前走去。林子中障碍物太多,不适合急速行驶。
空气中的气压越来越低,湿气也越来越重,卞白绝抬头望了望头顶黑漆漆一片的夜空,心中不禁一阵感叹,“千万别下雨啊!”
“师傅!”
不远处响起百里莫的声响,卞白绝不敢停顿,快步向前走去。
“百里莫!”直到他走近了,才看见百里莫姿势怪异的站在一边,“你没事吧?”
百里莫面上带着一丝着急,但是身体保持了前进的姿势没有发生变化,只剩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转悠着。
看来他是被人下了定身咒。卞白绝将灵力注入到手中,抬手点了百里莫身上的几处穴位,将灵力一点一点的打通他被束缚的部分。
最后一道灵力下,百里莫的身子控制不住的上前迈了两步,扫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怎么了,你是不是看到你师傅了?”卞白绝刚刚分明听到了百里莫喊师傅,难道那个白衣神秘人真的是他师傅不成?
百里莫面色为难的摇摇头,似乎陷入了沉思,“我不清楚,我、我刚刚只看到了一个背影,那个背影真的很像……师傅。”
“别着急,我在陪你继续找,凡是走过必回留下痕迹,既然他刚刚在这里,一定会留下痕迹。我们试着将这些线索找出来,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卞白绝拍了拍百里莫的肩膀安慰道。
“恩。”百里莫点点头,手中扬起一道火焰,对方的身影已经在暗夜的辅助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两个人之好在刚刚亮起白光的地方四处寻找,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天空中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刚开始还不算太大,但是不消五分钟,原本淅淅沥沥的雨逐渐变成倾盆大雨。湿透的衣衫紧紧的贴着肌肤,又冷又不舒服。
卞白绝摸了一把脸,看到百里莫眼中的执着,愣是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
“找到了!”百里莫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块破布,上面印着一些诡异的图案。
这张破布看上去应该是一张大图上面的小碎片,上面印着一些小路和山洞,还有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好像一块地图。小破布的一角画着一个标志,这个标志看上去是近期才添上去的,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百里莫,既然找到了线索我们先回去吧,时间已经不早了。”卞白绝伸手刚想要拉着百里莫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不行,这的雨会将线索大量的冲毁,我们必须争分夺秒!”百里莫停顿了一下,面色缓和了下来,“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卞白绝还想要说什么,却被百里莫打断,“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现在下雨,我也担心你。我知道你想说我再找下去也不会发现什么,但是白白,我现在内心很乱,你当我发疯也好,消遣也罢,我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一下,明白吗?”
卞白绝点点头,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却见百里莫朝他挥挥手,“别担心,倒是你,一个小路痴,记得,朝着眼前的路直走就能出了这片林子。”
卞白绝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点点走,起身往回走,不料再次被百里莫叫住,“怎么了?”
“都怪我,只顾着寻找线索,都忘记了给你设置一个结界了。”百里莫说着,抬手给卞白绝的四周设置了一道结界,顿时,头顶上的雨水顺着结界的外壁不住的往下滑落。
☆、第两百二十五章 牛皮布
暖身咒已经根本不管用,此刻的卞白绝离开百里莫之后,身上忍不住的颤抖着,手中的火焰因为大雨也渐渐的变弱了,卞白绝注入更多的灵力让手中的火焰更加旺些。
卞白绝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四周的夜色暗的吓人,而卞白绝一边用暖身咒保持着身体的温度,一边使用瞬移快步的朝家的方向移动。
如若平时,卞白绝加大灵力的使用也不过半个小时就能到家了,但是今天卞白绝却发现这条路好长好长,就在卞白绝即将坚持不住的时候,终于到了家门口。
简单的洗了个澡之后,卞白绝连头发都没有吹干就躺在被窝里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他发现有人正在用吹风机温柔的吹着他的头发。他闭着眼睛没有说话,而是找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你发烧了,好好休息。”睡梦中,一双宽厚的手掌贴在自己的额上,卞白绝口齿不清的应了一声,再次昏睡了过去。
这个声音好像很熟悉,在哪里听过呢?卞白绝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好像变得迟钝,连思考都变得有些费劲,想多了头都开始微微犯疼。或是是发烧的原因,卞白绝并没有发现,说话的那个人,并不是百里莫。
第二天醒来,天已经大亮,卞白绝吃力的坐了起来,晃晃脑袋,却感觉到脑袋中好似灌了铅一般,一晃就昏沉的厉害。
下意识的摸了摸身边的位,上面正躺着一个人,是百里莫。卞白绝看了看手机,时间是早上九点,也不知道那家伙昨晚是几点回来的,还是让他先睡一下好了。
洗漱出门,外面的暮落泽已经早早的准备好早餐,正和夜无痕一起享用着。
“起来了,快过来吃早饭!”夜无痕朝着卞白绝招招手,拉着他坐了下来。
“你怎么了,面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回来的太晚加上昨天一天的奔波太累了?”对面的暮落泽将眼前的吐司抹了一层奶酱递到卞白绝手中,面色担忧的说道。
“恩,也许吧。不过睡得太死了,连百里莫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卞白绝浅浅一笑,小口小口的吃着早饭。
“他啊,几乎是早上六点才回来的。”暮落泽朝着百里莫的房间扬扬头,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早上六点我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差点以为家里进贼了呢。”
卞白绝点点头,原先打算吃完早饭就去叫对方起,现在看来还是再让他睡一下比较好。
吃完早餐回到房间,边的柜子上放着昨夜找到的一小部分不完整的布料。昨夜在雨中没有看清上面到底写了什么,此刻卞白绝闲来无事,便拿起这块小破布仔细的研究。
这块破布差不多比巴掌大一点,是牛皮纸制成,颜色姜黄,上面不知是用什么颜料抹上去的痕迹,画着小路与树木。
卞白绝猜测,这难不成是什么遗失的藏宝图不成?不过,对方的灵力不弱,应该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才对,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落下了,还是说当时百里莫赶来的时候他匆忙离去不小心落下了?
卞白绝拿起手中的牛皮布步对准了阳光,却没有料到这块摸着这么厚实的牛皮布实则空心,阳光竟然从背面穿透进来,只不过这块布的边角地方有一块阴影,貌似被什么东西挡住了阳光的进入。
卞白绝小心翼翼的将这块布慢慢的从边角撕开,果然,这块布料中间竟然有夹心,而里面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
卞白绝激动的定了定神,看了一眼还在呼呼大睡的百里莫,脸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笨蛋,等你醒来了,就给你一个惊喜!”
轻轻的取出藏在夹心布料里面的纸条,双手撑开,却见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明日午时相见,过时不候!年月留笔。”
卞白绝算了算时间,心中所说的时间不正是现在吗?怎么办,要不要跟百里莫说呢?
卞白绝撑着微微犯疼的脑袋一阵苦想,现在时间不过早上十点,对于信上说的午时还有些空余的时间,看到百里莫熟睡的面容,卞白绝有些心疼的为对方盖好被子,而自己则坐在沙发上,将脑袋趴在沙发的扶手处,竟然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白白!你在搞什么!”
卞白绝只觉得耳中一阵嗡嗡的声响,刺激得脑袋深沉。抬手擦了擦眼睛,却见眼前的百里莫拿着刚刚被自己撕成两半的牛皮布,脸上有些愠色。
“我……”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卞白绝只感觉到喉咙深处火辣辣的疼痛,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将手中那张纸片递给里百里莫。
站在对面的百里莫接过卞白绝手中的纸条,匆匆瞥过,顿时睁大了双眼,“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卞白绝刚想要解释,面前的百里莫急匆匆的拿起上的外套,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
卞白绝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想要追上百里莫的步伐,但是他双脚刚刚触地,身子便重心不稳的朝一边倒去。卞白绝咬咬牙,努力使自己的意识清醒些,发生的状况在睡一觉之后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相比之前更加严重。
直到卞白绝脚步虚浮的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外面出来一阵清脆的关门声,百里莫已经率先出门了。
“白绝,你怎么了?”一边的暮落泽看到扶着门把手的面色苍白的卞白绝,忍不住开口,“刚刚百里莫怎么急匆匆的走了?”
“你、快帮我追上他,我怕他出事!”卞白绝像是找到救命稻草般拉着暮落泽的手,却没有想到暮落泽反握住他的手。
“你的手怎么这么烫!”暮落泽不顾卞白绝的反对,抓着他的手给他把了把脉,皱着眉,脸上震惊的表情渐渐变成了严肃,“你发烧了,需要好好休息。”
“可是百里莫我不放心,我要跟着去看看。”卞白绝执拗的甩开了对方的手臂,抬脚就要往门口走去。
“等等,你这样过去不是给他添乱吗!”暮落泽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对方的衣服不让他走,“这样吧,我叫夜无痕过去,你好好休息。”
“不!”卞白绝倔强的摇摇头。
“卞白绝!”暮落泽有些生气了,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啊!
卞白绝看到暮落泽脸上的表情略微变得严肃,语气忍不住软了下来,“我相信夜无痕的实力,但是现在的百里莫做事太冲动了,他身边需要一个处事冷静的人陪在他的身边,给他适当的提醒。夜无痕心智还不成熟,我不放心他和百里莫一起!”
暮落泽看了一眼卞白绝,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和他一起去,我给你配点药,你先吃了好好睡一觉,如果还是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们马上回来!”
“知道了!”卞白绝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沙哑着嗓子说道,“千万别跟百里莫说啊,不然那家伙在外面做事也不安心。你别担心我,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我去给你拿药。”
“不用不用,我知道,在你那百宝箱里,我上次见过!”卞白绝推搡着暮落泽,顺便哑着嗓子将夜无痕从房间里叫了出来,不断的催促着二人快些出发。
时间已经到了信上所说的午时,卞白绝可不敢耽误一分钟。终于送走二人之后,卞白绝长长的送了一口气,那个笨蛋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起身走到暮落泽的房间,虽说上次见到暮落泽从里面拿出感冒药,但是这百宝箱里面的药物千篇一律,几乎每一种都长一个模样。卞白绝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没有给暮落泽打电话的打算,将一颗颗药物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之后,除了味苦什么都没有嗅到。
“算了,还是睡一觉,捂出点汗来就好了。”卞白绝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躺在上之后才发现全身上下一片酸痛,脚下好似踩在棉花上,头重脚轻,昏昏欲睡。
在身体接触到之后,意识瞬间被黑暗吞噬。
睡梦中,喉咙干燥的厉害,就好像一块刀片卡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火辣辣的疼。
卞白绝迷迷糊糊的呢喃着,“水。”
唇间覆盖上一层柔软,清甜的水缓缓的划过喉间,但是这远远不够,他想要更多更多!
知道喝到满意之后,他再次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嘭!”的一声,房间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瓷碗破碎的声响。
刚刚回到房间的暮落泽闻声再次走了出来,刚想说“怎么了”,却看见百里莫呆呆的站在房门口,身子正在微微的颤抖,而他脚下,正是百里莫刚刚从外面带回来的早餐。
昨天他与夜无痕追上百里莫之后,三个人在林子里等了一个下午,不要说等到什么人了,连个鬼影都没有看到。但是百里莫的牛脾气上来了,非要再等一天。
原本打算等到今天中午,但是暮落泽实在放心不下卞白绝,对方连电话都没有接。于是,暮落泽最终将实情告诉了百里莫,果然,百里莫听完之后匆匆的赶回来了,路过楼下的时候还买了一份清淡的早餐给卞白绝。
☆、第两百二十六章 离开和陷阱
“你先出去!”暮落泽刚刚走到房间门口,伸着脖子想要看看卞白绝起来没有,却被百里莫一把推了出去!
“真是的,到底怎么了?”暮落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隔着门对百里莫喊了一声,“记得叫白白按时服药!”
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里面的人有回应,暮落泽打了一个哈欠,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 。 昨晚通宵达旦,现在困意已经一阵一阵的袭来。夜无痕换了衣服躺在上,暮落泽轻手轻脚的的时候,他本能的抱住了暮落泽的腰。
“吵醒你了?”暮落泽的动作停了下来,怀里的夜无痕轻声呢喃了一声,拿着脸蛋蹭了一阵暮落泽的腰际,继续呼呼大睡。
暮落泽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搂着夜无痕快速的进入了梦乡。
然而另一边的氛围可不像这边这般甜蜜。
百里莫感觉到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一种名叫愤怒的情绪。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正躺在上,被子的一角盖住他的腰际,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
而卞白绝身上的衣服此刻正凌乱的散落在地面上,百里莫似乎还能察觉到室内还残留着其他男人的气息!
百里莫疾步上前,一把扯下披在对方身上的被子,突然的重力让卞白绝猛地清醒过来,睁开蓬松的睡眼,“你回来了。”
面前的百里莫一把将他按在上,脸色阴沉,卞白绝第一次看到百里莫对自己露出如此凶狠的目光,身子忍不住一颤,“怎、怎么了?”
百里莫没有说话,目光扫过卞白绝罗露的身躯,似乎在寻找什么。
卞白绝一大早醒来就发现自己白花花的躺在上,面色微微一红,“一大早的你是要干嘛!”
百里莫突然抓起对方的脚踝,猛地抬起他的腿,声音低沉,像是一头极力压抑着内心愤怒的野兽,“我干嘛?你说,你这里怎么回事?”
卞白绝诧异的朝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自己大腿内侧有一小褐色的印记,大家都是成年人,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记号。
“你别开玩笑了,这、这不好笑!”卞白绝有些后怕的往后退去,却被百里莫一把抓过脚踝,将他拖了出来。
“告诉我,是谁!”百里莫每一个字都似乎耗费了全身的气力,卞白绝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双手。
“我、我没有!”卞白绝拼命的摇头,他只记得自己昨天睡得很死,几乎没有一点印象。但是百里莫的表情严肃,不像在开玩笑,卞白绝都感觉自己快要急哭了,“我真的没有!”
“你t别告诉这是你自己吸的,一个人还玩罗睡,好玩是吗!”百里莫俯下身子,几乎咆哮的对着卞白绝喊道。
“我真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忘记了?还是说不愿意记着?”
“你!”卞白绝支起身子,面露愠色,最终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刚回来,好好休息,我们都先冷静下。”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百里莫嘴角带着一丝苦笑,“我才知道你发烧是假,背着我偷偷与别的男人约会才是真!”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卞白绝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右手传来一阵又麻又痛的感觉。而百里莫的脸瞥向一旁,左侧的脸颊带着一丝通红。
“对不……”‘起’字还未开口,百里莫却发狂似的堵上了卞白绝的唇,“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发烧还未痊愈的身子在毫无怜惜与爱意下,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撞击。身上的百里莫陌生的可怕,无论卞白绝如何的哭,如何的求饶,对方都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一味的将身上的怒火发泄在卞白绝体内。
卞白绝狠狠的咬着自己的手臂,他怕屋外暮落泽听到这不堪入耳的声音,口中的腥味越来越重,但是丝毫不能分散他心中的疼痛。
直到百里莫终于疲惫的躺在他身边的时候,卞白绝看了一眼对方沉睡的面庞,刚毅的五官好像大自然最完美的镌刻,只是眉心紧紧皱起,似乎在睡梦中都带着不可抹去的烦忧。
卞白绝感觉到自己已经肿胀的眼睛再次发干发涩,滚烫的热泪模糊了他的视野。抬手,慢慢的朝着对方伸去,但是却停在了半空。
你为什么不信我?那个曾经说好照顾我一生一世的人,在哪里?那个曾经抱着我,把我像宝贝似的呵护着的男人,在哪里?!
窗外一丝灵力的游走,一个男人突然出现了在窗户边上。卞白绝支起浑身酸痛的身子,呆呆的望着他。
眼前的男子脸上没有了往日的轻浮,卞白绝甚至能看见对方眼中的一丝怜惜。他好像被下了咒语般,愣愣的对着男子伸出了手,“带我走。”
声音沙哑的不像话,连卞白绝都开始心疼自己,可是当初那个最心疼的人却根本没有在意。
卞白绝原本以为窗台上的那个人会不屑的一笑,会说着讽刺的话语,或者在直接一点,直接将上两个现在没有反抗能力的人一举歼灭。但是他错了,窗台上的男子脱下了身上的长袍盖在了他的身上,温柔的将他拦腰抱起。
“睡一下,醒来就没事了。”
男子的声音好像是定心咒一般,卞白绝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百里莫,终于狠心的将头一转,趴在男人宽厚的胸怀。眼角再次滑落下一滴清泪,‘你若不再信我,何必继续相濡以沫?’
困意再次重重袭来,卞白绝闭上了双眼,当意识被黑暗吞噬的时候,他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现在人找到了吗?”
鹿尘默默的听着暮落泽讲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虽然暮落泽曾竟轻描淡写的跟他说过,夜无痕通过了雷劫,但是他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鹿尘没有想到,自己离开的短短时间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南宫洛体内竟然是封印噬魂的容器!为了拯救夜无痕竟然一命换一命!而他也没有想到百里莫和卞白绝再次发生了这么大的误会。
“诶!”暮落泽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我们已经连续找了三天,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而且白绝在这里并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你说他能去哪里?如果他执意要躲着我们,我们恐怕根本没有办法找到他!”
房间里面陷入了一片沉默,而一直站在一边的夜无痕则悠悠的开口,“其实有一件事情我在意很久了,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夜无痕瞄了一眼暮落泽,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
“你什么时候还这么磨叽了,该不会偷偷拿了我的药物或是打碎了什么东西吧?”暮落泽看出夜无痕内心的小九九,忍不住打趣。
“我是正经的!”
“知道了,你正经,正经!现在可以说了吧?”
“鹿哥,他欺负我!”夜无痕一脸委屈的拉着鹿尘的衣服说道。
“好了,别闹,跟我说说吧,什么事情把我们家无痕都弄得这么郁闷?”鹿尘笑着拍了怕对方的手臂,拉着他坐了下来。
“其实……怎么说呢,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夜无痕贼兮兮的看了两人一眼,继续说道,“南宫洛一直说自己是南宫家唯一一个会占卜术的人?注意,是唯一哦!”
“我知道,占卜术容易殒命,所以放眼整个南宫家就他一个人会占卜术。”暮落泽点点头表示肯定。
“但是,鹿哥你还记得我们当时为了抢夺饕餮内丹,与饕餮僵持不下时,花弄影带着南宫弄月和南宫辰一起来帮助我们吗?”
鹿尘不明白为什么夜无痕现在是如此的激动。他当然记得,那一次,为了救夜冥一命,他们血战东海,杀了饕餮,拿到了内丹。但是,代价就是失去了南宫辰和南宫弄月,这是鹿尘欠他们两个人的,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看到鹿尘点点头,夜无痕再次激动的说道,“可是,你还记得吗,花弄影说他来找我们的时候,发现我们都不在,最终是找到南宫辰,利用占卜发现我们的位置!”
夜无痕的话犹如醍醐灌顶,鹿尘震惊的睁大了眸子,大脑疯狂的运转着,脑海深处的记忆追溯到那一日的饕餮大战。而花弄影确确实实说过这番话。
“我们第一次去找南宫洛占卜的时候,还记得他说过什么吗?他说过,他占卜到南宫辰和南宫弄月去了很远的地方。”夜无痕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平复心情,然后继续说道,“南宫洛那次暴走,他不仅仅发现了自己只是噬魂的容器,他还发现弄月死了,但是,他并没有说南宫辰也死了。”
“你的意思是南宫辰还活着?”暮落泽震惊的看了一眼夜无痕,没想到大家都忽略掉的东西竟然被这平常大大咧咧的人发现了。
“不可能,你也是看着南宫辰和南宫弄月去世的,他们还是我亲手海葬,怎么可能!”鹿尘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夜无痕,当时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说什么也不想相信。
“可是,南宫洛在死前跟暮落泽这么说过,‘找到南宫辰,带他回家’!我们都相信南宫洛占卜的本事,所以……”
夜无痕长长的送了一口气,这些话憋在心里已经好久,今天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第两百二十七章 同生共死兄弟情
房间里面的气氛有些微妙,鹿尘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听到南宫洛当时那些话时心里有些有一不舒服,原来自己一直在意的事情竟然是这个!只是当时的他一直忽略了这些细节,现在想来,确实如此。
房外传来脚步声,鹿尘抬头,是百里莫回来了,而他脸上的神情也不是太好。鹿尘知道,刚刚他出去不过是避开卞白绝的话题罢了。
“对了,鹿爷,上次花弄影回来了一趟,而且他竟然把雾盾送回来了!”暮落泽对着夜无痕使了一个眼色,夜无痕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掌心泛起一丝灵力,一颗闪耀着异样光彩的五彩石竟出现在他的手中。
而这颗五彩石,竟是当时鹿尘无意中被花弄影骗取的雾盾。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送回来,难道他已经离开了鹿渊?”鹿尘在脑海中暗暗做了几番猜测,但是都推翻掉了。
原先众人也是几次三番的规劝过花弄影,但是当时花弄影依旧沉浸在走最快捷的方法增长灵力,丝毫不理会众人的苦口婆心。可是,这一次他怎么会将雾盾送回来?难不成他呆在鹿渊身边是假,趁机找出对方的弱点才是真?
“我当时还以为花弄影终于想通了,打算弃暗投明呢!”一边的夜无痕不动声色的收回灵力,一边郁闷的说道,“结果那家伙竟然说这雾盾是鹿渊亲自嘱咐他送回来的!”
“鹿渊嘱咐?!”鹿尘震惊的看着夜无痕,微微张着嘴,这个消息无疑像天方夜谭一样难以置信。
“对啊,但是花弄影那家伙撂下雾盾之后就走了,没有多余的话。”暮落泽也略微疑惑的说道,话说那天他见到花弄影的时候,确确实实震惊到了。
“鹿尘!你醒了!”
鹿尘朝着门外看去,却见段随风快步的朝自己走来,身后还跟着曲言。
“怎么了,风风火火出什么事情了?”看到段随风一脸的正色,鹿尘或多或少猜到了什么。
果然不出他所料,段随风刚刚得到消息,蛇族和白虎族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风声,知道了鹿族拿到了几颗五彩石,现在的白虎一族也不再准备坐以待毙,选择了主动出击。
所以,现在鹿族面对的是昔日平起平坐的三大妖王的前后夹击。不要说鹿族现在兵力的强胜以及战斗力的高低,光是蛇族与狐族联手,就已经让鹿族举步维艰。加上现在白虎一族的鼎力相助,鹿族算是岌岌可危。
现在鹿尘的手里只有三颗五彩石,分别是噬魂、蚀日以及花弄影送回来的雾盾,加上鹿爵手中的一小颗五彩石碎片,这些五彩石的威力到底有多大,鹿尘也说不上来。原先的飞仙在知道巫宁和鬼影要游荡人间的时候,鹿尘已经赠送给他们了,现在若说是要联系他们也并非易事。
鹿尘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嘴角一扬,对着暮落泽等人招招手,“谢谢你们将五彩石送来,等下吃晚饭之后,我叫人送你们出了妖界!”
“不行,我是不会走的!”暮落泽“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提高了嗓音,“你现在遇到了麻烦,就想把我们赶走,休想!”
“阿泽不走,我也不会走的。”一边的夜无痕抱着腿坐在椅子上,大有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架势。
“嘿,你们真的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鹿尘。”一直抱着胳膊没有说话的百里莫悠悠的抬头,声音低沉的说道,“我知道你是怕我们有危险,所以才让我们走。但是,你别忘了,我们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今天换做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我相信你也会毫无保留的去帮助他。”
鹿尘无奈的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正是因为危险我才让你们走。百里莫,你别忘了,你的命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你若出了事情,卞白绝怎么办?”
百里莫刚想说什么,但是卞白绝这三个字就好像烙印一般深深的烙印在胸口的伤疤处,每回忆一次,胸口的伤疤就好像被人无情的一点点剥开,露出里面刚刚长出的血肉。
“都是大男人,别说那么肉麻的话了!”夜无痕抱着胳膊做了一个颤抖的动作,“白白哥我们是一定要找的啊,到时候帮鹿哥你取得胜利,你再帮我们找就好了啊!”
夜无痕嘴角邪气的上扬,目光微微闪烁,“还是说你这么小气,不肯借鹿族的兵力帮我们找?”
一屋子人被夜无痕的样子逗笑了,而鹿尘则是无奈的摇摇头,但是眼睛深处,却满是欣慰,这一生,身边有这么多可以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一边的暮落泽赞许的点点头,连夸夜无痕聪明。
三日之后就是妖界百年难遇的一场浩劫,鹿尘不知道,这一场妖界的动乱后,剩下的会是怎样的局面。是三大妖王合力剿灭了鹿族造成三分妖界的局势还是鹿族利用五彩石力挽狂澜,统一妖界。
秋夜的风带着令人舒爽的惬意,不知不觉,这已经是认识夜冥的第二个秋天,两个人一路下来虽然磕磕绊绊,但是却也是走到了现在。
在遇到夜冥之前,鹿尘身边唯一一个陪伴他走了最久的人就是暮落泽,原先还是赏金猎人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负责杀妖收魂,而暮落泽则是在幕后默默的为他疗伤,有时候还要出去工作照顾自己。
那时候的鹿尘并不会感到孤独,因为他最孤独的时候,是身边一个人都不曾有过。但是认识了夜冥,他知道了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幸福,他就好像第一次尝到糖果味道的孩子,他竟不知道世间还有这般美味的东西。
但是这种糖果却让人上瘾,现在的夜冥他明明知道在哪里,但是却没有办法将他带走。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夜冥恢复意识,他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夜冥远离唳血剑的控制,遇到夜冥也不过继续打一场,然后再次死循环。
鹿尘烦躁的抓抓脑袋,余光不经意的一瞥,黑暗中,一袭雪白的身影在远处的转角处闪过。鹿尘的视力、听力以及惊人的感知都是在妖界中数一数二,他微微扩散出灵力感知了对方的去向,却发现对方将自己的气息掩藏的极好,鹿尘根本感应不到对方的存在。
鹿尘嘴角扬起一丝玩味,既然这般无聊,那便去玩玩又有何妨?
前面的白衣男子步伐轻盈,身上并没有一丝灵力的游走,但是脚步声却似鬼魅一般,轻盈的不像话。
男子匆匆的拐进墙外的一片树林,在这个月黑风高夜,树林中更是伸手不见五指。而他却轻车熟路的依旧保持着刚刚行走的速度在树林之间游荡,远远望去,好像一只游荡的魂灵。
鹿尘猫着身子跟在他的身后,若不是鹿尘有着惊人的视力,只怕现在早已跟丢了眼前的神秘人,然后可怜兮兮的被困在这片林子中。
突然,前面的白衣人停下了脚步,貌似是与什么人正在接头。鹿尘利用树木尽量掩蔽着自己的身形,掩藏着自己的气息不让他人发现。微微探出头,却见白衣男子前面站着一个身披藏青色长袍的男人。
男人颚骨突出,面容清瘦,眉眼处泛着银光,那是蛇的鳞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蛇族的人!
难道鹿族中有蛇族的奸细?!鹿尘震惊看了一眼前方还未发现自己的两个人,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不知道这个猫抓老鼠的游戏,什么时候才能开始!
两个人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但是从上他们的肢体语言上看,貌似这次的合作并不是十分顺利。
白衣男子转身欲走,却被身后的蛇族男子拉住,两个人貌似在争辩着什么。
当白衣男子转身的那一刻,即便他的半张脸蒙着一层白布,但是他的眉眼却让鹿尘瞬间分辨出他是谁。
也不是鹿尘有着超敏锐的记忆能力,只是以前在人间的时候,鹿尘看电视时经常会吐槽一些蒙面刺客以及男扮女装的情节,这些人不过是换了套衣衫或者是盖了半张脸,就好像换了一张皮一样,大家都分辨不出来。
所以,每每到这时候,鹿尘都忍不住一句吐槽:你们的智商真的达标了吗?人家不过是盖了半张脸就不认识了?你以为整容啊!
当白衣男子转身的那一刻,鹿尘瞬间从对方的眉眼分辨出,这个人竟然是天罡!
天罡身上的灵力突然飙升,一边的蛇族慌忙的松开手,愤愤的瞪了他一眼,身影一晃,瞬间消失在夜幕中。
白衣男子也没有做多逗留,起身欲走。
既然唱戏的两个人都走了,鹿尘呆在这当然也没有意思,起身刚想要离去,不料转身时候竟踩到了一截枯枝。
“咔嚓”一声脆响,即便是小小的一截枯树枝,现在在鹿尘眼里,就好像在你耳边敲击着锣鼓一般震耳欲聋。话说为什么这么狗血的一段电视剧情会原原本本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此刻的鹿尘只想仰天长啸一声,然后义愤填膺的指着上天道,“该死的编剧,你给我出来!”
☆、第两百二十八章 三面围攻
果真,天罡听到声响之后立刻停下了脚步,鹿尘屏住了呼吸在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出去。
就在这时,几根钢针直直的朝鹿尘飞来,鹿尘身子往后一跃,脱离了危险。钢针根根入木三寸,触碰到的树木表皮瞬间冒出一阵阵白烟,针上竟然抹了剧毒!
“等等!是我!”鹿尘急忙制止了黑夜中再次挥手打算飞出钢针的天罡,抱歉似的笑笑。
“是你!”天罡收回手,冷冷的看了一眼鹿尘。
即便现在天罡的脸上装着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但是从他的眼神中,鹿尘还是看出了他心中些许的震惊与慌乱。
“嘿嘿。”鹿尘干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今晚月亮不错啊!我是来赏月的。”
“是吗?”天罡抬头,眼角瞄了一眼昏暗暗的夜空,目光突然变得犀利。
这件事情若是被他人知道,那么他与地煞就多了一分危险,哪怕这个人虽然不是鹿爵的人!天罡永远不会将危险的祸患留在身边。
身上的白袍乍起,四周的落叶随着灵力的游走纷飞,散落的枝叶伴随着土石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不断的席卷成一颗巨大的能量球,在天罡的头顶不断的旋转。
鹿尘微微抬手,挡住眼前肆无忌惮的飞沙走石。面前的空地上,一袭白衣随风飞舞,妖红的灵力游走全身,连双眼都泛着微微的红色。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活着离开!”天罡的声音凉薄低柔,与四周肃杀的空气一样,带着无比的冷漠。
鹿尘急忙挥手,“别激动,我不是你的敌人。”
但是眼前的天罡根本没有给鹿尘继续说话的机会,抬手一扔,偌大的能量球就朝着鹿尘扑来。
迎面而来强大的气流好像一把钢刀拂过脸颊,鹿尘身上的衣服就好像被人极力拉扯着似的,紧紧的贴在胸口。能量球贴着地面急速的向鹿尘走来,途径的路面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烙印。
鹿尘知道眼下的天罡已经失去了冷静的判断能力,现在他的内心完全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冷静。他一直以来以为藏匿着很好的秘密没想到在不经意间就被他人发现,即便暴露与天下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他也不敢冒这个险。
鹿尘抬手幻化出一面结界挡住了对方的攻击,不断翻滚的灵力摩擦着结界面翻飞着耀眼的火光,照的四周犹如白昼一般明亮。
最终,结界和能量球发生了一声巨大的爆破声响,四周尽是白色的烟雾,加上夜色的笼罩,双方的视力变得十分有限,只能靠灵力的感知感受对方的存在。
“住手!”
天罡身子一震,这声音是——地煞!他怎么来这里?不行,还不是让对方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天罡转身欲走,却发现地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天罡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身影一晃,急忙绕开了地煞,从旁边离开。
“天罡!”
地煞的声音犹如定身咒一般,天罡只感觉到四肢顿时失去了行动能力,就好像被人生生的钉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天罡僵硬的转身,却见地煞一脸平静站在身后,只是眉心微皱,双眼略带温柔的看着自己。
“地煞……”天罡张了张口,但是眼前的他不知道如何解释现在发生的一切。
刚刚明眼人都应该看的出来是他与鹿尘之间的一场战斗,而鹿尘也确确实实看见了他与蛇族人之间的交谈,这一次,无论他如何辩解,只怕都不能解释的清楚。
“诶呦我去,你总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可要被你家那位打得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鹿尘抱着胳膊故作夸张的说道。
眼前的两人依旧默不作声的站着,好像根本没有听到鹿尘的声音,鹿尘忍不住扶了扶额头,“你们两个,我记得我没有使用定身术吧?”
鹿尘终于明白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幽默,比如天罡和地煞!鹿尘也终于明白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冷笑话,比如天罡和地煞。鹿尘更加明白了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夜无痕那样童心未眠,比如天罡和地煞!
鹿尘无奈的摇摇头,对着面前的天罡说道,“你们先谈,我在不远处等你,完事之后我也有些话想要和你聊聊。如果你害怕今晚的事我会说出去,我劝你立刻来找我。”
鹿尘起身欲走,但是,这句话的效果显然比刚刚那两句奏效,天罡急忙叫住鹿尘,“你找我什么事?”
鹿尘朝着天罡钩钩手,天罡诧异的看了一眼鹿尘,又转身看了看地煞,一边的鹿尘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搂过对方的肩膀,将他往前面带去。
一边的地煞知趣的没有跟来,两个人走到至少百米远的地方之后,鹿尘才悠悠的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蛇族手上?”
天罡沉默了一会儿,他或许没有想到鹿尘会这般开门见山,浅笑一声,“你为何会认为是我有把柄在蛇族手中,而不是我会背叛鹿族?”
鹿尘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如果是这样,我更相信站在我面前的应该是地煞而不是你。”
天罡张了张嘴没有说话,鹿尘轻声一笑,继续说道,“那一次你在房间里面试药我就猜到了一点,加上我刚刚早上段随风跟我说蛇族和狐族已经知道了鹿族拿到五彩石的秘密,我就猜这里面一定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
“所以你怀疑我?”
“不不不,我没有怀疑过你,我跟踪你,纯粹是碰巧罢了。”‘
鹿尘的脸上带着一脸纯真的笑容,天罡苦笑着无奈的摇摇头,最终轻声的开口,“那你打算怎么办?别忘记,我们现在的立场不一样,你决定帮助鹿族,而我的决定是帮助蛇族取得这次胜利!”
天罡的脸上带着一丝倔强,带着一些隐忍,鹿尘知道眼前倔强的男子是不会轻易将守护的秘密全盘吐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要帮助这对苦命的恋人。
或是体会到别离的痛苦,鹿尘越发知道珍惜,他不想其他人重蹈覆辙。鹿尘拍了拍天罡的肩膀道,“其实这一次来找你,不过是因为我的一个朋友来了,他的医术数一数二,起死回生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干过,明天我带他去见你。”
天罡震惊的看了一眼鹿尘,而鹿尘只是笑着招招手,“今晚我找你其实就是为了这件事,当然,你不想让地煞知道,我会帮你隐瞒,等到事成之后在告诉他也不迟。”
鹿尘说完该说的话之后,朝着天罡挥了挥手,转身离去,却不料被天罡拦了下来,对方拉着鹿尘的衣服轻声交谈着什么,只见鹿尘面色一惊,不过也只是瞬间的事情。
两人最终像是达成了某种合作关系,握拳相拥,不过具体这一晚天罡与鹿尘讲了什么,这自然是后话了。
三日之期一到,整个鹿族陷入一阵繁忙的状态。小小的鹿族陷入四面楚歌之中,前后有蛇族与狐族的前后夹击不说,旁边一侧的白虎一族也是举着特有的旗帜打算大举进犯。
鹿尘站在城门口观望了一会儿,密密麻麻的人海中,只为寻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但是那抹身影并没有出现。
战争的号角声开始响起,鹿族这一次也是放手一搏,三面城门打开,分别由鹿尘、地煞、天罡各自率领一对人们出城迎敌。
杀戮声响彻妖界,各种的兵器的触碰声交织在一起,演奏出一曲凌驾于九天豪情壮志!
时间差不多了,鹿尘大喊一声,“撤!”
身后的将士急忙跟上鹿尘朝着南面的正门退去,于此同时,天罡率领着北门的将士一路推到了北门。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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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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