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虐到底 作者:音蜗
第14节
李舒走了之后,几个说的上话的一齐开腔了。
“现在怎么办,李舒被丢出来了,这捉奸还怎么演下去?”路寒祁皱了眉。
刘孜锦蹲在墙根半天了,身上全部粘着那种毛刺儿,让他不舒服的很,脸色也阴暗的可怕,“钟源他妈b是不是不行啊?吃了药都搞不起来,不会是个让人搞的货吧。”
这样恶毒的揣测让一群人脸色都平复了不少。
权匀是最冷静的那个,“等着吧。”
权匀都这么说了,旁边的人也没好再开口,一个个都昂着脖子盯着钟源的屋子里。
让他们失望的是,钟源屋子里的灯亮了一会儿就熄了,好像已经安寝了一样。
在墙根边上蹲了半天的刘孜锦最先沉不住气,把头发上的草根一扯就站起来了,“草!李舒那傻逼真把药喂他吃了?我看是自己吃了,发春成那个样子——求人家草人家都不草!”
权匀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本来大半夜的蹲在这里准备陷害钟源的,没想到最后是落了这么一个结局。
一群人还是不死心的在门口蹲了一会儿,但是看到钟源屋子里还是没什么动静就站起来了准备走了。
反正这一晚上,一个个心里都憋着火气!
他们一个个都阴着脸站起来,刚走出去几步就又停下来了,齐刷刷的往钟源屋子里看。
好嘛,钟源屋子里的灯又亮起来了!
刘孜锦邪妄一笑,“我就说他jb忍不住。”
权匀挑了挑眉,一群人又跟着缩回了原来蹲着的地方。
毛玻璃不透,但是却能影影绰绰的看到里面人的动静。
钟源从床上坐起来之后,就倒了水在猛灌,然后把杯子一丢想要继续回床上睡觉,心里那股子火气却越烧越大,烧的他连理智都没有了。
梁朦。
钟源这个时候又想起梁朦来了。穿锦绣旗袍的梁朦就站在那朱红的门口,冲你那么柔柔的一笑,唉哟,那红唇,那媚眼,钟源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愣是又灌了一杯冷水进肚。
越不想想,脑子里那个人的模样就越多。
哪个男人不爱这样的女人?钟源也是年少放荡过的主,现在当了十几年的兵了,心性早就沉淀下来了,却也不是对女人没欲望的。现在被药这么一激,又往梁朦那柔软的身子上一想,那股子邪火啊,就彻底的是忍不住了。
皮带已经被抽了,裤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钟源的手刚伸进去纾解了一会儿,就听到门口一阵喧杂声。
那声音不算大,但在这样的夜里,在心神紧绷的钟源耳朵里,那可不如惊雷一般吗?
蹲在墙根里的人怎么会听不到呢?一个个都去望那声源。是那韩景宇突然从寝室里出来了。
韩景宇是正在睡觉的,李舒一进去,不该瞥的眼睛就瞥上他了,本来嘛,韩景宇模样那是真真的俊秀,平时又冷漠的不与人来往的,这样的人绝对没有什么太厉害的背景,从钟源那里被撩了心火却被踹出门的李舒又升起了邪念,偷偷摸上韩景宇的床了。
韩景宇这几天都是梦绪繁多,离家已经快一月了,脑子里却成日成日的想很多年前的事。
韩景宇以为自己能离的了沈琛,他却也不想想,沈琛这个名字都刻到骨头里去了,饶是他再自欺欺人也是绝对忘不掉的。
李舒亲韩景宇细白的脖子,又贪恋他皮肤细致,伸着舌头又舔了几口。
韩景宇正在半梦半醒间,想的是他与沈琛相拥而眠。被李舒那么一亲一舔,这个平日里冷漠阴沉的少年居然轻轻喘息起来。那溢出唇齿的喘息太过靡丽,让李舒连连咽了好几口口水。
他怎么没发觉,这人居然是这么个得乐的尤物呢?
韩景宇睡觉的时候裸着上身,李舒上下其手,只想着今晚能趁黑把他给办了。
韩景宇现在是似醒非醒的状态,他想着的,念着的,都是那沈琛,睁眼看的却都是看不通透的黑暗。
李舒身上的皮肤也是顶好的,柔滑的在韩景宇身上直蹭,韩景宇的身子也是青涩的,不过气场上表现的再怎么妖气横生也是个除了沈琛谁都不愿意接近的傻子。在这空无一人的宿舍里被人上下其手,也渐渐难以抵抗起来。
他没想着抵抗沈琛。
李舒的手抓着韩景宇的手腕,手指扣进他的手指中,两人五指交缠着,李舒抬起头,看到韩景宇睁着眼望着他,只不过那眼里空落落的,仿佛陷入了某种癔症里一样,那模样实在是可怜可爱极了,李舒爱的无法,伸手就去拽韩景宇的裤子。床上的动静闹腾的太大,惊的床下小狗醒过来了,这狗被韩景宇一直养在宿舍里,也懂事似的,叫也不叫一声,现在它突然被床上的动静吵醒,扒着韩景宇的鞋就爬出来了。
床上有一个人的味道是陌生的。
“汪汪——”
李舒被那突如其来的狗叫吓了一跳,反过身望去,就是一个又丑又小的杂种狗,小小的一团,冲着他直吠。
“汪汪——”小狗要扑上来咬他。
“哪里来的土狗。”李舒被它叫的烦了,一脚踹了过去,那小狗躲也不躲,受了一脚之后趁着空档扒住李舒的脚,在黑暗里咬了一口。
李舒被咬了一口之后,也是气急了,从床上跳下来就要先把那土狗收拾了。
一直睁着眼睛的韩景宇眼睛珠子转了转,然后那混沌就褪去了,露出了让人所熟悉的惊人冷意来。
李舒把那只咬了自己的狗拎起来,想着怎么赶紧处置了的时候,韩景宇就已经从床上站起来了,韩景宇身上的皮肤还是那种苍白的,整个人站在黑暗里,就像一团白光一样硬生生的将那黑暗破开。他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被嘴唇啃噬的麻痒,脸色阴郁。
他看着李舒手上拎着那只不停扑腾的杂种狗,伸出一只手直接捏住了李舒的后脖颈,把他抵到铁柱上,却厌恶的连头也不肯凑过去。
李舒被那身后掐过来的手吓得大叫一声,然后脑袋就砰的一声撞到了铁柱。
韩景宇把他手上的狗夺过来,然后丢到自己的床上,一双眼又冷又利,“你刚刚想干什么?”
李舒也见识过韩景宇的手段,心里开始暗骂自己刚才为什么色胆包天胆敢对这个阎王下手。但是他面上却还是冷静的,这人再厉害也不能对他怎么样吧?
他也不想想,现在韩景宇是个什么状态,自乔越一事之后,韩景宇最恨别人和他肢体接触,这叫他作呕,更别说还是这种怀着猥亵意味的接近,更是让他……压抑不住心头的暴戾。
韩景宇现在就站在李舒面前,带来的戾气却是叫李舒一阵腿软,他在钟源身上都没有感觉到的戾气!
被韩景宇丢在床上的狗还是叫个不停。
李舒实在是太孱弱了一些,韩景宇只是扯着他的头发往铁柱上撞了几下,额头上就是不住的往外流血,叫的更是惊天动地的。韩景宇在他叫了两声之后,嫌他吵了,捏着他的下颚把他往床上一压,“再叫啊!”
李舒被他扣着肩膀,仰起头就看到韩景宇那种仿佛破锋利剑一样让人心颤的锐利表情,也不敢叫了,趴在床上哆嗦着。
韩景宇把李舒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然后连着他的手脚一起并着捆在一起,然后一脚把他踹下床,也不顾他哭的全身发抖的可怜模样,冷着脸将李舒一路踹到门口,李舒头都破了,哭也不敢大声哭,被捆成一团,身上都是撞出的淤痕,韩景宇把门一拉开,又是一脚直接把李舒踹到了院子里。
他这闹出的动静大了些,惊动了不少有心人望过来。
现在韩景宇上半身赤裸,裤子也被扯的松开了一些,露出叫人移不开目光的腰身来。
他一出来,就有抽气声响起。韩景宇往那黑黢黢的墙根看了一眼,然后就把目光收了回来。
那些人做什么,他半点都不想掺和。
韩景宇很白,却不是那种病弱的白,却也不健壮,没有那壮硕的肌肉,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流畅的,仿佛玉砌。现在站在这夜里,如乍现的珍宝一般,韩景宇现在这个模样站在门口,脚边又是狼狈的捆成一团的李舒,叫人不遐想也难。本来宿舍里没人,韩景宇是知道的,他们干什么,他也是知道的,不过他无意去管,怪只怪这次李舒招到他身上去了。
韩景宇把他踹出去之后就把门关上了,但是这门没有插销,只是松松的一带,以便每日晚上的查寝。
夜里气温很低,韩景宇袒着大半身子也不觉得冷,他只是觉得有些恶心,身上脖颈上那些已经干了的口涎还是让他不舒服的很。
这里的水是从地下抽起来的,和有限制的电不一样,什么时候都可以用,韩景宇开了水龙头,用铁盆接了满满一盆冷水一股脑全冲自己身上了。
地下水比起上面的气温还高上一些,温温的,浇在身上也不是太冷,韩景宇用白巾把身上擦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又是一盆冷水泼上去。
原本墙根里的人都是盯着突然出来的韩景宇身上的,一个个屏气凝神,也是没打算去拉那地上的李舒一把。
钟源房间里的门突然开了,橘色的光一下子倾泻而出,惊的那些个还陷在癔症中的少年都是一个激灵。
钟源出来了!他出来干什么?
外面太安静了,钟源也没想着怀疑什么,他只听到有水声传来,望过去就又看到了瘫在地上的李舒。
钟源走了过去,他也没管那李舒,李舒也不敢开口叫他,钟源走到宿舍门口,伸手把门推开了。
“哗啦——”
水珠溅落。钟源被那袭面的水汽弄得清醒了几分,但是马上,他的呼吸都是跟着一滞。
门开了,外面寡淡的月光一下子铺了进来。
韩景宇手上端着铁盆,连头发上都还在往下滴着水珠。温水落在冰凉的地板上,马上就晕出了丝丝缕缕的雾气。
“哐当——”韩景宇把铁盆往地上一扔,侧着身看着站在门口的钟源。
他的眼睛里,印着此刻气息沉浊的钟源……
第46章 迁怒
这军营里多的是身强体健的男儿,钟源见着也从没有过异样的感觉,甚至见到像李舒那样黏上来的男人,除了反胃就没有别的感觉。
但是眼前站着的韩景宇,却叫他移不开视线。
韩景宇生的白,这种白衬着他那张俊秀的脸,非但没有半分女气,还自成一种慑人的冷艳。越看越觉得亲近不得。
钟源却被那一身白肤晃了眼目。
韩景宇自然看出了钟源此刻的不对劲,眼睛微微眯起,却站着不动上半分。
钟源走了进来,他的身形所荫蔽的阴影将韩景宇整个包裹住。
韩景宇的拳头已经攥了起来。
钟源看到他的防备,有些好笑,但是他按照他此刻的状况又实在是笑不出来,只能勉强哼笑一声,“怎么,很怕我?”
韩景宇本来深狭的眼角往上一挑,唇薄如刀。
钟源发了疯的觉得韩景宇这个模样真是妖孽极了,喘着粗气,开玩笑一般的说,“如果我现在扑上来你会怎么样?”
韩景宇就这么赤着上身站在他面前,下颌上还挂着水珠。那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滑到脖颈,然后流过胸膛……
“你看什么?”韩景宇的声音宛若冰刀一般的割人。
钟源马上清醒过来,一抬头就看撞到韩景宇那厌恶又戒备的眼神,钟源想到方才那魔怔的模样,自嘲一笑,“被下了药,面前站的就只有你这个男人,我能看什么。”
韩景宇脸色更加阴郁。
钟源的脖颈上都是绯红的颜色,他往前走了一步,韩景宇就往后退了一步。
钟源忍不住又是一笑,但是他也没有看韩景宇,走到水龙头边儿上,接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的淋了下去。
韩景宇从旁边扯了一块方巾过来,将自己身上的水珠擦了擦。
钟源淋了一盆冷水之后,身上的绯红还没有褪去,索性埋头进了满盆子的冷水里。韩景宇在旁边看着他在水里闷了半天之后才扶着盆边儿抬起头来喘气。
钟源现在确实很难过。那邪火是从心底烧起来的,整个身体冰凉都解不了这种燥热。
韩景宇把身上的水珠擦干净之后,才将视线重新落到狼狈的钟源身上,“要我帮忙吗?”
这一句实在是暧昧的很,钟源却想不到半分的旖旎。
“帮我?”钟源的头上全部都是水,那水珠顺着他的鼻尖,顺着他的薄唇又落在盆子里,“你要怎么帮我?”
赤脚踩在水洼里的声音。
韩景宇走到钟源的身后,他一身都是通透的白,却只有那双眼,黑的依旧顽固。
钟源知道韩景宇来者不善,但是他现在也确实是没有反抗的力量了,与其让他一直记恨下去,还不如……
钟源默许韩景宇的接近,韩景宇的手因为沾上了那冰凉的水而凝萃出了透骨的冷意,五指修长仿若珍玩,穿过钟源的头发毫不留情的收紧。钟源从未被这么对待过,在头皮被拉扯的痛楚中,他也因为那股拉扯的力量而仰起头来。
一直都没有笑过的韩景宇此刻却笑了,极其细微的弧度,裂开了他冰雪雕塑一般的容颜,勾勒出的弧度叫人心尖尖儿都在发颤——
哪里会有人笑的这么妖气横生?
“你恨我?”钟源看着韩景宇就忍不住想起了权匀,这两个都是一般无二的,明面上不表现出来,却都记仇的很。
这韩景宇,不恨他才是奇怪了。
韩景宇和权匀的不同,他记仇,却记的坦荡,不像权匀那样默默无语只等着在暗处给你叨上一口。
钟源喜欢韩景宇这性儿。
韩景宇不喜欢笑,但是他笑起来的时候却又要命的很,就像现在,他一只手抓着钟源的头发,一只手扣着钟源的脖子,这样掌握别人性命的姿势——他笑了。
钟源胸腔里的那一颗心都忍不住要从那肋骨里跳跃出来,也不知道是那药还是那混乱的心思。
“好烫啊,你的身体。”
“咝——”钟源的气息不由的更沉浊了一些。眼里的黑色的情绪几乎要翻涌出来。
明明知道,这个人想表达的意思决计不是说出来的那么暧昧。
钟源的身体并没有多么滚烫,而是韩景宇的身体太冰,太凉,两人靠近一些,都能感到对方和自己截然相反的温度。
韩景宇抓着钟源的头发,将他抵到瓷砖砌的池子边上。
水龙头还开着,盆子里的水都满溢出来。
钟源方才犹豫的一瞬间,韩景宇已经扣住了他的脖子,现在就算他反悔了挣扎,也是无用的。他的性命已经捏在了韩景宇的手里了。
被带上的门被风吹开了一条缝隙,外面的夜风灌了进来。钟源身上都湿透了,经由那冷风一吹,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脑子都跟着清醒了许多。而就在他哆嗦的同时,韩景宇抓着他头发的手猛然用力,将他整个头都按进了水盆里。
陡然呛水,钟源的身体下意识的就挣扎起来。
韩景宇捏着他脖子的手同时用力,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笑意,“不许动。”
钟源的头都埋在水盆里,水龙头里流出的水顺着他的头发一路流到了他的衣领里。他扶着瓷砖不再挣扎了。
韩景宇还在笑,他的笑容又坏又毒,叫人害怕,叫人战栗。他的手捏着钟源的后脖颈,钟源一动,他的手上就更用力的将他的头按进去。
钟源安静的一会儿,整个身体都绷起来了,那是身体本能的对于死亡威胁的抗拒。
韩景宇把他从水盆里扯了出来,看着钟源眼前弥漫的那层水汽,唇畔锐利的笑弧裂的更开,在钟源急促喘息了一阵之后又将他按进了水盆里。
韩景宇的恨就是这么不加掩饰。倘若让他逮到机会,他就不会掩饰自己的恨,自己的狠。
钟源原本那一瞬间的迟疑是难得的愧疚,然后他很快就后悔了,韩景宇简直就是要要了他的命!
反复几次之后,钟源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弱,韩景宇甚至连扣在他脖颈上的手都收了回来,抓着他的肩膀往后一掼,钟源就整个软倒在了地上。
钟源原本还是站的稳的,韩景宇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他就站不稳了,一下子半跪在了地上。
钟源鼻腔里全部都是水,扶着喉咙直咳嗽,那模样实在是狼狈的很。
站在他身后的韩景宇又是一脚踹了过去,这一下钟源整个栽倒在了地上,湿漉漉的头发铺在瓷白的地砖上,扎眼的很。
太冷了,从地板里渗出来的冷意已经侵入了骨髓。
韩景宇是赤着脚的,他的脚早就冻的如同冰玉一般,踩在钟源的背上,仿佛踩着他的命一样。
如此轻贱的姿态!
钟源半眯的眼睛看到了韩景宇此刻的模样,他还真是疯了,明知道这个少年冷倔歹毒,还偏偏在方才反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简直是疯了!
他早就该在一开始闯进来的时候就把他……钟源脸色僵了一下。
他在想什么混账事!
韩景宇一只脚踩在他的背上,弯下腰来看他,白的仿佛在发光的手指就这么轻飘飘的按在他的头上,却叫钟源脸贴在积水的地上抬都抬不起来。
“清醒了吗?”韩景宇脸上又是那种极致炸艳的笑。
钟源全身都是冰凉的,他现在身上都有几处被韩景宇踹出来的淤青,和他这个姿势相映衬,实在是狼狈的不行。
他到现在都还没发现,这整个寝室都安静的诡异。
那些个守在外面,看着钟源进他们宿舍的人心里都在打鼓,这偌大的宿舍里,现在大概只有那梁耀一人。钟源被下了药,闯进去,会发生什么?
那些一肚子坏水的能想到什么好东西,一个个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他们明显是都想到一处去了。
“那个梁耀不会已经昏过去了吧?”有一个人道。
另一个邪笑附和,“没想到那钟源也是皮子正经,暗地里这么孟浪。”
这样龌龊揣度的心思,叫他们都兴奋起来。
权匀唇畔也含着几分歹毒的笑意,拿着手机调到照相模式,只等着最后的那一幕‘捉奸’。他们都与那梁耀交情不深,只知道这人平时独来独往又不知情识趣,实在是不惹人喜欢,但是一想到稍后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同伴’被那钟源按着如何如何,一个个都是兴奋的露于表现。
门是半掩着的,他们站在门口就听到那沉浊的喘息声。
权匀领着头走到门口,一把就将那门推开。
然后他们脸上的表情全部都僵住了。
一只脚踩在钟源背上的韩景宇抬起头来,那双眼又阴又利,叫那权匀都心里咯噔了一下。
钟源现在的模样是在是狼狈的可怜,身上全部都是水迹,打湿的裤子紧紧的贴在身上,就是鼻腔里还在急促的喘着气。
看到他们进来,韩景宇把脚收了回来,他身上也全部都是水,在这里站的久了也实在是有些冷,用手把挂钩上的白巾一扯,搭在脖子上转头就往寝室里走去了,帘子放下来之后,仿佛他一身的白将这个地方的光都带走了一般。
还是刘孜锦最先反应过来,他的表情在此刻看来甚至有些滑稽,“我操,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权匀还没来得及说话,趴在地上的钟源突然动了,一只手撑着地,动作缓慢的站了起来。
钟源积威已久,让这群下午才挨了收拾的人都下意识的齐齐后退一步。
钟源整个腰身那里全部肿了,喉咙那里又还堵着一口水,他一站起来就往外啐了一口水。
韩景宇踹在他腿弯里的那一脚太重,让他现在站起来都还艰难的很。
这么一通折腾,就算他是满心的欲望都能全给冷却成灰,他现在全身都是痛的,但是气势却半点都没有减。
权匀手上的手机还亮着,钟源一抬头就看到了,权匀想要再收起来已经不可能了。
钟源又不是什么傻子,看着这群今天才挨了收拾的祸害站在门口的阵势,心里马上就转过弯儿来了。
今晚的事,是陷害。
他也真是把这些个阎王想的太好些了。
钟源比他们高一个头,纵然现在衣衫不整的站在这里,也有一种压人一头的气势在这里。那些个心里都在发怵。
钟源也知道,现在自己这个模样想再跟他们追究也是不可能了,晚上平白的挨了一顿打,自然是不会放过收拾他们的。
看到钟源往外面走,他们哪里敢拦,一个个都见鬼似的闪避开来。
钟源走的很稳,很直,脸色也没有特别愤怒的表情。就是这副稳健的模样,偏偏叫他们心里都在发冷。
钟源心里,肯定在盘算着什么!
果然,钟源走到门口,转头轻飘飘的往后扫了一眼,只是那一眼,连话都没说,就叫那些个小阎王身上汗毛齐齐竖了起来。
等到终于钟源进了屋子,关了门,熄了灯,那些个心头毛毛的阎王才哆哆嗦嗦的摸回寝室,也只能说钟源拿捏人心的本事不低,这一夜,他们势必是别想睡好了!
就如同钟源所预料的那样,被撞破了计划的小阎王们一个个缩在寝室,心里各自揣摩着钟源明天会怎么收拾他们,各自后腰上的伤还没好利索,都是越想越怕,越怕越想!
“你说,明天钟源会怎么搞我们?”终于有个人忍不住开口问了。
另一个人心里也在发麻,“按着他的手段,起码得脱一层皮下来吧。”
一群人都跟着哆嗦了一下,连那最沉稳的权匀都忍不住心头惴惴。
钟源会怎么对付他们呢?
权匀果然是最冷静的那个,“他知道又怎么样,能弄死我们?凭他钟源?他有那本事?”
权匀一开口,确实是安抚了不少人。
他钟源敢弄死他们吗?肯定不敢!
不过……
他们又齐齐想到那坏事的梁耀来,他们几乎都一边倒的在怨恨那不知事的梁耀。倘若今晚这梁耀可配合一点,只要让他们抓到一点马脚,这事算是就成了!可是,可是!
钟源是受了灾,可是他们以后也决计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
钟源那一眼,是警告,今晚不跟他们计较,是为了以后下了死手的整他们!
于是,那些个半夜不睡的小阎王统统都是恼羞成怒了!
都怪这坏事的梁耀!
作者有话要说:
鲸鱼大发淫威了噗
韩景宇:(冷艳状)跪下,张口
众攻:(跪地做舔状)
蠢作者:(扶额)哦槽脑洞君求自重
第47章 所谓惩罚
天渐渐亮了,跟那翻白的鱼肚一样,混沌的死白色,从那黑暗中破开了一个半弧。
军营的起床号响了。这号子一响,就跟刀子豁开了一层布一样,抽水井的声音轰隆隆的跟闷雷一样。
那些个老兵从各自的宿舍里走出来,一个个眼睛瞪得滚圆。
真是奇了!这群每次都踩着出操号从宿舍跑出来,一边跑还一边骂娘的主儿现在居然穿的整整齐齐的在寝室门口洗漱,洗漱完了的都站到场地上了。
莫非是钟源昨天那一顿鞭子把他们抽服帖了?
那些个早上起来还要跑两圈的老兵这下子也不跑了,一个个拎着盆子,用那凉水匆匆的拍拍脸,就站在门口看那些个忙活的新兵。
奇了!真是奇了!
从宿舍走出来的钟源看到那些个忙活的新兵,冷笑一声,手上拎着的脸盆子往那盥洗池一丢,哐当的响声惊的那些个老兵齐齐的望过来。
“嘿,老钟啊,你说今儿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钟源穿着军装,军纪扣都扣的严严实实的,挽起的袖子下露出胳膊上那一道道不甚明显的淤青,他站到水龙头旁边,接了捧冷水往脸上一拍,又拽着白毛巾擦了把脸,语气甚是叫人难以捉摸,“我看是打南边出来了。”
他这话说的古怪,一群人转过头来看他,就看到钟源把袖子撸下来,连着袖口也扣的严严实实。钟源也不看别人,把毛巾往边上的衣架上一挂,转过头就往场地上去了。
一直起来的都是最早的韩景宇这次垫了个底,还是踩着那出操号站在场地上的。
钟源站在前面,背着手,低着头,那副神态看的下面那些个新兵心突突的跳。
在场地上站了半天,出操号落了半天了,钟源才捏了捏手腕,把头抬起来了。
今儿个钟源还是那副要笑不笑的模样,下面站的都是心里有鬼的,看都不敢往上看。
站在旁边的老兵看着他们那一个个都是羊羔的温顺模样,心里直呼古怪。
钟源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向最前边儿的权匀,权匀看到钟源的手伸过来,身体下意识的就往后缩了一下,但是他本身的意识却制止住了自己这种畏惧,挺直的脊背僵硬的很。钟源的伸到他面前,落在他的肩膀上,五指扣着他的肩胛,仿佛在帮他调整站姿一般,“站直咯。”
权匀后背上全部都是皮带抽出来的伤痕,今天来出操,疼的愣是连皮带都不敢系紧了,现在钟源这么一说,他下意识的就站直了一些,他这一站直背后肿起的伤痕就蹭到了衣服上,那军装又硬又粗,碰到那伤口上,疼的权匀脸色都变了。
钟源跟没看到似的,一个一个挨个儿的过去给他们调整站姿,到李舒旁边的时候,他还没说话,胆子跟针眼儿大小的李舒就腿一软坐到地上去了,钟源弓着腰,脸冲着他,“站起来!”
李舒腿上根本都不着力,他在外面的青石地板上躺了半宿,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被刘孜锦找的几个人拖进去,现在整个脑子都是昏昏沉沉,又惊又怕,看到钟源逼到近前,以为他要追究昨晚的事,更是站都站不起来了。
钟源的手捏在他的肩膀上,硬生生的把他从地上扯了起来,李舒连眼都不敢往钟源身上看,耷拉着肩膀,实在是可怜的很。
钟源想着他也是没那个胆子敢算计自己的,八成是别人撺掇的,只是那个别人……
“看什么?”钟源突然转过头,一下子将那往这边偷看的刘孜锦吓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钟源舍了李舒,穿过两个人走到刘孜锦面前,“刚刚在看什么?”
刘孜锦是横不过钟源的,心里再不服也只敢收敛了放阴招子,眼睛望着前边儿不说话。
钟源绕着刘孜锦走了两圈,又往后走过去了,路寒祁表面上最是镇定,脊背挺的又直,实在是挑不出什么刺儿来。
钟源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韩景宇面前。
韩景宇抿着唇,面容冷肃,单看他这张脸,实在是想不到他能笑出那样炸艳的姿态来。
钟源在韩景宇面前逗留的最久,却是一句话都没说,仿佛无意识一样的又按了按自己的袖口上扣子,抬脚走到前头,脸上的笑愈发散漫起来,跟玩儿一般的开口,“昨天你们枪打的挺好。”他这话一说旁边几个老兵脸色就不对劲儿了,钟源这是记仇嘞。
下面战战兢兢的一群新兵更是心虚的不行。
“今天呢,咱们还是练枪。”钟源说。
这下子就没人知道钟源是抱着什么心思了。还给这群阎王碰枪,不怕再反了?
钟源也没管他们怎么想,对着旁边的老兵说,“把枪都拿过来。”
四个昨天抱枪的老兵去仓库那边取枪了。
钟源等到他们把枪抱过来之后,拿了一杆枪,玩笑似的举枪摆了一个射击的姿势。被瞄准的权匀脸色变了一下,随机那枪的准头从他身上滑开,落到了韩景宇身上,韩景宇空落落的目光陡然一利,和钟源的目光撞到一起。
“你们也吃不惯这里的东西,我也不能逼着你们吃。” 钟源举着手上的枪指着后面那个林子,“喏,那林子还有些灌猪,老虎肉你们也尝不上了,自己去打些灌猪凑合凑合。”
这下子就有人明白了,原来钟源是准备把这些个小阎王‘放生’啊。
这地方本来都没开化,野驴灌猪以前是还挺多的,但那也只是以前,自从有了这些个带枪的兵,这林子里见只野鸡都难,更别说肉质好的野猪一类了。钟源这是变相的叫他们挨饿!
那些新兵不知道啊,听到钟源这么说,还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枪里面呢,有几梭子散弹,虽然没什么杀伤力,让你们猎些野鸡野驴还是可以的。”钟源说到这里突然一笑,“不过你们呢,林子里晚上雾气重,冷死个人,你们要不想冻出什么毛病,就给我利索点儿回来。今儿个食堂里就不准备给你们吃的东西了,你们想吃什么都自己去弄。好了,解散——”
钟源转过身,手上还在摆弄着那杆枪。
身后那群新兵面面相觑一会儿,然后一个个走上前来从布包里捡枪。
钟源也不看他们,等到他们几番犹豫之后还是出了大门往林子里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旁边的人都是知道钟源脾气的,也没人说别的话。本来嘛,小惩小戒的,犯了那样的事儿,饿几顿也是活该。
那些新兵一出去都分散成了几波,权匀跟刘孜锦带了人一路,路寒祁与另一波人在一起走,韩景宇起先是一个人,后来不知怎么有几个人跟到了他后面走。众人全部分散了,扛着枪往林子深处走。
林子里最多的,还属野葡萄藤,到处挂的都是,只可惜不结葡萄,长得倒是茂盛,缠死了几棵树了。
不过这林子还真不算是荒凉,沿路边儿就有路,是那种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够两三个并肩着走。他们现在都有着一股子年轻冲劲儿,手上又拿着枪,仗着人也多,倒是没一个退缩的,还都是兴致勃勃的模样。
韩景宇一进林子就自己往灌木茂盛的地方去了,权匀落在后面,还特别看了他的背影一眼。
林子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除了那长的奇形怪状的灌木,什么都见不着,韩景宇用枪杆挑开前面挡路的枯藤,穿过那些硬扎扎的灌木,独自一个人往里面走,原本他后面海岸跟着几个人,那些人见到他越走越偏,一个个都退却了,到后来韩景宇回头的时候,后面一个人都没有了。
现在太阳才出来,冷气退了一些,树叶上的雾气都凝结成了露珠,韩景宇走了一会,才发觉整个裤腿都全部打湿了。
这林子里也是没灌猪野驴那样野味了,不过也还是有机灵的兔子,韩景宇走到荒僻的地方,就见到有个灰兔子从自己脚边撞过去了,入目都是低矮的灌木,那野兔动作又快,韩景宇的枪都还没端起来,那野兔都跑的没影儿了。
太阳升起来了,林子里的雾气也都散了。这林子也说不上大,韩景宇却也不敢再往里面探了,又走了几步就停下来了。
他站的地方已经是鲜有人过来的,旁边还长着些野生的无花果,果实沉甸甸的,韩景宇把熟了的都摘了,塞到了口袋里。
“砰——”
林子南边突然传来一阵枪响,然后就是栖息在此的野生鸟拍翅的声音。韩景宇抬头望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那一枪是刘孜锦开的,他跟韩景宇一样,横穿了大半个林子才看到了一只野兔子,不过他站的地方开阔一些,连瞄准都没有就开枪了,但是他也不想想,能从那么多枪杆子下留下来的野兔子鬼精成什么样子,他那一枪别说连兔子了,连毛都没打到。
“操!”刘孜锦啐了一声,手上的枪杆泄愤似的把周边的灌木都抽的直掉叶子。
权匀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本来钟源叫他们出来,他就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了。他走了这么久了,也没想着能在这林子里找到什么吃的,现在只等着黄昏时候回去。
韩景宇从那荒僻的地方退出来了,现在是中午的时候,他挑了一个干净一点的地方,把口袋里的无花果掏出来,用袖子擦了擦就坐在那里吃。他现在坐的地方是道路旁边,这林子里虽然有许多条横贯的小路,但都是从一条道上衍生出来的,再加上林子也不算大,权匀他们一路居然也摸到这里了。
现在差不多已经要到正午了,太阳毒辣的很,这林子有树木荫蔽,倒也阴凉的很,韩景宇背后正是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韩景宇头上的帽子已经拉下来遮到了眼前,枪被他横在怀里,俨然是正在睡觉。
他居然睡得着。
刘孜锦是不喜欢他的,看到韩景宇在路边睡觉,眼睛就是一亮,但是不等他动作,旁边的权匀就已经伸手拦住了他。权匀拦着他又后退了好几步。
“你干什么?!”刘孜锦跟权匀的关系也只是互惠互利,他虽然家势不如权匀,但也完全没必要向那群跟在后面的人那样趋炎附势。
“别过去。”权匀的帽檐正好遮住了他的眉宇,削弱了他斜飞的眉所带来的凌厉感。
刘孜锦一下子露出了扭曲的讥讽神色。
权匀薄唇一掀,手按在刘孜锦的肩膀上,刻意压低的声音就传入了刘孜锦的耳朵里。
而刘孜锦激愤的神色也慢慢平复下来,亦是露出一个十分恶毒的笑容。
第48章 记仇
韩景宇这一觉睡的有些沉了,迷迷蒙蒙的时候乍听到了枪声,那枪声一阵接一阵,且这枪声还离他不远,韩景宇惊醒过来,在同时抓紧怀里抱着的枪,他维持着一个姿势太久了,两条腿都麻痹了,按在地上舒展了一会儿才站起来。
权匀他们一行人早就离开了,地上又是那干巴巴的黄沙地,风一吹连脚印都看不见。但刚才那枪声,却是明明白白的就在身边。
韩景宇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却又突然听到了人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来的也很快,几乎没到一会儿,就见到路寒祁带着一帮子的人出现了。
他们都是被枪声吸引过来了。
路寒祁到了近旁,才看到站在树下的是韩景宇,且还是落单的韩景宇,周围也没有别人,几乎就是在一瞬间他心里就有了打算。
韩景宇看到他目光变动,在同时就把枪举了起来。
但那韩景宇速度再快,动作再稳,那枪里也是没有什么威胁的散弹,就那一枪正中路寒祁的肩胛,擦破了衣服,只流了一点血,路寒祁中了一个散弹,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接着韩景宇落下的枪声开枪了,他枪法不比韩景宇好多少,但是他对的地方是韩景宇的脸,那一枪要是正中脸上,就是散弹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韩景宇往后退了一步的同时伸手把眼睛挡住。
路寒祁反应更快,“射他的眼睛!”
他身后都是跟他厮混的人,听到他说的话,一个个动作飞快的把枪举了起来。他们这一次出来,连个兔子都没见到,所以才在方才听到枪声的时候以为是这里的人见到了什么大型的野生动物,一个个才急急忙忙的赶过来的。
路寒祁还记着上次的丑,这次在野外遇到韩景宇,只想着好好将他收拾一顿,他也本是少年心性,虽然心思不若权匀他们歹毒,却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韩景宇身手太好,他怕制不住他,就在一开始用人数占了个先手。
路寒祁那一枪打在韩景宇的虎口上,他虎口所遮挡的位置就是鼻梁,如果那一下打中了,怕是要连累的废一只眼去。韩景宇又往后退了几步,他现在遮着眼睛,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路寒祁看着韩景宇现在这躲闪的模样,裂唇一笑,一枪点在韩景宇的膝盖上,虽然没什么杀伤力,却还是叫韩景宇站不住,一下子单膝跪了下来,路寒祁就乘着这个空档冲过去,一个枪托砸在韩景宇的后脖颈上,让那本来就站不稳的韩景宇一下子栽倒了下去。
看到韩景宇倒下去,路寒祁更是乘势跨坐到了他的身上,用自己的重量压着不让他起来,“过来!把他给我压住了!”
跟着路寒祁的一群人看着他制住了韩景宇,一个个都饿虎一样的冲了过来。
他也不想想,他们是能制的住韩景宇的吗?韩景宇一个手肘抵在路寒祁的小腹上,叫那路寒祁一下子痛的眼前发昏,差点就要栽到一边,那些赶过来的人看到韩景宇已经要挣脱了,马上几个冲上去,按手按脚不叫他能再动。
路寒祁被那一手肘撞的血气翻涌,抬脚就要往韩景宇身上踹。
那些人为了压住反抗的韩景宇,一个个就差整个人都压上去了,路寒祁那一脚正踹到一个人的手肘,那人痛叫一声,没按住韩景宇的右腿,叫那韩景宇又一脚将另一个人踹翻过去。
路寒祁看到他这么挣扎,心里原本只是想给他一个小惩的念头就被更大的怒火压下去了,不管不顾的抬起脚就要往韩景宇头上踩,那些个才又扑上来压住韩景宇的人见到路寒祁的举动,连忙开口阻止,“路少,别!”
路寒祁怎么会听他的话?那一脚眼看着就要踩上去了,一直被压在地上的韩景宇突然身体一震,硬生生的转过头来,那样凶悍的目光叫路寒祁迟疑了一瞬间。
就在那一瞬间的空档,那个开口阻止的人才能把话说完,“路少,他脸上要是带着伤回去,钟源那王八蛋不就是有了整治我们的借口了吗?”
这句话一说,路寒祁懵了的脑子里就清明了一点。
他本来就不是冲动的人,方才只是血气冲上大脑,只凭着一股子意气行事,现在经人一提点,那一脚就踹不下去了。
钟源现在缺什么?就是缺一个整治他们的借口。军营里命令禁止内部斗殴,虽然他们都把这条例当放屁,但是这个节骨眼上,难保钟源不会借题发挥,叫他们收拾东西滚回去。
想到这一点的路寒祁压下心头的火气,脸上又恢复成冷淡淡的模样。他虽然不能对这人怎么样,却也是不能放过他的,“把皮带给我。”
听到路寒祁声音的那人一愣,“啊?”
路寒祁眉宇中又透出几分厌烦来,“把皮带解了给我!”
路寒祁这话带了火气,那人也不敢再犹豫,把腰上的皮带扯了递给了路寒祁。
路寒祁结果他递来的皮带,把那韩景宇被压直的胳膊捆了起来,交缠着绑了个结实才固定上那孔洞。韩景宇双手一下子动不了了,可是那双长腿却依旧凶狠,三个人三双手压着他的脚踝都制不住,还险些被韩景宇踹开。
路寒祁又拿了一人的皮带,把韩景宇的双腿也一并捆了,最后还不放心似的,将那双手双脚捆在了一处。
这下子韩景宇再也挣扎不能了,他全身都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只有那一双眼,跟刀子似的,戳的人心头发寒。
有几个人看到韩景宇的目光都心头发毛的不敢看,路寒祁就把他的帽子揪下来,把韩景宇的眼睛遮住,将捆的结结实实的韩景宇踢到路边的灌木丛里去了。韩景宇的枪他们也不拿,跟着一并踢到灌木丛里去了。
解决完这一切的路寒祁才露出一点笑意,冷哼一声,又往四周看了一眼,见到确实是没有人才离开了。
旁边有人问他再怎么办,路寒祁说,“就把他丢在这儿,这鬼林子野猪都见不到,还能把他怎么来了。”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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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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