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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节

    一虐到底 作者:音蜗

    第19节

    邹霜抬着胳膊指着巷子口,“就从巷子里出去,往左边……”

    “你指的是右边。”

    邹霜脸红了,嘴上还在娇嗔着,“哎呀我从小就左右不分,我直接给你指路吧。”

    韩景宇没说话,他穿的是白衬衫,衬衫的袖口挽到了手肘以下的地方,“坐稳了。”

    “啊?”邹霜一下子没明白。但是她马上就明白过来了,车子突然颠簸一下,她两只腿并着坐着的,手上都拿着东西,一下子从车上掉了下来。

    骑车的韩景宇也马上停了下来。

    邹霜呼啦一下子跑了过去,嘴上还嘟囔着,但是她动作却一点都不客气,把校服塞到背包里,背包垮在右肩上,空出来的手抱着韩景宇的腰,嘴上还一点都没察觉到似的说,“快走啊,要迟到了——”

    韩景宇眉头下意识的一皱,却没有说话。

    邹霜读的是高中,但那高中比其他地方的大学都还要好。黑白两色的砖墙垒砌出来的明国风的校门,白底的匾额上挂着朱红的‘北京四中’四个大字,现在这个时候正是上学的时候,不少骑着单车的少男少女往学校里面涌。邹霜抱着韩景宇的腰,到韩景宇停车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

    韩景宇停在学校门口,一只脚撑在地上,“到了。”

    邹霜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啊,这么快!”但是她马上意识到这句话说得不怎么对,慌慌张张的从车子上跳了下来,从背包里拽出来的校服又皱又脏,跟她里面穿的衣服一点都不搭,但是她却还是偏偏要把那脏校服往身上套。

    校服是白红黑三底色,最下面那层黑上面沾着一层灰,像是从墙上剐蹭的,韩景宇看了不舒服,伸手帮她拍了一下。

    正在整理校服的邹霜突然见到韩景宇伸手拍了她后腰一下,脸又红了。韩景宇根本没感觉到。

    旁边突然有个女生在叫,“邹霜——”

    那一声喊得还有些犹豫,邹霜一回头那女生就冲了过来。这个姑娘脸上的妆画的太精致了,身材也异样的好,看着根本不像高中生。这个姑娘一过来就抓住了邹霜的手。

    邹霜也是很惊喜的模样,“宋雨!”

    “放了几天假,感觉跟好久没见你了一样。”宋雨明明注意到了站在一边的韩景宇,却偏偏装作没有注意到的样子。

    邹霜这傻丫头跟着咋呼,“我也是我也是!”

    韩景宇想起刚才邹霜还在喊要迟到的事情,“要迟到了。”

    刚刚还一脸喜色的邹霜脸色又垮了下来,拽着宋雨的手往校门里面冲,冲进去了还转过头对着韩景宇摆摆手,“哥你快回去吧!”

    韩景宇冲她点了点头,转了车头走了。

    北京的太阳刚升起来,金色的阳光和徐风灌起了他白色衬衫,看起来竟如同生着雪白的羽翼。

    宋雨看见了。

    她像是无意的问了一句,“邹霜,你什么时候有个哥哥了?”

    邹霜这个时候也精明的很,仰着笑脸,“不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也是圆我多年的一个白衣美少年的哥哥的梦啊噗我觉得经过这一卷,本文名字还可以叫《我的哥哥不可能那么可爱》、《我要给受男生欢迎的哥哥买防狼喷雾》、《没想到哥哥女装也棒棒哒》……

    小煞笔:汪汪汪——(翻译:说好的全文卖萌由我担当呢,哦槽讨厌的少女)

    第62章 捉奸

    刘孜锦回家呆了第四天了,他本来就是家里的祖宗,慈母慈父,就一个外公对他凶,现在他外公身体不好管不住他,这刘家可不就是他刘孜锦一个人称霸。

    “小锦啊,过几天就是你生日。”刘孜锦的妈也快四十岁了,包养的那真真叫一个好,骨架娇娇小小的,说话软糯,乍一看跟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这样的女人怨不得能把刘孜锦那个财貌双全的爹的心死死的抓在手上,“你想想要怎么办,是去外面的酒店里办还是在家里弄啊?”

    刘孜锦半个人都陷进了沙发里似的,全身都像没骨头,一点精气神儿都没有,哪里像是从外面才当兵回来的。

    许安莹坐到刘孜锦身边,双手扶着刘孜锦的肩膀,“小锦,你吱个声啊。”

    刘孜锦这几天是玩的太狠了,从回来之后就跟脱缰了一样,但是他玩的那么狠,精致的脸上都一点笑意没得,一点都不像开心的样子。

    许安莹心疼他心疼的不得了,“小锦啊……”

    她话还没说完,坐在沙发上的刘孜锦把她搭在肩膀的手挥开了,“妈。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

    “小锦啊,是不是当兵的时候有人欺负你了?”许安莹怎么会不知道刘孜锦嘴巴上不想人来打搅她,却肯定是要什么安慰的,“你这都回来几天了,怎么还是那么瘦。”

    刘孜锦抿着嘴巴,躺在沙发里跟一尊精致的白瓷娃娃一样。

    “小锦,你跟妈妈说——谁欺负你了?”

    刘孜锦抱着抱着翻了一个身,“没有。”

    看他这副模样,哪里知道他平时在人前是个什么德行。许安莹是把他放在心尖尖,肺叶子上面在疼,软软的手按在刘孜锦的肩膀上,“小锦,你别这个样子,妈妈看了难受。”

    刘孜锦跟他爸能扯到脖子对骂,但是跟他妈说的再横,听他妈哼唧两声态度就软了,奇怪的不得了。现在可不就是。他转过身来,看着扶着他肩膀的许安莹,“妈——”

    许安莹这样柔柔弱弱的女人,血肉都跟水做的一样,四十多岁了 ,还说哭就哭,哭的人心里怜惜的无法。

    “妈,妈——你说你哭个撒子。”这下子急的换成刘孜锦了。他这几天心里不舒服,越玩越不舒服。

    “小锦长大了,什么事都不跟妈妈说。妈妈心里难受。”许安莹眼里闪着泪光,跟马上要哭出来一样。

    刘孜锦跟他爸一样,在外面是王八蛋,回家就是孙子,两个大老爷们都对他那个宝货妈没辙,“妈,真的没事,你别哭啊,我真的没事。”

    许安莹就坐在沙发上,双手按在腿上,坐姿都贵气的无法,但是说哭就哭的模样却是有点叫人吃不消。当然,她这个模样也只是在家里的,在外面,谁不说她许安莹是个真正的贵妇?

    “真没事?”

    刘孜锦应的斩钉截铁,“真没事!”

    许安莹做正了,眼泪都被她那手指轻轻一拂擦掉了,“那你跟妈说,你生日想怎么办?”

    “随便喏。”

    “怎么能随便?小锦都十九岁了。”许安莹笑容都温婉的很,伸着手抚摸刘孜锦的鬓发,“看我们家小锦,越长越好看了。”

    刘孜锦在他妈面前就跟个绵羊一样,不是不能反抗,是怕他妈哭。一屋子两个爷们,就被她一个女人的眼泪克的死死的!

    许安莹凑过来,“告诉妈,有女朋友没有?”

    刘孜锦一只手抬起来按着额头,“没得没得!”

    “胡说,我记得小锦以前还跟我说要把女朋友带回来的。”许安莹说的是刘孜锦十六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刘孜锦确实有个女朋友,处的也蛮好,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没信儿了。

    刘孜锦以前什么事都跟他妈说,但是过了十七岁之后,就进入叛逆期了,什么事全部自己闷着,谁也不说了。他以前是有个女朋友,真的的挺喜欢,刘孜锦还特别煞笔的把人家姑娘送的木雕项链带了一年多,现在圈子里的人都还拿这个事儿笑他。后来那姑娘跟路寒祁跑了。这事儿其实不能怪路寒祁,他们那个时候上学,家里太有钱了,怕被有心人盯上,在外地的学校上学,身份背景全部抹了,只是不巧的是,有一天路寒祁家里出了点儿事,家里的司机开着捷豹来接他,捷豹xf!七十万往上走的车!开到这个三线城市的高中里,有多显眼就不说了。路寒祁上了车,再回来的时候刘孜锦那个小女朋友就把刘孜锦抛弃了转投路寒祁的怀抱。可惜的是路寒祁怀抱都不给那姑娘敞开一个!

    分手的时候,刘孜锦跟那个姑娘站在教学楼下面,小姑娘挺得劲儿,还穿着校服,尖尖的下巴却仰的高高的,“人家家里有捷豹,你只有自行车,我凭什么跟你好。”

    刘孜锦那个时候脸都绿了。

    捷豹那破车让他的初恋就这么交代到这里去了!

    刘孜锦一转脸就买了捷豹xf,空运到这里来的,刘孜锦把车开到操场,当着那个姑娘的面儿用消防栓砸了个稀巴烂。然后刘孜锦就转学了,路寒祁跟着也转了。他们的仇就结在这里。刘孜锦一直过不去这个坎儿,就算现在连那姑娘的脸都想不起来了,这个坎儿还是过不过去。

    现在许安莹一问,刘孜锦脸色就难看了,呼啦一下子站起来,“都说了没得!”

    许安莹晓得看脸色啊,看到刘孜锦这副模样,马上也不说了。许安莹也就是问了刘孜锦自己的意见,就下去给他准备办生日了。

    刘孜锦还是坐在沙发上,口袋里手机响了,看都不看都接了,“喂?”

    打电话的人旁边还蛮吵,“刘少,出来玩啊。昨天走了怎么都没说一声啊?”

    “回去玩你妈去了!”

    不等对方反应,刘孜锦就阴着脸挂了电话,他是真的在那地儿呆不下去。

    他对女的现在真是好脸色都摆不出来,别的纨绔子玩女人,他就玩跑车,但这也不能说刘孜锦不知道男人女人那档子事儿,男人有天性,他在军营的时候没得女人兴致起来了还不是自己撸,回来的时候他也想了,先找个女人来一发,纾解纾解。但是女人衣服都脱了,他的手也摸进去了,只差他稍稍一抬腰的时候,刘孜锦他不舒服了。

    这不舒服是心里的。

    昨晚那个女人全身都脱光了,两条腿岔开跪在沙发上,刘孜锦的手都抓着他的胸口,只差一杆入动的时候,刘孜锦一抬手把这个女人推开,穿了衣服就跑回来了。

    在回来的路上,刘孜锦脑子里还反反复复的想,怎么这个时候突然不舒服起来了呢他回来的时候,家里的保姆给他炖汤,天知道刘孜锦最讨厌喝汤。

    保姆说,是看刘孜锦心情不好,怕心里燥了就炖的消除火气的汤给刘孜锦。

    刘孜锦那个时候就纳闷了,他心情不好?他在外面飙车,斗酒,畅快淋漓的发泄,怎么还会心情不好?

    保姆说,他从回来开始就没笑一下。

    刘孜锦从回来开始确实就没笑一下。

    刘孜锦回了自己房间,在沙发上一坐坐了一夜,把自己这几天不对劲的反反复复的想了一遍,然后想明白了。他有一个习惯,每次都下意识的转头看后面,现在这个习惯还在,回头的时候看到的却都不是那个想看的人。

    偷看一个人上了瘾是什么滋味?

    刘孜锦越想越烦,手抓着才长长的头发,恨不得要把那些头发揪下来一样。

    刘孜锦原本在上大一,中途被他老爷子踹到西藏去了,现在他回来了,学校那边他也没去一次,他家里的人都怜惜他在外面吃了一年的苦,哪里还会赶他去上学?就让他在家里玩了几天了。就是刘孜锦想在家里在玩两个月,估计也没人会说他半句不是。

    许安莹已经在订酒店了,五星酒店,酒店里在问要怎么怎么办,请柬要怎么做,布局要怎么摆,摆多少桌,许安莹事事都顺着刘孜锦的,人家问她她也要在按着刘孜锦的喜好来,于是她给刘孜锦打电话,问刘孜锦杂七杂八的,刘孜锦被问了不耐烦了就一个劲说随便随便。到最后刘孜锦都要挂电话的时候,许安莹征求性的问了一句,要不要请军营里的人,如果要请的话,就多摆十几桌子。

    许安莹把请人的事一提出来,刘孜锦第一反应就是梁耀。

    他是还在怄梁耀的气,不敢巴巴的找过去,但是他现在过生日,把别人都请了在请这梁耀不就是有借口了!多好的主意哇。他就是想见见这梁耀现在怎么样了,请过来吃个饭,看几眼不就好了。

    许安莹听到刘孜锦突然兴致高了起来,叫她准备这准备那,说要请军营的战友过来。许安莹听了心里都是高兴的,刘孜锦在军营里交了不少朋友啊!

    母子挂了电话都还是兴冲冲的,一个在高兴儿子交了不少朋友,一个在高兴能见到梁耀。

    许安莹高兴了,给刘孜锦准备生日宴会的时候啊,卡刷的哗哗的,什么都要挑最好的,什么都要最贵的,什么都还要亲力亲为。连那请柬都是她挑了半天才找到的款式,白底红花,贵气啊!价钱也贵气,但是刘家不缺钱啊,只要这刘孜锦高兴,许安莹就不把钱当钱。这边许安莹在苦恼给自己的宝贝儿子送什么生日礼物,这边的刘孜锦在苦恼梁耀过来的时候穿什么衣服。

    他骨架跟他母亲一样小,穿着军装的时候就不如军营里的人好看,但是架不住他长相好啊,穿什么衣服都俊朗的无法无法的。但是刘孜锦就是不满意,那梁耀从来不看他一眼,他就觉得肯定是他军装穿的不好看。多纠结!母子两个都纠结!

    那边的钟源还不知道,他才把自己那个小叔子身份换过来,这边就要出大事了!

    刘孜锦没去找钟源要梁耀的联系方式,是因为这京城就是他的地界儿,哪里用得着别人,今年当兵的人都是有数的,刘孜锦打电话问了几个人就问出来了,手里捏着梁耀的电话号码家庭住址,刘孜锦是既不好意思打电话也不敢跑到人家家里去找,最后就扭扭捏捏了发了一条看了蛮公式化的邀请消息。

    但是天知道,他只给这梁耀发了一条!

    这边的梁耀也怏怏的,他跟那女的私奔了,说私奔都侮辱了那私奔两个字,他在外面把钱玩完了之后就乖乖的回来了,梁朦是他姐姐,疼他是一定的,原本梁耀还在担心家里人知道他当了逃兵之后要收拾他,没想到她姐姐跟他说,都给他处理好了,叫他这一年好好玩。于是梁耀这一年玩的舒畅了!

    家里人都不知道啊,现在梁耀玩了回来了,家里都把他捧着,一个两个心头的说他瘦了,但是鬼知道这梁耀是在外面玩儿疯了的,一天下来跟四五个女的鬼混,能不是这副单薄的模样吗?梁朦还是吊着那钟源,她其实也蛮看中钟源的,毕竟人家身家也摆在这里,三十岁又怎么了?正是有魅力的时候。

    梁朦正计量着怎么把钟源给套牢了,没想到这钟源自从回来之后就没往她这里走过。钟源不来说,她梁朦又怎么好意思开口?于是他们这事儿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吊在那里。

    梁家给才‘当兵回来’的梁耀买了一辆跑车,梁耀开着车在外面浪着呢,看到有人给他发短信,像是‘他’在军营里关系好一点的战友,梁耀是没什么兴趣,发了一条回绝的短信继续在外面快活。

    这边抱着手机等消息的刘孜锦看到这条消息,他也没别的感觉,被梁耀这么冷淡习惯了,但是他还非请他不可了!刘孜锦又连着发了几条消息过去,梁耀都没有再回。也是,梁耀现在躺在女人的肚皮上睡的正酣,哪里会有时间回他的消息哦!

    还是那句话,他刘孜锦这次的生日还真是非请他不可了!

    刘孜锦找人查了查,把梁耀现在在哪查出来了。梁耀在京城里的一个玩乐场玩,刘孜锦昨晚就在那里面,但是刘孜锦只要一想梁耀现在那里面,手在摸哪个女人的腿,哪个女人的胸,心里就不舒服的无法。于是这不舒服的刘孜锦刘大少爷,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开了车去‘抓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钟源(抓梁朦手):梁朦,谢谢你,让我找到了爱

    梁朦(脸色羞红):我很高兴,能成为你的爱

    钟源(笑):不,我是谢你让我遇到了鲸鱼

    第63章 败露

    如果给这京城的纨绔子分个三六九等,那么第一等无愧的就是乔权邹贺四家,第二等总永远落不下刘家。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刘家的小阎王刘孜锦?乔权邹贺四家都是因为身处权势最中心,平日里反而不怎么高调,就算最近听闻四家相斗,那也是小打小闹,转眼便熄了风声。大家子家教甚严,不如下面一些权贵对子嗣的放纵。这放纵最甚的,可不就是这年轻的一辈。而要论数这年轻的一辈,风头最劲的就是这刘家的刘孜锦。

    可惜这刘孜锦有一个从政严苛的外公,看不过刘孜锦胡作非为,一脚将他踹到了军营里修整修整。但是他外公哪里知道,他刘孜锦是个什么样的玩意,修整没有,整条胳膊都差点废在了西藏。现在他外公因为年事已高,被送到了地中海去休养,再也管不到这个杀回北京城的阎王了,这下子,凶兽出闸,真正是谁都管不到了。刘孜锦的父母?刘孜锦这样无法无天的性子,还不都是他那一双父母溺爱出来的。

    刘孜锦车库里有十几辆跑车,那是他以前爱玩车,家里有钱,他喜欢的都买了放在车库里,也没见开出去,就摆在那里看。他父母都以为刘孜锦安分,却不晓得这刘孜锦能跟乔越搅和到一起,就是因为飙车。刘孜锦最喜欢的那辆阿斯顿马丁db9都是乔越送的。

    刘孜锦就是开这辆车去的。

    京城有个八大胡同,以前明国时候都是玩乐地,现在更是,胡同外面还是斑驳的瓦墙,里面却不知道翻新了几次了,刘孜锦就开着这辆车堵在这巷子门口,有人开着车要从巷子里出来,刘孜锦的车堵在那里,惹的车主骂娘,但是刘孜锦一从车里出来,那人就乖乖的倒车给刘孜锦让开了一条路。

    惹不起哦。

    刘孜锦现在是没工夫理那煞笔,下了车就往那胡同里走。真的只能说那胡同里是别有洞天,你在外面看的时候觉得破旧的要命,但是你走去,闻着那墙面都觉得透着一股子脂粉香。也只有这样弥久的销魂窟,才能把每一寸地界儿都沉淀出这样勾魂的香味来。

    刘孜锦抬脚跨进去,仿佛就此踏入了一个梦中。糜艳的灯光,勾描着太真娘娘春睡的檀香木屏风,这里玩的就是这个味儿。刘孜锦早就把这里玩腻了,看都不看就往后面走,这里的人都有眼力劲儿,看着刘孜锦这个昨日匆匆而去的熟客今日又来,没有一个挡路的。他们也不敢挡啊!刘孜锦往里面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跟站在门口的一个人说,“我找梁耀。”

    梁耀也是这里的熟客,那人只当他们相识,暧昧一笑就引着刘孜锦往后面走。

    他们哪里知道,他们这是把掀了天的阎王领进来了!

    刘孜锦跟在他后面,越走越里。这八大胡同里面的地方才是真正极乐的销魂窟,刘孜锦蛮紧张,那紧张不是看到人家姑娘赤条条的身体,而是想着等会见到梁耀该说什么话。前面领路的人停了,停在一扇门前边儿,“梁少在里面。”

    刘孜锦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神情有些踌躇,那人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有胆子敢问。刘孜锦揣在兜里的手捏紧了又松开,心才一定,抬手将面前的门推开了。

    屋子里面还落着一道帘子,红色的,绣着交颈鸳鸯,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里面翻云覆雨的男女。刘孜锦是个未经人事的,见着这一幕也没有半点羞涩,只是隔着那一道帘子,看着那压在女人身上喘气的男人,怎么就觉得那么扎眼呢?

    里面的女人还不知道门被打开了,手紧紧圈着压在身上的那个男人的脖子,深一声浅一声的呻吟。男人抱着他,双腿跪在床上,袒露出的身体在上下起伏着。

    刘孜锦还在门口踌躇,里面的男人似乎觉得背上有点凉了,转过头发现门被打开了,还有个人站在门口,这一下急了,拽着被子把自己和身下的女人一起遮了起来,嘴上也不干净了,“看你麻痹啊!”

    女人还沉醉着,见到身上的男人突然不动了,眯着眼睛就开始抓男人的后背。

    女人的手啊,涂着豆蔻,红的像血,就这么在男人的背上一抓,可不一下子将身上男人的心魂都抓去了吗?

    梁耀也顾不上门口站着的人了,手上捏着女人的柳腰动作起来。

    刘孜锦从听到他的声音时脸色就有点不对劲了,这一下他也不再踌躇了,掀了帘子就跨进去了。梁耀正在销魂的时候,突然肩膀被人一抓,转过头就见到一张俊秀的脸,要说这刘孜锦长的,跟他母亲一个样子,招人怜哦。梁耀看的呆了一下,也只是这一呆,面前的刘孜锦看到他的脸之后眼睛瞪大,捏着他的肩膀将他从床上拽的摔倒下来。

    被梁耀压在身下的女人还在哼哼唧唧的。

    刘孜锦在他们两个的身上各自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阴沉,扭头瞪着那个带路的人,“梁耀呢?”

    带路的人一愣,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摔在地上的梁耀就梗着脖子说了一声,“你找老子干什么?”

    只是这一声,叫刘孜锦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

    半天,阴着脸的刘孜锦才从嘴巴里蹦出几个字,“你叫梁耀?”

    趴在地上的男人还没吭气,刘孜锦就跟发了疯一样,狠狠的一脚懒腰踹了过来,“你他妈怎么能叫梁耀!!”

    梁耀受了刘孜锦这一脚,痛叫声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刘孜锦整个脑子都不怎么清醒了,见到地上趴着的那个男人,只觉得恶心的要死,跟着又一脚踹了上去,“你叫什么!”

    梁耀痛的都快哭了,“我叫梁耀……”

    “操!”刘孜锦一下子怒了,抓起梁耀的头发,盯着那张眼泪横流的脸,“你叫什么!!”

    梁耀怎么知道面前这个阎王从哪里来的,还傻兮兮的说,“我叫梁耀……”

    刘孜锦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把那梁耀打的偏过脸去,但是刘孜锦拽着他的头发,叫他根本躲闪不得,刘孜锦一脸几个巴掌扇过去,在军营里磨练出的那股子血腥劲儿一下子将那梁耀吓得只知道告饶。

    “祖宗,祖宗!你说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刘孜锦把他脸都扇肿了,捏着他的衣服凑到自己眼前,看着那张不能看的脸,咬着牙问,“你说你叫什么!”

    “我叫王八蛋——”梁耀只知道告饶,他不知道这句话一出口,拽着他衣襟的刘孜锦一下子将他头发放了,看着他趴在地上,连踢带踹的将他逼到了床空里。

    床上的女人看着刘孜锦打人,脸都吓白了。

    刘孜锦现在脑子里乱的很,听到那个怂包哭就觉得烦的要死,对那个也要哭的女人一挥手,“滚!”

    女人如蒙大赦的跑出去了,地上的衣服都没捡。

    刘孜锦脚下还踩着女人的胸罩,但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看着被他踹的缩到床空里的人,十分不屑。怂包!他怎么可能是梁耀!

    刘孜锦就站在这个房间里,那个梁耀也不敢从床空里爬出来,刘孜锦心里不舒服啊,他要堵的是梁耀,现在这个怂包是个jb玩意!于是刘孜锦怒了,给那个给他报消息的人的电话,第一句就是“我草你妈”。那个接电话的人没头没脑的被骂了一顿,人都被骂懵了。

    刘孜锦又气又急,“我他妈让你给我查梁耀,你给我查的是哪个jb玩意!”

    那个人一听刘孜锦这么说了,连忙将给刘孜锦的消息调出来看了一遍,没问题啊!但是他也不敢反驳这个小阎王啊,声音都在发抖,“刘少啊,是梁耀啊……”

    “我梁你jb!操!”刘孜锦看到那个缩在床空里的怂包就来气,一脚将柜子踹翻,“我要的是那个去西藏当兵的梁耀!!!”

    那个人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这个祖宗发的哪门子火,“是他啊,他是去了西藏当了一年兵啊,跟刘少您一起……”

    刘孜锦看到那个从床空里探出一张脸张望的男人,看到他又要往后缩,怒斥一声,“滚出来!”

    梁耀听到刘孜锦这么说,也不敢缩进去了,他也不知道面前这阎王是怎么招来的,四肢伏地的还真这么爬出来了。

    刘孜锦走过去揪他的头发,他也不知道闪躲,只以为刘孜锦还要打他,闭着眼睛直抖。

    刘孜锦哪里见过这种怂包?开了摄像功能给那个人看,“你他妈看看这是梁耀吗!”

    地上跪着的那个人虽然在哭,但是五官还是看的清的。

    刘孜锦找的,那都是有手段的人,看到梁耀那张脸了,又把今年当兵的简历表调出来了,和照片对照了一下,确实是那个人啦!但是刘孜锦不相信,那个人就把梁耀的简历拍了发给刘孜锦,的确是跟刘孜锦一起当了一年兵,但是他麻痹刘孜锦就是不认识这个梁耀!

    刘孜锦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这是什么邪乎事!他在西藏了一年,虽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但也是认得脸的,这个梁耀,刘孜锦可以确定的说,在西藏当兵的没有这个人!那么那个梁耀是怎么回事?

    刘孜锦怒了,要拆房子要杀人,要把这天都要捅个窟窿出来!

    刘孜锦找不到他要的梁耀了,可不是要捅天?还有几天就是他十九岁生日,他就在他生日的前几天,抓着这个没穿衣服的梁耀,手上拿着西藏服役的简历,就找到审核入伍的政审那里去找他的梁耀了!

    没人敢拦他啊,刘孜锦拎着还光着身子的梁耀,一路杀到政审,政审不够格,他又拎着梁耀杀到军委去了。

    这可不是拿棍子捅天吗,本来这可以含糊过去的事,就因为他刘孜锦要找另一个梁耀,彻底的被扒开了,担任少尉军衔的钟源被找出来了,去西藏当兵的人一个不落也全部找出来了,从最开始查,不查出来刘孜锦还就不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刘孜锦:嘤嘤,你把我的梁耀还给我

    路寒祁:嘤嘤,你把我的梁耀还给我

    梁耀:(捂着被打肿的脸)怪我咯

    第64章 公道

    刘孜锦的动作太快,钟源那边还没得到消息,这事就闹到军委去了。

    梁耀原本还一口咬定说自己就是去西藏当兵的那个梁耀,刘孜锦糊了他一巴掌之后就不吭气。军委的人也不可能就听信刘孜锦的一面之词,一起去西藏当兵的人就近找了几个过来,军委找的还都是有身份背景的人,那样就不怕有人在中途动手脚。

    钟源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军委的通告都已经发到他手上来了,让他一起过去协助调查。

    钟源拿着那纸通告,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脸色浮现出一抹苦笑。这事儿,没想到比他预料中的曝光的更快。

    军委头两个找上的,就是路寒祁和权匀,军委要调查,瞒的紧紧的,路寒祁和权匀来的时候都是一头雾水。

    梁耀被带下去穿衣服了,他被拽到军委的时候全身都还是裸着的。刘孜锦这闯的是军委,不是还能叫他呼来喝去的政审,军委的人卖他爹妈的面子,但是也没让他放肆。这事儿要查,但是刘孜锦不能参与。

    现在梁耀对面坐的,就是中央军事委员办公厅的主任,这来头,可不就是把刘孜锦这个阎王压得死死的?

    现任的这个主任是接他父亲的班,年轻的很,但是你别看他现在严严谨谨的坐在这里,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浪荡的主,现在过了那个年纪,人是沉稳下来了,接了父亲的班,规规矩矩的呆在这办公厅里当他的主任。他这上将当的无聊,今天却没料到出了这么一件趣事。

    权匀进来的时候眉头就是一皱,叫了一声,“哥。”

    那个年轻的上将就扭过头来,冲着权匀一笑,“叫你来就是问个事。”

    权匀还是不知道叫他来军委干什么,就站在办公室门口,“什么事啊?”

    权维成向他招了招手,“先等一下,还有几个人没来。”

    权匀走了进来,他也吃不准他哥是什么心思。现在办公室里的都还有别人,有些话他也不好问的,走进来坐到梁耀的旁边。

    梁耀脸上巴掌印子都还没消,低着头在那里,权匀看了几眼就把视线移开了。

    过了一会儿,路寒祁也过来了,他确实是瘦了很多,皮肤也黑了不少,但是目光坚毅,和那没去当兵又是另外一个模样。权维成就忍不住看了自家的弟弟一眼,一样去当兵的,却还是这么浮躁。权匀感到权维成在看他,皱着眉也看过去。

    路寒祁走进来之后,默不作声的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钟源跟另一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那个人先一步进来坐到了,钟源后一步进来。

    权维成看到钟源进来了之后,向身后的警务人员使了一个眼色,把门关上了。

    “我来是问询一件事情。”权维成的手放在桌子上,两个手交握,“你们都是才退伍回来的人,今天你们的一个战友,来我们这边说了一件事,我找你们过来问问情况。”

    路寒祁跟权匀都是默不作声。

    梁耀心里发紧,他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了,眼睛一个劲儿往钟源身上瞟。钟源站的笔直,却根本都没有看他一眼。

    这……这是个怎么回事!他姐不是说,这件事钟源已经帮他处理好了吗?

    权维成手上拿着三张复印件,依次递给面前坐着的三个人。

    “你们有一个叫梁耀的战友。”权维成刚一开口,路寒祁就猛然的抬起头来了。权维成安抚似的把复印件递到他手上,“先看看。”

    路寒祁把权维成递过来的复印件看了一遍,越看眉头蹙的越紧,这是梁耀入伍时候递交的体检表,但是上面贴的照片却是另一个人。那个人现在就坐在他们旁边。

    权维成看着他们各异的表情,问道,“你们看看,是这个人吗?”

    三个人同时摇头。

    韩景宇给他们的印象太深刻了,又是相处了一年的,怎么会认不出来。

    权维成的视线轻飘飘的落到了钟源身上,“这件事,少尉有什么想说的吗?”

    钟源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没有。”

    一边的路寒祁把那张复印纸反复看了一遍,他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件事牵扯到梁耀,他就忍不住开口问,“梁耀怎么了?”

    “是这样的,你们的战友并不是走了正规程序进入部队的,并且现在我们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权维成还没说完,路寒祁已经打断他的话了,“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权维成弯唇一笑,“就是,跟你们一起参军的那个人,是别人冒名顶替的。”

    这下子在座的四人都变了脸色。

    权维成还在笑,一点都不严肃,但是你却偏偏像是被他的气势震慑着,权维成抬手指向梁耀,“这位是向政审递交入伍申请的梁耀。”

    路寒祁权匀三人齐刷刷的看向梁耀,但是他们的目光都是陌生的。因为他们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检举的是刘孜锦同志,跟你们一个军营的。”权维成又瞥了钟源一眼,不着痕迹,“他向我们反应有人参军做假,所以我们军委的才叫你们过来问一问这事。”

    “他是……梁耀?”权匀看着一张脸青青紫紫的梁耀,脸上甚至不知道该露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权维成点了点头,“是的。”

    路寒祁现在不在乎谁叫那个梁耀,他只想问一个人,“那跟我们一起参军的那个人呢?”

    “目前还在调查中。”权维成说。

    这样一个消息突然砸出来,一下子把在座的几个人都砸懵了。

    “嗯,我还有一件事要问清楚。”权维成将复印的资料收了起来,脸上有几分疑惑,“跟你们一起参军的那个人,是自愿冒名的,还是……”

    路寒祁当然知道如果冒名顶替会是什么下场,他下意识的就在维护那个人,“不是!当时在车站的时候,那个人说自己不是梁耀了的。”

    “然后呢?”权维成问。

    “然后教官把他绑回去了,还关了几天禁闭。”路寒祁这话一说,完全就是把韩景宇撇的干干净净的。韩景宇本来就无辜。

    “哦。”权维成这个‘哦’意味深长,他这下子就把目光堂堂正正的落到钟源身上了,“少尉当时为什么没把情况往上反映一下呢?”

    钟源从进来开始就没有说一句话。他来的匆忙,胡茬都没刮,下巴上一圈青色的胡茬,显得有几分颓废。

    权维成站了起来,他跟钟源一样高,两人站在一起,都是军装笔挺的。

    “少尉,你有什么要解释一下的吗?”权维成盯着钟源,路寒祁跟权匀也都紧紧的盯着他。

    钟源沉默了半响,终于还是开口了,“没有。”

    他一张口,嘴巴里就一股子烟味飘了出来,权维成站在他旁边,闻到了就是一皱眉。但是却没有退开。

    “这个没有要怎么解释?”

    钟源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在掖掖藏藏只能徒增难看,张口把事情坦白了,“是我个人的问题,强扣乘客在军营里,顶替逃兵。”

    “你说什么!”路寒祁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脸上都是怒意。

    钟源自然不用理他,被权维成盯着,他这个模样实在是颓丧的很。

    “好了,事情已经问询清楚了,梁耀按逃兵处理,送回梁家。钟少尉——”权维成宣布处理决定,却在钟源这里顿了一下,“就军级降一级。”

    路寒祁只觉得脑子都懵了一下,‘梁耀’不是梁耀,只是被钟源抓来顶包的一个乘客,那么,那个‘梁耀’呢?他现在一点都不在乎这些人怎么处理,他只想知道那个‘梁耀’在哪里。从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在反复纠结,到底要不要去找‘梁耀’,反反复复,到今日,却得到了一个这么个结果。

    路寒祁大跨步走到钟源面前,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敬畏了,甚至还有几分恶狠狠的,“那那个人呢?”

    钟源目光都有些钝,听到路寒祁的问话,他目光半天才落到路寒祁身上。

    在军营里的时候,钟源从来都是那副严苛的模样,这样目光混沌的模样还真的是路寒祁第一次见,他一愣,然后就是愤怒,“说话!”

    “如果你找到他的话,麻烦跟我说一声。”钟源撇了撇嘴唇,有些自嘲的模样,“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你!”路寒祁都要挥拳了。

    权维成一个目光就拦住了他,“好了,你们三个先回去,我跟少尉还有些话说。”

    这里是军委,确实容不得他们放肆。路寒祁就是再不知事,也是知道现在他是不能闹的!

    “混蛋!”路寒祁咬牙骂了一句,摔门离开了。

    权匀倒没有路寒祁那么大的反应,但是他看到钟源的时候,目光还是有了些变化,他们以前嘴上骂的再狠,心里对钟源还是敬畏的,现在却觉得……这人也是不过如此。钟源就这么站在那里,受了两人的轻蔑。

    等到办公室的人都退出去了之后,面前的权维成一圈擂在钟源的肩窝子上,“你说你这次怎么这么糊涂啊!!”

    那是恨得牙痒痒的表情。

    钟源苦笑一声,垮下肩膀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是因为什么?”权维成跟钟源是旧识,两人又都是从政,只不过钟源没有像权维成那样厉害的老子而已。

    钟源兜里居然随身带着烟,他轻车驾熟的从权维成的右手柜子里摸了打火机出来,点了烟叼在嘴里。

    权维成看了直皱眉。钟源早些年都已经把烟戒了,怎么现在抽的这么凶。

    “为了一个女的呗。”因为是旧识,钟源说出来也不怕丑。

    权维成靠着桌子站着,把军纪扣解开,他这样的样子就跟刚才判若两人,透着一股子孟浪,却意外的叫人移不开眼,“哪个女的啊,让你钟源都办出这种糊涂事。”

    “不说啦不说啦。”钟源摆了摆手,他现在已经不想提梁朦的名字了,好像以前对这个女的那样热烈的感情只是一场梦,他从西藏回来之后,这梦就被戳破了。他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那个跳车跑了的韩景宇。也只有那一个了。

    权维成矮着肩膀,“你都三十了,也该成家了,把那个女的娶回去吧,难得有让你办出这种糊涂事的女人。要赶紧娶回来。”

    钟源就一个劲儿的抽烟。

    “喂,你听我说话了没?”权维成推了钟源一把,“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个死样子。”

    钟源笑了一下,那笑又苦又涩,倒叫那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看习惯了的权维成不习惯。

    “那叫你扣下来的人呢?”权维成问。

    钟源淡淡的一句,“跑了。”

    “跑了?”权维成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你怎么人家了?还叫人家跑了?”

    “我能做什么?”钟源一想就觉得自己脸生疼,韩景宇那一巴掌,叫他的脸疼了半个月,叫他连上海都没回,“他啊,跟个小老虎一样,没把我叨死。”

    听到钟源这么说,权维成一下子来了兴趣一样,“哇,还有这样的人啊,那还真要见见。”

    能见到就好了。

    钟源留在这京城里,没顾着把后面的事处理好,就是全心的扑在找韩景宇这件事上了。这下子坏了吧。

    权维成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么颓丧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开别的玩笑了,只能叹着气说,“这一次,也别怪我不帮你,这事儿是刘家的那小阎王捅过来的,我要是不处理,他估计还要闹到乔家去,到时候乔家来弄,就更棘手了。”

    “我知道我知道。”钟源也知道权维成为难,“降级就降级呗,我也没打算在军政这条路上走下去了。”

    “你想开了都好,你也知道你老子那事儿……上面哪有人敢提拔你啊。”

    “我知道我知道。”钟源也只是苦笑着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那么些年了,早该把一些事想清楚了。这次他做的这个糊涂事儿,是彻底叫他清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刘孜锦(星星眼):鲸鱼鲸鱼我是你的什么?

    韩景宇(冷笑):你是我的生—殖—器

    刘孜锦(扁嘴):啊,原来我是你的jj啊

    韩景宇:这样你就永远碰不到我的菊花啦

    ps:以上全部出自作者脑洞,请不要代入正文,代入了会崩人设的啊噗(/w\)

    第65章 自取其辱

    梁家也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找点关系还能把这逃兵的罪责免除掉的,但是刘孜锦就跟和梁家杠上了一样,把他们家所以能找的门路全部堵住了。原本这刘家在京城也算不上只手遮天,梁家要是找关系,也是有别的路子的,但是路家也掺和了进来,跟那刘家一起,把梁家所有能找的门路都堵得死死的。梁朦这下子也拉的下脸了,为了自己弟弟的前途,跑去求钟源。钟源却见都不见她,让那梁朦吃了几次闭门羹。

    逃兵的惩罚蛮严重,梁耀的身份证和户口薄上都被打上了逃兵的印章。这对不从政的人家来没什么,但是撑着梁家的就是梁耀的父亲,是个上校,原本还想着叫梁耀锻炼一下接他的位子,但是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梁家的脸算是都丢完了。不能从政,想找别的关系让梁耀从商都不行,身份证上明明白白的打着逃兵两个字,有天大的面子都没用,哪里有人敢收他哟!梁耀这下子也知道严重性了,但是没得办法啊,梁朦看着自家的弟弟这个样子,也心疼的不得了,但是钟源不见她啊!

    梁朦当然是不会觉得钟源不喜欢她了,她想的是现在这事情捅出来了,钟源为了避嫌就不愿意见她。梁朦想得好,想等这阵风头过去之后,叫钟源让他弟弟再去外面当两年兵,把这证件上逃兵两个字抹掉。要是这两个字不抹掉,梁耀这一辈子都算是毁了。

    梁耀哪有个什么主见,他姐姐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梁朦说这事有办法处理,他就不急了。

    梁耀的父亲是个军人,自从听到这件事之后,一气之下就不管梁耀了,但是梁耀的妈疼他这个儿子啊,私底下还是给梁耀塞钱。

    梁耀上有梁朦这个姐姐担着,下有慈母的经纪支持,该怎么享乐还是怎么享乐。他哪里知道刘孜锦那个阎王还有后招收拾他!

    刘孜锦这下子真的是有通天的本事都使不出来,他一直知道那个人叫梁耀,以为那个人就守在一个位置等他跨过心里那道坎儿就能找到,哪里想得到,连他知道的名字都是假的,什么都不知道,能怎么找,又能从哪里找。刘孜锦那个烦啊,那个燥啊,恨得牙痒痒的钟源他动不了,还动不了梁耀那个小畜生?路寒祁呢,明面上还是冷冷淡淡事不关己,暗地里却帮着刘孜锦堵梁家的路子。现在这个圈子谁不知道,刘路两家在整梁家。

    梁家也是近几年才冒出来的新贵,怎么禁得起刘路两家的摧残,这不,一下子就玩脱了。这梁耀一废,梁家还能成什么气候?

    这边刘路两家联手压的梁家毫无还手之力,那边韩景宇却半点都不知道。

    邹霜从上次迟到韩景宇送她上了一次学之后,一个星期五天上学,她恨不得有四天都是要迟到的,杜舒云哪里看不出自己家姑娘的心思?越发觉得麻烦韩景宇了,对韩景宇也越来越好,就跟对自己的儿子一样。

    邹霜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坐在韩景宇自行车的后座,然后装作非常自然的抱住韩景宇的腰。她又不喜欢上学,以前一个星期总要请一天半天的假,现在有了韩景宇送她上学,她算是再也没请过假了。虽然幸福的时光短暂的只有早晨的二十分钟。

    四中有不少学生都慢慢注意到了韩景宇。

    毕竟这样一个俊美的少年,每天送女生来上学,没有更美好的画面了。

    每天都有女生问邹霜,每天送她来上学的男生是谁?

    邹霜脖子一扬:我哥。

    然后就有女生说,那能把你哥的电话给我吗?

    邹霜把头一转:我哥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可不,韩景宇现在每天能见到的女生只有她一个,韩景宇的自行车后座只有她一个人能坐,别的女生想都不要想。

    那些女生啊,一个个羡慕的要命,本来邹霜本身就很出众,喜欢她的男生不胜枚举,现在居然还有这么帅的一个哥哥,简直是拉足了一众女生的仇恨值。不过邹霜一点都不在乎。

    但是喜欢邹霜的男生中吧,有一个叫于端飞的男生,这个男生吧,有点花心。这倒不是说她遇到邹霜就专情了,而是说他在喜欢邹霜的时候在勾搭了一众女人。这么渣的人,仗着一张还不错的脸,把这邹霜身边的女生一个个勾搭到,然后把人家玩弄了之后,借邹霜的名义又抛弃开。有于端飞这么一个好皮相的渣男,邹霜的同性缘就差的要命。没有多少女生愿意跟她玩,有的是因为于端飞,有的是因为邹霜实在是太招异性喜欢了。

    哪个女生愿意跟一个什么都盖过自己的人在一起玩呢?

    还就有一个了,那就是宋雨。宋雨这女生也有点鬼气,喜欢勾搭那些喜欢邹霜的男生,她以为邹霜不知道,其实邹霜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那些宋雨勾搭的男生,她都不喜欢,所以就任着她了。宋雨不知道哇,她一个一个把原本缠着邹霜的男生勾搭开,心里别提多虚荣满足了。她还当邹霜是个傻子。

    韩景宇来送邹霜上学,宋雨就故意扮出和邹霜多亲密的模样,对韩景宇淡淡的,她自己知道,越冷淡越勾引人。

    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宋雨发现自己这个方法失败了,她冷淡,韩景宇还真就没开口跟她讲过一句话,每天送邹霜来上学,帮她整理衣服领子,却看都不看站在邹霜旁边的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摈弃原先冷淡的模样,开始跟着邹霜一起喊韩景宇哥哥。

    韩景宇性格是那个样子的,连邹霜跟他说一句话得到回应都要开心一天,更别说宋雨了。宋雨叫了韩景宇那么多声哥哥,韩景宇愣是一声都没回过她。

    宋雨不信邪了,每次早上见到韩景宇之后就巴拉巴拉的说一堆,她这样反常的模样,连邹霜都发现了。

    韩景宇呢,也不知道把她的话听了几句进去。

    宋雨其实也不见得有多喜欢韩景宇,虽然韩景宇长得很帅,但是一看就是穷困的样子,她对韩景宇这么上心,无非就是想从邹霜手上抢东西。当然,她能从邹霜身边抢走那么多男人,也就是因为她长得比邹霜好看一些,不过却输了一段矛盾的风情而已。

    今天宋雨就是盯着邹霜进校门了才走过来,韩景宇正要掉头,她拦在韩景宇面前,咬着嘴唇,一副羞怯的模样。

    这样的表情韩景宇见得很多,以前跟白遇他们在一起玩的时候,那些个被点上来的小姐就是这个样子的。

    看着韩景宇表情冷淡,宋雨心里是有点慌的,但是更多的是从邹霜手上抢东西的兴奋。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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