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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节

    红楼之太上皇贾赦 作者:区区某某

    第14节

    贾赦看着他,似被感染般沉溺在这自信的微笑中,忽而有些心跳加速。

    “……咳咳,父皇朕能否先治一个御前失仪?”司徒昭冷冷的打断眼前含情脉脉的一幕。

    “滚!都给朕滚!”误以为贾赦没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上皇怒吼中带着一丝伤心。

    “是。”司徒昭定定的看着面色怒红的上皇,心中愈发狐疑,于是命人拖着贾赦离开。

    等把人拖到乾清宫,司徒昭对着侯孝康提了一句暗中加紧调查,直接看也不看贾赦一眼,命人把他们给哄出宫去。

    贾赦被王全请出宫,眼眶还微红,念叨着:“先等会,我去给义父道个别。”

    “恩王爷。”王全虽不知自家主子为何命他拦着贾赦不与上皇相见,但依旧执行此命令,对着贾赦和声解释着:“您……”话语中略带一丝暧1昧,王全眼眸扫了一眼侯孝康,小声着:“您现在想好如何跟上皇解释与侯爷之事?”

    贾赦顿时哑然无言,默默仰头看了一眼侯孝康,讪讪的低头走了。

    他已经够对不起老爹了,也就不差这么一件事了。

    等日后百年了,黄泉路上自己随身揣一根军棍吧,让他打个够!!!

    侯孝康见贾赦离开,不禁挑眉,低声道:“还请王内相日后多多关照一二,我侯家不甚感激。”

    王全迎着对方冷冽的目光,嘴角的笑意一僵,而后缓缓道:“这是自然,自然。”

    只要他家主子心里还有某人,他就会给贾家人包括贾家某些裙带一些颜面。

    不过,这贾家也算另类的风水好?

    微微侧眸望了远去的背影,王全暗自腹诽着。待回了宫,估摸着司徒昭的心情好,还把侯孝康万年难得说一句软话当乐事禀告了一番。

    司徒昭:“……”

    “且别说一家了,朕甚至能以一国护之,但奈何就……”司徒昭越想越觉得满腹挫败感。

    他知晓心意早已有几十年了,昔年为了皇位忍了!

    现虽上皇犹在,但不过是拔了牙齿的老虎,他也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把江南山猴子给收拾掉了,只要将京城看不顺眼的几家勋贵打压下来,也就安枕无忧了。

    可以说手握大权,才有实力追求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亦或是……

    唯我独尊!

    司徒昭眼眸一闪,浮现出先前上皇理所当然毫不犹豫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笑意来。

    快了,他很快就能“独制天下而无所治!”

    ☆、第56章 前尘往事

    这般想着,司徒昭带着睥睨天下的笃定神色,闲庭漫步来到道观,准备邀贾敬一叙。

    谁知却扑空一场。

    “朕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他吗?”司徒昭咬牙,冷眼扫着匍匐跪地的侍卫。

    “回……禀皇上,飞鸿子道长他……”侍卫之长许善硬着头皮解释着。他原以为当今派他们名为保护贾敬,实则乃是充当人质。如今江南事了,皇帝彻底掌握江南盐政,漕运等大权,又闻贾赦被赐为恩王。

    他暗自揣摩了一番圣意,实则没有理由来拒绝贾敬打着替礼部给皇陵堪舆风水,另要归家整顿即将迁移入皇陵的两位国公爷旧物的借口。

    “故而,卑职便派人护着飞鸿子道长回府了。”

    “皇陵……陪葬,”似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司徒昭轻声重复了一句,眼眸闪着阴鸷,转身对着王全吩咐了一句:“去贾赦那把人给朕接回来。”

    “是。”王全小心翼翼的应下,立马转身去安排车马。

    ==

    贾敬站在原先的荣国府大门前,望着新挂上的敕造恩王府,眼眸一沉,脚像是灌了铅坨一般,任凭怎么使劲也提不动一步。

    “父……飞鸿子道长。”宿醉未醒,贾珍脚步有些趔趄的撞上贾敬背后,还没来得及惊愕,在迎着架在脖子上的绣春刀,吓得冷汗直流,酒也醒了。

    “放下。”贾敬站定,侧眸环视了一圈侍卫,眸子尽是寒霜:“你们主人连最粗浅的打狗看主人的道理都没教过吗?”

    被刀架在脖子上的狗:“……”

    贾珍顿时心中一震,他有一瞬间的骄傲与感动,他爹!那个从他十岁就出家的爹哎……原来还是会护着他的啊。

    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恐惧。他太明白皇权的寒意了。先前贾家走下坡路,但好歹还有几分颜面,他能关起门来当大王,可是荣府家丑之后,连带着他出门交际,也少不了背后被嚼舌头。那时候……贾珍眼眸顿现一股杀意,手紧紧的捏紧成拳。在贾家名声最不堪的日子里,几乎连老亲都不愿来往。

    索性,他也习惯了在家当老大,况且还能坐墙头,看隔壁三个女人一台戏。

    但万万没想到,他习惯了宅男生活,可随着他爹摇身一变成帝王看中的道士,紧随而来他赦叔又封王,贾家门口又聚集起一帮人。

    在短短一年多时间,虽不曾参透世间冷暖,可终究还是让他悟出一个道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所以,他害怕一切与皇家有关联的人物。

    贾珍两股颤颤,上前,带着讨好之色,小心翼翼着:“几位大人息怒,息怒,先前是我……”

    望着贾珍掩饰不住眼底的惶恐之色,低眉顺眼恍若下贱的走狗一般,露出曾经他最厌恶的谄媚之色,贾敬呵呵的想笑,忍不住想煽自己一个巴掌。

    若不是他懦弱,抛弃妻子遁入空门,饶是太子落败,可是贾家未曾贰主,就算家破人亡,也有忠义之名。

    正绞尽脑汁对着侍卫说尽各种好话,贾珍听着突兀的“啪”得一声,顿时一震,下意识的寻找声源,当视线望着那浮现在脸颊上红印,有些跳脚,焦急唤道:“父亲,你怎么了?”

    收回绣春刀的侍卫也望见了那红肿的脸颊,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眸中看到几分震惊,恼怒与害怕。

    他们看不起贾敬,却畏惧对帝皇对其的重视。

    毫发无损,这一个词皇帝在去江南之前,千叮咛万嘱咐。

    煽完自己一巴掌,贾敬淡然的抹了抹唇边的血珠,有些吃力的喘口气。这些年养尊处优,又流连花丛,疲于锻炼,几乎没拿过比丹药还重的东西,身子骨早已不能与昔年能下场参加科考的时候相比。

    深深的呼气吐气,来回好几遍,待平稳了气息,贾敬无视呆滞的众人,迈步往内而去。

    等贾赦回来,看着顶着红肿的贾敬,吓得直接抱着侯孝康不撒手,“康康,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没!”侯孝康视线扫过端坐在上首的一行人,眼眸微微一闪。说实话,他甫一进来,也着实受了一惊。

    别不提呆若木鸡的贾珍与拉长着苦瓜脸的侍卫,就是贾敬,那清晰可见的五指衬着他一张面孔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灰白之色,且今日对方穿着一身素白衣裳,咋一看来整个人身上笼罩着阴郁的灰蒙蒙之气,似燃烧过后的灰烬一般,毫无生机。

    在侯孝康打量人的同时,贾敬眼眸一沉,面带厉色的斜睨了一眼快整个人挂在侯孝康身上的贾赦,而后眉头紧紧蹙起成川,定定的打量着带着柔和之色低声跟贾赦诉说的侯孝康。

    那双原本深冷莫测的眼眸如今恍若春风袭来,带着柔和的暖意与无限的生机。

    那专注的眼神……

    猝不及防的想起多年前自己无意撞见的一幕,那被自己埋藏在最深处的一幕竟与眼前之景慢慢的重合。

    其实,除却钟慕奎,其实他也看到那两人相拥而吻的一幕。

    毕竟他在荣国府也恍若自家,来去自如。更何况,那时,本就是他想着帮同科好友引荐给自家叔叔,却因贾赦闹腾不愿礼佛,他去后院劝了几句。待归来却不见钟慕奎踪迹,四下寻找。

    结果……

    贾敬眼角有些发疼,嘴角却是不自禁的弯起了一点弧度。

    幸好,处处有真爱之人提醒着他,他不过是那人一个求而不得的玩1物罢了。

    贾敬抿嘴笑了笑。他对贾赦与侯孝康分桃一事,不怎么担忧,左看右看都是他贾家得益比较多。

    只不过……手指蜷曲着拂尘,贾敬想起自己到来的目的,轻轻咳咳了几下,让人把视线集中到他身上。

    “恩王爷……”贾敬本想调侃一句,但一张口,顺着原先撕裂的伤口,便有血渗出,疼得倒抽口冷气。

    “敬……敬大哥,你……你怎么回事?”贾赦猛然回过神,舌头打结的问道,同时带着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贾珍。

    贾珍到现在也还没想明白他爹为何要好端端的抽自己一巴掌,只好摇摇头。

    “没事,药1磕多了,煽巴掌让自己清醒清醒。”贾敬手捂着伤口,漫不经心的一语带过。

    贾赦嘴角一抽,左右扫了一圈,见无人补充,接受了这个理由,关心着让人去请大夫。

    “言归正传,你打着祭祖的旗号下江南,去过祖坟吗?”贾敬眯着眼问道。

    “呃……这个……”贾赦眼睛四处转转,就是不敢看贾敬。

    侯孝康想上前给人解释几句,然而却被贾敬冷刀子扫过,顿时失去先机。

    “侯将军,本……前任族长我似乎还未在族谱中见过你的名,故而给我静静的呆在一旁。”

    冷不丁的被人戳破关系,还是未见过几面之人,侯孝康除却狐疑之外还带点羞意。

    难道他们恩爱过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了?

    贾赦闻言,愣怔过后,也就未理会。一回生两回熟,他都经历过上皇霸道怒指女干情了,还有什么好怂的?

    这眼前之人又不是凶神恶煞之辈。

    自家人就不说两家话。

    “既然你没去过,就给我再回一次老家。”

    听着不容抗拒的强调,贾赦大大的狐疑,“为何?敬大哥,这金陵的族人几乎没几个好人,他们不仅监守自盗,还……”

    “这些我都知道。”贾敬截下话语,干脆利落道:“只不过京中愈发诡谲,你们还是暂避锋芒为好。”

    “敬大哥,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避就能避的啊?”贾赦望着对方严肃的模样,沉默了一会,道。若是他能避开,当初就不会下江南了,好吗?!

    “我们再回去一次也好,正好调查你中毒的事情。”侯孝康边说,视线一直盯着贾敬,不放过对方脸色一丝一毫的变化。

    然而,贾敬脸上只有担忧与震惊。

    见状,侯孝康眸子一沉。不是当今下的毒?

    当这个念头浮现之时,侯孝康揉揉脑袋,面上带了些嘲讽之意。也是他过于患得患失了。他原以为是当今借此防备远在边关的“贾瑚”。毕竟御医诊断此毒为千里香,在体内残留千日过后,若得不到解药,便会毒发,其症状初诊断恍若天花,可每过一日,便会痛如刀绞,还皮肤瘙痒,最后浑身溃烂而亡。

    可若是千日之后,喝下解药,便若常人一般。

    但也需终身服用解药才能压抑1毒1性爆发。

    换句话说,此1毒无解。

    “恩侯,这是怎么回事?!”贾敬拍桌问道。

    贾赦抬眸瞅瞅立在一旁当背景的四个侍卫。

    “出去。”贾敬扬手对着自己的脸,冷冷道。

    “还望道长保重贵体。”侍卫静默了一会,拱拱手,道了一声,而后分列两队,站在门口。

    贾赦目送着人离去,好奇的不能在好奇,可嘴巴张了好几次,但每每瞅见对方带血的脸颊,终究没胆子问出口,只得把如何知晓自己中毒的事情说了一遍。

    闻言,贾敬目光一寒:“此1毒曾是大内秘药?”

    “据说是哪个开国功臣贡献的,现在对付敌国细1作用的,来源到底是独家秘方还是大路货,需要排查一番。”贾赦无所谓,“反正还有三年时间才毒发。就算我真出差错了,我老大肯定会拉天下人给我报仇的!”

    信始皇,得永生!

    在知道自己中毒,还是如此坑爹的毒性,他压根一点儿也没小命不保的感觉。

    贾赦捏着拳头,眼里闪着精光!

    他牢牢得记得第一回见面,始皇大大说他成仙转世来历劫了。

    而且!!!

    始皇大大说望他能助他一臂之力!

    望他!

    茫茫人海中就看中他贾赦了!

    这说明他是关键人物,就算是红楼炮灰,始皇大大也会力挽狂澜!带着千军万马来护他。

    “我会查出真凶的!”侯孝康逼近,掰开贾赦洋洋得意的拳头,认真的强调,顺带眸子里还透着一丝委屈之色:“你不信我?”

    贾敬:“…………”

    算了,他还是不管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为什么要逼他面对这一切。

    直接炼药一锅端,得了。

    贾敬捂着脸,懒懒散散望背后一靠,忽地眼眸闪过一丝妖冶的光芒。

    对啊,死了就不用考虑一切了。

    真好。

    ☆、第57章 贾母下场

    “敬……敬大哥?”贾赦打着颤音,露着担忧的神色望着贾敬那泛着阴笑的“猪头”脸。

    贾敬回神,表情一僵,正想说什么,视线撞到门外,顿时略带同情,伸手拍拍凑近前来的贾赦肩膀,示意人转身。

    贾赦不明所以,回眸一看,望着怒气冲冲的贾母,脸上带着无奈之色。

    贾母手紧紧的拽着绣帕,告诉自己不能动气,小不忍则乱大谋,她今日是为难得一见的飞鸿子道长来的!!但是一见面色红润的贾赦,还是忍不住狠狠的剐了一眼。

    望着对方带着怨毒之色,恍若带着深仇大仇般的眼神,贾赦胸口一闷,当下也转身不搭理贾母。

    他现在可是有干爹疼,干爹宠的人。

    身为人子,贾赦觉得自己尽到最后一丝的母子情分。杀子之仇,本不共戴天,但是他“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只把贾政给折腾到边关服役,剩下的家眷,还依旧锦衣玉食的生活在贾家后院之中。

    “敬儿,你这孩子肯莅临荣府,我这个当婶娘的可真打心眼里荣幸。”贾母见状双目呲牙,但眼角余光扫见坐在上首的贾敬满脸红痕,清晰可见的巴掌印,顿时吓得一颤,回过神来,压抑住心中的仇恨之情,努力摆出一副慈爱长辈的面孔来,缓缓说道。

    自从被某人“拘禁”,被一飞冲天,这种拐弯抹角的话早就听腻耳了,尤其对方还隐隐的打算借着长辈的身份来压他。

    贾敬当即冷哼一声,侧眸看了眼带着伤心之色的贾赦,并未多言。

    “来人,还不快将太太请回去。正堂前院乃是男人堂公事之地,岂容后院女子嘴碎。”贾赦冷声冲着外面的仆从吩咐道。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也不差这么一回了。

    况且,摆明了今日他敬大哥前来是有要紧事相商的。

    他才没空听人哭天抢地骂孽子还闹着要回金陵。

    “你这个孽子!”贾母闻言,怒不可遏,直接冲上前想煽一巴掌,但是手扬在半空,却久久未曾落下。

    贾母眼眸赤红一片,恶狠狠的望着贾赦身上的亲王爵袍,脸上带着扭曲之色,却还是理智尚存,“敬哥儿,珍哥儿,你们听见了吗?可来评评理!”

    贾母转身拉扯着贾敬的道袍,一手怒指着贾赦,转而哀嚎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一个逆子,日后下了黄泉,我怎么跟你叔叔交代,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为了功名利禄,直接背弃家族,出卖同族血亲,心狠手辣,刻薄寡恩,还……”

    老泪纵横,贾母紧紧的拽着贾敬的道袍,目光带着一丝的希冀。

    纵然这些日子她羞于出府,可是她依旧是贾赦的亲生母亲,更何况先前贾赦这个黑心肝的孽子利用她营造出“愚孝”的名号,如今反被她利用。

    这些目光短浅的奴才又岂会真不卖给新得宠的恩王之母面子。

    贾母眼光闪过一丝得意,下意识的忽略了自己送出不少的陪嫁品才最终能得到消息。

    不管过程如何曲折,可是得到的消息却足以让她看清一件事:贾敬如今很得圣心!

    而其得圣心的缘由盖因帝王信奉起道教。

    比起这个,敢问世间谁能跟她生而带玉的宝玉比脚跟?

    她都已经规划好了,首先以婶娘长辈的身份,以“一笔写不出一个贾字”外带蓉儿媳妇的身份,来恩威并施,说动贾敬向皇上建言:有一正月初一诞生,天生凤凰命的公侯小姐适取为妻。

    紧接着让元春服秘药,争取一夜恩宠得孕,这样可以母以子贵。如若不然,那就告发蓉儿媳妇的身世,以此来当投名状,换得帝王另眼相待。

    待元春得宠之后,再缓缓引出身带祥瑞的宝玉。

    虽要苦宝玉几年当个道童,但只要元春有朝一日诞下龙子,地位稳固,一切都将不成问题!

    眼前恍若浮现出日后荣华生活,贾母哀叹道:“可怜老爷拼死拼活,贾家几代经营才有如今的家业名声,就全都毁在你个不孝子身上了!”边说,狠狠的抬眸斜睨了一眼贾赦,质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一笔写不出一个贾字来?”便又继续对着贾敬哭诉:“荣府如此败落,我……敬儿,婶娘的对不起你们啊!”

    贾敬只觉得自己耳朵嗡嗡作响,饶是眼前哭得哀怨非常,瞧着万分可怜的老妇人是他婶娘,但是捂捂脸,贾敬只觉得自己不仅脸疼,耳朵也听疼起来了。

    “这位施主,贫道已经是方外之人,不问俗世。”贾敬手挥挥拂尘,指指完全还没回神的贾珍,厉声道:“找他!”

    此言不若晴天霹雳,把贾珍劈个半傻,手指指几乎快倒在地上哭泣的贾母,贾珍又傻傻指指自己,半天后回过神来,跳脚不耐道:“爹!赦叔都不管的事,我们为何要沾一身腥啊?!”

    贾母:“…………”

    正牵着侯孝康准备开溜的贾赦:“……”

    抬眸瞅瞅立在一旁挺拔的身姿,贾赦又低眸想瞅瞅被两个宽大袖子遮盖住紧紧相扣的双手。

    感受着自手心里传来的温度,贾赦望着万分诚实吐出心声的贾珍大侄子,淡淡的嗯了一声:“来人,还不快请太太回院。几位见笑了,太太思念父亲以至于精神恍惚,神经错乱,经常口出狂言。”

    丝毫没有任何内疚的让亲生母亲被精神病,贾赦只觉得自己还是心软的圣父。

    毕竟对方都往他身上横插过刀子,他却还好言相待。

    弯腰靠近贾母,贾赦压根没压低声音,道:“太太,我自以为自己算仁至义尽了。瑚儿的死我只算在贾政头上,没动你们分毫;贾家被贪污的公款,我没向你们追索过;被卖的祭田,我自回京来,还没找你们算过账!”

    若不是身旁有侯孝康若一股暖风,温暖人心,贾赦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你给我安静去佛堂,老子起码还给你最爱的儿子的嫡长孙一口饭吃,否则,记住,贾政已经被上皇金口玉言逐出贾家!”

    贾母一噎,指着的贾赦的手都哆嗦了,面红脖子粗恍若市井泼妇一般站起来双手就要往贾赦脖子上掐。

    自然被静默在一旁的侯孝康挡住了。

    “你这个黑了心肝的……”

    “够了,把人请下去。”贾敬手捂着脸,沉声道。须臾,先前立在两侧的侍卫直接上前,手脚麻利的堵嘴,反手扣住贾母双臂,恍若制服犯人一般,拖着还在挣扎的贾母就往外走。

    “还烦请两位兄台帮忙送进佛堂吧。”贾赦急急跟随侍卫而去,讪讪的递过银票,小声道:“几位见笑了,喝个酒压压惊,压压惊。”

    “恩王爷客气了。”侍卫当即笑笑,收下银票,而后继续请人离开。

    定定的看着因拖拽而留下的痕迹,贾赦呵呵笑了一声。说来也奇怪,自己也曾心心念念过母爱,可是今日,见人若犯人一般,心中却毫无波澜。

    恍若陌生人。

    贾赦想了想,转头对着因动静大而站在不远处的管家吩咐道:“去找个僻静的院子,把老二一家给我弄进去,直接圈1养着,别放出来生事。”

    虽想讲究眼不见心不烦,但是若放出去,万一招惹什么不该招惹的人,或者又心思阴沉的设计什么流言蜚语,他也没什么闲情逸致来对付。

    还是直接拘在后院,比较安全,反正也不少这么一口饭吃。

    待吩咐下去如何处理二房,贾赦回到大堂,目光扫了眼被震撼住的贾珍,又望了眼波澜不惊的贾敬,好奇道:“敬大哥,你可是族长,不嫌弃……”

    “闭嘴,废话太多。”贾敬依旧捂着脸,一脸淡漠:“烦死了,这些琐碎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吧。记住,只要别把小命丢了,或者……”深深的叹口气,贾敬视线在贾赦与贾珍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了几圈,而后看了一眼门外站立的王全,幽幽道:“我们这两代人不成气候没关系,只要你们子孙牢记今日之耻,日后贾家还有崛起之机。”

    不成气候的叔侄两乖巧的点点头。

    贾赦有些纳闷,“言归正传,敬大哥你今日前来是?”

    “喝茶聊天不行吗?”

    “行!”贾赦无奈,他有一种感觉,贾敬似察觉到京城立马会血雨腥风,今日前来是让他或者说是要让他带着贾家荣宁两府剩下的嫡苗苗远走高飞,避开这一劫。

    但眨眼间,对方身上没了那种焦虑之色,反而一脸高冷的傲娇,活像那个记忆中一脸自豪得瑟:“我虽不是勋贵第一,却乃勋贵中中举的第一人;我饶是被平民士子排挤,可爷穿着爵袍去翰林院当差,谁敢不跪?!”

    那牛掰的模样!

    若是此刻贾赦腹诽被贾敬知晓,定然会被呵呵一句,然后道一句他才没这么拽。

    这番话,这穿着爵袍去翰林院当差完全是他隔房小叔的鬼点子。

    当然,从来一帆风顺,年少轻狂,初遇挫折的他被信任的小叔给“诳”了一回,真王八拽拽的穿了一回。

    然后他爹骂完他追着小叔打,旁边浑然不差的熊孩子乐得在一旁拍拍手,跟小竹马下赌注是爹赢还是大伯赢。

    那个时候,一切都美好。

    “我保证侍卫不会乱言,你管好家中仆从,贾史氏之事切勿外扬,给小叔留点薄面吧。”贾敬闭上眼眸。

    终究是他们不成气候,纵然父祖目光长远,预改换门楣,却终究人非棋子。

    “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自己身边也是一团乱麻,但是你还是要注意,你断了某些人在江南的财路,无异撅人坟墓。好好护着自己的小命。”贾敬想了想,睁开眼眸望了一眼侯孝康,道:“我记得你小时候就跟恩侯混在一起,差不多都是他闯祸你背锅,但是这回,他算捅天了,你也打算背锅吗?别忘了你身后的侯家!”

    闻言,侯孝康头皮一紧,暗叹一声来了!

    不仅多个便宜岳父,眼下还要应对族长大舅兄!

    ☆、第58章 秀秀恩爱

    侯孝康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一圈。

    不过……侯孝康在看见贾敬的神情后却猛地一个激灵,不期然的脑海浮现出对方堪称彪悍的履历。

    贾敬也算是勋贵圈的人才。

    不像他被逼着开始三岁识千字,五岁蹲马步,七岁熟读四书五经,九岁上国子监,中规中矩按部就班的进行世家子弟的培养计划,贾敬可是中途顶锅。其七岁之前过着无忧无虑的次子生活,后贾敷病重,贾敬临危受命,开始接受宁府继承人,贾氏族长的教育。

    犹记得当初父亲还担忧过贾家在拔苗助长。

    但是贾敬却让众勋贵跌了眼。

    除却武艺上落后,贾敬不到半年时间便追上了众世家继承人的教育,而后一路中童生,秀才,举人,进士及第,遥遥领先众人。

    即使最后抛弃家族之位,走向堕落。

    但是,不能否认一点,贾敬聪慧,起码比贾赦聪明,也比……他天生聪慧一点。

    他向来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之所以能维持家族荣耀,靠的不过比他们多一分坚持与不忘初心。

    侯孝康目光柔和的望着贾赦,道:“荣昌这孩子早已知晓我们的事情,侯家未来的家主表示很荣幸。”终于有一个妈了。

    嘴唇蠕动了一番,为保证家庭和谐,侯孝康很骄傲的咽下最后半句话。

    他家孩子一点问题都没有!都欢迎贾赦的加入。

    侯家欢迎主母的加入,一起经营侯家!

    贾赦下意识的抖抖鸡皮疙瘩,他总觉得侯孝康话还没说完。

    一直瞪着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变化的贾敬听着被着重强调的“侯家”两字,只觉的自己被甜得牙疼。

    捂着愈发红肿的脸颊,贾敬起身越过两人中间,冷冷丢下一句:“眼下众人关注的乃是双皇争斗,但别忘记了皇家外孙都可以打酱油了,更何况皇子龙孙。”

    “呃……”

    “一代一代,不休不止。”贾敬呵呵笑着走出大门,也斜了一眼早已立在门口的王全,无视对方眼中的错愕之色,径直远走。

    闻言,贾赦拍拍脑袋,拉拉侯孝康的衣服,吐槽:“这整日生活在阴谋诡计中,不累吗?”

    侯孝康笑而不语,低眸理理被贾赦自己弄乱的发丝。

    “…………”贾珍喘口气,气若蚊蚋,“赦……赦叔,我还在呢?”

    “哦,先暂时再当会背景板,我捋捋得到的情报。”贾赦哥两好的挥挥手,示意贾珍坐下喝口茶,自己伸着手指头,扳算着:“我虽然中毒了,但还有三年毒发,不管!太太老二一家也被弄佛堂了,暂且养着;眼下除却防着京城某些与江南势力有牵扯的人打击报复,最重要的是……”

    贾赦转眸看着贾珍,“大侄子,你爹我敬大哥到底怎么摇身一变成国师级神棍的?”

    “赦叔,你这话什么意思?”贾珍怒了,饶是他们叔侄关系不错,但也不能这么直白的当着他这个做儿子的面说他爹是神棍吧?

    即使在他印象中他爹也不过是买买幼1女1采1阴1补1阳,炼出堪比□□的仙丹,可是!

    好歹护过他。

    望着双眸猩红的大侄子,贾赦轻轻的煽一巴掌,小声道歉:“叔先前嘴欠。”

    “哼!”作为外强中干,只会窝里横的代表,贾珍一听道歉挑了挑眉,破天荒的没有蹬鼻子上眼,敲竹竿的要点银子花,然而一脸希冀的转眸望着侯孝康,丝毫没任何不好意思,“呃……侯将军,我貌似先前没理解错的话,你跟我赦叔有好几腿的关系。”

    侯孝康不明所以的看了眼贾珍。

    贾赦老脸一红:“八字还没撇到呢!”

    “什么?”贾珍一惊,拉过贾赦低声催促,“赦叔,那你还不生米煮成熟饭?”

    贾赦震撼的看着大侄子。

    大侄子很心焦:“原本我还以为你们浓情蜜意,就想着借借裙带关系呢!你看看,我们这一帮人,叔,说句实话吧,咱都半斤八两,没啥能耐,现在好不容易侯将军看上你了……”

    看着自家大侄子侄子忧心忡忡的口沫横飞,贾赦恍恍惚惚的有种物是人非的感叹。

    听听这调子,多么熟悉啊。

    曾几何时,他看上了某小家碧玉,欲聘为妾,其不从,他干脆无比的摆身份,那家的父母哥哥就是这么劝人的:凭借姻亲,可帮哥哥去书院继续读书;可改善家庭生活;可不怕被欺凌……

    一时之间,贾赦面色完全扭曲了,直接拖下靴子,对着贾珍脸狠狠抽,就像当年即将被小妾温婉女子猛地化身悍妇,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愤懑。

    “赦叔,你干啥啊?”贾珍慌里慌张的四处逃窜。

    “你这浑球玩意,你叔我先前都白疼你了,带你吃带你玩带你长大成人带你横行纨绔圈……”

    “闭嘴!”听贾赦越说越不像样,侯孝康一手提一个,像是拎小鸡一般,把两人分开,沉着脸,再次重申:“给我闭嘴!”

    “哼!”贾珍只觉对方被宠的实在是太不讲理了,本想很霸气的甩袖揍人,但想起先前的打算,闷声垂下脑袋。

    “哼!”贾赦重重哼了一声,又不解气,又哼哼了两声,才一脸痛惜的指责:“你太让叔叔我伤心了,老子对你都快比琏儿好!”

    “那还不是你要面子,想借着我打探琏弟消息!”

    “我……”即使被说中了,但贾赦也不想输人输阵,开始列举他对贾珍的好,更把之前他回想起的风流韵事做例子,怒骂,“你这是在卖叔求荣!”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贾珍面色一暗,讪讪解释道:“我只觉得侯将军比较聪明!良禽择木而栖!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该抱大腿就抱大腿!”像是给自己增加底气一般,贾珍义正言辞道:“这都是你教的。姻亲嘛,互相扶持是应该的!更何况都是贾家人,大家都知根知底的,都明白我爹飞升当国师,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你猜测不出,还不许我抱皇帝亲家的大腿啊!”

    “呃……”贾赦一噎,这理由这逻辑他都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侯孝康看着手上被提溜着两坨,忽地心累,轻轻一松手,看着两人噗通摔地上哎呦哎呦的叫唤,连眼皮也没眨一下,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喜悦”之情,淡然道:“你们两个能管好自己就足够了,你哥你爹的事情,真用不着你们两担心!”

    话音落下,旋即传来异口同声的咆哮:“没听过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侯孝康看着对着他咆哮完后,又互相一扭头的叔侄两,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屋内诡异的沉默下来。

    贾赦左右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眼角余光扫见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仆从们,猛然的想起这是在他家。

    他堂堂一个家主,如今瘫坐在地上,跟个侄子生闷气,也实在是越活越回去了。

    而且……贾赦抬眸瞪着侯孝康,见其神色淡然,谈及皇帝迷之追求长生之道,他敬大哥一月之内权倾朝野,这官场两大难解之谜,丝毫没任何担忧神色,忽地灵光一闪,唰得一下,站直身子,揪着侯孝康衣襟问道:“是不是他们之间有一腿?”

    侯孝康眼神飘了飘。

    “什么?”本还在赌气的贾珍闻言惊叫了一声。

    “哼,这会你裙带关系可够牛掰了。”贾赦哼哼着。

    “怎么可能,我父祖可是太子1党的,我那儿媳妇可还是……”说到这里,贾珍一颤,迎着直面而来的如炬目光,紧紧的捂住嘴巴。

    “珍哥儿,乖乖告诉叔叔……”贾赦上前几步靠近贾珍,弯腰,露着猥1琐之色,呵呵道:“原来你还记得贾家也算自诩太子忠臣,怎么还有胆子……”压了压声音,贾赦凑在贾珍耳边,悄然道:“扒灰呢?”

    “你血口喷人,我还没来得及”贾珍面红脖子粗的反驳道,同时脸色露出一丝惶恐。

    若说没有这一年发生的事情,没准儿他色心大点,还真会不知天高地厚的尝尝所谓的皇家子嗣味道,体会体会“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乐趣。

    但是如今,他早就在贾家一起一伏中,畏惧了皇家权势。

    更何况,玩不成扒灰,在家里闹闹小姨子也是不错,而且父子聚麀,在纨绔圈也是赶一回时髦与刺激了。

    “还真有这事?”贾赦一惊,他本来还没想得起这件事。但是今日听贾珍提及,脑海里刷刷的跑出后世各种索引,其中最为主流的就是贾家站错队。

    当然,他侄孙媳妇秦可卿的死也是其中之一。

    念及于此,贾赦转眸,坳着脑袋,望着立在一侧的侯孝康,眼神飘飘了,带着丝心虚,“康……康康啊,你看这天色也不晚了,你……”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偷偷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侯孝康,看他如同之前,面无表情的,默默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壮壮胆子,才继续说下去,“……你……你……”

    侯孝康温和的笑了笑,善解人意的帮人补充道:“家中有个被宠坏的孩子在等着我回家。”

    听了这番话,贾赦身子一僵,尴尬的笑笑,“小猴子很淘气的,你要回家管管,我……我……康康,有些事情,我真得不想你牵扯进来,对不起。”

    侯孝康伸手,将越埋越低的脑袋揽到自己怀里,带着一丝哀怨,“你当初金銮殿上抱我勇气喂狗了?”

    贾赦一怔,抬眸看了看侯孝康,不语,只不过手往人颈后一拢,也不管对方如今半蹲着的姿势,直接把自己埋在人怀里。

    就在贾赦把自己埋在侯孝康怀中的刹那,被秀了一脸恩爱而目瞪口呆贾珍忍不住揉揉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未来的赦大婶子。

    他刚才若是狗眼没被瞎的话,他看到了侯孝康眼里闪过的欲1火。

    冷冷扫了眼贾珍,侯孝康垂眸望着怀里的人,脸上泛着柔和之色,索性就着贾赦的姿势,直接坐在地上,让两人能够更加靠近一些。

    跟随调动了一些姿势,贾赦也丝毫不羞,直接跨1坐在侯孝康腿上,努力板着一副严肃的模样:“呐,这下你跳进我贾家这潭烂泥里,就再也出不去了。”

    ☆、第59章 闪瞎狗眼

    贾珍觉得自己够衣冠禽兽,没多少人伦观念,不好以五十步笑百步,但是斜眼瞥着不远处恩恩爱爱的俩人,耐不住心中还是腾起一股抑郁之气,想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大骂一句:“够男男,你们特么秀够恩爱了没啊?”

    听着背后心跳,贾赦只觉安心万分,腻歪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正事来,狐疑道:“咱们刚才神展到哪里了?”

    “太1子。”见两人依旧窝在地上不肯起来,贾珍也没胆坐起来,动作粗鲁的撩着衣摆往自己尊贵的臀1下一塞,免得夜风袭来,地板哇凉哇凉的。

    “是吗?爷这记忆力也是差没数了,”贾赦略有些颓败的垂垂自己脑袋,愕然:“太子……太子这事上皇当年盖棺定论,算得上翻篇了吧?眼下就算要秋后算账,也是……当今。”

    说起当今,贾赦板着脸,目光炯炯的转眸盯着侯孝康:“老子没基者见基吧?这当今对敬大哥,貌似还真有些小九九?”

    一提及这事,贾珍也目光惊愕的看向侯孝康。不是他不孝说自家爹坏话,可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爹这些年来可真没少进行“阴阳调和。”

    侯孝康依旧未语。之前尚未开窍前,听闻坐在龙座上的帝皇幽幽回忆往昔,谈及贾珍时的各种情谊,只觉得颇为震撼还有一丝的心软,只觉当今为皇不宜。

    但如今再次想来……

    饶是当今故布疑云,以迷信道教为借口将贾珍留在身边,但总觉得对方少了些什么。

    也许因司徒昭是皇帝的缘由吧,总不能如他这般,既明确了心意,便能不顾一切的任性。

    侯孝康想了想,转眸斜扫了一眼门外呆滞的仆从,示意对方关了门,而后抱紧怀里的爱人,低声问道:“饿了吗?”

    听着门幽幽阖上的声音,贾赦蹭蹭背后宽阔的胸膛,“谢谢,其实啦康康不不该关门的,这样我就可以多吃吃你豆腐了。”

    “嗯,晚上回房,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贾赦面色一红,急急打住自己想入非非的画面,正经的指指呆若木鸡的贾珍,严肃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吃晚饭,而是探讨贾家即将面对的危机。这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不能在随便歪楼了。”

    “叔……”贾珍看看房梁,看看地面,再定定的望了一眼贾赦与侯孝康,有气无力的建议道:“咱能做在饭桌上,有酒有菜的讨论吗?”

    贾赦心疼的看看侯孝康,点头。

    他家康康想必还是人生头一遭经历这么不着调的事情。

    麻溜的起身,贾赦拉着侯孝康转移阵地。

    贾珍啧啧的感叹着“有了婶婶不要侄子”,跟随两人转移了谈话之地。

    因接下来的要商议的话题过于劲爆,贾赦带着一桌子酒菜,让两人转移到假山上的凉亭。

    站在假山上,俯视而下,四面皆是鹅卵石铺就的小道,十分能遏制有人窃听。

    贾珍闻言,哼哼反驳,筷子指指凉亭,“赦叔,就不许有梁上君子?”

    贾赦眼眸瞪着屋檐,气势汹汹的撩胳膊,唤仆从。

    “够了,吃饭!”侯孝康厉声道:“安生吃饭,别闹腾了。”

    被训了一句的贾赦缓缓解下袖子,坐上桌,慢慢扒饭。

    贾珍见侯孝康面色不虞模样,也不敢作,低头吃饭。

    待用晚饭,又喝上管家递来的茶,贾赦迎着凛冽的寒风,惬意的眯了一口,感叹:“就是要在户外体验着寒霜日子,才能珍惜眼下锦衣玉食的生活。”

    “赦叔,有本事别靠在某人后面啊?”贾珍呲牙,继续拆台。

    “你这孩子越长大越不听话,叔叔白疼你了。”贾赦不满,“我刚才那叫抛砖引玉,懂吗?总要慢慢切题。”

    贾珍端着茶盏,闷头取暖。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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